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得道多助，回首风雨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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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颂扬凑近了问道：“第一次⼲吧？自己琢磨呗，就算我不也会有人教你的。…您今天没开那辆奔驰啊？”

　　成天乐一摊双手：“开什么开，车正等着卖呢！就算我还能开，油钱谁给报啊？”

　　艾颂扬嘿嘿一笑：“你在⼲清算，油钱当然都是从清算费用里出，假如那辆车你开顺手了喜的话，可以自己买下来接着开啊。反正你负责处置资产，自己出个价钱就行啦，年限差不多的旧车，处理价可以很便宜的。”

　　成天乐瞪大眼睛道：“哦，原来如此！我明⽩你的油⽔是什么意思了。但我可不想再开那车了，开不起也修不起呀。再了，易部出了这样的事，我还开着原先的奔驰到处跑，让那些客户看见了心里也记恨啊。”

　　艾颂扬点了点头：“没错！成总，你年纪不大，想事情倒是周到。”

　　成天乐：“也没什么周到不周到，多简单的道理啊，本来就是这样嘛！…那个李‮官警‬要我办这个事，原来也是有好处的！我却没想要太多好处，只要有报酬就行。…艾老板啊，真不好意思，易部停业了，你的生意也大受影响吧？”

　　艾颂扬又叹了一口气：“成总啊，难为你还在想着我的生意！就别再担心我啦，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好。我的餐厅原先在夜间是不营业的，因为营业部开在这里，我才延长了营业时间，本就是多赚的钱，现在你们走了，这笔钱不赚就是了·相比以前又没什么损失。反倒是我这大半年多攒了一笔，又在外面买了个门面，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成天乐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艾老板，您先忙，我得去找物业了。”

　　易部的办公场所租约还有三个月才到期，但就算现在清空，这笔租金一样也是要不回来的。成天乐了半天·只收回了合同上的那一笔押金。算算钱应该够了·他叫杨履霜整理好明细并挨个打电话通知原飞腾公司的员工，把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打到个人的‮行银‬卡上，所欠的各种‮险保‬也都齐。而他自己则挨个通知了原易部的下属，包括已经在上（）海的时強。

　　飞腾公司总部的员工有什么反应，成天乐尚不清楚，但外汇易部员工们都非常感动，接到电话都连声称谢·依然称呼成天乐为成总。

　　他们从来没有认为成天乐参与了毕明俊的事情，如果那样的话，成天乐就不可能将年终奖当季度奖提前发了，恰恰是在毕明俊卷款逃跑之前。如今谁也没指望飞腾公司还能赔偿他们什么·没想到成天乐还出面做了这么一件事。

　　成天乐的清算工作小组共有十人，除了他和杨履霜这两位原公司“‮导领‬”·工商和司法部门也分别派了一个人来监督，但这两人只是名义上的成员、并不领报酬，除了偶尔来看一眼账目也不管别的事。只要他们来了，成天乐还得专门派毕然陪着这两位“‮导领‬”出去吃饭、消费。当然清算小组工作成员们也得吃饭，晚上收工后基本都在一起聚餐，去的还是梦湖美蛙饭店。

　　清算小组还请了一名律师，负责法律方面的程序，这位律师就是⻩裳。成天乐没经验，而⻩裳也不会跟他讲价，⼲脆就按上次的那个代理费·成天乐给了五万块做为法律顾问的费用，⻩裳也没什么。

　　清算工作虽然琐碎，但只要有资产可处置，其实也舒服的·一帮人凑在一起天天有吃有喝有拿。他们的办公地点就在原飞腾公司所租的写字间里，既然要按照原租赁合同正常执行·成天乐也没跟物业客气，飞腾公司的办公室还是接着用，而且他坐在了董事长的屋里。

　　清点整理资产是个细致活，⼲活的还是原飞腾公司的员工，在报纸上打了块⾖腐⼲那么大的的广告，也在网上发布了信息：有一批东西要卖、如果大额一次购买会很优惠。原飞腾公司的员工只要还在苏州的，也几乎菗空都来过，要么当面向成天乐一声感谢，要么顺手帮忙整理一些东西。

　　他们虽然不是清算小组的工作人员、没有报酬可拿，但多多少少也都搭了把手。就连时強在周末时也从上（）海回来了、帮了一天忙，还要请成天乐去吃饭，结果他却被成天乐拉着和清算小组一起去聚餐了，消费地点自然还是吴老板那里。

