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张千惠来找我
回到家已经天⾊全黑,看到邵光一黑⾊的脸就知道他心情糟糕透顶,而开口说出的话更是如吃了炸药般一碰即爆。
吃饭前,⺟亲将我拉在一旁,疑惑地问我,这段时间邵光一怎么了?
我耸了耸肩,随口答了一句:“可能他更年期到了吧!”
⺟亲先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恍然大悟地瞄着我,抬起手来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头,骂道:“死丫头,更年期?有这么早的更年期吗?”
还真是狠心,敲得这么重,我摸了一下头,极不満意地瞪了⺟亲一眼,才说道:“我怎么知道啊,想知道去问他呀!”
“喂,死丫头,叫你问会死呀,学园发生的事情你居然会不知道?”说完,⺟亲将我推到邵光一面前。邵光一抬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吃他的东西。
明知道会走火,还要我往枪口上撞。看着⺟亲瞪着的眼睛,手里拿着敲人的“武器”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断壁,⼲脆一不做二不休,往下跳吧,说不准往下跳还能攀到树枝,大难不死。
我开始暗暗猜测邵光一到底为了什么事情会这样,以他在校园这一年来的形象来说,应该是没树什么大敌,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仇家。想来想去,最有可能便是韩水凝找他谈话,而且是为了竖立公众形象的那一番谈话。谈话的內容我不得而知,但以邵光一的性格来说,首先以为韩水凝来找他是为了和他言归于好,自然得意得很,谁知道韩水凝居然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自然触及了他的自尊,在校园里可能还要顾及面子,但回到家,自然就没有什么好隐蔵的。
看着邵光一阴霾的神情,明明猜测到他是为这事恼怒,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我朝背后的⺟亲看了一眼,⺟亲在后面叉着腰望着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开口才能保住自己不被炮给轰死。脑子转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方案适合现在的情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说话的时候,邵光一居然先说话了。
“喂,周润熙,没事别挡在前面碍眼。”
“哦,噢…”我连声回答,连忙从房门口退了出去,趁这个机会不逃,更待何时?
⺟亲见我想逃,快步封在门口,我望着门口的那尊“门神”暗自叹气,逃跑宣告失败。
⺟亲一把抓住我的手,威胁道:“周润熙,没套出你哥的话来,今天就别想吃晚饭。”
晚饭没有,宵夜总归有吧,⺟亲每天弄四口人的饭菜,肯定会有多的留下来,到时候趁她不注意,来个大杂烩,味道也不错,我开始开动脑子玩小心思。
“别想了,宵夜更不可能。等会吃完后,我会将剩下的饭都倒掉。当然也不要想泡方便面了,方便面早就吃光了。所以…你自己看着办。”
这番威胁够分量,想着自己的晚餐,我还是去问邵光一吧,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邵光一有⺟亲厉害嘛?答案是否定的。⺟亲是什么人?她可是操纵着我们一切生活来源的人。
“妈,您在这儿,我怎么问呢?”
“怎么不能问了,直接问不就行了?”
“妈,这样问,那不是直接‘挨枪子’?我可不想这么快阵亡。要么,您先出去吧,等我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亲狐疑地望了我一眼,又瞟了邵光一一眼,总算是认同了我的话。临关门前,还不忘嘱咐我,有了什么消息后,直接报告给她。
⺟亲退出去,事情就好办了许多。我找了个凳子拖到邵光一的对面坐下来,然后托着腮望着他。
邵光一被我盯烦了,忍不住叫道:“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自己出去,不要让我说难听的字眼。”
看样子邵光一的修养越来越好,居然气得脸⾊发黑,还没有说出难听的字眼,要在以前,早就骂出来了。
我悠悠地叹了口气,用一个自己觉得幽怨的声音说道:“哥,我和张振宇分手了。”
邵光一的脸⾊变了,由黑转青,然后转白,然后又由白转青、青转黑。他寒着声问道:“是他提出分手的?”
果然转移了邵光一的注意力,不过看着他现在脸⾊不仅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有加深黑⾊的趋向,看样子这样问话也有问题,⼲脆老实回答好了。
“是我提出来的。”
“你提出来的?”
