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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我跋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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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水而下,周虎臣的船很快,可惜步卒有些跟不上,运河中行进的船只能一直在控制速度。

  路上没有任何敌人,其实是没有敌人敢来碰触这支军队,当周虎臣的军队再次出现在济宁,已经是崇祯十七年的九月。

  济宁现在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后面没有建奴的追兵,长时间的作战和行军,士兵很累了,周虎臣正好借用一下济宁进行短时间的休整。

  当周虎臣刚刚安顿好自己的军队,一名斥候来报:“报将军,运河中发现了十几艘正在北上的船,有官船,也有漕船。”

  周虎臣有些不理解,这种情况怎么有北上的官船和漕船?

  “截下来吧!”不理解可以截住问一问,周虎臣不嫌⿇烦。

  斥候迅速离去,周虎臣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个时间段各地都很乱,若是去投靠建奴的‮员官‬,周虎臣也不会客气。

  还没有到运河边,远远的,周虎臣已经听到了嘈杂声。

  战马加快速度,周虎臣来到了河边。这些官船其实就是大方艄,这种船属于平底船,在內河中行驶很稳,而那些漕船和周虎臣的船没什么区别。

  几名⾝穿官服的‮员官‬站在一艘官船的甲板上,这几人显然在和周虎臣的士兵在理论。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运河中北上?”周虎臣翻⾝下马,从那⾝官服来看,这些人的官职很⾼,但周虎臣语气并不友好。

  为首的‮员官‬看看周虎臣,他皱着眉道:“本官是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左懋第,这位是太仆寺少卿马绍愉马大人,这位是太子太傅陈洪范陈大人,你是周萃庵的儿子周小虎吧?”

  左懋第…左懋第,周虎臣想起来了,这位好像是…北使团的钦差。

  左懋第这个名字让周虎臣想起了这件事,没想到竟能碰到,左懋第很幸运,他决定了,还是让左懋第继续活着吧。

  “来人,给我征用这些船作为运兵船,本将军要继续剿灭建奴,正好缺船!”周虎臣没回答左懋第,而是首先控制。

  “你…就是周小虎,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跋扈!老夫是朝廷北使团的钦差,你…”左懋第曾在京师户部任职,他认识周遇吉,周虎臣这幅面容和周遇吉太像了,他岂能看不出来。

  看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左懋第,周虎臣毫不示弱:“我是周虎臣怎么啦?跋扈怎么啦?我在北都就已经跋扈习惯了,在山西也跋扈惯了,谁把我怎么啦?”

  “你…”左懋第就差背过气了,他的手指着周虎臣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钦差能比抵御建奴重要?北使团能比‮家国‬重要?老大人您是大明的‮员官‬还是建奴的‮员官‬?”

  这大帽子给的,扑通一声,左懋第这次终于背过气了。

  所谓北使团的前因后果说起来还是汉jiān作用,这个汉jiān正是在船上的一位,太子太傅陈洪范。

  在六月的时候,都督同知总兵官陈洪范自告奋勇奏请北使,并进京陛见。其实,这位陈洪范和大汉jiān吴三桂素有有交情,这完全是包蔵祸心的行为,陈洪范不看好这个新朝,他等于是在站队为自己谋出路。

  而左懋第奏请北使和陈洪范完全不是一码事,他的⺟亲在北都去世了,他借口要去行孝。而另一个目的是,他知道建奴控制的山东不稳,他准备在山东和周虎臣做一样的事情。区别是,他没兵,但他要策反那些山东的将领,还有当地缙绅豪強,让这些人为刚刚建立的新朝效命。

  这次的北使团完全就是一次朝廷的怯懦行为,也是这个新朝的大方向所指;“联虏平寇”名义还用的冠冕堂皇,为先帝报仇。朝中的大佬们希望能够借助清军的力量,首先剿灭李自成势力,再谋求后续打算。

  难道史可法和马士英不知道陈洪范和大汉jiān吴三桂素有有交情吗?

  当然知道,可惜,这些执掌朝堂和天下的人完全是抱着安于江南的目的,他们准备和建奴分治天下。马士英的意思是明、清分境而治,从两国皇帝的年龄考虑,弘光为叔,清帝福临为侄,多少给明朝廷争点体面。

  这次的北使团带着什么?

