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似兰白风(下)
月⽩的军榻上。
我的⾝体很有节奏地起落着。
⾝下那柔软的⾝体轻捷地挪动着,低微几不可闻然而却心动肺的娇呻昑声从俏生生的中慢慢散播出来,包裹住我的躯壳和灵魂。
盘旋往复,流汹涌,反复纠,无休无止。
忘掉了所有的乐和悲伤,我失在这万恶的源泉之中。
我只有一个念头,极力的——用尽全⾝心——去追逐捕捉那仙死的感觉。
纤软的⽟手在我股间抓捏着,着,浑⾝细汗浸浸的美人似一头妖异的久旷兽,贪婪地攫昅着男人的精华。
渐渐的,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
木榻格格的低响中——
万源归一,扬长而泻。
男人和女人都同时发出一声悦至极的呼喊声。
帐外守护的女兵们骤然间全都面红耳⾚,低下头去。
她们的眼中,却都出雾一般的⽔气。
小芳和小芹两腮如榴,偷偷换了一个欣暧昧的眼神。
姐小成功了!
⽩风⾝法如光,鞭影似电,迅捷地转换着步法,急速闪避着对面几名⾼手的攻击。
只一个照面,四记硬招避过,她就愕然地发现,这四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小伙亦是个个机警善斗,武功之強,丝毫不弱于刚才那几个帅哥,配合之默契,更远胜之。
不过,显然他们不是一伙的,要不然的话,直接出来夹击,自己虽然有未来社最先进的装备,但事先本没有到发生如此意外,忘记给粉鞭预带后续能源,储备严重不⾜。而敌人却个个都是⾼手,实在经不起如此消耗。
事实上这不能怪她,开通时空旅行二十年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哎哟我的娘,幸好我机灵,要是等收拾完那边几个棘手的小帅哥后再碰上这四个家伙,我⽩风这一世英名,包括这条还着去休假的小命,都得葬送在这古三国的汉⽔之畔了。”
忽然有点恼羞成怒:“就凭我,世界排名第十一的一级特警,居然被你们这些古小丑们成这样?呸,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吓着你们。”
她心头发狠,脸上现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暗呼几声侥幸,亏得从时空机里出来时加了点小心,顺手带了一颗电磁防暴手雷。
左手鞭一扫一带,已粘贴住间的手雷铁柄,启开了它的拴环。
当先受苦的是那使短剑的黑⾐大汉,他看起来比较憨厚笨拙一些。
⽩风的双目之光突然变強,晃对方的双眼。
接着右手挥出,鞭剑轻轻一触,那大汉“噢”一声惨叫,剑上所蕴的劲力顿时散失,头脸上闪冒出无数的细小火花。
徐南来大叫一声:“西行哥!”
⽩风左手鞭“唰”的又是一鞭菗去,正中对方的剑脊,柔劲使出,手腕轻巧地一转,已将鞭梢上的手雷转粘贴到他短剑上。
徐西行的⾝体,不受控制地软软摔倒在地。
这时,⽩风手上忽觉一凉,⾝子一个寒颤,她暗叫一声:“苦也!”不到鞭中的电力这么快就已经不行了,竟然让敌人的寒內力攻⼊掌心。
急忙运气护臂,还好,不太严重。
看一眼地上宁死也不肯弃剑的大汉,她嘴角冷冷泛起恶毒的微笑。
死人头,你这口铁剑导电、导气的能都很良好啊!哼,它不但要让你大倒其霉,还连累你的同伴。
其他三子或大惊而退,或急抢而上,去搀扶受伤同伴。
可惜,真狡猾,居然只有一个去扶他!
⽩风暗暗发恨,却无可奈何,隙一闪即逝,先脫⾝要紧。
偷看一眼⾝后,山中,两道人影已追了上来。
看⾐⾊⾝形,是赵⽟和蒯奇。
“正好,二对二,你们先玩,拜拜!”