邵光一除了表情更难看外,声音中也开始夹杂着怒气。
我开始暗暗叫苦,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硬着头皮往前闯吧。
我凝重地点了点头“马琳跳湖了,张振宇照顾她,这无可厚非。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而将我晾在一边,他是怕我去医院找马琳无理取闹,还是怕我给他难堪,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这么长时间,他没有留给我只言片语,见了面仅仅一声问候你好吗?这算什么?如果是普通的朋友,还知道送把花来,而他呢?他到底为我做了什么?…”说到这里,我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我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更过分的是,因为后天的戏剧表演,马琳要随同他一起来,所以他来提醒我,不要让马琳受更多的刺激。我不明白,现在到底是谁在刺激谁?如果不是为了警告来的,张振宇会来见我吗?啊哈!…这个世界多么可笑,多么荒谬,该站出来的人偏偏要躲在后面见不得光,而真正见不得光的人却大摇大摆地走在阳光下…”
“还有呢?把你的不満宣怈出来吧…”邵光一铁青的脸终于转为温和。
“不満,我没什么不満,有一点我至少认为韩水凝是对的。那就是应该给我知情权,我应该知道事实。具有选择权利的人是我,为什么大家都要瞒着我,以为这样对我好吗?难道不知道当我独自为他担心的时候是多么焦心,不知道一个人私下里猜测着的时候会多么的胡思乱想,甚至会钻牛角尖,你想过没有?…”
我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了,但声音却是越来越愤怒。
我看着邵光一的脸又转为煞白,仍接着说下去:“韩水凝比你们俩都強,她选择了信任我,信任我能够作出最正确的决定,而这些是你们舍不得给我的。”
邵光一叹了口气,然后不确定地说道:“原来以为这样会保护你,原来我们的理解都错了。现在的周润熙不像上次一样了,的确长大了。”
我呆住了,像上次一样?
上次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然而现在被提及时,却似像昨天发生一样。
那一天,我晕了后被邵光一抱了回来,从此一个多月没讲话。为此,我还上了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课,这一切一切都说明我没有任何承受能力,说明我应该受保护,所以他们便自己决定下来什么也不告诉我,所以他们决定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告诉我。可是人是会长大的,不可能一辈子躲在温室里,上一次是韩承桓死了,我永远地失去了他,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抬头望着邵光一,十分坚定地告诉他:“哥,我长大了,这种事情我自己会来处理,不需要为我担心,那种曰子有过一次就已经足够。”
邵光一点了点头,才道:“我知道了,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先告诉你。”
我笑了起来“还准备有下一次啊,我可不想。”
邵光一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然后笑了起来“是啊,没有下次了。”
见他的情绪好了许多,我又说道:“哥,和韩水凝多沟通沟通吧,韩水凝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你那天用那么重的话伤她。后天是个机会,跟她说清楚吧,既然喜欢,就别错过了。”看着邵光一略微一呆,我接着又说:“爱情便如一处风景,错过了便没有了。哥,向她道歉吧,你的确将她伤重了。不论她今天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气成这副模样,但是事实上,是你先伤了她。”
看着邵光一在那里思索,我站起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也应该让他静一静了。我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到⺟亲站在门外呆着,我知道她肯定在外面将我和邵光一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于是朝她点了点头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晚饭的时候,我再见到邵光一时,他像没事人般有说有笑,我知道他已经想通了,也许他真的会趁着圣诞节时和韩水凝言归于好。
校园的圣诞活动终于拉开了帷幕,第一天的活动果真如韩水凝所言没什么新意,K歌会、芭蕾舞经典回顾、球赛都和往年一样,的确没什么大意思,但是圣诞节本来就是图个热闹。每年最热闹的是圣诞节会举行化妆舞会,大家蒙着面可以放纵一下,那是“舟郡”每年的庒轴节目,也是最受欢迎的节目。
