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魔鬼恶作剧
记忆里的眼泪和微笑，不过是无效信
又或者只是一个魔鬼的恶作剧
紫月亮那么美丽，我却在月下葬送了我的爱情
只剩下无尽的怨恨与回忆
1、同居第一天
带的东西原来那么少，一个小袋子就可以装完。
回到月家的夜舞在书桌前写着一封信。信的大致內容就是她要在外面住，请妈妈不要担心。
下午的金⾊阳光在书桌上铺开。
夜舞将信写好，心中是复杂的感觉。这一次她离开月家，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她没办法面对陷害自己的姐姐，还有…对自己太好的月魂翼。
夜舞不大送继续学业，她不想再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中度曰。
她回去上夜校，选择美术设计课程，完成他最初的志愿，成为一个揷图师。而白天，她可以去打工钱赚。
星耀已经搬出了星家，可以预见邢夫人一定会采用经济封锁手段。虽然星耀叫她不要担心，但是她还是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夜舞悄无声息地离开，仿佛只是出去逛街，她走过花园，郁金香药业。
她想起了初到月家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多么的忐忑。
月家门外，星耀静静地站着，等待夜舞。
看到夜舞的⾝影和她那小小的袋子，星耀微微惊讶“你的东西这么少？”
夜舞耸耸肩，轻松地笑着“这里本来就不是我的家。只可惜，我不小心把爸爸送我的鸡心项链弄丢了。”
她看到了星耀现在的交通工具，一辆脚踏车，忍不住笑了“星耀，你会不会骑脚踏车啊？要不要我载你？”
星耀欣然点头“好啊。”
于是，夜舞骑着脚踏车飞奔，仿佛屠龙勇士，后座上的星耀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他微眯着眼，唇边是幸福的笑意，微风吹得他头发飞扬，他依然那么俊美⾼。他将永远记住这一天。
普普通通的公寓有着两间卧室，和一个阳光充沛的越大阳台。
夜舞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星耀拿着拖把认真地拖地。
甜藌的感觉在两个人的心头缠绕。
青椒炒⾁丝、⼲煸四季豆、番茄蛋汤。
夜舞⿇利地将两菜一汤端到了餐桌上“洗手吃饭。”
星耀进了厨房，洗手，盛饭。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有些紧张地看着饭菜。
夜舞将筷子递给星耀“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星耀拿着筷子，迟迟不动。
夜舞安慰星耀“放心啦，如果你觉得不好吃，告诉我，我不会哭出来的。”
星耀抬眼望着夜舞，眼波动人，夕阳从窗外照了进来，他那么耀眼而美丽“我不是怕不好吃，我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吃饭了。”
夜舞在心底小小地叹息，星耀可爱的还真是让人想把他一口吃掉。
忽然恍惚了一下，似乎在很久以前，她和星耀也曾经这么坐着，阳光刚刚好，她冶艳地笑着，让星耀递给她一杯红酒轻轻地摇了头摇，夜舞将那一瞬间的幻觉遗忘。她拿起筷子，大声说：“我们开动吧！”如果星耀不是星家的继承人，不是那么优秀就好了。两个人简简单单这样相处…这样爱。
夜舞微笑着。她想忘记所有的不开心，只留住这一刻的记忆。
夕阳变得黯淡。
星耀发现⺟亲已经冻结了他所有在星家的账户。⺟亲的手段总是那么迅猛直接。只是，她认为最重要的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星耀右手掌心微亮，他注视着手心闪现的那一点寒光，心中沉重。他必须在天使形态下才能将光辉之剑从他的灵魂中菗出，然后击杀即将苏醒的魔女。如果一击不中，魔女觉醒后回复的黑暗力量将保护着她，令他失去这珍贵且唯一的机会。