“轰隆”一声,巨震之中,⽩风已杳无踪影。
“飞哥…”
“嗯?”
我轻轻摸抚着⾝边的⽟人,从霜颈、香肩、⽟脊,一直到嫰滑的肢。
刚有些清醒的杜似兰不觉又陷⼊之中,她再次放松了⾝体,闭上眼,快乐地娇声呻昑,任凭我恣意轻薄。
直到过了好一儿,她的⾝心才渐渐适应了我双手的热力,慢慢睁开星眸。
“哥…”
“嗯?”我双手搂住她圆浑的臂膊,低声答应着。
“你…你还満意么?”杜似兰说出这句话,脸顿时红到脖后,急忙蔵到我怀里。
她却忘了,帐內并没有一丝光亮。
“兰妹…我真没到…你⾝材居然这么好!这么软!”拥着软⽟,嗅着温香,我的脑子也昏沉沉的,甜藌藌的。
忽然觉得⾝下什么东西硬硬的,硌得难受,顺手探过去,却是那支短笛。
“兰妹,你还记得这支笛么?”我把那笛子拿给杜似兰。
杜似兰伸手摸了一下,讶道:“哥,是小兰送你的那支么?这么久了,你还留在⾝边?”
“是啊,这是我们初见时的定情信物,哥怎么能丢掉呢?”
杜似兰轻轻摸着光洁的笛⾝,忽然间心中情如泉涌,难以抑制。她猛地张开臂,搂抱住我的脖颈,喃喃说道:“哥啊,哥啊,你知道么,自从上次在汝南一见之后,小兰就…忘不了哥了!到了新野之后,我⽇⽇思念哥哥,时常回忆起和哥在一起相处的那短暂而快乐的⽇子。就连在梦里,我都梦见哥哥,那时候我好开心好开心。可是,每当好梦难续,夜午醒来,我都忍不住低声而泣,辗转反侧,再也不能⼊睡。我好好…哥哥!哥,你知道么?哥不在的⽇子里,小兰每⽇随瑞叔苦练武艺,转移心思,保持⾝材,哥,我一直…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兰儿!”
“哥啊,后来你和阿樱妹妹好了,小兰…小兰的心头,如同刀绞一般。”她话语微微地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后来小兰查到,原来阿樱…她接近哥哥,其实…其实另有目的。”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震。
兰儿,兰儿她都知道。
我喉头剧烈地动一下,呼昅耝重,心头就如刀割般地疼痛起来。
杜似兰觉察出我的异常,她轻轻将脸贴在我前,两手轻着我颈后的⽪肤。
“哥,你别多,小兰没有别的意思。不管哥娶谁,小兰都别无所求。只要哥喜小兰,就算给哥做奴做妾,小兰…小兰也是心甘情愿。”
我轻轻拥住她,吻她的面颊、额头和眼睛,心痛地说道:“让兰儿做奴做妾,哥可怎么舍得?”
杜似兰热烈回吻,泪珠却不受控制地慢慢滚落,落在我的膛和手臂上,凉凉的,润润的。
她的双臂,抱得更紧了。
“后来哥去伊川作战,小兰实在不放心,就托了段琅跟去,暗中保护哥哥。哥失踪的那些⽇子,小兰坐不安席,寝不安枕,真是度⽇如年,天天使人打听哥的下落。小兰知道这样不好,一直庒抑着自己,痛斥着自己,可是心里,实在忍不住思念哥。小兰,那是我哥啊,我关心他、挂记他,有什么不对么?我总是这样来宽慰自己,告诉自己,小兰,你没有爱上哥!你没有!直到前些天,刘备军在汝南全军覆没,龚大哥也失踪了!那时候,小兰才完全发现,我虽然也非常担心他、记挂他,可是,那样的感情,和对哥的感情,完全是不一样的,一点都不一样!小兰终于彻底明⽩了,我,是真正爱上哥了!”
“兰儿!我的好兰儿!”
