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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圣宫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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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良急急说道:“姑娘请在车中等候,我到前面去了。”

  这时晨曦初露,天⾊微明,景物隐隐可见。

  张玉瑶流目四顾了一眼,道:“记着,如是打起架来,别忘了叫我一声。”

  万良道:“记下了。”一转⾝向前奔去。

  只见,周正带着四个红衣剑手,由前面急急奔了回来,行到范雪君的车前,说道:“范姑娘,咱们陷入了圣宮的埋伏之中。”

  篷车中传出了范雪君的声音,道:“周大侠可能估量出来人的实力?”

  周正道:“很难算料,在下看到的都是白龙堂下的⾼手。”

  范雪君道:“周大侠二十位属下,不知是否可靠?”

  周正道:“姑娘但请放心,他们既然背叛了圣宮魔群,宁可战死,也不会再生二心。”

  范雪君道:“选择一处形势有利于防守之地,和他们决战一场如何?”

  周正道:“在下之意,死守决战,还不如改向突围的好。”

  范雪君道:“好,就依周大侠之意…”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小心他们暗施奇袭,埋伏。”

  周正道:“这个不劳烦心。”

  转目一顾万良,低声道:“兄弟有事请教。”

  万良道:“什么事?在下知无不言。”

  周正道:“⻩、⾼两位护法的武功如何?”

  万良想到他们已然得到范雪君传授武功,只不知效用如何?略一沉昑,道:“和老朽不相上下。”

  周正道:“圣宮人手众多,咱们人手难及,不知可否请两位出手拒敌?”

  万良道:“这个最好先请示一下范姑娘。”

  但闻篷车中传出范雪君的声音,道:“悉由周大侠调度安排。”

  周正道:“多谢姑娘…”

  语声微顿,低声对万良道:“还有一位武功如何?”

  万良道:“应该在⻩、⾼两位之上。”

  周正微微一呆,道:“当真么?”

  万良道:“在下是据实而言。”

  周正低声问道:“那个受伤之人,武功如何?”

  万良摇‮头摇‬道:“这个老朽就无法说了。”

  周正道:“知己知彼,才有胜算,何况目下情势,变化复杂万端,兄弟必先了解我方內情,才可安排拒敌之策。万兄勿怪兄弟多问才好?”

  万良微微一笑,道:“周兄不要误会,那人武功,兄弟实是无法说出来的。”

  周正奇道:“为什么?”

  万良道:“那人武功奇怪异常,叫人无法预测。”

  周正道:“有这等事?”

  万良道:“不错,兄弟说的句句‮实真‬。”

  周正道:“兄弟要请教万兄了。”

  万良道:“什么事?兄弟洗耳恭听。”

  周正道:“那受伤之人,武功如此⾼強,如是不派他拒敌,未免是太可惜了。”

  万良道:“那是自然。”

  周正道:“兄弟之意,不论派他拒挡那一方面的強敌,都有些大才小用,不如留着以备急需,那一面敌势最強,就派他到那一方面拒敌…”又道:“那人在咱们金刀门中,是何⾝份?”

  万良微微一笑,道:“⾝份自然不低,周兄如想知晓他确实⾝份,何不去问问范姑娘。”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奔了过来,打断了周正未完之言。

  回顾望去,一个手执特制长剑的大汉,疾奔而至,低声对周正道:“来人踪迹已现…”

  周正急急说道:“什么人?”

  那红衣大汉道:“乘坐一顶白⾊小轿,似乎是圣宮中的要人。”

  周正脸⾊一变,道:“那白⾊小轿上面,可曾绣有红⾊花朵么?”

  那红衣大汉应道:“相距过远,属下等未看清楚。”

  周正一挥手,道:“再去探过。”那红衣人应了一声,转⾝而去。

  万良道:“周兄对那小轿,似是甚为关心?”

  周正道:“如果是她,那就⿇烦了。”

  万良道:“什么人?”

  周正道:“圣宮花相。”

  万良道:“圣宮花相是什么人?”

  周正道:“圣宮魔君⾝侧,最为亲近的人物之一。”

  万良道:“她武功很⾼么?”

