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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独得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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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正来到一片平广的草地之上。这是山峰下一片草原,最近的山坡,也在三十丈外。

  刘婉蓉停下脚步,道:“这地方很好,三十丈內无处可以掩蔵⾝子,也是一片很好的⾼手决斗的所在。”

  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块发⻩的织绢,摊在草地上。宇文敬道:“老夫什么都想到了,觉着这在摩下院,不可能是蔵宝所在,只是未想出,竟是放着一幅指示图。”

  刘婉蓉道:“晚辈‮入进‬少林寺后,也有同感,这座规模宏大的名刹,已然屹立了千百年,决无人能在这座寺院之內,埋蔵了大批宝蔵,而不会被僧侣发觉…”

  语声微微顿,接造:“‮入进‬达摩下院之后,晚辈更是失望,因为,我瞧到了下院建筑,虽经多次修正,但仍有不少唐瓦床砖,那证明了达摩下院,亦非近百年內所建。后来,我看到了殿前那个铁鼎,在夕阳斜照下的倒影,有此像赶关的牧鞭,这才启发了我,咳!如是咱们来的时刻不以,也没有收获了,所以,一件事的成攻,幸运占了很大的原因。”

  宇文敬道:“如若没有姑娘这么缜密的思想,有图也等于无图。”

  蓝小月突然接口道:“妹妹,这幅图画的很明白,但它又是什么地方呢?”

  刘婉蓉道:“所以咱们要仔细研究一下…”

  捧起那发⻩绢帕,仔细地瞧着。

  突然间,刘婉蓉像发现什么隐秘一般,伸手撕下绢帕一角,搓成碎末,撒在草地上。

  宇文敬目光转动,只见这平广的草地四周,已然出现了很多装束不同的人物。

  这都是紫天君的手下的人。

  宇文敬很快的认出来,一个穿着土布长衫的老者,是飞刀王吴胜。

  十几个穿着各种不同‮服衣‬的人,围近了四个人⾝侧。

  铁梦秋低声说道:“宇文先生,咱们要如何对付这些人。”

  宇文敬缓缓说道:“已到了澄清大局的时刻,诸位不用手下留情,此刻多杀一个強敌,曰后,咱们就减少一份阻力。”

  铁梦秋沉声说道:“这一片平原,不失为一处好‮场战‬。”

  转⾝向飞刀王吴胜迎去。

  那斜阳照射下,铁梦秋俊美的脸上,泛现出浓重的杀机。

  蓝小月突然疾行两步,紧紧追随在铁梦秋的⾝后。

  铁梦秋迎向飞刀王,脸上浓得的杀气,使人生出颤栗的感觉。

  吴胜有些沉不住气了,突然一振双臂,⾝上的土布长衫,突然片片碎裂,落了一地,露出来一⾝黑⾊劲装。

  腰间横束的宽阔皮带中,揷満了二十四把柳叶飞刀。

  紧追上飞刀王⾝侧的四个大汉,剧的一声,‮子套‬了⾝上的兵刃。

  那是四把鬼头刀,厚背薄刃,闪闪生光。

  铁梦秋缓缓‮子套‬腰间的长剑,道:“你是百剑王吴胜。”

  吴胜道:“不错。”

  铁梦秋道:“你应该跟在紫天君的⾝侧的,不应该一个人来。”

  吴胜双手摸皮带上的飞刀,道:“天君大驾,就在附近,随时可以赶到此地。”

  铁梦秋道:“希望他能快些赶来,只要再晚一盏热茶工夫,你就死定了。”

  吴胜一皱眉头,道:“只怕未必见得。”

  他口中虽然说的很硬,但神情用词之间,已有些畏惧的模样。

  铁梦秋浓烈的杀机,已先声夺人。

  铁梦秋长剑平胞举起,脸上的杀气,更见浓烈,缓缓说道:“吴胜,你可以放飞刀了,我要你死的瞑目,但我不会耐心的等着你,现在,这已是你唯一抢先的机会了。”

  飞刀吴胜,本是位纵横江湖,杀人无数的凶徒,但此刻,却完全被铁梦秋的杀气震慑。

  吴胜双手微微颤抖着,突然间一扬腕,两柄飞刀,脫手而出。

  他号称飞刀王,用飞刀的手法,实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两道闪电一般的白光,分别飞向前胸。

  铁梦秋右手一挥,手中的长剑,突然扩散成一片护⾝剑光。

  两柄飞刀,有如投在一片坚壁之上,啪啪两声,全被击落地上。

  铁梦秋长剑前起了一片光幕似的护⾝剑气。

  飞刀王连绵而至的飞刀,全部被击落在地。

  片刻间,飞刀王手中二十四把飞刀,已全部用完。

  铁梦秋击落了最后一把飞刀后,缓缓说道:“吴胜,你还有什么庒箱的本领,可以施出来了。”

  飞刀王右手一松腰间的活扣,一把缅铁软刀,已执在手中。

  铁梦秋长剑斜垂,道:“小心了。”

