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蓝光双蛇洞
“一,二,三…”当数到“十”时,我情不自噤吹了一个响哨,太⾼兴了。钱,这就是钱,千真万确的一万块元!这相当于我的茶餐厅开业两个月来所有收⼊!
想起前后不到三天,我只是进去屯门走了一圈,把那只看起来与这位女士丢失的爱⽝模样相似的狗狗带回,再给宠物店让店员按着那位女士给的照片悉心打扮一番,然后那位女士一阵仔细辨认后说:“我家兔兔尾巴天生就断了,这确实是我的兔兔!”说完,她感涕零地给了我一万元作为报酬。
而事实上,我与这位女士之前说好的价钱是八千元,那多余的两千元是这位女士对我神一般的寻找速度的肯定与我替自己寻回爱⽝的感。
我想起这位女士临出门前,对她说过的那番话:“狗狗生下来就是儿孤,当你把它抱回家的那一刻它就离开了⺟亲,也许再也见不到它的兄弟姐妹。从此,生命里注定你就是它最亲近最信任,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你至少还有亲人,还有爱人,还有朋友,如果没有你,狗狗什么都没有,好好对它,别再把它弄丢了哟。”
女士感动得梨花带雨,紧紧地抱着狗狗对我道:“宅男老板,你真厉害,不管丢失多久什么地方丢失的猫猫狗狗你都能找到,如果我的朋友有需要,我一定介绍他们捧你场的,你不要给我面子,该收多少是多少!”
‘我的名字是灾难不是宅男!’然而,未等我表达自己的抱怨,她已经抱着狗狗转⾝出门,这位女人走后,我取出账单,顿时失落了…距离下一次租的⽇子只剩二十天,茶餐厅开业两个月来只赚了不到一万块,如果不是把心一行接了几次寻狗狗的生意,不用等到下一次租,我这家店也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忽然,我的思绪被一个进来的老头子打断了,我合上账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家伙。
“宅男老弟,你就把它卖给我吧。”他说,这个老头已经来过很多次,每一次都着我要买我脖子上的吊坠,而他每一次都是失望,这一次也不例外:“我不叫宅男,我叫灾难!老不死的,你烦不烦,要我说多少次,我⽗⺟的遗物不管多少钱,都不会卖!”
“那,让我看看总行吧?”老不死依旧不依不饶,我也不觉得给他看一看,就可以打消他开源自己吊坠的固执,如果被他瞅出什么七八糟的门道来,还不天天来烦着他?我现在为了筹房租的钱,已经够烦的了。
我用脚勾起了丢在地下的扫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起指向老不死,怒喝:“我要大扫除了,给我滚蛋!”
那老不死急了:“怎么说这说着就赶人呢,看一下又不会少块⾁!”
看到我不为所动,老不死无奈地摇头摇,他掏出了四百块,放到桌子上说:“四百块,看一眼,总行了吧?”
“这可是古董,你以为去市场买菜?”老实说我已经心动了,但我还是摆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好大的竹杠,不敲⽩不敲。
老不死已经气得七孔生烟,他又掏出了一张一百,直到他掏到一千块的时候,我才放下扫把,走到门口把店门关了起来。看一看是不会少块⾁,但我可没把握这老不死的,会不会抢了我的吊坠逃跑!
关好门,我解下吊坠,丢给老不死,慢悠悠地道:“给你五分钟,以后可别在烦我了!”
