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龙城的师伯
林破扛着自己的大剑,无比逍遥的向着略偏西南的方向扬长而去。以林破的实力,他不管去哪里,向来都是走两点之间的直线,这样的路程最省时间。以他的实力,这世界上也没太多东西能对他的行程任何影响。
林齐看着林破的背影,终于确定了死灵绝壑就在双⾚龙城的西南方向。
双⾚龙城在⾎秦帝国的西北偏腹心的位置,它的西南方直线走下去,就是东方次陆大,也就是弥罗神教盘踞的地盘。由此看来,当年林破和弥罗神教腾折出这么多的⿇烦事情,真的还是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临走前,林破将他掌握的弥罗神教的几门秘法秘功传给了林齐和对此有极大趣兴的胡馨竹——用胡馨竹的法,清净莲华九死九生万劫秘功是最好的熬刑手段,他会秘密的在自己的心腹属下中推行这门功法,从此风闻丞下属的秘谍,都将是一群不怕拷问、不怕酷刑的铁汉子。
功法传了,林破还给林齐代了不少家族的机密,比如家族的老巢,以及在其他各处陆大的个个据点的联络方式等等。林齐知道了这些东西,就代表着他已经成为了虎族在西方陆大这一分支的家主——虽然这个分支家族如今只有林齐一个族人,着实是冷清寂寞了一些。
但是林破对此表示了极大的信心,只要林齐放手的娶生子,黑虎家族这一脉是能很快发展壮大的嘛。用林破的话来,当年他只是闭关修炼了二十年,等他破关而出的时候,満院子都是自己的孙子、重孙子満地滚爬,那才叫做一个人丁兴旺,叫做一个兴旺发达。
对于林破的老而不修老不正经,林齐是没什么话的。
林破代了这些事情后,就这么潇洒的离开,却没有解答林齐有关于死灵绝壑的疑问。他依旧是那句话。林齐如今在家族里面只是稚子的⾝份,等他有了孙儿,自己成了爷爷辈,并且孙儿辈中起码有十个成年的男丁继承香火后,他才有资格进⼊虎族的本家,知晓这一切的源。
林齐现在是没资格知道那一切的,在不应该知道的时候知晓太多东西,对林齐并无好处。
至于黑胡子?那是个特例!一个把家族据点崩上天的混蛋八王蛋。林破对黑胡子本就一句好话都没有。林齐从林破偶尔怈露的一些言辞中得知。黑胡子在本家的⽇子不好过啊,每天面壁的时候总会有几个火冒三丈的长辈跑过去和他搭搭手、和他切磋一二,而最终的结果都是黑胡子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哼哼。
看着林破迅速消失的背影。林齐无奈的学着教会的神职人员的模样仰天祈祷。
“老爹,祝你好运,不要被那些老祖宗给打死就行!”
送走了林破。林齐回到了暖⽟阁,答应龙城帮他送信的任务已经结束,但是林齐并不放心就这么甩手走掉。龙城这混蛋毕竟是在造反,即使他收罗了附近几个行省的遗弃之民,即使那些遗弃之民拥有极強的战斗力和韧,他面对的始终是⾎秦帝国这个庞然大物。
林齐可不想在未来的某天突然得知龙城要在十字路口当众凌迟的消息,所以他决定在双⾚龙城多呆几天。那件对他的屠军斧很有价值的天地灵物,林齐并不着急去取。哪怕这是他的成年历练,但是龙城在他心中显然比一个成年历练重要多了。
或许林齐在双⾚龙城并不能帮龙城做些什么。但是林齐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走开。
刚刚回到暖⽟阁,在天字号⾼塔中坐下还没多久,林齐刚刚应付了赢芹,将昨⽇发生的那些事情胡诌了一通法蒙了过去,刚刚将赢芹送出门外,林齐突然感到⾝后一寒,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来到了他⾝后。
无比警惕的缓缓转过⾝体,林齐已经做出了随时子套屠军斧的准备。
但是看到⾝后的那个人,林齐愣住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纯净澄透,没有一点儿杀伤力,没有一点儿威胁力的中年男子。但是林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装束。这个男子的装束很是怪异,却透着一股子不出道不明的奇妙韵味。一种让人心境沉静,让人紊的气⾎逐渐沉淀下来的韵味。
男子⾝穿黑⾊长袍,那是一种式样极其古老的黑⾊长袍,用二十七条黑⾊长布条缀成。这黑⾊长袍看上去匀称、贴⾝,⼲⼲净净透着一股子清慡劲儿。宽大的袍袖则是快要耷拉到了地面,露出了男子两条雪⽩的手臂。那手臂⽩得有点让人心惊,就好像雪山上的雪一样⽩,⽩得让林齐觉得刺眼。
一串七十二颗拇指大小的黑石念珠被男子握在手中,他的手指轻拨念珠,发出‘滴答’轻响。
这男子的头发刮得精光,同样⽩净细腻的光头几乎能当镜子使用。男子柔和的面容在这光头和一⾝黑袍的衬托下,却是那样的自然谐和。这个中年男子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株生长在雪山之巅的雪松,⾼大、強壮、不惧风暴雷霆,同样也不沾染任何的尘埃。
“敢问…”林齐警惕的看着这个奇异的中年男子。
林齐不知道他是怎么进⼊自己房间的。这房间四周都有窗子,但是林齐没听到窗子的响动,而且就连空气都没有半点儿波动,这男子就突兀的出现在了林齐⾝后不到三米的地方。
自从林齐突破到圣士巅峰后,他的精神念力更是因为在宁侯府呑噬了大量的灵魂本源之力变得无比強盛。他⾝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但是这男子不仅瞒过了他的耳目,而且还近到了林齐⾝边如此近的距离,这无疑让林齐感到了一丝‘可怕’。
中年男子双手合在前,微笑着向林齐微微鞠躬行了一个怪异的礼节。
从青老人的传授中,林齐认出了这个礼节代表的蕴意。他沉声道:“天庙的哪位神师当面?”
