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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章 赐命从何来?(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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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零章赐命从何来?(二)二更

  穷的时候,天天想着万贯家财。

  可真要是有了万贯家财时,又发现好不麻烦。这年头,没有银行这种机构,有钱人家大都建造有地窖,用于储存钱两。可玉尹没这个条件,更没有这种想法…家里面存在几万贯,还有一张价值近十万贯的枯木龙古琴,让人头疼至极。

  而今家里,是真离不开人了。

  要么玉尹在家,如果玉尹不在家,燕奴便不能出门。

  其实这个问题,昨燕奴便提了出来。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怎不让人愁煞?

  换个住处!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换个宽敞的宅子,可以请些人来持,顺便还能看护家宅。

  而且开封府偌大城池,空置的宅院的确不少。要想找一两个合适的宅子,问题并不算大。难的是,那些宅子动辄几千贯,乃至于上万贯,价格着实太过于昂贵。

  人言开封居大不易,果然不假。

  便是这宅院的开销,便非等闲人可以承担。

  想想李清照吧,她老爹李格非也是当代大名鼎鼎的文士,官至礼部员外郎,可是终其仕途,始终是靠租赁他人房子安身。直到他致使以后,才凭着毕生积蓄买了一处宅院,算是在开封能够安家立业。这开封城好一点的宅子,可真不便宜。

  燕奴有意置产,但玉尹却不太同意。

  而今,绝不是置产的最好时机。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过还没有和燕奴商量。

  他打算把屠场迁到城里,先租赁一处宅子。

  三岔河口的屠场,若是按照市价,能买到三五百贯的模样;还有罗一刀的那处宅子,也能卖到五百贯靠上。两处宅子卖了,差不多到手能有一千贯。在去开封府,找肖堃打听一下,在外城找一处大一点的宅院,租赁下来,一年也不过三百贯。

  等到靖康之后…

  玉尹不敢说出这个想法,甚至还会为此感到羞愧。

  靖康之后,开封府的房价必然暴跌,他可以趁机低价收购。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前提:开封府依然在大宋治下!若非如此,他宁可搬离东京。

  如果不是家中这宅子是祖宅,玉尹甚至也想卖掉。

  这样便有一个好处,大家能住在一起,相互间更可以有个照应,便真个发生危险,也不至于无法应对。

  但这件事,还要和燕奴商量。

  毕竟好端端的有自己的房子不住,偏要租赁房子,岂不是有些怪异…回到东京,玉尹感觉并不轻松。

  说起来,这里没有在可敦城那种刺jī,面临危险。但这开封城里蒜皮的小事,也足以让人头疼。可敦城的人际关系很简单,而开封城的人际关系,实在太复杂。

  玉尹牵着马,出城离去。

  在前往三岔河口的路上,还在为这些蒜皮的事情,感到心烦。

  三岔河口,汴水湍急。

  初秋将至,汴河的水一下子变得充沛许多。

  在距离屠场不远处,有一块平坦的河滩。此时正围聚许多人,不时传来一声声惊呼和喝彩。

  玉尹到了屠场一打听,才知道杨再兴等人在河滩上练武。

  屠场里,只剩下几个小娃子看门,见到骑着暗金的玉尹到来,一个个出了紧张表情。也难怪,这屠场玉尹很少前来,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有杨再兴和高十三郎两个人而已。如今已经有十几个人聚集在这里,大多数人玉尹都觉得很眼生。

  便直奔河滩,远远就听到击的声音。

  人群中,王求眼尖,一眼就认出了玉尹,忙快步上前来。

  “小乙哥怎地来了这边?”

  “三哥,在这里住的还好吗?”

  王求挠头嘿嘿一笑“多亏了小乙哥仗义,而今大家都能吃得,睡的香,不晓得多开心呢。”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对了,大郎和十三郎呢?”

  王求一指河滩上的人群,笑呵呵道:“大郎和十三郎正在比武,大家在看热闹。”

  “呃?那定要去瞧瞧。”

  玉尹突然来了兴致,便翻身下马,牵着暗金走过去。

  杨再兴的武艺,他领教过,的确是非同小可。但是高十三郎…玉尹却真个从未见过他动手。

  而今既然与杨再兴比武,说明高十三郎的武艺,也不会太差。

  王求上前,分出一条路来,玉尹便走了进去。

  河滩上杨再兴赤着膀子,手持一丈八长的白蜡杆子,和高十三郎正打在一处。高十三郎一身短打扮,手中木长约三米左右,比杨再兴的白蜡杆子足足短了一米。可是两人往,却是不分伯仲。杨再兴手中的白蜡杆子犹如一杆大,呼呼作响,幻化出影重重。高十三郎的木是一硬木,在杨再兴那疾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每每反击,都会让杨再兴一阵手忙脚

  玉尹站在一旁观战,心头一动。

  他有一种感觉,高十三郎的法看似平淡无奇,却又蕴含千般变化。

  单以身手而言,高十三郎恐怕尤胜杨再兴一筹。杨再兴使,迅猛如雷,全然不留后手,看似占尽了上风,实在已经被高十三郎,牢牢掌控住了局势。

  这场面,和晨间自己与燕奴锋的景象,何其相似?