老不死颤抖着,双手紧紧接过吊坠,仿佛是梦寐以求的宝贝。他坐了下来,看得唧唧称奇,甚至还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
这个吊坠是十八年前,我在那次空难中,死去的⽗⺟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据老不死前几次的唠叨,我知道脖子上挂着的并非吊坠,是一种叫做橄榄雕的小船,而且听老不死说还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那又如何?作为缅怀死去双亲的遗物,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卖的。
“可惜啊,真可惜,”老不死拿着放大镜,观察橄榄船的船底时,头摇叹息着,我自然知道他为何叹息,橄榄船的船底原本密密⿇⿇地刻着不下五百字,每个字小如蚊子头,历经岁月与战火的洗礼,它早已模糊不清。
“老头,失望了吧,搞不好我这东西只不过是品。”⽗⺟的遗物自然不是匿品,为绝老不死的念想,也只好说谎了。然而,老不死摇头摇道:“这橄榄雕确实是真品,而且还是出自晚清年间著名手艺人湛⾕生之手,他一生用橄榄做体载雕刻出的作品百余件,而橄榄船就占了半数,船懒得和他解释,正好这时我的机手响了,是肖记者打来找我。
“肖大记者啊,你在?”从电话中传来含糊不清的话来看,肖大记者又喝⾼了,自从我的事务所开业以来,他没少找我给他代驾,没有一次不是因为他喝⾼,开不了车去采访他的新闻,幸好肖大记者出手还算大方,给出的车费我从没抱怨过。
这一次也不例外,向一个烂醉如泥的人问清地点确实很费劲,我抢回老不死手中舍不得放手的吊坠就把他踹出店门。
接了肖大记者上车,我就问他这次要去哪,肖大记者也不说话,他从⾐服了扯出一张纸,递给了我,自己就趴在车窗上开始吐起来。
我打开纸一看,不噤愣住了,离岛?!这也太远了吧,大晚上的去那么远的地方,这车费,嗯…得好好敲他一笔,正当我在盘算敲竹杠的力度时,呕完的肖大记者终于舒服了一下,他说:“据线人爆料,离岛附近发现一伙人盗墓,是一上山砍柴的农民路过的时候发现尸体向察警报案的,估计是分赃不均,下了黑手,目前警方消息封锁中,我得赶在别的报社到场前拍些照片做明天的独家。”
“这年头,盗个墓算不了什么新闻吧?”香江这个弹丸之地地处南粤的边上,虽则古时候已经是对外的港口,但知名度不及泉州,从古到今都是处在山⾼王帝远的位置,这样的地方能多少有价值的古墓不说,单单看看那密集的石屎深林,就算你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挖吧?不去洛湖南哪些热门的地方却来这里,这些盗墓人真是秀逗了。
肖记者点了跟烟,慢悠悠地说:“我还没说完呢,死的那伙人都是金发碧眼的老外,墓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些什么古墓,是贺家的祖坟。”
贺家吗,我听说过,正确来说,不管是不是香江人,多多少少都听过他家的大名。但他的外貌明显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国中人,不,连亚洲人也不算,有着明显的混⾎儿相貌,这样一个人的祖坟怎么可能在香江?
“有什么奇怪,跟随⺟系籍贯而已。”肖记者又吐了起来,然而老外来香江盗他们的墓?从他祖⽗过⾝的年代来看,早已经不流行厚葬了,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这时,夜空忽然下起大雨,这鬼天气大老远地出去跑新闻真是倒霉,肖埋借着酒劲一路怨道。冒着大雨开了两个小时,已经来到了离岛,可离事发地点还有半小时而且山路。
天已经很黑,夜已经很深,山路在大雨冲刷下变得泥泞不堪,路况非常糟糕,这种时候车头灯在大雨中照不了多远,能见度非常低,我不得不把车速保持在很慢的状态。
突然,在山的一个拐弯处猛地出现了两辆车,还好我眼疾手快,踩下刹车,不然再慢个半秒准会撞上。
大雨滂沱,这两辆车堵在山路中,抛锚了。它将原本就窄小的路完全堵死。我们的车过不去了,这种时候,通常只有两种办法:放弃采访或者丢掉汽车,爬过堵路的车,走到目的地,然而在这种倾盆大雨中走在黑暗的泥泞中赶路,任谁也不愿意。
显然,肖记者不会选第一项,而我也不愿意选第二项。
没办法,在这么糟糕的天气在野外抛锚,帮他们也是帮自己,当下我拉着一脸不乐意的肖下车,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山间的泥浆走向那两陷着的车。我走近了看,原来是两辆警车,几个穿着制服的察警正在大雨中狼狈地试图把陷进泥坑的车轮撬上来。
“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我问,一个五短⾝材貌似这些察警头领的大叔朝他跑来:“哟,碰到你们真是太好了,⿇烦你们一下。”
废了一番功夫总算把车从泥坑中拉了上来,警员们也用山边的碎石将泥坑填平了。中年察警抹了把脸上泥说和我说了些感谢之类的客套话,忽然他话锋一转,对着肖问道:“如果我没看错,这位是《突然一周》的记者,肖什么来着?这么晚了,进丫背村所谓何事?
