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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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月光清洌，将整个向葵小镇笼罩在白色的光辉之中。

　　树影婆娑，有两个轻盈如猫的身影，瞬间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悄无声息地站定在一幢豪华的宅院门口。

　　这是镇内第一贵族的府邸。约有三层楼那么高，青色的砖墙在月的辉映下显得格外孤傲冷寂，反着古老岁月的痕迹。

　　窸窸窣窣——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两个人影，加上一个慢慢飞动着的身影终于成功地从后门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宅院！

　　…

　　这里的房间多得令人难以想象。地毯式的搜捕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艾儿的失望就好像滚雪球一样越堆越大！

　　在不知道第几次失望之后，她终于有些底气不足地靠在了门边。

　　“喂，小七，这里的贵妇人真的会有紫水晶吗？”

　　“还有一个。”弃冷冷地说完，长驱直入般朝最后一间房间走去。

　　化妆柜，抽屉，底…

　　几乎把房间内每个地方都翻了一个遍，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可是结果却同样令人沮丧——一无所获。

　　“可恶。那个家伙…”

　　就连弃也开始怀疑包万通放出消息的真实。

　　吱呀——

　　就在这个时候，虚掩着的大门竟然被推开了！

　　艾儿心中一惊！不等她反应过来，耳边却传来一声低吼：“快，那边！”

　　她转过头，只见弃目光如炬地朝自己示意，她立刻心领神会，顺势朝地上一滚！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和小银便一起躲进了紫檀木底。

　　啪嗒啪嗒——

　　听着阵阵不规则的脚步声，艾儿的心跳也莫名地有些加快。她微微侧过头，却冷不防刚好对上弃的侧脸。

　　长长的睫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一层阴影，精致的五官如同造物者呕心沥血之作，他整个人在纯白色月光的烘托下，散发出世间绝无仅有的俊美光芒…

　　艾儿情不自深深地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抚着口，想要平息自己激动的心跳。

　　窄窄的空间里，全是淡淡的茉莉清香，如同雾气般在她的五脏六腑游走。

　　这是弃的味道吗…

　　艾儿伸出手悄悄握住自己口的挂坠，莫名地，脸颊好像被火烤着一般变得滚烫！

　　嗒嗒！

　　就在这时，门外的声音让艾儿回过神来。

　　“禀告夫人，上次那个打翻您茶水的仆人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夫人，还有为您准备花的女仆因为早上贪睡，已经被罚了荆棘鞭刑！”

　　“报，报告夫人，那个在背后说您是非的仆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严惩…她以后再也不会开口说话！”

　　…

　　“很好…”一个透着尖利的女声悠然地传了过来。只见一个贵妇人走进屋子，对着大慢慢地下华丽的金丝线纱外套，出洁白柔滑的香肩。

　　艾儿反地双手蒙住了弃的眼睛。

　　弃有些诧异地微微动了一下，艾儿来不及多想，连忙低声音说：“不许看。”

　　没想到，她手指触碰到弃光洁如玉的面颊，心跳反而急剧加速。

　　弃一怔，却不再挣扎了。

　　“哼哼哼！”望着两人“亲昵”的一幕，原本安静的小银头上冒起了袅袅青烟，它着气，狠狠地踩了艾儿一脚。

　　“啊！”毫无防备的艾儿忍不住叫了一声。

　　“谁？！”

　　正陶醉地欣赏着自己身上珠宝的贵妇人就像是受惊的蛇一般猛地跳了起来，目光凌厉地朝底扫来！

　　艾儿暗叫不好，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银慌忙伸长触角，猛地弯曲触角遮住自己圆圆的脸…

　　这时，弃却拨开艾儿的手，秀的双眉一皱，薄薄的嘴抿成一条直线。他用力地抓紧了背上的弓箭，似乎随时准备出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强住已经悬到嗓子口的心脏，艾儿的眼睛忽然滴溜溜一转，清了清喉咙将声音掐得足够尖细，怀哀怨地开始低呜咽。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摇曳的烛火也随着她的音调起伏变得有些诡异，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你…你你是谁…”贵妇的脚步迟疑地在边打住，似乎有些畏惧。

　　见自己的恐吓似乎有些成效，艾儿放慢声调继续。

　　“你不认得我了吗…呜呜呜…我就是这座大宅院500年前的主人啊…从古至今…总有人要抢走我的东西…呜呜呜…我发誓我一定会让这些人不得好死！呜呜呜呜…”

