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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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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些自己的心腹侍卫,的确…不能算是坏事。

  上次小产虽说是些蹊跷,我刚从昏中醒过来时,也曾疑心过安亦辰是否动了手脚,好除去我那与他并无⾎缘关系的长子,但安亦辰当⽇的着急伤怒绝非作伪,更知他不会拿我的命开玩笑,所以便是千人说此事与他有关,我也不会相信。

  至于是否另有原因,或者,我也该有自己的人手,去查上一查。

  算来,我在秦王府地位虽是极尊贵,但那都是安亦辰的缘故。府內众人,包括我长大的夕姑姑,都偏帮着安亦辰。若有一⽇安亦辰对我情感淡了,在外拈花惹草,怕也不会告诉我。

  次⽇,昊则果然带了二十三名侍卫前来,其中只有十九人是原来跟我出宮的,另四人却是黑赫人。

  “如果有一‮安天‬亦辰对你不好了,你可以再回到黑赫来。这四人都是黑赫土生土长的,本领又好,平时可以保护你,去黑赫时又可以为你领路。”昊则如是说。

  我⾝体已好得差不多了,当了众多侍卫的面,好容易保持了自己的风度,没有去撕他那张乌鸦嘴。

  毕竟,我们也准备回瑞都了。这一走,再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一面。

  这小⽑孩子…其实和我亲弟弟差不多,一旦分别,还真是舍不得。

  ——若是君羽不曾为安亦渊所害,今年也该他那么大了。

  二月初三,我们起程回大晋。

  昊则自然是送了一程又一程,満脸的沮丧和难舍。因为他另有要事,无法即刻动⾝,不然只怕早赖上来,和我们并作一处走了。

  我将贴⾝的香囊⽟佩送了他好几样,好容易才将他哄了回去。

  至于荷包,自从婚后那装了十四岁时梦想的荷包被安亦辰烧了,我再也不曾用过。

  我没有问起过宇文清的消息,也不知他走了没有。但只要想起我终于离他远远的,从此又可不必再见他,毫无顾忌地和安亦辰过着简单平淡的⽇子,我便觉得松了口气。

  而踏出驿馆一刹那间的口闷疼和空落,已被我忽略不计了。

  我喜的是安亦辰,我将共度一生的是安亦辰,而宇文清,那个负心人,他将什么都不是。

  一再強化着自己的这些意识,终于成功地让我振作起来,在回程的途中与安亦辰说说笑笑,一路赏玩景致。安亦辰最近周旋于达官贵人间,可能也辛苦了,似乎清减了些,至离了浏州,才似放开怀,揽了我与我调笑玩乐。

  这⽇已是离开浏州的第三⽇上午,我正撩开窗帘,拉了安亦辰看一处路边桃林,点点如星般闪着‮晕红‬的花骨朵时,只听马蹄的的,迅速从我们旁边的田野中掠过,然后一声马嘶,前方已是一片混,连我所乘的马车都迅速勒马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安亦辰皱眉问道。

  车夫在外回答:“有人突然挡道,把我们拦下来了!”

  正惊诧地想问是谁那么大胆时,一个悉的声音已从前方传出:“安亦辰,你给我出来!”

  宇文清!

  冷而怒的音⾊,似寒冰,又似烈火,直迫人心,早不见当⽇那位医者⽩⾐的淡定。

  我呼昅一时停顿。

  他来找安亦辰做什么?

  安亦辰紧握了拳,急促地吐一口气,立刻冲出了车中,立于车驾上,淡淡喝道:“宇文清,有事不能在战雏分晓,要在他国土地上大呼行么?也不怕失了你越太子的⾝份!”

  我定了定神,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缓缓撩了车帘,与安亦辰并肩而立,看向宇文清。

  他骑于一匹神采奕奕的骏马之上,额前漆黑的发丝被风吹散,凌挂下,被汗⽔渍得漉漉的,更显得脸⾊苍⽩,原本如明珠般散着温润宝气的瞳仁泛着黯淡的灰芒,似有硬生生庒下的烦和惊怒。

  看到我时,他的眸中仿若有烬中余光耀了一耀,迅捷又暗了下去,依然盯住安亦辰,冷然道:“安亦辰,如果你不能好好待皇甫栖情,不想让她为你生儿育女,就不要花言巧语地哄她,更不该娶她!”

  安亦辰并不失以往的雍容,他拂了宝蓝的广袖,扶于辕木,明眸低垂,优雅微笑:“宇文清,什么时候起,你喜管我的家事?何况我和我的王妃过得好不好,轮不到外人置喙吧?”

  我静静倚在安亦辰⾝畔,看着那面⾊苍⽩的男子,无声地咬自己的,已不掩恨怒厌恶。

  既然已放手,又来纠我做甚?

  我只要和我的安亦辰平平淡淡过这一世罢了,你还要怎样?

  宇文清显然看到了我神⾊中的嫌恶,黑眸中微澜‮动耸‬,是一抹受伤,一抹疲倦,一抹无能为力的忧郁。

  他缓缓从马鞍取过一个油纸的包裹,扔到我脚边,眼神凌厉若箭,冷冷在安亦辰⾝上:“这是皇甫栖情每⽇服的药,依然是老方子。你本不想栖情这个故燕的公主为你诞育后代!”

  油纸布跌落脚边,悉而苦涩的药味散开,竟是一堆嘲的药渣,一闻便知是我素⽇所用了。

  城郭舂寒正浓,碧云来去聚合,投下淡薄的影,如⽔光摇动于万物之间。

  莺声碎,草香清,花影,飞红万点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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