我与肖大记者一愣,这大叔眼睛也太贼亮嘛!肖大记者忙道:“生活人啊,我们总编非要我们去采访一趟,不然糟糕的夜,谁愿意从市区跑这来这深山野岭的。”
“你们这些做记者的,消息还真灵通啊,我们都还没赶到案发现场就被你们就追上来了。”
“都是被生活的嘛…”我不由叹道。
“说得也对,不过这案子牵扯到很多不明朗因素,在我们察警查明之前,我不希望看到报纸上各种奇怪的分析,可以吗?”中年察警意味深长地向他们笑了笑,意思不言自明。新闻采访就是这样子,一些事你可以抢着报道,一旦关乎某些人利益的事情,你得非常审慎。
“我明⽩,我的稿件会先送给你们部门审核完,OK才发。“肖大记者拍着膛向他保证,如此看来,肖大记者这次的独家头条甚忧了。但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肖大记者请的跑腿,只要把肖带到现场,并且带回来,然后给我酬劳,就完事。
“怎么称呼您?”我掏出而那四具受害者尸体,因为突然天降暴雨的关系,这样的小村子也没有相应的设施可以保护现场,他们只得把尸体暂时转移在警局停放。
“什么情况?”老邢快步走了进去,边接过驻村警员递上来的目击者笔录边招呼同行的法医对初死者尸体的尸体进行初步鉴定。
“大概六点半,村民王杨上山砍柴回来、经过黑猪林那边的时候,他看见了贺家的祖坟被挖开了,他好奇就过去看了一下,发现有三个老外倒毙在地上,一个死在挖开的墓坑口下,他吓死了,连柴都不要直接跑回这里报案。”
“把王杨给我叫过来。”老邢道接着问:“现场有什么发现?”
“现场只发现死者挖掘的工具,死者⾝上没有能证明⾝份的物件,也没有钱包。”
这时,我给肖打了个眼⾊眼⾊,目的是让他盯紧老邢,还好肖大记者并不笨,他会意了。
有老邢在,拍照看来是没办法了,还好我下车前就把隐蔵式DV调好放在口的口袋,这可是一笔有价值的资料,肖大记者一定不会吝啬给我加钱的。肖待在老邢⾝边听他们谈,而我则凑过去看法医工作。
“死亡时间大约在下午四点三十至五点三十分之间,死者生前无挣扎搏斗痕迹,应该是突然受到袭击而死的,创口显螺旋钉⼊状,⾎⾁组织外翻,创口四周有细微黑⾊粉末残留,刺穿深度目前不明,创口宽度一毫米,死在地上三人的创口都在额头位置,另外一名死者的创口则位于后脑。他们的眼睛都有微细⾎管破裂引起的內出⾎迹象。”老邢带来的法医道。
我走近一看,心突然咯噔一下,这种伤口加沙漠化双眼微细⾎管破裂的死状,我以见过!
仔细观察这四名死者,我觉得他们不像是普通人,看那⾝体线条加上⾝上的伤疤,显然是从战火中走过来的,而他们的手,特别是食指上的老茧,这是一双长期拿的手!
老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揶揄道:“小朋友,第一次和死人离得这么近,吓得不轻?”老邢摆出一脸“你还嫰呢”的姿态接着调侃我:“我以为你们记者见多识广,为新闻早已天不怕地不怕了呢,看来你还得多锻炼嘛!啊哈哈!”
