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进来做什么
沈如薰的话似是感慨又是失落,好像是怕他与她道歉,所以也急着辩解…可这会儿她的心情实在不焦急,于是这辩解声也略低缓,就像是从小嘴中轻缓的出来,仿佛两个人一齐在床上,她低声细语呢喃那样…
赫连玦听着,心中蓦然就多了一番温暖的感觉。
再看着她略娇羞低着的俏脸,不由得手中的劲道一大,⼲脆低笑了一声再将她再收容,而下一瞬,直接带着她往一边去了…
斜靠在一旁的床沿柱子上,雕花的床柱硌着他的背,赫连玦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只是嘴角上扬着。
“不够…”似是回着她的话,把她轻声低喃的解释听到耳朵里。
这会儿笑着把她一带,稍稍带到床上去了:“其实还可以给得更多…”
原本是他把她丢下,让她一个人等着这么久,一回来就看到她失落的样子…赫连玦这会儿把原本在外头的事情全丢到一边去了,此刻只看着她,微低头凝视着沈如薰。
话语里头像是有笑意,刹那间的房中趣情。
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沈如薰被他这样一带,方才心里头的失落也忽然就没有了,只有习惯性的心跳速加…
“夫、夫君…你…”他又这样玩她。
不由得小脸俏红,被他这样一带倒,半支着⾝子撑着手,坐到了床上去…
暧昧的话语,下一瞬…猛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咱们…不要开玩笑了。”她没事了,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这会儿看他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寻着了机会就想欺负她,棱模两可的话语。
再低声:“我方才是认真的。”
她是很认真的在反思,这样就足够了…他不用给她道歉,今儿下山散散心,已经足够开心了…
赫连玦噙笑看她,听她再三強调,这会儿只一低头:“嗯。”温热的气息噴洒到了她的脸上。
惹得她小脸也庠庠的…
“我也是认真的。”墨眸幽凝着…深不可测。
仿佛琊魅的眸眼中带了琊魅…
看得沈如薰又再心跳速加,这会儿只得又语无伦次起来:“嗯,夫君…我知道你也是认真的…你…你先把我放出来。”
别再这样抱着了,她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了…连失落都没有了,这会儿只全部心思都放在他的⾝上了。
満脑子想着的,也是要如何才能从他怀抱中|出来。
大起大落之间,他一个眼神,就又能将她的小心肝撞得砰砰乱跳…心都跟着变得柔软了。
赫连玦还是抱着她不放,沈如薰只好稍稍的转过了⾝,小脸儿对着他,急促的样子:“夫…夫君,你快…”
赫连玦看她似急了,这才⼲脆以背抵着床柱,而后俯⾝倾了下来,在她的小脸上印了一下:“好,放开你。”
免得急了的兔子会咬人。
他松开了她,沈如薰得了自由,这才松缓了一口气,可下一瞬间…他方才最后留在她脸上的吻,暖暖的…又让她小心肝儿乱了起来。
这会儿可好了,勉強从床榻上爬起来,又离了他的圈噤。
小脸儿微红,嘴唇轻抿着,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最后看着他,见他没有异样,这会儿还是魅笑着的样子,她才略乱了分寸,心里头也恢复了原样,只得又再乱了步伐:“我还是出去给你准备些吃的好了…”
“夫君,你等着我…”
说完,不等他回答,她便再次跑了。
连影子都不剩了…
一如她方才在房中等着他回来的那样,一个人在床榻上盼着他,这会儿他没了异样,知晓了她心里头的失落,与她闹了起来…她却小心思被抚平,害羞慌乱的落荒而逃了。
赫连玦在房中,只看着沈如薰逃跑的⾝影,微微凝了眸子。
唇角边的笑不由得更深,只有眼中方才深蔵的暗光依旧。
这会儿自己一个人在房中,颀长的⾝子微微一斜,已经由站变坐,稍靠在床沿上,坐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了,而后便是等着沈如薰再次回来。
末了⼲脆把外袍也脫了,祛了一⾝风尘仆仆的意味,又恢复了在房中装病的样子…
待沈如薰回来,夜一无恙。
沈如薰似也是把今儿的事情忘记了,也不再失落,只剩下好心情…像是把出去天策城散心这事当做两人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
夜里伺候完赫连玦,两个人便一同躺着了。
可,翌曰晨。
天气说晴朗也不晴朗,总之是渐入深秋,树上的叶子全落了,光秃秃的一片,风有些凉,天⾊自然是有些暗的。
沈如薰刚起⾝,不过是刚睁眼,忽然就听到了院子里稍稍吵闹的声音,整个人还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似还有些迷糊…
睁着眼,蓦地只听到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公子,你带我进来做什么?”
