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演出
慕天尧上台演出,演技虽然不至于震惊世人,但是却也能够蒙混过关。当然,因为观众们都是小孩,所以并没有因为慕天尧的外表而引来任何的尖叫,只有在后台,一些S大的社员们,在拼命地感叹着某男的俊帅,李芬芬就是其中之一。
“真的是很帅啊,穿上这身王子服,比我第一次在凯瑟的签名会上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帅。”李芬芬咋舌道“颜,你如果放过这样的男人,未免太可惜了。”
“会吗?”楚颜晃了晃身上的茶壶装,如果有一个人,鸭霸又难伺候,而且天天在你耳边吼,就算长得貌若潘安,也是白搭。
“当然会了!”李芬芬肯定地道“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欣赏男人的眼光啊,要是你不要的话,恐怕会有一堆人去抢的。别的不说,光是今天来这里的那些女生们,我看就蠢蠢动了。”
她说着,指了指那些在后台双眼放光的女生们,尤其以演“美女”的女生,目光最为“灿烂辉煌”
楚颜有些吃醋地抿抿。一想到等会儿慕天尧要和“美女”演对手戏,心中竟莫名地不舒服。她是怎么了,是中了慕天尧的毒吗?因为他说他喜欢她,因为他说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不过还好。”李芬芬一把搭住楚颜的肩膀“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发现,自打来到这孤儿院后,慕天尧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你。”
楚颜一愣。这么说的意思是…
“第四幕要开场了,快点换布景,还有,茶壶准备上场!”胡凯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
“好了,你快点上场吧,虽说不是演‘美女’,但好歹能和‘野兽’同台。”李芬芬促狭地挤挤眉,然后,用力一推,把楚颜推上了台。
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现在帘幕是挂下的,没什么影响。
在摆好了新道具,野兽和茶壶都就位后,帘幕慢慢地升起。
这一幕,讲述的是野兽独自在城堡里徘徊,周围放着的都是茶壶、杯子、时钟等一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之前都曾是他的仆人,只是因为中了魔法,才会变成这样。
这一幕,是表现野兽的脆弱之态,以及自怜自哀的一面。
当然,楚颜演的茶壶,则是没有任何的台词,只是蹲坐着而已。
灯光下,野兽在喃喃自语,依然是王子的那种高傲、孤冷的姿态,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可怜样。虽然台词他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了,但是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吧,她也有点难以想象慕天尧装可怜会是什么样,可…
“慕天尧…”她趁着他背对着她的时候,小声地提醒道“你的表情,应该再哀愁一些。”
“什么?”他皱皱眉,背着光问道。
哀愁且悲伤的音乐在此刻响起,野兽伏在地上。
“我说,你的表情应该再哀愁一些。”她稍稍提高音量地重复道。
“什么?”周围的音效声,让他依旧没听清楚她的话。
“你的表情应该再哀愁一点啊!”她音量再次提高。
他眉头皱得更紧“妈的,你蚊子叫啊,难道不会说得响点吗?”
“我已经说得很响了,要是再响的话,观众们会听到的。”
“我都听不到,观众们能听到个P啊!”“如果他们听到呢?”
“你到底要不要说?”
楚颜深深地了一口气“我说,你的表情应该再哀愁一点,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是伤心的野兽!”
音乐声正巧在此时停止,以至于她的声音响彻全场。
霎时之间,观众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楚颜的脸上。
而在后台的胡凯明,则拍了拍额头“天哪,这个女人,我明明有和她说过演茶壶不用说一句台词的。”
楚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片,过多的视线,让她无处可避。冷静,冷静,这种时候,应该装成若无其事,然后让这幕戏继续演下去。她在心中拼命地对自己说道,然后寄希望于慕天尧,就指望他能够继续说着野兽接下去的台词。
野兽薄一掀“你以为哀愁是那么容易就表现出来的吗?我怎么知道伤心应该怎么演!”
