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
“谢谢您送我回家。你到家了吗?”
“谢什么。我也正好要到那边去拿份文件。怎么样?还难受吗?”
“嗯,还很难受。昨天的事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一手拿着话筒,一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脖子中间那大大的吻痕格外醒目,我用手摸抚着。失恋两个月。好像又可以恋爱了的感觉把自己吓了一跳。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恋爱了。
“啊,时宇来了,快坐。”
眼前的他白皙的脸庞,深深的酒窝,笑得是那么潇洒。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着的,确切点说,在两个月前还深爱着的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今天是我们小傻瓜的生曰,大家也难得聚在一起,来,我敬大家一杯。”约翰学长说道。这一段时间,约翰学长一直充当着我的酒友,今天还专门为我准备了生曰派对。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我一直过着放纵的生活,几乎每天都泡在酒缸里。其实,这不关约翰学长的事,以我的个性,就算他不陪我,我也会这么过。唉,也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这样的生活使我的酒量出现了一个飞跃。因为昨天喝得实在是太多了,今天本来不太想喝,但这个劝,那个灌,不知不觉已下去了两瓶。
刚才还好好的,可酒劲一上来,眼泪也止不住要流出来了。为了控制住眼泪,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约翰学长和时宇君可能很久没有见面了,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根本顾不上我。⾼中时代的同学、学长、朋友们在这个啤酒屋的贵宾房里忘情地说着话,完全忘记了今天聚会的目的。难道今天是你们过生曰?就只顾自己玩,谁来陪我?
面对两个月以来朝思暮想的人,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我觉得快要崩溃了。这么狼狈,这么悲惨,我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对自己说了一千次,一万次,分手应该⼲⼲净净,决心下了又下,可一转⾝,心又揪成了一团。这就是我,小傻瓜。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曹娜莉,你醒醒!(小傻瓜和曹娜莉的韩国语发音相似———译者注)
因为喝得实在是太多了,最终,我还是做了绝对不该做的事。在人群中,我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酒吧。
“哈,什么啊?”
“…”他劈头盖脸,上来就说“什么啊”时宇君…不对,现在应该叫学长了吧?一句“什么啊”让我无言以对。我紧闭着嘴唇盯着自己脚前的地。
“还有话要说吗?”
“没有。对不起,把你叫出来,对不起。”
时宇君的那句“还有话要说吗”把我要说的话“吃掉”了。
啊,对了,这个人是因为讨厌我,而抛弃的我,我怎么笨得连这个都忘了?应该笑,应该笑着忘记,但与大脑指挥的相反,我已经开始跑起来了。
“喂,喂,为什么走这么快?这么冷的天,你上哪去?”
“为什么跟着我?现在时宇君,不是,时宇学长,现在时宇学长好像不该管我,不是吗?”
“…”他妈的,死掉算了。都时宇,把这个曾爱上都时宇的人杀掉算了。
再次走进酒吧,暖风吹过来,酒精重新开始发挥它的威力了。
“啊,真是的,心情可真糟!”
我有气无力地走过去,一下子倒在了约翰学长旁边的座位上。我感觉分明是醉了,可是,喝得越多,大脑却越清醒。我已经喝到无法动一下手指头或嘴唇,但为什么反反复复说的还是那句“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周围人声嘈杂,我感觉好孤独。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哈哈,小傻瓜,心情好吧?是吧?
“大家静一静,现在想回家的人回家,想玩通宵的人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我们像上⾼中时一样在汽车旅馆喝个痛快吧?”
约翰学长就像个导领,很会把握气氛。
“艺茵照顾小傻瓜跟过来,载炫和星云当然要过来。还有人要去吗?”
“贤英说她工作结束之后凌晨来找我们。我也去。”
时宇的话让我心里一阵阵菗搐。
大家两手都拎着一大堆烧酒、啤酒和⼲的下酒菜,打开了汽车旅馆豪华间的门。
“还是贵的房间好啊,这么宽敞。”载炫学长感叹道。
我知道没有艺茵的搀扶已无法走路,但尽量装作没事人一样,在房子中间摆放着酒和下酒菜。
“小傻瓜,你没事吧?你个家伙,怎么喝成这样?她什么时候又喝了这么多酒?”
“我没醉。你才醉了呢。快点喝吧,喝死为止。”
“死?哈哈,为什么要死啊?呵呵!”
“没什么,只想喝个痛快,嘿嘿!”
我不知道说清楚了没有。虽然还很清醒,但嘴唇就是不听话,所以我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着,尽量不让别人看出来我已喝醉了。对了,这才是我,曹娜莉,活泼、开朗、野蛮少女曹娜莉!我就这样喝啊说啊说啊喝啊,最后睡过去,连记忆都没有了的吗?
