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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南梁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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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战‬后断臂残骸,整个汾⽔弯都弥漫着浓浓的⾎腥味,叶倩的声音铿锵冷厉。

  众人都不说话,不约而同地看向南疆京城方向。

  叶倩收回视线,看着沈昭,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冷厉一改,笑道:“原来你就是沈昭,皇祖⽗咒术的传人。”

  “叶公主!”沈昭对叶倩拱了拱手,并未行大礼。

  “果然是一表人才!从今⽇起,你扬名天下了!”叶倩扫了云浅月一眼,忽然道:“楚夫人,我说过不会挖你墙角的话不想算数了怎么办?这沈昭实在是个人才,本公主见到他之后就不想放手了啊!你能不能割爱将他留在南疆?”

  云浅月挑了挑眉“沈昭是属于自己,叶公主若是能让他同意留在南疆,本夫人也无不可。”

  “哦?楚夫人如此大度?”叶倩忽然一乐,问向沈昭“沈公子,留在南疆如何?”

  沈昭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对他温和一笑“叶公主必定⾼官厚禄对你,沈昭,你想留在南疆吗?你属于自己,想留在南疆的话,大爷、大娘也放心。”

  沈昭摇‮头摇‬,看向叶倩,坚定地道:“沈昭仰慕景世子,立志去天圣。”

  叶倩闻言眨眨眼睛,在云浅月和沈昭⾝上打了个圈,笑着点头“原来沈公子仰慕的人是景世子,南疆的确小国,不能与大国相较,既然沈公子立志去天圣,志向⾼远,本公主就不好为难了。”

  沈昭不再搭话。

  “秦⽟凝定然借机偷偷去南疆京城了,我必须即刻赶回去,楚夫人,再去京城坐坐?你对舅舅有救命之恩,护住了汾⽔城上万百姓,阻住了苍少主和蓝家主,又帮助沈昭击杀了反贼叶霄,对南疆大功一件。本公主定要好好款待一番,不能早先匆匆的一杯薄酒就打发了你不是?”叶倩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淡淡一笑“秦⽟凝是小菜一碟,叶公主、云驸马、国舅就可以轻而易举处置了她。本夫人还另外有事,就不同去京城凑热闹了。至于好好款待就不必了,按我们早先说好的,叶公主别忘了备厚礼送去楚家就行。”

  “楚夫人好会为楚家主敛财。”叶倩哈哈大笑“既然楚夫人另外还有事,本公主便不強留了,定备厚礼去楚家道谢。”话落,她拱了拱手“楚夫人,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云浅月也拱了拱手。

  “楚夫人说另外有事,要去哪里?”一直没开口的云暮寒此时出声。

  云浅月看了云暮寒一眼,这两⽇他显然未曾休息好,面⾊有些憔悴,她克制住情绪,淡淡一笑“家兄传书,让我回南梁一趟。”

  云暮寒眼睛微微一眯“楚夫人口中的家兄是南梁睿太子?”

  云浅月知道云暮寒这是对她⾝份起疑的兆头,因为他是曾经的南梁太子,自然清楚南梁之事,她不动声⾊地笑道:“是啊,他是我义兄,我⽗⺟皆无,孤⾝一人,早就将义兄当家人,所以说是家兄。云驸马有何指教?”

  云暮寒眼底一丝疑惑略去,摇‮头摇‬“指教不敢当!听说南梁王昏至今未醒,楚夫人可是去救南梁王?”

  “能不能救醒,总要试一试。”云浅月道。

  “既然如此,就不多留楚夫人了!楚夫人走好!”云暮寒也拱了拱手。

  云浅月点点头。

  “楚夫人,我也会去南梁一趟,你可搭载上我一个老头子一起行路?方便照顾。”南疆国舅忽然道。

  云浅月看向南疆国舅,挑眉“如今叶公主回京之后就会昭告天下南疆王大限以至奔丧发丧了吧?国舅难道不送南疆王一程?”

  “是啊,舅舅,您总要去的!⽗王弥留之际还提起了您。”叶倩立即道。

  南疆国舅洒脫地摆摆手“人都死了,还见个什么。不去了!”

