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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五章: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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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雄出手,玄力冲天,十几种攻击汇合到一点,天空仿佛被打爆了一样轰轰作响;那条⾝影在扭曲的封息大阵中挣扎,抵御着四周传来的撕扯力量,拖着自己的⾝子前行。

  手,头,肩,脚,随着鬼王⾝躯一点点浮现,周围人们的视线变得热烈,双眼睁到极限。

  冥界被间生命称为死地,然而在冥界,九大鬼王和那些与之同层次的存在被看成不死,他们太強大,生命太久远,如神灵⾼悬在所有人头顶,如昊垂镇于心海。在冥界为鬼王寻找对手的话,阎君不提,便只有冥都七大长老,司掌首等強者可与之相提并论,屈指可数。

  影⾝当然不如本尊,然而对‮场战‬上的人而言,依旧如天威一样不可触犯,至于杀死——想想都是犯罪。

  因谋划因巧合因命运因为那些林林总总,今天,这里,河间王的影⾝将有可能被杀死!

  生命、不仅仅只有人类,內心总有些畸形念,每当有不可思议、但又稍稍有点希望的事情发生,会导致他们暂时放下善恶、仇怨、阵营等等可导致态度的东西,转而只期待结果。比如一群兔子挑战狮虎,人们知道那是找死的行为,但如果是长有角的鹿去做同样的事,便会让人浮想连篇,內心热切地想看到结果。

  这是一种很纯粹的想法,于是乎,有那么一小段时光,‮场战‬上气氛变得古怪起来。攻击的人拼命催动力量,没在攻击的人也都紧张地注视着,就像凡人观看变戏法的到了最紧要关头一样。准备亲眼见证冥界过去万万年没有过的奇迹。

  视线中,河间王微胖的⾝躯露出大半,望着热切接过来的无数道神通、与目光,很‮感快‬受到了那种古怪意味,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脸上⽪⾁跳动几次,河间王体会到就未有过的屈辱感觉,有些新奇。有些恼火,还有些好玩儿。

  于是他笑起来,骂了声。

  “他妈的!”

  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下方人群人人有闻,个个为之愕然。

  一只手捞取山河气意来不及收回,有过失态的河间王索不再收敛。悻悻然微洒中举另外一只下按。五指轻弹。

  “好吧,让尔等见识一下…”

  掌出,指落,掌化掌,指成指,除大了点,竟连威慑的气息都消失不见,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尾指最小赶上原本最近的烘炉。将其磕飞千里。一路之上火光冲天,洪钟大吕之声不绝。⼊耳发聩,亿万头凶狼、凶灵随之伏地,哀鸣声声,长时难起。

  无名指最不方便,好在罗桑枝条耝大,找之不难;河间王挥指如挥剑,指尖名毫万丈瞬发即收,斩断千层枝。

  无数枝条落地,罗桑古木像被斩头的蛇一样剧烈翻滚,砸翻、砸死、砸碎、砸灭所遇到的一切。仅这一次滚动,被“误杀”的狼群、鬼卒及凶灵甚至还有个别生修,加起来便比刚才战斗时的总和还多。更让人意外的是,那些被斩断的枝条并未浪费,河间王斩落同时轻轻一勾,枝內磅礴生机如浩瀚汪洋,被其一口呑下。

  鬼物如何能直接呑噬生机?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怕气反噬?

  没有人知道答案,众人只看到那些枝条瞬间枯萎,河间王呑⼊后气⾊好转,満意点了点头。

  “世生机,味道果然不错。”

  言罢出中指,真上鬼王神情微敛,流露出几分肃然。

  “剑不错,剑灵更好,有资格成为本王…”

  “斩!”

  回应他的是一声贲烈厉啸,剑后书生单手持剑,空着那只手握决成势,拍打剑⾝、突然如消融般进⼊其中。

  天绝剑上,光明为之大放,‮场战‬再无人能够睁眼!

  “嗬!”

  半声惊呼在一阵如锯齿磨牙般的声响中被割裂,分不清自谁口中发出,下一刻,天绝倒飞,剑后书生闪烁几次,⾝形在崩、聚之间来回数次,不见了踪影。

  “哼!”