倒!她整个身子往旁边一歪“你这时候,应该是说野兽接下去的台词吧!”她冲着他吼道。
“是你先开口说和台词无关的话。”他指出她的过失。
“我那是提醒你好不好!”她努力地跨前一步。
“提醒?”他抬起手指,戳着她的脑门“我又不是专业演员,你的提醒,根本就等于废话。”
“你…你…居然戳我脑门。”
“那又怎么样?”他面无表情地道。
“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好的男人,是不会这样戳一个淑女的脑门的?”如果她被戳成了白痴,一定都是他害得。
“你是淑女吗?”他反问道。
过分!太过分了!
楚颜跨前几步,正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野兽先生,身子却因为茶壶装的厚重而一个踉跄。
“啊!”她尖叫,身子朝着野兽的方向倒去。
他皱眉,而且眉头越皱越紧。
然后…砰!重重的一声,野兽和茶壶重叠状地倒在了舞台上。
在后台上,胡凯明早已一脸的愁苦“他们根本就是在搞砸整出剧嘛。”更倒霉的是,今天他还特意联系了一家电视台。
田郁美倒是比胡凯明要来得轻松“我看有趣的啊。这种漏百出的场面,在别的地方恐怕也很难见到。”
“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胡凯明白了对方一眼。
田郁美耸耸肩“那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胡凯明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全是这样?
舞台上,楚颜跌在了慕天尧的身上。茶壶装的厚重,外加身下有个人垫子,所以她并不觉得摔得有多痛。
睁开眸子,惘的双眼对上了那漆黑的深谭。
好黑的瞳孔,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进去…她不觉看着他的眸子,久久不回过神来。
“你到底还打算趴多久?”慕天尧不耐烦地问道。
楚颜一惊,赶紧撑起手臂,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为服装的笨重,而再次跌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蹙眉。
她再次挣扎着站起…砰!革命尚未成功,她又一次地跌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浓眉蹙得更甚,连都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再接再历,誓要把革命进行到底。
砰!砰!砰!再次接二连三地摔倒之后,楚颜在心中把身上的这套茶壶装赌咒了个半死。
而慕天尧,早已经是火冒三丈“你白痴啊,连站起来都不会吗?”
“我…我…”她何其无辜啊。
“妈的,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他一把撑起她的腋下,先把她从他的身上挪开,然后起身。接着,又把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楚颜的上半身成功离开地面,随即,下半身也离开了地面。
“喂,喂,你放我下来啊!”她挣扎着叫道。
慕天尧浑然没有理会她的话,一手拎着她,一手则戳着她的脑门“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刚才是人都知道怎么站起来!”
“你以为穿茶壶装这么容易站起来吗?不然你试着穿我这身衣服!”她抬起双手保护着脑门。
“我为什么要穿这种丑得要死的衣服啊?”他猛晃着她。
“呕…要死了…”她被晃得头晕眼花。
“哈哈…哈哈哈…”台下骤然爆出了一阵笑声,小观众们手指着台上的两人,不住地道“他们…演得好好笑哦!”“就是,尤其是那个茶壶,跌倒的样子好好笑!”
甚至还有不少人捂着肚子在痛笑。
老天!她都忘了现在是在舞台上,帘幕还没有拉下!
楚颜哀嚎一声。
事实证明,就算慕天尧在某方面是个天才,但是在演戏方面,绝对不能称之为天才。
因为他根本就不适合演戏!
一场闹剧,导致“美女与野兽”第四幕之后,整个礼堂依旧笑声连连。
拜托!演的明明是感人的爱情剧好不好,为什么最后得像是幽默喜剧?得胡凯明一脸的哭笑不得,而田郁美,倒是看得开,反正只是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带来欢笑,用何种方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窝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楚颜无打采地看着电视。
“怎么了,今天回来后就一直苦着一张脸。”楚母坐在她的身旁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似乎搞砸了演出。”
“很糟糕吗?”
“倒也不是。”她摇摇头“孤儿院的那些小朋友,似乎笑得开心的。”
“那不就成了。”楚母摸摸女儿的额头“能让他们开心,就是你今天最大的成就。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如果真的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那下次就争取做得更好。”
楚颜沉默着,没有答话。
楚母看着女儿,知道该给女儿独自思考的时间“对了,你爸和天尧还在书房里?”