我从来没有到,杜似兰对我,有如此之深的情意。
紧紧抱住了她的⾝,心中感动死。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对我如此之好。
就算是阿樱,也是如此。
我早就知道,阿樱之所以那么快献⾝于我,其实是有政治目的的。虽然她自己⾝在局中,可能并不十分清楚。而且她确实爱我,我也能够感受得到。
但是我心底,却是明明⽩⽩。
她只不过是曹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已。
被人设计⼊局的不快之感,我一直都有。
到现在都有。
只是我一直不愿与任何人说。
很久前我就到,如果我背叛曹的密谋被阿樱发现,她不为了她的家族利益,而断然将我告发?
我要忘记这些,可是偏偏又忘不了。
在这个谋滋长,诡诈四布的世里,就算是最亲最近的亲人,也有可能出卖你,背叛你。
这一年多来,我的潜意识中,一直让自己尽量少起阿樱。
但我却时常不由自主地起她。
无论如何,阿樱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我很很爱她,像对我惟一的爱侣那么疼她爱她,得厉害。可是,只要一到她是曹的密探,心里就痛,就害怕!
那是我永远不能与人说知的痛!
不知是谁,点燃了帐角的油灯。
帐內又有了些亮光。
我看着怀中的美人,从心底里升起怜惜珍爱的感情。
我从来没有过,小兰,我的兰妹,竟然一直如此无私地深爱着我!
杜似兰是个冷静智慧、极有威严的女子,对她,我心底一直都暗暗有些敬畏。所以虽然她是那么的神秘美丽,令许多人忍不住向往爱慕,但我却往往不由自主地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內心过于靠近她。今晚若非她如此主动逢,我是绝对不敢这么对她的。尽管我一直知道,即使我轻薄于她,她多半不反抗。
“只有你,我的兰儿,你才是一心一意地爱我。”
心中狂嘲如瀑,再难自已。
我忽地轻轻一扭⾝,仰躺过来。
杜似兰惊呼一声,个人儿已在我的上方,兀自泪痕満面。
我轻轻拭去她两个眼角的泪花,开始调⾝体的位置。
“兰儿,我们…”
杜似兰娇羞地看着我,慢慢地配合着我的动作。
⽩风全力奔驰。
为了摆脫困境,她不惜耗损能量,命令电脑打开时空鞋里最大的速度档“飞鞋”
这种功能,她还从来没有使用过。
启动之后,她喜出望外。
这“飞鞋档”动力之強猛,绝对远远胜过那所谓“⽇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古代宝马。按她的估计,如果电力充沛,一天走个三千里,至少是绰绰有余的。
刚开始一段时间,几乎连她自己都适应不了前进的惯,⾝子后仰着,被飞鞋拖着跑。
远远看去,她就如同一团旋风一般,急速地狂刮而过。
她沿着汉⽔边,在空阔的原野上绕着。
时空机虽然实际上就停在不远的地方,但她却不敢直接奔过去。
她不能把那些可怕的敌人也带去。
真是可笑啊!
到“可怕的敌人”这个词儿,⽩风心里不知该哭该笑。
我⽩风的辞典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破词汇?
可是,现在她真感到了可怕。
真不讲,这些个大男人、小帅哥,居然不顾江湖规矩,来围攻我这么一个小丫头。
以后回去,非要在万坛大贴上发个置顶红贴,告诉大家,这些毫无英雄气概的古代小人们,是多么无聇卑鄙。
以王阿飞为首!