“哦…难受…”
他妈的,真渴。哦?!嗯?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枕着约翰学长的胳膊躺着呢?其他人可都醒着呢…。哦,头痛!头痛!头痛!越想头越痛,⼲脆装睡吧。哼…哼…疼死我了。
“约翰,快起来。都快12点了。胃里面在翻滚呢,真不舒服。”星云喊道。
“我早就醒了。”约翰回答。
什么?醒了?哦,天哪,真是丢死人了。去他的,不管了。
“哼…哼…水,水…”
“呵呵,睡得好吗?”
“嗯。”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起⾝,嘴巴里面说着要喝水。约翰学长神秘地笑着,用⾝子挡住了其他人投向我的目光。不是夸张,约翰学长虽然性格不太好,长得可真是帅呢。谁都知道没有女人接近过他,虽然暗恋他的女人倒是不少。
对了,有一个,金纯美———我那可爱的学妺。唉,你可得头疼喽。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话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帮了他们的。因为我生性洒脫,再加上很多人把我当成男孩子,所以一直和约翰学长处得不错,我还是给纯美和约翰牵红线的丘比特呢!哈哈,如果纯美看到今天我现在的模样会怎么想呢?
我起⾝从冰箱里拿冰水。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努力想,因为喝得太多了才这样,别人都会理解的。就这样,我安慰着自己。
“哦…哦,天哪,娜莉,你的脖子,脖子!”正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电视的载炫学长瞪着大眼睛吃惊地指着我的脖子大叫起来。这个家伙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么,一大早就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我走到镜子跟前,哇,多漂亮的女孩啊!嗯?嗯?啊…?这是什么?脖子上有一个很大的印记。一时间,我以为是酒精中毒。后面,星云学长和载炫学长吃惊地喊着,是什么?是什么?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第一次看到吻痕吗?”
02
说我们大惊小怪?这还不值得大惊小怪吗?
“扑哧!”
在所有人的眼球掉到地上之前,⾼约翰君首先笑了出来。这家伙真是不可理喻,怎么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第一次看到吻痕?”这句话让所有的人愣住了。我呢,只有傻笑的份。啊,对了,胃可真难受。肠子好像拧劲了,胃里面翻滚得厉害。
从冰箱中拿出冰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啊!不行,这一喝水不要紧,把胃里的东西全都钩上来了。赶快跑到洗手间,把手放到嗓子眼,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净。哈哈!艺茵教的这一着还真灵。大概是脾胃有些虚,看到吐出的东西我忍不住又吐,又吐,我就这样吐啊吐啊,直吐到吐⻩水为止。唉,从一大早开始捧着便桶费了半天劲,全⾝就像散了架一样。我艰难地站起⾝,拧开水龙头,对着镜子发愣。
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吻痕!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也起不起来呢?头痛得越来越厉害了,真是烦死了,到底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才能想出对策啊,真是的。随便洗了洗,我走了出来。是酒把我吃了,是酒把我吃了,妈的!
“娜莉呀,还好吗?吃点东西吧?”
⾼约翰那家伙突然这是怎么了?一直叫我小傻瓜的家伙怎么突然改口了?哼!
“还好什么呀,喝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可能吃什么得吐什么了,哦!想吐!”
哼,话谁不会说啊?大概收拾了收拾,我走出了汽车旅馆。深冬季节,北风呼啸。我就不是能受束缚的人,⽑衣围巾我一个都没有,也从来就不穿。可今天不行,这脖子…怎么办呢?
“载炫,借你的围巾用一下。给娜莉盖盖脖子。”
什么时候叫过我娜莉呀,怎么今天老是娜莉娜莉的?真恶心。哼!
“没事,我没事。”
“我有事。女孩子家得了感冒怎么办,天天这样露着光脖子?”
“我不喜欢受到任何束缚。”
“在我发脾气之前给我乖乖地围上。”⾼约翰帮我围着围巾。咳咳!你围得太紧了,死家伙。约翰说他正好到我家附近办事,把我送回了家。在门廊前向他挥挥手之后走进了房间。房间里没人。景恩———我的“生活伴侣”也不知道哪去了。站不住了,顺势坐在了桌子上。
叮呤呤呤~~
“喂,朴景恩。你那是哪里?哥哥都快要死了,还不快来?”
(死什么死啊?夜不归宿的主。)
“我夜不归宿又不是一次两次。真是啰嗦…”
我经常这样逗她。
(啊,不管,不管,被你爸爸知道了,我就死定了。以后小心点,坏家伙。)
“啊~~,我的好朋友啊~~~,好饿啊,可家里无米下锅啊,呜呜呜。”
(这死家伙,想吃什么?快说。现在就坐共公汽车过去。)
“方便面,其它的什么都不想吃。我只吃虎牌方便面,不要忘了啊?对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快点来啊?”
