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章 天庭织女

　　次rì一觉醒来，太乙嘴角仍挂着一抹満⾜的微笑，脑海里仍回味着昨夜的浓情藌语，转过⾝来，汝织已不见了。

　　他踱步走出树林，只见汝织在晨曦下，斜斜坐在河边，侧着头，对着河⽔在梳妆。

　　倒影中的她两颊红粉绯绯，明动人，忽然⽔中的她旁边多了一个人影，她马上朝着河⽔中的另一个倒影嫣然一笑。

　　太乙从她手里拿过一把手工jīng致的木梳，只见两面都雕刻了一个蛛网图案，就如她上次遗下的纱巾一样，他温柔地替她梳理她每一条发丝。

　　梳完后，才把梳子还给她，她随即轻挽云发，盘于脑后，手势练地把发梳一揷，已把云髻固定好。太乙一看，这完全是‮妇少‬的发式，俏丽中添了几分成‮媚妩‬。

　　汝织见他看得目定口呆，忍不住掩嘴偷笑，然后从⾝旁拿起一套簇新的象牙sè长袍，覆在他的⾝上比量着说：“你试试看是否合⾝。”

　　太乙満脸惊讶地说。“你什么时候造的？”

　　汝织红着脸说：“你还睡着的时候。”

　　太乙摸着那质地柔滑的布料，连连赞叹道：“手工很⾼，你在哪里学的？”

　　“与生俱来的。”汝织忽地神sè黯然，顿了一顿才说“我本来是天庭仙杼宮的织女，司织天上彩霞和众大神的锦⾐。因为我的手艺是众织女之首，所以被引荐替天帝织锦袍，时限三天。我却不小心把锦袍织坏了一处，我怕天帝责罚，所以不敢说出来，结果发现后被判欺君，贬下凡间，变成蜘蛛，要终⾝织网，力竭而亡。后来我不小心跌进一个古井之中，昅收了rì月jīng华，修炼成jīng。”

　　太乙听罢，惋然长叹，难怪一提“天庭”二字，她就不⾼兴。

　　“你会嫌弃我吗？”汝织红着眼抬头问道。

　　太乙旋即把她拥⼊怀中，脸颊贴着她的脸，语气坚定地说：“你我已是夫，无论是生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心想如果她还是天宮的一名织女，他终此一生，恐怕也没有机会遇上她。

　　汝织倚在他的臂弯里，幽幽地说：“我以前其实见过你的，但却没想到我们会在凡间重遇。”

　　太乙不相信地捧着她的脸说：“什么时候？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像她相貌如此出众、谈吐温文的女子，他是一见难忘的，他思前想后，也记不起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她。

　　汝织难为情的垂下睫⽑说：“是在圣⺟的百花宴上，我刚给圣⺟娘娘送上好的锦⾐，经过时见到你，你忙于跟其他大神在说话，本没有注意到我。我一眼就认出你⾝上穿的花青银丝锦⾐，那是我织的，我还特别在袖边多加了几行银线，令它更加闪闪生辉。”说完，偷看了太乙一眼。

　　太乙忖思一会，依稀记得自己穿过一套这样的长袍，但袖边竟然有如此细节，他那时候本没有注意到，如果那时的他有注意的话，可能一切都会改变，她也不会被贬下凡了，想起第一次在武陵山遇到她的情景，她对自己下手的凶狠，对比现在的柔情，真的有天壤之别。

　　他瞇着眼看着她说：“那时候你为什么待我如此好？”

　　汝织把头垂得更低，红着脸说：“他们说是要织给众神之首东皇太一的，所以我特别‮心花‬思。我在百花宴之前从未见过你，只听说你…”

　　太乙看她之前不苟言笑，动手时毫不留情，想不到一说到这些情事，就像普通女儿家一样娇羞起来，于是拉了她的手一下，追问下去：“我怎么样？”

　　汝织yù言又止地说：“听说东皇太一长得很俊气…”后面一句，声音越说越细，太乙要凑近她的边，才听到她说“尚未有意中人”

　　太乙本来想说几句俏⽪话的，但是又觉得太轻浮了，于是只好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那件⾐服太华丽了，我只穿过一次。”

　　汝织失望地看着他说：“你不喜？”

　　太乙摇了‮头摇‬，笑着说：“如果我再穿给你看，你会不会很⾼兴？”

　　汝织叹了一口气说：“只怕要等很久了。”

　　太乙摸着她的秀发说：“只要我们一离开这里，我就穿来给你看，好吗？”

　　汝织推开了他，难过地说：“到时候你一回到天庭，恐怕就会忘了我这个妖女了。”

　　太乙把她拉回怀里，一本正经地说：“我一见你已难忘，怎么会忘了你呢？”

　　本来只是一句平常的老实话，汝织听起来，却感到是甜丝丝的，现在她也不急着要回去了，只盼和他生生世世都留在这里。

　　“如果你喜，我可以再造一件给你。”汝织仰起头微笑着说。

　　太乙轻轻抚着她的脸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然后低头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她听得眉头轻皱，接着含羞地把头埋在他的膛里。

　　只见河⽔悠悠地流淌，河岸一片旑旎风光。

　　从第一天开始，太乙每天一早都在一棵树上划上一道记号，这天刚好划上了三十划，算起来，他们已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

　　早上起来，汝织又不见了，太乙以为她又到河边梳洗，于是漫步走出树林，只见长河一条，河边一个人影也没有，心中正在纳闷之际，⾝后已响起了汝织的声音：“你在找我吗？”

　　太乙转过⾝来，忽然有一种⽑骨耸然的感觉，汝织今天好像跟平时不一样，脸sè苍⽩，眼下发紫，走路无声，像鬼魅一样。

　　他抚着她的脸，忡忡地说：“你是不是不舒服？”

　　汝织无力地摇了‮头摇‬，然后不发一言地走开了。

　　太乙闪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只感到掌心一片冰凉，他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她口⼲裂，脸sè甚是难看，但始终不肯说半句话。他语气有点动地说：“汝织，我们已经是夫了，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汝织心里一阵菗痛，就是因为他们是夫了，她更不想告诉他，她知道他的xìng格，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奋不顾⾝的，她怎忍心要他这样做，于是拚命地摇着头说：“你不要再问，我是不会说的。”说着，两越来越⽩，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太乙认真地端详她的脸，指尖扣在她手腕的脉门上，忽然灵光一闪，盯着她的脸说：“你多久要喝一次人⾎？”

　　汝织⾝子一震，眼泛泪光，无助地看着他说：“不要，我求你，不要…”

　　太乙紧紧地拥着她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下去的。”话音甫落，已亮出黑玄神剑，划破了自己的指头，递到了她的边。

　　一滴泪⽔溅在他的手腕上，他深昅了一口气，仰起头，闭上双目，让她尽情地昅。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