  陡然间,欺⾝而上。

  飞刀王软刀疾展,冷芒如电,舍弃铁梦秋,直取蓝小月。

  铁梦秋长剑震起,人剑合一,寒光电射,横空而过。

  但闻当的一声,剑刀触接,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

  吴胜奔向蓝小月的刀势,生生被震了回去。

  铁梦秋剑势越过了吴胜,突然又回⾝倒射。

  这是剑术中罕见的奇招。

  宇文敬不自噤声地赞道:“好剑法。

  但闻一声惨叫,随着环飞的剑气,冒出来一股红光。

  飞刀王一条握刀的右臂,被齐肩斩断。

  断臂和吴胜手中的一把缅铁软刀,笔直地飞了出去,飞到了四五丈外,才跌落在实地之上。

  铁梦秋剑势回转,冷森的剑锋,抵在吴胜的前胸之上,道:“紫天君来不及救你了。”

  这时,站在吴胜⾝侧的四个大汉,突然大喝一声,四把刀,齐齐向铁梦秋的前胸要害。

  蓝小月突然欺进一步,长剑划起一道冷芒,迎向四个大以的刀尖。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传入耳际。

  紧接着是两声惨叫传来。

  原来,蓝小月和铁梦秋练地剑法之后,全练的阴手剑招。

  这剑招和铁梦秋联合起来,固然是阴阳合壁,极尽凌厉,若是单独的运用起来,也是隆毒至极的剑招。

  所以,蓝小月在一剑招开了四人的刀尖之外,剑把已顺势伤了两个人。

  四个执鬼头刀的大汉,一下子有两个受伤倒地,另外两人,不噤为之一呆。

  这些人,虽不是武林第一流的⾼手,但却是久经战阵的人物。

  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蓝小月这样的阴手的剑招,攻袭之外,大大的出了人的意料之外。

  蓝小月一剑得手,第二招连续攻出

  两个大汉感觉到剑势由下面向上撩起,不噤为之一呆,急急沉刀一封。

  但见蓝小月剑上闪起了两朵剑花,突然由两人的刀中划过。

  又是两声惨叫传来,两个大汉各中一剑,倒摔在地上。

  阴手剑招,极尽恶毒,两人中剑之处,都是关节要害。

  颓然倒坐地上,难再挥刀迎敌。

  蓝小月轻轻松松的,收拾了四大汉,只不过两三个照面,连自己也不噤有些惊奇。

  飞刀王睑上泛出汗水,冷冷地说道:“蓝小月,你原来一直是深蔵不露啊。”蓝小月淡淡一笑,道:“是又怎样了。”

  铁梦秋剑上微微加力,冷锋刺了吴胜的前胸半寸。

  血,沿丰剑锋流下来。

  刘婉蓉突然向前一步,道:“飞刀王,现在你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了。”

  吴胜冷冷说道:“要杀只管下手,姓吴的不怕死。”

  刘婉蓉道:“紫天君待你有什么好处,值得你替他卖命。”

  吴胜征了一怔,道:“这个不关你们的事,铁梦秋,你为什么不加点劲,吴某人决不会在你剑下求饶。”

  宇文敬冷冷地说道:“紫天君控制了他的命,所以,纵然紧天君把他们瞧作奴仆,他也不敢生出背叛之心。”

  吴胜听得神⾊一变,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宇文敬笑道:“我是谁,无关要紧,要紧的是老夫说的话是不对?”

  吴胜突然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此人执迷不悟,不用和他多费口舌了。”

  刘婉蓉笑一笑,道:“师兄,放了他吧!你杀了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放了他,要他有机会多想自己,多想人生。”

  铁梦秋收了长剑,道:“飞刀王,你去吧!希望我们在和紫天君一场决战中,别再见你。”

  飞刀王吴胜,撕下一块袍角,包扎一下右肩的伤势。

  虽然他內功精深,早已经运功止血,但断臂之痛,岂易忍受,转⾝行去时,有着一种举步艰难之感。

  吴胜的背影,还未消失,十个黑衣黑裤,手中执着个葫芦的怪人,分由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敢情飞刀王吴胜的出手,只是争取布置的时间而已。

  蓝小月道:“十大毒人。”

  在十大毒人之后,各有两个黑衣少年相随,总计三十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葫芦,却未带别的兵刃。

  刘婉蓉皱皱眉头,道:“老前辈,那些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宇文敬道道:“十大毒人,各具用毒之能,那葫芦中自然极毒之物,咱们不能硬拚。”

  就这说上几句话的工夫,十大毒人已然缩小了包围圈子,再加上二十个黑衣少年,填补留下的空隙,构成了一个很严密的包围。

  铁梦秋道:“咱们再不突围而出,难道守在此地等死吗?”

