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残酷
战争,这个词代表着就是残酷。
君寒殇将这消息带给了⽩鹿老人,天元界便开始沸腾了起来,由神州为首,⽩鹿院牵头,云州的势力也是最先开始跟着行动起来的。
夜行族拓展的速度太快了,他们不需要花费数百年上千年的时间去培养一个⾼手,而是只需要咬上一口,便将将一个修炼了千百年的人族⾼手转化成夜行族,他们不畏惧战斗,甚至是对战斗有着一种极端的偏执。
战争开始,在徐州和云州的界处,数千道基境之上的⾼手率先于夜行族的先锋碰撞在一起,一场战斗下来,所有参与战斗的人族,陨落。
六千道基境之上的⾼手,对付对方只有三千多同级别的⾼手,最后战斗的结果便是三千夜行族变成了四千,而人族六千道基境之上的⾼手全部消失。
秦嬴再次消失不见,魔宇神君甚至在这战争开始的时候亲自现⾝了一下,这也代表着秦嬴的斩首行动完全失败,秦嬴杀不了魔宇神君。
夜行族没有向着最近的冰原⾼地下手,而是直接向天元界中部突进而来,不到一周的时间,云州便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开始沦陷,夜行族所过之处,好似蝗虫一般,寸草不留,所有的人族,无论修为如何,是不是修士,统统都会遭到毒手。
叶元的诊断,加上无量山的再次诊断,已经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实。被夜行族咬了,转化成夜行族之后,便再无恢复人⾝的可能,在转化成夜行族的那一刻,便已经死了。
中州也开始派人出现,暮雪仙境第一次真正的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一次便来了一个化凡期,七个蒙惑期。十三个婴裂期的⾼手,暮雪仙境的底蕴也开始露出可怕的一面。
“现在,除了冰原⾼地。和西北的幽州,整个天元界的北部、东北、东部,几乎都已经沦陷。云州也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地域成为夜行族肆的地方,只剩下神州、中州,还有之神州和中州南部、西南、西部的几个州没有被波及。”
君寒殇低声将这些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展起来的情况给叶元诉说,叶元闭目不动,却明⽩,这就是魔宇神君的报复,因为秦嬴。
忽然,叶元开口打断了君寒殇的话:“对于那些⾼手来说,难道成仙真的就那么重要么?这天下难道真的全部都是蝼蚁么?”
君寒殇张了张嘴,却无法回答。**因为他也已经知道,天元界,不只是只有秦嬴一个天问三境的⾼手。
叶元站起⾝,一步跨出便消失不见。
神州北部的边境,一出荒芜的山林之中。叶元的⾝形缓缓的凝实,而后便再次虚化,飞⼊⾼空向着云州飞遁而去。
叶元一袭⽩袍,出现在云州东部,现在,云州东部几乎已经完全被夜行族侵占。所有的修士都开始向着西部退缩。
踏⾜人族修士和夜行族战的万里混之地,叶元不时的会见到一个个受伤的修士向后退去,一道道遁光在天空之中不断的闪动。
看着这一切,叶元心中忽然一片宁静,有一种莫名的悉感,隐约之间,似乎感觉到,灵魂大巫,本来就是生在这种环境之中。
前世在地球之上,没有生存之危,人类乃是生物链的端顶,没有几个人修炼,灵魂大巫的传承之物好似垃圾一般在尘世之间流转,却没有一个人得到,没有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认得到,却让一个追求力量的人得到这传承。
叶元追求力量,任何方式都可以,医师,可以,灵魂大巫可以,法则也可以。
只是看着那些修士带着同伴的尸体飞遁而过,一个个面带痛苦之⾊,还有那些叶元一眼就能看出来,被咬了但是却不愿意转化成夜行族而自尽的修士。
叶元心中一片宁静,没有愤怒,没有痛苦,好似死掉的人不会让其有任何的感觉,似乎本来就应该如此,因为这些人的死,跟叶元的追求没有任何的帮助。
叶元答应⽩鹿老人对付夜行族,只是因为易。
叶元闭目站在原地,静静的感受着空气中传播的信息,混不堪。
怨气、愤怒、忍残、快意、杀戮、冷…
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观看着,感受着这些,叶元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感受。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大喝:“前面的道友,可是医师?这里有人受伤了!”
一声大喝,让叶元回过神来,有一个浑⾝浴⾎的汉子周⾝飞舞着一件罗盘一样的法宝,汉子漂浮在半空,看着叶元,眼中満是焦急的询问之⾊。
叶元点了点头,道:“正是,伤者在哪里?”
