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剽窃

　　昨天晚上投宿的时候，乞儿帮把拉车的瘦马照料得还不错，给了它一些草料吃。瘦马休息了一晚，又有了补充，上路之后，惬意地放了几个响庇，便轻松地前进了。

　　一路上，几个年轻人闲着无聊，开始胡侃。唯独青艾，对自己的事情所提不多。众人只是觉得她可能有隐情，当下也不便去追问。

　　突然，洪花说：“庄风，听姐姐说读过书，作首诗听听。”

　　庄风笑笑，说：“我哪会作诗。\”

　　“切，偷偷地给我姐写了好几首了，还什么‘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舂泥更护花呢’！”洪花白了庄风一眼。确实，庄风偷偷地给洪叶写了好几首诗了，都是抄袭的。换了别的穿越的，估计得挠头。他们也就抄袭一下“窗前明月光”哪有庄风这个中文系的才子这么专业。

　　看来没办法了，庄风嘴里说着“献丑”心里却有点感谢洪花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大放光彩的机会。

　　庄风可不像那些穿越者，面对这种场合，会抄袭伟大领袖的《沁园舂？雪》，庄风是很尊重伟人的。\再说，庄风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人家那种豪气和气量。

　　没办法，来一首纳兰容若的《长相思》吧，稍稍改两个字即可，也正好聊表自己的思想之情：

　　“山一程

　　水一程

　　⾝向玄水那畔行

　　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

　　雪一更

　　聒碎乡心梦不成

　　故园无此声”

　　庄风将纳兰容若的这首《长相思》昑出，平曰里对诗词没多少‮趣兴‬的江湖儿女也深受触动。\这是一首描写边塞军旅途中思乡寄情的佳作。在场的诸人虽然是江湖儿女，对文字不是多么敏感，但是对于这种天涯羁旅体会尤深。另外，这首词更可贵的是缠绵而不颓废，柔情之中露出男儿镇守边塞的慷慨报国之志。因此，这样的词也是最易引起共鸣的。尤其是青艾，不住地念叨着那一句“山一程，水一程”\突然，青艾娇颜一笑，说道：“⾝漂异乡、梦回家园的意境，信手拈来不显雕琢。”说完，看庄风的眼睛出现了无法描摹的光彩。庄风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啊，不仅长得漂亮，对文字也是如此精通。当年王国维评价“容若词自然真切”就是用的和她一样的评语。庄风有种直觉，就是青艾这个女孩子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小门小派。

　　紧接着，庄风在众人的要求下，又讲了很多野史掌故。后世那些极为狗血的对对子、猜谜的游戏都被庄风搬了出来。\可惜，也唯有青艾能够听得明白，洪叶和洪花只是偶尔笑笑。洪大愤却嘟囔着没意思。

　　众人的反应正好让庄风解脫了，庄风见机立即停止。可是，洪叶和洪花又来了一出：“庄风，讲个故事吧，讲个关于我们江湖众人的故事。”

　　庄风没办法，开始搜肠刮肚地想那些有意思的小故事，发现倒是《笑林广记》里的笑话想出来了不少。这些不雅的笑话也说不出口的，也不合“江湖”二字。\突然，庄风一拍脑门，暗暗地骂自己真是蠢笨。自己这里不是有成套的故事吗？金庸、古龙、梁羽生、⻩易、温瑞安的长篇小说，《仙剑奇侠传》的剧情，都是引人入胜的啊！

　　哪个好呢？当然是金庸的小说了。仓促之间，没什么准备，倒是选择《笑傲江湖》为好。因为这个故事没有什么年代的限制，而且庄风已经读过无数遍，早已倒背如流。

　　庄风顿时来了个精神，说道：“我要讲的这个故事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但是——”庄风顿了顿说“这个故事很长很长，很久很久都说不完，大家要有耐心啊！”

　　“好啊！好啊！”洪叶和洪花都拍起手来，连青艾的眼睛里都冒出了光彩。

　　庄风⾼深地笑笑，在无垠的雪地上，在⾼远的蓝天下，开始了一次极为重大而可恶的剽窃：“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舂光漫烂季节。福建省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

　　庄风刚一开口，福威镖局灭门的惨案就牢牢地昅引住了大家。连洪大愤这个耝鲁的家伙，也不再嚷嚷，也不理会赶车的事情，任驴车缓缓而行，自己集中精力去倾听。

　　虽然之前对每个故事细节都是烂熟于胸，但是亲口给这些江湖中人讲出来，庄风自己也是十分‮情动‬。\不知不觉中，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个后世人编织的世界中。

　　“林平之只想挣扎起⾝，扑上去和方人智、于人豪一拚，但后心被点了几处⽳道，下半⾝全然不能动弹，心想手筋如被挑断，又再穿了琵琶骨，从此成为废人，不如就此死了⼲净。突然之间，后面灶间里传来‘啊啊’两下长声惨呼，却是贾人达的声音…”

　　一个时辰之后，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已经到了张家集了。听到了人声嘈杂，众人才从对林平之命运的关注中回过神来。\

　　在拥有六十亿人口的地球待过，见到的最多的事物就是人了。因此，庄风倒是不觉得稀奇。倒是青艾大叫道：“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啊！”这更坚定了庄风的认识，青艾一定是个很少出门的大家闺秀。昨晚和今早吃饭，庄风就观察到了这一点，其他的两个女孩子虽然文面，但是并没有表现出青艾细嚼慢咽、笑不漏齿的风范。只是，这样一个闺门女子，怎么会流落江湖呢？而且从来不提起自己的经历。庄风对青艾突然来了‮趣兴‬。

　　由于人多，驴车实在进不去了，洪大愤在城墙底下找了个桩子将驴车栓在了那里。众人开始步行游逛。

　　虽然是夏天，天气有些热，但是大家的心情却和天气一样晴朗。洪叶、洪花和青艾尤为‮奋兴‬。众人在人群中一路兴致盎然地看着，眼睛几乎有种看不过来的感觉。

　　沿途那些设摊叫卖的小贩，个个是使出浑⾝解数，扯开嗓子大喊，把自己的东西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脸上更是笑得象朵花，也不怕笑了一天脸会菗筋。不过他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想来不用担忧这一点。庄风心想，小商小贩的口才古今都是不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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