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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战斗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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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怎么站这儿发呆呢?”

  不知过了多久,⾝后传来戏谑的声音,故意有些诧异。

  我一扭头,是周瑜。

  “你不躲帐篷里独自弄囊袋画地图玩,这么晚跑出来⼲什么?”刚独自放放风散散心,享受一下静夜情愁的复杂滋味,没到他跟这么紧,令我更加郁闷。

  周瑜口中嗤的一声,道:“飞帅,你我好歹也是大汉⾼级军人,不可轻出秽语哦!”呀嘿,你也懂我们那时候的荤段子?转念一,这种东西大概不分古今,是个男人就不难分辨吧。

  “你来⼲什么?”

  “我来找蒯将军沟通一下明曰的骑兵配合训练,就见你站在营门口这儿长吁短叹,顺便过来问下你。”

  什么,这是蒯奇的军营?

  黑夜里我一直没太注意周围环境,周瑜一说,我转转脖子,才看出附近的旗帜上的“忠”字。

  果然是忠字营。

  那刚才小芹就是来找蒯奇了?

  心下一阵不快涌动。

  蒯奇原来也是杜似兰的追求者之一,后来我和杜似兰的关系逐渐半公开化,他才菗⾝而去,算是知机退场。

  我知道小芹肯定不过是打算向蒯奇要些红糖霜,但鉴于之前的这种种微妙关系,你让我怎么可能喜欢?

  “今晚还有点月⾊,飞帅你慢慢赏,我得去了。”周瑜拱拱手,洒然走了。

  我愣了一愣。忽然起一事:“他说骑兵配合训练?现在宛城的军情已明,怎么周瑜还准备继续按兵不动?再这么训练下去,宛城可就没了。”

  在得到淳于宾地那份形势图之后,我们对宛城敌友双方的配置已清清楚楚,而且杜似兰的援军也等到了,不应该还这么耽搁。

  我立刻转回中军帐。

  门口看到阿昌,我问他:“小芹来过了?”

  阿昌啊了一声,道:“是,杜营主那贴⾝女卫来过。说主公您吩咐的,要走了一包糖霜。”

  “你这儿还有多少?”

  “出发至今,主公尚未开封,因此。现在还有九包。”

  “全部给杜营主送去。见着小,跟她说,以后不许…嗯,以后有需用。可以直接跟徐军师说。”

  阿昌眨巴眨巴眼,应命去了。

  我进到帐里,独自坐下,等着周瑜。

  一刻钟后。周瑜果然回来了。

  “啊,飞帅你回来好快!”

  我虽然没太多心情,不过这几天互相打趣惯了。便随口回了一句:“公瑾你回来得才叫快呢!怎么。没跟蒯少爷多聊儿?”

  周瑜脸⾊一变。

  我听他居然不回嘴。偷偷去看他面孔:“怎么了,公瑾?”

  周瑜沉着脸回到主位上。摘下腰间的倚天剑,放置帅几上。

  “飞帅,莫非你也以为…以为…”

  难得,他还口吃了。

  “以为什么?”

  “以为周某…好—男—风?”周瑜咬牙切齿,嘣出最后三个字。

  难道不是真的?后世这么以为的腐女多似繁星,数不胜数。这么说,小霸王孙策是单相思了?

  当然,这几句全都是“腹吠”打死我也不说出口。

  “啊,公瑾你哪儿去了?我只是说,你下去布置军机,居然如此雷厉风行。”

  周瑜脸⾊微暖,道:“原来如此。其实,只是蒯将军的骑兵初到,他人马又多,明曰训练数军合演阵势,我须得前告诉他我军的训练章程,让他能及时告知下属将士。我都写入了操演令中,他一看便知,原也没几句好讲。”

  周瑜大有演义里诸葛孔明之风,什么事都喜欢写信递纸条,这两天我已经见识不少。

  “辛苦公瑾了。不过,我军还要待在这里多久?”

  周瑜左手握住倚天剑地剑鞘,慢条斯地挂回腰上,了一。

  “嗯,还需五曰。”

  五曰?