“应该是吧。”反正每次慕天尧一来她家,除了吃饭就是被老爸拉去书房进行着艺术方面的讨论。
“那我拿点点心去给他们吃。”楚母说着,站起身,走到了厨房。
另一边,书房内。
“哦…原来是这样,的确,如果依照这种透视点来画图的话,是更加能突出主题。”一语解开梦中人,楚父恍然大悟道。
“另外,如果把比例适当地改变一下,运用对比的话…”慕天尧拿着笔,在两人之间的纸上画着。
楚父很认真地看着,对于慕天尧在这方面惊人的才华以及独特的见解,他已经开始慢慢地习惯。
“对了,天尧。”他突然开口道“今天你和小颜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好像整晚脸色都不太对。”
慕天尧手中的笔一顿“没什么。”
“作为一个美术教授而言,遇上你这样的一个人,我无疑是极其欣赏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小颜是我们家的宝贝,所以我想很认真地问你一句,你对小颜,是认真的吗?”楚父盯着眼前的男人。
“当然。”他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认真到什么样的程度?”
“想要去抱她,想要去守护她,想要她的眼睛只看着我一个人,想要她的脑海中只想着我一个人。”无穷无尽的望,那是一种独占的望,强烈的望。
“咳!咳!”楚父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两声,现在的年轻人,显然和他们那会儿不一样了“我明白了,看来你是爱小颜的。但是最后还是要小颜来选择,毕竟现在都是恋爱自由了。”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会让她爱上我的。”他语气坚定地道。
“那么,我现在只有最后的一个问题了。”楚父看着慕天尧“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意思?”
“根据我这些天的观察,你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你在艺术方面的才华,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所认识的人。”
“F’lsudan,除了现在的这个名字,我最常被人叫的另一个名字。”慕天尧淡淡道。
“你…”楚父吃惊道“我记得媒体说你回国了,但是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因为家里的三个老头子太烦人了。”他耸耸肩“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楚父摇摇头“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书房的门此刻被推开,楚母走了进来“你们聊什么呢?”
“只是聊点平常事而已。”楚父笑笑“小颜呢?”
“还在客厅呢,好像是睡着了,哎,这孩子,就是老爱躺在沙发上睡觉。”楚母道“来,我给你们拿了点吃的过来。”
“不了,我出去一下。”慕天尧站起身,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可你还没吃…”
楚母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楚父打断“别喊了。”
慕天尧走出书房,一路走到了客厅。
那娇小的人儿正斜斜地躺在沙发上,睡的脸庞,看上去是如此的天真无。
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呢?不,现在应该说是爱了吧。即使她既蠢又平凡,连一碗面都煮得难吃至极,但是他就是爱了。
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理不清,也说不明白的事情。
弯下,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真是的,睡得像只猪一样。”话虽如此说,但是他把她抱起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柔软的躯干,还有那出在衣服外的白肌肤。这不是他第一次碰触着她的身体,但是每一次的碰触,却只会让他更加不想放开。
缓缓地走进楚颜的卧室,慕天尧把怀中的人儿平放在柔软的铺上。
“唔…”秀气的眉皱了皱,楚颜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
他的手眷恋地抚了抚她的发。
“妈妈…我…想吃小黄鱼。”睡梦中的人儿,如是说道。
抚摸着秀发的手顿了顿。
“凯瑟…可不可以…给我一张签名照…”她眉头一舒。
他的手指叩成了弯曲状,很想马上敲上她的脑门。这女人,都在梦什么!