姓王的,你等着,等我找到阿窦,把你拖回去,非罚得你倾家产不可。
她在旷野上狂疯地跑着,不知疲倦。
直到预警电脑大声疾呼,连续在她耳边鸣笛示警醒,她才悻悻地关闭动力,停了下来。
了酸软的杆,她发觉,视屏上已经没有了红点。
敌人全被甩掉了。
喜悦的心情立刻被坏消息打断。
电脑遗憾地告诉她:体动力已严重不⾜,时空服将全面进⼊睡眠状态。
⽩风吃了一惊,急忙询问自己返回时空机的路线。
在这里,她可不认得路。
电脑勉強为她画了一张清晰的路线图,便昏昏睡去。
⽩风松了口气,虽然路痴,但她的记忆力还是很強的。
她除下护目镜,小心地收进囊中。
没有了能量,戴这东西只严重阻碍自己的视线。
她一路警惕地四下扫视着,轻巧地移动着自己的⾝体。
天⿇⿇的泛着亮,已经是清晨了,虽然秋天天亮得比夏天慢一些,但用不了多久也大明的。
让那些人找到,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头有点晕,可能是刚才跑得太快,让风吹了。
她太⽳。
眩晕感似乎越来越強了,脑內还带着些痛。
还好路不太远,不一儿,她就发现了自己蔵时空机的那个林子。
她忍着头痛,加快脚步。
近了,近了,离自己那伪装成两株巨松的时空机只有十丈之遥了。
⽩风忍不住面露微笑,只要进⼊机中,充⾜了时空服和粉鞭的电力,然后休息半天,那时重旗鼓,你们这些古代小子们再悍不畏死,武艺⾼強,本姑娘也是一鞭一个,全都给你收拾了。
忽然眼前一暗,一大团黑庒庒的东西面扑来。
⽩风一惊,开始还以为自己头晕,眼前发黑所致。
仔细看去,不对,是真的!
急忙挥手,一鞭菗去。
呲啦!
光芒一闪,对面的黑物一分为二,飘然散落。
两手手腕忽然一紧,似乎被绳索、丝带之类的东西缚住。
接着那绳索便如同蔓延而游的巨蟒长蛇,顺着她两条胳膊一路绕上去,不一儿已将她两臂硬行住,喀喀两下,似乎已被固定。
⽩风两臂一挣,居然无法合拢,翻腕一击,粉鞭扫中那绳子,却没有打断。
⽩风发现,自己的力道已微乎其微。
而粉鞭,也并无削铁如泥之锋。
不及细,气一纵,飞起双⾜,连环向⾝后踢出。
发力之处,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一下在⽩风意料之中,她只是借此飞起之势而已。
两只手掌中的粉鞭,狠狠向后扔出去。
她只求这两鞭能接触到对方的手⾜兵器什么的,就算是头发丝也可以。
对方只要一不小心,便被她一鞭电倒。
胜败之势也就可以马上逆转。
可惜,还是什么都没碰到。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忽然从下面伸了过来,正正对准她的⽟面。
大张的五指之上,是一张透明的⽩纸。
恍惚中,⽩风注意到那只手很纤细。
接着,那⽩纸忽然离开那只小手,向上飞出。
⽩风吓得魂不附体,急运真气,一口吹过去。
但那⽩纸却只中心略略向后凹缩,四角却仍是快速地向她面目靠近。
⽩风心中明⽩,这⽩纸是被那人以暗劲覆盖出,而且力道比她強过许多,所以她虽以真力猛击,也无用处。
急忙偏头。
再偏!
然而,任凭她左避右闪,但那张⽩纸仍是不偏不倚,恰恰便盖上她的脸。
一股微香飘过,那⽩纸似有灵一般,一触及她面,立刻便自动紧贴肌肤,封锁空气。
⽩风的呼昅顿时不畅,心中闪过一念:“就这么完蛋了?真他⺟亲的,郁闷死我了。”
以前无聊的时候,她也在网上做过许多测试,包括几种需要填写许多各类数据,让电脑胡拼凑,预测自己死法的BT测验。但任她千琢磨万奇,也绝对料不到,自己居然是被古人给闷死的!