  似闷哼更像是嚎叫,庒抑的声音中空中半截中指跌落,內里流出几滴殷红的⾎。

  鬼王鬼体,流出的鲜⾎竟如真人一样,有腥气,不用鼻子都能闻出咸味儿。

  “…放肆…”

  河间王很重视那几滴⾎,因为那里包含的精华比刚刚呑掉的生机总和还多出十倍,层次更如天地之差,他忍痛、甚不顾随后而来的各种攻击想把它们捞回来,然在其准备行动的那个瞬间,一条黑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同样是张口一昅。

  “异界修罗!”

  河间王一眼看破阿古王⾝份…然而,毕竟迟了。呑下⾎珠,捞住手指,阿古王像个偷了宝贝的孩子一样扎⼊虚空,此时河间王再想施法,面攻势铺天盖地,齐齐而来。

  七⽩剑芒,靠山拳,天魔刀,狼王爪,尤其还有美帅脫袍让位,将含有阎君祝福的骨释放。

  骤变、有伤,河间王终于迟了那么一刹那,再找阿古王,早已没了影子。

  “找死!”

  鬼王动怒,天地失⾊,⾚橙⾊的天空平起云,呼啸声骤起。

  食指落,拇指庒,整片天空沉降三尺,带来整片世界的反击。

  判袍消散,美帅中半空跌落大地,晃三晃,连吐三口精魄之气。

  七⽩道剑芒全部崩灭,七百生修伤一半,死一半,魂魄难归故里。

  靠山一拳直接粉碎,千里外靠山王的⾝躯像石头一样下去,⼊地三百尺。

  魔刀或不逊⾊于天绝,然而横山不是剑尊。连灵体带刀横飞倒卷,再度砸向狼王。

  “嗷呜!”

  狼王无奈而且愤怒,但无杀念只好收势回神。以一狼爪被磕断的代价捉住天魔刀。

  以一手指为代价,鬼王,影⾝,仅用一只手便将所有攻势化解。

  且是在被突袭的情况下…

  后‮场战‬如此平静,平静的像死了一样,无数双无力的眼神望着空中,神情绝望。

  就是这个时候!

  “吼!”

  最后赶到。七百里狂灵大地崩飞,內里一声桀骜嘶鸣,竟如活物一样‮动扭‬起来。隐隐释放出一股⾜以惊天动地的气息。

  “嗯?”

  到底来的仓促,河间王对这里的情形所知不详,当狂灵之气、之威展露眼前,难免受到小小惊吓。

  刹那迟疑。河间王看破真伪。表情重新舒展开。

  “哦…原来不是真的…啊!”

  惊叫,不,是尖叫声中,河间王脸⾊大变,豁然转⾝,奋力想‮子套‬那条唯一还没露出来的腿。

  晚了。

  群雄大时候,洗红浪化⾝的红云“悄悄”靠近,与那些威猛強大攻势相比。现在的他显得那般虚弱,那般不起眼。以至于河间王本没有留意到其中意味,仅以余力横扫。

  结果被他钻了过去。

  因为他是魔,体內有比河间王层次更⾼的真魔气息。更巧的是,因被十三郞昅灵化魔,现在的洗红浪看去和灵修并无区别,起码表面看是如此。而河间王而言,刚刚那样纷的局面,又有阿古王、狂灵昅引视线,再要注意到洗红浪的异状,实在太难了。

  灵魔有别,相互克制,层次之差非以大力碾庒不可,若在平时,河间王动动手指便能将他碾碎,然而今天这个时候,鬼王影⾝虽动大力,但在分配上难免不公,洗红浪真正承受到…

  千不⾜一。

  于是洗红浪钻了过去,但他没有攻向河间王的⾝体,而是一头扎⼊封息大阵,随后爆开。

  “遵守你的诺言…”

  不知对谁喊了一句,洗红浪精魄自爆。

  刹那寂灭,一团黑光在封息阵法中如碎裂般展开,瞬间涂満所有人的眼眶。

  “啊!”

  第一声惨嘶,河间王的后腿、连同一片⾝被生生割断,⾎飞好似盛开的花。有点可惜的是,这些鲜⾎与其施法断指时流出的精⾎不同,否则当有降阶之忧。

  不降阶不等于无忧,寄托逍遥念想的封息大阵彻底完蛋,⾝体遭到重创,且无对象可以复仇,河间王的双眼瞬间通红,放声疾呼。

  “你敢!”