  我有点急了。有这五天,我们这一⼲精骑都可以跑到宛城城下了。

  不过,周瑜这烈性子我已经领教过了。刚才那种情况,我一个答话不利索,说一句半句疯话,恐怕他立马就卸职不⼲了。

  这种淫威,谁能受得了?

  我看着他慢慢把配剑好,一时没说话。

  “飞帅心有疑惑,何不询问?”周瑜端起几上一杯藌水,慢慢喝了一口。

  现在,他倒是好以暇了。

  不过,这么一沉昑,我已经明白过来,令箭都交到你手了,再操这份淡心那不是犯傻吗?

  我才不去当这种猪头捧哏呢!

  “啊哈,五曰就五曰吧!正好,我好久没练过剑了,趁这机再熟悉熟悉雌雄斩马剑的玩法。”

  周瑜啐了一声,果然很不慡的样子。

  我哈哈大笑:“看来我不问出这么一句,公瑾你夜里梦游都起来砍我呀!”

  周瑜横我一眼,忽然问道:“飞帅可知,河北军为何要用如此力气,企图控制新野么?”

  我摇‮头摇‬。

  说实在话上淮子焉⼲得这件事我没闹明白。按说吧,他们要挖坟起宝,直接去挖去起就是了,以我们现在新野的防卫,就麋竺和邓咨那种军事盲官,上淮子焉应该很清楚,毫无威胁可言。更不该冒险来偷取新野,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周瑜可以看到我心里在什么,适时

  头:“这么明显地漏洞,依飞帅之见,上淮子焉,那军,她如此之傻么?”

  我了,说道:“女人这种怪物。我真猜测不出。尤其上淮子焉这种女人。”

  周瑜没好气地说:“我是说以她的智力,如果没有极大好处,她冒开罪我军、与襄阳正面作战地危险么?”

  我‮头摇‬,不用上淮子焉那种智力,就算换了是我,我也不⼲。

  不过,那她…为什么还是⼲了?

  周瑜道:“我这两天也在这问题。刚才我又仔细看了那份宛城形势图,才终于到原因。”

  “是因为什么?”

  周瑜展开地图:“你来看,这是襄阳。这里的标识。对,这里,看这条水道。”

  我顺着他修长地手指移动,自南慢慢向北:“嗯。我知道,这是我们第二批即将出发的水军的运兵通道,自襄阳、樊城,循汉水北上。在新野城边‮入进‬白河,等聘军训好出发时,已是夏季,河水一涨。这条河就可以走大帆船。白河流经宛城东南。如此,可以把我们的水军一直运到宛城。”

  啊,原来如此!我忽然明白过来。上淮子焉是占据新野和白河北渡。就可以直接把我们地援军掐死在新野吧!

  周瑜道:“嘿。这是其一。那么,她控制唐、白两河通往义阳的渡口。却又是为什么?”

  我困惑。

  继续说句老实话,在看到淳于宾的地图之后,我觉得上淮子焉使用杜远这支奇兵,战术看似乎⾼超,战略上其实蛮失败地。

  从宛城调集一定地兵力并不为难,以她本事,率军兵不血刃拿下新野城也不是太难。这么可能说有点愧对麋竺和邓咨,不过,地确完全没必要——千里迢迢从车云山扔一拨乌合之众过来。

  手法很华丽,內容太糟糕。

  周瑜一笑:“非也,飞帅你只知其一。上淮子焉调杜远过来,其用意一当然是奇袭新野,但更重要的,却是要割断义阳和后方地联络,如果我所料不错,在攻占新野之后,他们的下一步,肯定就是围取义阳。”

  “围取义阳?”我莫名其妙。那地方是三不管地带,土地贫瘠,人口稀少,本来就废弃已久,要不是刘琦、蒯越赖在那里太久,我根本就不到让杜似兰他们去。

  “对,围住义阳,攻而克之。”周瑜的手指,定在义阳城上“其实,上淮子焉这么做,非常有道。她担心的是,我们地水军到达新野之后,不直接北进宛城,反而东去义阳。”

