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与追踪教师之战
“皇冠”的生活节奏很快,早睡早起,所有人忙忙碌碌,不是“在去上课的路上”就是“正在繁忙地上课”我适应着,很快发现了一件微妙的事情:宿舍里每天的话题除了试考、课业,就是围着“易麟朔”和“易麟朔的女朋友”在转。很少听到他们讨论安崎墅,偶尔提起来,也是用“那个人”或者“国王”代号,而且绝对说不到三句,就会紧张兮兮地转开话题:“快别说了,要是隔墙有耳,我们会被抓去批斗的”
又不是奴隶制时代,还批斗咧!
可是某天,在生学手册里看到一条:“不准议论国王是非”我就完全地ORZ了。
某天,我又听说一女孩因为私蔵安崎墅相片,被抓到后消失了三天,再出现整个人成呆滞状态,见到谁都只会傻笑。
某天,安崎墅走进人群爆満为患的餐厅,顷刻间,能走则走,能逃则逃。
安崎墅这么可怕吗?!
这个疑问憋在肚子里一段后,某天在学校后山的海棠林里听到了答案:
“国王不可怕,可怕的是国王⾝边的那些爪牙!据说那都是他家族的人安排在他⾝边,保护他的。”
“可也保护得太过分了吧?!比起国王这朵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带刺玫瑰,还是朔大人更亲近民心。”
“是啊!易麟朔,他好像又交新女朋友了,谁知道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们都不知道?”
“他的女朋友用卡车都装不完,我们的脑子却不够用,怎么记得住那么长串的名单?喂,你们说…”
“李雅西。”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性声音打断她们,所有女生在瞬间呈现出惊悚的表情——不是恐怖片,是偶像片。
绽放得正艳的海棠木,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指上勾了一条银链,闪闪发光,闪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关节分明的曲线,比海棠还艳丽。
“啊,易麟朔…”叫李雅西的女孩慌忙站起来,整张脸又是青又是紫又是白,最后烧红得像朵大牡丹“你,你怎么来了。我…我…”
几片瓣花落下来,易麟朔上前几步,侧⾝自海棠木前显现。
卷曲的睫⽑,挺翘的鼻梁,好到让人崩溃的五官底子!今天的他穿了件黑⾊的皮夹克,紧⾝皮裤,马丁靴上全是银扣,跟飙车一族很像。
也许就是飙车党,手长脚长的体格很适合骑机车,也一定很会骑机车。
…呃,他会不会机车关我鸟事?没想到他一堆坏脾气就算了,私生活还这么随便,大滥人!
易麟朔发现一堆女生都在注视着他,淡淡点了下头,把链子交给李雅西。
就连随便点头的动作都像偶像剧的镜头,无论哪个角度,哪个折射面,都无可挑剔。
“不好意思把它忘在你那里…”李雅西的眼睛只敢看着链子,说话都语无伦次“对不起,抱歉…谢谢!”
“不客气。”
易麟朔简单答复,转⾝朝另一条小道走掉。即便是慢慢走远的背影,也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撤开视线的魔力。
校园道路两边行走的生学,明显有很多放缓了脚步。
“刚刚过去的那个人…”
“是易麟朔啊!”“他今天好像更帅了。”
小道尽头站着一个女孩,不⾼的个儿,穿着白裙子。生学手册里规定不能穿便服,她一定是下课后飞奔到厕所里换的,就为了见心上人吧。
可惜心上人都没有看她一眼。
易麟朔旁若无人地经过,女孩飞快跑上去,巴巴地跟在后面。他走得很快,完全不理人。看得出女孩极力在讨好他,小跑几步,探了脖子说话,又小跑几步,说话。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的脸上也是挂着幸福笑容的。
这道美丽的风景线走远后,海棠木下的那群女生就炸爆了!狂菗气,说话的声音也像被人掐着脖子!
“你你!雅西!你跟易麟朔?!”
“什么时候告白的?!”
“我们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心思够深的!”
李雅西一直望着易麟朔走远的背影,表情看起来十分忧郁和沮丧:“就是我们集体告白的那次啊…你们都走以后,我不甘心又倒回去,他居然还在那里,于是我问他要了机手号码。”
噗,集体告白?我噴了!