  周正道:“她武功得自魔君亲授,⾼不可测…”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不过,此刻还未决定,是否真的是她,唉!今曰咱俩…”忽然住口不言。

  万良道:“怎么样?”

  周正黯然道:“如若真是那花相赶到,小弟只有战死以报范姑娘。”

  万良道:“周兄也不必太过忧虑,纵然是花相临阵,魔宮亲至,范姑娘亦必有对付之策。”

  他明知那范雪君胸罗虽博,但武功不⾼,这几句话,并非是由衷之言,但这几句话却对周正发生了莫大鼓舞作用,说道:“不错,有范姑娘运筹帷幄,就算魔宮亲临。也无所谓。”

  万良心中暗道:“左少白伤势未愈,不知是否能出手拒敌,范雪君行略用谋,才华横溢,但若要她冲锋陷阵,动手搏斗,只怕还不如万某人。”

  他心中念头转动,但却不敢说出口来。这时,太阳已然升起金⻩⾊阳光,两个红衣剑手,疾奔而来。

  周正低声道:“強敌已然逼近了。”

  语声甫落,两个红衣大汉,已然奔到⾝侧,齐声道:“圣宮中人,已然在两里外列阵等候。”

  周正点点头,道:“知道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你们传我之命,要所有探看敌情之人,全部撤回此地。”

  两红衣人应了一声,分头而去。

  周正望了万良一眼,道:“万兄,可否禀报范姑娘?”

  万良心中暗道:“这等真枪真刀,拚命的事,只怕她也难有良策。口中却说道:“理应如此。”

  周正大步走到那篷车前面,欠声说道:“范姑娘,圣宮中人,已然在前列队等候,属下难作主意,还请姑娘示下。”

  只听篷车中传出范雪君的声音道:“咱们不能示弱于他。”

  周正道:“范姑娘说的是,属下传渝他们列队迎上前去。”

  范雪君道:“听我之命,再行出手。”

  周正道:“记下了。”

  回头望了万良一眼,道:“兄弟率领二十将列队而进,万兄带着⻩、⾼两位护法,保护范姑娘的篷车。”

  万良道:“好!就依周兄吩咐。”

  抬头看去,只见四面人物纷纷奔向篷车,片刻之间,二十将全部齐集。

  周正⾼声说道:“范姑娘已然传下令谕,我们不能示弱圣宮,姑娘虽然成竹在胸,制敌有谋,但此去,总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一旦动起手来,全力以赴。”

  二十个红衣剑手,齐声应道:“我等战死无悔。”

  万良缓步行近了范雪君乘坐的篷车,低声说道:“范姑娘。”

  范雪君道:“什么事?”’

  万良道:“如若咱们遇上了圣宮⾼手,这一战只怕是凶烈异常,据老朽所见,周大侠似是对来人,有着很深的畏惧。”

  范雪君沉昑了一阵,道:“盟主的伤势如何?”

  万良道:“这个老朽未曾问过,但就老朽所见而言,大约还有再战之能。”

  范雪君道:“这一战胜败,对咱们十分重要,也许金刀门在这一战之中,可以扬名武林,立威江湖,也许将在这一战之中,沉沦下去,永无翻⾝之曰。”

  万良心中暗道:“不错,目下那圣宮魔君,‮出派‬无数⾼手,到处追踪我们,如是不打几次硬仗,只怕是永难在江湖上立足。”

  但闻范雪君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如若咱们不能和那圣宮魔君的属下,有几场惨烈的恶战,也无法使江湖同道知道正义金刀出世。有劳万护法转告盟主一声,要他尽量利用这片刻时光,运气调息,必要之时,还得请他出手。”

  万良道:“老朽记下了。”

  举手一挥,三辆马车,齐齐向前行去。行不过二里左右,已然和強敌相遇。

  这是一片荒凉的原野,数十个⾝着白衣,手执长剑的武士,横列道上拦住了去路。

  周正带着二十八将,排成了一座方阵,相对而立。双方相距不过两支左右,但彼此均未有出手之意,似是都在等待着什么?

  范雪君的马车,直行阵前,低声间道:“周护法,敌势如何?”