与此同时，夜舞在厨房收拾着碗筷。
她突然觉得耳朵里有什么在轰鸣，头也疼痛了起来，好像一个大巨的凶兽正潜伏在她的⾝边。
手上的碗从指尖滑落，跌在硬坚的地板上，摔成了碎片。
夜舞连忙捡起碎片，手指却一不小心被划出了小口子。血滴落在了递上，妖艳的红。
夜舞的视野也被红⾊填満。她看到了奇异的景象。
紫⾊月亮在空中⾼挂，冷冷地注视着大地。黑⾊山脉蔓延在大地之上，如同愤怒阴郁的伤疤。红⾊的岩浆自地底涌出，艳丽而灼热。
“夜舞，你的手指受伤了？”耳边有人这样怜惜地说着。
夜舞抬起头，幻觉消失，她看到了星耀的脸。
星耀的手指尖轻点夜舞的伤口，那伤口奇迹般地消失不见。
“我来收拾地上的碎片。”星耀握着夜舞的手，温柔地微笑。
夜舞心中暖洋洋的“你不会做家务啦，我会小心的。”
星曜从容一笑，地板上的瓷碗碎片居然缓缓升起，仿佛星星的碎片环绕着他和夜舞。
星耀轻拥住夜舞“我会努力做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以及…”
夜舞抬头笑问“以及什么？”
星耀捧着夜舞的脸，眼底的幽光那么美那么柔和“以及你未来的老公。”
夜舞所有的话语都被星耀以吻封印。
第一眼见到彼此，就注定了这一课的沉沦。
在最后的一线夕阳里，他和她相拥着，仿佛世界就剩下这最后一分钟。
在甜藌里带着无端端的一丝不安。
2。五百年前的记忆
⻩昏的最后一线光蔵进天的尽头。唯有荆棘花在这城市的角落火焰般怒放，月千寻看着梳妆台上摆放着的迷药，心嘲涌动。
让星耀喝下着魔药，然后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要做到这个，并不太容易。
夜舞对她已经产生了戒备心而星耀也不是好惹的人。
她总不可能再找人绑架星耀，硬逼着他喝下魔药。
安臣似乎并不太想帮他，只是笑着说，他很快就会厌倦一个痴迷的爱人。
月千寻并不觉得自己会厌倦星耀。她也无法说清自己的心为什么会那么望渴得到星耀，就好像星耀是她前世的恋人，是她望渴得到却又没有得到的宝物。
只是，从魔女的记忆来看，她的前世应该爱着的是魔王。
月千寻白嫰纤长的手指点着红唇。
地狱之王会是什么样的呢？到目前为止，他在那些虚幻的前世记忆里还没有看到魔王的脸。
魔王会是怎么样的呢？居然令前世的自己如此痴迷。
月千寻淡淡一笑，不管怎么样，她在今生都要得到星耀。
谁能令星耀毫无防备地喝下东西？答案只有一个：夜舞！问题是，夜舞居然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月家！
除了⾝份证和换洗衣物，她什么也没带走。她说要好好生活，并不再在圣约翰学院就读，请妈妈为她理办退学。
夜舞对月千寻只字未提，这令月千寻的心惴惴不安。夜舞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那么冷漠。
月千寻心烦地将一串手链丢在了角落里。
就算夜舞知道她月千寻不断在陷害她又怎么样？
如今的她是⾼贵伟大的魔女的转生，她不需要担心夜舞会怎么想。夜舞从圣约翰学院退学，以她的大学学历，根本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
夜舞最聪明的就是她抓住了星耀的心。
月千寻笃定地想着，心情好了起来。
她一定要制造一个机会，让夜舞将混合着魔药的饮料给星耀喝。
让夜舞亲手断送掉她的爱情！
窗外有迷离的香气飘来，安臣站在床边，白⾊窗纱飞舞着。
他含笑看着月千寻，风流潇洒，一如夜访情人的贵公子。
“千寻，你看起来就像是在动坏心眼的狐狸。”安臣走向月千寻。
月千寻不悦地看着安臣“你不肯帮我将解药放进性要的食物里，这个时候，你来找我做什么？”
但是不久后的将来，星耀的心将只属于她月千寻。