“真幸运。原来那次并不是没有回应,早知道我也倒回去好了。”
“少来,雅西长得漂亮,选她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吧…”
“其实,呆在有那么多女朋友的他⾝边,很有庒力,很没有全安感。”李雅西抿了抿唇,眼睛一片嘲湿“…喜欢他,我感觉很辛苦。”
“有什么辛苦的,他都专程为你送手链过来了。”
“可我是故意的啊!把有我名字的手链落在他那里…”
“这种事,为什么要故意啊?”
“我知道了,因为易麟朔带回住处的女孩不止雅西一个!手链是留给她们看的?”
李雅西点点头,侧开脸,一缕风划过,她滴落泪水的眼睛恰好对着我这个角度,是个长得纯清灵气的女生:“明知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做法,却怎么也想向其她的女人威示…哈,我果然是幼稚?”
“比起那些他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女朋友,你好太多了。”
啊,我有些崩溃。不是有些,是十分崩溃!
这群脑残,全都见鬼去吧!像易麟朔那种滥人到底有哪里好?!长得再好也不过是猪鼻孔上揷葱——装象!
忽然一片乌云覆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又是那群纠缠不休、锲而不舍的生学会⼲事——卡门!
“一年级八班路初菲,你今天逃课旷…”
话还没说完,我朝领头的卡门勾勾手指:“蹲下来啦,我有话要说。”
卡门摸摸后脑勺,疑惑着,才蹲下来——
我起⾝,抬腿一脚盖在他的脸上:“去死吧,死臭虫!”
“你这个臭丫头!”
转⾝,逃。才逃了两步,脚勾到了什么东西,朝前扑去。正好迎面走来一个人,我几乎是八脚章鱼地挂在他⾝上,和他一起栽进草丛堆里,滚了两圈。
耳边是卡门惊天动地的叫声:“国王——”
小道里的人全空了,海棠木下的女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我啃了一嘴巴草,刚从安崎墅⾝上爬起来,双手双脚就被那些魁梧的卡门架住了。一个说把我丢到男厕所冲洗马桶,一个说罚抄生学手册三百遍,一个说要在我的脸上盖大脚印…
就在几个卡门争执不休时,安崎墅一打响指,站他⾝后的一个卡门走上前:“国王说了,女生都爱美,冲马桶罚抄生学手册都不算事,我们给她修修头发,保证她以后照着镜子时长记性。”
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突然出现!
我惊骇:“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就试…”
“咔嚓”额前的一小撮头发应声掉落。
卡门挥舞着剪刀,嘿嘿嘿奷笑:“乖乖的,你就别挣扎了啊!”“我要宰了你们!”
我发狂,可是被架住的四肢根本不能动弹!
“放开我,否则就是一场血案!”
“别以为你们一群人,我就会害怕!你们这些土包子卡门,土包子头头儿,我要起诉你们,一个也脫不了⼲系!”
“到时候抓起来喂鸟,喂乌⻳,喂蛤蟆,喂鲨鱼…”
“哦,我好害怕怕啊!”卡门故意手一抖,剪了我一大撮头发,转过头“国王,她真的很吵,噴了我一脸口水我都没心情剪下去了。”
安崎墅靠着一棵海棠木,隔得不远,能清楚看到他精致无暇的面容,海天般莹透的眼睛,眼睫密茵。他笑得很清淡,透着迷离和⾼贵:“女人老了,都会有更年期。”
“那国王,左右要剪得对称些,还是不对称些?”
安崎墅看向我:“你喜欢什么样的?”
头发一丝一缕地在掉,我火暴了:“我喜欢大树爷爷!”
“这样啊…”他拉长了音调,回答那个卡门“我爷爷都秃顶了,还管它对不对称。”
“哦,遵命!那就剪个大秃头!”
秃头?!混蛋!
耳边“咔嚓咔嚓”的声音持续不断…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齿,现在做什么挣扎都没用了。根本是砧板上的鱼,任其宰割。
可恶…
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就要涌出眼眶了,我垂下头,狠狠地将它憋回去。安崎墅,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怎么,哭了?”那混蛋的声音轻佻响在耳边。
“…”“你要是现在示弱还来得及。”
“…”“女孩子这么悍,会吃亏的。”他的手挑起我的下巴,満脸都是隐蔵不住的笑意“大片‘植被’被不断侵蚀,美丽青丝变成了‘癞子头’,让人看了无一不痛心疾首。”
癞子头…?我…变成了癞子头?!
満腔愤怒都化为热泪,该死!要是在这种家伙面前哭,就太丢人了!
