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三章 、风云变幻(上)
第二百一三章、风云变幻(上)
柏书记送钱的事,肖子鑫跟高书记当面也说了一下情况。
“呵呵,这个老柏哈…”一听说柏书记为了让他开口放过其外甥苏军的事,不仅放低身段晚上去办公室给肖子鑫送钱,而且他追出去还钱居然还让柏书记大怒给吼了回来,一时半会也没了主意,高文泰书记不笑道,摇摇头,很是感慨万端。
“小肖啊,他这么干,早晚是病哈…”多了也不说,毕竟高书记是书记,人家也是书记,而且还是原王国清书记时代留下来的资格最老的县委副书记之一,在他没有出事之前大家还是同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数而已…
不过,肖子鑫心里也是这么想,只要高书记知道这件事,有个态度,他便放心了。
至于钱的事,他当然说神马也不能要,还是要想方设法给他还回去。否则,说不清的就是自己了!
对肖子鑫到县委办之后的这段工作,高书记说县委县zhèng fǔ领导都非常满意,尤其是从楼下zhèng fǔ办一上楼到县委办股还没坐热,马上就按领导安排投入到县公安局参与协调——跟局长孙伟一起处理仿古一条街月亮楼大火事件,处理得十分高效,准确无误。
这一段时间,悬圃县的老不信们普遍反映社会治安明显好转,安全感大大增强…
哈哈,听高书记这么说,肖子鑫当然了心里很受用。而且,公安局长孙伟因为这些问题处理得好,还官升半级,当上了政法委书记一职。领导满意,说实话,就是中国任何一个大小官场大大小小官员们的最高追求。呵呵,是啊,以领导满意为标准,而不是其他,这便是特色吧!
否则,领导不满意,你有再大的抱负和能耐,官都当不成了,还能有个用?
高书记说,最近省委校有一个青年干部培训班要开课,他回来已经跟其他几个常委研究了一下,准备到时候让肖子鑫去。
我考,肖子鑫一听这个消息,乐了…
“谢谢高书记!”肖子鑫嘴上说谢谢,心里更是暗暗地开心死了!可以说,这是今天高书记从省城回来后跟他谈话所有问题中最让他意外和高兴的事情!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混在官场,不进校混混,那是不行滴,而且最好还能经常地有机会进去混混,进步才会更快,也会在更大程度上迅速提升自己!
这样的机会很多,但是具体到个人头上又极少,呵呵,然而肖子鑫这一段已经连续两次获得了这种难得的大好时机。
他能不兴奋异常么?
上次,是去市委校学习,也是青干班,并且认识了邻县的县委办公室主任(现已是镇委书记,实权在握,经常跟肖子鑫通话),二人遂成为官场知己,肖子鑫也从中得到了他“尽快抓到实权”的启示。
肖子鑫以前不知道,经过县zhèng fǔ办和县委办的磨砺,他收获多多,收益非浅!他越来越明确地认同这一条启示。毕竟,县zhèng fǔ办也好,县委办也罢,重要归重要,跟着主要领导也的确非常风光吃香喝辣,但是都非实权部门,好处有限,而且也不容易有更大的发展提升空间…
哈,上次回来很快就到了县委办,那么这次如果从省委校青干班回来呢?
“行,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没别的事。”
“那好,高书记,那我就先回去了…”肖子鑫起身,笑逐颜开:“钱的事,我一会儿就给他送回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肖子鑫安排司机小王去接柏心钰。小王走后,他想了一下,打开铁皮卷柜,拿出前天晚上放在里面装着十万块钱的那个黑包。掂量一下,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黑包,就像一个小小的炸药包,让他几天来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不但不高兴,不觉得它是柏书记对他的好意,反倒觉得这事不好就是设在他官场仕途中的一个危险关口…
这钱从一到肖子鑫的手,就像在他的心上了块大石头,怎么想怎么睡不好觉。实话说,这些钱,对肖子鑫而言,并不算多,从他在悬圃县当综合科代理科长、副科长、科长开始,初尝权力的好处,一路官途走来,不收钱那是扯淡。
又到县zhèng fǔ办副主任、当县委办副主任兼政策研究室主任,后来又到县公安局跟孙伟一起处理打击仿古一条街月亮楼等等事件,一直到这次回到县委,肖子鑫断断续续的也没少收礼,说不收钱,不收礼,那是胡神,鬼都不信!
