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宁秋抬手轻拂
他们就是为痛苦和疫病而生的怪物,为这个世界带来苦难而来…“新鲜的地表生物!太吵,太吵了,都给我叫,给我叫!哈,哈哈!啊哈,啊哈…叽!”
“吵死啦!”一声娇呵,正在折磨囚犯的鼠人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鞭子在他脑门上,鲜血了下来。
“叽!”鼠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是什么人,敢于打这个张横跋扈的怪物?牢房外,站着一名身高在一米五左右,有着银白发鼠耳,身穿长袍的可爱少女,有着幽蓝眼眸,手里握着鞭子。
正环抱着稍有发育的脯一脸不地看着牢房里的鼠人。“你在对我的战、战利品做什么啦!”外表娇小可爱的少女对鼠人恶狠地叫喊,挥舞着鞭子在地上打,原本更像怪物的鼠人反而惊惧起来,瑟瑟发抖。“给我出来!”
“是,是,大人…”鼠人唯唯诺诺地走出地牢,关上牢门,尾巴不安地在地上扫动,着手心站在少女的面前,伤痕累累的囚犯们抬起头望去,他们的视线都被那名少女给吸引住了。
娜依惊疑不定地悄悄打量,那位少女有着与鼠人同样的细长尾巴,比鼠人宽大的鼠耳,还有…少女的面庞。她显然很生气,蹙起眉,煞是好看,气鼓鼓,鼓起腮帮子,厉呵一声,挥舞皮鞭。噼啪!“叽…啊!”鼠人发出惨叫。“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打你?”“不知道…叽啊!”噼啪!“都怪你太吵、吵啦!”“饶了我大人…是这些囚犯吵…叽啊!”“区、区区奴隶鼠,还、还敢顶嘴!?以我姐姐大人咏风·宁秋的名义,我、我咏风·宁要好好教、教训不听话的奴隶鼠一顿!嘿呀!”
这位有着鼠人特征的少女名字似乎叫做咏风·宁,蛮横的少女挥舞鞭子虎虎生风,打得比这鼠人之前的动作还要流利通达,每次从鼠人的身上拂过都会打下一大片的皮血,鼠人惨叫着地打滚。
“饶、饶了我…饶了我…”稀奇,情况好像颠倒了,刚才残忍鞭挞众人的怪物,如今却成为了被鞭挞的下人,凄惨、哀嚎、痛苦,全部回到了施暴者自己的身上,让那些受害者们看到了,不大为解气。
“打得好,打得好!”“打死他!”刚才挨打的男人们纷纷叫好起来“喂,你们很吵诶!再、再吵我连你们一起打哦!”挥舞着皮鞭的少女一脸戾气地踩在伤痕累累的魔鼠身上,蔑视地看着牢笼里的男人们,她似乎一说长话就会打结。然而这时的男人们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害怕了“好,好可爱!”
“居然一下子就把这个怪物驯服了!”被男人们称赞着的咏风·宁脸颊一下子羞红了,愤愤地挥舞着鞭子:“你们这些地表生物说、说谁可爱呢!只有姐姐大人才可以,区区战利品,信、信不信我你们!”
她空挥一下鞭子,却让男人们更兴奋了“好可爱的女孩子!”“快来尽情地鞭挞我吧!”“啊!一群笨蛋,区、区区一帮战利品太得意忘形了!明明人家是为了向、向姐姐大人证明自己才去大、大突袭的!为、为什么抓回来一帮笨蛋嘛!”
脸颊羞红的咏风·宁抓狂地嚷嚷道,搞不清状况的娜依听她这么一说,回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是被哪个家伙袭击了来着…
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娜依有点后怕,虽说自己是因为身边这帮半夜揩油的笨蛋失去了武器。
但那个神秘袭击者同样是赤手空拳,用自己想都没想过的凌厉攻击打得一败涂地。自己当时是怎么被打得那么惨的呢?头疼…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娜依扶额摇头,时不时抬头窥视眼前这个冒失的家伙。“总之,笨蛋们,给我记住啦,我的名字,叫咏风·宁,是…嗯呃,是要成为,姐姐大人坚实后盾的继承人,都记住啦!一定要让姐姐大人,看到我这一晚上的努力!”
真难为她了,说了这么长一串,虽然中间顿了一下,终究是没打结,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掉了,留下一牢笼的囚犯们,和倒在地上痛苦惨叫的鼠人守卫。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不见了…”伤痕累累的奴隶鼠倒在牢笼外,血地,惨叫凄厉,捂着不停血的头。
刚才那名叫咏风·宁的魔鼠少女下了很重的手。男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啪嗒。
等咏风·宁离开,娜依用阿芒迪娜留下的刀片割断了脚上的绳子,那些男人们看到困的娜依惊呼:“你竟然有刀子!”“快,快把我们也放了!”