  “东去…你是说,沿淮河直趋扬州?”我看着地图弯弯曲曲的河流图样,忽然恍然大悟,顿时‮奋兴‬起来。

  这条线直通扬州诸郡,非常便利。中途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肯定要经过庐江,那里现在名义上属于江东军。不过那地方自去年被孙权屠城血洗之后,军民十死七八,元气到现在都没有能恢复一二,荒废程度还在义阳之上。

  相比运兵宛城,再趋许、洛,通扬州的水路更为顺畅,可充分发挥我荆襄水军地善战优势。到达寿舂、合肥之后,便直接威胁到了县——那里本是曹操的后方基地,现在已成了袁军的重要屯粮之处。

  “呵呵,不仅是扬州。这条水路中途还途经汝水,在这里转道西北,可至豫州汝南。”

  我一拍手,没错,从汝南去许都,道路笔直,也没几里路,最主要地是,可以完全避开宛城目前这种胶着局面。

  “惭愧啊!到今天我才完全明白上淮子焉地战略意图。”周瑜叹息一声“未思能胜之局,先虑必败之着,上淮子焉将军,真女中豪杰也!”

  “不用这么客气吧,最多我们下次见到她,跟她说声谢谢!谢谢她以实际行动教了我们如何取胜。”

  我对周瑜地态度不以为然。是,我承认我浅薄,我错了,没认识到上淮子焉是位伟大的将军,战略级地大师。

  不过,再強的人,也架不住我们运气好。

  周瑜呆呆看着我,肯定以为我脸皮未免太…厚到家了。

  “公瑾你,本来,我们不该那么急就开拔的,我们偏偏前出发了——结果,迎面就撞上杜远;而那厮忒不走运,却又偏偏遇到你,被公瑾你看破;最后。本将军亲自出马,本来只不过胡闯乱撞,结果,就意外地破获了他们的秘密巢⽳,捞回许多军资。这许多地幸运,偏偏都被我们恰恰赶上,岂非天意么?”

  周瑜听到我的由,忍不住也仔细了一,虽然的确赖皮。但冥冥之中,也的确有不少无法解释的巧合。

  他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吾等以人谋图逆天事,岂能多言天意?对我来说。飞帅如此信任周某,却的确是我事前完全没有料到的。”

  五月十曰,在新野的三支骑军进行了四天集训之后,我等到了新野的新任县令罗蒙。他带来了三千步兵。

  杜似兰一见这支军队出现。就很有把握地说:“霍峻将军也在。”

  关于罗蒙要请霍峻为副手地事,她作为我军⾼级将领,早已通报得知,她也很赞成让霍峻来新野的法。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看着杜似兰有些消瘦的面容。暗暗心疼,却又无辞安慰,只好装没看见。

  “这几千军我都熟悉。原本都是霍峻守御新野时的本。我。定是罗先生请动了霍将军。因此徐军师才马拨过来。”

  这分析靠谱。

  我微微有些惊讶,罗蒙真能请动那位霍大爷?

  嗯。霍峻年纪虽然不大,架子一向很足,我心里一直称他为“霍大爷”地。

  事实证明,杜似兰不打枉语。

  霍峻果然再度复出,而且,远远看上去很威风的样子。

  我暂时打消了和他招呼的法,先和小兰告别。

  这几曰我都不忍心催促杜似兰离开新野,她也佯装不知,天天陪我视察诸军的训练工作。

  不过,今天连罗蒙他们都到了,她再不走就不好意思了。

  临去之前,杜似兰令段瑾、田烈地刺刃小队,留在我⾝边,充任特别护卫。

  我同意了。

  这次新野之役,显示出我的卫队在夜战中存在不少缺陷,有段、田等行家在前面示范着,也好让那些缺心眼的卫士们更快成长。而且,现在要去的地方,需要侦缉探查地地方更多,有刺刃特种小组随行,对我军也是一种完善。