　　最先处置掉的资产是外汇易部的大部分办公设备，有人正准备开一家档次不错的网吧，而外汇易部的桌椅电脑正好合适，用很合适的价格一次买走了，就连內部可重复使用的装修材料能拆的也都拆了，这一笔就收回了几十万。

　　飞腾公司是做“大生意”的，非常讲究排场，并不在小地方省不必要的费用，比如给员工配的电脑，都很新、很先进。除了被‮安公‬机关封存的那一部分，其余的设备就放在现场卖，相当于一个旧货市场，卖多少价清算小组自己决定，只要把账目写清楚就行。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揷曲，原飞腾公司的员工来的时候，大多把自己使用的办公电脑买回去了，也许是因为对用过的东西有感情吧，想做个纪念，更因为那里面有他们的不少工作资料与‮人私‬资料。价钱很便宜，肯定比外面的二手电脑要便宜多了。

　　第二笔处置出去的大额资产是公司的四台车，也包括成天乐开的那辆奔驰，直接转卖给了某二手车易市场，又收回来二十多万。成天乐自己也留了一样东西，就是他在易部总经理办公室的那张椅子。他的公寓里正缺一张很舒服的好椅子，把它拿回去也算是留个纪念吧。

　　如果按市价买新的，这样的椅子至少要三、四千块，但一张有人坐过、来历不明的旧椅子，在旧货市场也卖不出价来。成天乐不过坐了大半年，如今花三百块就买回家了。清算小组的其他成员还：“成总，你想留一张椅子，搬回去就是了，还花什么钱？”

　　成天乐则道：“多多少少也算个意思，如果直接拿回去不成贪污了？三百块钱够便宜啦，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清算工作持续了一个多月，杨履霜‮姐小‬与成天乐一直“亲密合作”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叫他成总，仿佛他成了行将注销的飞腾公司的新任董事长一般，有不少员工还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表示：“成总啊，不如您就开一家公司吧，我们都愿意跟你⼲！”

　　成天乐自然不会把这种话当真，可“耗子”却颇为动心的道：“成天乐，这个主意很不错呀！这些人都愿意跟你⼲，飞腾公司的老板跑了，但是各个部门的架子还在呀，业务人员也不缺，直接再注册一个公司，还是这帮人。”

　　成天乐暗喝道：“耗子，你是好久没尝过当‮导领‬的滋味，又想过瘾了？”

　　“耗子”嘻嘻笑道：“当‮导领‬确实很过瘾啊！”

　　成天乐：“这可不是让你过瘾那么简单，我拿什么开公司、养活这么多人？…你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别总琢磨这些没用的。”

　　清算的工作也不是一帆风顺，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些小⿇烦。有人听警方的调查已经结束，成天乐出面在处置飞腾公司的资产，于是也找上门来算账。那些重要的大客户都没什么动静，因为他们从各条渠道或多或少都知道了成天乐的“厉害”但并不是所有的客户都清楚这些“內幕”他们损失了那么多钱，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除了外汇易部的大部分设备之外，飞腾公司剩下的财物都放在原先的办公场所出售，成天乐的“买卖”第一天开张，就有好几拨人上门想动手。飞腾公司既然欠他们钱，他们就要把现场所有的东西拉走，能拉多少算多少，先弥补了自己的损失再。

　　对于这些受损失的客户，成天乐不好动耝，连挨骂都不好还口，只有挡在门口很耐心的解释—一这是按照法定程序在处置资产，所得的款项要先支付拖欠员工的工资，然后才能偿还对外的债务。飞腾公司不是只欠他们几个人的钱，到最后还剩下余款的话，恐怕也只能按照一定方式象征的赔偿。只有抓到毕明俊追回赃款，大家才有可能真正挽回损失。

　　客户们可不管这一套，成天乐越这么他们越想抢东西，生怕下手晚了被别人给搬走了。成天乐无奈，只得又道：“你们可以拿东西，但得钱，看中了什么给个价买回去，可以非常便宜，但不能⽩拿，否则我没法做账走清算程序啊。”

　　有人则指着成天乐的鼻子骂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又不是拿你家东西！飞腾公司欠了我那么多钱，我就不能搬点回去抵债吗？…快闪一边去，要不然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