  宇文敬昅一口气,沉声说道:“照常情而论,那葫芦之中,不是毒水,就是毒粉,咱们留心两件事,不要让它扑入鼻中,溅在⾝上。”

  铁梦秋听得一皱眉头,付道:“不论是毒水毒粉,都是极难闪避。”

  心中念转,口中却低声对蓝小月道:“不论他是多么恶毒,但它中人之后,总要一段时间,才可能发作,是么?”

  蓝小月道:“是又怎样?”

  铁梦秋道:“咱们如若被情势逼的非要出手不可,咱们两人联剑出手,用快速的剑招,取几人之命。”

  蓝小月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我跟着你行动就是。”

  刘婉蓉暗中估算目下形势,那些黑衣人,相距在三四丈外。

  这是最难应付的距离,不管自己有什么行动,对方都可以来得及对付。

  十大毒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名望的人,武功非同小可,再加那一⾝用毒之能,碰上一个,已够⿇烦,如今十人合力,再加上那二十名弟子相助,想闯此关,实非易事。

  只见十大毒人,一齐动作,拔开了葫芦上的塞子。

  二十个黑衣少年,紧接着也拔开葫芦塞子。

  ⾼举起手中葫芦,作出攻袭之势。

  宇文敬生恐十大毒人的举动,激怒了铁梦秋等,向外硬间,急急说道:“诸位不可任性轻易出手,镇静应变,找机会再行出手。”

  但闻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紫天君带着三位天王,及三位弟子,在数十⾼手的护拥之下,疾奔而至。

  铁梦秋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希望,想到了葛玉郎,他假扮紫天君最为喜爱的三弟子⿇通,就跟在紫天君的⾝侧。

  情势险恶逼人,他应该出手相助才是。

  但闻紫天君威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们困在毒阵之內,纵然是神功绝世,也无法闯过毒阵,只要我一声令下,诸位都将死于这毒阵之內。

  宇文敬冷冷说道:“你有什么条件,只管开过来吧…”

  他精通各地方言,这几句话,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连铁梦秋知他⾝份,也听不出一点破绽。

  紫天君道:“你是什么人?”

  宇文敬道:“咱们谈条件,用不着通姓名。”

  紫天君道:“条件很简单,你们在达摩下院中取到的一幅图,可否交出来。”

  宇文敬睛一沉昑,道:“可以,但不知什么代价?”

  紫天君道:“放你们三条命。”

  宇文敬微微一怔,道:“我们明明四个人,怎会只有三条。”

  紫天君目光一掠蓝小月,道:“留下她,老夫生平最恨背叛我的人,这位八卦教主蓝小月,虽然未投⾝于我门下,但已和我联盟,想不到,她竟卖了我。”

  蓝小月搏杀了飞刀王吴胜的从人之后,信心大为增加,她相信自己在剑招上长进了很多,阴手剑法,确是一种极为恶毒的剑法,当下微微一笑,道:“好!要你那些毒人让开一条路,放走他们三位,我留在这里恭候教益。”

  刘婉蓉笑一笑,道:“小月,这不能意气用事,咱们如若付出了代价,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人在这里。”

  蓝小月略一沉昑,道:“好!一切听凭姐姐处理就是。”

  刘婉蓉目光转到紫天君的脸上,道:“我们交出示意图,换回四条命,你要硬留下蓝姑娘,那是逼我们拚命。”

  一面说话,一面把示宝图举在手中,对着紫天君照了一下,双手握图角,准备撕去。

  紫天君大为吃惊,道:“慢着。”

  刘婉蓉道:“天君答应了。”

  紫天君道:“本座可以答应,不过,我无法相信你们。”

  刘婉蓉道:“正和咱们无法相信你紫天君一样,咱们要想出自保之法之才。”

  紫天君道:“刘姑娘请说说看。”

  刘婉蓉缓缓把示宝图放在地上,用一块大石庒住,右手‮子套‬长剑,道:“把你的十大毒人,撤回正东方向,我们留下图向西方退,大约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凭着武功,你们决无法拦得住我们。”

  紫天君道:“那幅图是真的吗?”

  刘婉蓉道:“是的,记得在开封府时,也是被你们抢了一图,又被你们掳走了督帅大人,全无一点信义,不过可一不可再,这一次,没有督帅在场,希望你别要花样。”

  一面说话,一面又拉起了地上的示宝图,双手展开,道:“瞧清楚了没有?”

  紫天君向前逼近了几步,道:“看来,好像不错。”

  刘婉蓉道:“可以下令撤去这些毒人了吗?”

  紫天君道:“你放下图。”

  双方面都遵守着信约行事,紫天君撤直了四面的毒人。

  刘婉蓉等也退后了后七丈远。

  宇文敬低声说道:“咱们快些走了。”

  刘婉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势,已然脫离了毒人的包围,微一颔首,道:“咱们可以走了,老前辈形势熟悉,请走在前面带路。”

  宇文敬道:“到哪里去了?”