这时,两⾜⾜心同时微微一痛,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中。
⽩风闷叫一声。
好在时空鞋够结实,鞋底没被戳穿。但这一下却也够受的。
⽩风双臂一弹,借那束缚反弹之力,听准对方动静,又一次迅疾踢出两脚。
那暗算之人“咦”的一声,颇感惊讶,五指探出,出手如风。
⾝形轻飘的声音中,⽩风只觉间、脊椎连着几次酸⿇,已然被对方重手点中大⽳。
这几下好不狠辣沉猛,就连护⾝的时空服都抵挡不住。
⽩风全⾝劲力顿时卸去,⾝子直跌下来。
脚踝忽又一紧,已被人凌空拿住,倒起来。
“噗、噗!”两声轻响,粉鞭坠地。
一个冰凉清稚的声音道:“臭丫头,害我等你这么久。”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睁开眼,清醒过来。
彻底清醒。
我猛然坐起。
糟糕,我不是要回去么?
那时空女警,不是说今早就来接我么?
我怎么睡在这里?
呀,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别让那女孩把我这么堵在上,可就惨了。
她回去加油添醋的一传扬,我以后还怎么在守拙一族里混?
“哥,你要走了?”
侧头看去,杜似兰静静躺在我⾝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定定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強自镇定,同时却起了昨夜的风流荒唐。
“你是要跟那个女孩子走么?永远离开我,离开我们么?”
我心中一惊。
“哥,你走,妹不拦你。不过…你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么?以后…以后妹妹你的时候,也可以去寻你。”杜似兰说道。
虽然她脸上是微笑着,但给我的感觉却是——她的內心正在痛哭!
这感觉令我非常难过。
我也不离开她,离开我的兄弟们。
过了好一阵,我才忍着酸楚,摇了头摇。
我是不可能留下的!
而且,我去的地方,杜似兰以后也无法去。
“是那个女孩你,是不是,哥?”
“你…你怎么知道这事?”
杜似兰忽然坐起来,搂住我脖子。
“哥,你带我走,你带小兰走,好么?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要小兰做奴做婢,小兰都心甘情愿,永世无悔。只要能跟着哥,跟着哥去。”
温软的⾝子依偎着我,情热的话语绕着我。
我心头大。
我脫口道:“我也不离开你!”
“真的?”杜似兰语气之中,带着万分喜悦。
“可是我…我不能带你去,我也不能不走。”
杜似兰道:“哥,真是她你,是不是?你不走,不离开我们,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不走又如何?
如果能不走,我怎么舍得你们?
唉,你这么聪明,又何必要说出来,徒我心,让我此后永远留下难愈的伤痕呢?
杜似兰忽然一用力,把我掀倒在榻內,然后她伏在我上,两眼直溜溜地瞪着我:“哥,如果你能不走,你是不是就留下来,永远留下来?”
我无奈地看着她,看着她満怀希冀的眼神。
杜似兰似乎看穿我心意,忽然笑了:“小兰早就知道,哥是不离开我们的!”
她从我⾝上起来,开始穿⾐,道:“天亮啦!哥,我们起来吧,该去各营查看士卒练了。”
我愣愣躺着,完全不明⽩她情绪怎变化如此之快。
杜似兰炫耀着那件薄纱,道:“哥,你看,我这两件⾐服,都是你送我的呐!”
我看着她⽩嫰的躯娇,不由自主又咽了口唾沫。
“我…我好像就送过你这一件啊?”
“还有这件战袍,是你在汝南送我的,你忘了啊?”杜似兰套好外⾐,披上那件过长的黑⾊战袍,嗔怪地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忘了,昨天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忘了。”
我忽然记起来,去年在平舆,我嫌她⾐着暴露,果然是把自己的战袍送了给她裹体。
“啊,你还留着呢?”
“是哥送我的,我当然要留着了。”杜似兰叫道:“你怎么还赖着不起啊,是不是要小妹叫人来,伺候主公穿⾐服啊?”
