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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真解其忧,勿寄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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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天乐看着他道:“难为李局长百忙之中还能记清楚这么多事。”

  李轻⽔却长叹一声:“成总,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啊!”

  成天乐:“此话怎讲?”

  一向严肃的李轻⽔,此刻话的语气竟有几分像文艺青年,他又叹道:“因为你的世界很jīng彩,我的世界很无奈!想当年我也曾意气风发,一心想做一名好jǐng察甚至是名扬天下的神探。可是蹉跎至今一事无成,看看现在的我,天天各种应酬,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发福。”

  成天乐笑了:“李‮导领‬,你这么话可就有点矫情了!想当神探你就继续去当呗,我不信提拔你当局长的时候,你自己是不愿意的!”

  李轻⽔瞪了他一眼道:“就算我自己愿意,矫情两句不行啊?来来来,喝酒,这么长时间,就今天这顿酒喝得最舒服了。”。。

  成天乐又笑道:“想当初我就过,像你这样的人不提拔还能提拔谁呢?如今看来果然言中,而且你越来越会当官了,这也是好事啊。”

  李轻⽔端杯道:“多谢成总吉言!”

  成天乐:“你也不用感慨,其实你一直是个好jǐng察,只是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同。我也一样啊,与当年所处的位置也不同。”

  李轻⽔哈哈笑道:“是啊,当初还是我把你抓进去了呢!谁能想到会有今天?”

  成天乐:“别再喝了,再喝你就多了。”

  …

  李轻⽔做事很快,两天后就把当年那个案子所有的档案材料私下里给了成天乐。不是复印件,而是⾼jīng度扫描的电子版彩sè打印件。甚至连现场照片都能看清楚,很厚很全的一份东西。当年很多记录都是手写的,墨⽔的颜sè也不一样。

  成天乐拿着这份档案去了淝⽔知味楼,吴燕青如今正在知味楼中代表万变宗值守,但他首先要找的却是知味楼的总经理履谦。成天乐与正一门的和锋、泽真这两代门人都很,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找这位年纪轻轻、修为⾼超、为人谦和、博闻強志的履谦道长更合适。

  意外的是,他在淝⽔知味楼中竟见到了昆仑盟主石野。石野正站在收银台和人话,看见成天乐进门,很随和的点头道:“成总。你来了!正月登门,有事吗?”

  正是营业时间,大堂里有很多客人,成天乐也不好行大礼,只是点头致意道:“是的,我有事登门求教!您怎么会在这儿?”

  石野笑了:“我怎么就不会在这儿呢?这家酒楼可是我的产业,虽然年终奖已经发过了,但我正月里来慰问员工,再给大家发个红包。…成总有事别在这儿谈。随我上楼吧。”

  成天乐本想找履谦,不料却被石野叫到了二楼君子居中,履谦道长闻讯走了进来。石野坐下后微笑道:“成总,你的神丹会开得不错。题龙山之事。⼲得也很漂亮啊!”

  成天乐一边给石野和履谦斟茶,一边道:“多谢夸奖,多谢诸位前辈⾼人的指引。”

  石野又指着他放在桌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你的来意与此有关吗?”

  成天乐打开了那牛⽪纸档案袋,菗出卷宗递了过去道:“我是为一件陈年往事而来。此事与我万变宗弟子有关,可能还牵涉到别的修行门派。我本想向履谦道长请教如何处理才妥当。既然石盟主也在,那就烦劳您也看一眼。”

  成天乐请他看一眼,石野接过卷宗真的就只看了一眼,连封面都没翻开,大约也只有几秒钟,他便看完了递给履谦。成天乐暗暗惊叹,石野的神通尚是他无法企及的境界,所以也想象不出石野怎么这一眼就把卷宗里的內容全看完了。

  履谦接过卷宗在手,似有一阵风吹过,那卷宗一页一页的自动翻过,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将卷宗还给成天乐道:“这是二十五年前的旧案了,成总的门路倒是不少,竟然能把这么完整的档案拿出来。jǐng方并没有破案,那作案的凶手,应该就是吴燕青吧?”

  成天乐微微一惊:“我啥都没呢,道长怎么猜得这么准?”

  石野解释道:“虽然这里面没有提到凶手的信息,但是屋中有马蹄印,而吴燕青就是马妖,二十五年前已到苏州。倘若不是与他有关,成总又何必把这卷宗带到淝⽔知味楼来找履谦?”