  周正道:“对方都是白龙堂下的武士,如是没有后援,眼下之敌当不足畏。”

  语声甫落,突闻一阵弦管乐声传来,十二个仗剑的青衣女婢,环护一顶白⾊小轿,疾奔而至。

  周正脸⾊一变,道:“范姑娘,果然是圣宮花相赶到。”

  这时张玉瑶突然由最后一辆马车中,飞跃而出,疾快的登上了范雪君的马车。原来,万良心知范氏姊妹,武功不成,特地要那张玉瑶,登上范雪君的马车之中护驾。

  只见那排列的白衣剑士,齐齐垂下手中长剑,欠⾝恭迎那白⾊小轿。那白⾊小轿一直行到那些白衣剑士前面,才停了下来。十二个青衣大婢,分列两侧。

  小轿中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周堂主。”

  周正呆了一呆,大步行向前去,道:“周正在此。”

  小轿中又传出那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你可知咱们圣宮戒法,对于背叛之人,如何处理么?”

  周正轻轻咳了一声,道:“周某自然知道。”

  小轿垂帘启动,缓步走出一个全⾝绿衣妇人,冷冷说道;“周堂主,你可知我⾝份么?”

  周正道:“圣宮花相,周某岂有不知之理。”

  绿衣妇人微微一笑,道:“周堂主既已知我⾝份,还不与我跪下。”

  周正先是一怔,继而仰脸哈哈大笑,道:“如是周某还在圣宮之中,自然该迎接花相的大驾。可是此刻的周某,已然是金刀门中人了。”

  绿衣人毫无怒意,淡淡一笑,道:“金刀门?从未听人提过啊…”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可是想托护金刀门么?”

  周正豪壮的一笑,道:“花相如想治我周某之罪,眼下只有一策。”

  绿衣妇人道:“嗯!可是要以武功先行把你制服?”

  周正道:“不错,周某在圣宮中,已久闻花相武功⾼強,今曰能够领教,那是死而无憾了。”

  绿衣妇人道:“你当真想见识一下么?”

  周正道:“当得领教。”

  那绿衣妇人淡淡一笑,道:“好!”举手一挥,四个青衣女婢,突然疾跃而上,四柄长剑打闪,齐齐向周正刺去。周正一昅丹田之气,腿不曲膝,脚不移步的忽然向后退开五尺。四个红衣剑手,大喝一声,迎了上去,分拒四婢,展开了一场恶战。

  那绿衣妇人突然格格一笑,道:“周正啊!你的胆子不小,竟然当真的敢和我动手。”

  周正心知圣宮花相的女婢,个个武功⾼強,剑招都是花相亲自传授,恐怕那四个剑士,难是四婢敌手。

  只听那绿衣妇人娇声说道:“你们不要手下留情,尽管给我施下毒手就是。”

  四婢应了一声,剑势突然一变,攻势诡奇无比。四个红衣大汉,交手之初,还可拒敌,但四婢剑路一变,立时相形见拙,三五招间,已被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周正一皱眉,心中暗道:“这些红衣剑手,已算精选⾼手,竟然不是那青衣女婢之敌,看来那花相武功,果非小可了。”

  付思之间,突然一声惨叫传来。招头看去,一个红衣剑士的右臂,齐肘间被一个青衣女婢斩断。

  周正一振手中长剑,正待亲自出手,突然想到那范雪君嘱咐之言,急急行到车前,低声说道:“范姑娘,果然是那圣宮花相赶来!”

  篷车中传出了范雪君的声音,道:“已经动上手了么?”

  周正道:“情势迫逼,在下已来不及请示姑娘了。”

  范雪君道:“咱们伤了一人是么?”

  周正道:“那花相手下女婢,个个武功⾼強,剑路诡奇,二十八将都是非她们之敌。”

  范雪君道:“好!你要⻩、⾼二位护法出手,接替二十八将中人。”

  周正应了一声,还未来及招呼⻩荣、⾼光出手,耳际已响起连声惨叫,余下三个红衣大汉,两个死在那青衣女婢的剑下,一个受重伤当场倒在地上。

  四个女婢搏伤四个红衣大汉,也停下手来,未再进攻,想是也等待那花相之命。

  但闻那绿衣妇人轿声说道:“周正啊!你见识过了么,你这几个红衣剑士,不够我十二女婢一刻工夫搏杀…”

  周正冷冷接道:“花相也不用太过自负,眼下还未见优劣之势。”

  绿衣妇人轿声说道:“谅你周正也没有胆子背叛神君,必有幕后人物支撑,那篷车上坐的什么人?”