　　不顾弃一旁严厉阻止她的眼神，艾儿顺势用手将乌黑的长发拢到了面前，像“贞子”似的缓缓从底爬了出来！

　　“啊！”看到艾儿那双翻着白眼的眼睛，透过幽幽的发丝望着自己，还有那看不清轮廓的嘴角凄惨无比地咧开一笑。

　　贵妇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声音里透着的惶恐，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要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艾儿继续扮演着惊悚的女鬼，可是心中却已经乐得快要跳起舞来！

　　哼！你这个狠毒残忍的女人，我今天要好好地教训你一番！为那些被你欺侮的可怜人出一口气！

　　想到这里，艾儿加足戏码，举起双手，墙面上狭长的阴影就像是要扑向贵妇，把她一口噬。

　　凄凉的声音在黑暗的空气中无尽蔓延。

　　“呜呜呜…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快把不义之财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这…这…我没有拿过什么不义之财啊！”贵妇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赶紧伸出手指向梳妆台上的一个匣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要什么，请…请尽管带走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艾儿继续发出惊悚的笑声，可是心中却已经乐得快要跳起舞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慷慨，那我就拿些珠宝，送去接济穷人也好…想着，艾儿拿走了梳妆台上晶莹透亮的珍珠项链，又朝那边一串黄金手镯“飘”去…

　　而此时，一直紧张害怕得不停发抖的贵妇，突然发现了异样！

　　月光透过窗棂，静静地洒在地板上。

　　瞬间，艾儿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一道阴影，以相当诡异的姿势横亘在身后。贵妇的瞳孔蓦地睁大，随即一种被欺骗后的愤怒在她的口熊熊燃烧，直至爆裂！

　　“哼！女鬼还能有影子？！快来人啊！有强盗！”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艾儿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望着自己身后，一瞬间明白了弃警告自己的含义，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哒哒哒——

　　走廊里响起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

　　顷刻之间，无数个侍卫踢门而入，将艾儿团团围住。

　　“臭丫头，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女贼，还是女鬼！”贵妇脸上出恶狠狠的笑容，大声喝道“来人啊！赶快把她捆起来！”

　　“小七，赶快走！”霎时，儿紧张地大叫起来。

　　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一般挡在了艾儿面前，直视着那群飞扑而来的家奴。

　　“哼哼哼…”小银也随着主人飞驰到他们面前，愤怒地甩动着触角！

　　“闪开，不许碰她！”

　　弃清冷的声音回在空气里。

　　贵妇望着弃，有一瞬间的晃神，可随即她眼睛瞪得比杏仁还圆，厉声质问：“你是谁？怎么也在这里？”

　　弃握着弓箭的手指微微发力，眼神坚毅。

　　“放开她…”

　　“呵呵呵呵！原来还有同伙！”贵妇怒不可遏地冷笑，大声呵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说放就放吗？！”

　　弃依然一脸淡漠的神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喂，你怎么那么傻啊！”艾儿忍不住低声叫住他“凭你的武功完全可以先逃出去…”

　　“不可以。”

　　“小七，他们人多势众，你会吃亏的！”

　　“吵死了…反正，我要救你。”

　　“哼唧！”小银也在边上附和着点点头，第一次站在了艾儿这边。

　　“该死的！你们在聊天吗？！”

　　望着旁若无人的两人，贵妇脸色气得铁青，朝着呆若木的侍卫们一通大喊“一群没用的！还愣着干什么？全部给我抓起来！可恶，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恐怕你们就不知道谁才是向葵小镇的第一夫人！哼哼，就让你们尝尝被荆棘鞭打，皮开绽的滋味！来人——”

　　“夫人！不，不好啦！”就在这时，一个急匆匆的声音由远及近地炸响。只见一个神色慌张的女仆气吁吁地冲了过来，焦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怎么了？”看到是小少爷的贴身女仆，贵妇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担忧。但她还是大声训斥道“你半夜三更不好好照顾小少爷，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夫人…呜呜呜…小少爷，小少爷出事了！”女仆一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什么！”贵妇的脸色突然变得像纸一样惨白，她惊恐地捂住了口，顾不上继续“审判”一脸惶然地冲了出去。