“我可不是什么记者。”我无意理会老邢的调侃,走出警局无力的靠在墙上,我点上一烟。
潜蔵在我心中那恐怖的回忆忽然浮现了上来,拽住了他的心,我躲了半个地球的噩梦终于来了?回到香江的这一年来,那短恐怖的噩梦一直绕着他,至今我都不敢躺着觉睡,他坐着睡,并且手里必定有武器…
这时肖大记者走了出来,说起他听到的报情,他一句‘村民王杨似乎听到几声急促的,像夜枭啼叫的声音。’让我立马想开溜了,那时候在纳卡,我的养⽗和战友们就是死在这种声音之下。
“宅男,你怎么看?”肖大记者给自己点上了一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吧…”我故弄玄虚算是回答,其实冷静下来细想,他们好像并非奔着我而来的,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灾难,按他们的行事作风一定会直接上门的吧…想到这里,我稍微镇定了一些。
这时候肖大记者提议赶在老邢他们之前到案发现场拍些照片,原来这家伙在老邢旁边打听的时候已经把贺家祖坟的位置给记住了。基于我的立场,我自然没有说不的理由,也就去了。
然而,实在是⾼估了咱们肖大记者的记,在黑暗的山野间走了三十分钟,依旧没有找到贺家的祖坟,还路了。我倒是没所谓啦,反正报酬肖也是得付的,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最想的就只有开溜而已。
忽然,轰隆一声,黑暗中肖的脚陷进了地上,不等我上前把他拉上来,他半个⾝子都陷了进去。看起来肖刚刚站的地方发生了地陷,这可是我的雇主呐,我可不会准许他在没有结算报酬前死的!
还好塌方的面积并不大,好不容易把肖拉了上来,肖指着地上一个半米大吭大呼:“吓死我了,”刚想取笑他人品不好,肖却接着说:“刚刚我憋了眼,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着蓝⾊的光。”
这家伙是不是被吓傻了?我很想笑,我蹲下去看那被肖踩出来的坑,不,不能说是坑了,这应该是洞了吧?这个洞居然深不见底,最奇怪的是漆黑中隐约有片蓝⾊的幽光。
我一阵动,难道我们碰到传说中宝物成堆的古墓了吗?
“肖,你有什么用钱能解决的心愿没?”
“我想要一间屋子,不用太大,够一家三口住就行。装修不用豪华,质量过关就行。我想有份舒服的工作,薪⽔不用多⾼,能养得其全家,看得起病就行。我想要一个老婆不用漂亮,贤惠就行。我还想…”
肖的愿望一点都不过分,一个正常平凡人的愿望,和你我一样。但是,这个地儿的房子哪是咱们安分的平民老百姓能买的起的;至于稳定的舒服的工作,除非返祖变猿,那种独一无二的猿,才有可能…我连忙打断肖,对他说,现在梦想就在坑下,你的房子,看病,照顾全家有望了,兴许还能捐点给希望工程!
当下,我和肖也不管什么逝者为大人伦道德,鬼怪妖魔神佛咀咒。他们拿旁边的枯木挖、用脚踹,硬是把半米的洞口扩大了一倍。
我们毕竟不是肖失望地跺着脚,而我则凑近看那蓝⾊幽光,原来是一块拇指大,半圆形蓝⾊晶石被嵌进墙上,晶石的周边被一个样式古朴的圆圈包着。如果站的远看,这个圆看上去就很像八卦鱼。
还好,我站得近,我看到鱼眼对着的圆圈上却有两个细细、尖尖突起物,原来是两个细小的蛇头雕刻。
我不由得心中一抖,这个图案,这个双头蛇互相呑噬的图案他见过,就在一年前,远在地球另一边那个充満战火的纳卡他曾经见到过!它现在居然出现在万里之外的香江?!太诡异了,那种感觉就仿佛杨过大战凹凸曼,又或者包拯⾼坐在现在的法院上开庭审案一样。完全是两个世界两个概念的东西,居然,居然在这一刻重合了!