现在官场还有那么不开窍不精通“人情世故”的干部么?肖子鑫够老实本分了,其中就有人民币,特别是最近一两年,权力与收钱越来越成正比,这种事在他来说也逐渐多了起来。
但肖子鑫收礼收钱,没有绝对把握(即充分考虑后是否有因此犯事的可能),关系不到家,或送钱的人嘴不好他决不收。
还有一条,没有给人家办事,事前他也不收。
如果肖子鑫收了,那就是他对此人有信心,且对帮助此人某事有把握帮人家办成,利用手中权力又不显山不水,他才视情况在实在推不开的情况下默默收下。
女友柏心钰曾说他:“你太胆小怕事了吧,人家都不怕,就你怕,你怕啥呀?”
肖子鑫生说:“怕啥?啥也不怕,就是不能要!”
他说:“老婆你太贪呀。嘿嘿,危险!要让你当我这个角色,说不定早就出事了…”
柏心钰就反相讥说他“痿”没人家当官的有魄力。
“比如我老爸!告诉你,不许你跟别人胡说八道哈——其实我老爸就收钱,哈哈!”
“魄力?”肖子鑫一听这个就忍不住冷笑:“我要是有一天‘进去’了,你就明白了…”
“哎呀烦人烦人烦人!”柏心钰每每一听肖子鑫说这话,就赶紧捂他的嘴,不让他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不许你胡说八道,乌鸦嘴呀!”
肖子鑫就趁机说:“那你总是埋怨我?”
“其实怎么当官,我比你明白也有亲身体验和cāo作经验,你是纸上谈兵…”
柏心钰就笑:“那我今后不埋怨了还不行吗?”
“恩,那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呵呵!”
“去你滴,烦人劲儿!”柏心钰一听这个心里就美得不行不行的了,脸开花地笑嘻嘻又使劲掐他,抓住哪掐哪,下手之狠毒之凶残史上前所未有哈!“谁是你老婆呀?臭美!”
“你呀你呀,怎么啦,当初你鼓动我当官,如今我都熬到县委办副主任这么重要的位置了,你又不愿意当我老婆了,想后悔又上别人啦?”
“哎呀你别说了行不行呀!肿么了嘛?”
其实,柏心钰在县银行工作这么多年,又有那么重要的一个老爸,何尝不明白肖子鑫心里所思所想,她只是有时候不平衡而已,其实她心里更是担心肖子鑫因为经济问题犯罪。
作为肖子鑫的忠实小女友,每当到人家大把大把收钱,她心里就有点儿不服气,哼哼,每次晚上偶尔跟肖子鑫约会做事之后便拿这些事跟他撒娇而已。电视、报纸、杂志和上一些贪官污吏的下场,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肖子鑫和女友柏心钰的工资不算低,加一起,有吃有喝,知足了。
他们俩在一起时也不止一次又一次地计算和憧憬过,即使是将来结婚生孩子,即使是将来物价上涨,他们也不怕,何况,肖子鑫在县里又有那么多不必自己掏包的各种待遇享受呢!
就是柏心钰自己,她在银行每年除了工资待遇好之外同,也经常有一些莫名其妙杂七杂八的冤枉钱到手,呵呵,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那些钱到底是神马钱,反正给就要,发就拿,不要白不要,不拿白不拿,大家都有,干嘛不要呢!
肖子鑫心里特别清楚一点,那就是不当官不知道,只有像他一样从基层一点一点地努力,在所谓官场搏斗、进步中过五关斩六将逐渐形成自己的人气,并逐步得到上面某个领导的认可之后,才有可能慢慢到混到他今天这个程度,出人头地。
当官确实好,尤其是如今这种大环境下,人心都这样浮躁,官场更是如此,谁不想趁机多捞一把呢,不然的话,谁也不会想方设法、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甚至于不惜犯罪为当官保官帽了。
然而,每年都到那些大大小小被处理和自杀的官员,在肖子鑫来,实在是愚蠢。
肖子鑫就忍不住想,当官到底为啥呀?那些钱到底为啥呀?说到底还不是想过好日子么?
可是辛辛苦苦奋斗了那么多年,转眼间,一犯事,一朝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归零,又图啥!