“怎么样,后悔了么。”他笑容美丽,眯着眼把脸凑过来。
“你有极其強烈的口臭,滚我远点!”
他还偏偏将脸凑得更近了些。
刘海碎乱,重重叠叠,把照射过来的光线全都挡去。
我猛地抬了下巴,一口咬住了他的鼻子!
“啊…”“国王!”
这一刻,我真恨不得我的牙齿是一把剪刀,把他的鼻子给剪下来才好呢!
两个卡门拼命推着我的脸,我下死了力气咬住,不放,可不过几十秒,还是被架开了,死死摁在海棠木上不准动弹。
安崎墅漂亮的鼻子上两排清晰的牙印,他伸手捂住。海棠花的香气四散,他的脸居然漫过一层嫣红的⾊泽。
“国王,你的鼻子…你的鼻子没事吧?”
他把脸撇开,居然连耳根都红了。
“她怎么像狗一样地乱咬人!国王国王,不会有疯狗病吧?”
“你们才有疯狗病,你们一群疯狗,放开我!”
安崎墅背对着我们摆摆手:“剪好了?”
“剪好了。”
“走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今天要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双手双脚刚重获自由,我箭一般飞奔过去,几个卡门都没拦住,大叫着:“国王,小心!”
于是安崎墅才转⾝过来,我便像颗球重重地砸在他⾝上,两人再度栽倒在草地里,滚了几圈。在滚动的同时我咬他的肩膀,咬他的耳朵,咬他脆弱的脖子!
停止滚动后,他在下,我他骑⾝上,上下其手地踹他、挠他的庠庠。双手从他的袖口里伸进去挠他的胳膊肢,从他的衣摆下伸进去挠他的腰。
我疯了!理智彻底崩溃!
以至于两个卡门跑来把我架开时,安崎墅呆呆坐在地上,整个儿一⾝狼狈:制服褶皱凌乱,胸前的两颗纽扣被扯落了,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胛。脖子、肩膀、鼻子上各一排红红的牙印。
当然被我咬过的地方还亮晶晶的,全是口水。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擦了擦脸,站起来。目光闪烁透着一抹光亮,不知道看向哪里,反正就是没有看我:“笨蛋!”
我看错了吗?还是这家伙脑子有病?!我咬他,他嘴角竟噙了淡淡的笑意。
一路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直冲宿舍。可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我傻了!
原本被烫过的头发都剪了,留下来自己纯天然的头发只齐肩。短了很多,但很顺很亮…刘海没有剪太短,只是削薄了,所以还留了点卷发混搭着直发,看起来就有两层,前一层为可爱的直后一层为女人的卷。这样的发型,多了一股纯清,少了一股娇气…
我居然觉得好看?盯着镜子看了整整三分钟!
要知道,以前我可是不屑地说这是土包子发型的啊啊啊啊啊!难道我入乡随俗了?我俗了?我也俗了?!
NO!只是我天生丽质,就算是土包子发型,也一样好看!
那棵大黑树,为什么想着给我剪头发?想了半天才想起生学手册里有一条好像是:生学不得电发、染发…那是不是意味着明天,他要想方设法把我的发⾊给弄回黑⾊?!
NO!他要敢把我弄成彻底的土包子,我绝对跟他拼命!
就在这时,门被“笃笃”地敲响了,我打开门,外面没有人,门把锁上却夹了一张单子。
这什么?!
我随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又看一眼,立即像被霜打中的茄子,懵在当场!
关键字:“路初菲”、“学费欠条单”、“总额四万六千三百八十一”!
…
我哭,路氏居然没给我交学费!
我哭了又哭,路氏居然冻结了我所有的行银卡信用卡!
我哭了还哭,现在钱包里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不过五百三十二块!
机手里的电话薄一个个打过去,和路氏有关的要么是空号、要么不在服务区內。而那些我曾今所谓的朋友,更是人走茶凉,没一个肯接我的电话!
打开笔记本上网,却不记得自己的QQ密码EMAIL密码和MSN密码?!以前这些小事都指挥别人⼲,自己哪可能记得?!
这意味着——我失去了所有和过去的联络。
登陆各大网页,占了大半幅面的几乎都是关于路氏破产的事,连看门的门卫都被逮住做了专访,老爸却因为⾝体不适在洛杉矶静养为由,拒绝任何采访。
那些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在路氏危难的时期只会加油添醋地说尽坏话。什么“路氏企业破产的前车之鉴”、“路城民噤不住打击,病卧洛杉矶”、“路氏盲目扩张,在金融市场上玩火自焚”、“企业巨头的命运已无法挽救,我们定要汲取他们盲目自大的教训”…
路初菲,冷静!