“这是传说中的夜明珠?”肖打断了他的惊悚,边问边用手去抠那晶石,我连忙拍掉他的手:“夜明珠就这点光?怎么也得把这里照个如⽩昼吧?”我虽然不明⽩这样的东西有和作用,但是我可以肯定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分别在香江与腊卡的地下刻画这样的图案。
“你说是什么东西?能换套房子吗?”肖不甘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东西,能否换套房子也就无从说起。但是,既然腊卡那次任务,黑嘲是奔着它去的,现在它在香江被发现,两者一定存在某种联系…虽然现在想不明⽩,我觉得先把它搞回去,找个行家里手鉴定一下才好,反正现在多想无益。
我与肖大记者动用⾝上所有能撬的东西,最后能派的上用场的却是是各自⾝上的钥匙,那过程有多辛苦就别提了。
两个大男人撬了半天,终于敲开两个能着力往外拔的支撑点,然而那幽光蓝石再也经不起他们的腾折,在空中划过一道蓝⾊的光给抛向他们下来的洞口。
忽然,一声巨响把他们给震倒在地,那块蓝⾊的石头落地时不知道什么原因炸爆了,虽然炸爆的威力并不算大,墓室没被震塌,但却把他们下来的洞给炸塌了。
我摇头摇,确认自己⾝上零件还算齐全后,叹了一口气,总算活了下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墓室,什么也看不见的庒得我有些透不过气。出于人类对黑暗害怕的本能,我用⾐服裹着原先用作护⾝的枯木点燃了。
小小的光亮刺破了那无边的黑暗,光亮可及中,只看到肖大自己満脸是⾎地卧倒在地上,我赶忙走过去猛摇肖大,我想问肖有什么遗言,行银账号密码是多少,毕竟人死了这些是带不走的…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虽然他脸上全是⾎,但并不严重,咱们肖大记者在刚刚的炸爆中只不过是被石碎片刮破了脸⽪现在昏了而已。
“我…我还没死呐!”肖皱着眉不満地低嚷。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嘲、带着发霉味道的冷风吹过脑勺。按理说在封闭的墓⽳中是不可能有风的,除非…我猛地转过头,原来刚刚他们拔下幽蓝晶石的墙壁此时露出了一个一人多⾼的洞口。
有风,证明空气是流通的,至少不用担心被憋死,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出路!“肖,看来咱们死不了!”我举着临时做出来的火把向洞里张望,洞口旁边居然筑有供人往下走的阶梯,由于火把的照明范围就那么四米,洞里更深的地方,依旧一片黑暗,他看不透更深的地方。
这时,我想回头招呼肖跟上,刚回头就见他不停地拍自己的左肩膀,嘴巴一动一动,好像在说:“手,手!”我看他头上冷汗都下来了,觉得奇怪,于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没什么异样啊,难道是我的肩膀,我很随意地转过头去,突然发现自己肩膀正搭着一只⽩⾊⾊的手!
那只手,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手骨更贴切,五手指出奇地又长又细,指关节比正常人类要多出两节,这只手没有手臂…不,这只手原本手臂的位置是一条仿佛人类去掉⽪⾁的脊椎,死⽩死⽩的,非常恐怖!
肖一个劲地向我做手势,叫我别动,我实并不是非常害怕,以前越到的突发的危险太多,神经也变得大条,或者说⿇木了,不管肩膀上这只是什么东西,我会紧张但绝不会失了方寸。
我迅速将手中的火把庒向自己被抓住的肩膀上去,随着滋的一声,这只怪手仿佛吃烫,它从我的肩膀上飞扑向站在我⾝后的肖。说时迟那时快,我转⾝将手中的火把横扫到怪手的⾝上,怪手被狠狠地甩向洞壁墙上,发出来的声音居然想杂碎塑料时的咔嚓声一样。
我赶紧冲向前,一脚踩住怪手的尾巴,将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戳进在怪手⾝上,怪手被烧得卷缩起来,烧了半分钟,居然化成了一团冒着恶臭的浆糊。
“这是什么东西?”我大口大口地着气,对肖大记者的疑问,我也很想知道,这怪手是什么,然而谁来回答我们的疑问呢?扶起昏昏沉沉的肖,我小心的走进洞口的阶梯,洞里那股充満发霉腐烂的味道越发浓烈。
沿着阶梯下到洞里,没走多远,眼前出现的东西不噤让我虎躯一抖!
进⼊火光照范围的是一具黑乎乎的人类⼲尸,它被平放在一张石上,⼲尸的脸⽪⼲皱得只剩下骷髅的外形,从它长长的头发来看,似乎是生前是一个女人,它的⾝体早已风⼲不知多少年。
肖忍受不了那种恶心霉味想拉我赶紧走,他抱怨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赶紧找路走吧。”死人的⼲尸确实没啥好看,我以前在场战见过不少,倒没觉得怎样。但眼前这具⼲尸好像有点诡异,它原先是部腹的地方,有着触目惊心的破裂状伤口,伤口我一把推开抖个不停的肖:“你记得刚刚那只怪手吗?”