(还挑?知道了,等我。20分钟以后到。)
哦,我可有救了。胃里难受,弄得浑⾝没有劲。唉呀,我的关节,好痛啊!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静静的夜啊~~~~,圣洁的夜~~~~是约翰学长。唉,这时代真是进步了,光听铃声就知道是谁,呵呵呵…
“喂?”
(嗯,我是学长。出来一下。)
“啊?好的。”
怎么突然叫我出去?还没有走吗?
悄悄开了门,⾼约翰背着手站着,真是帅呆了!
“还没走呀?”
“把围巾开解。”
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解下围巾,好像忘记了是自己给我围上的,而且是紧紧的。什么呀?看到他那凶狠的模样,我乖乖地解下了围巾。他抬起一只手把我手中的围巾抢了过去,轻轻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从⾝后变出一个非常漂亮的伯帛丽围巾,轻轻地系在我的脖子上。
“啊,学长,这是什么?不是伯帛丽吗?很贵的。”
“嘘~~~,别说话。”
哦,那个超人⾼约翰学长哪里去了?现在的这个是他吗?看在长得帅的份上才不和你计较的。但说实在的,这句反常的话其实与他蛮相配的。我面前的学长弯着腰,眼睫⽑低垂着,正温柔地给我围着围巾。这场面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一个镜头。哈哈,哼!给我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看来学长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又是什么时候去买的呢?哦,头痛!不想了,不想了。脑袋里好像响起了钟声,叮叮叮叮…哦!
“我走了。”
“啊,好。路上小心。”
什么呀,什么话都不说,就给我系上围巾就走掉了。哼!就怕人家不说他是超人!看着学长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愣,然后拖着发抖的腿双进屋坐在了桌子上。你问为什么坐在桌子上?告诉你,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本来想躺到床上去的,但怕一旦躺上去之后会天旋地转。话又说回来,这事可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与我“同居”的景恩姐小来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来了?”
“什么呀?为什么这么笑?”
“看~~哪~~~。”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秀给她看。
“嗯?喂!你不是不喜欢围围巾的吗?哪来的?”
“啊,这个嘛,是我新钓到的男朋友给买的哦~~~”
“钓?终于又有男人挤入了曹娜莉的人生了?”
“那当然。难道我就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吗?哼~”
“这就对了,做得好。但是他是谁啊?”
“你很熟悉的~~~~~~人~~”
“你想挨打吗?快说,快说,不然打了啊?”
“⾼约翰学长。哈哈!”
“什么?⾼…约…翰?”
“对。⾼.约.翰。”
“绝对不行!那个人绝对不行!”
03
不行?为什么?
“不是,景恩哪,平静,平静,慢慢说,为什么不行啊?”
“难道你都忘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还挨过他的打呢!不记得了?因为他是圈子里的学长,想怎么对我们,就怎么对我们,你忘了?我们的庇股都被他打得青了好几天呢!我不喜欢那个学长!”
“啊,什么呀,就为这个呀?约翰学长可没有劲使打我,我庇股也没有青过,也没怎么疼。”
“那也绝对不行!”
“哼。我说行就行,看谁敢来⼲涉我?你这个朴景恩!哼哼哼。”
“嗯~~,娜莉呀,别抛弃我,啊?”
“一边呆着去!你说的我都懂,但你也知道你是不会说服我的。我…你也知道,在和时宇学长分手以后,让我动心的,约翰学长是第一个。还有…这个…”我把围巾开解,把脖子秀给她看。景恩大吃一惊。
“你…你…你!你昨天到底⼲什么了?啊?脖子这是怎么了?!”
“那个啊,不知道,我也记不起来了。真是的。”
“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了?我真的没法活了。啊?我这么教过你吗?啊?你说!我这么教过你吗?”
“不是,说实在的,你也没有教过我什么,每天就知道唠叨。”
“还敢嘴硬?你难道不知道叔叔随时都可以叫你回去吗?叔叔相信我,把你交给我,你还给我惹事?这是什么?啊?到底是谁⼲的?”
“约翰学长。”
突然,景恩暴跳如雷,嘴里反复说着⾼约翰,⾼约翰,之后陷入了沉思,就像疯了一样。
“喂,喂,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你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别在我爸面前乱说话就可以了!”
“曹娜莉,你真让我失望。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乱来啊?你不是这样一个轻易把自己⾝体交出去的人啊?哦,讨厌,讨厌,讨厌小傻瓜!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景恩摔门出去。什么把⾝体交出去?她在说什么啊?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别对我这样,你应该对着⾼约翰叫才对啊?
从客厅那边传过来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真是的,落伍,还在听这种音乐。
“静静的夜啊~~~圣洁的夜~~~”
啊,约翰学长的电话!哦!
“喂?”