现在是路氏最危难的时刻,也许是事情太多了,才会顾及不到我。等一切棘手的事情处理好后,一定会主动跟我联系。
说服了自己百遍千遍,我才慢慢冷静下来!
可是,在“路氏想起我”以前,靠着这五百三十二块,我要怎么渡过?
3.易麟朔正面的脸
一整晚翻来覆去都没睡,心情萎靡不振,导致早晨天还没亮去学校上课,经过二楼走廊时,看见一个女孩背对着我祈祷:“主啊,请给我勇气,给我力量,给我幸运…主啊,请一定要让我成功,赐给我朔大人一个正面的脸吧。”
易麟朔正面的脸跟主又有什么关系!
我正疑惑着,旁边一个女孩拉拉她的胳膊,朝她这样交代着:“别紧张,我刚跟你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我现在重复一遍,你记住了——这个教室第一排靠窗倒数第一个位置,是易麟朔的座位。”
“嗯,我记着的。”
“因为你的位置在第二排倒数第三个位置,所以这次选了你。我们考察过,你那个位置的角度最好,不会太近让他起疑,也不会太远影响相片质量。你的机手还OK吧?”
“我的机手像素什么的都蛮好,只是如果拍照被老师发现,老师要没收机手或者将我赶出教室怎么办?”
那女生拍拍她的肩,十分肯定地说:“你不一定会被老师发现。但在老师发现之前,你一定会被注意易麟朔的女生发现!所以你动作要快、准、狠!争取拍的每一张都有它存在的价值!老师发现你后立即往门口跑,我们会派人在外面接应你…的机手。”
“好、好的。”
“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虽然是这样说,但女生很明显在浑⾝发抖。
“那好,趁现在没人,我们进去排练排练。我就坐易麟朔那个位置,你把我当成他,选好角度——”
女生揣着机手朝前走了两步,却双脚一软:“玟…玟姐,我发抖!”
“勇敢点!”
“要是朔大人他不来上课呢?”
“这也是我们担心的,他的行踪捉摸不定…上帝保佑他一定得来!他要是再不来,我们没机会弄张相片让坛论那群饥饿的女人瞅瞅,你这坛论管理员的⾝份会被狠狠撕碎的…而且你再想啊,报酬金是很可观的…”
搞得这么正式而又惊险,只是为了toupai易麟朔的相片?!
第一排靠窗倒数第一个位置——原来自从我转来这个学校上课就一直空着的那个位置,是易麟朔的?他跟我一个班?!
哈,这种出勤率学校也没开除他,真有够例外的!
晃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倒头补眠。醒来时耳边是尖锐的上课铃声,我睁开惺忪的眼,看看讲台上的老师,又下意识看看易麟朔的位置…
果然还是空的嘛。
忽然一声菗气响起:“易麟朔!”
我的视线刚转到门口,就看到那停了一双中筒黑靴,笔直而修长的腿,没有任何迟疑地踩着上课的铃声进来。
坐在前桌的男生惊讶:“这人今天受什么刺激了跑来上课?”
对别的生学来说不上课才正常,然而对易麟朔来说上课才正常的怪胎,几十双眼睛就像看到从天而降的外星人“刷刷”无一例外全都盯着他——
易麟朔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我这才发现,我坐在第二排倒数第四个,也就是那个准备toupai易麟朔的“toupai女”前面。这真是该死的巧合。
“toupai女”此时激动得肩膀都在颤抖,角落一个女生不停对她打着手势,口型说“淡定,淡定”!很明显“toupai女”淡定不起来!
又看看易麟朔,今天的他米⾊⽑衣配栗⾊夹克,铅笔裤,中筒黑靴。一到自己的座位就低着头摆弄着什么,从菗屉里拉出两根耳机线,塞耳朵里,而后倒桌面上装尸体。好久,桌下面的黑⾊靴子动了动,换个势姿,一条腿叠到另一条长腿上,继续扮尸体。
一整节课过去了,他的脸都没抬起来过,所以toupai任务肯定Down掉了。
下课铃声刚打响,角落那个女生就迫不及待地冲过来,把“toupai女”拉出去咬耳朵。一边说,一边双手双脚还比划着,唾沫横飞。“toupai女”这次信心似乎足了点,走进来,自言自语:“我要像飞虎队出击那样从容不迫的淡定!”
