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血咒
不久,掘地的声音停止了,隔了一会,又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阿爸,好了吗?”
“好了,没想到大巫离开寨子这么多年了,手里还保存着稀有的星辰镐,不然咱们父子两个还真挖不动。我现在终于知道族长为什么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家了。这地面坚逾钢铁,也只有你能拿动星辰镐,刨动这地面了。我们这就赶快走吧。要是被黑衣门的人发现,我们就走不了了。”
“阿爸,外面那些怪树有很多,我想再抓一棵回去玩。”
“不听话,刚才不是抓了一棵猎狗树给你了吗?”
“可是,妹妹也需要一个!”
“回去之后,阿爸再给你们别的好玩的。赶紧拿好星辰镐,我们这便去玄水湖离别岛去找大巫。”
“哦…”听起来,小孩很不情愿。
下面出来了大巨的脚步声,庄风躲到了祭坛后面的角落里,心里猜不出这对父子用什么本领抓住的那只猎狗型的怪物。
很快,央中祭坛雕像下平滑的表面鼓起了一道小门,钻出了两个人。他们都穿着用兽⽑织成的黑⾊套头坎肩,长及部腹。背上披一块野牛皮,用皮条系在肩膀上。內着蔵式氇氆长袍。帽子更是别具一格,用熊皮庒制成圆形,类似有沿的钢盔。帽沿上方套着带⽑的熊皮圈,熊⽑向四周蓬张着。帽子后面还要缀一块方形熊皮。背上背着弓箭,挎着腰刀,⾼大的⾝躯再配上其它闪光发亮的装饰品,显得格外威武英俊。
庄风在后面能看到他们的侧脸。后面的那个年龄四十左右,个头一般,肤⾊黝黑,手里抓了一个黝黑油亮的瓶子,瓶口用一张⻩⾊的类似道符的纸片贴得紧紧的。前面的应该就是他的儿子,虎背熊腰,生得強壮无比,足足有两米多⾼。蒲扇大的手中攥着把银亮的特大号铁镐。可是,这哪里是孩子,分明是位大龄青年。只是他面目的表情比较呆傻,看起来智力确实不⾼,但是眼中流露出来的目光却比较善良。
父子二人出来后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匆匆向门外走去。
庄风一看二人出门了,趁机跳进了那道小门,足足往下跌了三四米的⾼度,才落到地上。
里面又是一片大巨的空间,但光线比较昏暗。还没来得急观察四周的地形,上面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阿爸,我把阿姆准备的留着我们路上吃的栗饼拉里面去了。”
“你这孩子,不是让你把栗饼留在离别岛上吗,怎么带到这里来了?那赶紧取出来我们赶路吧!停下来,阿呆!我记得我们刚才出来的时候,这道小门是开着的,我忘了关了。现在却关上了,不对,这里面还有别的人!”
离别岛?庄风隐隐觉得这两个人大概与老仵作有什么关系。庄风至今还记得老仵作的竹楼、毒虫以及楼內那些充満南国风情的东西。听到上面的声音,庄风赶紧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四处摸索了一下,终于在十多米外找到一个木箱子,庄风矮着⾝子钻了进去。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庄风只得捏着鼻孔坚持着。
上面的小门又被打开了,父子二人钻了进来。箱子的缝隙透进来一线光亮,看来父子二人是打着灯进来的。
因为有点光亮,箱子里也能模糊看到些东西。庄风定睛一看,连微弱的呼昅都几乎立即停止了。微弱的光线下,庄风的⾝边躺着一具腐烂了的尸体。可仍有殷红的血自被掏空的腹腔內⼲巴巴的滴下来。尸体没有头部,是个女性。
外面,从脚步声可以听出,那对父子已经找到木箱的面前。
脚步声临近,庄风微微地有些惊慌,赶忙屏住呼昅。⾝边的无头女尸已经腐烂,却流着新鲜的血液,庄风紧贴着尸体,却不能动弹一下。
“阿爸,那个人估计就在这箱子里。让我把这箱子连人一起劈了吧!”庄风想,这小子看起来善良,⼲事却挺毒的。
“阿呆,不要!你注意,以后只要看到有这样花纹的箱子都躲得远远的!记下来了吗?因为这是装那些被血咒术杀死的人的箱子,尸体被放在这里面饲养蛊虫。栗饼也扔了吧,放在这附近的食物都不能吃的。我们赶紧回岛上报告大巫,这可是只有我们附近几个寨子才会的蛊术,看起来北方也不太平了!”
“可是阿姆说要爱惜粮食…”
“快走!”
外面又是匆匆离去的脚步声。父子二人走了,庄风也连忙起⾝,钻出了箱子。还没关上箱子盖,如他们所言,里面的尸体突然发生了变化。无数的绿⾊蛆虫突然从尸体断了的脖颈处噴射出来,差点溅到庄风的脸上。带着鲜红的血液,这些蛆虫在箱子四周四处蠕蠕爬行,十分恶心。尸体的肤皮也逐渐出现了道道裂纹,各种或红或黑或绿的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有的像蜈蚣,有的像蟑螂,有的像水蛭…各⾊各样,很快布満了箱子。当所有的虫子快将箱子填満的时候,无头女尸已经化作脓水消失不见了。四周的空间充満了刺鼻的恶臭,庄风终于忍不住,呕到了地上。
等待肠胃稍稍平息了一些,再看这木箱的外面,上面画満了各种毒虫,⾊彩多以红绿黑为主,十分的艳丽。各种图案交织,给人一种变幻莫测的感觉。庄风盯着看了很久,精神竟然有些恍惚,不知不觉朝着箱子走去。就在这时,庄风的眉心突然透出一股凉意,直接入进了他的脑海。庄风猛地清醒,连忙移开了目光。就这一瞬间,他就差点着了这图案的道。眉心透出凉意的地方,正是今早庄风修炼灵魂漩涡的所在。可是凉意一透,那里的感觉便消失了,也不知道⾝体的这次变化与招鬼术有没有关系。
“真不知道这个鬼地方是做什么用的!”看到这么恶心的景物,庄风由衷地厌恶,不噤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