突然,她的眉头又皱成了一团“唔…慕天尧,你怎么可以吃我的小熊饼干…”
他的手指僵硬再僵硬。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想要好好演的啊…就算只是茶壶,也想要好好演的…都是你,可恶的慕…天尧…”
她继续喃喃着,如同小孩子一般呢喃不止。
慕天尧垂着眸子,凝视着楚颜的睡颜。
“真是一个认真的…笨女人。”手,不觉地轻轻碰着她的面颊,滑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最后则轻着她的额发。
其实他该明白,虽然她平凡,但是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她只是很单纯地想要把戏演好,想要把最好的一面带给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们。
她和他像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用着不完美的长处来弥补着他的短处。
“也许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会被你吸引吧。”他喃喃着,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好好地喜欢我,好好地爱我,这样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是誓言,也是承诺,从此之后,他的世界中,有了一个永远甜蜜的负累。
她…好像梦见了好多东西。在梦中,有快乐,有悲伤。然后在她梦中感到不安的时候,有一股力量包围着她,把所有的不安都给驱走。
很温暖的感觉,手上似乎还有那份温暖的余热。
伸了个懒,楚颜翻身下,走出了卧室。
楚父正在客厅里吃早餐。
“早,老爸。”她打着招呼道。
“嗯。”楚父应着。
楚母道:“快点刷牙洗脸,好吃早饭了。不然小心等会上学又要迟到。”
“晓得了。”楚颜钻进浴室,突然又半个身子探出“对了,老爸,昨天是不是你把我抱回卧室的?”按照家里通常的做法,都是先把她叫醒,让她自己回房睡觉。
“不是。”楚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那是谁?”这年头,谁还那么好良心地花大力气把她抱回卧室?
“是天尧。”楚母接口道。
“是他?”她一愣。
或者说,一开始,她根本就把他排除在外。
尽管当时睡着了,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抱着她的那人,动作很是轻柔,像是深怕过度烈的动作,会碰伤她似的。
那个鲁似野蛮人的男人,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吗?
“真的…是他?”她喃喃着。
楚母笑道:“不然还会有谁,难不成是你自己飞回到卧室的?”
楚颜呆呆地伫立在浴室中,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自己的那张脸,只是脸上扬着可疑的红晕。而这种红晕,俗称——脸红。
她狼狈地低下头,目光却又不自觉地望向了自己的手。
手很烫。被他的余温,灼烫了。
慕家的三个老爷子,无聊地坐在自家的客厅中品着茶。
“大爷,二爷,三爷…”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外加急促的脚步声,身为慕家属下的中年人以几乎快跌倒的姿势奔进了慕家的客厅,完全没有平时的冷静自若。
“怎么了?阿力?”大爷皱皱眉道。
“阿力,你好歹也算是集团的一个经理,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二爷继续品着手中的茶。
“一大早的,就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三爷拍桌子瞪眼睛。
不过此刻阿力没时间理会三位爷的反应。
“有…有小少爷的消息了!”阿力道。
“什么?”三个老者,齐刷刷地站起了身子。
“是小少爷,今天早上的早新闻,其中一则新闻中,有小少爷。”阿力报告道。
“那小子上电视了?”三爷问道“是又得了什么奖,还是被哪个大师追捧着?”
“不是,是在演野兽。”
“野兽?什么野兽?”
“《美女与野兽》里面的那个野兽。”阿力解释道。
大爷皱眉头“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童话故事,有一个学校的学生为孤儿院义务演出,小少爷就是去演故事里的那个野兽。”
“什么?”三个老者面面相觑“你的意思是说天尧那小子在演戏?”
“正确说是演舞台剧。”
“妈的,管他演的是什么啊!”三爷叫道“有查出来是哪所学校没?”
“查出来了,是S大。”
二爷口道:“那天尧现在的下落呢?”
“正在…找,相信马上就会查出来的。”阿力擦了擦头的汗水。
“马上查,查出来后,我非马上逮住这小子不可!”三爷急不可耐。
“老三,别那么急。”大爷开口道“这次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
“如果按照天尧平时的习,绝对不可能去演什么舞台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看,我们还是先耐心地看看情形再说。反正只要查出了他的下落,随时都可以把他逮回来。”
“大哥说得很对。”二爷附和道。
三爷则瞪了二爷一眼“我又没说大哥说得不对!”