所以,他对工资之外的钱,一向小心翼翼。
能不收,尽量不收。
而不是像其他一些人,能收尽量收,人家不送还跟人家要呢…
那天晚上收下柏书记的钱,对于他来说,实在是碍于当时的场面和柏书记的身份感到没有办法,但现在,他必须送回去,再过几天一切就都慢慢固化了,柏书记也必然以为他默默收下了,想送回去也不容易了。
在他来,这十万块钱就是一条绳索,尽管柏书记的本意也许并非如此,但通过这件事,肖子鑫忽然感到平时上去有政治头脑的柏书记,事实上还是不成,至少在工作、职位与亲情上,迟早得犯事儿。
而一旦不幸如此,自己要收下这钱,必然一起翻船。更何况,这钱不是白给他的,是希望他帮忙摆平自己的外甥、县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的事,他决不能上这个愚蠢的氓当。
上午在高文泰书记办公室的时候,肖子鑫谈完工作上的一些事之后,出来路过张主任办公室,就进去坐了一会儿,把这事也跟张主任汇报了。说是汇报,其实就是说一下,这种事,本不必按照章和有关规定跟主任汇报。
但不汇报,张主任心里也必定知道这事,反而会认为他不说是离心离德,不老实,肖子鑫可不想给高文泰书记留下如此印象或造成误会。
张主任并不惊讶,只笑笑,半天才说:“这个柏书记呀!”
就没下文了。
让肖子鑫摸不清他心里是啥底数,不过,那语气,那似笑非笑神态自若的表情,跟高书记几乎是一模一样,呵呵,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便有什么样的下属,他肖子鑫自己不也是越来越像高书记了么,无论说话还是办事?张主任的半句话,还是让肖子鑫明白了一些什么。
谁跟谁近,谁跟谁亲,上去,都是工作关系培养起来的同志感情,然而又有谁不明白这工作关系长期培养的同志感情之外,还有更深一层各种拿不到台面上来的个人私人关系,哥们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小圈子关系呢?
后来张主任问,准备怎么办?肖子鑫说,送回去,这钱不能要。
张主任呵呵一笑,点头,说,也好。
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其实,跟不跟张主任说这件事,肖子鑫也曾犹豫不决,要说了吧,他知道其他几个人恐怕也有的收了柏书记的钱,跟他一说这事,他会怎么想?人家收了不声不响,也不送回去,会置他什么位置上去,他会高兴吗?
背后又会跟柏书记怎么说这事?
然而不说,更不好,收下这钱,无疑就入了柏书记的套,上了他的船,柏书记是什么人物呀?求到你了,送钱,但万万不可忽略了这么多年来柏书记在悬圃所形成自己圈子的巨大能量,要害你,这事也是分分钟的事,易如反掌!
何况,这事柏书记不可能不给高文泰书记送钱,高书记也肯定不会收下,说不定还会给张主任也送(只是多少不同而已),肖子鑫提前把这事说了,张主任又会如何理解?
他会觉得肖子鑫不地道,跟自己隔心,没有将他视为知己?还是于公,是他肖子鑫没把他张朝民当外人对待,于私则老实,地道,不耍小聪明?当然了,经过判断的选择,肖子鑫还是倾向于后者,所以,他从高书记办公室回来又顺便跟张主任说了这事。
为自己,为后官途走得更高更稳更久,对抗,不团结,则是肖子鑫永远不会做的。
他当副手,定位很准确,绝不越雷池。
所以,肖子鑫说了,虽然不是最好选择,至少心里也就没病了。
…
肖子鑫给女友柏心钰打了个电话,然后安排司机小王去接柏心钰。小王走后,他想了一下,打开铁皮卷柜,拿出前天晚上放在里面装着十万块钱的那个黑包。掂量一下,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黑包,就像一个小小的炸药包,让他几天来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不但不高兴,不觉得它是可均书记对他的好意,反倒觉得这事不好就是设在他官场上的一个危险关口…
刚才他给小女友柏心钰打电话,就是考虑到一会儿去给柏书记还钱会有一些麻烦,叫柏心钰过来就是以应不测的,呵呵!
毕竟,他和柏书记的关系此时此刻太感太那个了…
他回身关上门,去可均书记办公室。
上班时间,作为县委办副主任的肖子鑫手里拎着这十万块钱,去给柏书记送回去,有点儿不可思议,但也实在是出于无奈,左思右想,没有办法。不上班送,柏书记不在办公室,他又不想为这钱晚上去柏书记家。而自己不送,安排别人,更不妥。
肖子鑫来到柏书记办公室门口,伸手敲门,敲了几次里面却没动静。
平时肖子鑫像柏书记一样,没事他也很少去柏书记的办公室。走廊有政法委的同志见他,说:“你找柏书记呀,肖主任?”
