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不肯放手
河对岸。蔡令眼睁睁看着卡车和花奉都掉了下去,他料想华向家、花奉、方心平、王承难、陈皓洋肯定都已经完了,默默的摇了摇头。
他儿没注意到方心平和王承难已经跑到了他所在的车上。他哪里有时间顾得上替别人担忧,现在他自己都没着没落。
自己旁边唯一的伙伴,是已经昏倒在座子上的不靠谱老朋友姜才,而丧尸已经开始猛砸侧面的玻璃窗了,蔡令叹息一声,只能发动卡车。
冲?开回去?他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逃生,他只知道,现在桥过不去了,自己这边也被丧尸包围了,那既然如此,开车撞一阵,听天由命吧!
蔡令于是开着车,往钢铁厂里面冲撞而去。
他倒也并不是毫无方向,他在开车的路线选择上,尽可能选择了靠右的方向——他现在沿着河朝南偏东的方向开,而无定河从西北向东南,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条过河的路,和大家汇合!
&{ nbsp;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这钢铁厂继续往南走,没走太长的路程,很快就离开了厂区范围。这边是属于北都市的物核心区,大片的仓库一般就设立在这里,这也使得这一片成为北都市最为混乱的地区之一。
由于这里是物核心区,如果郑介铭他们没有遇到优国人的轰炸,他们肯定就会在钢铁厂落脚,而那样的话,他们迟早都会找到这里一片一片的仓库。
整仓库整仓库的饮料、矿泉水整仓库整仓库的大米、面粉整仓库整仓库的食用油、拉油
这都是仓的希望,现在却都在无情的火焰中燃烧、化为了灰烬。
蔡令正开着车,姜才却突然从昏中苏醒过来,他缓了缓神才续上片儿,扭头一看,开车的已经不是花奉,而是自己的老朋友蔡令了。
他哇的大叫了一声,看着周围的景象,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蔡令寒心之前姜才和他争抢楼梯的事儿,始终不太愿意搭理他。
“怎么变成你开车了?其他人呢?只剩我们了?”姜才又开始说个没完,似乎不说话,他就会感到严重的不安。
你自己不会观察么?非要问我?蔡令聚会神的开车,生怕自己出一点儿差池,现在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丧尸,他很担心自已一个不小心拐到什么死胡同里去,或者被什么坍塌的建筑住车身。
但他开车实在太猛,方心平和王承难在车厢里可就吃苦头了,车身来回的晃动,这母子俩没什么太好依附的地方,随着车身晃来晃去。
“能不能开的稳点儿啊”方心平心疼王承难,害怕王承难会受伤,最后她索放弃了用手扶住车身,自己缩在车厢一角,肩膀靠在角落里,背部着地,两腿弓起来,把王承难护在前,给他创造了一个四面八方都有自己缓冲着的区域。
但这样的结果,是随着车身的震动,她自己的脑袋却总是时不时的磕碰着车厢壁。
她很害怕,她甚至担心这一路下来自己也会被颠簸成一个傻子。
傻子
她立刻想到了秦琴。她不想要重蹈覆辙,她宁肯自己受点儿伤,也一定要保护王承难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你他妈倒是找找能够过河的地方啊!现在我们在往哪儿跑呢??”姜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挡在了河的对岸了,大声的对着蔡令喊着。
“***你**姜才你个混球给我把嘴巴闭上!”蔡令遏制不住,终于破口大骂,“你要是受不了你来开车!你找方向!要不然你给我跳下去!”
