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鬼索"凌战天
李怜花站在船头,着庭湖的微风。
微风轻轻地吹拂他的脸畔,头上的长发随风飘舞,说不出的写意.
他观赏着庭湖的美丽景,心中豪迈之情顿生,远处小岛的热闹之声传到他的耳中,让他知晓了小岛上的热闹决不低于一个热闹的小镇.
这时李怜花忽然感觉一道光向他身上来,他沿着光来的方向望去,落如眼帘的则是一个可以说长相比较奇丑的大汉.
这个大汉虽然长相奇丑,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只有达到"先天极境"级别的高手才能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李怜花对这个大汉不敢小视.
大汉站在一座好像是酒楼的二楼雅间,间系着一把长剑,眼神之中不时地出一丝哀伤,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让人不敢小觑.
从这种种迹象来看,李怜花猜想这个长相奇丑的大汉,一定是后被喻为可与天下第一高手--"魔师"庞斑相抗衡的"黑榜"首席高手--"覆雨剑"翻云.
于是,李怜花向这个自己早已久仰的绝顶高手抱以微微的一笑,对方当然也是对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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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坐在观远楼二楼的雅间,边喝着陈年女儿红,边有趣的观看李怜花这个非常奇特的年轻人,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发现他观察他的目光,让翻云对这个人更加刮目相看,因为他知道从这眼就能够知道李怜花也是一个先天高手,只是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先天级别的高手呢?
这让翻云有点纳闷,不过天下之大,藏龙卧虎,不知道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高手还没有出现,现在遇到李怜花这样已经达到先天级别的高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翻云正回报李怜花一个微笑,忽然一阵轻微的步音传入耳内。
翻云知道有高手接近。
步音非常的熟悉。
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随手又把门掩上。坐在翻云对面的位置。
这男子容貌瘦削英俊,两眼精明,虎背熊,非常威武。正是与翻云齐名的右先锋"鬼索"凌战天。
凌战天的身体刚好挡着翻云望向窗外的视线。
翻云无奈的把欣赏庭湖夜月的目光收回,心内一阵烦躁,知道今晚又要面对险恶的世情。
凌战天今年三十五,比翻云少了一岁,正值壮年的黄金时代,生命的顶峰。
翻云望着这个帮内最相好的兄弟,想起当年两人出生入死,共闯天下;勉力提起精神,出一个罕有的笑容道:
"战天,明天你即要起程往横岭湖的营田属帮,我借此机会,为你饯行。"
凌战天道:
"你居然也知道了。"
翻云听出他语气中的不。
的确是,若非为他打点日常起居的小郭告诉他,不管凌战天离去多久,他也不会知晓。
自惜惜死后,什么事他也不想知、不想理。想到这里,对这生死至生出了一份内疚。
翻云温和地道:
"放心去吧!我翻云有一天命在,保你的儿一天平安。"
当时帮规所限,外调者一定要把儿留在岛上,藉此牵制部下。
凌战天面容一整,正要发言。
翻云一抬手,阻止了他说话,道:
"休要再提,前任帮主待我等恩深义重,岂可在他老人家魂归道山后,反对他的后人。叛帮另立之事,不可再说。"
凌战天面容浮现一片火红,双目出激动的神色,怒声道:
"大哥,这个恕难从命,我们明天以后,可能再无相见的日子,心内之言,不吐不快。"
看到这个有生死之的兄弟悲愤坚决,翻云尽管不愿,亦不得不让步,叹道:
"你说。"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似乎连一字也不想多说。
凌战天道:
"恕小弟直言,自新帮主上官鹰继位后,不断安像翟雨时、戚长征、粱秋末等无能之辈把持帮务;一班昔日以血汗换回怒蛟帮偌大基业的弟兄,却一一遭受排斥;不是权力被削,调任无关重要的位置;便是被派予完全没有可能成功的任务,不幸的身死当场,较幸运也横加上办事不力的罪名,以致人心离散。"
他的声音愈说愈响,愈说愈激动,完全是一种不计后果的心态。
一向以来,凌战天以冷静精明着称,可是在这个最尊敬的大哥面前,他内心的感情像熔岩般爆发出来。
凌战天口强烈地起伏着,待得平静了一点,才继续说:
"尤其自从上官鹰娶得乾罗那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女儿乾红青后,更变本加厉;一方面加强排挤我们这群旧人,另一方面,又筹谋与这野心的黑道巨擘--乾罗山城的主人“毒手”乾罗合夥,说是联手对付尊信门主“盗霸”赤尊信的扩张。其实乾罗这绝代凶魔,岂是易与之人,这样引狼入室,徒然自招灭亡。"
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
翻云一言不发,定定地望着杯内如玛瑙的醇酒。
酒醒何世?