  “不行,舅舅你要去。万一那秦⽟凝整什么大幺蛾子,我打不过她怎么办?您可必须跟我去南疆京城,我拦不住楚夫人,总不能让您走了。”叶倩拉住南疆国舅的手“我的亲人长辈可就剩下您了呢!”

  “你个小丫头,算了,我就与你去一趟南疆吧!”南疆国舅妥协,拍了叶倩脑袋一下,对云浅月笑道:“楚夫人在南梁可会逗留几⽇?”

  “不见准!”云浅月‮头摇‬。

  南疆国舅似乎叹息一声“本来我想与楚夫人拜个忘年,看来只能后会有期了!”

  云浅月心思微转,笑了笑“国舅想与我拜忘年来⽇方长!”

  “也是!”南疆国舅笑着点点头。

  叶倩看了南疆国舅一眼,又看了云浅月一眼,眸光闪过一丝奇怪和疑惑,他看向云暮寒,云暮寒对她微微摇了‮头摇‬,她并不询问,笑道:“沈公子难道也与楚夫人一起去南梁?”

  云浅月看向沈昭。

  沈昭刚要说话,风烬先一步截住他的话道:“我正巧要去天圣京城,沈公子既然崇拜景世子,就与我一同上路吧!”

  沈昭看向风烬。

  风烬又道:“楚容爱,天下皆知。沈公子,你确定你要一路跟着楚夫人?你如今名扬天下了,再不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再跟在她⾝边的话,流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对你,对她,都不是什么好事儿。沈公子读‮家百‬书,识古今字,这道理不会不知吧?”

  沈昭脸⾊一⽩,大声道:“我对楚姑娘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

  “这话对我说无用,你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风烬打住沈昭的话。

  沈昭被抢⽩,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风烬!”云浅月面⾊一沉“沈昭读的是君子之书,行得正,坐得端,堂堂男儿,志在庙堂之⾼,光耀门庭,安君天下,收起你那七八糟的想法。”话落,她改为传音⼊密对他怒道:“我看你是被谁荼毒了,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风烬闻言瞪眼,要反驳什么,被云浅月沉着的眼睛看着,到底是噤了声。

  沈昭看向云浅月,面⾊有隐隐动容。

  云浅月转回⾝,对上沈昭,眸光温和“沈昭,我本来应该遵照大娘大爷的嘱托将你带去京城,但如今既然风家主要去京城,你就与他一起吧!我带你去南梁,的确诸多不便。风家主武功⾼強,定会保护你安然无恙。你跟着他,我也放心。”

  沈昭点点头“我对楚姑娘信任钦佩,无关男女之情。风家主误会,令我醍醐灌顶。既然楚姑娘不方便带着我,我与风家主一同就是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给风家主添⿇烦的。”

  云浅月笑着点点头“给他添⿇烦也没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去京城?”沈昭又问。

  “我不一定,去了定会找你。”云浅月道。

  沈昭点点头,不再说话。

  “叶公主、云驸马、国舅,我们告辞了!”云浅月也觉得带着沈昭去南梁不方便,如今风烬既然愿意去天圣京城送他她自然愿意,她只⾝去南梁,轻装简行,可以有很多方便。

  “好!”叶倩、云暮寒、南疆国舅齐齐点头“楚夫人、风家主、沈公子路上小心!”

  云浅月三人再不说话,转⾝离开‮场战‬。

  士兵正在打扫‮场战‬上,无数断臂残骸被清理收走。

  叶倩目送着三人⾝影走远,回头对云暮寒和南疆国舅道:“暮寒,舅舅,我们现在就启程回京!看看秦⽟凝偷偷摸摸去京城能翻出什么大天来。”

  “嗯!”云暮寒收回视线,点点头。

  南疆国舅也收回视线,自然无异议。叶倩吩咐人将叶霄的尸体装上车,押送回京祭奠南疆王室列祖列宗。另外吩咐陈将军、李将军镇守汾⽔城留下来处理‮场战‬安抚汾⽔城百姓,便带着一队人马同云暮寒、南疆国舅连夜回京。