“在没在屋?”肖子鑫指指门”
“柏书记可能还没来吧?”那人表说。
肖子鑫也表,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刚走了没几步,眼睛余光见柏书记可能来了,定睛往楼下一瞅,正是他要找的人,一步一步慢慢腾腾地上楼。
肖子鑫转身又回来了。
柏书记一见肖子鑫,笑笑,一眼见他手里的包,笑就有些僵硬了。两个人都没说话,心里明镜似的,到了柏书记办公室,柏书记说:“没想到,小肖,子鑫,肖子鑫,肖主任,你会这么干,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肖子鑫赶紧解释说:“你可千万别多想,柏书记,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钱,真不能要。”
“不要,你就放下吧。”
肖子鑫就放下包,想坐下再解释一下,不料柏书记表,说道:“行了,肖主任,这回你就放心了吧?我还有个会,得去。”
肖子鑫要坐还没坐下的半个股就悬在沙发上足有三秒,呵呵,一下子回过味来了,尴尬地抬起身说:“那好,我也有事,以后再说吧,那我走了,呵呵。”
一出门,肖子鑫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话,头也没回地走了。
至于骂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人和人,官场之上,呵呵!地位(职位)权力和职业权力这两种纵向和横向的权力表现形式,构成了悬圃县及至所有大大小小官场上错综复杂的金字塔式的权力结构。如果某人位于两种权力的叉点上,即身居重要位置,控制着一些人的命运所急需的价值,那么,这个人就“没治了”
眼下的肖子鑫便是这样一个人。
而作为老县委副书记的柏万年,手上的权力是权力泛化的结果,是本不该有的权力,是一种不正常的权力。
他本该做好自己权力之内的务工作,也就是了,但他偏偏是因为种种原因,尤其是自己的外甥苏军被公安局抓了,他手上的这种权力便是因他的地位权力的滥用(特权)而发的,其实质是对特权的一种反动。
可惜,呵呵,无论是打沟通或者威胁,还是直接谈话送钱…
肖子鑫心里都一清二楚,软硬兼施,不吃他这一套,不上他这个氓当!
奈何?
权力泛化使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等级地位权力结构转化为分散在更多的人手中的职业权力结构,甚至形成了对地位权力的某种制衡,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若把特权的存在视为一种社会不公正,那么,职业权力即可视为一种逆向的自发的社会价值的再分配,但这种自发的因而也就是不讲规则的社会价值再分配,结果只能是新一轮社会不公正。
肖子鑫虽然不是十分明确这些,也是在体会摸索中,但他明确的是,自己不能在前面的仕途官场中吃亏…
这才是根本原因,也是他绝不和柏书记通融的内心世界。
本不该拥有权力的人却拥有了权力,与社会不公正(过去发生在悬圃县原公安局长于大伟、分管刑侦、治安的刘副局长等人身上的大量抓人放人不公是其表现形态之一)、一切向钱等等纠在一起,从心理上进一步发或促使地位权力的非公共运用,在实际中使这种公共权力的非公共运用的可能急剧增大。
肖子鑫在柏书记办公室遭受到的尴尬,要说心里不恨,那是假的,一个堂堂县委办副主任,面对柏书记一再强装笑脸,是因为对方跟他不是一样的级别,尽管一再做出姿态,然而却是为了他本不该送,他更不该收的十万块钱…
最终对方毫不留情,出这么个场面,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多话,都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无疑,这暗示着后两个人关系的微妙,说险恶也不为过,柏书记显然是跟肖子鑫掰脸了。
回到办公室,好几个人在等他,打开门,那些人跟进去。
我考,肖子鑫也只好收拾心情,集中精力解决工作问题。
心里,却不时浮现刚才柏书记办公室的一幕。
过了一会儿,该处理的事和人都差不多打发了,办公室里重新剩下了他一个人。
肖子鑫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前,从zhèng fǔ大楼眺望前进广场,只见高大的广场标志在绿荫丛中肃穆庄严,阳光下的琉璃瓦耀眼生辉。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一些新建的大楼鳞次栉比。
肖子鑫的情绪又烦躁起来,他想到自己又可能钻进死胡同。
当官虽然惬意牛,也的确是真的牛,但是一旦碰上了柏书记这种既是上级又是老资格的县委主要领导,放在谁身上也难免心里一时失衡——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牵挂,每天都会遇到不高兴的事,只好自己往宽了想,这时他忽然想起柏心钰…
不知道司机小王是否已经接她在路上了,刚才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开始柏心钰一听到肖子鑫的声音还有点不太相信,一连哈哈哈哈哈哈在电话里好一顿哈哈,却不说话…直到确认这边真的是肖子鑫之后,才嗔怪道:“真是你呀?烦人!怎么忽然想起来上班给人家打电话啦?”
“呵呵,想你了,让你过来呀!”肖子鑫打着哈哈逗她。
“真的呀?是不是你有什么事又跟我耍小聪明吧?”
的确,自从当上了这个副主任尤其是到了县委这边之后,不要说上班时间,即使是下班时间肖子鑫也极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忙呀!
