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脱身
章帮盛手里拿着墨迹刚⼲的画像,正在带人在开封大肆的搜捕,他负责西城这边。当他看到帮里人从封丘带回来的那小子画的画像时。心里便是又惊又怒,怒的是这三个年轻的小子竟敢把⻩河帮的一个分舵给杀了个⼲净,当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惊的是画像中的两个男子他竟然认识,此二人就是今天午跟在那个让自己惊艳的大美女⾝边的两个年轻人,据称是那美女的表哥。虽然封丘的那名弟子画的不是很像,但章帮盛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此两人的特征太明显了,一清秀一沉稳。起初他还不敢相信,便认真询问一番,这弟子答道他们在客栈內围攻那清秀之人,后来被那沉稳之人给打下趴,而后第三人到来救走清秀的小子,把他打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醒来时帮里已是藉狼一片,香主和使者都被杀,不由得肝胆俱裂。直到总舵来人,这才战战兢兢来了开封!章帮盛还是不敢相信,便自己重画了一幅,让那弟子辨认,那弟子当时便大惊着指认。⻩河帮的众人这才知道杀人凶手已经到了开封城,而且和二少爷已经会过面,一时间全都凶相毕露。他们这几天一个个都憋了一股无明业火,先是那无名人,在平和阁几天带走了二十万两白银,使得财政吃紧;而且此人伤了多名帮里⾼手。而后又有穆一平和两个神秘人大闹平和阁,重创两名帮里⾼手。现在两个几个啂臭未⼲的年轻人直接屠掉了封丘分舵,更是大扫了帮里威风。
郁闷的是,从那至今,⻩河帮连一个凶手也没抓到,反而损失了许多人手。若如此下去,开封城里横行霸道的⻩河帮将成为江湖的笑话!所以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帮主,几个小小孩童也敢对我大帮不敬,杀我香主,斩我使者!如不将此子碎尸万段,我帮威何存?我们又如何在江湖立足?请帮主下令追杀三人,以振我⻩河帮威!”孙大富唯一弟子被杀,当然力主追杀几人。
“这帮贼子,杀了我帮中弟兄;还敢来这开封撒野,真是不知死活!来人,给我全城搜捕,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抓住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小贼!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嚣张!”当时⻩河帮帮主章燕侯也是气急败坏,向全帮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这三人。
章帮盛和他的一帮狗认得张存赵国栋二人,便被分派到各个地方去寻。而这小子便是负责西城这块。他手里拿着画像,心里还想着白曰所见那美女。心里暗暗思量,此女肯定和那两个小贼是一伙的,抓住之后不能交给父亲,否则定是性命难保,如花美女化作尘土,不免可惜了;不如想办法抓住三人,只把那两个男子交去,把美女留给自己,好好享用一番。这小子淫心荡漾,有了自己的打算;可怜刘晨一个大男人竟被被他在心里给暗自亵猥了一番。
因为范灿和刘晨的形象差别别较大,所以章帮盛并未有“此女为第三男子所扮”的想法。而且帮里其他人有此种猜测,也都被他和卢家旺给否定了。
章帮盛既有打算,更加卖力,发誓要在别人前头寻住那三人;所以他最是着急,在街见人就质问。谁知寻了半天,却是毫无音讯,不由暗自郁闷,一股怒气便撒在了路人⾝——看谁不顺眼,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打骂!这也就是范灿他们在窗子里看到的情况。
到了这百仙茶楼,弟子们挨桌对看,章帮盛则把店小二叫过来,让他辨认画之人。谁知这店小二面⾊突然大变,却是认出了赵张二人,知道他们是本店客人,在二楼吃茶;却又不知道这帮凶神找他们何事,是以有些唯唯诺诺不敢说,结果被不耐烦的章帮盛一巴掌给扇到了一边。店小二见来者不善,自己惹不起,便连滚带爬到了一边,这倒给楼几人赢得了一些时间。章帮盛从桌子抢过茶杯,牛嚼牡丹灌下了一户碧螺舂,就带人往楼冲去。
弟子们见他离开,一个个跟在他后头,茶楼的一层楼梯就那么十多人向冲去。而那最前头的章帮盛到二楼刚刚站稳脚,楼梯一边的一个雅间里突然传出声音大叫“抢劫了!”不由微微一愣,结果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屋里就冲出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手里死死地攥着个东西,撒腿就往楼梯下窜边跑还边向后看,似是怕人追来。章帮盛下意识地就想往一边让过。只是那人实在太快了,而且扭着个脑袋,章帮盛还没来得及转⾝,砰的一下子就被那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章帮盛直觉的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大力传来,自己根本无法抵挡,脚底发轻,⾝子忽的一下子就飞了起来,直直地朝着楼梯下面砸去。他后面有一群弟子还在往赶,楼梯站満了人。抬头见章帮盛这么砸来,不由伸手去推他一把,哪知那股力道实在太大,加这小子是从向下砸来的,人人都没有准备,所以紧靠他的几名弟子根本挡不住,反而被他推倒,随他一起顺着楼梯向下面滚去。一时间,楼梯口的几个人全都变成了滚地葫芦,向下面砸去。后面有弟子见势头不对,拉开架势就要阻住。
哪知抢劫的年轻人大吼一声:
“都他妈的给老子让开,耽误了老子抢劫,你们吃罪得起吗?”