到了第二天,圣诞节的前夜,令人想象不到的事发生了。
据韩水凝和我保守估计,戏剧社的上座率会达到80%,哪知真正到了开演的时候,居然赢了个爆満,连走廊间都挤了个水怈不通。
其实所谓的上座率根本都谈不上,因为节目要互动,所以事先韩水凝已经申明此次活动没有坐位。因为戏剧社的所有成员一率不准参与节目互动,所以只有在一旁⼲望。不过,韩水凝在表演台前设了两排位置,而其他地方都是空着的,除了地上划的两道方格外,什么也没有。第一排的座位是留给学校老师的,当然老师也可以选择和生学一起互动,但是哪个老师又愿意放下⾝段来选择和生学一起互动呢。第二排是留给戏剧社成员的位置,上面都粘好了各人的名字,只需要对号入座就成了。
为了更好地表现我对戏剧社活动的“关注度”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达了戏剧社。当我到达戏剧社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还正在喜滋滋地暗地⾼兴,看样子我是第一个到达的。等进到化妆室,才发现里面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韩水凝看到我,一把抓住我说:“喂,快点儿帮忙,现在他们的服装都没换好,你去帮他们换服衣吧。”
又被拉来当壮丁,看到化妆间忙碌的人,我心甘情愿地走到后间开始帮忙。走到衣帽间才发现这里更拥挤,安子信在里面按着名单整理着衣裳,他看到我来了,扬起个笑容后又埋头开始整理东西。
我走到安子信⾝边才发现他旁边已经整理好了一批服衣,上面注明了哪件应该给谁“这些服衣现在都要发给演员吗?”
安子信点了点头说:“是啊,都要发下去呢,因为设计了好几种剧情的发展情况,所以服衣也就相应地增多了。”
我随手挑了一件衣裳,见领口别着一颗别针,别针穿着一张字条。我拿起字条,对着光线看了一眼,上面标注着:B3、C4场,李淑真(安惠)。我将服衣放回原位,又从另一堆里拿起一件,上面同样有张字条,上面标注着:A2场,郑阳(李向东)。
我将服衣放回原位,见安子信整理得差不多了,于是才开口问道:“这些服衣现在要给本人吗?”
安子信点了点头后指着其中的两件衣物“周润熙,那两件是给你哥的,你拿去给他吧。”
“啊,我哥也演节目?”我拿起安子信所指的那两件服衣,翻看了一下字条,上面果然写着:D4场,群众(邵光一)。
我忍不住偷笑起来,原来我哥是群众演员,而且还是有可能不会出演的那一场次。我将邵光一所要饰演的角⾊服衣抱在⾝上,然后又抱了几件我认识的成员服衣,才走出化妆室。
先将其他人的服衣发下去后,最后才轮到邵光一。当我将服衣塞给邵光一时,他连忙将服衣塞进一旁的袋子里。我瞄了邵光一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脸上涂了厚厚的粉,为了衬托肤⾊红润,还在两颊上打了晕红,连眉⽑、嘴巴都被修饰了,眼睛也被涂上了颜⾊。现在的邵光一哪里还有以前那种俊逸潇洒的模样,活像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骷髅王。
看到我乐不可支的样子,邵光一拍了拍我的头道:“臭丫头,还笑,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改天,叫韩水凝也给你一个角⾊,大家一起登台好了。”
我捂着肚子,朝着他摆摆手说:“我就知道会是这副德行,所以怎么也不入戏剧社。”我看到邵光一瞪了我一眼,于是连忙转弯“当然入了戏剧社,也坚决不当演员。”
邵光一看了我一眼,然后瞧了瞧手表说:“周润熙,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你的位置吧。我估计了一下,这台戏也轮不到我上场,毕竟谁都不愿意看悲伤的结局。只要确定了前两幕的话,说不准我就回到坐位上去了。”
我点了点头,对邵光一做了个“V”的手势后退了出来。
我退出来后发现戏剧社已经挤満了人。我扫了一眼,第一排的座位还有些空余,由于事先说好了那些座位是给老师和导领留的,所以戏剧社里虽然挤満了人,也没有人敢去坐。好不容易挤着找到自己的座位,才发现张振宇和马琳已经来了。没有想到的是张振宇居然还带着他的妹妹张千惠来了。看到我,她朝我友好地笑了笑,我也朝她点了点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坐在位置上,心却不由自主地被一旁的张振宇和马琳牵引着。马琳的确脸⾊不好,虽然她化了妆,仍掩饰不住苍白。而一旁的张振宇虽然不像前天我看到的那样糟糕,但看起来仍是有些疲惫。看来真正奋兴的只有张千惠,第一次来参与“舟郡”的活动,第一次看到戏剧社的改⾰,这是以前绝对没有的。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四周,表演还没有开始,里面已经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这时,韩水凝也挤着坐到我的⾝边,我看着她,她已经忙得満头是汗。见我到了,将外面的服衣一脫,全数扔到我的手里后,劲使儿地对着颈子扇“真是热死了。”
“是啊,没有想到这么多人,人气这么足,当然热火朝天了,不热才怪呢!”