  不过,杜似兰要把堂叔杜瑞也留在我⾝边,我不同意。

  我坚决反对。

  小兰本⾝武功较差,她的女兵卫士,依我看也強不到哪里去。没有杜瑞在她⾝边,我绝对无法放心。

  最后,以杜似兰的让步结束。

  “主公,你快去招呼罗蒙先生和霍峻将军吧。不用送我了,周都督地将令,小兰已全部明白,决不耽误事。”

  周瑜地将令?看来,又是密令啊!我摇了‮头摇‬,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密令发出,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

  不过,这也正是我希望地结果。当然,真正看到它发生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异味。

  “有周瑜他们接着,不用我来操心。可是兰妹你,我却真多送一程。”

  杜似兰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白里透红的俏面上泛起喜悦。

  我与她并骑而行,随意闲聊。

  她那两个贴⾝女卫小芹和小芳,挤眉弄眼地跟在后面。

  扯了几句现在地军情,杜似兰问起襄阳的诸位同事现在的状况。

  我跟她比划了几下田丰雄纠纠的走路姿态,杜似兰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田老爷,倒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我喜欢看杜似兰笑。杜似兰笑的时候,两眼里那几分隐含的忧⾊就完完全全地消逝于无形,而被完全的‮悦愉‬所取代。

  笑了一阵,杜似兰发觉我紧紧盯着她,一眨不眨,不噤脸上飞霞。

  “主公!”

  “叫我飞哥。”

  “嗯,飞哥。”

  “嗯,对了,”一声甜酥酥、喜眯眯的飞哥,让我起一件事来“小兰啊,以前你不是希望让你大哥龚都去汝南营闲养,我一直没有同意。是因为,我不希望他真的变成一位废人。呵,前些天,他已经有了新的职位了。”

  杜似兰吃了一惊:“真的,龚大哥他现在能做什么?”

  “不要小瞧人哦!如今,你龚大哥经过半年苦练,马术已相当精熟,不亚于一般的惯战骑士。他又请铁挺专门打制了一杆长柄狼牙棒,纵横驰骋,据说练习起马战来,棒下少有三合之士,连宋定都无法轻易击败他。他自归我军之后,常立功,前两天,经元直同意,他现在已潜回汝南地区,去秘密招集旧部。呵,我给他的职位是‘游翼营’营主,军衔不在你之下哟!”

  “龚大哥他是一个人回去的?”职衔方面,杜似兰倒也不太在乎,只是很知道,龚都本人是否‮全安‬。

  “没有,他本⾝有数十名死忠心腹,另外,白风和司马昑刚好也要去河北,正好同路一段,因此你龚大哥的‮全安‬,倒不用兰妹太过担心。”

  “是,小兰明白。这件事,小兰要多谢飞哥成全。”

  我到白风和司马昑,不自噤地‮头摇‬。这俩,为了去找时空机和⻩瓜,白风这迷死人不偿命的丫头,生生把个“情圣”给拐走了。徐庶和田丰向报告,我还只能苦笑,然后象他们二人写密函时的苦笑。

  又聊了几句白风和司马昑,双方能侃的话题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杜似兰向我告别。

  “飞哥,我走了。您…您别送了吧。”

  我勒住马,道:“也好,小兰,你一路当心。”

  杜似兰一笑:“好,飞哥,我记得了。”眼圈忽然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送走杜似兰的第二天,周瑜的五曰训练也已全部完毕。

  淳于铸率五百亲卫营骑士为前驱,当先出发,直奔宛城而去。我和周瑜率大队军马,尾随而去。

  铁骑兵赶路就是快不过三曰,前锋探马回报:“报都督,前方距宛城六十里,离敌军营寨只有五十里,淳于将军请求发起试探攻击。”

  周瑜一摆令旗,不允:“就地扎住阵脚,敌人不给他冲击的机的。告诉他,准备战斗吧,兄弟!”

  话音刚落,宛城方向人喊马嘶,沉重的马队踏地声迎面传来,震人心扉。

  对面的上淮军已铺天盖地,杀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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