“怎么了?”肖自然记得。
“我怀疑…”我摇头摇,并没说下去,因为我也不相信会有这等事。这时我手中的火把已经微弱了,我本想折一段⼲尸的腿骨代替手上快烧到手的火把,肖大记者拉住我说什么鬼魂会报复。没办法,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只好点燃了真具⼲尸。
就着点燃⼲尸的火光,我们⾝边黑暗的空间被照亮,触目所及之处,原来还有七具同样被放在石上的⼲尸,它们被围成圆圈摆放着,我走到另一具⼲尸前,吓了一条,这具⼲尸也有长头发,应该也是女人,而最让我吃惊的是这具全⾝⼲皱的⼲尸,它的部腹居然隆起,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影响,那隆起的部腹仿佛在有规律地微微跳动着。
“墙壁上好像有壁画,宅男你快看!”肖在一旁大呼小叫,仿佛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话说其实我自己也比肖好不到哪里去。
我举着火把,看着墙上的壁画,壁画的线条很耝糙,唯一可以辨认出的是里面画着的有人,它一共有四幅,就算我不学无术也知道,在墓中的壁画往往是记载墓主生前那个世界的贴⾝事物,第一幅描画的是无数的人在海⽔中游泳,但建筑物塌倒的样子,我觉得更像是描画一群人被洪⽔冲走。
一个大巨的马蹄悬停在一个体型建筑物上,建筑物下的人对这大巨的马蹄膜拜。
第二幅上面画着的东西我感到怪异莫名,不知道怎么描述,几个有着人首蛇⾝的怪物从大巨大的马蹄上下来,人们四散而逃,第三和第四幅,则是蛇⾝怪物对人的杀戮,最后幸存的人跪在蛇头怪物脚下膜拜,然后蛇头怪物将用一种东西放在这八个人的脸上,之后八个人的肚子明显涨了起来,作为换,怪物给了一个人,两种东西,但壁画太久远,我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
先不管这些,现在逃命要紧。我脑中闪过不祥的预感,仿佛想到了什么,我赶紧喊肖去查看旁边的⼲尸是不是同样,得到的答案让我再一次震惊,我则快步回到燃烧着的⼲尸前,也不管滚烫的烈火硬是扯了一段还在燃烧的⼲尸手骨将生下来的七具⼲尸全数点燃。
忽然,寂静的洞里响起了阵阵就像用刀去刮玻璃那样尖利的嘶吼,肖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阵嘶吼印证了刚刚我的怀疑,那只搭在我肩膀的怪手,似乎就是从这些⼲尸的部腹破体而出的,寄生在⼲尸部腹的这种怪手是什么东西我自然不知道,以前也没有见过,如果带一只出去,想必可以换到一笔不小的钱财。
不过,如果不将它们全烧死,或许我与肖就得长眠在此,成为孕育这种怪手的寄生体了,想想都⽑骨悚然。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宅男你知道吗?”肖大记者终于颤抖完,他站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一处未被人发现的古墓但是它不仅仅没有棺材,居然一次安葬了八个人之多,而且似乎全是女,难道是女儿国的墓?那诡异的壁画又是什么回事?
我边想边往圆圈的中心走去,圆圈的中心没有⼲尸,却立着一块大巨的刻着双蛇鱼图腾的石板,上面并没有刻文字,双蛇鱼眼的地方被掏空,放着两只黑⾊的盒子,黑盒子没有开口,没有,拿在手上非常轻,但不管我怎么砸,都没有反应。
反正现在⾝边也没东西可以将之撬开,我拉着肖向石板的另一边走去。
突然,一块巴掌大的泥巴从墓室上方砸中了我的肩膀,把肖吓的往后又倒。
“拿出买房子娶老婆的觉悟来吧,不就块石头,至于嘛?”这家伙都被吓得杯弓蛇影了,我只能无奈地头摇。
“哈…哈喽…哈喽吉蒂!”指着墓顶上方,肖大记者鬼哭神嚎的惊叫起来。
哦,谢特还凹凸曼大战井空老师呢,肖大记者看来是被前所未有的恐惧玩坏掉,疯了。
“好,哥哥马上带你出去看井空老师大战巧克力球,小肖要乖哦!”对肖大记者遇到的不幸,我觉得自己多多少少都应该负点责任的,不用房子那种大巨的惑汹涌他,他就不会下来困在这里被吓疯掉,但我可以保证,既然两个人下来,怎么也得两个人活着上去。
“你丫⽑病啊,看上面!真的是哈喽吉蒂,还会动!”肖对我翻了翻⽩眼,一脸的鄙视道。
这家伙,神经错,没治了!我再次叹气,无奈地顺着肖大记者指的方向望过去。
哈喽吉蒂?哈喽吉蒂真的在动?!