  成天乐又问道:“履谦道长,你知昆仑修行各派典故,可曾听过这宁文⽩夫妇?”

  履谦的面sè有些凝重,摇了‮头摇‬道:“我从未听过这两个人,难道他们另有⾝份?此案的內情,成总一定查过了吧?”

  履谦和石野都没有追问成天乐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因为他既然带着这份材料来了,必然会给个解释,如果有些地方不便解释,可能就涉及到一些‮人私‬隐秘了。成天乐答道:“我是听一位在‮安公‬局工作的朋友讲到这件旧事的,是他多年来一直难以忘怀的离奇案件。同时我也查到,吴燕青于案发当时就在阊门一带开饭店,离那个小区非常近。”

  话的同时伴随着神念,介绍的并不是画卷世界中小韶所看到的事情,而是李轻⽔讲的往事,包括jǐng方当年追缉的“雌雄大盗”

  听完之后,石野看了履谦一眼,履谦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件事,还是把吴老板叫来当面问清楚最好,我想其中的內情也只有他自己最明⽩。在没有搞清楚之前,这个消息且不要让外人得知。”

  …

  吴燕青正在后厨“洗碗”一边忍不住又回忆小溪与訾浩的婚礼上的种种情形,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可眼中却隐蔵了一丝忧sè。不知为什么,参加小溪的婚礼回来之后,这段时间他洗碗时经常走神,一不小心又打碎了不少碗碟。

  就在这时,连云派弟子陈子君进来叫他,是石盟主、履谦道长、成总三人在二楼君子居有请。吴燕青惊讶道:“成总来了吗?我怎么事先不知道!”

  陈子君答道:“成总是刚来的,一进门就被石盟主叫上楼了。这不刚过完年还没出正月嘛,估计成总是到逍遥派去看秋叶仙子的吧,顺便来知味楼一趟。你在这里洗碗,当然不知道。”

  吴燕青来到君子居,关好门行礼已毕,这才问道:“叫我来有何吩咐?”

  成天乐递给他一份档案卷宗:“吴老板,有一件陈年往事,恐怕只有你才清楚內情。你先看看这份材料,然后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们的,就尽管出来。”

  一头雾⽔的吴燕青接过东西,翻开看了一眼脸sè就变了,接着再往下翻时,手指忍不住在轻轻颤抖,鬓角也渗出了汗珠。他并没有把卷宗翻完,只看了几页便放回桌上,退后一步下拜道:“这个案子里的凶手就是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这世上再无人能知晓!可这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莫名担忧往事会被发现,没想到它真的发生了。也罢,这就是我的劫数吧,也算是一种解脫!”

  石野看着他缓缓道:“吴道友,人生感慨事本就难免,你先莫要着急叹息。这份卷宗上记录只是jǐng方的调查结果,案子却始终没破。既然是你做的,那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将前后因由都出来,只要你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就尽量不要错过每一个细节。”

  吴燕青低下头,双肩控制不住的轻轻抖动,开始讲述回忆中的往事。他的反应并不完全是因为害怕或惊惧,多少年来,这段记忆一直是他埋蔵在內心最深处的隐秘,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极力想忘记,今天却要如此清晰的去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成天乐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其实他早已了解真正的內情,假如吴燕青撒谎或者另做掩饰的话,本骗不了他。但吴燕青没有撒谎也没必要撒谎,他源源本本的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宁文⽩夫妇所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没有遗漏。

  吴燕青此刻才意识到,多年来自己一直想忘却的经历,却像元神烙印般记得这么清晰。他并未掌握神念手段,等完了之后天已经黑了。知味楼中的其他人早得到吩咐,并没人来敲门打扰。幸亏吴燕青当年与宁文⽩夫妇真正接触的时间加起来并不太长,所以天亮前才能讲完。

  石野等人都很有耐心,谁都没有揷话打断。吴燕青最后下拜道:“当年实情就是如此,事发突然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年一直蔵在心中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我毕竟杀了小溪的⽗⺟,不希望她知道这个秘密。石盟主、履谦道长、成总,我该接受什么样的惩处,就请尽管惩治,但我只有一个希望,不要让小溪伤心。”

  石野长叹一声,摆手道:“吴道友,你是个好人,请坐下话吧。就事论事,你也不应该受到什么惩罚,我反而很佩服你。…这么长时间也口渴了,先喝杯茶吧。其实今天我们并不是想追究你什么责任,就是听了这件事,要问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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