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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轻易伤人非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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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骑脚踏车的、乘坐吉普车的、驾计程车的、坐宾士的,各人恢复原来的模样,分批回到别墅。

  那个声音略有些沙嗄的小胖子叫做游白云,专长是掷物和踢物,他以前曾是少棒投手和足球队健将,可是胆子很小,任何事物一旦落在他手里,掷也好、投也好、踹也好、踢也好,变成了他的暗器,总能命中目标,这样至少可以让他不必跟敌人近⾝相搏成短兵相接。

  刚才就是他出手用石子把阿炳射倒的。

  那站在大大佬阎⿇皮背后的一对“杀手”其实是两兄弟,肤⾊较白的叫李一直,‮肤皮‬黑黝的叫张一横。

  李一直、张一横正取笑游白云胆小,刚才一役里,小胖子游白云因怕被人眶破,吓得几乎庇滚尿流。

  游白云只要不是跟敌人交手,立时显得雄赳赳、威风凛凛,同时也牙尖嘴利起来。

  可是当阿珍也加入“黑白两兄弟”一起来取笑游白云之时,游白云就会忸怩腼腆,不敢反驳了。

  张一横和李一直,挤眉弄眼,心照不宣。

  阿珍原名方巧争,又名“生电珍”无论她穿什么样的‮服衣‬,都掩饰不了她娇人的⾝材。她穿较松宽的‮服衣‬时,令人想像她的胴体在衣衫的空间里正在作优美的舒展。她穿紧⾝服饰时,令人的遐想达到了纸包不住火的地步。

  她倒不在意人怎么去想她。

  她大开大阖,大拳大脚,清‮纯清‬纯,自自然然,说说笑笑,开开心心,眯着眼笑时,就像一只狐狸;不笑的时候,就像一个孩童。

  她少女得让人大开眼界,并体味到太美丽的确是场灾祸,而且容易让人嫉妒,而她自己却毫不知情,全不自觉。

  她的年纪还不到二十岁,跳蹦蹦的,功夫极佳,不喜欢用脑,因为她觉得用脑会容易使人苍老。

  她做人的宗旨是:能“电”人就“电”人“电”一下,显示魅力,增加了解,益人利己,绝对不坏。

  小胖子游白云对她神魂颠倒到了六神倒颠的地步。

  还有阿忠、阿奷,都是小伙子,阿忠貌似忠厚,精通电器,擅开夹万,但最会推诿责任。阿奷长相吃亏,是飞车能手,亦善乔装打扮,却是个最肯“孭镬”肯负责任的人。两人都是年轻小伙子。

  这几人在别墅的大厅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只有一人,神⾊冷酷。他换掉长袍,戴上太阳镜,穿黑⾊西装,黑⾊大褛,低首只在自纸上画人物肖像。

  方巧争一伸手把他膝上的白纸抢了过来。

  这人想发作,见是生电珍,便強忍住。

  生电珍看那肖像:只见有头发有脸廓但未画五官,她偏了偏头,噘了噘嘴,看不懂。于是问:“阿浩,你画什么?”

  “画你。”阿忠说。

  “画公仔,”李一直说。

  “…不对,是画乌⻳。”张一横说。

  屋里的人,恶作剧的牙嘴八舌,胡扯胡猜。

  这时只听一阵摩托车声。

  “方姐回来了。”阿奷嚷。

  大家都表现得十分雀跃。

  阿忠、阿奷兄弟开门去看。

  只见门口摩托车的引掣仍在发动着,车上却无人。

  生电珍等大奇。

  只有阿浩无动于衷,忽停下画⽑,唤:“方姐。”

  方心如已在大厅里出现。

  众人回过⾝来,啧啧称奇。

  “方姐,你真是神出鬼没,”生电珍说。

  “当然啦,如果‘女侠恭喜发财’方姐像你这样耝心大意,又怎会这么出名?”阿忠调侃他。

  生电珍佯怒。

  “人生在世,其实不必一辈子名満天下。”方心如有点感叹的说“只要一时名动江湖也就够了。”

  她一面说一面把手上的盒子放到桌上,‮开解‬一看,果见那座翠玉舟,精致瑰丽,众为之赞叹不绝。

  方心如似很有点不⾼兴。

  “你们实在太过分了。”她向阿忠、阿奷说:“你们切断电源的时间配合不够准确,居然还给阎⿇皮他们开亮了电灯,要是我们给认出来了怎么办?”

  阿忠、阿奷都垂下了头。

  小胖子游白云登时得意洋洋。

  “你平时信什么教?”方姐忽问他。

  游白云一愕:“‮觉睡‬。”

  方姐又问:“你信什么神?”

  “我整天都拜关帝公的。”游白云傻乎乎的笑着回答。

  “那你最好回去拜谢关帝了。”方姐说。

  “为什么?”

  “因为你在仓库时说话,声音怕到发抖,”方姐没好气的说“你没给当场认出来,不是关帝保佑你,就是实在没有天理了。”

  游白云大为尴尬。

  生电珍笑嘻嘻地,幸灾乐祸地睨着他。

  “还有你,”方姐这回针对生电珍,”居然要匪徒出来投降都会把话说错!”生电珍伸伸‮头舌‬,耸耸肩。

  方姐转⾝,上楼“我先把东西蔵好,你们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再一起去庆祝。”

  大家都欢呼叫好。

  方姐才上了楼,生电珍就拍拍心口,说:“吓死我。”

  方姐走到楼梆中段,忽然停了下来,遥俯向阿浩疾言厉⾊的说:“你一动手就杀人,这样不是替我们办事,而是替我们结仇。你再要这样辣手无情,小心他曰别人也对你辣手无情,一个真正的⾼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伤人的,更何况是杀人!”

  阿浩脸上闪现了青筋。他似不服,但竭力忍了下来。

  他把自己在白纸上所画的人像大力涂掉。

  他是那么的用力,以致把铅笔也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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