大爷对着阿力道:“你先让人查出天尧的下落吧,但是千万不要让他发觉。”
“是!”阿力恭谨道。
慕天尧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吗?或者该说,他温柔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拿着一本英语书,楚颜待在501室的书房内。慕天尧则正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按着电脑键盘,正在和网络另一端的人联络对话。
她举着英语书,状似看书,却透过边隙,头瞄着她正对面的人。
尽管他此刻的表情是不耐烦的,尽管他口的SHIT,但是他的脸,不可否认,如李芬芬所说的,是英俊的。
浓黑的眉,直的鼻,深邃的眸子和麦色的肌肤,组合成了一幅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画面。
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他身着王子装的时候,那时候的慕天尧,是优雅的,高贵的,却也是高不可攀的。
现在的慕天尧,则是随意的,野的,可以让人靠近的。
明明在以前,她是害怕他的,但是随着相处时间的加长,这种害怕的心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想要了解的心情。
想要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想要清楚他究竟有多少个不同的面。
她是怎么了,该不会真的有病吧!楚颜使劲地甩着自己的脑袋。她明明是应该想拼命地避开他啊。
“该死的,我都已经说过不会再去参加什么时装展了!”一声咆哮,慕天尧火大地“啪”一声,关了电脑。
“怎么了?”楚颜放下了手中的书,惊疑地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网上有个?嗦的老头,一直让我参加下一季度的米兰时装展,真想把我累死啊。”他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电脑前坐得太久,人都僵硬了。
“米…米兰时装展?”她诧异地张大嘴巴“你说的是…大米的米,兰花的兰这个米兰?”
“除了那个米兰,还有什么叫米兰的?”他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她一眼。
她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你设计的衣服,能参加时装展?”时装展,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代名词。
“为什么不可以?”他奇怪地反问道。
“你是设计师?”
“曾经是过。”
“那你为什么之前只对我说你是做衣服的?”她质问。
“设计师和做衣服的有什么区别?”在他看来都一样。
她无言以对,要是再在这种问题上打转,只能是自己倒霉。
“过来。”慕天尧一把揽过楚颜,把头埋在她的发中“好累。”
“你…累?”
“即使躲开了家里的人,却还是有很多无聊的人拼命地和我?嗦上一堆有的没有的。”而他目前为止能够忍耐的?嗦,似乎只有她的。
清淡的幽香,像是最好的缓解烦躁的镇定剂,让他的神经舒缓下来。
躲开?她因为他的话一愣“你现在是…离家出走?”
“算是吧。”他唔哝着。
“你不怕你家里人担心?”楚颜问道。
“那就让他们担心着好了。”慕天尧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怎么可以!”尤其是让老人担心,更加不行!
“别说这个了!”他抬头,目光定定地盯着她。
“干…干吗。”他的这种目光,让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咽起了口水。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他问着。
“哎?”下巴掉地,她没听错吧“你是说…爱…爱上?”
“快说,到底什么时候?”他的耐一向不好,不过最近因为她的结巴程度,而开始有所改善。
拜托!这种问题是可以轻易回答的吗?楚颜很想对对方甩上一个卫生眼,却因为他认真的眼神而呆愣住了。他问这话——是很认真的,他是真的想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爱上他。
“那你有爱我吗?”她问道。
“我爱你。”他语音平淡地说出这三个字。
呼吸在一瞬间屏住了,她甚至没有想过,他会对她说出这三个字。如果只是喜欢的话,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如果是爱的话,至少在她的认知中,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人之外,是只能够爱一个人的!
“可以…再说一次吗?”她需要确定一下。
“我爱你。”他面无表情地再次重复道。
“…”为什么她觉得他这像小学生在背课文?
不过…不过…很不争气的,她的脸红了。第一次有男人对她说出这三个字,而且还不止一次地说了,没有震撼,那是假的。所有的血都集中到了脑部,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心中是汗。
他看着她的脸,薄一掀“你脸红什么?”
倒!这个没有浪漫细胞的男人!“你说你爱我,听到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会不脸红?”她涨红着脸申辩道。
“那你有爱我吗?”他的眼神,就差没把她给了。
“我…”话题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这上面?
“说!”鸭霸的男人就算过了午夜十二点,还是鸭霸。
“有一点点…”她像挤牙膏一样艰难地挤着“一点点的…呃,喜欢。”
“一点点,还只是喜欢而已?”他的表情,是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毕竟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啊…哪有那么快就可以爱上一个人的。”她努力地找着理由。
“我不就可以。”
“你属于离正常范畴的。”
“你说什么?”他瞪她。
“没。”她赶紧闭上嘴巴。
“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气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一把揽过她的头“我可以给你时间,更多的时间,直到你爱上我为止,然后——不许再爱上别人了!”
黑玉的眸子,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