15章：心思纷繁迷乱~往事俱是伤怀
蝶澈赶紧殷勤的探出⾝子，用力拍拍他手，冰凉的手，冰凉的袖，在他的手背上轻柔的滑过，她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十足十的好人。哎，你知道吗？夜隐月变⾝前，点了我的⽳道，可是我却做梦梦到了你，⽳道忽然就解了，所以才发现了他原来是鸟…”她神秘兮兮的庒低声音，顺便瞥一眼隔壁的窗子：“…他说你是他的克星耶，鸟的克星是⻩鼠狼啊，我说才不会，景昭然的眼睛漂亮的像水里的星星，瓣花上的露珠，哪可能会是那种东西？”
澹台瑨听的直皱眉头，这些事情，夜隐月虽然已经约略对他说过，可是⻩鼠狼这茬，他当然是绝对不会提的，所以听蝶澈巅倒是非，也只是觉得怪怪的。蝶澈洋洋洒洒，已经从眼睛恭惟到了脖子，澹台瑨实在听不下去，咳道：“蝶澈。”
“啊？”
澹台瑨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隔袖拍拍她的手：“我不明白你在担心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说过的话，一定做到。”
蝶澈缓缓的安静下来，笑容从唇边飞去，她怔怔的低头，看着那只手，修长美好，肌理如玉，有力却又温柔…她慢慢的抬了头，看着他的眼睛，那般清澄，那般明透，竹一般的远逸，却又阳光一般的温暖。她就这么看着，许久，许久，一动不动。
澹台瑨轻咳了一声，试探着道：“蝶澈，明天就能赶到罗衣教了，马上就要见到你姐姐，开不开心？”
蝶澈的眼神一跳，忽然笑了出来，道：“喂，你吃晚饭了没？”
“呃？”澹台瑨便顺着她答：“吃过了。”
“吃饱了没有？”
“嗯。”“吃的是什么？”
“…”澹台瑨有点儿无奈，正在回忆，蝶澈已经又笑道：“你的功夫好不好？”
“差強人意。”
“你的朋友多不多”
“不太多。”
既然她不想说那个话题，他也不再多问。不管她的问题有多无聊，只要她问，他便答，不疾不徐，不烦不燥，有问必答。她事无巨细的问了个遍，连头发有几根都问过了，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可问，只得停了下来。澹台瑨便微微笑道：“累了吧？早点睡吧。”
蝶澈嗯一声，退⾝下去，关了窗子，却抵着那窗子不动，轻声道：“你说，北堂蝶清她现在，在做什么？”
澹台瑨的声音仍是淡然中带着绵软，似乎察觉不到她的心绪正纷乱如⿇，似乎她问的仍只不过像刚才那样的茶米油盐：“也许在掰着手指算我们的行程。”
“她见到我，会不会很失望？”
“不会，”澹台瑨一时不知要怎样坚其信任，便转口问道：“你好像很少叫她姐姐？”
“嗯，我总是叫她的名字，不然就叫她北北，她喜欢叫我糖糖，从来都不叫我妹妹。”
“糖糖？”澹台瑨微笑出来：“很好听的名字。”
蝶澈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温柔：“不知北堂蝶清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们长的不像吗？”
“不像。我记得，她比我⾼，比我漂亮，比我聪明…”
澹台瑨微笑道：“你那时还没长大，现在长大了，姐妹两个，都漂亮。”
蝶澈笑道：“我吗？”
澹台瑨微笑道：“当然。”
蝶澈不出声的叹口气，柔声道：“很多事情，我想不通。”
“哦？”蝶澈很轻松似的笑笑，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娘亲，现在在哪儿？”
澹台瑨一怔，道：“我双亲都已经故去了。”
“哦！”她的声音微微惶恐“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澹台瑨的眼前桃花弥漫，没办法，一想起爹这个字眼，眼前就是各⾊美人飘来飘去。
“我想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会为了什么原因，带人来，亲眼看着他，杀了你的亲人？”
澹台瑨一怔，不由自主的挺直⾝子：“不会，没有任何原因，可以让我伤害我的亲人和朋友。”
她沉默，澹台瑨深自凝眉，忽然心头一跳“除非，是受骗，那个人骗了她，她也不知那人居然要伤害自己的亲人，所以才把人带过来，然后才发生这个意外。”
“受骗？”她喃喃“好像不是，会吗…”
虽然她看不到，他仍是认真的点一下头“会的，这个江湖，有很多人很会骗人，而小孩子，很容易会被骗。”
“哦！”她的声音轻松起来“原来这么晚啦，不谈天了，睡吧睡吧！”她笑眯眯的在床上躺了下来，翻了个⾝，澹台瑨一直没有坐下，月光白亮亮的，在窗纸上镀出一个淡淡的剪影，虽然烟雾也似的模糊，却仍是透骨的清华远逸之气，说不出的雅致美好。
蝶澈只是怔怔的瞧了他出神，他竟也一直不动，只是这样静静的站着。隔了许久，蝶澈喃喃的道：“真美。”声音轻的只似耳语。他似微微侧头，有点儿疑惑，蝶澈不由好笑，便笑了出来，他也微笑，道：“睡吧。”
隔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他一直定定的站着，负了手，长衫的袍角在夜风中微微飞扬。她始终张大了眼睛，盯着窗纸上这秀逸的影子，好美啊…蝶澈想，为什么白天看到他的浓眉大眼时，并不觉得是这么这么美的？而月下这样一个模糊的影子，面容在昏暗中隐去，却居然美到让人心动。
一个人而已，而且是个男人，为什么那肩头腰⾝，那发丝衣袂，都是这般的顺眼，让人好喜欢…真的很喜欢美好的东西，喜欢到想要把所有美好都搬回家蔵好，谁也不会再看到，谁也不能再破坏，永远永远的收蔵起来，保护起来…嗯，喜欢当贼，要当一辈子，他这么美，不知是不是人？如果不是就好了，不管是鸟是鱼，是虫是花，养他在⾝边，永远不要被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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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空就会多更，没空可能断总是稳定不起来…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