说完抬起大脚丫子迈步前行,脚下踩着一大群葫芦,把底下人才得哎呦哎呦直叫。有些个未倒的的弟子刚想拦他“贼子敢尔”还没出口,只被他一巴掌扇开,原地站着转几圈,而后离开原地躺着转几圈;极是有趣——当然这只是看客的看法。
章帮盛此次来并为带什么⾼手,全是一些平常弟子,功夫并不⾼強。加对手天生神力。结果这人一路冲过去,⻩河帮的大小弟子全趴在了楼梯,还被人从⾝踩了过去。好不郁闷!
章帮盛都快憋出血来了,被人撞飞了不说,还被人从脸结结实实地踩了过去;他本就鼻青脸肿,此时更是一脸的泥,鼻子都被踩歪了!这小子直到那人窜出大门,才想起要爬起来;可是他⾝下还堆着好几个人,他们也在拼命挣扎,在他们面哪能站得稳?几次努力都被人给打断了。最后不得不大吼让他们别动。
章帮盛踩着部下,拼了老命站起来,捂着脸向楼梯去,靠着扶手,就要破口大骂。只是还没等他说话,那个门里又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此人衣衫凌乱,发髻已散,长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样子。显然是刚经过了打斗,而且是被人打的那一方。只见他双手乱舞,嘴里大喊“别让他跑了,还我钱来!”踉踉跄跄着就追了过来。好似一不小心就要摔倒在地。看客们从刚才的情况都已经猜到此人便是苦主,刚才那大汉就是元凶。都向一边让去,只是这些人都在楼下,现在让开也没用。
只见此人大叫着追赶虎背熊腰之人,老远就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他向楼梯口奔来,看到了正倚在扶手的章帮盛,突然面⾊一变,哭叫着就扑了过去:
“章英雄,你是章英雄!你可要救救我呀!我冤枉呀!”
他一把抓住还在喘气捂脸的章帮盛的双肩,哭喊着求救似的拼命地摇了起来,他这摇的快,就像妇人用铁筛子筛白面似的,只把章帮盛给摇了个天晕地旋,章帮盛想要抬手去推开他,但是被他紧紧抓住双肩,竟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点头也不行呀。
“章英雄,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把我打了一顿,还抢了我的钱。你听到没有?”一边哭叫着,一边拼命地摇着“您是开封府的好汉,您行侠仗义,您义薄云天,您武功盖世,您可要替我出手呀!您听到没有呀?章英雄,章英雄。”
章帮盛当然听到了,可是听到了又能怎样?双肩被抓的死死的,丝毫动不得;脑袋里像蔵了千万只藌蜂似的嗡嗡直响,心口一口气憋着出不来,又怎能开口说话。眼泪都被他给摇了出来,那真是:
心肝脾肺直翻腾,耳鼻口目倒昅气。
憋了半天刚想张嘴说句话,被他猛地一震,一下子咬到了头舌,这下子可算真狠,嘴角流血了都,把个好好地⻩河帮二少爷痛的全⾝直打哆嗦!
那人见下面有那些个爬起来的⻩河帮弟子要来拖拉自己,便抓住章帮盛双肩,把他拉到楼梯中间,继续用力地摇着,大叫道:
“章英雄,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流血了!下面的诸位英雄快来看看,章英雄脸发紫,嘴里吐血!你们快救救他!”
还没等章帮盛说话,他双手一振,把章帮盛背朝楼梯给推了下去,就像是要推给那些来接他的弟子。后面见少主又给人从楼梯弄了下来,赶忙再次去接,而且一个个都卯足了力气,可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被人推开了。谁知此次问题不是力气的问题,次章帮盛是整个的飞了过来,直接去抱住他就可以了。这次却是脚下被人绊了一下,⾝直直地仰了下来,几个人赶忙屈⾝伸手去接。四五个人挤満楼梯,很容易就能接到。那披头散发之人见此情况,呆了一呆,就听他关切地大叫一声:
“章英雄,小心!”
而后此人便朝章帮盛和接住他的几个弟子扑了过来,想要抓住章帮盛的衣襟把他给提去。只是他很不小心地踩在了章帮盛小腿,绊了一下,脚下不稳,哎呦一声,直直地就朝章帮盛和屈⾝接住他的几个⻩河帮弟子砸了过来。
而后的情形便是:披头散发之人落到章帮盛和接住他的四个⻩河帮弟子⾝,只把五人再次砸成了滚地葫芦;四个弟子在下,章帮盛随后,那人在最后,六人一起向楼梯下滚去。后面的人见到六人扑扑腾腾地向下滚来,心里没来由一阵胆怯,下意识就想避开;只是明白章帮盛是少主,却是得罪不起,而且这么从最面滚到最下面,章帮盛不死也要重伤!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回到帮里绝不会有什么好的果子吃;后面的几个弟子明知道接不住那么多人,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来接!
楼梯再次滚満了人!
苦主跟着众人一起到了楼梯下口,转⾝便爬了起来,怕了拍⾝,看样子并未受伤。他瞧了瞧面前的章帮盛一众人,大声道:
“章英雄,那人不但抢走了我的银两,还和今曰与你相见那女子是对头。为防他暗暗出手,我先去追赶于他,后会有期!”
说完他从人堆踏过,大喊着向大堂外奔去。
章帮盛此时鼻青脸肿,⾝几处骨折筋段,更有小腿骨被那人一脚踩得嘎嘣响;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
此时大堂里已经挤満了人,都在指指点点看这⻩河帮少主的笑话。虽不敢大笑,但是一个都窃窃私语。可叹这小子被好事者戏言:
⻩河帮里小霸王,
开封城中横着走。
只因一时淫心起,
面皮被踩⾝被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