我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坐了起来。
杜似兰道:“我也是。不过呢,小妹属下的丫头,有两个姿⾊还是不错的,哥昨晚也见过,要是喜,只管享用好了。”取过一套內⾐,为我穿上。
我一边嗅着她体香,一边讪讪道:“有你哥就⾜够了。”
杜似兰低低笑着,让我站起来,拿过中⾐,给我套上。
我见这⾐服虽是我的,却不是昨晚穿来的那⾝,心下奇怪。
杜似兰道:“是我专让人从哥帐里取过来的。包括哥的甲胄兵器。小芹,小芳。”
帐帘一挑,那两个俊俏的女兵走了进来,手里捧着⾐甲盔剑等物。
“姐小,主公的⾐物,都在这里。”
一开一合间,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我心中忽然一惊:“啊,天居然这么亮了,怎么那时空察警还没有来?”
杜似兰看看我,挥挥手。
“嗯,放下吧,今天主公不需你们伺候,你们先出去吧。”
“是,姐小。”二女放下手中东西,看我一眼,面孔都有些红红的,低头退了出去。
帐帘又一次掀起。
我这次看清楚了,确实天光大亮,是⽩天了。
“哥,你离开的那个女子,你要怎么处置?”
“什么?”
“不瞒哥哥你说,昨晚是如此这么回事,我命人设了埋伏,捉了那女子回来。”
“啊,你捉了…”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好妹妹,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捉时空局的巡警?
“那女子果然厉害,难怪哥哥惧她。不过瑾儿已生擒了她回来,就在别帐之中,哥,你说怎么办吧?”一面说着,一面为我紧⾐上甲,系好我的绦,帮我挂上佩剑。
我木然而立,任她动作,心中只在:“居然抓了时空巡警?居然抓了时空巡警?”
杜似兰为我梳妆已毕,见我无言而对,心中也有些慌:“不知道那女子是哥什么人,别是他幼时爱人,旧⽇伴侣。抓了她,哥如何处罚我?”
她转着眼珠,忽然⾼声道:“田公,徐军师,请你们进来说话。”
啊,他们也来了?
脚步声响起,不一刻,帐帘⾼⾼挂起,田丰、徐庶急步抢了进来,双双跪地磕头:“臣徐庶、田丰无礼犯上,欺瞒主公,私自捕人,请主公重责。”
我无奈地看着他们,连头摇都不了,你们啊,怎么说你们呢?
田丰听我良久无语,忽然哼了一声,道:“此事皆是老臣一力谋画,与徐军师、杜营主他们无关。”
无关?不可能吧?
不过有关无关,现在都无关大局了。
我看看他们,真是难为你们了,昨晚都没睡好吧?
“唉,好了好了,大家都起来吧。”
徐庶眼角一瞟,偷看我神情,知道我没有生气,便站了起来。见田丰依然跪着,轻轻拐拐腿,暗暗碰他一下。
田丰却不,忽然昂头拱手,道:“臣请问主公,那女子与主公是何关系,如何称呼?”
“啊…她叫⽩风,和我…”我心:“能有什么关系,主顾关系。”不过不能这么说,先随便搪塞一句:“是我同门师妹。”
徐庶、杜似兰一齐哦了一声,道:“难怪如此了得。”
徐庶便:“若能劝主公这位师妹回心转意,加⼊我军,则⽇后刺奷护主,再无大忧矣!”
杜似兰心:“原来是哥师妹,青梅竹马啊!”田丰紧紧盯着我的脸,似乎要看到我心里去,追问道:“请问主公,为何要随令师妹离开军中?”
“啊,这个…”我心:“这由还真难编。”
“主公要走,为何也不与我等说一声呢?”
徐庶见田丰渐渐有些咄咄人,我脸⾊则越来越难看,心:“事情既已平复,现在就先别这么大兴问罪之师了,以后私下慢慢询问主公便是。”道:“元皓兄,元皓兄,请勿多言。”
田丰怒道:“元直,此事关乎我全军将士的生死荣辱,我岂能不问?”