  南疆去南梁有一条超近的路,不过需要翻山越岭。云浅月进了汾⽔城后,打算走那条最近的路,便与风烬和沈昭分开,她的踏雪给了风烬,自己只⾝进⼊了深山。

  沈昭不放心地看着云浅月远去,对风烬道:“风家主,楚姑娘毕竟是个女子,虽然她能耐大些,但是一个人走山路,难保不会出事。我们…”

  风烬看了沈昭一眼,对他凉凉地道:“她的本事你不是都见过了?她不吃老虎毒蛇就不错了,那些东西吃不了她。”

  沈昭皱眉。

  “你最好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对她只有信任钦佩,没有男女之情,否则的话,任你再有才学,也是死路一条。”风烬警告沈昭。

  沈昭看着风烬不好的脸⾊,顿时怒了“风家主,你看我不顺眼可以自己走,不必屡次提醒我,我自己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呵…”风烬忽然笑了“原来还是个有脾气的书生。”

  沈昭转头就走“道不同,不相为谋。”

  风烬看着沈昭的背影,片刻后,笑着抬步跟上他,拍拍他的肩膀哥俩好地道:“我的话对你没害处,那个女人你可别惹,她不是个女人,而是个毒药,沾了她,不知不觉就会毒死人。被她毒害的人多了去了,她却犹不自知。我看你大好男儿,若是被她毒害了,岂不可惜?所以也是一番好意。”

  沈昭停住脚步,倔強地道:“楚姑娘人好,心地好,怎么会是毒药?你不要胡说。”

  “那是你没认识到她的本质,她其实是个自私自利,冷⾎无情,心比毒蛇还毒的女人。”风烬叱了一声,道:“这个天下也就一个人能制得住她,别人制不住。”

  “胡言语!我看你对楚姑娘是有成见。”沈昭推开风烬。

  风烬对他瞪眼“你这个人怎么听不进去好话?那个女人我从小就认识她,她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岂能是你这个才认识几天的小子比得?”

  沈昭冷哼一声“你们都听命于景世子,我看你是因为和她在景世子面前争功不过,嫉妒楚姑娘比你能耐,你才对她背后说坏话,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你…”风烬失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和她在景世子面前争功不过才说她坏话?你脑袋怎么长的?”

  “你甭管我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总之我不会信你。”沈昭哼道:“即便如你所说,楚姑娘有诸多不好,但那又怎样?我看见的都是她的好和心底仁善就够了。”

  风烬看着沈昭,半响有些恼怒地道:“我看你是中毒不轻!”

  沈昭似乎也不想与风烬纠这事儿,不再理他,牵了他的⽑驴骑上离开。

  风烬有些气,片刻后又忍不住笑了,翻⾝上马,跟在沈昭⾝后,对他道:“沈昭,我问你,你对景世子有多推崇?”

  “推崇备至。”沈昭道。

  “那对楚夫人呢?”风烬又问“如今楚夫人在你心中比景世子如何?”

  “那怎么能比?”沈昭瞥了风烬一眼“景世子是景世子,楚姑娘是楚姑娘,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如何比?”

  风烬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果然是中毒不轻。”

  沈昭再不理他,显然也是被气着了,硬气地道:“风家主,你为什么总看楚姑娘不顺眼?很难让我不得不怀疑楚姑娘哪里得罪了你。”

  “她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风烬哼道。

  “果然!”沈昭吐出两个字。

  风烬似乎对沈昭已经无语,没了话说。

  二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沈昭忽然道:“不对,风家主,你是不是喜楚姑娘?”

  风烬闻言瞥了沈昭一眼“喜她的人脑子都是不正常,你看我像脑子不正常吗?”

  “看你很像。”沈昭打量风烬。

  风烬翻了个⽩眼“从小我就看出那女人的本质,恨不得掐死她,喜她什么?在我看来,她最是一无是处。”

  沈昭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嫌恶,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风烬也不再说话。

  又走了一段路,沈昭忽然又问“风家主,你认识云王府的浅月‮姐小‬吗?”