那一刻哈喽吉蒂离我的的头不⾜三米,没想到下一刻哈喽吉蒂和我的脸,我的后脑勺与墓室的地板三方发生了零距离、最亲密的接触,作为当事人的我居然幸福的晕了过去。
事发的经过,大概是这样:那个琊恶的⽩⾊猫猫头仿佛在向我眨眼,猫猫头下面包裹着一个⽩净圆实的庇庇,⽩⾊长靴包裹着那双原本就修长的腿更加显得修长,围一定不过二十五寸,二十四寸应该没问题…正当我纠结于此女的围时,此女站的位置,也就是我的头顶上墓室的天花塌下了来引发了前边的悲剧。
绵的女神,美得让人心碎,虽然还是看不清你的脸,但你那清丽的双眸,那眉目的含情让让我难忘,当女神想离开的时候,我猛地想捉着女神离去的手…可是一阵剧痛把我从梦中惊醒。
这里是?我发现自己的手上揷着输管,双手双脚被大字型的分开拷在上,这感觉…还蛮带感的嘛,只是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那砸在我⾝上的女子,看上去没多少⾁,真没想到差点把我的脑袋给砸扁了。
正当我胡思想的时候,病房门外走进来三个人,我认得地只有老邢,另外站着的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正确来说是一个样子比老邢还猥琐,让人一看就想笑的人物…你见过穿长风⾐戴墨镜,双脚走路的猪吗?眼前男子就是这么个形象,十分生动的形象!
的边缘还残留着一些墨绿⾊的粘,似乎还是新鲜的。
专业盗墓的,甚至连业余选手都算不上,一些古墓里的避韦也是完全不知道,凭着⾎勇与过上好⽇子的望渴,两人各自拿了条小臂耝的枯木也没不去管洞有多深,空气质量如何这些,纵⾝往洞中滑落。
整个下落过程无惊也无险,全安着陆。极目所见,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一抹蓝⾊幽光可辨。掏出火机打着微弱的光源,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约莫有二十平方,墓室空无一物,连个棺椁都没有,这算哪门子古墓?!
烟递给中年官警。
“叫我老邢吧,他们都这么叫我。”老邢接过烟道。
三辆车重新上路,全⾝透了也没有备用的⾐服可换,我与肖大记者都冷得直发抖。经过刚刚的山坡,再往里开二十分钟,我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南丫岛最里面的丫背村,地方上的驻警早已在一栋略带残旧的办公楼前等候多时。
据了解这栋不到四十平方的房子,就是丫背村的驻警办公楼,其实也就一三层民房改建成的,门外挂个警灯,标志,方圆二十公里村民们不管是丢了牛还是失了都要他们cāo劳。
底都有一些咱们耳能详的诗句,奇怪奇怪…”
“奇怪什么?”我也被老不死勾起了好奇心,老头接着说:“据说他的作品雕刻字数过一百的,必定是进贡当时王宮的贡品,但是你看你这船的样式,只有一层,传中雕刻的人物也不多,连同侍童才四个人…”
老不死陷⼊了沉思,我心中暗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就算雕刻的是大师,就算样式规格不对吧,不能是大师练手时的作品吗?
“咦,这是…?!”老头忽然惊呼起来,他一把拉过我,紧张地问:“这裂纹是原先就有的吗?”我甩开他的手,凑过去一看,这橄榄雕的船盖上,四个边角各雕刻着四枚不知名花朵,中间是数十个菱形的万字图案,而老不死说的裂纹,是在万字菱形之上雕刻着那只栩栩如生的⽩鹤翅膀位置正对着的那个菱形万字,说是裂纹倒也不像,它的形状就像一个山字中间那一竖,多了一横,看起来,更像是作者下刀的时候,手抖,落刀重了,所以它的雕痕比旁边的万字深了些,如果不细心看,绝对看不到。
如果当时我意识到这不妥并详加研究大概后来面对前所未有的状况时就不用…那是后话,世间没有后悔药,暂时掠过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