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她盯着他看了两三秒,除了脸⾊难看,手臂上有几处细微划伤外,他整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况且面对这一室藉狼,他连半分意外都没有表现出来,再一联想他顽劣火爆的个,晚辞几乎可以断定,这所有的混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她气极,当下也不去理会他手上的伤,深昅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直截了当便切⼊了主题“国贸嘉年华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眉眼当中那一丝丝的狼狈,一丝丝的恼羞成怒和他自己无论如何不肯承认的那一丝丝期待,一时蔵匿不及。于是只好用更加恶劣的语气来掩饰——“关你什么事?”
又是这句话!
晚辞风度尽失的冲他吼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的经纪人!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么一句不过脑子的话,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你是那什么求爱门的男主角了!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我的机手响了多少次?全是记者打来的!”
姚畅的面⾊铁青,额上隐有青筋突突直跳,显然也是气得不轻“没有这些记者的电话你还不来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也用不着什么几乎认定了,就是我⼲的,怎么样?”
晚辞此刻反倒冷静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火大的越过她就往客厅走,一张已经翻倒在地的椅子恰好拦住了他的路,被他一脚就踹了开去。
晚辞盯着他的背影良久,把心一横,跟过去在他旁边的沙上坐下,然后视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如果真的是你做的,你表⽩的对象是谁?我吗?”
姚畅的面⾊闪过瞬间的不自然,随即強自以一种満不在乎的口吻道:“是又怎么样?”
晚辞看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冷静,她开口:“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算是⽩费心机了,我不跟比我小的男人谈恋爱,也不欣赏这种幼稚的举动。再说了,我是你的经纪人,为了确保工作不出问题,我绝对不会跟你产生过工作伙伴之外的感情,如果有,我会跟康总监要求让你换经纪人。”
他死死握着拳,眼中的难堪那么明显,面上神情却是一片冷漠,他微微点了下头,又点了下,一句话也没有说,起⾝大步就往门外走去“砰”的一声,将那门摔得震天响。
她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出任何声音,颓然的耷拉下脑袋,窝进了沙。
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收拾这残局,倪斯娆的电话拨了过来,她接起,倪斯娆开口就问:“你找到姚畅了吗?他和林格霏是真有事还是在炒绯闻啊?”
“林格霏?怎么又扯到她了?”晚辞简直一头雾⽔。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怎么当人家经纪人的?”
晚辞扶额“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这个经纪人当得够失败的了,你赶紧着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倪斯娆遂将她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出,原来已经有记者去到剧组驻地,没找到姚畅,却得到了陈荣副导演语意暧昧的暗示,姚畅对林格霏感觉不一般,林格霏极有可能是求爱门事件的女主角。
而当事人之一的林格霏在接受采访时面带娇羞笑意,只说自己和姚畅是很好的朋友,她也很欣赏姚畅,而对于记者求爱门事件的追问却是一律但笑不语。
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越起了媒体的好奇心,偏偏另一个当事人姚畅至今没有露面。
晚辞挂了电话就往楼下奔,想也知道此刻姚畅住的小区门外少不了记者,再怎么也得把他先拦住再说。
在电梯里一面盯着那缓慢变幻的楼层指示灯心急如焚,一面对着自己骂了几百遍。
让你自作多情!让你不把事情问清楚了就嘴欠!都奔三的人了,还在二个没完!
万一人姚畅喜的人真是林格霏,叫自己过去只不过为了告知一声,那她可真算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少年人之间⽇久生情假戏真做的事在圈子里数不胜数,她一想林格霏的貌美如花,越觉得确凿无疑,凭什么人一青葱少年花美男会放着年轻靓丽的同龄美少女不爱,倒看上自己这么个天天被家里着相亲的大龄愁嫁女。
她倒不是自轻自*的人,只是实在觉得自己和姚畅两个人各方面的差异都太大,真要凑一对了指不定怎样怪异别扭。
倒是林格霏,晚辞微微思索了下,如果真是她的话,倒也是情有可原,并不算太坏。
她潜意识里面对这一结局的盼望和对另一种结局的逃避,促成了她对事态的认定。其实人本就如此,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此刻电梯总算是到了一楼,她连忙收拾起心思快步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姚畅正被记者堵在小区门外,他自己知道自己并不红,所以来的记者也不多,而他们之所以会在这堵人,多半还是因为国贸嘉年华那场闹剧的影响力,只要他言行稍有不妥,什么样的报道都有可能出来。
明明知道,却偏偏是控制不住自己,此刻的他,火大得只想揍人。
“姚畅,你是昨天晚上国贸嘉年华求爱门的男主角吗?”
“姚畅,你对陈荣导演的话怎么看?”
“姚畅,格霏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呢?”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争先恐后的抛将过来,他按捺不住正要作,一眼瞥去,却正好在倒车镜中看到了小跑而来的顾晚辞。
恰此时,一个记者见问了这么多仍是问不出什么结果,面对的又是这样没多少资历的新人,耐心几被熬完,冲口就道:“姚畅,你就⼲脆点儿给句话,你是不是喜林格霏?”
他死死盯着倒视镜“我是疯了才会喜她!”
強行动车子离开,握着方向盘的左手紧到青筋尽现,他看着倒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再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