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还有下次么？

　　睡得正的时候被人活活叫醒绝对是一件无比郁闷的事情，12年前从英国陆军退役的安纳。费克就是这样一个可怜人。昨晚睡觉前好不容易把自己那处于如狼似虎年龄的婆娘给“喂”了——若是十年之前，费克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可岁月终究不饶人，现在只要进行一次烈的活运动，可怜的中年人道第二天睡到半上午都起不来。所以，当自己的大门被人用力敲响的时候，费克本想装作没有听见的，可米切尔那家伙生来就是个莽夫，连状况都没有完全搞清楚就一脚把门给踹开了。好了，明天要带着熊猫眼出门不说，还得赶紧找人把门给修好了，不然莉萨这婆娘又该怪叫了！

　　“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可以回家睡觉了么？”

　　坐在费克旁边的这名巡逻队员，年纪看起来也和他差不多大，怀里抱着一杆老式步。半个月之前，他们这些巡逻队员还只是作为地方预备部队每个月集结训练一次，现在却成了地方上的“常备军”得随时候命。当警察还有上班下班，还可以拿薪水，但巡逻队员可就基本上是在义务劳动咯！

　　费克本来就肚子窝火没地方发，恶狠狠地说：“回个！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等天亮了再说！谁叫你们报告说又听见爆炸声又听见声的！”

　　这名巡逻队员倒也不生气，蛋定地打了个呵欠“好吧，反正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听见，有情况再叫醒我吧！”

　　“睡吧睡吧！等德国佬来了割掉你的蛋蛋！再把你们家婆娘给煮了吃掉！”

　　费克口威胁加恐吓，但这终究是地方巡逻队而不是军队，长着一肥的米切尔憨笑道：“他巴不得艾玛被煮了，那样他晚上回家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闭上你的臭嘴！还不是你惹的祸！”费克没好气地说，心里还惦念着他那非得换锁的门。战争时期经济本来就不太好，物价又涨的厉害，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哪个角落省得下钱？

　　米切尔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晚上他确实听到海面上传来了隐隐的轰鸣声，但这并不是一个雷雨之夜，不久之前又是远处的声，两个骑车巡逻的队员也听见了！总不至于大家一起出现幻觉吧！

　　没人继续说话，这样一来气氛也沉闷得让人犯困，费克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坐着睡了过去…

　　凌晨5点07分，经过最后一段路的狂飙疾进，罗一行终于赶到了本布里奇港，这时候天刚蒙蒙亮，不大的港区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装甲车减缓了速度，罗打开舱盖，将半个身子探出去，大口呼吸着海边的清新空气——这里毕竟还不是战争，用不着担心被敌人的狙击手盯上，更何况他身上还穿着醒目的宪兵军服。

　　“直接去码头！”罗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那抹深蓝色。

　　车行驶于石板铺就的道路上，橡胶轮胎与石板隙之间的磕碰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整个港区安静得像是墓地。直到拐过街角、码头出现在实现中时，视线中才出现两个拎着水桶的中年人。看样子他们在刚刚过去的那一晚还有所收获：尽管英国政府警告东部和南部的渔民未经许可不要擅自离开港口，但还是有些人为了糊口而趁夜到近海区域进行捕捞作业。

　　对于这些军车，两个中年人只是茫然一瞥，尤其是看见穿着陆军宪兵制服的罗，便跟打酱油似地不慌不忙地走开了。

　　眺望整个码头区，四条延伸入港湾的码头停靠了许多船只，渔船与游艇拥有大致对等的数量，还有一些是小型驳船和汽艇，桅杆如林的场面固然别有风味，但罗更关心的是一个可以供潜艇停靠并且适合装卸物资的码头——所有的一切最好在天色大亮之前完成，否则当港区的居民醒来并发现他们的码头旁停靠着一艘德国潜艇时，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和麻烦！

　　所幸的是，战争不但对渔业造成了巨大影响，居住在英格兰南部的富人们也想方设法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了。若是往年的这个时节，前来怀特岛度假的船只会将大多数港口得当当，而今罗却可以不太费力气地找到一些空船位。

　　“好了，就前面那个码头，装甲车不要开上去！”为了确保驾驶员能够听清命令内容，罗还特意钻回到车里去喊了一嗓子。

　　除了领头的装甲车和殿后的卡车，中间两辆卡车上都装有从卡尔弗唐角来的雷达设备。装甲车率先到位，一等兵莱昂起机戒备，小斯考布也带了两名步手展开戒备，在临时交通员尼姆的指挥下，两辆装有设备的卡车驶上码头，技术军官帕特里克。艾伯特则从背包里取出电话机大小的的无线电信号器。它虽然不能当无线电用，但足以通过特别的电波召唤方圆十里内的己方船只。当然，潜艇在水下是无法接收到无线电波的——至少也得是潜望镜观测状态！

　　“好了，姑娘们，本布里奇港已经到了，请下车吧！”

　　在罗的招呼下，士兵们帮着三位英国姑娘下了车。之所以在码头而不是进入港口的时候就让她们下车，一来罗不愿意耽误原本就已经十分紧缺的时间，二来他也不认为她们会对行动造成威胁，再者，一旦出现意外情况，这三个人也可以用来充当掩护。

　　女士们拎着各自的小皮箱下了车，看得出来，她们对于之前一路颠簸很不适应“苏珊大妈”的胖女儿头发蓬松、面色灰暗，坐在后车厢里的两位更惨，脸上或淡或浓的装扮都被灰尘成了小花脸。

　　“噢，是港口！太了！”

　　“雏菊”（黛西的原意）一脸天真地叫了起来，联想起她先前拎裙子显摆小腿的动作，罗认为这只是青春期女吸引异目光的小伎俩之一。就身材而言，他喜欢苗条的，但骨感到没有任何曲线的不在此列；就声音而言，他喜欢轻柔的，但软到让人浑身乏力的亦被排除在外。

　　不幸的是，这位黛西小姐两条全犯，未入预选赛就惨遭淘汰。

　　“太好了，也许我们可以先找个旅馆休息一下，等老妈修好了车再来接我们！”名为“贵妇”（唐娜的本意）“苏珊大妈”的女儿确实很有富态，喜欢旺夫女的可以适当考虑一下，但罗渐渐旺热的野心已经不是任何女人可以带来的。

　　“是啊，军官先生，您什么时候帮我们找修理工？”

　　对于费。雯丽的漂亮小侄女，罗总算彬彬有礼地回应说：“你们先去找间旅馆吧，我会安排好一些的！”

　　“噢！”多琳嘟了嘟，没再说什么。

　　罗在揣测异心理方面绝对算不上高手，但他还是从多琳的眉宇间看出了一丝窘意。想着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5英镑的钞票进多琳手中“也许你们匆忙之中忘了带钱，喏，不急着还，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年轻的英国姑娘嘴角微微上翘，给了罗一个相当难忘的俏皮微笑：“嗯，下次见面一定还你！”

　　下次，还有下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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