　　啪啪啪啪——

　　一瞬间，原本井然有序的院落变得好像是盛了沸腾开水的铁锅，成了一团！仆人们纷纷跟着女主人。而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处置艾儿和弃，只能半推半就着，将两人也朝人的方向押去。

　　“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当艾儿和弃被推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却听见从里面传来贵妇愤怒的呵斥声。

　　“夫人，小少爷额头滚烫，全身布红色疙瘩，不住地咳嗽，神志有些模糊，一直在喊疼…我我…夫人我…”一个蓄着山羊胡大夫如同惊弓之鸟跪倒在贵妇的面前，声音颤抖，肩膀因为紧张而不住地翕动着。

　　“这不是…这不是…”贵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然后，她又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绝望。

　　“啊！这不是现在流行的绝症吗？听说昨天还有一个患这种病症的小孩死掉…”一个女仆悄声地说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小声点！”旁边的女仆赶紧拉拉她的衣角，叹息地说道“已经好多例了，听说得了这种病，熬不过三天就…”

　　啪！话音还未结束，贵妇竟然劈头就是一个巴掌，将女仆狠狠地打翻在地“你们给我闭嘴！少爷有事我就要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陪葬！”

　　话音刚落，房间里所有的仆人全都惊恐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越过一地瑟瑟发抖的仆人，艾儿抬头向房间里张望，只见在一张雕刻着金色牡丹花的紫檀木大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只有4、5岁的小男孩，男孩的脸上竟然布细小的红斑点，密密麻麻的好像被无数金针刺过。他的五官因为痛苦而纠结在一起，半张的嘴巴却发出短促而又微弱的呼吸声。

　　“地之种出现了！一定是地之种出现了！”山羊胡大夫瑟缩成一团，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人群开始动起来，纷纷议论着。

　　“好可怕啊！可是灭世之灾出现的征兆啊！难怪这段时间这么多小孩患上奇怪的绝症，肯定是地之种在作祟！”

　　“就是啊，还是赶紧把小孩送走吧，免得殃及无辜！”

　　大家议论纷纷，忽然听见贵妇人一声尖叫：“谁也不许送走我的孩子！谁敢说送走他，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紧紧地护在孩子面前。

　　“可，可是夫人，官府下令要把所有染上这样怪病的孩子全都送走，这样的病可是要传染的呀，必须送走！”山羊胡大夫已经顾不得贵妇平时的残暴，依然坚持要送走孩子。

　　“是啊，夫人，孩子必须送走，不然官府来查办，我们全都没命了呀！”

　　…

　　“不！你们谁也不准碰我的孩子！谁敢动一下，我要你们偿命！”说完，贵妇人突然猛然惊醒过来一般，指着对面的艾儿和弃喊道：“一定是你们害的！你们两个恶的家伙，一定是你们把地之种带到这里的！一定是！”说完，一群奴仆又一次扑了过来…

　　“等等！”

　　艾儿突然惊叫了一声，止住了飞扑而来的奴仆。

　　她微微皱起眉头，不理会周围的嘈杂，仔细地上前观察了一番孩子的状况，忽然镇定地走到了贵妇的面前。

　　“我可以治好他！”

　　清脆而肯定的声音让整个屋子的人把视线全集中在艾儿身上，包括弃也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臭丫头，你还想骗我？”看到艾儿，贵妇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一双眼睛怨毒地瞪着她。

　　“夫人，你别无选择了不是吗？而且现在即使把我们送到官府，你的孩子也活不了，所以…你必须要相信我们！”

　　艾儿却自信地上前一步，示意贵妇看清目前的“状况”

　　顺着艾儿的眼神，贵妇看着周围那些“虎视眈眈”想要把自己孩子送走的家伙和一脸迷茫束手无策的大夫，心中顿时一阵揪痛。

　　好吧，看来现在只能赌一赌了…

　　贵妇瞪着艾儿激动地警告道：“听着，如果我的孩子吃了你的药遭遇什么不测，那等待你的绝不是半年的苦役，我一定会要你给我的孩子偿命！”

　　“夫人，到这种时候你还考虑这么多？不管怎么样先找到药给孩子吃吧！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愿意用性命来保证，在孩子没有险之前，我一定会留在这里。”

　　艾儿望着病上的孩子，恳切地说道。贵妇微微沉了一会儿，总算点头应允。

　　“好吧。就按照你的办法来试一试。”