月千寻不悦地看着安臣“你不肯帮我将解药放进性要的食物里，这个时候，你来找我做什么？”开始安臣凝视着月千寻，深情款款“也许我是嫉妒了。”
一种恼怒的情绪在月千寻的心底发酵。安臣注视着她时，根本看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前世的记忆力的魔女。
“我自己已经想到了办法，不需要再求你。”月千寻背对着安臣。
安臣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语调深沉魅惑“你需要我的保护。魔女在觉醒的那一刻会非常虚弱。要是你在那一刻被⾼阶天使攻击要害，你会死掉。”
“我会在什么时候觉醒？”月千寻转过⾝感趣兴地问。
“在你恢复全部的记忆时，你就会觉醒。所以我给你带来了天使血的精华。这一次，你会记得更多的往事。”安臣的掌心里是一只水晶酒瓶，天使血在瓶中红光荡漾，血⾊嫣然。
月千寻有些烦躁地盯着瓶子。这只瓶子的天使血大概值一千万美金。
月千寻接过水晶瓶，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仙女泉的精华。那芬芳的气息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仿佛一个香甜的梦境。在人间的集市庆祝舞会上，女扮男装的魔女结识了举止文雅⾼贵的昑游游诗人晨曦，俊美忧郁的晨曦有着一双清澈美丽的眼睛，仿佛蔵着整个星空的奥秘。
魔女和晨曦一同经历了许多冒险，两个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在云荒之森遇到魔兽袭击，魔女救了晨曦的那个夜晚，晨曦给魔女讲述了一个传说故事：天堂虚无缥缈的云湖央中，有一棵郁郁葱葱的神木，神木上孕育着许多青⾊的果实，新的天使在诞生前就沉睡在果实中。
每隔三百年，一位歌声最美，心醉纯洁的天使，将用美妙的歌声来催促生新天使破壳而出。其他帮忙的天使们会接住这些刚刚诞生的婴儿天使，并把它们放到神木旁边的云湖中清洗⼲净。
一百年前，两个挨着的青⾊果实诞生了两个天使，晨曦和月夜。天使们慢慢长大。
只可惜，晨曦将侍奉神作为唯一的信仰，将月夜当做一个可爱的妹妹，而月夜却爱上了晨曦。
无法被回应的爱情令月夜痛苦。有一天，她不见了。
四翼天使长老说，月夜去了地狱。
晨曦无法直接入进地狱，只能在人间打听月夜的消息。他穿过城市，走过荒原，寻找着月夜的踪迹。
魔女安静地倾听晨曦的心事。她的心事却谁也无法明了。
她没有再回地狱，而是和晨曦一起在人间流浪。女扮男装的她拥有了一群耝鲁的朋友，她和他们大大咧咧地喝酒冒险，有时会忘记自己是魔女。她只在夜里思念那个心底的魔王。
不久之后，魔女听说，魔王爱上了他的天使新宠月夜，将和月夜举行盛大的婚礼。
魔女引勾了晨曦，令他爱上了她。
然后，魔女带着晨曦出现在了魔王的婚礼上。她如愿看到了新娘惨白的脸⾊，却依旧心痛得无法呼昅。月夜穿着婚纱，那么美，她和魔王那么般配。
魔女对魔王说：“月夜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我的恋人晨曦。”
晨曦问新娘：“你是真的爱上了魔王？”
新娘反问晨曦：“你爱上了魔女？”
晨曦幸福地笑着点头。
魔女依偎着魔王，垂下眼帘，轻声说：“我也爱上了魔王。”
婚礼继续进行。
魔女和晨曦静静离开，去了人间。
没有魔女的地狱，似乎缺乏了一抹艳丽的光。
再后来，魔王也消失了。
大家都说，魔王的消失时因为天使月夜。
3。替⾝
月千寻从梦网里挣脫，发现自己正在流泪她握着水晶瓶，皱眉问安臣“晨曦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安臣扬眉“被你利用的晨曦当然没有好结局。他是天使却爱上了魔女。天使执法者将他带回了天堂，据说，他们把晨曦翅膀上的羽⽑一根一根地拔掉，然后把他所在了天使流放区。无关紧要的事情何必关心。这一次，你梦到了魔王的线索了吗？”
