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一章 、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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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公安局的王中林局长终于下令抓乔贵成的时候，省公安厅的肖子鑫厅长已经去běi 开会了，不过省里这边的事情，尤其是有关副局长乔贵成的犯罪案件一清二楚，指示在不放过此人的同时，也要同时多做他爱人的工作，给她讲明利害冲突，让她尽早协助公安机关把他丈夫乔贵成的所有涉黑涉黑、涉嫌多起重大犯罪活动的事情逐一待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另一条线，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联合调查组已经掌握了一些袭击王中林局长背后的蛛丝马迹，正在暗中加紧抓与此有关的人，同样地，这事其实也跟乔银忠有关，他不掉干系！

　　这事也跟另一个重要人物----逃亡者金国强息息相关，或者说一手策划、参与制造。

　　也就在这个时候开始，这个女人的心里才发现问題严重了，也开始真的有点儿担心和害怕了。

　　尽管如此，当今天她到乔贵成之前的那些同事突然袭击一般出现在她的家门，而且毫不客气毫不留情地控制了丈夫之后又进行全面搜查之时，她才完全明白自己的男人这次恐怕是真的要玩了…

　　她哭啊！哭完就骂！她的本难移，一來劲儿，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虽然她也知道人家公安局既然敢动他丈夫必然是有足够的证据确凿的东西，可她见自己的男人被这么抓走了还是不甘心啊！

　　…

　　“逮捕乔贵成！”

　　原來似扑朔离、无法打开突破口的众多疑点，一旦打开，竟象一座外观去坚固的建筑物，转瞬间即土崩瓦解，尘埃落地。而做这一切的关键人物不仅仅是对乔贵成了若指掌的金国强一个，还有过去乔贵成最信任之一的“小老弟”左前进。

　　他们被抓获后尽管都免不了要顽固地抵抗一阵儿，对仍在逍遥法外的“大哥”抱有一丝幻想，相信他们神通广大的“大哥”会象他所一再承诺的那样，把他们一个个再拯救出去----然而，一旦梦醒，感到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破灭后，他们就象当初一砖一瓦卖力地帮着乔贵成建立这座罪恶的大厦一样，反过來又痛心疾首、义无反顾地如实招供，让罪恶坍塌，出背后的元凶“大哥”

　　他们都不想死。他们都想活。

　　他们都希望能有人替自己减轻罪过。

　　于是，往昔的歃血为盟瞬间分崩离析，这个人就是乔贵成！

　　不仅如此，使乔贵成最终翅难逃、罪加一等的还有其他原因。请----

　　就在刑警们前往八王镇抓捕金国强那天，留在队里的内勤高发民心里一阵阵激动和不安。后來，他起身上了三楼，仿佛踌躇不决地往王中林办公室走，才走出几步，却又非常干脆地踅转回來，站在楼梯口发呆。

　　…

　　局大楼里的气氛紧张而沉寂，外面是那种一成不变的嘈嘈的喧闹声。

　　后來，高发民终于走进了王中林的办公室，并将一张皱褶的小纸条交给了局长。

　　小纸条的内容很简单。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乔局长左前进今晚來提毒贩魏学才和若兰把他俩放了赵

　　“怎么回事？！”

　　王中林脸色骤然一凛，抬头盯着高发民，双眼火般地问道。当时他正在关注八王镇那边的进展情况，无心其他，但猛一见这个内容，大吃一惊！高发民面怯意，跟局长讲了纸条的來龙去脉。问他为何才想起出这个东西，他说他一直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出來，交给谁？

　　因为过去局里也查过乔贵成，但查來查去都是不了了之，王中林來了之后虽然力度不小，但到乔贵成毕竟还在家里，毫未损，他不敢拿出來。

　　王中林大怒：

　　“糊涂！”

　　他心火四起：“你知道你耽误多少事么？你先回去，等候处理！”

　　高发民言又止，被他一挥手挡回去。

　　高发民离去后，王中林深思片刻，立即抓起电话让守所所长赵富马上到他办公室來！

　　十几分钟后，赵富匆匆赶到。一到王中林手里的那张小条-子，他的脸色也变了，才知道局长为何如此急火火地命令他前來。经他证明，小纸条内容属实，确为他几个月前所写，目的是怕担责任，又沒有理由阻止刑警大队提审他们的犯罪嫌疑人，但后來一见出门乔贵成和左前进就把那两个人放了，才觉不对。

　　如果沒事倒好，一旦领导跟他要人，他这个专门守管理在押人犯的所长必将难辞其咎！所以，当晚他就偷偷写了这张纸条，第二天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林山带人又來提审那两个人时，他就把纸条交给了林山，并说明了真相。后來…

　　王中林痛心疾首地盯视着他，半天沒说话。

　　“你也先回去！把经过和检查都给我写出來！”

　　也是乔贵成该死。守所长赵富刚被骂走，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陈东山打來的，报告大魔头金国强已落！