“嘘,嘘!安静!”总算有个长脑子的男人连忙竖起食指在间焦急地提醒他们。“等等,先把那只老鼠宰了,把钥匙拿过来!”另一个男人低声音小声催促娜依。“哦…哦。”“我看不见了…”凄惨哀嚎的鼠人。就倒在牢笼外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伸手,就能揪住他。
***“我的耳朵…”遭到咏风·宁鞭挞的鼠人倒在地上,手攥着自己耳朵破碎的残骸,疯狂大叫,腥臭的血污污染了他那怪物的头颅。“我听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刀片在娜依手上。栅栏外的鼠人触手可及,手脚困,手握刀片的娜依只要伸手就能捉住外面的鼠人,并轻而易举地割开他的喉咙,夺走钥匙。
看到逃脱、复仇与施希望的男人们眼里踊跃着骇人的喜悦,重的雄息传递着血腥的怂恿。“杀了他,拿走钥匙,我们都能逃出这里!”“割开他的喉咙,放干他的血,刨开他的内脏!”
“杀了他,杀了他!”男人们的眼里闪烁着猩红的渴望,仿佛形成有实质的影子在催促娜依,紧张的娜依额头溢出汗水,怪物此时倒在地上惨叫嘶鸣比原先的模样更加可怖狰狞,尖锐的哀嚎刺入她的耳膜,反馈在她颤抖的手上。
“我…杀…”刚才干净利落帮助自己摆束缚的刀片,似乎染上一层血的氤氲,这血氤氲的重量是如此的沉重、沉重、沉重,以至她无法把握。
娜依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杀害过什么人,上了战场连个人影没见到就被打得人仰马翻,旅行时去竞技场赚经费也凭她的战斗能力把对手击倒,从没想过杀掉别人什么的。
“他罪有应得!”“想想这个家伙是怎么对我们的,不要犹豫,快动手!”怂恿的男人们竭力想让娜依回想起这个怪物刚才折磨他们的片段,可是娜依回想起的除了这个,还有这个罪有应得的怪物受到那位异族少女折磨的情形,倘若罪有应得。
那罪的源头究竟何在…内心挣扎的娜依把握着刀片的手缓缓伸向鼠人,犹豫不决,突然,鼠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惊呼着手腕一抖!
“呀啊!”叮当!刀片落地,男人们看到后惊恐疾呼!“笨、笨蛋女人,误大事了!我们要被杀掉了!”“早知道先让她把我们放了啊…碍事的女人!”
“快把刀片捡起来!”完蛋了…娜依内心绝望地想,此时,攥住自己手腕的鼠人,那刺耳、难听、嘈杂的惨叫,变化为低的呢喃。
“妈、妈妈…是你吗?我好疼、疼,好疼…”“诶?啊…嗯。”娜依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就答应了,半晌,才想起来。
他已经听不见,也看不见了“我、我、我、我好疼…疼、疼…我的大人每天都在、、、我…疼…疼…那个拳法鼠的大人、、、得比所有的大人都疼…我好疼啊…”那连握住小小的刀片都要不停颤抖的手,被丑陋、的爪子握住后,停止了颤抖。少女的另一只手,轻轻盖在了他的爪子上,温柔地抚摩,安抚住了痛苦挣扎的怪物。
“妈、妈妈…好、好暖和…”“不要怕,妈妈在这里,只要摸摸就不疼了哦…”“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呼…求求…妈妈大人,多摸摸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少女轻轻拂过怪物那是血污的头颅,感受着那逐渐平稳的呼吸。“妈妈…我…不想再当奴隶…鼠…了啊…”“…”“妈妈大人…yes…ye…”怪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松开了攥紧少女手腕的爪子,他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了。
娜依将双手从栅栏外伸回来,她的手上是血污,锈迹斑斑的钥匙躺在她温暖的手心上。如果这些血是来自受死者的话,她恐怕会整夜难安吧。
可是现在…她抚摩着手心还带着余温的血,她却一点感受不到恐惧,反而…很温暖。卡啦。钥匙打开了栅栏门,男人们急冲冲地逃出去,四处搜寻自己的武器装备,娜依想跟上去,却被男人们厉声呵斥了。
“你这个只会误事的笨蛋女人谁带着你这累赘啊!我还想活命呢!”“不许跟过来,你自己想办法走吧!”“呃…哦,哦…对不起…”被斥责后的娜依心里不太好受,无奈下和男人们分道扬镳,找到自己的长剑短弓与他们分头出逃。
“姐…姐…大…人!”细尾摇曳,言笑晏晏,长马褂武生着装、银白发的拳法鼠少女,咏风·宁兴高采烈地打招呼,而这打招呼的具体方式…是一记飞踢。
正双手捧握茶杯喝茶路过的拳法鼠氏族大师姐,咏风·宁秋似乎没有注意到从侧面袭来的飞踢,古波不惊,有着与宁相仿,却要成许多的少女连袭来的方向都没瞟过一眼,淡淡地举杯品茗,飞踢从她举杯的手臂下穿过,宁秋抬手轻拂,攻势猛烈的宁却仿佛半空被一子打实了般狠栽在地。
“诶…呀!疼疼疼!”这跟头看着就痛啊,然而宁疼完后一个鲤鱼打滚翻身上踢,试图踢掉宁秋手中的茶杯,又被宁秋前腿抬膝一顶,被撞飞出去几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