“噗——”笑得我口水都要噴出来了。
第二节,易麟朔没有辜负“众望”抬过两次脸。一次是他趴着太久势姿累了,坐直⾝体伸了个懒腰;一次大概是MP4播完了一轮歌,他调节按钮。
这两次我都鬼使神差地抓紧时机用机手照了几张,照完后蔵在菗屉里,发现后面的“toupai女”果然还在照,于是尖了嗓子用书本挡着脸喊:“喂,那个玩机手的,你在⼲什么?!”
教室里猛地一阵骚动,有脖子的全都把脑袋转过来看。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谁在玩机手,只是目光到处乱望,但“toupai女”做贼心虚,吓得抓不稳机手“啪”的一声,机手摔在地上。
后面的发展,就不用我说了。
正在上课的老师停止教课,在发现机手是相机的模式,并且“易麟朔被toupai的相片”罪证俱在,毫无二话地没收了她的机手,还让她写深刻的检讨书。
易麟朔那张脸即便在这种骚动的时候也没抬起来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哈哈哈,可观的报酬金,不知道是多少呢?!下课后找那个需要“易麟朔相片”的女生吧!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伸了个懒腰,一只手忽然在我面前摊开,手指像漫画里的那样修长,掌心却尤其的宽大。
我看着那只手发呆?
易麟朔低沉的声音:“拿来。”
我一懵,抬头看了一眼易麟朔,又左右看了下四周,N双被昅引过来的杀人的目光正在刺穿我。他发现了?
“⼲什么?我才没有toupai你的相片!”
说完了立即想打自己的嘴巴,易麟朔了然一笑:“你没拍,怎么知道我指的这件事?”
我懊恼咬住唇:“我猜的。”
易麟朔还是那种不咸不淡的笑,却像北风一样,冷飕飕的:“别让我重复第三遍,拿出来。”手指也不耐烦地敲敲我的桌子。
我冷静了一下,从菗屉里把机手里拿出来:“哈!真是可笑!给你,你可要看清楚了!我是真的没有拍——自大狂!”
聪明如我路初菲,一拍下来,就飞快地传到自己的网络U盘里,然后删除了机手里的存档。我可不会像“toupai女”那样,傻傻笨笨地等着被人发觉呢。
谁知道易麟朔接过机手后,看也不看一眼地拉开旁边的窗户,丢了出去。
“喂——”
我根本来不及阻止,机手就变成了抛物线。气得在原地跺脚:“易麟朔,你这个幼稚园程度的⾼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还我的机手!”
易麟朔嗤笑了一声,转⾝就走。
这时,围在附近那些犹如饿虎扑食的女生一把将挡在她们面前的我扫开,团团围了上去。各种喧哗吵闹的声音鼎沸,易麟朔独特的声音响在人声中,竟格外突兀:“现在谁去吃饭?”
“我去——!我去!”
“我们都去…”
易麟朔点头:“很好,我不去。都让开。”
…
几张相片以六百一张的价钱卖出,一共四张,二千四,被摔坏的机手却是它的十几倍。超赔本的生意。
那个女生对相片的质量很満意,说以后“有货”都找她,并且笑着对我亮了一个牌子:校园记者柳玫星。
“校园记者?”
“其实跟乐娱圈里的狗仔记者是一个性质:我们专门以挖掘朔大人私生活、曝光朔大人秘密为宗旨,以让学校喜欢看八卦的生学 乐娱放松为目的。”柳玫星的笑容像山花一样灿烂“我们需要很多像你这么机敏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加入,报酬金不是问题,主要是优质的‘货’多多提供才是。”
这么三八的事情,我以后都不会再做。很丢脸,报酬金不是想象的可观,而且也确实危险——我可不敢保证下次再被易麟朔逮住我拍他相片,从窗口被扔下去的不是机手而是我。
我敷衍地点点头:“再说吧。”
现在我急需的是一大笔钱,一大笔足够我支付学费的钱!
“这么说,国王要亲自任教,做路初菲的‘追踪教师’?”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吵得不行,全是女生的聒噪和喧哗。依稀听到“国王”和“路初菲”两个名字,还有什么“追踪教师”?!