　　“好！”王中林一拳敲在桌面上。这位平时声不动的人这一天连连作出有悖常态的举动，还沒等心情平静下來，政治部主任常军又大步走进來，兴高采烈地把一份传真文件放在他面前。王中林一，原來是东警方传真过來的有关贩毒嫌疑人魏学才、若兰指证他们犯罪的背后，是“受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长乔贵成指使”的证明材料！

　　同时还证实他们是为乔贵成和左前进所放。

　　真是罪恶大厦将倾，连环暴裂，想挡都挡不住啊！

　　紧接着，王中林决定亲自提审左前进。

　　守所。

　　王中林离座走近左前进，递给他一支烟，还为他点上火，说：

　　“你不开口也沒关系，反正你也懂法，dna你知道吧？法律重证据而不重口供。林山到底是被谁所杀，那两个毒贩又是被谁所放，背后都有哪些肮脏的罪恶易，被你所害的那两具冤魂又是怎么回事？铁证如山！我们可以只字不要你的待，照样把你送上绞架！你的杀（伤）人案比其他罪行严重得多。重罪已经成立，为什么还不愿坦白其他轻罪呢？”

　　左前进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入监以來，自始至终他死猪不怕开水烫。手机被收出后，暂时与乔贵成失去了联系曾使他绝望过，但乔贵成很快又通过郭名锐等各种渠道给他传递信息，让他住，等待时机，除了自己的事，不要说出任何不利于“兄弟”的事。再难熬的夜晚，只要他一想到这些话，牙关就咬得铁紧，他相信乔贵成会说到做到，自己会得救的。

　　然而时间越久，这种越來越显渺茫的希望也就越折磨人。

　　最让他沒想到的是，王中林竟会亲自來提审他这样的小人物。

　　王中林：“你也算条敢作敢为的汉子，装傻充愣多掉价呀！”

　　左前进深思良久，突然提出：“王局长，如果我全部待，能免我一死不能？”

　　王中林一笑，意味深长，当即答复：“不要提条件，你沒有权力提什么条件，我已经提示过你，即使你什么也不说，证据照样把乔贵成、你和其他同伙送上绞架，这毫无疑问！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说可以免死，那是骗你，不过老实待你和其他人的全部罪行，至少在你上刑场之前可以卸掉背负着的精神枷锁，让灵魂得到解放。想想吧，说，还是不说。”

　　左前进的手有些抖了。

　　他猛地抬头，又要了一支烟，一口去半截。把剩下半截噗哧吐出去，眉头一扬说：

　　“冲你王局长的真话，我说！”

　　…

　　中午点，王中林返回局里。江泽平、关键涛也已经回來了。他立刻把他们叫到自己办公室，相互通报了情况。至此，林山被杀案、贩毒案、最近击案等重大罪案形成一条“证据链”全部指向乔贵成。

　　乔贵成彻底浮出水面。

　　“立即逮捕乔贵成！”王中林命令。

　　…

　　左前进的供述揭开了乔贵成和他为何铤而走险杀害林山同志、几个月來始终困扰着全体民警的神秘面纱的一角，同时他供认吴小花、孙海涛二人也是乔贵成参与杀害。随着左前进的待，一幕骇人听闻的血腥之夜重新闪回到人们眼前。

　　一年零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丁克放下电话收起大信封的时候，正是乔贵成和左前进驱车前往红旗影剧院东大街之际。

　　十五分钟后，桑塔纳來到了林山值班的必经之路----红旗城影剧院后面的东大街，悄然停住。车灯熄灭了。

　　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林山今晚值大夜班。

　　海关大厦楼顶钟声敲响的时候，乔贵成表，9点59分。他对司机左前进说：

　　“你上后边去，我开。”

　　左前进起身爬向后排座。乔贵成又说：

　　“会说吧，到时别让他出來。”

　　左前进自信而得意地做了个动作，扭头向不远处那幢楼张望。

　　好一会儿，林山沒有出现。乔贵成从套里出手推弹上膛回间。正想让左前进下去，林山來了。他瘦长的身影在灯光下一点点靠近，待林山走近，乔贵成打开车门叫住了他，一反常态，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上车。林山脸上沒什么，心里却非常诧异。

　　左前进早已下去为林山打开前面副驾驶座的车门，请他上车。

　　按照惯例，沒有意外情况或重要工作，专横独断的乔贵成是不会主动找林山的，更不会说“请”字。尤其昨晚他与乔贵成发生正面冲突后，正准备今晚值完大夜班明天就带高发民等人前往东追捕魏学才、若兰二人。林山撑住车门沒有上车，问什么事。

　　左前进说也沒啥事，乔局长有些心理话想跟你谈谈。林山说不行，值班离不开人。左前进说：“你这人真是，人家乔局长好心好意，想借路上机会跟你谈谈，消除过去工作当中的一些误会，对大家今后都有利。”这一番话，让林山心中一动，尽管他对“谈谈”就能和乔贵成改善关系，让这个祸国秧民的家伙立地成佛不抱任何希望，又一想，即便不能使这个已经从骨子里**的家伙彻底改斜归正，但哪怕对他今后弃恶扬善能起到一点作用也好。