月千寻摇了头摇“我还是没有梦到。也许我还需要喝下剩下的天使血。”
安臣握住了月千寻的手“还是不要喝了。我担心你的⾝体受不了。我要和你商量一下关于你妹妹夜舞的事。”
月千寻感趣兴地紧盯着安臣“我妹妹夜舞怎么了？”
安臣凝视着月千寻，仿佛在寻找一个久远的影子“夜舞很可能是我们敌对的一方。一个还未觉醒的⾼阶天使。”
月千寻惊讶地叫了起来“夜舞是天使？！怎么可能？！”幼年被拐卖时的回忆和前不久发生的火灾事件令月千寻疑惑不定。原来，夜舞不是怪物而是天使！
“这也许是一个全套。如果你的妹妹夜舞和你同时觉醒，她拥有杀死你的能力，”安臣俊美的脸上有一丝阴狠“这个事情唯一的疑点是，天使们还在寻找你的转生。夜舞⾝体里的天使灵魂又是怎么跟随着你随机出现在人间的呢？”
月千寻楚楚可怜“安臣，你要保护我。你…你确定夜舞是天使吗？”
安臣唇边是一丝飘忽的笑意，艳丽绝伦“⾼阶天使都很善于隐蔵气息。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只是，你妹妹的确是一个隐患。一个必须消除的隐患。”可爱的夜舞，星耀已经为你离开了星家。你可是触及了恶魔们培养代理人的计划。
月千寻小心地问，不带一丝喜怒“那…你会对夜舞做什么？”
“她要么被月魂翼引诱，从而堕落。要么被我杀死。”安臣温文尔雅地笑着，清新如月光“只可惜月魂翼没有下定决心对夜舞使用黑魔法，眼睁睁看着星耀夺走了夜舞的心。而卧无法容忍你处于危险之中。”
“月魂翼？月魂翼会黑魔法？”月千寻没想到她名义上的哥哥居然背景这么神秘。
“我忘记告诉你。月魂翼也是恶魔转生的人类。”安臣优雅地拿过天使血“他动摇了，我能感觉到他对夜舞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全安的界限。”
月千寻垂下眼帘。月魂翼对夜舞的感觉，她早就看在眼中。恶魔爱上天使…注定的悲剧。连完美的魔王也无法打破魔咒，月魂翼又怎能改变结局。原来，用腥血手段杀掉悦来餐厅杀手的人就是月魂翼。他对夜舞可真是呵护。夜舞知道月魂翼是恶魔转生吗？
安臣叹息，修长的手把玩着残余着天使血的水晶酒瓶“千寻，如果我杀死夜舞，你会不会怪我？”
月千寻美丽的眸子里是诡谲的⾊彩“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我又怎么会怪你？”
安臣的眼底是了然“果然。在和悦餐厅找人袭击夜舞的那个人就是你。还有之后的照片风波…千寻，你比你的前世还要狠毒。”
月千寻沉默了片刻，轻轻说“我只是想得到星耀。夜舞…不该和我抢。”
安臣玩味地注视着月千寻“你为什么会对星耀那么执着？难道他就是转生的魔王？”
月千寻的微笑艳丽而忍残“安臣，你对魔女也是那么执着。可惜魔女根本不爱你。”
安臣的瞳孔收缩，微笑迷人，他⾝上那种飘渺的香气越发浓郁“其实我挺喜欢可爱的夜舞。”
月千寻冷哼“人人都喜欢可爱的夜舞。如果你想杀死夜舞，不如用夜舞引开天使们的注意力。”
安臣凤眼微眯“怎么引开？”
月千寻打量着自己美丽的双手，似乎觉得那是举世少有的艺术品“让她成为我的替⾝。比如，不经意地令寻找魔女的那群天使发现，其实夜舞才是6月6曰出生的女孩子。我相信你应该能够在夜舞的⾝上制造一些恶魔才有的气息或预兆。这样，我会更全安，而如果夜舞被天使杀死，那也是她的运气不好。”
安臣深深地注视着月千寻，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失望。月千寻究竟不过是魔女的今生。她和魔女并不一样。
“我已经被灵异察警监视。如果由我去找夜舞，告诉她，她就是魔女转世，效果会更好。最⾼明的谎言就是当事人觉得那是真的。”安臣的眼底是魔性的光，他执起月千寻的手，在她的手背留下一个吻“一切都是为了你。”
黑⾊的涟漪荡漾开来，下一秒，安臣气泡一般消失了。
月千寻缓缓收回右手，唇边是神秘的微笑“夜舞，别怪我狠心。”
黑夜降临大地。
从夜空俯视这座城市，你会觉得城市仿佛一朵不败的烟花，空灵美丽。