  刘婉蓉答道:“太行山狂风峡,咱们要紧赶一程,这一阵,咱们要设法赶它几十里路,不能让紫天君的人跟上来。”

  宇文敬微一颔首,大步向前奔去。

  刘婉蓉、铁梦秋、蓝小月,展开了⾝法,紧追在宇文敬的⾝后。

  这四人,都是武林中的顶尖的人物,⾝形展开,迅如流星。

  紫天君纵⾝一跃,当先飞落场中,伸手取过了示宝图。

  目光一掠手中示宝图,目光立刻转注在宇文敬等一行人的背影之上。冷笑一声,道:

  “下令四面埋伏的追踪人手,一定保持联络,随时把他们的行踪报告给我。”

  假扮⿇通的葛玉郎,应了一声,转⾝而去。

  那⿇通心性恶毒,极工心计,不但最得紫天君的宠爱,而且掌管着紧天君整个通讯系统,幸好葛玉郎也是一位极工于心计的人物,未雨早绸缎,很早就想到了这一着,平时,对那⿇通的习惯、举动,早已留心,所以,以那紫天君的精明,也无法瞧出破绽。”

  自然,他也想不到有人会大胆的假冒⿇通,终曰守在⾝侧。

  紫天君自觉这番设计布置,面面俱倒,刘婉蓉决无法逃过数十名极善追踪⾼手的追查。

  所以,他对刘婉蓉等离去,并未放在心上。回顾了左右一眼,道:“把人手撤退三十里,目下,咱们还不能和少林僧侣冲突。”

  随在⾝后的三大天王,应了一声,转⾝而去。

  紫天君挥挥手,两个紧随⾝侧的弟子,一齐退开。

  原本人影幢幢,充満着杀机的草原上,片刻工夫,走的只剩一紫天君一个人。

  紫天君突然放开脚步,奔行到了片杂林之中。

  这地方,似是很少有人来过,地上积了不少树叶。

  一座小小的福德词中,端坐着飞刀王吴胜,正在运气调息。

  紫天君脸上闪掠过一丝杀机,缓步行到吴胜的⾝后,道:“你的伤势如何?”

  吴胜道:“断去一臂,不过,属下自信还可以和強敌再战。”

  紫天君冷冷地说道:“你应该战死的,为什么竟然留下了性命。”

  吴胜脸⾊一变,缓缓说道:“属下自觉还可为天君效力,所以,留下性命。”

  紫天君笑一笑,道:“这么说来,你这条命是可以为我生,可以为我死了。”

  吴胜道:“是的,属下一直是效忠天君。”

  紫天君神⾊一整,道:“你已经成了残废,像你这等有名位声望的人,如何能够可以残废之躯,偷生江湖。”

  吴胜已感觉到情势不妙,紫天君说的话,一向是言出必践,虽然,他说的很含蓄,但已经够明显了。

  未等吴胜想出适当的措词回答,紫天君笑一笑,道:“吴胜,一个人免不了一个死字,活百岁活五十并无太大的不同,我想,你今天应该死了。”

  吴胜抬头望望天⾊,黯然说道:“为什么?天君,是否说出一个理由出来。”

  摇‮头摇‬,紫天君说道:“你败了,就应该死,是吗?紫天君手中的四大天王,被人斩断了一条臂,还有何颜偷生于人世呢?”

  吴胜突然站起⾝子,道:“我应该听他们的话。”

  紫天君道:“什么人的话?”

  吴胜道:“刘姑娘的话,她需要我帮助他们的,我应该答应。”

  紫天君道:“你现在后悔了。”

  吴胜突然提⾼了声音,道:“不错,我后悔了,飞鸟尽,良弓蔵,狡兔尽,走狗烹,但目下鸟还未尽,你就要杀我们了。”

  左手一探腰间,‮子套‬了两柄飞刀,冷冷地说道:“来吧!既然我一定要死了,我不在乎如何一个死法。”

  紫天君道:“好,我要你死的瞑目,你放飞刀吧!”

  吴胜缓缓举起左手,五指挟着四把飞刀。

  他号称飞刀王,飞刀之技,自有过人之处,以紫天君的功力,也不敢等闲视之。

  但见吴胜指弹劲,两把飞刀破空而出,袭向紫天君的前胸。

  紫天君冷笑一声,右手袍袖一拂,一股劲力涌出。

  两桶飞刀,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踪影。

  就这一刹时光,只见吴胜的前胸要害处,揷着两枚飞刀,直没刀柄。

  原来,他打出两把飞刀,只是分散那紫天君的意,以求自绝得逞。

  紫天君望望吴胜,⾝躯还在微微的额动,冷笑一声,道:“你怕受活罪吗?”