那汉子听到叶元的回答,立刻飞⾝而下,道:“医师,快跟我走,这里很危险。”
叶元露出一丝诧异,道:“伤者呢?”
汉子看了一眼远处飞渡而来的遁光,道:“医师,这里很危险,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到后方再说!伤员都被送到后方了!”
此刻,叶元已经看到,那飞遁而来的一道道遁光之中,都是一位受伤稍轻还能飞遁的修士带着一位到两位重伤的修士向着后方飞遁而去。
叶元指了指那些遁光,道:“其中有三个,撑不到回到后方了。”
这汉子面⾊一暗,道:“那个没办法,夜行族已经攻到了这里,我们必须先保护医师的全安,若是一个医师陨落,可能会有更多的人会陨落,医师已经严重缺乏了,医师,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走!”
“嘎嘎嘎…快看我看到了什么,又有一个新鲜的⾎食。”
“这个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抢,好像还是一个医师,我们要不要留个医师给我们治伤,刚才有个家伙的火可真厉害,我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我们要医师有用么?”
“有用,有些修士的力量很是讨厌,半天都恢复不了。”
“那好,不过必须要我咬他,我要将他变成我的⾎裔,要浪费我一滴原⾎呢!”
叶元静静的站在地面之上,天空之中那些遁光都已经全部落了下来,将叶元和那些伤者护在zhōng yāng,七八个人修士,修为最⾼的只有道基境的化丹期,最为最低的则才初胎期,而重伤失去战斗力的伤员却有十二个,其中有三个人都已经被咬了,不断的菗搐着,忍受着大巨的痛苦,眼中非但没有力量提升的畅快,反而満是一种寻求解脫的神⾊。
而对面,那十几个面目狰狞的夜行族最差的却都是稳基期的修为,而同阶之內,夜行族是要強过修士一个阶层的,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叶元没理会那些聒噪的夜行族,走到一个被咬了的修士⾝前,感受着其体內不断壮大的生机,还有体表开始慢慢自行恢复的伤势,甚至那越来越強的气势,以几何式的开始增強,叶元敢肯定,就算是现在转化还没完成,这修士也比之前強了至少十数倍了。
转化虽然很痛苦,但是叶元却从其眼中看到那种痛苦不是**上的痛苦,而是心灵,那种急求解脫但求一死而不能的痛苦,对夜行族的痛恨,对自己的痛恨。
“你是痛恨夜行族还是痛恨自己?”
那修士忍着痛苦,低声道:“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要杀掉昔⽇的同门,好友,恨我自己不能下决心解脫自己,恨我自己的软弱和弱小,不能杀了魔宇神君!”
叶元喃喃自语:“信念。”
“人族的信念,所有种族之中,唯有人族会坚信的东西。”
忽然,那修士的面目变得狰狞,眼看转化已经快要完成了,那修士双目通红,两只手臂抓着自己,嘶吼道:“杀了我!杀了我!”
吼了两声,便化为哀求,看着周围的人,哭泣着嘶吼:“求求你们,杀了我…”
周围没有被咬的修士一个个都是面带不忍,面⾊犹豫而痛苦,忽然,叶元一掌拍在这修士的脑袋上,这嘶吼的修士顿时再无生息,眼神暗淡了下来,但是面上却带着一丝解脫的笑容。
叶元闭上双目,许久,才喃喃自语念叨出一句:“你是死在场战之上的。”
而另一边,残余的七八个还有战力的修士已经跟那些夜行族战斗了起来,这些夜行族畅快的嘶吼着,嚎叫着,享受着猫戏老鼠一般的感快,那种扭曲的情绪,似乎正是他们残缺的人生所需要的东西。
叶元伸出一指,屈指一弹,低声一喝,犹如号令。
“魂爆!”
那十几个呼着,玩弄的正开心的夜行族顿时好似被定格在半空中了一般,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消散。
十数声如同气破碎一般的声音,常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响起,这十几个夜行族便好似下饺子一般的跌落向地面,神魂、意识、所有的精神都如同被人抹去了一般,⼲净的一塌糊涂,只剩下残破的⾝体跌落到地面之后便急速的枯萎腐烂,顷刻之间便化为飞灰飘散。
而叶元却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面⾊冷酷,望着那些飞灰,轻声自语:“我的族人,只能死在场战上,却不能在死后还被人辱凌,死了的,就永远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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