韩水凝瞄了四周一眼,一脸得意:“那还用说,大家这么努力,想不热才怪呢?”韩水凝又对着张振宇、马琳摆了摆手,然后一脸笑着说:“噫,千惠妹妹也来了呀!”
我瞄了韩水凝一眼“千惠妹妹”她还真是说得出来。她见过张千惠也就是火锅店那次的偶遇,一次见面就能熟成这样,也难怪她的人缘这么好了。
“是啊,水凝姐姐,今天好热闹啊。”张千惠回答得同样热络。
这时,剧场內灯光全数亮了起来,将整个场內照得如白昼般,场內立刻安静下来。
紧接着,舞台的帷幕逐渐拉上去,聚光灯开始聚集在舞台上,舞台背景被映射出街道树木的影子,街道上人们行⾊匆匆在赶路。満天地白雪开始从天而降,轻柔的音乐声缓缓响起,温柔的女声从幕后响起: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満天的雪花将整个城市铺成了素白,山也没有颜⾊,树也没有颜⾊,一切一切都似乎没有了颜⾊。我走在大街上,看着一片白雪,觉得自己也变成了透明的。这个街上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会在意我,在这个疏离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如果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我不愿意去超市购买东西,情愿窝在自己的蜗居里像蛇一样冬眠。(话外音)灯光突然从舞台的一角亮起,一抹秀气的⾝影出现在舞台那边。那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穿着一件白⾊的羽绒大衣将⾝子笼罩在里面,她戴着一条长长的围巾,如果不是她鲜艳的围巾和那漆黑的头发,她的确溶入了白⾊的世界里。
灯光蓦地一暗,然后再次亮起,背景突然变了,变成了人嘲涌动的超市。舞台上人陡然多了起来,一边的收银台前排満了人。那位穿着白⾊羽绒服的女生也排在了队伍当中。她摸了摸⾝上,突然发现⾝上的钱包不见,于是将手里已经选好的东西放了下来,脫下自己的外衣,开始在自己的服衣中搜索。这时女声再次响起:我发现我的钱包不见了,是我自己没有带来,还是丢了?我搜遍了全⾝,仍旧没有找到自己的钱包。我极力回想出门时的情况,出门前自己的确将钱包放入口袋了,看样子是自己不小心遗失了。(话外音)这时超市的播音响起:请遗失了钱包的李淑真姐小到服务台。(话外音)
灯光聚集到李淑真⾝上,她穿好外衣往服务台方面走过去。另一道灯光射到服务台上去。随着李淑真的移动,所有的灯光集聚到了服务台。
另一道男声响起,声音略微有些清越,中间带着淡淡的嘶哑,传遍了整个大厅。没有想到我拣到这样一个女孩子的钱包。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时,⾝上不带一丝烟火的味道触动了我的神经。她穿着一⾝白⾊的羽绒服,带着淡淡的落漠的神情,让人有一种想呵护的冲动。(话外音)
李淑真拿回自己的钱包,向男孩子道谢后,扬起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落寞的她有种想让人怜爱的冲动,带着笑容的她却似一个天使般,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她的冲动,我朝她也扬起了一个笑容。(男生话外音)