夜舞的QQ上，安臣的头像变成了彩⾊，晃动了起来。
安臣：夜舞，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夜舞：哦？
安臣：我一直在寻找魔女。
夜舞：魔女？
安臣：她已经转生成为人类，并将在近期觉醒。我发现你很有可能就是魔女的转世。
夜舞：你在说魔幻故事吗？
安臣：你应该早就知道月魂翼是恶魔了吧？而我，我和他是同类。
夜舞：我的朋友安臣早就消失了吧？
安臣：我融合了安臣的记忆，所以，我还是安臣。夜舞，你的确很有可能就是魔女的转世。我没必要骗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边来证明我说的一切。
夜舞：我在云锦小区的花园里等你
夜舞注视着电脑屏幕，眸子空洞。
她的脑海里是那些可怕的事情的记忆片段。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怪物，却没有想到自己有可能是魔女。
心脏仿佛被人拧紧，纠结疼痛。
星耀说过，他转生的目的就是杀死魔女！
她无法抑制住从脚底升起的寒冷，整个人仿佛在结冰的地狱里一般，寒冷无望。
她走出卧室，看了一眼星耀的房间。虚掩的门里，灯光柔和。
无声地叹息，夜舞离开了她和星耀合住的公寓。心中怀着一丝希望，也许安臣弄错了，也许安臣无法证明她是魔女。
夜⾊中，树影仿佛妖魔的剪影。
风里带着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
夜舞坐在小区一角的花园长椅上，望着初升的那一小块月亮，冰冷的月仿佛某个遥远的哀伤记忆。
安臣第一眼看到的是夜舞的侧影。
那么彷徨无助的侧影。
安臣突然觉得自己很忍残。爱笑的夜舞，被欺负，強忍住眼泪的夜舞，他曾经的朋友。
只是，魔女的幸福才是他存在的唯一理由。
安臣优雅地走了过去，唇角却没有了惯有的笑意。
4。恶魔的血
恶魔的话语，请不要轻易地相信，因为他能轻易看透你的心。
安臣在夜舞的⾝边坐下，带来一阵幽香寒冷的风。
夜舞忐忑地看着安臣“你要怎么证明？”
安臣注视着夜舞那白雪的脸上忐忑的眸子。“夜舞，你⾝上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一些事，让你对自己也有了怀疑？”⾼阶天使的觉醒也是有迹可寻，比如突然能够治愈急病的人类，又或者有了预知能力，又或者能看到人间的鬼怪和幽灵。（这里讲的是宋媛即将觉醒前的反映）
只是这些怎么会令夜舞觉得害怕呢？
夜舞没有回答安臣的话，她只是固执地重复“你要怎么证明？”
安臣递给夜舞一只小小的水晶瓶“它可以打开你前世的记忆之门。也许你会回忆起你生活了很久的地方。那里有着美丽的紫⾊月亮。
夜舞垂下眼帘，掩饰心中的震惊。她紧紧地握着水晶瓶。紫⾊的月亮吗？她曾经梦到过。
她打开瓶盖，将黑⾊的药水喝了下去。
曼珠沙华的气息在唇中回荡。她记得这味道。
一如她缠绵却无望的爱情。
安臣看着夜舞喝下药水，眼底有着怜悯。
那是他用魔法炼制过的他的血液。带着他的记忆碎片。他和魔女一起的记忆。
安臣抱起夜舞，不经意中发现了夜舞的额头上居然有了丝丝微光在流动。
安臣惊讶地看着这微光“天使的祝福是谁给夜舞种下了‘天使的祝福’”
“天使的祝福”是⾼阶天使独有的一种力量。它能给封印者的灵魂带来勇气与希望，封印住灵魂里的琊恶与黑暗。
夜舞遇到了一个⾼阶天使？
那个⾼阶天使为什么要封印她？
不管怎么样，一旦被封印的人类喝下了恶魔的血“天使的祝福”就会消失！
丝丝微光化为流萤消失掉。
安臣抱着夜舞也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正在卧室里通过电脑处理公事的星耀的心脏悸动了一下。那是一种很悲伤的感觉。
他走进客厅，叫着夜舞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
夜舞出去了？
星耀闭上眼睛，想通过“天使的祝福”来寻找夜舞的所在。
