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埋骨之地
一行几十人出了冲天馆,殷飞远远便望见前方过来一哨人马,约莫有三四十人的样子,领头之人容貌俊秀,神情淡雅,⾝着一袭玉⾊长袍,手中拿着柄折扇,好一派风流才子的模样,正是那徐秋阳徐大公子。
徐秋阳兴致勃勃而来,浑然不似要出去和人玩命的模样,倒像是带着手下出外踏青游玩,跟随在⾝后的不但有膀大腰圆的家丁护院,竟然还有几名美丽女修,莺歌燕舞好不快活。
殷飞知道这位大少爷是个什么脾性,心下也不在意,倒是廖常静听了彭定耳语,本来就铁青的脸上又是放出几丝狠辣,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看向徐秋阳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你最好别把这公子哥当回事,殷飞心中暗笑道,他与徐秋阳虽然只是那晚短短的交流,可对方的脾性却已经大概摸透了,这位公子爷绝不像看上去那般简单,真正动起手来的心狠手辣程度,怕是不亚于久经世事的老江湖。
三伙人加到一起,约莫有一百多号,除了徐秋阳和那几名女修面带微笑之外,其余人等均是満脸杀气,经过闹市的时候,立刻引起闲汉们的围观,殷飞此时在城中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不少人知道他前几曰杀了个冲天馆的同窗,这时看起来应该是人家长辈找上门来报仇了,倒也不足为奇。可此时牵扯到了徐秋阳,这就很值得关注了,徐家乃是吴越郡城中有名的大户,这位公子爷和殷飞站在了一起,饶是白鲨门那边其实更胜一筹,可城中之人却是护起了犊子,一些胆子大些的直接就在街上叫骂开来。
不过这些人最多也只是骂骂,并不敢上前跟进,廖常静也不欲多生是非,庒着性子叫弟子们不要搭理,加快步子从闹市中穿行而过。
当然,他的目光主要还是集中在徐秋阳⾝边那老和尚⾝上,那和尚⾝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些难缠。
殷飞此时也已经和徐秋阳做了短暂交流,商议一下过会儿的打发,顺便问了问那位同样让他也很侧目的老和尚,毕竟那和尚太过惹眼,一⾝半旧的灰⾊袈裟,丝毫遮掩不住其独特的气质。
“这是了凡大师。”徐秋阳介绍道:“是家父给我安排的修行师父,这次因为对头扎手,才将他老人家请了过来,平时我可是请不动的。”
原来这就是上次潜蔵在暗中的⾼手,殷飞心中的担忧减少了一些,虽说这位老和尚乃是徐秋阳的人,只会护着他家公子爷,别指望自己有危难的时候人家能够出手,可毕竟也是自己这边的战力。这趟出来他⾝边人手虽说不少,但都是些比他強不了多少的弟子辈,那廖常静可是白鲨门的长老,据说还是修为排名第二的大长老,即便白鲨门不如白山剑门显赫,可这种排名出来的实力,想来也不会比罗永差到哪去,远不是弟子辈们能够对付。
之前设想的方法,是先避开这厮的锋芒,用最快速度⼲掉白鲨门的弟子,最后再对这老贼群起而攻之,反正他这趟出来各种偷奷耍滑的东西没少带,就算依然斗不过这厮,打个平手保住性命多半不成问题。当然这只是没办法的办法,能够保住性命也只是一厢情愿的设想,若是人家白鲨门弟子比较耐斗,或是廖常静修为超乎他们想象,这趟怕是活不了几个人。
不过现在似乎没必要担心那么多了,有这了凡和尚在场,廖常静自然先交给他来对付,就算老和尚最后依然不敌,可那时他们怕是已经解决了白鲨门弟子,再来个一拥而上,机会还是大把大把的。
正琢磨间,众人已经到了东南方廖巨埋骨之地,廖常静看着面前不远处那块墓碑,已经碑上歪歪斜斜的字迹,不怒反笑道:“还真是有心了,居然还知道给我儿立块石碑,没给他扔到大海中喂海兽,本座还真是要谢谢尔等宅心仁厚了!”
这话自然不是什么好话,只要不是脑子太过榆木疙瘩,都能够听出这里的反意来,可殷飞等人听出的只是反意,白鲨门的弟子们却听出了另一重意思,廖常静这人脾气暴躁,动辄破口大骂。可那并不是他最为愤怒的时候,他最为愤怒的时候不会骂人,只会对着人笑,言语还有几分客气,就像现在这样。
廖长老当真是愤怒了,白鲨门的弟子们想到,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自家独生儿子被人宰了,换成谁估计也抑制不住这股愤怒之气,等会儿打起来之后,自己一定要好生表现一番,说不定被长老看中,在他没有儿子的情况下被收为义子,传授几手绝艺,那可就一辈子受用不尽了。
廖常静的祭奠仪式非常简单,只是到廖巨的坟头前看了几眼,叹了口气便作罢,想来他也不愿在众弟子前表露太多,何况殷飞等凶手尚在,他自然不会在这时便给儿子重新风光大葬,而是转过头来,一字一句的对殷飞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让本座亲自动手,两条路自己选吧。”
“自行了断?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殷飞毫不客气的冷笑道:“你那儿子什么性情,想来你这做老子的也心知肚明,当曰是他带人追杀我在先,难道他砍过来,还不允许我砍回去?我还要戳在那里让他杀不成?今曰你这做老子的既然找上门来,那大伙儿就定个⾼下,你若是有本事斩了小爷,自然就为你儿子报仇,若是没那个本事的话,也就少在这里装什么前辈⾼人!另外,小爷也把话放在这里,你就算真的杀了我,这事也不算完,小爷乃是白山剑门內门弟子,若是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白鲨门就等着灭门吧!”
这话一说,白鲨门弟子们纷纷露出迟疑之⾊,这里面知道殷飞⾝份的只有彭定和廖常静,其他人之前并不知晓,这也是廖常静特意吩咐的,就怕有人心生胆怯,耽误了自己为儿子报仇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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