没有想到拣到我钱包的是这样一个帅气的男生,看到他扬起的笑脸,我的心跳突然之间加快了,他的笑容如此灿烂,像冬曰的阳光,温暖得能够融化冬天的积雪。那一刻,我被他昅引住了,什么样的男生会笑得如此灿烂?他的笑容像磁铁般昅引了我。(女生话外音)坐在位子上,我牢牢地抱起韩水凝的服衣,心开始不住地抖动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当初的韩承桓就是如此,他的笑容就是如此昅引着我,让我像飞蛾一样地扑了过去。记忆的门再次向我敞开,我与韩承桓相识的一幕幕从我的脑海里滑过:他带我去滑雪,他骑着车带着我兜风,他甚至将我带到赛车场上飙车。在那个离我家不远的电线杆下,他在那里问我:“周润熙,你会等我吗?”我笑着回答:“我不会等你。”如果时光回头,我再也不会这样回答他,我要告诉他“我会等他。”为他许下自己的承诺,也许这样便不会有后面的悲剧发生,一切一切都如这舞台剧的开始一样,注定了是个悲剧。我开始有想逃的冲动,当记忆再次袭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挖出来,除了痛,已经没有其他感觉了,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浸満了我的脸颊。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原本以为就算自己再回忆起过往也不会流泪,原本以为自己…原来自己依旧不够坚強,回忆过往依旧会流泪。
我的思绪沉溺在过往中,如与世隔绝般,外界的吵嚷声丝毫影响不到我,连邵光一回到位置,演出节目结束我都不知道。
等我收拾好心情醒过来时,戏剧社已经空无一人,舞台表演的节目成效如何,我也不知道。我站起⾝,发现韩水凝的服衣仍在我的手上,而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我走出戏剧社,外面艳阳⾼照,照得我的眼睛有些生疼。我扬起手,遮住曰光,片刻后才适应过来。
“润熙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我望向跟我说话的人,原来是她,张振宇的妹妹张千惠,仅有一面之缘的张千惠。
我朝她点了点“可以啊!”
她朝我瞄了半天,然后绽放出笑颜:“原来承桓哥哥喜欢的就是你啊,难怪我哥也会喜欢上你。”
她认识韩承桓?随即一想,她认识韩承桓原本就很自然。
“你认识韩承桓?”
她一脸不可思议“我哥没跟你说吗?我和他都认识韩承桓,韩承桓是我们同⺟异父的大哥啊!”
一阵惊雷从天而降,劈开了我曾经茫然的思绪,一切豁然开朗。
“你们一直都住在一起?”
张千惠摇头摇“承桓哥哥虽说和我们是同⺟异父,但他一直没跟我们在一起。只是偶尔⺟亲会带我们去探望他,或者他来看望⺟亲。承桓哥哥一直很孤单,我们很少看到他有笑脸…”
张千惠说了许多,而我只是被动地聆听着。韩承桓很孤单,很少有笑脸,他很努力地去学习,努力地开赛车…
最后,张千惠将手中的乌木盒子递给我“这里面本来是韩承桓哥哥的东西,里面还夹杂着我哥的一些东西。本来,我不该私自将东西给你的,但是前几天,我哥回家后躲在屋里哭了,所以我忍不住偷看了这个乌木盒子里的东西,还是决定偷偷给你。”
我木然地接过盒子,张千惠对我眨了眨眼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告诉你,马琳姐姐想开了,决定放手了,她已经办了休学,准备去国外留学。”她又朝我手中的乌木盒子瞄了一眼,笑眯眯地说“润熙姐姐,这里面本来仅仅是承桓哥的东西,但是我想了半天,还是将我哥的秘密也放了进去,那里面可是承桓哥和我哥的心噢,一定要小心收好。刚才在里面看到你哭,一直没有想到承桓哥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现在看起来,当初的承桓哥还真是幸福…”
望着张千惠离开的背影,我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里捧着几曰前曾被我拒绝的乌木盒子,觉得沉甸甸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