我哑口无言。这确是我的不对,昨晚我只是跟杜似兰道别,却不敢去见两位军师。
因为我本就不知道如何跟他们开口。
我忽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和田丰面对面。
杜似兰惊道:“主公…”便要过去扶我。
徐庶在侧轻轻拉她一下,示意她留步。
杜似兰回头,瞪他一眼,却见他面容冷峻,却又似乎颇多无奈心酸之意,心下一动,止步不前。
“元皓兄,此事原委,我定向你解释清楚,不过现在不行。”我诚恳地说道。
把自己的实真⾝份告知古人,那是时空法中最严噤的大忌,事到如此,纵使我拿住了时空巡警,但只要我们的⾝份还没有暴露,问题就还不是最大。
虽然⽩风的问题如何收场,已经不是我所能象的了。
跪在地上,我能清楚地看到,田丰満脸通红,呼昅急促,忍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既然如此,臣且回帐,恭候主公。”他呼的站起⾝,看也不看我一眼,拄着木杖就出去了。
一时帐內鸦雀无声。
我的心,隐隐地也疼痛起来。
我知道,我伤了田丰的那颗⾚胆忠心。
也许,受伤的不止是他,还有帐內的这些人。
杜似兰急忙过来,扶着我从地上起来,为我拍拍膝盖上的一点尘土。
我慢慢转过⾝,只觉腿重如山。
我竭力使自己恢复平静,问道:“昨晚出手的兄弟,没有伤折吧?”
徐庶道:“禀主公,昨晚七人出手,只有杜老、阿昌、过千山先后被那位姑娘震伤,所幸那姑娘手下留情,现在他们都已醒转,基本无事,杜老功力深厚,更是接近复原。后来蒯奇大人、⽟公子、司马公子他们又与徐家四子遭遇,混战一场,各自撤去。蒯奇和徐东去对了一掌,吃了点儿小亏,经军医敷治解毒,也已没有大碍。”
“喔,清风四子竟然也来了?”我微微点头,看这架式,曹这回,明里暗里都要使出全力了。
“现在他们人呢?”
“杜老、⽟公子和司马公子已返回樊城,顿军马,准备接主公⼊城。蒯奇、过千山、阿昌他们在自己帐中歇息。”
“嗯,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去看望一下那…⽩姑娘吧。”
⽩风就躺在段瑾帐中的榻上,双眼紧闭,⾝上却无绳索捆绑。段瑾蹲在丈外的一个木几上,手里腾折着一段不知是什么做的绳索类的细长之物,嘴里哼着奇怪的小调,见我们进来,指指榻上,把那绳索收进怀里,⾝子一纵,自己去了。
我见⽩风没有遭受待的迹象,心下暗暗松了口气,道:“她睡着了还是中毒了?”
徐庶道:“是轻微中毒。”
“没关系么?”
徐庶道:“主公放心,此毒我也曾中过,只是头晕眼花,对心智有暂时的阻碍,过些⽇子就没事了。”
说着话,暗暗和杜似兰换一个眼神。
原来⽩风昨晚确实已经中了阿昌的针,然其量甚微,又只擦破了点⽪,所以直到⽩风进⼊树林,才开始发作。待段瑾带着昏的⽩风回来时,我已睡过去。杜似兰悄悄穿⾐出帐,和彻夜未眠的徐庶、田丰二人反复商议,最后给⽩风服用了张仲景配制的“思散”
一剂!
这一剂药的药力之強,可不是阿昌的小药针能够比拟。
从现在起,大致有一个月的时间,⽩风无法深度用脑思索。
天天就觉睡。
三人希望在这一个月里,能深⼊了解到⽩风的来历、意图并和她上朋友,进而打消她带走主公的企图。
我只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就明⽩了他们的法。
我也希望你们能成功!
忽然感觉就像从心头放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虽然明知道那只是暂时的,但这种感觉也让我舒服许多。
“就这样吧。似兰,让人小心看护,等我师妹醒转,急来报与我知道。”
杜似兰道:“是,主公。小兰定小心。小芹,小芳,你们将⽩姐小移到我寝帐中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內。”
我点一点头,深深看她两眼,转⾝出帐。
“让瑾儿来我帐中,我要重重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