所以,一听是他,柏心钰都几乎不敢相信了…
呵呵,这朋友处的…
回身坐在椅子上,打开一份秘书刚送来的文件,是省里有关扫黄打非的会议精神,还有一份有关土地的文件起来。不下去,精神都是老精神,打法也是老打法,无非是领导重视,专项整治…
他的心思在柏心钰身上。怎么还没到啊。
电话响了。是司机小王打来的。
“肖主任,我回来了,你柏书记姑娘上楼了”
“恩,好,知道了。”
放下电话,肖子鑫赶紧抖擞精神,整理情绪,准备接自己的小女友,这可是极少有的自己在办公室约会小女友哈…沓沓沓,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呵呵,我考…
肖子鑫一听就知道是柏心钰来了。
门一开,果然不出所料,柏心钰那张青春靓丽的小脸就出现了:
“干哈呀你,人家正上班呢,你就打电话叫人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一进门,还没等股陷入真皮沙发里,小女友便叽叽喳喳地冲肖子鑫询问起来,一脸喜悦和奇怪的表情…
“呵呵,没有没有!”肖子鑫笑逐颜开地否认。
他给小女友倒了一杯水,好茶,别人送的,然后小心翼翼将烫手的水杯轻轻放在了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地摇摇头,回身去把门关上了。
她的语气同样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那样尖刻,不那么任了,甚至还有几分最初认识她时好象高中生少女时代对他说话的那种撒娇意思,毕竟,柏心钰也是大学生,也是极其聪明伶俐的人哈…有些东西感觉上似乎有,又不知不觉回到了两年前的某个日子。
电话响,肖子鑫接听…又说了几句,肖子鑫放下了电话。
回头,见小女友柏心钰正在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茶,笑了,来她真的是一路飞快赶来,渴了。
定定神,肖子鑫坐下说:“亲爱的,我叫你来,意思有两个,一是真的心里想你了,都要想死了,我又没工夫去你,只好叫你屈尊过来我了,哈哈,哪怕一眼也行,亲自你,我就不想了嘿嘿…”“去你的!烦人!”柏心钰微笑瞪眼:“就嘴好呀!”
“好了,”肖子鑫也笑:“还有第二点哈,当然了,这个最重要,咱们俩今后关系的走向及其结婚登记能不能成,就你这一把了…”
“什么什么什么呀?你!”柏心钰吃惊地睁大眼睛。
“快去你老爸吧,想方设法好好安抚他一下,我算服了…嘿嘿!”
“到底怎么了呀?”
“没怎么,”肖子鑫故作镇定,笑颜:“就是因为你表哥苏军的事,你老爸…恩,给我送了点银子,我不敢收,刚才又给他送回去了,你老爸相当滴不高兴哈,认为我卷了他的面子,当面就把我给骂出来了…我这不才叫你来嘛!嘿嘿,你是他的老闺女哈,你说话算数,你去吧…”
柏心钰一听,这才似乎放下心来,脸色也由红急煞中变得好一些了。
“哎呀,我说嘛!你呀…你也是!那你干嘛非得跟那个公安局长孙伟抓我表哥呀?我都想找你算账呢,哼哼!”“你不懂,他在仿古一条街干了那么多事,不抓行吗?”肖子鑫不想跟她多解释,知道解释也解释不通,只想让她赶紧过去跟她老爸柏书记好好说说,毕竟,人家是县委副书记,又是自己未来有可能的老岳父大人,人情世故总是要有滴,不能没有人哈…“我怎么不懂了,仿古一条街上这些年干坏事的人还少了呀?应该抓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这回非抓我表哥呀?”
“你,我请你来是劝说你父亲的,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来劲了哈?”肖子鑫有点儿不高兴。
一见他的脸子拉了下来,柏心钰想想,不吭气了。
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喝水…
过了一会儿,肖子鑫时间差不多了,开口道:“你究竟去不去呀?”
柏心钰一白眼,瞪他:“谁说不去了?不去我来干什么来啦?”
呵呵,肖子鑫她那小模样,一会儿狼一会儿狗地,突然让她逗笑了…
“哈,就知道你会去,那你快去吧,一会儿把你老爸该气死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多么好的老岳父哈!”
“滚!”
柏心钰一身蹦极一样跳了起来,抓起小手包,瞪眼着肖子鑫。
“哎哎哎,”肖子鑫偷偷了眼门外走廊:“淡定淡定,形象,注意形象和素质哈…”“去你的,”柏心钰一扭身,大pp非常好地也跟着一扭,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回来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