  周正冷冷说道:“这个歉难奉告。”

  绿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不说,难道我不会抓他出来瞧瞧么?”

  举手一挥,低声对四婢说道:“去把篷车中人给我抓出来。”

  ⾝后两个女婢,应声飞⾝而起,直向篷车扑去。

  周正正待挥剑迎击,突闻篷车中传出一个脆如银铃的声音,道:“找死么?”

  只见垂帘微微启动,一篷金芒,疾飞而出。金芒一闪,扑向篷车外的两个青衣女婢,一齐摔落实地。周正呆了一呆,收剑未动。

  那绿衣妇人眼看两个女婢伤在暗器之下,不噤微微一皱眉头,举步直向篷车行去。

  周正暗中一提真气,正待横⾝阻拦,突然一声大喝,第二辆篷车中垂帘启动,一条人影,疾飞而出,拦住了那绿衣妇人的去路。

  周正转眼一瞧,正是那受伤少年,范雪君一直未对他谈过此人的姓名,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别过头去,装作不闻。

  那绿衣妇人突然一扬左腕,白光一闪,直对周正打去。就在那绿衣妇人左腕扬动的同时,那拦在绿衣妇人⾝前少年,突然一扬右腕,快速无比的‮子套‬背上长剑,击向那白芒之上。只听沙的一声,那击向周正的白芒,吃那长剑击落。那绿衣妇人料不到对方拔剑之势,竟然如此之快,不噤一呆。

  那绿衣妇人已然收敛起轻敌之心,打量了那少年一眼,道“看你拔剑手法,武功定然不弱,想来定然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这少年正是左少白。

  左少白缓缓把长剑还入路中,冷冷说道:“在下无名小卒。不劳下问。”

  那绿衣妇人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在怀中一摸,抖出一条绿⾊带子,手腕一抖,直向左少白前胸点去。

  左少白长剑出鞘,举剑封去,心中却暗暗奇道:“这女人只用一条绿⾊绢带拒敌,定有着奇异的武功。”

  心中念头未完,长剑已和那绿⾊绢带触接一起。只听沙的一声轻响,左少白手中长剑,竟被弹震开去。左少白怔了一怔,这是什么兵刃。

  就在这一怔神间,那绿衣妇人已然展开快攻,一片绿影,直卷过来。左少白施展开王道九剑,接下那妇人攻势。初斗几合,还未看出什么,六七合后,王道九剑威力发挥,剑势弥漫而起,把那绿衣妇人圈入了一片剑影之中。周正做梦也未想到,这受伤少年,剑势如此⾼強,不噤看的一呆。

  那绿衣妇人连出数招奇学,竟然都未能冲破那左少白重重的剑影,不噤心头骇然,失声叫道:“大悲剑法!”

  周正心中一动,暗道;那大悲剑法,乃天剑姬侗震世骇俗的绝学,这少年怎会学得此等剑法?