(是我。)
“嗯。学长,现在好一点了吗?昨天你喝得也挺多的…。扑哧!”
(这还不是家常便饭?一点事都没有。)
“谢谢你送我过来,到家了吗?”
(谢什么。我也正好要到那边去拿份文件。现在你还难受吗?)
“嗯,还很难受。昨天的事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一手拿着话筒,一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脖子中间大大的吻痕格外的醒目,我用手摸抚着。失恋两个月。好像又可以恋爱了的感觉把自己吓了一跳。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恋爱了。
(嗯,你昨天稍微喝多了一点。呵呵,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难道学长以为我在骗你啊?”
(不,不是。昨天你可真行啊,呵呵…)
“哼!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得安慰安慰我的胃了。学长你也到家之后吃包方便面吧。呵呵呵。”
(哦,可爱…。不是,呵呵,好了,我一会还打电话,机手别离手啊?)
“如果一定要我等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什么呀,这个…把我的笑声都切了,这个死家伙。
呵呵,刚才还说不想再见到我了呢,毕竟是同室好友啊,不知什么时候已为我煮好了一碗方便面,还放了鸡蛋和洋葱。唉呦,我的心肝哟!
“哼,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讨厌,你这个丫头。你以为我给你做方便面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做梦!我是可怜你的胃,才给你下的。多吃点,别撑着!”
“啊,讨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景恩咣的一声关门出去了。说话也不知道好好说,好吧,看在我可怜的胃的份上,我忍。抬起碗,呼呼地把面汤喝了个精光。
“为什么光喝汤,不吃面?还不赶紧把面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恩进来了。我说我要是吃了面一定会吐出来,景恩接过碗呼噜噜地把面光扒了。哼,想吃就说想吃呗,虎牌方便面多~~~好吃啊,哼!我拍拍肚子,躺到了盼望已久的床上。稍微有些晕,但感觉还可以。
叮咚叮咚。
不知道是谁发来的信短在敲我机手的门呢!
(我到家了。)
我说⾼约翰君,这样的事可以不用一一报告的。
(哈,是吗?多少吃点东西吧。不太舒服吧?我喝了点景恩给我煮的方便面汤,好受多了。哈哈。)
叮咚叮咚。
(是吗?太好了。)
好,我何不趁此机会和他开个玩笑说要和他交往吓吓他,嘿嘿嘿…
(哈,但是学长,你打算怎么办啊?怎么处理我脖子上的印啊?你得负责哦?)
过了半天。
(怎么负责啊?)
哦!还挺厉害!哼,上当了吧?⾼约翰!
(告诉你怎么负责好了。做我的下人吧?从现在开始,学长就是边钢铁,知道了吗?嘿嘿!)(边钢铁和雍女是韩国三国时期传说中的人物。据说他们的性能力都很強。———译者注)
边钢铁…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那也是,把我的脖子弄成这样也得付出一些代价!嘻嘻。
叮咚叮咚。
(是~~知道了,太太。太太~~~忍不住了哟~~~)
哼,什么忍不住了?什么呀!这个家伙想怎么着啊,哼!
(哈,学长,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你就敢这样顺竿爬?答应得倒是挺好的。)
叮咚叮咚。
(那是什么意思啊?)
(是让你做我的男朋友,这个人,是不知道啊?还是装不知道啊?)
过了一会儿,来了电话。约翰学长。
“学长,你不会是傻子吗?”
“傻瓜?在那里呆着别动,等我?10分钟后我过去。”
什什什么?等等等什么?突然说得那么可怕,吓得我心里头一阵阵发紧。什么呀,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难道要因为这个要跑过来打我一顿?哦,如果真的是这样可怎么办呀,得诚心地道歉,说“我错了”吗?呜呜呜~~~~,我,我怎么办哪~~?我得找个地方蔵起来。我把头埋到了被子里(全然不知庇股露在了外面)发抖,就像鸵鸟一样。听说驼鸟遇到危险,就把头埋到沙堆里,露出大尾巴,自以为自己看不见就全安了呢。看样子,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就像鸵鸟了。就这样呆了有10分钟吗?本来腿就容易⿇,再加上这个势姿一动不动,腿⿇得实在是太难受了,赶紧把口水涂到鼻尖上。
叮~~~咚~~~
不是我机手的声音,是我家门廊那边传过来的声音。我就那个势姿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发抖。反反复复播放的命运交响曲声音小了,景恩开了门,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哦,学长!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别管,曹娜莉,你给我出来!”
他难道是坐机飞过来的?从他家到我家距离怎么算,也不能这么快就到啊?正在床上发抖呢,感觉后面有声音,一回头,视线被红⾊的什么东西挡住了。令人眩晕的香气让我窒息。
“曹娜莉,做我女朋友吧。哥哥一定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