凌战天望着翻云,俯身向前,一对掌指按在桌面,因用力而发白,桌面被抓得吱喳作响,沈声道:
"老帮主和我们打回来的天下,难道便要眼睁睁拱手让人吗?"
他的双眼火。
顿了一顿,坐直身子,道:"
大哥在帮内的声望不作第二人想,只有你能力挽狂澜于既倒,怎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翻云一手握起杯醇酒,一仰头,那酒似箭般入喉咙,一股火热般的暖往身体各处窜去。面容却如千古石不见丝毫波动。溅出的酒在襟前,亦不拭抹。
凌战天把心中近两年的积郁,一口气痛快地说了出来,情绪宣后,人也逐渐平复下来。
他知道若不能将这个与赤尊信和乾罗并为江湖黑榜十大高手之列的"覆雨剑"翻云振作起来,前途再没有半点希望。
凌战天续道:
"三后“毒手”乾罗便会亲率手下凶人“破心拐”葛霸、“掌上舞”易燕媚、“封喉刃”谢迁盘等,倾巢而来。分明要一举把我帮接管过去。"
一阵悲笑,哂道:
"可怜上官鹰那小鬼对付自己人用尽机心,遇到这等兴亡大事,却晕头转向,不辨东西,还以为平添臂助,可以对抗赤尊信那个魔君。分明是被妖女乾红青玩于股掌之上。"
翻云闭上双目,不知是否仍在听他说话。
凌战天不做计较,时间无多,明天他便要给人外放,到了营田,那时鞭长莫及,只能空叹奈何,急忙续道:
"目下乾罗唯一忌惮的人,就是大哥。我被外调他方,一定是乾红青受乾罗指示下所为,尽量削弱大哥各方面的助力,届时大哥孤掌难鸣,还不是任人鱼。目下唯一生路,就是在乾罗抵达前,把领导权争取过来。怒蛟帮的生死存亡,全在大哥一念之间。"
翻云再乾两杯烈酒,神色落寞。
凌战天愤慨的眼神,转为怜悯的神色,放轻声音道:
"大哥!不要再喝了,自从大嫂病逝后,你没有一天不喝酒,尽管铁打的身子,也不住酒毒的蚀害呢。"
言下不胜惋惜。
若非翻云这两年来意气消沈,全无斗志,乾罗和赤尊信等虽说是一方霸主,纵横无敌,亦不敢这样明刀明,欺上头来。
兼之现任帮主上官鹰乐得他投闲置散,好让他从容安排,弃旧纳新,建立自己的班底势力。外忧内患,使曾经雄霸长江域的怒蛟帮,势力已大不如前。
当时天下黑道鼎足叁立,乾罗山城以北方为基地,控制黄河两岸。尊信门则以四川、云南一带为据点,势力笼罩了中国西陲。怒蛟帮占据了中部地带,包括湖南、湖北、河南、江西等肥沃的土地。
无论是处在北方的乾罗山城,或是西陲的尊信门,若要在中原扩张实力,都自然而然要先攻克中原霸主,换言之,就是要先击败怒蛟帮。
但怒蛟帮昔日上官飞健在时,一代豪雄,统率全帮,武功有翻云,组织有凌战天,极一时之盛。无隙可寻,稳如泰山。
自从上官飞五年前逝世,翻云两年前丧,叱吒一时的长江第一大帮,已是今非昔比。
纵使如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帮内好手仍众,若非新旧势力倾轧不已,凌战天不相信有人敢这样欺上头来。
翻云不理凌战天反对的眼光,再尽一杯,才把酒杯倒转放在桌上,以示这是最后一杯。
凌战天知道翻云给足他面子,心下百感集。
翻云第一次把目光从酒杯移开,望向凌战天道:
"战天,不如今夜由你我护送秋素和令儿,逃离岛外,觅地隐居。"
他自爱惜惜死后,还是第一次这样积极的要去做一件事情。
凌战天毫不领情,一声悲啸,站了起来,缓步走向窗前,望向窗外明月夜下的庭湖。
凉风从湖上徐徐吹来,带来湖水熟悉的气味。
窗外的明月又大又圆,一点也不似窗内两颗破碎的心,怀悲郁。
凌战天断然道:
"凌战天生于庭,死于庭。我若要走,就算乾罗和赤尊信亲自出手拦阻,恐怕仍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我担心的是大哥,乾罗威震黄河,手中长矛,鬼神难测,兼之擅耍阴谋诡计…"
翻云恰在这时长身而起,走到窗前。
两人一起望向月夜下的庭湖,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
翻云喃喃道:
"还有多少天是八月十五?"