  心念转动间,瞥见四名青衣女婢一齐仗剑向左少白扑了过去。原来这随行女婢已然瞧出主人无法胜得那左少白,故而出手相助。

  周正大声喝道:“堂堂圣宮花相,也要以多为胜么?”正待拔剑迎战,忽见左少白剑路一展,竟把那四个青衣女婢,一齐圈入了剑影之中。

  要知那天剑之妙,就妙在以寡敌众,其势不衰,对付一人,威势如此,对付两人,十人,也是威势不减。

  周正已拔剑在手,很想出手相助,但见左少白剑势绵绵而起,四婢和花相,尽被迫的只有招架之功,竟是觉得无从下手相助,只好仗剑站在一旁观战。

  双方缠斗了二十余合,花相和四个青衣女婢,不但无能冲出左少白那绵密的剑势,形势反而更觉危恶。

  圣宮花相的十二个护驾女婢,除了死去两个之外,四人已经出手,余下六人,眼看四个姊妹和主人,被对方剑势所困,左冲右突,无能破国,忍不住齐齐拔剑出手。

  周正⾝子一侧,抢上前去助阵,却被左少白那流转的剑影,给逼得无法越过。除非他硬接左少白的剑势,只有向后退开。但见左少白剑光流动,把六婢招术,尽都接了下来。

  十个护驾女婢,加上一个圣宮花相,合共十一人,但仍无法扭转劣势,尽为左少白剑招威势笼罩。左少白的剑招,有如浩瀚无际的大海,对付一人如此,再加十人,亦是如此。

  周正愈看愈是惊服,暗道:此人剑术如此神妙,就算那魔君亲⾝临阵,也未必能胜他,金刀门有此⾼手,自然可和圣宮魔君一争长短了。

  只觉脑际中灵光连闪,突然想起那范雪君之言,暗道:那范姑娘曾经提过,金刀盟主⾝兼天剑绝刀之长,此人剑法如此精妙,除了天剑之外,举世间再无一套剑法有此威力,莫非此人就是那金刀盟主不成…

  转自四顾,只见列队而立的红衣剑士,一个个神情振奋,和初遇圣宮花相时那等自忖必死的愁苦,大不相同。

  又斗了十几回合后,圣宮花相和十个女婢,都已被左少白剑势逼的险象环生。恶斗中那绿衣妇人突然大喝一声,一收长剑,向后退去。十个女婢纷纷停手,一齐退下。左少白也收了长剑,肃然而立。

  那圣宮花相目光凝注左少白的脸上,缓缓说道:“阁下可是那天剑姬侗的传人?”

  左少白冷冷说道:“是又怎么样?”

  绿衣妇人冷冷的望了周正一眼,道:“你别认为托护天剑传人的剑法之下,就可以安然无恙,神君这数年静心苦思,已然悟出了对付天剑的武功,甚至对那向敖的‘断魂一刀’,也已悟想出‮解破‬之法,神君之能,你早已了解,当知我这几句话,并非恐吓之言。”

  周正淡淡一笑,道:“多承花相关照,周某感激不尽…”

  仰天大笑一声,接道:“花相从属魔君,只怕也非由衷之心,你如有悔悟之时,不妨来找我周某,在下定当恳求那范姑娘,解了你⾝中之毒。”

  绿衣妇人冷哼一声,回顾了十个女婢一眼,道:“咱们走了。”

  回⾝上跃,登上了小轿,在十个女婢环护之下。急奔而去。那列队阻路的白衣人,也纷纷收了兵刃,追随那小轿而去。

  左少白横剑而立,望着向远去的人影、待得那花相乘坐的小轿和追随的白衣人背影消失之后,突然长长吁一口气,一跤跌坐在地上。

  万良、周正,急急奔了过来,扶起左少白,问道:“你受了伤么?”

  左少白摇‮头摇‬,道:“不要紧,旧伤进裂,休息一会,就可复元。”

  原来他力斗那花相之时,伤口已然裂开,痛苦难受,但他却咬牙苦撑,惊退了花相、女婢。他心中知道,只要自己倒了下来,显出无再战之能,那花相、女婢,和数十个白衣剑手,必将一拥而上,是以,強提真气,直待那些人走的没有影儿,精神随着一懈,再也能法支撑,一跤跌摔在地上。

  只见垂帘启动,张玉瑶疾跃而出,手中托着一个玉瓶,眉目无限惜怜,柔声说道:“瓶中有三粒丹丸,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一粒,好好的躺在车中休息。”

  左少白接过玉瓶,道:“多谢姑娘。”

  张玉瑶嗤的一笑道:“这是范姑娘叫我转交的药,借花献佛,不用谢了。”

  万良扶着左少白登上篷车,随手放下垂帘。

  最先一辆篷车中,传出了范雪君的声音,道:“上路了。”

  周正应了一声,举起手来,在头上绕了一周,那列队而立的红衣剑手,立时散布开去,护着篷车而行。

  万良紧随周正⾝侧而行,低声问道:“周兄,二十八将死伤了四位,也该补充一下才是。”

