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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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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荣尴尬得要死,他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萧南。

  早知如此,他就不理阿耶的苦苦挽留,带着人南下去了。他可是听说东海几座奇岛,岛上盛产各种珍奇果蔬,绝大多数都是中土没有的,李荣早就心生向往,想亲自出海探访一二。

  出海用的海船都已经打造完毕,就等着他出京一试,结果,阿耶整要他先把婚事定下来,说什么不管高门、寒门,好歹娶个娘子回来,生了嫡子,以后他愿意出海也好、去西北边境也罢,全都由他…絮絮叨叨的得他根本不能放心出行,这才在京中多待了些日子。

  这一多待不要紧,无端惹来这么一场麻烦。

  想到刚才遭遇的一幕,李荣微微上扬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安同郡主,真是好样的,某活了二十五年,你还是头一个敢这样羞辱某的女子,很好,非常好。

  说起来,李荣与安同郡主是族亲,李荣的祖父与先皇李渊是从兄弟,当年也是跟着李渊打江山的功臣,虽与当今圣人的血缘稍远了些,但好歹是得用的宗室族人。

  但李荣一想到自己这个堂堂伟男儿,竟险些被个放的已婚妇人‘轻薄’,他中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蹿。

  更让李荣恼怒的,是自己最难堪的一幕险些被旁人撞破,尤其是对方那双清澈眼眸中闪过的了然与同情,让李荣有种被装在玻璃罩中任人展览的羞愧感,无地自容啊。恨不得挖个地钻进去。

  萧南的目光落在李荣的身上,只见他那件玄的胡服上。在口处有一块很明显的水渍,观这水渍的形状及泼溅的大小、方向。萧南猜度,应是‘不小心’泼到身上的酒水之物。

  唔,再联想到阿晼说的话,以及方才听到的争执声,萧南已经大概猜到了李荣之前经历了什么。

  接着,萧南又发现这位荣国公一副恼羞不已的样子,浅浅一笑,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起身笑道:“李国公也来水榭小憩?”

  李荣鼻翼,含糊的应了一声:“这里的景不错。”

  萧南双眉上扬。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她客气的对李荣道:“既然李国公喜欢这里的精致,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萧南听得清楚,方才与李荣争持的人距此并不远,倘或安同得到消息追了来,见她也在这里,误会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此处乃是非之地,还是早早离去为妙。

  不等李荣说话,萧南便领着一大群侍女转身离开了水榭,走到台阶处。萧南顿住脚步,婆的丢了一句:“转角的假山处,正有几大国公府的小郎君们饮酒放歌。”

  话音未落。萧南已经行至水榭边的小湖旁,她并没有直接回宴会中心。而是顺着小湖慢慢的溜达着。

  李荣正心懊恼,忽听到萧南飘飘忽忽的话语。他立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冲着萧南的背影拱了拱手,轻声说了句:“多谢!”

  说罢,李荣一个纵身从水榭的横栏跳到一旁的小径,顺着那蜿蜒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他赶到萧南所说的假山。

  果然,他刚走到假山旁,就听到一群身着各华丽衣衫的少年郎君正在唱饮宴,假山前的空地上,还有几个酒劲上来的小郎君正踏足甩袖的跳着时下流行的舞蹈。

  李荣见状,心里暗喜,装作刚刚发现众人的样子,快步走到一个拿着酒盏场子转的紫衣少年身边。

  “哎哟!”一声,两人撞在一起,紫衣少年手里的酒水全都泼到了李荣的身上。

  “哎呀呀,李国公,真、真是抱歉,某、某孟了!”

  紫衣少年也是权贵家的子弟,抬眼见是新晋的荣国公,酒立时醒了一半,忙退后两步,躬身长揖道歉。

  李荣半垂下眼眸,看到之前口的那个水渍印儿已经被新的酒水印儿盖住了,当下暗喜,面儿却一副大度的模样,上前一步双手扶住那少年:“呵呵,无妨无妨,大家一起玩乐,偶有失手也是常理,五郎无须多礼。”

  那紫衣少年也是个伶俐的人,一听这话,反手拉住李荣的胳膊,热情的邀他入席。

  李荣原就是来‘入伙’的,如今有人相邀,自不会推辞,随口说了句‘叨扰’,便一撂衣摆跪坐下来,与众小郎君一起饮酒唱歌跳舞。

  再说另一边的安同,正与几个赴京赶考却又落榜的士子笑闹,一个碧衣小婢匆匆走来,附在她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安同闻言,脸色骤变,推开围绕在她身边的几个士子,腾地站起身,将手中的酒盏往地上一掷,扭身便朝水榭奔去。

  看着地上被人打晕的两个小婢,安同的五官拧作一团,她用力踢了踢离她最近的一个。

  接连被踹了好几脚,那小婢才悠悠转醒,还没睁眼,就哎哟一声呻——脖子好痛,额,pp也好痛,貌似被人痛打了一顿。

  “李国公呢?我不是命你们将他引到我的寝室?如今他人呢?”