凌战天想起翻云的亡纪惜惜便是病逝于两年前八月十五的圆月下,知道他怀念亡。
凌战天心下悲叹。
想他生无可恋,不自杀便是坚强之极。
这人才智武功,均不做第二人想,独是感情上死心眼之至。当下眼见的多说无益,唯有尽力而为、见步行步而已,顺口答道:
"还有五天。"
翻云沈不已,好一会才道:
"战天,回家罢,素秋和令儿等得急了。"
凌战天知道他下逐客令,其实他肯听他说了这许多话,已大出他意料之外。无奈暗叹一声罢了,转身离去。
刚推开门,凌战天又回首道:
"在岛南观石处,我长期布有人手快艇,大哥只要在石上现身,便有人接应。"
言又止,终于推门而去。
翻云望着已经离开的凌战天,心中涌出一股无奈之情,慢慢拿起桌上的酒杯,又喝了一口,这时的他又沉浸在思念自己爱--纪惜惜的情绪之中,把刚才见到李怜花的那份情都淹没其中,不在去注意李怜花了.
凌战天步出街外,夜风使他精神一振,回复平的冷静机变。想起翻云昔日英气慑人,比之如今的颓唐失意,不胜唏嘘!
一人在暗处现身出来,是凌战天手下得力的大将庞过之。
庞过之坚毅卓绝的面容带着失望,显然从神色上察知凌战天无功而返。
庞过之人极机,绝口不提翻云的事情,沈声道:
"上官鹰方面派人来侦察,都给我方的人截着。"
凌战天眼中寒芒闪动道:
"若非我念着老帮主,便有十个上官鹰,也早归尘土。这小子也算了得,势力扩张得这般迅速。这次我们硬不给他面子,以后的冲突,会更为尖锐。"
庞过之面容不变,沈着地道:
"正式闹翻,是早晚间事,乾罗一到,便是那摊牌的时刻,可恨在那妖女怂恿下,将副座你硬调外放,令乾罗可以在此从容布置,将我们连铲除。"
凌战天冷笑一声道:
"我凌战天什么风不曾经过,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岂能分晓。"
话题一转道:
"明天离去的事,安排妥当没有?"
庞过之道:
"一切安排妥当,行走路线,除你我之外,只有曾述予一人知道。"
凌战天听到曾述予的名字,冷哼一声,似乎对这手下有极大的不。
庞过之待在一旁,静候吩咐。
凌战天心想:我纵横江湖,比现下更恶劣的场面,仍能安然度过,岂会如此可欺,不妨等着瞧吧。
一轮明月,高挂天上。
好一个和平宁静的晚上。
凌战天转头望向庞过之道:
"过之,这次我们动用的人手,须有两个条件,首先应是核心阶层的人物,忠心方面无可怀疑;其次必须武功高强,贵不贵多,才能在防止风声外下,发挥最大作用。"
庞过之道:
"副座放心,一路以来,所有安排,都循着这个方向发展,当然,曾述予是唯一例外。"
面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笑容。
凌战天道:
"他是我们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他不仁我不义,也没什么好说。"
说完凌战天望上夜空。
刚好一片乌云掠过,明月失。
明天,名义上他要起程赴营田。
三后,威震黄河的乾罗山城主人,大驾光临。
五后,翻云亡忌辰。
所有事情,都堆在这数内发生。
赤尊信的尊信门又如何?他怎会坐视乾罗掉怒蛟帮?他不来则已,否则一定是在这叁内到来,在米已成炊前到来。
风云紧急。
龙虎相拼。
酒楼外的街道一片热闹升平景象,一点也不似有即将来临的灾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