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死亡是件残忍的事
刀法,无论基础刀法还是魔刀斩,江城都是处于初学乍练的层次。
要想练好刀,实战便是最好的法门,能让你于战斗中自己摸索,昅取教训自我纠正错误。
别人说的怎么练怎么练,自己真正按照其说法去练,未必就能练好。
刀本就是凶器。
要掌握这凶器,就得于厮杀中摸索掌握它的要诀,纸上写的口里说的,不如真正拼杀中练出的。
既是为了练刀而来,江诚自是不会动用冷月宝刀。
以这一批牢狱中关押之人的实力来看,虽有几名好手,却都是赤手空拳,最多可以凭借铁链枷锁抵挡一二,又如何能匹敌冷月宝刀之锋芒?
这时候,先前在聚宝阁一楼大厅买的铁木刀也就能派上用场了。
铁木刀,重量比普通精铁剑要轻,也无甚锋芒,却胜在质地极好易用于练刀。
在江诚入进牢狱的时候,所有人的声音都慢慢消停了。
他们有些人尽管看不见江诚,却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那是一种淡淡的杀气在整个牢狱中弥漫。
江诚此来虽不为杀人,只是练刀。
但练刀若没杀意,岂能练好刀,若不真要把这群囚徒往死里砍,他们又岂会拿出十二分的实力和你拼命?
他要的就是这些人和他拼命。
没有后天大圆満的強者,这群人即便拼命,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持着铁木刀,脚步如一步一步走去,如老树扎根一般平稳,走到了第一个牢房前。
这牢房中,关押着一名肤皮黝`黑头发蓬乱的大汉,眼神凶戾盯着江诚带着警惕与不善。
江诚扯下腰间的一串钥匙,在对方更加警惕的目光中直接打开了牢房的门,信步走了进去。
“来吧,杀了我,你就能出去。”
江诚轻轻笑着,笑容虽浓,幽冷的眸子却闪着寒光。
他当先一步掠去,手稳稳握住刀柄,刀稳稳扎出,破风声却不太清晰。
这一刀没有扎好,⾝上所发之劲在手与刀柄之间断了,这劲力贯于刀⾝,达于刀尖就打了折扣,导致破风声模糊。
“钪”!
不出意外,这一刀被对方轻易以手中铁链挡下,对方还待以铁链去绞住刀⾝,江诚步法灵活转变,又一刀横切而去。
“就这点儿实力,找死!”
黝`黑大汉冷笑,尽管双手双脚被缚,却仍旧⾝手灵活,碗口大小的拳头挥舞砸来,大开大合。
看模样此人似专修基础拳法,不过却境界很⾼,甚至带起狂风扑面隐隐做疼,显是习了內功,虽內力不強,却也有一般黑衣弟子的实力。
“镑镑!”
牢狱中响起清响,夹杂怒喝与交手时密集碰撞劲风声。
周边一些牢房关押之人渐渐听出了门道,似乎这带有杀气而来之人,实力并不太強?又或者是在找人试招?
战斗持续约莫十几息,一声闷`哼响起,囚徒终究还是实力不行,被江诚一刀攻破了防线切在腰眼上。
即便是铁木刀,亦有些许锋芒,虽然江诚在战斗中都没有调动太多內力,这一刀却还是直接划破了对方的肤皮肌⾁。
一刀得手,江诚迅速抢攻,上撩割腕,顺势斜斩,一连串快速进攻时机把握极为到位。
这黝`黑大汉不甘怒吼,欲与拼命,却连番受创。
江诚不为所动,冷笑着最终挥出一记魔刀斩——迎风月。
刀光一亮仿若弯月的半弧,速度快若疾风。
“噗嗤!”
入⾁三寸,整个脖子几乎斩下,血泉噴涌。
这一战,维持了将近一分钟。
江诚动用了一分內力,除了⾝法和刀法,再没施展任何其他功法。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魔刀斩熟练度上涨了三个百分点,基础刀法熟练度则上涨了八个百分点。
江诚明白,这是因目前而言,他的刀法境界还低,只是初学乍练的层次,所以练起刀来熟练度会涨得很快。
但若是境界再拔⾼一个层次,达到百分之三十熟练度初窥门径的层次,那么再找这样普通的对手练刀,熟练度是不会涨得那么快的。
当然,熟练度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数据化标准而已,透露的是江诚在这一战中自己对刀法理解昅收的程度。
如果他悟性够⾼,是那种生下来就练刀的刀道奇才,兴许这一场打下来,直接顿悟,来个天降祥瑞什么牛气哄哄的异象,刀法境界直接达到第三重,那熟练度暴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熟练度不是系统可以限定死的,是依据江诚的悟性和实战收获来给出的评价。
黝`黑大汉被杀,江诚略作调息,便直奔对面那牢房关押的囚徒。
这囚徒方才已完全目睹了江诚杀人的经过,已然明白江诚这是在找人练刀,自然也清楚唯一活下去的方式那就是杀了江诚。
此时,眼看江诚走过来打开了牢房的门,他顿时厉吼着扑来,欲要先下手为強冲出牢房。
又是新的一轮激战。
练功是枯燥的,像这样不断与人交手杀人的过程,更枯燥。
他练的是杀人刀,刀出必要杀人,不留活口斩草除根。
魔刀斩的招式繁复有很多,却可由练刀之人自行组合招式形成杀招。
江诚要练的,便是最直接最凌厉的杀人刀。
以杀练就刀法,刀出杀气逼人,未伤人杀气先摄人心魄。
夜雨八方战孤城,平明剑气看刀声。
牢狱內刀光闪烁,杀气更浓。
已然有人在无法抑制的发出怒吼和咆哮,那是在面临即将到来的死亡之时恐惧无法控制的情绪发怈。
守在牢狱外铁闸门处的两名天下会成员都面⾊发白,寻常百姓杀猪时,那猪凄厉悲惨的叫声都令人发憷。
也就更莫说现在牢狱里的那位,不是杀猪,而是在杀人。
这简直是一场杀屠。
当铁闸门被推开时,两名守门的壮汉腿脚都有些发软,他们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恭维笑容恭敬向江诚施礼。
鼻子嗅到江诚⾝上的腥血气味儿,再看到江诚一双鞋子上沾染的血迹和些许碎⾁,他们只感觉胸口发闷,有种要吐出来的感觉。
“你们觉得这很忍残?”
江诚的声音仿若腊月寒风。
“不不不…他们都是该死的人,大人您不杀他们,我们也会为您代劳。就算是我们的妻儿,只要大人您一句话,那都该杀。”
两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満脸堆笑。
“嗯。”
江诚微微颔首轻笑,手腕一抖,清冷寒光一闪,两声急促惨叫伴着刀光消失戛然而止。
“你们也很该死。因为死亡本就是一件忍残的事。”
地上多了两具尸体,江诚持着冷月宝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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