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満头冷汗

　　韩玉梁侧耳一听，手机另一端的女声听起来软绵绵的，口音还十分别扭，就跟并非母语一样，还搭搭的可怜巴巴。

　　“对不起，真的…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可我…我确实没有钱了，我在努力打工，可我…可我不想去卖或是做援。萌酱，求你再、再给我两个月时间。”

　　萌酱？是个东瀛妞？林大小姐还真是游广阔啊，都不怕跟“冥王”有牵扯的吗？林梓萌嘴上虽然硬得刀刀见血。

　　但心肠则差了一个档次，冲着电话那头骂了一顿后，还是说：“那我走前你能还多少？你给我估个数。”“一万…一万多吧。”

　　“你搞啊大姐，你让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还欠我二十万，我问你一个月你能还多少，结果还剩一万多？你下个月要去卖器官吗？”

　　“呜…萌酱，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啊。我爸爸…好像又在赌了，明明…明明你爸爸都已经打断他一只手了…可他念叨着能翻本，把我…把我之前打工的钱都拿走了。”

　　“，你爸脑子里全是屎吗？跟我说他去哪儿了，我让我爸把他另一只手也打断！”林梓萌怒气冲冲地说“你在哪儿呢？我这就去找你。”

　　“萌酱，我…我在风月佳人这边面试按摩师。”“你是傻吗？”林梓萌直接吼了出来“洗头巷最黑的就是那儿，你他妈不知道？”

　　“诶？可…可他们说这里只要按摩就好。最…最多是帮客人用手，我…我还说可以试试看呢。”“马上给我滚出来到门口！我这就开车去找你。”

　　林梓萌没好气地说“我二十分钟内到，见不到人你就完蛋了。”狠狠摁了一下手机屏幕挂掉电话，她扭头看韩玉梁已经躺下，气鼓鼓一踩油门，开走。***“不去找你约的朋友们了？你刚才接电话不是还说晚点到吗？”许婷伸了个懒，问。

　　“不去，我妆都卸了，难看得要死。”林梓萌扯下头上的发饰，发一样丢到后排。韩玉梁笑道：“果然审美的差异比年龄都大，我是看不出，你之前那大黑眼圈有什么好看的，这样清清的小姑娘，多美。”

　　林梓萌抓着方向盘猛拍了两下喇叭，放下车窗对着旁边一辆骂道：“你爸赶着去投胎呢？想死啊！”许婷笑了笑，扭头对韩玉梁说：“老韩，我刚发现，林梓萌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一边脸红一边找借口骂脏话。越不好意思骂得越大声。”

　　“哪有！你傻吗？”林梓萌果然喊得更响亮“我骂说明我生气！”“但你骂的时候就不好看了。”韩玉梁柔声道“女孩子，还是该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不然谁会喜欢呢？”“喜欢我的多了去了。”

　　林梓萌哼了一声“你今天打趴下的那就是想追我的。”“那是想干你的，不能叫喜欢你。”“呸，说的跟你喜欢就不想上一样，”

　　韩玉梁懒洋洋道：“喜欢的想上，讨厌的自然就不想上。比如现在的你我就没什么兴趣。一脸脏，嘴脏，不成个女人样子，光了我都硬不起来，”“你…”林梓萌气得脸都白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冲口而出的脏话，硬是在嘴里打了个滚，随着口水了回去“你等着，我迟早让我爸开了你！”“随你。”韩玉梁把头探出车窗，嗅着的夜风。

　　心想，今晚大概要有一场阵雨。如他所料，车拐进洗头巷时，天上的月亮已经被阴沉沉的乌云遮蔽，周围的空气到仿佛可以拧出水来，闪电从远方割裂天空，一场能带来几分凉爽的雨，仿佛就在眼前。

　　车停在风月佳人洗浴中心门外，林梓萌拿出手机打了出去，不一会儿，角落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举着手机转过了身。韩玉梁瞄了一眼，登时一怔。

　　那女的他竟然认识，正是不久前那晚，张鑫卓重金请来的厨师做女体盛所用的那个“餐盘”这么一想，如果那种菜的要求是处女，还的确是个不卖身又能赚到一笔大钱的好法子。衣服果然是能骗人的，韩玉梁亲眼见过她赤身体的模样，腿直，肌肤娇滑腻，是个很有魅力的少女。

　　而她现在穿着宽宽松松的连衣裙，罩了条朴素的小针织衫，带着宽边太阳帽，脸上稍微化了点妆，如果不是韩玉梁看女人的眼力很毒，真认不出来是同一个姑娘。

　　“她是你同学？”发现韩玉梁在打量，许婷在旁帮着问了一句。“嗯，同学。东瀛人，叫岛泽莲。”林梓萌没好气地说“本来都考上大学了，结果她要学费时候才知道她爸半年前成了烂赌狗，家里积蓄输光，还欠了一股债。