  “自然!”风烬斜了沈昭一眼“你问她做什么?”

  “有些好奇!这些年我也是听着她的传言长大的,有人说她纨绔不化,有人说她惊才。似乎在每个人的心里,她都有一个模样。我想她能得景世子如此喜,定然是极好的吧?不知道比楚夫人如何?”沈昭径自道。

  风烬哼了一声“也是个祸害而已。”

  “风家主,怎么在你嘴里女人都是祸害?”沈昭偏头对风烬瞪眼。

  “就这两个女人是祸害。”风烬道。

  “那叶公主呢?蓝家主呢?还有天下的女子呢?她们都不是祸害?”沈昭看着他。

  风烬不屑地道:“那些在我眼里都不算是女人,都是一草而已,本家主管那么多?”

  沈昭打量风烬半响,将他的鼻子眼睛似乎通通看出个窟窿后才吐出一句话:“风家主,我看你的确是脑子不正常,需要看医。”

  风烬翻个⽩眼。

  沈昭再不说话,二人一前一后,一匹⽑驴一匹马,踢踢踏踏走着,脚步出奇地一致。

  云浅月自然不知道风烬和沈昭在她走后这一番话,此时她早已经进⼊了深山,依然是南疆地界,多毒蛇毒虫,但对她依然避而远之,她打着夜明珠,穿越山木丛林,向南梁而去。

  她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想起青影,让他一直跟着伊家、华家、凌家的三位少主,今⽇那三人没出现,青影也未曾路面,她停住脚步,试着喊了一声“青影。”

  “浅月‮姐小‬,您终于想起属下了!”青影声音从大后方传来,有些幽怨。

  云浅月顿时笑了,回头看去“让你盯着那三人,如今那三人在哪里?如何了?”

  “那三人本来的目的应该是杀了汾⽔城的总兵,祸汾⽔城的百姓,让百姓恐慌,与秦丞相和秦⽟凝里应外合,拿下汾⽔城。不过他们杀了汾⽔城的总兵后,我便派人阻住了他们,将他们引到了一座院子里,那院子里布置了世子传给我的阵法,他们‮解破‬不了,如今估计还在院子里困着。”青影声音隐含了一丝笑意“三个废物而已。”

  云浅月好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没见到他们。”

  青影“嗯”了一声“若不是世子打算收服他们,我便杀了他们算了。”

  “十大世家一直同气连枝,如今因为你家世子和摄政王才分门立派,变为了两派。杀他们三人可能对你如今来说轻而易举,但是他们后面是三大世家,能争取过来就争取过来,争取不过来的话再行下手,毕竟十大世家未必一定非要斗个⾎流成河。”云浅月道。

  青影“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既然你跟在我后面,那墨菊呢?”云浅月想起墨菊。

  “他如今在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应该快到汾⽔城了,接替了我接手那处院子,说服那三人。”青影话落,补充道:“这是世子刚刚飞鸽传书的吩咐!”

  “你家世子又来传书了?没有我的?”云浅月扬眉。

  青影摇‮头摇‬“没有!”

  “那说了我什么?”云浅月问。

  “没有!”青影依然‮头摇‬。

  云浅月伸手额头“看来是生气了,信也不给我写了。”

  青影没了声,显然也是认同这话。

  云浅月放下手,继续向前走去,暗暗想着她如今不回天圣京城,再去一趟南梁,等她回去之后他估计就能消气了,希望消气了。

  翻越崇山峻岭的话,从汾⽔城到南梁大约要一⽇夜路程。

  深夜走山路,即便是冬季,这南疆气候温暖润,也是草木葱茏,到第二⽇天亮,已经翻越了两座大山。云浅月不但不觉得疲惫,反而觉得⾝体轻盈,周⾝气息轻软绵柔,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灵术充沛。

  “浅月‮姐小‬,您发觉您⾝体的变化了吗?”青影在⾝后开口。

  “嗯!”云浅月点点头。

  “这灵术真是匪夷所思,属下觉得您在这山里,似乎气息自动地围绕着您转。”青影也是有些奇异地道:“连属下都沾光了,走了这么久,也不觉得疲惫,反而神清气慡。”

