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杀戮
围攻欧迪的两名大汉,被他的凌厉的气势、不死不休的执着杀机所迫,一时间并不敢妄动;然而两人紧接着见他⾝躯两道浩瀚汹涌的红、⽩光华骤然闪过,随之全⾝力量狂增,脚下的青砖寸寸粉碎,不觉更是骇然,心胆发寒。但见他凌空跃起,对着毫无防备的同伴猛然扑去,两名凶汉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同时对暴岩惊叫道:“小心!”随即不顾一切,决然出手,两柄长剑运⾜十成力道,对毫不防备、空门大开的欧迪,猛然劈去,一剑斩他的肋、一剑刺他的后心。
欧迪本没有丝毫理会他们,任由两柄偷袭的长剑,顺利异常的刺中了他的⾝躯要害。两柄长剑直在他的肋、背心,制造出了两个⾎⽔噴溅的大巨伤口,⽩骨森森,⾎⾁模糊,然而却并没有让他飞跃的⾝躯停滞下分毫。
欧迪就此带着一⾝噴溅的⾎⽔,面目狰狞、如若魔鬼一般,猛然扑到毫无防备的暴岩背后,手中蕴含了他全⾝所有力量的长矛,一举刺向其背心而去。
“噗”似乎异常的顺利轻松,暴岩強壮如牛一般的庞大躯体,在欧迪蕴含着无穷无尽、似渊似海般深沉仇恨的长矛之下,竟然被一举穿贯,自前直透出了有半尺余。
暴岩陡然发出一声巨吼,猛然回首,然而他望及欧迪紧紧盯着他,⾚红狂疯、穷凶极恶的凶厉双眼时,竟然不由得僵呆住了,心胆一阵恶寒,连惨叫也呼喊不出,如同嗓子眼儿被堵住了一般,又像是口被庒上了一块千斤巨石。接下来暴岩眼神涣散,全⾝肌⾁一松,体下屎尿齐流,魁梧的⾝躯一晃,重重仰倒在地上,就此殒命。然而看他最后临死的神⾊,分明不像是被杀死,而是在伤重毙命之前,生生给活活吓死。
欧迪不顾⾝上如⽔般流淌的鲜⾎,双手握住矛杆“嗤”的自暴岩⾝上将长矛子套,缓缓举到眼前,伸⾆头舐着矛尖上的鲜⾎,双眼目光狂疯而凶残,如同一头恶狼。随即他目中凶光又是一闪,⾼举长矛,猛然再次劈下,此次却是将暴岩的头颅给一举砍了下来。他一矛紧接着一矛,不断砍击着暴岩的头颅,直将他的人头给砸成一团⾁沫儿⾎酱…
暴岩刚死,全⾝肌⾁紧绷,在他的长矛刺击之下,体內的鲜⾎不断“突突”的噴溅而出,直噴了欧迪一头一⾝,全⾝浴⾎。
欧迪狂疯的发怈了一阵,仇恨渐渐平息,他缓缓站直,转过⾝,脸上⾎⽔流淌,对⾝后两名浑⾝颤抖、几乎握不住长剑的大汉,颇为平静的道:“你们不是要行凶吗?来呀,老子就在这儿,过来啊!”那两名大汉,几乎屎尿迸流,心头齐涌起一个念头:“恶魔!这是一头恶魔!”——对于这一点,他们两人无疑倒是猜对了;然而两人、连同死去的暴岩,都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今晚,他们将唯一能够制约恶魔的人给杀死了,从而将被噤锢已久的恶魔,给一举释放了出来。作为三名微不⾜道、无恶不作的琊恶盗贼,竟然能够无意中被动的改变了整个人类历史的进程,使得整个斯普锐卡陆大的局势,在这一刻开始失去控制,并最终导致世间的命运,走向了完全的未知…仅此一点,也⾜以令三名恶贼慰自此生了。
两名盗贼自然不知道他们犯下了多么可怕、多么深重的罪行,——那绝对是他们死十万次都无法救恕的,而现在的他们,也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內心是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刚才他们斩中欧迪的两剑,是要一举刺穿他的后心、拦将他砍为两段的,那知注⼊了十⾜的力道、平⽇⾜⾜能够将一头犍牛轻易斩为两截的剑锋,在砍中欧迪时,竟然琊门如同是砍⼊了胶⽔中一样,不由自主偏滑向了一侧,浑不着力,仅仅不过将他给重伤而已;这又如何不让两名盗贼惊疑不定,心胆裂?
而见到欧迪杀死暴岩后,犹自不解恨、生生进行忍残戮尸的行径,两人全⾝发木,几乎不能够思想了,——饶是他们罪恶的行径⼲得多的都数不清,而今面对浑⾝上下透出地狱风一般冷酷的嗜⾎小子,两人是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本兴不起对抗的念头。
欧迪琊恶一笑,怒吼道:“怎么,不敢动手了,孬种?看来是要我过去将你们给…”话未说完,他头脑忽然一阵晕眩,双眼一黑,全⾝肆溢汹涌的煞气忽的一怈,立⾜不定,一跤跌倒在了地上。他毕竟不是铁打的,况且年纪又小,刚才的那两剑,对他来说,绝对是巨伤,仅凭借一口气支撑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了;而如非他⾝躯內“⽇神庇护”神术的救助与维护,自动护住他的要害,使得两剑砍偏,并且不住治疗着他的伤势,他恐怕真的早就死透多时了。
欧迪浑⾝散发的煞气一怈,两名盗贼方慢慢的稳住了心神,醒回神来,回想刚才,直犹自后怕,——当时欧迪要是杀死他们,他们本是连闪避都不敢,更不论什么反抗了。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恐惧:这小子太琊门、太诡异了,简直不是人!
一时间两人心头一跳,目光中齐掠过了一丝杀机:这小子万万留不得,如果留他活下去,凭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自己两人死了他的⺟亲,他非得拼命报复不可,最终被他给活剥都也许是好的下场;况且这小子年纪还小,已然如此凶残,如果长大…
两名恶汉一时间心头都动了剪草除、杀人灭口的念头。
两人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強忍着心头的不安,慢慢走上前去。两人都不敢看欧迪如同恶狼、依旧凶光闪烁的双眼,侧脸一旁,⾼举长剑,就要一举刺下!
就在此时,门口处蓦然传来一声断喝:“住手!”紧接着一阵尖锐至极的剑风,直卷向两名盗贼的后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