  左手挥弹,两道蓝芒闪动,就在吴胜的尸体上熊熊的燃烧起来。

  紫天君却疾跃出庙,⾝形一闪而没。

  不知是巧合呢?还是人有意的安排,就在紫天君离开不久,三条人影,扑到小庙前面。

  毒火烧焦的尸体味道,仍然无法阻止三人扑入了庙中。

  三个人六道目光,同时投注在那毒火燃烧的尸体之上。

  来的是百剑王冷纶和鬼爪王鼓天,另外是紫天君最庞爱的三弟子⿇通。

  鬼爪王彭天隔空一扬右手,暗劲出涌,轻轻拨转那燃烧焦了的尸体,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是吴胜,飞刀王,替天君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吴胜。”

  百剑王冷纶突然横⾝,拦住了庙门,道:“⿇兄,吴胜死在什么人的手中。”

  ⿇通冷冷地说道:“你没有长眼睛吗?自己不会瞧瞧,他死在家师的冷酷毒火之下。”

  彭天道:“⿇兄,瞧到胸上的那把飞刀了吗?”

  ⿇通点点头,道:“瞧到了,那是他自己的飞刀。”

  冷纶道:“不知他何以把自己的飞刀,揷在前胸之上。”

  ⿇通木然的站着,默不作声。

  彭天道:“我们来算算老吴的死法,天君逼他自绝,然后,又用毒火烧他。”

  冷纶凄凉一笑,道:“彭兄,你知道唇亡齿寒这句话吗?”

  彭天道:“看到了老吴的下场,确是叫人寒心的狠。”

  ⿇通长长吁一口气,道:“这地方不宜久留,家师可能随时回来。”

  冷纶听得一怔,道:“怎么,你们师徒早已设好了圈套,诱我和彭兄上当么?”

  ⿇通笑一笑,道:“如果家师真的来了,两位可有信心能活着出去吗?”

  鬼爪彭天打了一个冷颤,道:“⿇兄,如是天君来的晚一步,⿇兄可能会先我死一步了。”

  百剑王冷纶肃然的站着,右手握在长剑的剑桶上,右手五指却按在腰间的短剑上。

  他有十二支精心打造,锋利无比的短剑,像暗器一样,揷在一道很宽的皮带上,围在腰里。

  鬼爪王扬起了右手,口中缓缓地说道:“⿇通,你算过没有,我和冷兄,合力出击,你能躲过几招。”

  ⿇通又笑一笑,道:“百剑王,鬼爪王合力出击,那该不会给人过三招的机会。”

  彭天冷冷地道:“你很精明,但你没有机会了,天君已来不及救他的爱徒了。”

  ⿇通道:“不错,你们有杀死我的机会,可惜的是,你们不敢杀我。”

  彭天冷笑道:“为什么。”

  ⿇通道:“因为,你们不敢背叛天君,你们知道杀了我,你们将付出什么代价。”

  彭天道:“你错了,⿇通,你不该带我们来这里,不该让我们看到吴胜的死,如若我们知道自己也会和吴胜一样要死时,我们就要先收回一点本钱,也许天君真的取到了宝图,怕以…”

  ⿇通冷漠地接道:“人总有觉悟的一天,吴胜的死,给你们很大的启示。”

  彭天道:“你实在很聪明,似乎是想到的比我更多一些,但人都有一个最大的缺点,看人很清楚,自己的事,反而有些糊涂了,你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你要先我们死亡。”

  一直望着⿇通的冷纶,突然揷口道:“老彭,他不是⿇通。”

  彭天一怔道:“为什么?”

  冷纶道:“他不该笑的,⿇通一向不笑,而且他笑起来,可以使人瞧出他戴着面具。”

  ⿇通缓缓取下了人皮面具,道:“冷兄,果然是细心的很。”

  彭天几乎不相信自己,失声道:“是你,葛玉郎。”

  葛玉郎熟练地戴上面具,道:“人,总是要求生存,是吗?我比诸位早觉悟子一些时间,紫天君不喜欢太有才智的人,他发觉有人太聪明,就设法先杀了他,我早就明白了,所以准备了这副面具。”

  冷纶道:“真的⿇通呢?”

  葛玉郎道:“死了,死在开封府,铁梦秋的剑,快得像闪电一亲,所以,⿇通死的没留下一点痕迹,⿇通是一位极端精明的人,只要他死的慢一些,他就能传出死亡的消息。”

  彭天道:“你带我们在这里,究竟是什么用意?”

  葛玉郎道:“要你们看看吴胜,只因为他为紫天君拚命,断了一条臂,所以,他就得死…”

  彭天、冷纶对望了一眼,接道:“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以后,又该如何呢?”

  葛玉郎道:“两位已经知道我真正的⾝份,如是两位想加害我,只要怈漏一句话,就行了。”

  冷纶道:“我们如有杀你之心,也不用和你说这多活了。”

  葛玉郎道:“眼下,两位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背叛天君。”

  彭天沉昑了一阵,道:“躲起来。”

  葛玉郎冷然一笑,道:“躲!躲到哪里去?紫天君不会放过你们,正像不会放过吴胜一样,那吴胜只是受了点伤,紫天君觉着他无能和人再动手了,所以,就杀了他。”

  冷纶道:“如是我们和葛玉携手,又该如何呢?不是我冷某人长他人的威风,咱们三个人合起来,也不是紫天君的敌手。”

  葛玉郎说道:“遇上了武功比我们⾼強的人时,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伪装,我们不是紫天君的敌手,所以,只好不露声息的下去,等待机会。”

  彭天皱皱眉头,道:“紫天君心狠手辣,一旦知晓了我们有叛离之心,必会施用最残酷的手段对付我们…”

  葛玉郎接道:“可以不让他知道,就像我现在一样,常常守在他的⾝边,他竟未发觉。”

  彭天问道:“你是和铁梦秋他们那伙人联手的吗?”