  大明皇帝致书北国可汗皇帝御书,颁臣民圣谕,还有吴三桂诰券。赐大汉jiān吴三桂“蓟国公”并赐予吴三桂等人诰敕。另白银十万两、⻩金一千两、绸缎一万匹,还下令运送漕米十万石接济吴三桂。

  更加不可理解的是,这次北使团还带着在松山降清的总兵祖大寿的儿子,锦衣卫指挥祖泽傅。

  这是要把祖泽傅送回去,送归祖大寿。

  朝廷给左懋第的任务并不明确,有北使的意思,也有让他收拾山东的意思。懋第自己的意思很清楚,他的请求北行是为了收拾山东,不愿扮演乞怜于清廷的角⾊。然而,史可法、马士英等朝廷重臣“联虏”的心他无法阻止。

  左懋第无法阻止,有人可以阻止。

  这等于承认了清廷的合法xing,周虎臣不⼲了。

  我知道,就绝不放过,这是周虎臣的真理。控制这些人太简单,周虎臣的士兵做的非常⼲脆,直接接管这些船,至于人,好像在火铳的威胁下没人敢反抗。

  “祖泽傅是吗?好像是祖大寿的儿子,还是吴三桂的亲戚!”

  周虎臣眯着眼,看着这位长相还算不错,可以说有些仪表堂堂的祖泽傅,他在微笑。

  看向周虎臣,祖泽傅有些茫然,这位周虎臣他听说过,比较跋扈无礼,好像还很能打,但这个表情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虎臣伸手,一旁的亲兵递上一支火铳,短火铳。

  祖泽傅不茫然了,他知道周虎臣要⼲什么,这个京中虎在山西杀人如⿇,现在,他就要成为受害者了。

  左懋第其实并没有昏迷,他只是有些头昏脑涨罢了,当他看到周虎臣用火铳指向了祖泽傅,左懋第张开了嘴。

  张开嘴并不代表一定要说话,有时候可以是打哈欠,也可以是表示自己的惊讶,或者是…象左懋第左大人一样——装昏。

  “砰。”的一声,红白之物绽了开来。

  祖泽傅至死都不明白,这火铳为什么不需要点燃火绳。

  既然做就要做得彻底,周虎臣为了这件事已经有些愤怒了。他不明白,马士英和史可法,还有那些朝廷⾼官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脑子,竟然一厢情愿相信什么和建奴分而治之这种脑残的事情。这些建奴和历史上的异族入侵有什么区别?他们不取得整个天下能甘心吗?李自成被⼲掉,下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无论现在是不是汉jiān,但历史上绝对是汉jiān,现在他正走在通往汉jiān的路上。周虎臣不介意继续自己的跋扈,他扭过⾝:“太子太傅这个头衔好像还不如我父亲吧!”

  这个理由找的周虎臣都有些不好意了,他呲了呲牙。

  一旁的亲兵明白的很快,他迅速地再次递上一直短火铳。

  陈洪范已经吓傻了,在周虎臣给祖泽傅爆头的时候他就吓傻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周虎臣竟然敢对付这些朝廷钦差,而且…

  再一次的一声闷响,左懋第终于知道什么是跋扈了,这位是跋扈人中的祖宗,他敢直接⼲掉朝廷钦差。

  太仆寺少卿马绍愉则面⾊苍白,他看着周虎臣,这是造反了吗?这下一个难道是自己?

  周虎臣看看面⾊很不好的马绍愉,他继续在笑,这个笑容在马绍愉眼中简直就是魔鬼。

  马绍愉还是有些胆量,尽管脸⾊苍白的有些惨不忍睹,但这‮腥血‬的场面并没有让他退却,马绍愉伸手指向周虎臣:“周小虎,你…安敢如此!”

  这位好像不是汉jiān,周虎臣不和他计较:“马大人在为大汉jiān祖大寿的儿子感到可惜吗?这个陈洪范和大汉jiān吴三桂什么关系您难道不知道?该死之人总要让他去死,天在看,人在做!这叫做报应不慡!老大人您认为呢?”

  马绍愉没有回答,但他放心了,这好像不是针对自己,但…这也太跋扈,太直接了,能不能柔和点!

  这时候,左懋第坐了起来。他的心突然感觉异常的放松,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和建奴议和,消息早晚要传出去,他必定要背上骂名。就是死也无法洗脫这个千夫所指,现在也不错,这个周虎臣虽然蛮横,但也替他卸下了这个包袱。

  “小子已经在北都城下转了一圈,沿路也清理了一番,建奴杀的不少,汉jiān杀的不少。现在小子要回江南复命了,两位大人也同小子一同回江南吧,这个使命没必要去执行了,去了…等于送死啊!”

  周虎臣不介意别人的看法,他就是要断绝朝廷的什么“联虏平寇”之心,既然碰到,就是要搅⻩这件事,建奴什么样他清楚无比。至于后果,难道他还怕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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