　　她妈倒是干脆，收拾包袱离家出走只留了份离婚协议书，保不准一早就有下家了，就是可怜她，从高考完就世界找兼职想帮爸爸还债。你说她傻不傻？爸妈的债务子女又不用继承。

　　那种烂赌鬼，打断手都不改，还妄想能改正？别做梦了，我爸手下要是有赌狗戒不掉，分分钟轰出帮派，人的机会。”韩玉梁好奇道：“你跟她关系好？一下子借了二十万出去。”

　　“我…”林梓萌似乎又有点不好意思，但不知怎么不愿意骂脏话，吭哧了一会儿，才说“还行吧，不算太差。

　　就是班花的事儿上她老我一头搞得我怪不的，能让她欠我一股债，我可以骂来骂去随便使唤，多过瘾。”说到这儿，她悄悄瞄了韩玉梁一眼，哼哼唧唧地说：“再说。

　　她都要被带走调教成奴卖了，我还能看同学最后被挂黑市网站上啊？”韩玉梁用鼻孔出一股笑声，抬手了她的头“还行，我稍微有点喜欢你了。”

　　“呸，呸呸呸，”把脏话换了种方式出来一样，林梓萌啐道“谁稀罕啊，恶心，恶心死我了。”说着话，岛泽莲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看一眼副驾驶有人，吓了一跳，连忙打开后车门。

　　韩玉梁躺在后座靠着门，结果一下躺倒，脑袋正好伸到了她的裙下。东瀛女生大都热衷短裙，东亚邦大混居以来，时尚风气渐渐传递给其他各族女孩，反倒是她们自己的穿着风气趋于保守不少。

　　他从裙下往上一看，内竟然是叶樱那种纯情的素纯棉款。真不像是会去女体盛打工的姑娘。

　　岛泽莲吓得低低尖叫了一声，往后跳开半步，之后一眼看到韩玉梁的脸，顿时面红耳赤，整个人呆滞在了那里。林梓萌当然不知道这俩此前就见过，一皱眉头，拍了拍靠背“岛泽，你干嘛呢？傻了？上车说啊，这地方是黑星社的地盘，死我吗？”

　　韩玉梁坐起来，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岛泽莲慌忙上去坐下，迅速关好车门。林梓萌马上重新发动汽车，一边往北从另一端开出洗头巷，一边说：“跟我说，你那个烂赌鬼的爸爸现在在哪儿？”岛泽莲了鼻子，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说：“我不知道。

　　他拿了我的钱，就不见了，手机也不接，家里门被讨债的泼了大便，还留言说要抓我去做奴，我已经不敢回去了。”

　　“讨债的？”林梓萌瞪大眼睛生气地说“讨他妈个…个叉啊，你现在最大的债主不是我吗？”

　　岛泽莲擦着眼泪，低头说：“可…可是我爸好像又借了一笔钱，说是什么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

　　林梓萌给车减速，拿起手机拨出到语音留言“喂，爸，是我，兰兰，求你件事，上次那个叫岛泽大介的烂赌鬼，又开始赌博还借了高利贷，你帮个忙吧。我希望移邦前能搞定。”

　　说到最后，她停顿一下，不情不愿地说：“你搞定了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饭。”许婷很不客气地说：“这种当爹的，不要也罢。

　　断绝关系自己养活自己就是，你连去洗头巷做按摩女的决心都有，别的还有什么好怕？”岛泽莲缩在后座角落，抿紧嫣红的小嘴，一言不发。

　　韩玉梁笑道：“婷婷，还记得我跟你说上次张三少招待我用了女人当盘子么？”许婷一扭头“记得啊。

　　就那什么女体盛，怎么啦？干嘛突然当着三个女生说这种下话题。”他一偏脑袋，往岛泽莲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许婷的心思何等机，马上猜出情况，惊讶地抬手挡住嘴巴“就是这个女生？”

　　林梓萌这才反应过来，气得瞪圆眼睛“岛泽，你…你去给人当吃饭盘子了？”岛泽莲咬着嘴脸惶恐，憋了半天才小声回答：“可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才能还上你的钱了…”

　　“我又没催你！”林梓萌的声音都拔尖了几分“我移邦定居而已，又不是死了，你想打钱给我什么时候不能打？你光了躺下让男人在你身上吃东西，这和卖有什么区别？啊？”

　　“起码…起码我还是处女啊…”岛泽莲小声说“我本来…也走投无路了嘛，萌酱，人家…人家已经用手赚过钱了，我…我就快觉得用嘴巴也可以了。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堕落的…”

　　韩玉梁根据自己的经验储备，有点好奇地问：“不是东瀛女孩都比较开放吗？说到了一定年纪还是处女会比较丢脸，你这么在乎不正常啊。”

　　“你片看多了吧？”林梓萌当即了回来“混居过来的东瀛人口足足快一个亿，你以为都是A片女优吗？

　　岛泽家以前还是贵族呢，小时候学花道茶道，能跟那些货一样？”韩玉梁笑了笑，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车外发出咣的一声，整辆车都失去平衡，往路边歪去。

　　林梓萌急忙猛打方向盘，回到路中间，头冷汗“怎、怎么回事？”许婷扭身望一眼“有车在撞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