  周正苦笑一下,道:“当今江湖之上⾼手,大部归依了圣宮,余下之人,不是九大门派中弟子,都是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人,想要几个⾼手补充,亦非易事。”

  万良沉昑了一阵,道:“此事想那范姑娘,必有安排。”

  周正道:“除了范姑娘的才慧武功,当今之世,只怕再也无法找出第二个和那圣宮抗拒之人。”

  万良道:“周兄既然归依了金刀盟主,咱们已是同道中人,兄弟心中有几点疑问,说将出来,还望周兄不要见怪。”

  周正道:“万兄尽管请说,只怕兄弟所知有限,无能解答。”

  万良微微一笑,道:“周兄在圣宮之中,荣任一堂之主定然很受那魔君器重了。”

  周正接道:“兄弟虽被那圣宮魔君授于⻩龙堂主之位,但对圣宮中事,却是知道有限,唉!其实又何尝只兄弟呢?五龙堂主,只怕都和兄弟一样,我们只知奉命行事而已。”

  万良道:“难道周兄投效圣宮二十年中,就没有见过圣宮魔君一面么?”

  周正道:“见也许见过,只是他每次化⾝不同,叫人莫测⾼深。”

  万良道:“所谓圣宮魔君,那圣宮究在何处?”

  周正沉昑了一阵,道:“武夷山中。”

  万良道:“武夷山绵延千里,不知在那段地区?”

  周正想了一阵,道:“大概是在闽、赣交界之区。”

  万良道:“难道周兄连那圣官也没有去这么?”

  周正道:“自然去过,而且不只一次,但那圣宮魔君深谋远虑,凡是初召入圣宮之人,都在闽、赣交界处停下,然后再在一处集中,先得被点了⽳道,使你神智不明,蒙住双目,乘篷车而行,以后改乘软兜,奔行大山之中,待我醒来之后,已然进了圣宮。”

  万良道:“那圣宮神君既是武功⾼強,又以化⾝见人,何以还要布置这样神秘的宮,岂不有些画蛇添足了么?”

  周正道:“不错,兄弟曾一度怀疑,根本就没有神君其人,那圣宮神君,只是被抬出的一个偶像化名。”

  万良接道:“奇怪的是,如无其人,何以能统率如此庞大的武林⾼手?”

  周正道:“在下之意是说有一个或两人,借用神君之名,阴谋霸统武林。”

  万良道:“不尽然,兄弟的看法,那人所以要创出神君这个名号,建筑那神秘的圣宮,其用心旨在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使人耳目迷惑,亦可掩去‮实真‬姓名,如是兄弟推断的不错,那人必然是武林中人尽皆知之人。”

  周正怔了一怔,接道:“不错,万死一言,使兄弟茅塞顿开了。”

  万良道:“如若那人不建造一个神秘的圣宮,标明一个莫可预测的神君之名,用他的本名本姓,纵然武功⾼強,也未必能盛名如周大侠者,甘为效命,听其驱使。”

  周正道:“如若真如万兄所言,那人倒是不难猜得出来。”

  万良道:“细数三十年来,江湖上风云人物,首推那天剑姬侗、霸刀向敖,但这两人都已过了那‘生死桥’,归隐未出,那是不可能了。”

  周正道:“其次该算那正义老人。”

  万良道:“不可能。”

  周正道:“为什么?”

  万良道:“那正义老人已死,而且他的坟墓已为我等发现,并取得他遗留人间的金刀。”

  周正道:“是了,咱们这金刀门,就以那金刀为凭。”

  万良道:“主要的还是取他那正义二字,江湖之中,未曾见过那正义老人之人虽多,但他的大名,可说是无人不知,他遗留于江湖的浩然正气,受惠之人,更是屈指难数,借金刀行正义,岂不是名正言顺。”

  周正点点头,道:“不错,用金刀‮醒唤‬他那沉沦的武林正义。”

  万良接道:“也可借机使那受恩惠之人,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周正沉昑了一阵,道:“除了天剑、霸刀和那正义老人之外,兄弟倒想不出还有何人有此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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