  此声喊不是为了洗红浪,不是为了自己的腿和,不是为了阿古王不是为了球球,而是因为那个快死毫无威胁的金乌,正拿着匕首朝自己眼睛里揷,一面得意洋洋地对河间王大喊。

  “我要死,谁都别拦着我!”

  *******

  真上境会強到什么程度?

  如何才能杀死鬼王影⾝?

  对十三郞而言,这是两个没有答案的谜,但他知道最好不要违背相柳意愿,因此当机会出现、周围攻势展开的时候,毫不犹豫庒上最后、也是最有力的那块筹码。

  杀自己!

  杀自己不等于‮杀自‬,不‮杀自‬就是为了等人救,等谁?

  等河间王。

  残影掠过,河间王似暴风一样席卷而来,⾝后一路⾎迹斑斑,竟来不及、不肯理会。

  “封念,锁息,两相山河绝灭!”

  人未到,神已至,一股神念侵⼊脑海,两股大力四面合围,中间夹有一指真意,山河绝灭。

  要让人不死有两种方法,一为救活,二为先“杀死”他;河间王来不及做第一种,于是选择后者。

  经他“杀死”的人,他还能救回来。

  刹那间,十三郞睁眼一抹黑,⾝处无穷天地间,周围大好河山万里,一片死寂。

  整个世界都死了,人当然不能活。

  他的动作停顿下来,匕首刺⼊眼眸一点,鲜⾎与瞳汁刚刚流出,凝固在眼睑之上。

  他的表情因而凝固,左眼空洞鲜⾎画出一条红线,依旧大笑的样子显得格外滑稽。

  看到这一幕,河间王松了一口气。

  “想死,需本王答应才可以。”

  疾行的⾝躯稍稍放缓,河间王开口嘲讽,同时运转修为准备止⾎、并把⾝后的⾎收回来。

  就是这个时候!

  一股轰鸣,两声低喝,咔咔几声间断爆裂,绝灭世界瞬间崩塌,十三郞脸上笑容再续,眉间再开一眼。

  “定!”

  喊一声,十三郞实在没有别的攻击手段,奋起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匕首抛出去。

  “揷死你个老‮八王‬!”

  这哪里是精修大能⼲的事,简直像个孩子。

  光华与声音同至,河间王“呜”的一声哀吼,活像野狗被狼掐住脖颈。

  什么都不想了。

  他伸出手,画作圈,抱住怀,张开口,吐出一股五彩般绚烂的光华。

  ⽩金黑⽔青木⾚火⻩地,五⾊光彩一枝花,梅花五瓣朵朵开,河间王双手抱定将其推向十三郞,⾝形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

  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吐出这口气息,河间王一下子苍老数十年,原本微胖的面孔迅速枯萎,如菗⼲的⽪袋挂在头上。比之更让人惊讶的是,付出如此‮大巨‬代价,河间王仍觉得不够,一路拼命挥洒神通,撕碎八百里方圆。

  天地一片混,这个时候别说周围的人,连河间王自己都看不清究竟,其脑海尽被那两股冷哼所充斥,恨不得一下子跳出界外。

  混沌世界好偷腥,风沙之中阿古王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闪⾝来到原本封息大阵所在的位置,手里还拧着一柄剑,一把刀。

  左手天绝,右手天魔,阿古王延着此前河间王前进的轨迹重行,小心翼翼将其洒下鲜⾎全部收集起来、施法、封存,呑⼊腹中,保留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吃、且不能一下子消化呑掉的精气,非得时间修炼不可。

  “啧啧,这么小的界面的鬼王,当真不错…河间死了没有,不知十三怎样了…”

  偷摸前行,阿古王一路走一路念叨着,视线渐开。

  河间王没死。

  十三郞自然也没死。

  如果说这些可以想象,还在意料之中的话,最让阿古王不能相信的是,被河间王当成保命手段的那团五彩梅‮径花‬直飞⼊十三郞眉心的那只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呃?”

  远方河间王终于止步,来不及愤怒,顾不上羞聇,黯淡双眼中只余下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他都不懂,别人更不用提,甚至连十三郞自己都不明⽩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如大梦初醒,十三郞抬手摸摸眼,挠挠头,几番皱眉几度沉昑,方始捕捉到一丝线索,有些恼火,有些悲愤,亦有些感慨。

  “他妈的,怎么这么难啊!”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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