  “等到了南疆问问我娘,我对这灵术一知半解。”云浅月道。

  “世子一直不喜您会这个,而您在汾⽔城的事情我和墨菊自然半丝也不会隐瞒世子。您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与世子解释。”青影道。

  云浅月“嗯”了一声,有些头疼。

  “世子说灵术有害,但是属下怎么看也不像是对⾝体有害呢!反而看起来您不但武功也⾼了,这灵术也似乎越来越神秘。尤其是您一⼊了山,⾝体便自动地昅收天地灵气,而这山间的草木虫兽不见萎靡,反而也神采奕奕。真是不明⽩。”青影疑惑地道。

  云浅月笑了笑“我也不明⽩,看起来是无害处。不过爹也说因果循环,让我少用。但我不是用来害人,而是用来救人,心地存有仁慈,大约万物也能感应我的仁慈,正因为如此,我才得以厚待,灵力不失,反而增⾼吧!”

  青影认同地点点头,唏嘘道:“大约是的,您这回筑堤救了数万人。”

  云浅月想起筑堤,心底也唏嘘一声,这还是昨⽇在山里的时候墨菊的问话提醒了她,他说她既然能催动控制山间的毒物,大约也能控制别的事物吧?她模棱两可地回答也许,后来看到秦丞相施⽔术摧毁堤坝,她情急之下动用灵术止⽔,果然管用,不止沈昭惊骇了,她当时心底也是惊骇。

  “实在有些可怕!”青影道。

  云浅月叹道:“是啊,太惊异匪夷所思了!当初我找爹学习的时候,没想到这样。”

  “不过南疆咒术也是匪夷所思,咒术一直被人们认可。如此想来,您这个灵术也不是那么可怕。据世子说,灵术是神之术,咒术是巫之术。只不过是因为两千年前云族隐世了,再不被红尘所踪,帝王着卷宗销毁了关于云族的一切记载,这才没有了云族和灵术之说。您如今会这个有历史可考究,也不是天外奇谭。”青影道。

  云浅月笑着点头“说得也是,那我不必怕有朝一⽇飞登成仙了。”

  青影脸⾊一变“世子是不是怕的是这个?”

  云浅月笑着摇‮头摇‬“哪里有那么神?这大千世界,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云族既然曾经成长于红尘后来又隐没于红尘,便都有它既定的道理。在我看来,不过多了一项保护的技能而已,无非比武功更厉害一些。”

  青影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您这回去南疆,一定要问问云王妃关于灵术和云族的事情,免得世子担心。”

  “嗯!”云浅月点头,是该问问。

  青影不再说话。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本来艰险难走的山路,在云浅月走来却是分外获益,愈发气息绵浅,脚步轻盈。而青影跟在她⾝后,也是获益匪浅。

  竖⽇走了一⽇,夜半时分,二人来到了南梁。

  南梁虽然与南疆离得近,但是却是两种风貌。南疆多山地丛林多毒虫,而南疆而是气候绵暖,风景宜人。刚踏⼊南疆京城的地界,便觉得连空气都是一变。

  若说南疆是多雾气,那么南梁便如江南女儿多润泽。

  虽然是夜间,但是南梁城外的⽟女河星火璀璨,歌舫画舫立于河上,虽然不像是三年前云浅月来时一般分外热闹,但也有一丝笙歌曼舞的气氛。

  云浅月想着大约与南梁王突然昏卧病在不醒有关。否则这样的星火这样晴朗的夜,⽟女河自然该是热闹一片了,才子佳人,昑诗作对,风花雪月,南梁最是浪漫。

  青影隐了⾝形,云浅月向城门走去。

  她刚走了不远,⾝后走来一辆车碾,她往边上走走,给让路。不料那辆车碾在她⾝后却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一个人探出头来,对她问道:“姑娘是否要进城?”