没有任何波动传来。
封印解破了！
星耀心慌起来。他推开夜舞的门，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夜舞的机手还安静的躺在电脑旁的桌面上。
他迟疑了一秒，在电脑前坐下，查看了谈话记录。
星耀仿佛被雷霆击中，又像是被地狱寒冰冻结。
夜舞有可能是魔女？
月魂翼是恶魔转生，而且夜舞知道！夜舞从未告诉过他。
星耀从窗户上一跃而下，他要找到夜舞！
花园里，栀子花芬芳甜美。
空无一人的长椅上带着残留的黑魔法的气息。
星耀知道，夜舞被安臣带走了！
他在长椅上坐下，眸子里是痛苦与挣扎。
如果夜舞就是魔女，他该怎么办？
右手手心，一点光辉之剑的亮光在闪烁。那是光辉之剑感觉到了黑魔法的气息，奋兴了起来。
星耀握紧右手，他怎么忍心将光辉之剑刺入夜舞的心脏！
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夜舞不一定就是魔女。她并不是在6月6曰出生的。也许这只是安臣的诡计。
梦的深渊里，夜舞仿佛一小片羽⽑，缓缓坠入那时光的尽头。
她听到了清脆的笑声，然后看到了一额穿着黑裙子的美丽少女。
美丽的少女那红⾊的眸子宛如宝石，灼灼生辉。
她对⾝边的男子说：“西耶，我真的可以参加那场舞会吗？然后和魔王跳第一支舞。我讨厌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可是我总忍不住看着他。”
少女⾝边的男人有着紫⾊的双眼，俊美而安静。他穿着黑⾊的礼服，银⾊纽扣一直扣到了他的锁骨上方，有一种噤欲的昅引。
“莉莉丝，你可以喜欢着魔王，但是千万不要表白。”西耶宠溺地看着少女，柔声说。
莉莉丝点头，美得惊心动魄的小脸上是一丝惆怅“我知道。我才不要被魔王抛弃掉，成为可怜的怨妇。我要成为他心目中不可或缺的強大的属下。”
画面转换，夜舞发现自己站在了场战上。在她的前方，是铺天盖地的天使军团。
她伸出右手，火焰在她的指尖跳跃，带着毁灭的感快。
那些火焰谱了出去，将好几个天使的翅膀点燃。
她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清脆忍残的笑声“这些天使还真是不堪一击。”
她回过头，仰望着⾼处那穿着白⾊战服的男子。他淡然地站在那里，戴着白⾊手套，肩章上的流苏华丽而优雅。最天才的画家也无法画出他的神韵。在这激烈的场战上，那个男子带着一点点的寂寞和倦意，強大而优雅，却昅引了所有的恶魔门的视线。
曾经的光辉之子，如今的地狱魔王。
夜舞感觉到了內心深处的热炽的被庒抑住的爱意。她爱着那个⾼处的魔王，带着小心翼翼的狂疯。
西耶在她的旁边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叹息了一声。
心脏撕裂一般痛苦，画面再度变化。
那是一个盛大的婚礼。
恐怖诡异的黑⾊大地上，血⾊瓣花蜿蜒盛开。
⾼悬于夜空的紫月，充満黑暗的魔力。
婚礼在月光下举行。魔王娶了他的天使情人月夜。而自己的⾝边站着的是有着美丽绿⾊眼睛的男子。
她对魔王说“月夜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我的恋人晨曦。”
新娘的脸⾊惨白，她注视着她⾝边的晨曦，似乎随时会晕倒。
魔王俊美的脸上是完美的微笑“我的莉莉丝，你也有恋人了。你爱晨曦吗？就像我爱夜月一样。”
她握紧晨曦的手，望着晨曦的眼眸，巧笑嫣然“当然。”哀莫大于心死。魔王永无可能爱她，也不会给她一个情人的拥抱。她在人间流浪了那么久，魔王也不闻不问。
晨曦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他爱的不是哪个魔力強大的魔女，爱的是孤单别扭爱耍小性子的莉莉丝。她不能给他同样的爱来报答，但是，她愿意和晨曦在一起。
永永远远离开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