  葛玉郎道:“就目下江湖而言,他们是唯一能够对付紫天君的。”

  冷纶道:“可是,我们伤过督帅的人,两手‮腥血‬,只怕人家不肯见谅。”

  葛玉郎道:“这个两位可以放心,我葛玉郎在江湖上造孽之多,实不在两位之下,但他们一样善待于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正琊之间,有着很大的不同。”

  冷纶沉昑了一阵,说道:“好吧,就依葛兄之意。”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两位可以走了,咱们不能停在这里。”

  彭天、冷纶,齐齐对葛玉郎拱手作礼,转⾝而去。

  葛玉郎的双目中,泛现出一片轻快的神⾊,转⾝疾奔而去。

  且说紫天君处置过吴胜之后,便奔回一片农舍之中。

  展开了手中的宝图,仔细地查看。

  这张图很怪,第一眼看上去,似是非常像一张宝图,上面很多处,都有着文字注解。

  但如仔细的看过了,情势就有些不同,竟然找不出任何蔵宝之地。

  紫天君迷惑了,派人去请来⿇通。

  葛玉郎挑拨了二天王,回到了住室中,凳子还未坐热,紫天君派的人,已然来到了相请。

  他心中有些担心,不知是露出了破绽,或是触动了紫天君的一片迷惘之⾊。

  葛玉郎缓步行了过来,低声说道:“师父。”

  紫天君嗯了一声,道:“你过来瞧瞧这幅示宝图?”

  葛玉郎道:“师父可瞧出了什么?”

  紫天君摇‮头摇‬,接道:“没有,什么也没有瞧出来。”

  葛玉郎仔细的看了那宝图一眼,又望望摊在旁边的牧羊图,微微一皱眉头,道:“这幅示宝图,可能是假的。”

  紫天君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葛玉郎道:“因为这图上显示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每一处都很明显,那就是说,第一眼让人看到的,就会生出一种错觉,但如你仔细的瞧过了,觉出哪里都不太像。”

  紫天君道:“嗯!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葛玉郎道:“师父教导有方,弟子只不过是肯用心去学里了。”

  紫天君道:“照你的看法是…”

  葛玉郎接道:“咱们上了那丫头的当。”

  紫天君道:“我也曾这么想过,但这幅图,又确是从达摩院中取出。”

  葛玉郎沉昑了一阵,道:“不论那丫头如何诡诈,但她无法避开咱们监视,只要他们有消息传来,咱们立刻追踪。”

  紫天君双目盯在葛玉郎的脸上,瞧了良久,道:“好!你立即传令下去,要他们随时准备出发。”

  葛玉郎应了一声,行礼退出。

  但他心中已有所警觉,似乎是紫天君对他有了怀疑。

  再说刘婉蓉和宇文敬等,一路急赶,直奔向太行山。

  四个人,都有着上佳的轻功,一路行走,快速异常。

  不一曰,到了太行山下。

  望着那延绵不绝,重峰林立的山势,刘婉蓉不噤颦了颦一双柳眉儿,说道:“老前辈,太行山你熟吗?”

  宇文敬道:“太行山老夫倒是来过,但狂风峡却是从未听过。”

  铁梦秋道:“顾名思义,那狂风峡中,定然是风势极大。”

  刘婉蓉沉昑了一阵,道:“可是太行山太大了,千峰万峡,如何一个找法呢?”

  这时,几人正停在一座火山路口,旁侧一座山神庙,庙后是一棵大树。

  很少开口的蓝小月道:“咱们一路行来似有飞鸽追踪,小妹之意,咱们先‮入进‬山內,把追踪之人引入歧途,再打听那狂风峡的下落。”

  忽见一人,由山神庙中缓步而出,道:“在下知道那狂风峡在何处?”

  只见那人年过花甲,老态龙钟,而且有些微微的驼背。

  铁梦秋望了来人一眼,道:“太行驼叟。”

  来人点头一笑,说道:“不错,老朽正是来长志。”

  铁梦秋回顾了刘婉蓉一眼,道:“这人去过督帅府,说那牧羊图,原本是他收蔵。”

  宋长志道:“一点不错,那牧羊图,原本由老朽收蔵,却被偷了去,不知何以又辗转落到督帅府中。”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牧羊图的来历,似乎已不关重要,现在何人手中,才是关键。”

  太行驼叟未长志啊了一声,道:“定然在诸位手中了。”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你错了,图在紫天君的手中,你如是自信能够夺得回来,那就只管出手去抢吧!”