　　砰。房间的大门被关上了。

　　“喂，你还愣着干嘛？”艾儿朝一旁的大夫招了招手“快点记下来，桔梗，金银花，薄荷，桑叶，菊花，小连翘…恩，差不多就是这些花，把这些花的花混合在一起给孩子服下，并且注意保暖，过一夜应该就会有所改善！”

　　夜晚漆黑一片的天空透着霾之，所有人都坐立不安地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时间从指中缓慢走，渐渐地，东方显出了鱼肚白，淡淡的红霞开始逐渐噬周围的黑暗。

　　慢慢地，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隐约有了光亮，那光亮不断伸展，不断扩大…

　　终于，一道刺眼的光芒犹如一把利剑，刺破厚重的云层，冲出一片霾和黑暗。那道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贵妇人家宅院的窗户，洒向病上微弱呼吸的小男孩，铺展出一片温润的金色。

　　小男孩苍白的脸庞在阳光的映下微微泛出了血…

　　而此刻，坐在边的艾儿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正酣睡着的小男孩的额头上。

　　“终于退烧了！”

　　手心传来的温度竟然微凉。艾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释怀般地出一个轻轻的笑容。

　　“呼…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现在总算是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呼…”

　　“你懂医术？”

　　冷不防旁边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

　　艾儿转过头，望着脸色同样疲惫的弃。这两天，自己不眠不休，弃也始终默默地守护在身边，一直没有合过眼。

　　是担忧她无法让小少爷康复吧。

　　“哈哈，小七！麻疹是因热毒攻心而起的，我昨天说的那些花，其实就是一些寒的植物，用它们的花做成的药，就算没有起死回生的功力，至少也能够起到清热解毒的功效嘛！”

　　艾儿笑眯眯地朝弃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道。

　　“…”弃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却又锐利起来，扫视着艾儿的脸庞。

　　“你究竟是谁？”

　　“什么？”艾儿一愣。

　　“对我们来说，麻疹一直是必死无疑的绝症…你很厉害…”弃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他的眼睛里也第一次闪烁着赞叹的光芒。

　　“呵呵呵，其实我没做什么啦，在我的国家，麻疹早就不是什么绝症了！”

　　艾儿双手用力合拢撑了一下懒，微微一笑，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所做的事放在心上。

　　阳光透过窗户的隙热烈地挤入房间，朦胧的光芒笼罩在她乌黑的发丝上，晕染出一片静谧的光圈。弃怔怔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觉得她全身散发着夺目而又温暖人心的光辉…

　　“小七…”艾儿抬起头，却和弃笔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阳光下的他，银色长发微微飘起，眼睛明亮如最璀璨的水晶。

　　心脏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地在膛中砰砰跳，艾儿能够感觉到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脸颊上，红得滚烫。她深深了一口气躲开弃的目光，重新望向仍在酣睡中的小少爷，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配好了花…再吃…”

　　“我去拿。”

　　弃竟然奇迹般地听懂了自己没有逻辑的话语！听见弃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神经已经高度紧张了两天两夜的艾儿这才真正地松懈了下来，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目光却仿佛追光灯一般，不由自主地凝视着弃远走的方向，许久许久，都不愿意收回…

　　没过多久，弃便取回花，回到了宅院。

　　“拿来了！”

　　当他跨入门槛的一瞬间，却发现过于劳累的艾儿斜靠在一张向葵花凳上，静静睡去。

　　弃放慢脚步，望着仿佛正在做着香甜美梦的儿，嘴角咧开一丝灿烂的弧度…

　　呃！可是她嘴角那透明的体是什么？！

　　弃猛地一愣，豆大汗珠从额角滑落。可是一阵异样的感情顿时掠过心头，蓦然，他情不自地伸出手，触碰着儿的嘴角…

　　“夫人夫人！太好了！小少爷昨天晚上喝了那些花之后，一整夜都睡得很香！今天早上已经全部退烧了！”

　　突然，一声喊叫惊住了正仿佛沉浸在梦中的弃。弃如梦初醒一般猛地回伸出的手，不可思议地望着依然沉睡着的儿。

　　怎么了？

　　为什么自己刚才会忍不住朝她伸出手？！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想去亲近一个人的感觉啊！

　　难道…

　　弃的心仿佛感觉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心跳开始加速…

　　不，不可以！

　　突然，他飞快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开了贵妇家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