  于细微处见真功夫吗?

  玉尹下意识眯起眼睛,仔仔细细观察高十三郎的法。

  而今的玉尹,也练成了第三层功夫,这眼力价并不算差。晨间和燕奴手,只因他身在局中,无法体会燕奴所说的那种‘于细微处见真功夫’的奥妙。而今一旁观战,他却是看得清楚。其实杨再兴也好,高十三郎也罢,两人的招数似乎都蕴含着颇为高深的奥妙。高十三郎于平凡中蕴含万般变化,而杨再兴却是在疾风暴雨中,藏着万般后招。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忽听杨再兴大吼一声,手中白蜡杆子突然变得笔直若铁一般,呼的刺向高十三郎。杆头随着他手肘劲力变幻,画出一圈圈奇异圆弧,令人看得眼花缭,根本看不清楚那杆头究竟在何处。

  而高十三郎则脸色一变,脚下向后一顿,猛然一个虎扑,木同样做使,呼的着白蜡杆子刺去。他这一,没有任何变化,全凭一股子劲力。木划出一道直线,就听啪的一声,头和杆头竟然撞在了一起…杨再兴手中的白蜡杆子坚韧无比,可是在撞击头的一刹那,竟然顿时粉碎,木屑飞扬,向四处迸溅。

  “好!”

  玉尹忍不住一声喝彩。

  高十三郎这一,端地是玄妙至极,如果用后世比较玄幻的说法,就是‘大道至简’。

  所谓大巧不工,也许便是这个意思。

  杨再兴的法虽然妙,比之这大巧不工的境界,终究还是有些差距。

  “小乙哥怎地来了?”

  高十三郎这时候,才发现玉尹到来,忙弃了木,上前答话。

  而杨再兴却耷拉着脑袋,拎着半截白蜡杆子,显得有气无力…

  玉尹笑道:“怎地,我便来不得这边?”

  “小乙哥这怎说来,便是谁都不能来,小乙哥也能来。”

  一干屠场的工人纷纷和玉尹见礼,玉尹站在河滩上,放开缰绳,任由暗金仰蹄飞奔。王求猜到,玉尹可能有事情要和杨再兴等人商量,便招呼众人返回屠场。

  玉尹四顾河滩“怎地,经常切磋吗?”

  “是啊,闲来无事,所以和大郎切磋一二…不过大郎今似不在状态,有些心思不宁。若非如此,方才我那一招,也不可能把他退。就算是击碎了他的兵器,我手里的兵器也难保住。

  大郎,今天你这是怎地了?”

  杨再兴搔搔头,用力呼出一口浊气“没什么,只是有些心事。”

  玉尹闻听,顿时笑了。

  “还是那徐姑娘的事情吗?”

  杨再兴黑着脸,没有出声。

  “喏,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玉尹笑道:“从明起,徐姑娘会晚上去我那边学戏。

  近来这开封府也不太安静,我来就是想要找人帮忙,每天负责护送徐姑娘回去…看你这德行,估计是不太愿意。既然如此,十三郎可有兴趣,便代劳一二?”

  这几个月下来,高十三郎和杨再兴处的不错。

  对杨再兴的心事,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

  听了玉尹的话,高十三郎忍不住笑了“这等美差,怎说代劳?既然小乙哥吩咐,自家便走一趟。”

  “你敢!”

  杨再兴猛然抬起头,怒声喝道:“十三郎怎地这般不仗义?明明是小乙哥为自家寻得差事,你凑什么热闹?小乙哥,这件事自家接了,你切不可以再去找别人。”

  玉尹和高十三郎闻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既然愿意,又怎地黑着一张脸,好像自家欠了你银子?”

  “这个…”

  杨再兴苦恼道:“我知道小乙哥是为我好,而且你说的事情,我昨天回去后和我爹娘也说了,他们非常高兴。可是小乙哥,我从小不好读书,又怎地能入书院?”

  “便怎入不得?”

  “我…”

  “大郎,还是那句话,你若真喜欢徐姑娘,便要拿出个样子来。

  又不是要你的命,不过是读书识字而已,看你那德行,真个让人心烦。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还说什么为徐姑娘可以舍了性命。依我看,也不过是说说,当不得真。”

  为了让杨再兴读书,玉尹连jī将法都用出来了!

  杨再兴顿时脸通红,大声道:“小乙哥休瞧不起人,自家对徐姑娘的这片心,天地可鉴!不就是读书嘛,自家学便是…小乙哥你说个章程来,自家便听你吩咐…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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