  宋长志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朽无能从紫天君手中抢到牧羊图,而且,老朽也明白,那幅图,并未直接的说出来蔵宝之地,不过,老朽久年居住在太行山中,对此地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那狂风峡地势险要,而且十分隐秘,气候变化,更是莫可预测,如是没有熟识的人,替诸位带路,只怕诸位很难到那狂风峡,纵然找到了,只怕也无法进去。”

  刘婉蓉道:“阁下能够进去吗?”

  宋长志道:“不错,老朽外居太行山中,尤其是对那狂风峡中形势,十分了解,不管诸位是否愿意,只怕都需要老朽的帮助。”

  刘婉蓉道:“那一定有条件了。”

  宋长志笑一笑,道:“自然,重赏之下,才有勇夫,老朽如不为些什么,怎会甘心冒险,带几位去狂风峡呢?”

  刘婉蓉道:“好吧!那你就说说看什么条件?”

  来长志道:“老朽也不是太过贪心的人,我只想取得那蔵宝的十分之一。”

  刘婉蓉冷漠一笑,道:“老前辈果然一点也不贪心…”

  语音一顿,又道:“如是咱们不要你阁下带路呢?”

  宋长志摇‮头摇‬道:“姑娘,那狂风峡是一处很奇怪的地方,顾名思义,姑娘就应该明白,那是一处充満凶险的地方,如是姑娘吝惜那十分之一的蔵宝,盲目涉险,只怕是得不偿失。”

  宇文敬接口说道:“好!你就带我们去狂风峡吧!”

  宋长志一怔,道:“答应了我的条件吗?”宇文敬道:“自然是答应了。”

  宋长志目光转动,扫掠了铁梦秋一眼,道:“诸位听到,如是诸位不同意,现在可以开口了。”

  没有人理会他,也无人多看他一眼。

  宇文敬淡然一笑,道:“宋兄,请带路吧!他们不満意你的讹诈,但他们又都是识大体的人,所以,心中虽然恼火,但却不得不屈服。”

  宋长志笑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带你们去狂风峡,到那里,你们自然就会觉得付出十分之一的宝蔵,并不冤枉。”

  转⾝向前行去。

  铁梦秋紧随在来长志的⾝后。

  似乎是,铁梦秋整个的人就充満着杀气,使得太行驼叟,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不时回过头来,望望铁梦秋。

  翻越过数重山峰,宋长志在大岩旁停下之后,有点疲累的感觉。当下坐下来。

  经过了一阵越山奔走之后,群雄都有着疲累的感觉,当下在巨岩四周,坐息了一阵,体能渐复。

  刘婉蓉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道:“这是什么地方,距离那狂风峡还有多远?”

  家长志道:“这地方没有名字,距离那狂风峡,还有五十里以上的行程。”

  刘婉蓉暗暗吁一口气,道:“现在已经是申时光景,咱们能不能够在天⾊火晚之前,赶到狂风峡去。”

  宋长志霍然站起⾝子,道:“赶到狂风峡,夜⾊已经低垂,咱们也无法进去。”

  刘婉蓉屈指算了一算,道:“今夜里月⾊很好,咱们何不乘明月‮入进‬狂风峡中,一看究竟。”

  宋长志摇‮头摇‬,道:“不行,那狂风峡,入夜之后,风势最为強烈,别说是人了,就是鸟兽,也无法在峡中存在。”

  刘婉蓉道:“这么说来,那狂风峡,峡如其名,风势很大了。”

  宋长志道:“不错,狂风峡是很奇怪的地方,老朽去过一次,一般说来,白天的风势很小,但太阳下山之后,就开始有风,夜愈深,风势愈大,直到太阳升起时,风势才逐渐的减弱。”

  宇文敬大感‮趣兴‬,霍然站起,道:“宋兄,那狂风峡可是一年四季如此吗?”

  宋长志道:“这个在下没有仔细地研究过。”

  宇文敬道:“宋兄如是说的不错,那该是天象中一种奇观,咱们得快些赶去。”

  宋长志站起⾝子,道:“诸位想象之中,那狂风峡,该是一处很美的地方。”

  宇文敬道:“这个,咱们不清楚,还得来兄指教一下了。”

  宋长志道:“那狂风峡中,寸草不生,除了嶙峋的怪石之外,不见一根青草,找不出一只飞鸟,而且狂风峡的周围,都隐伏着毒蛇猛兽。”

  宇文敬道:“峡中无法存⾝,毒蛇猛兽,都被逐了出来,这也是自然现象之一。”

  刘婉蓉道:“毒蛇很多吗?”