  云浅月转⾝看向马车,只见是一辆华丽的马车,车中男人极为年轻,大约不能称之为男人,看起来像是与她差不多大的一个少年,按照这个时代男子十八岁及冠来算,他定然未及弱冠。但眉眼英气十⾜,掩盖了他姣好的容貌,让他看起来虽然年少,但少年老成,一双眸光清亮,隐隐有一丝千锤百炼的筋骨。她未曾见过他,不认识,但可判定此人⾝份应该是不简单,不动声⾊地道:“是!”“如今深夜,城门早已经关了,没有特殊⾝份,不能进城。我看姑娘孤⾝一人,⾝上隐约带有风尘之气,是才从外地赶来南梁吧?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话,给我看一眼你的文书,你若是⾝份不可疑,我可以带你进城。”少年道。

  “这位公子往常都是这般好心吗?”云浅月看着少年。

  “你这女子,到底进不进城?我家将军往常哪里理会这等闲事儿?今⽇是因为深夜回城,路上就见到你一个女子,怕你落宿城外,如今京城內外都不太平,以防你出了什么事情,才想好心带你进城。你若进就进,不进就少废话。”车前一个赶车小童顿时对云浅月瞪眼。

  “凌墨!”少年沉声止住书童。

  书童连忙噤了声。

  云浅月忽然笑了,看着少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万一你是坏人怎么办?你要看我文书可以,但也要先让我知道你是谁,我才能决定跟不跟你进城。”

  “看来我多此一举了,姑娘既然如此胆大,自然不怕露宿城外。”少年放下帘幕,吩咐道:“赶车!”

  凌墨小童狠狠挖了云浅月一眼,马车缓缓走起。

  云浅月眨眨眼睛,忽然伸手一拉车扶手,轻轻一纵,挑开帘幕,跳上了车。

  “大胆,谁叫你…”小童立即喝了一声。

  “赶你的车。”少年阻止住小童,对云浅月伸出手“文书。”

  云浅月伸手⼊怀,将一张纸扔给他,便开始打量车厢,车厢內不如车外面看起来华丽,而是十分简单整洁,除了被褥外,没有别的零碎之物,她收回视线,靠在车壁上,打了个哈欠。几⽇没‮觉睡‬,出了深山便开始犯困了。

  “姑娘前来京城访亲?”少年看着文书挑眉。

  “嗯!”云浅月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尊亲住在何处?”少年又问。

  云浅月懒洋洋困意浓浓地道:“太子府!”

  少年一怔,看着她,眯起眼睛“姑娘可当真?这开不得玩笑,太子府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云浅月忽然乐了,睁开眼睛看着少年“怎么?我认识太子殿下很奇怪?”

  少年重新打量了云浅月一眼,没未说话,而是将文书递还给了她。

  云浅月拿过文书,随意地揣进怀里,对他道:“公子若是没话再问,我就睡了啊,太子府您认识路吧?既然做好人,就做到底,劳烦送我到太子府门口。”

  少年看着他,默不作声。

  云浅月当他默认了,便真的睡去。

  马车来到城门口,城门的士兵见到来人,都不用说话,连忙打开了门,让其进城。

  马车进了城之后,少年对外吩咐道:“凌墨,去太子府。”

  “将军,您还真信她的话啊?如今可是深夜。”小童提醒少年。

  “去就是了!”少年沉声道。

  小童似乎不敢再反驳,马车向太子府而去。

  大约走了三炷香时间,马车在一处府邸门前停下,小童讶异地看着府门大敞而开,靠着门框懒洋洋站着的人,惊异地道:“太子殿下?”

  深夜不‮觉睡‬,站在大门口,实在令人惊异。

  “哦?什么风将我们的大将军给吹回来了?还是来了我这太子府?”南凌睿的声音响起,还是一如既往,风流张扬。

  少年挑开车帘,看了南凌睿一眼,面无表情“我车中有个女子说是太子殿下的亲戚,太子殿下不妨过来认认亲。”

  南凌睿挑了挑眉,踱着步子慢悠悠来到车前,就着少年挑开的帘幕看了一眼,伸手去拧云浅月的耳朵“死丫头,什么人的车你就敢上?还敢‮觉睡‬?给我赶紧滚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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