姜才被蔡令这一吼,歇斯底里的啊啊大叫着,撒泼着在车上甩着手挣扎了一番,随后“哼”了一声,终于保持了沉默。
蔡令终于得到了一丝消停,在火光中向前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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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介铭与花奉这边。
花奉已经牢牢的抓住的绳索,并从水面探出了头。
他咳嗽了半天,却总是觉得肺里存着一口水。
他没有落脚的地方,下半身还漂在水里,他看了看,由于车身已经稳稳的栽倒了河底,水面却只是刚刚没过车的侧面,他由此判断出了河的深度也就是差不多一卡车的宽度,心里大大的放心了。
他挣扎着爬上了车身侧面,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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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鑫蕊一直守在桥边,眼睛都不敢眨,一直盯着车身附近看着,她不知道花奉有没有被水冲走。
而当她看见一个身影从水底下冒上来之后,她的心脏却跳的更加厉害。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花奉还是其他人,甚至不确定这个人影会不会只是一只丧尸。
尽管这时候她心祈祷这个出头来的男人就是她所在意的花奉,但是她还是不敢喊,她害怕那个人一回答她,她就听出这个人只不过是陈皓洋、华向家或者其他人
她用手捂着嘴,不住的哀求着,希望中州世界的神能够饶他一条生路。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那个神只是在比他们更高的维度上,一边打字,一边或仁慈或阴险的笑着。[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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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这场意外中,最悲惨的人是华向家。
当他随着车身跌落桥下的时候,他并不像花奉那样掉在了水里——而是硬硬实实的直接摔在了车厢壁上,好在后面好像有一薄薄的被子,替他稍稍缓冲了一下。
然而,他还来不及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就看见桥上两只丧尸朝着自己的车厢里跳下来。
这时候,这车厢可是立起来的,这意味着他的这车厢根本就是一个封闭的盒子!他跑也跑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丧尸跳下来。
他看着这两只丧尸啪嚓一声摔在他旁边,这两只丧尸的腿似乎都摔断了,角度奇特的耷拉着,他“啊”的惨叫着,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拿着花奉的汉剑,于是猛地朝丧尸的脑袋上抡砸过去。
更多的丧尸还在跳下来,车身却只是在慢慢的往旁边倾斜,他抬头看着那一小方天空,巴不得自己所在的这具棺材赶紧沉入水里。
有两只丧尸跟他一样幸运,似乎着地的地方有被子,像他一样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害,立刻朝他扑杀过来。
华向家随着倾倒的车身,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汉剑,居然也砍中了这两只丧尸。
这把剑似乎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没有这剑,我死定了!他庆幸的想着。
随后车身完全倾倒,大量的水反灌进车厢。
他想要冲出去,却又不知道水有多深,想要游泳,手又舍不得放开那把防身的汉剑。就在这一犹豫之间,猛烈的水将他再度推回了车厢最里面。
他这一下被呛的不轻,嘴里也没来得及存一口空气,而这时候他的手依然不肯放下剑。
他没有抓紧这仅有的一点儿时间往外冲出去。
水几乎在一瞬间就把车厢灌,上方虽然还被封住了一些较大的气泡,但是现在的华向家,已经无法再继续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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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介铭也终于游到了卡车旁边,看见了站在车身上的人。
“谁?”郑介铭大喊着。
“我!”花奉疲惫的回答,仍然在不住咳嗽着。
郑介铭心中的石头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反倒更加紧张。
怎么只有花奉一个人!?其他人呢?
他眼看着花奉还比较安全,立刻深呼吸一口,扶着车身朝车厢里游去。
而他刚一把头伸到车厢里,就看见一个男人悬浮在水中,手里还牢牢的抓着花奉的汉剑。
“这谁啊?!”郑介铭被这人水鬼一般的姿态吓了一下,抓紧将他拉出来。
“帮忙!”郑介铭探出头就朝花奉喊着,但花奉却已经走了过来,接上了手。
两人把华向家抬出水面,花奉忍住自己的难受,立刻开始帮华向家,想要帮他把水排出来。
但是无论他再怎么抢救,华向家都没能醒过来。他的第一个致命错误,是没有来得及提前憋一口气。第二个,是始终不肯放手,不肯放开手中的剑奋力前游。
他最后的求生机会被自己葬送了——原本,他应该比花奉更有希望生存。
“其他人呢??”郑介铭大喊着,又要继续往车厢里去。
“别下去了,就只有我和他,方心平、王承难、姜才、蔡令,在另外那辆车上。”花奉有气无力的说着。“陈皓洋”
他抬起头找了找陈皓洋,他还悬在空中挂着,“他在哪儿,现在他最危险,他不会水。”
“七个人?”郑介铭立刻察觉了数字上的不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