  宋长志道:“像蚊子一样多,而且是各⾊各样的毒蛇。”

  蓝小月低声道:“姐姐,不用怕毒蛇,小妹有对付毒蛇的法子。”

  宋长志大步向前行去,群豪鱼贯相随而行。

  太行山绵延数百里,奇峰叠嶂。

  这时,几人已深入了山区。

  沿途上,偶尔见到一两家猎户之外,很难见到人踪,房舍。

  山道崎岖,行之艰难,几人虽然有一⾝武功,但也走的十分辛苦。

  刘婉蓉的武功,在几人之中虽属⾼強,內力也极精深,但她从未走过这样长的山路,长途奔行之下,甚觉疲累,她生性好強,暗中咬牙苦撑。

  夜⾊苍茫时分,行到了一处群峰围绕的峡谷外面。

  宋长志侧耳听了一阵,道:“不闻狂风呼啸,咱们‮入进‬谷中瞧瞧如何?”

  宋长志抬头望望天⾊,道:“现在时刻还未到,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可以听到风声了。”

  刘婉蓉道:“狂风峡中除了狂风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危险吗?”

  宋长志道:“老朽去过一次,被那狂风吹得不能久停,自行退了出来,至于是否有其他的危险,老朽不知道,不敢妄言。”

  刘婉蓉低声道:“师兄,咱们是否应该‮入进‬狂风峡中瞧瞧?”

  铁梦秋道:“如是峡內只是狂风,别无危险,咱们应该‮入进‬谷中瞧瞧。”

  宇文敬说道:“还有一件事,诸位必需早作安排。”

  刘婉蓉道:“什么事?”

  宇文敬道:“我们不能太过低估紫天君,如是老朽的推断不错,他们明曰下午之前,就可能找到这狂风峡来,所以,咱们必需选一处形势对咱们有利的地方,使得紫天君无法以多取胜,无法用毒伤人。”

  蓝小月道:“宇文先生说的甚是,紫天君的武功虽然很⾼強,但小妹相信合咱们几人之力,可以和他一拚,但十大毒人太难对付了。”

  刘婉蓉道:“如若狂风峡,急风吹袭之中,无法用毒,咱们就在狂风峡中,和他们一决胜负。”

  铁梦秋突然向前行了两步,道:“宇文先生,在下心中有几点不明之处,想向先生请教一下!”

  宇文敬道:“铁大侠请教。”

  铁梦秋道:“先生和我们同来狂风峡中,难道全无用心吗?”

  刘婉蓉听得一怔,默不作声,暗中却在运气戒备。

  宇文敬道:“想不到铁大侠,对老夫竟然动起疑来。”

  铁梦秋道:“咱们已到了蔵宝的地方,在下觉着,彼此之间,都应该有一个明白的交代了。”

  宇文敬冷冷道:“铁大侠要老朽交代什么?”

  铁梦秋缓缓说道“老前辈的性格,极少直接涉入江湖上恩怨纷争,但老前辈竟肯为我们破例出手,这件事,实叫人有些怀疑。”

  宇文敬目光转动,缓缓由刘婉蓉,蓝小月的脸上扫过,道:“两位姑娘,对此事有何⾼见?”

  蓝个月道:“不瞒你宇文先生说,对你,我早已动了疑,但因刘姑娘很信任你,小妹我又极为佩服刘姑娘的才慧,所以,我不敢妄自多言。”

  宇文敬目光转到刘婉蓉的脸上,缓缓说道:“刘姑娘对老朽的看法如何?”

  刘婉蓉道:“坦白点,我也很怀疑宇文老前辈…”

  宇文敬仰天打个哈哈,道:“这么说来,诸位都有先见之明。”

  刘婉蓉道:“宇文老前辈,不用太过得意,晚辈相信在未找到宝蔵之前,宇文老前辈定然会好好的照顾我们。”

  宇文敬笑一笑,道:“姑娘把老朽看的太善良了。”

  刘婉蓉道:“我们唯一的危险,就是老前辈在我们⾝上下毒,而且,还是慢性的毒,使它慢慢的发作,如是晚辈的推想不错,老前辈的预想应该是找到宝蔵,至少是应该确定了宝蔵所在之地,然后,再替你搏杀了紫天君等一批⾼手,毒性再行发作。”

  宇文敬笑一笑,道:“诸位是否确定已经中了毒呢?”

  刘婉蓉道:“没有。”

  宇文敬道:“刘姑娘很自信。”

  刘婉蓉道:“你如若确是一位用毒的⾼手,但也不至于在我们的⾝上下毒,因为,你还有需要用我们之处。”

  宇文敬道:“好了,现在,咱们应该有一个决定了,诸位准备对老夫如何?”

  刘婉蓉道:“应该对付过紫天君之后,再揭穿我们之间的事,那是最好时机。”

  宇文敬笑道:“可惜的是,铁大侠缺乏了那一份修养的功夫。”

  刘婉蓉回顾了铁梦秋一眼,道:“师兄,我相信,咱们一路行来之后,他已有了不少改变,沿途之上,木肯下毒,那就是明显的用心之一。”

  宇文敬哈哈一笑,道:“姑娘说的不错,这一路行来,在下确然有不少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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