  安同见小婢一脸迷茫的样子,火气更盛,又用力踹了她一脚,狠狠的问道。

  小婢挨了这一下,惊得马上回过神儿来,伏地请罪:“婢子、婢子没用,原本按照郡主的安排,婢子两人顺利将李国公引向主院,可、可不知为何,李国公行至此处便住了脚,连声询问‘厕轩在何处’,‘缘何行至内院’。婢子解释说别业的厕轩就在前方小院,李国公不信,还厉声训斥婢子放肆,婢子两人正辩驳,忽觉得脖颈一疼,就、就昏了过去。”

  另一个小婢也被其它奴婢唤醒。听了同伴的话,连连点头:“没错。婢子也不知国公为何发怒,还不等解释就被国公打晕了。”

  安同越听越生气。只恨手里没拿马鞭,否则她定要狠狠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一顿。

  呼哧呼哧气,好一会儿,安同才平息下来,咬牙问道:“李荣呢,可有人知道他此刻在何处?”

  好容易组织了这场宴会,好容易请来那么多贵妇做遮掩,好容易制定好计策,竟、竟如此轻易的被李荣逃了开来。这让安同郡主情何以堪呀。

  一个小婢怯怯的走上前,颤声回道:“禀、禀郡主,婢子方才去假山处送酒水的时候,发现、发现李国公正与赵国公府、鄂国公府、卢国公府等国公府的几位少郎君饮酒嬉戏…”

  “…”安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此时她只是为了不能得偿所愿而气恼,她并不知道那边的李荣正在咬牙切齿的想着如何报复她。

  安同更不知道,用不了多久,她便会被皇后殿下打发到感业寺,与南平一起念经思过。

  傍晚时分。赏菊宴结束了,主宾各方不管是尽兴也好,还是败兴也罢,这喧闹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萧南带着一群侍婢。安安稳稳的回到了荣寿堂。

  晚上,崔幼伯照例来正房与娘子儿女一起用暮食。

  吃完饭,则是一家人喝茶聊天的时间。

  崔幼伯先是一本正经的考校了女儿、儿子的功课。见两只小的顺溜的背诵着他留的课业,崔幼伯板着的脸立刻笑成朵花。亲亲儿子的小脸,摸摸女儿的小鬏鬏。慈父形象立刻高大起来。

  接着,崔幼伯又凑到萧南身边,附身跟肚子里的孩子聊天,随后又拿出那本太公家教,沉声给胎儿读书。

  灵犀和长生则坐在一边,每人捧着一卷书,乖巧的看着。

  崔幼伯读完了一遍太公家教,便顺口问起今赏菊宴的事儿。

  萧南简单的说了说,最后叹道:“许是我有了孩子吧,竟越来越不喜欢那样热闹的场合。”

  崔幼伯闻言,想了想,凑到萧南耳边低声道:“近,我听闻了许多安同郡主的流言,其中有一些很不堪…娘子,后她家的宴请,咱们还是少去为好。”

  萧南故意出惊愕的表情“什么流言?很不堪?!”

  崔幼伯用力点了点头,语带不屑的说道:“有人传言,说、说安同借宴集之名,行**之事。还有人嘲讽韦郎是‘娼夫’,总之很不堪入耳。”

  萧南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喃呢道:“怎么会这样?今宴会上,我看大家都很正常呀,而且参加宴会的也多是京中宗室和权贵,当着这么多亲戚和密友,她、她如何行那龌龊之事?”

  崔幼伯闻言,稍稍松了口气,道:“算了,许是坊间的闲人胡说的吧。不过,无风不起,娘子,后还是离那位郡主远些吧。”

  萧南忙点头,柔顺的说道:“恩恩,都听郎君的,左右我怀了身孕,往后闭门谢客就是。”

  夫两个又闲话了一番,萧南便催着崔幼伯去其它小院安歇,她自己则带着两个孩子在正寝室休息。

  一夜无话。

  次,刚用过朝食,萧南正想带着两个孩子去花房转转,顺便锻炼下身体。

  玉竹却一脸凝重的赶了进来。

  萧南心里一沉,将灵犀和长生交给母,招手命玉竹近前回话。

  “娘子,不、不好了,咱们家老国公不知为何惹怒了圣人,圣人刚刚下了旨,不但罢免了老国公的尚书仆等官职,还、还削去了宋国公的爵位…”

  ps:话说某萨有颗去年长了一半的智齿,这两天又开始往外冒,疼得不行,某萨忍无可忍,今天便去医院拔牙,拔牙的过程很快,但麻药的效力却很持久,直到现在,某萨还觉得半边脸有些木木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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