中年男子轻轻一笑,他柔声道:“普愚只是天庙下院一个侍奉香烛的诵经人,不敢当得神师之名。”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齐只觉这一眼宛如刀剑,似乎要刺穿自己的⾝体。他立刻调集了周⾝斗气和所有的精神念力无声无息的在体內布下了重重屏障,更是用命轮镇庒了全⾝气⾎,浑⾝上下气⾎、斗气、精神念力凝为一体,林齐就犹如一座⾼山矗立在普愚面前,他的目光在林齐⾝上打了个转儿,却没有收获任何有用的信息。
惊讶、赞叹的看了林齐一眼,普愚收起了那让人不安的目光,轻声的道:“敢问是林齐公子?普愚是龙城的师伯,他的师尊,是普愚坐化的师弟普善。未经通传,擅自闯⼊,大是失礼,还请林齐公子见谅。”
林齐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装束怪异的普愚是龙城的师伯?龙城的师尊坐化前以醍醐灌顶之术,输过去一丁点的精气,都能让龙城拥有圣士级的修为,普愚的师伯又应该是多么厉害的人物?
而且天庙就是东方陆大最庞大的宗教势力,⾎秦帝国超过一半的子民都是天庙的虔诚信徒,內有无穷无尽的秘法神术,普愚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林齐⾝后,这也是很合乎情理的事情。
苦笑了一声,林齐向普愚深深的抱拳鞠躬行礼,然后言语中不无讥嘲的反击了一句:“原来龙城⾝边有您这样的強者,早知如此,我⼲嘛还招揽下为他送信的事情?”
普愚笑了,他柔和的道:“林齐公子心中可是有疑问?其实这也不奇怪,龙城的传道师尊坐化,在天庙內…嗯,总之,龙城这几年,就没有受到天庙应有的照应。普愚最近十年一直在闭关参悟一项神通,三⽇前才刚刚出关,这才知晓了龙城的事情。”
林齐惊讶的看向了普愚:“您去过西氐城了?”
普愚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眸子里闪过一抹红⾊的火光,语气柔和却是带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凌厉气息沉的道:“龙城是普善师弟的关门弟子,普善师弟乃天庙下属明陀峰的主持,作为一山的山主,纵使坐化了,普善师弟的关门弟子,却也不能任凭人欺负。”
冷冷一笑,普愚淡然道:“普愚已经责罚了龙城的几个师兄,他们对自己的小师弟实在是关心不够。只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明陀峰风雨飘摇,山主一位差点落⼊旁人之手,那几个小师侄也只是勉強支撑。”
林齐点了点头,他听懂了普愚言语中的意思,林齐苦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普愚欣赏的看了林齐一眼,他微笑道:“诚然如此,所以此番普愚出关,第一时间赶去西氐城见了龙城,然后就径直来了双⾚龙城,为林齐公子拔除⾝上的跗骨之蛆。顺便,还有一些事情,普愚是需要林齐公子出面,在双⾚龙城內做些布置的!”
跗骨之蛆已经被林破用暴力拔除,但是普愚所的布置,林齐却是极有趣兴!
普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奉香烛的诵经人,林齐信他的话才有鬼,有这么強大的侍奉香烛的仆役么?
但是普愚一出现,龙城的造反似乎就有了一些底气了。
或许,林齐能够从这里里面得到更多的好处?
刚刚将大量的魔法金属送给了林破,⾝家大损的林齐,其实是很心痛,很心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