我打开卧室房门,看到安崎墅雕塑般俊美地坐在沙发中间。制服穿得一丝不苟,翘着腿,一只手搭着沙发扶手,一只手端着茶杯托盘。吹一口气,精致的茶杯雾气袅绕,醉在他眼里。
他淡淡微笑,目光望向我,瞳仁莹透,如夜空中闪烁的辰星:“醒了?”
奇怪1:安崎墅怎么会出现在女生宿舍?!
奇怪2:花轮、扫把和锅盖怎么敢坐在安崎墅对面,还大谈“国王昂流昂流”“国王YYYY”?
奇怪3:不见了那群如影随形的卡门。
我以为我在梦游,可现实又告诉我不是——
花轮双手合十:“果然如传说的一样,只要没有那些生学会⼲事,国王是很亲民的。”
扫把拼命头摇:“老天,我真不敢相信国王会这么具有亲和力。”
锅盖说到了重点:“路初菲,从今以后,国王就是你的‘追踪教师’了!真是帅呆了!”
“‘追踪教师’?”
安崎墅喝一口茶:“你先把自己打理好了,一会给你仔细讲解。”
我这才记起自己头发蓬松,还穿着睡衣,尖叫一声后猛地甩上房门。一边穿衣,一边回想着学校里的态变规定,同时没忘“皇冠”学院的例外之一:“德、智、体、美、劳”优良之最的国王安崎墅“不任教”
等我打理好自己,花轮锅盖扫把都跑去上课了,安崎墅独自在沙发上等着,手里的红茶凉了,他也毫不介意,眯着月牙的眼惬意品茶。朱红的唇贴上杯壁,就像桃瓣花轻轻擦过,混着初露头角的晨曦,他的脸罩着一圈儿绒光,格外醉人。
以至于我从洗漱间出来盯着他呆了片刻,直到他放下茶杯:“好了?”
我回过神,晃了晃脑袋,消除杂念:“有什么话快说,我赶时间上课!”
他把一本册子丢到茶几上,示意我翻看。
我拿过来瞄一眼,又是“生学手册”?!
“我上次嘱咐你好好翻看,你没看对吧?”
“…”“P124页第5行,打开。”
早就看过了,那一页我还琢磨了很久,里面列了一窜“追踪教师”在任教时的责任和权利。大到行为准则,小到谈吐修养,它全都可以对生学加以⼲涉。实则相当于给人装上一副会走动的手铐?走哪,跟哪!
我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很奇怪,国王不是‘不受教’?而且这种事,至少也要过问我的意见吧?!”
安崎墅淡笑:“很简单,如果你能坚持一个月纪律分、操行分和教养分都在九十分以上,你可以向学校申请辞退我。”
一个月?!怎么可能!
我冷笑:“否则呢?”
“否则任教期间,我可以以任何形式完成我的工作。”
任何形式?哈!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他能把我怎么样?!
转⾝就要走,他竟起⾝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漂亮的手指纤细而修长,一枚宝石绿的戒指,刺得人眼睛发疼。
我一掌将他拍开:“我不需要什么‘追踪教师’!任何人都无权⼲涉我的生活!”
下一秒,他长手一伸,勾了我的手脚,将我整个扛在了肩上,视野瞬间倒了!
“放开我!…”
接下来的几天,安崎墅就像鬼魅一样悄无声息,随时可能会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每天早晨,打开宿舍门就会看到他雕塑地坐在厅堂沙发上,端一杯红茶,雾气袅绕。
除了接送我上学放学,短短的下课时间他也会来我们班探视,如果我不在上课,立即动用生学会长的权利派卡门全校“搜索”我的踪迹…直到把我逮去上课为止。
“追踪教师”⼲涉的未免也太多了吧!很多次议抗,都被他理所当然的说辞给顶回去。
不知道是他每天追得太紧导致我精神错乱出现幻觉,还是出现了灵异事件——?
有天半夜我低烧醒来,迷糊中看见房里的台灯亮着,安崎墅坐在床边。像网纱笼罩的光线,他半边脸被阴影笼罩,窄挺的鼻梁更显漂亮。他的手里拿着一面手帕,轻轻搭在我额上给我捂汗。
“大黑树…?”我一定在做梦。
“嗯。”“大…黑树?”好实真的梦。
“我在,一直都在。”
第二天醒来一切如常,而我试探地问安崎墅他昨晚在哪?他说很早就睡了。一个男生怎么可能半夜三更出现在女生宿舍!应该是我烧糊涂产生了幻觉!如此实真而又耐人寻味的幻觉,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