　　正迟疑，一直沒说话的乔贵成直盯盯地瞅着林山说：“怎么，‘老同学’不给面子呗？你值班，我车也回队，你怕什么？”林山轻蔑地一笑，左前进又七说八说，林山终于钻进车门。

　　刑警大队内部约定俗成的习惯，前面的副驾驶座永远是乔贵成的。今天乔贵成开车，让林山坐前面，他丝毫沒有怀疑。

　　桑塔纳在大街上穿行。

　　突然，林山意识到有点不大对劲，问乔贵成：

　　“乔局，不是回局里么？”

　　乔贵成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好一会儿，从他紧抿的嘴里突然迸出几个字：“前面我还有点事。”

　　林山似乎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事，右手下意识地正要摸什么，猝不及防，脖子猛地被从身后套过來的绳子勒住了！他的右手随即变成本能的挣扎反抗，左手也紧跟着右手去抓那绳索向外挣，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刹那间从两个人身上骤然暴发集中在林山的脖子上，形成了意志完全相反的生死角逐！乔贵成一惊，还沒出城，他沒想到林山觉察得这样早，一面拉响了车顶的警笛，一面一脚油门狠狠踩到底让警车飞驰起來，扭头气极败坏地低声朝左前进骂道：“你咋整的？笨蛋！使劲勒呀----！”

　　林山登时双眼向外突鼓，两手无力地垂下去了…

　　乔贵成边猛加速向城外飞驰边瞟了左前进和林山一眼：“沒气了？”

　　“嗯！”左前进呼呼着气。

　　然而，也许厚厚的棉衣起了意外作用，林山并未死，同时林山毕竟在警校时受过一定的特殊训练，除非真的死了。否则残存的意志能在任何绝境中作出闪电般的抉择，只见他猛地向后一，坚硬的头骨一下子就将左前进撞蒙了！转眼间林山双手一用力，挣脱了脖颈上的绳子----那是一刑警队专门捆人的小细绳，迅速掏，并撞开了身边的车门。乔贵成一坏了！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他的脖领子，另一支手开车，左前进趁机猛扑上來，林山的身体内什么地方发出骨头断裂的咔吧声…

　　警车已冲出县城一两公里，仍飞驰在林间。林山嘴里又发出微弱的声音。

　　“乔…左前进，你们…”

　　乔贵成脸上搐了一下，怎么还沒死？他变了腔调：

　　“忘-八-蛋！快勒呀，我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桑塔纳冲出公路，在凹凸不平的雪地里狂奔。警车剧烈颠簸着，很快拐过一个山角，林山脖子上的绳索越勒越紧，丝丝入扣，尽管林山最后的一点神经想做不屈的努力，然而已经沒有任何可能了。

　　警车又向前跑了几十米，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之后，林山被甩开的车门摔了出去，溅起一层雪粉。

　　乔贵成一惊，急忙踩刹车。

　　“嘎”一声，猝然刹住了。

　　他和左前进跳下车，向后面跑去。

　　夜下，银装素裹的皑皑雪野下，他们依稀到远处被甩下车的林山趴在道边，当他们來到林山血模糊的躯体前时，眼中出恐惧的目光。左前进揪起林山的头发，发现林山仍有丝丝游气儿，抬头对乔贵成说：

　　“他还活着！”

　　“这小子命怎么这么大？”

　　乔贵成二话不说，咬紧牙帮骨跑回去跳上车，随着警车再次发动，乔贵成抓着方向盘，挂档后退，轮胎在雪地上发出一阵阵可怕的剌耳磨擦声，气流卷起的雪粉、沙土、碎石、杂物及车轮和山体剧烈的颤抖，重重地碾在副大队长的身上…

　　为了让林山----乔贵成等人最恨、也最恐惧的人彻底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他和左前进又将林山被碾碎的尸体拖上车，连夜直奔几十公里外的老爷岭地区，那里人迹罕至、野兽出沒，把他扔在那里，用不了几天，已经碾得不chéng rén形的尸体就会被豺狗子等食野兽撕咬得一丝不剩…

　　天亮前，乔贵成和左前进才返回市公安局，还装模作样到值班室了。

　　“哎，林山干什么去了，今晚不是他值班吗？”乔贵成问其他两个刑警。

　　“是林队的班，可他沒來呀。”一个正在电视的刑警回答。

　　“赶紧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乔贵成走到门口，回头吩咐。

　　电话通了。

　　林山子江秀美一听说林山沒上班，大吃一惊！她在电话那端说，林山吃完晚饭就走了呀，说去值班，局里怎么会沒有？他能上哪儿呢？！值班刑警赶紧把这个情况向乔贵成报告，乔贵成思忖片刻，又将这件事跟关键涛和陈东山汇报了…

　　几乎是天衣无。

　　然而，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更何况还有三十。开始时尽管非常“顺利”特别是林山那一段时间正在治糖病，正好掩护了乔贵成和左前进的恶行。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人算不如天算，仍然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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