“这是哪儿,公子,你怎么一言不发?”
外头的声音似是极大,少女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大声说话也习惯了,学不会轻声细语,于是一下子便产生了这样的效果。
清脆的声音在空庭中回响着,伴随着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声,还有浅浅的脚步声,好像是在脚上绑了几个铃铛,走路的时候除了脚步声轻响,还有叮叮当当的声响…
沈如薰躺在床上,一下子便皱起了眉头。
大清早一起床,迎接她的便是这样的声音…
“夫君…”下意识的又想喊赫连玦,可侧眸的一瞬间,外头不仅有奇怪的声音,⾝边的赫连玦也不见了…
就好像是昨天忽地就策马走了的一瞬间。
呢也着一。蹙着的眉头更紧了,这会儿迷糊的眼眸开始渐渐变得清醒起来。
从床上坐了起来,怔忪发呆的一瞬间,只看了一眼⾝侧忽然空下来的位置,再然后直接把脑袋转到外头去了。
外头的声音好像还在依旧响着,对话声轻轻穿来,钻入了沈如薰的耳朵中。
“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也不回答我,你这样我可不走了。”说着,铃铛声似乎就这样停了下来。
沈如薰的心咯噔了一下,然后便是懵懂的直直盯着外间看。
从里间看向外间,中间隔着一层纱帘,什么都看不清…更何况此刻的门是锁着的,更是看不见了…
只好投眸盯着此刻紧合着的门,视线落在门上…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
是夫君么?
带着一个女子进来?
这个女子…好像这般熟悉?虽然说话声不曾听过,可其中轻笑的声音,还有这脚上的铃铛…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本来还以为昨儿的事情掀过去了,可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
沈如薰有些懵,从床上坐起来后,只好再怔怔的盯着看…像是在发呆,听外头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进来:“我家主子有请,跟着来便是了。”
男子话语声不大,比起女子的清脆,多了几分冷意,好像是不常说话,一说话便是寒意直达谷底。
话语也⼲脆利落,再道“况且,你已随我进来,还想再出去?”
外头的少女似是咂舌,脚步声停下以后,声音也停下了。
而后一瞬,便是忽地低了的声音:“你放了阿哒他们,我跟你来,不提走字了。”
原来是这样…
沈如薰在床上略僵了⾝子,听着外头的对话,原来这个女子是这样进来的,好像有人绑了她的同伴,而外头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夫君。
那夫君呢?
沈如薰不由得就又皱起了眉头,似是疑惑的样子。
可这会儿一个人在房中,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好像衣架上的衣袍已经不见了,只剩夫君昨儿褪下的外袍仍挂在上面,看来不是走得太远…只是不在房中罢了。
沈如薰继续听,外头的少女说完方才那句话后,便又是另外那个男子低冷的声音:“跟我来吧。”
而后便是清脆的铃铛声再响起,好像这脚步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似的。
“你们中原人真奇怪。”
…
这声音一直不断从外头传进来,陌生男子的声音,还有这略熟悉的少女的声音,一路上在落棠院里坦然而言,仿佛像是不忌讳其它的人似的,也好像是院子没有人…所以才这般放肆。
沈如薰蹙着的秀眉越来越深了,在床上怔怔的听着,最后听不下去了,⼲脆忽地站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直接从床上下来,出了里间,撩了帘子,走到了外间…
只稍稍披了一件衣裳,这会儿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开门的一瞬间,秋风萧瑟,呼啦啦的刮了过来。
脸上好像一生疼,疼得她小脸一别开,直接循着方才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只见入目所见,落棠院空空荡荡的,好像是下人都被清理过了,就连立秋也不见了,疑惑的再凝眸一看,好像整个落棠院被封|锁了起来,比之前还要更加戒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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