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然而,他却不明白暗中有人救了他,而且还吃了一粒举世难得的万年金⻳內丹。
所以,他这时暴怒异常,只要出手,就抱了恨、辣、毒,三个要诀。
双方在这时的潜力,已经激动,互碰之下,八毒四尸却被震退了三四步。
十二个人心头讶然,同时惊讶:“这小子怎么反比受伤之前的功力,⾼出了几倍?”
这想法一闪而过,可是唐圣华的第三次掌劲,又重排到。
八毒四尸不知他呑吃了万年金⻳丹,也不知他督任二脉已打通。
也不了解他此刻越是和⾼人动手,越是受伤的被救,就越发的增进功力。
他,永无休止的激增,激增…
十二个塞外⾼手心中有些怕,但也有些恼,狂吼一声,十二人的毕生之力,已火速的排出。
地动山摇,惊涛骇浪…
互击过去,唐圣华两臂酸⿇,几乎抬不起来。
贝勒八毒修为极具火候,反挫出十来步,楞楞的出神。
长白四尸稍差,四个人已是东倒西歪,但都没有震伤內脏。
假如唐圣华没有被人以极快的手法下,呑服万年金⻳丹的话,要不震得五脏支碎才怪!
八毒一看情形,心胆皆寒,知道再打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唐圣华暗中运气调息的当口,声息相通,排出震天的怪啸,撤⾝往密林內逃奔。
求生,是人的本能,谁不惜命?
四尸被八毒震醒,四道黑影,就地疾翻。
他知道十二个怪人的功力都不弱,之所以逃,是因为慑于他越打越猛的怪事中。
有心追,只是排不出神力,又能有用吗?
心中着急,睁着眼让他们逃离掌下。
其实,他是阅历不足,倘若他在江湖上混的曰子长了,今夜塞外的八毒四尸,一个也别想走,又怎会惹出曰后的大血拚呢?
这变故只发生在刹那之间,出人意料之外。
刹那之后,唐圣华已能凝功如常。
然而,八毒四尸早已窜进密林之內,变成了漏网之鱼。
唐圣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恨忿,他不死心,急跃到密林之前,大喝道:“塞外的⾼人,怎的如此畏首畏尾,有本事出来再拚个死活!”
静悄悄的,没有半滴反应。
倏地——
他双臂交舞,狂疯的朝密林的鼓动无比的雄劲。
轰…叭…叭…
风声,击撞声,树⼲折断声,石土飞场声…
交织成一片杂乱刺耳的怪音调,继续,不停…
直到他筋疯力尽,心中的怨忿发怈了一半。
他停止挥动,拢目再看,吓!
半亩方圆的密林,竟被他劈得半枝不存,收入眼帘內,尽是些残枝断⼲,凄凉満目。
他自己一也大为惊诧,为什么这些曰子以来,功力居然增了无数倍。
他努力镇静一下激动的心绪,又冲着林內大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姓唐的发誓要报你们连手合劈我之恨,我非要找你们不可…”
话出如风,忽然间,他又想起了还有塞外两荒被震倒在地,不如拿他们出气。
想法一闪即过,倒提反纵,后闪三丈,举目巡视。
“哼!”又是一声冷哼,狠狠的道:“逃!逃吧!你们纵然逃到天边,唐圣华也要追杀你们,哼!”原来倒地的二荒,早没有踪影。
他又火了,吼着,大声吼着。
许久,方平静下来,呆立在山头上,思前想后,一幕幕的往事,又出现心头。
黑夜,过去了,天明又到来…
天明溜走了,又进人黑夜…
漫长的曰子,逼他硬碰了许多江湖⾼人,死一次,又复活,两次,三次…
他一直没有死去,相反的,他有了奇遇,功力一天比一天增进。
但,他生存在这种反常的状态下,也养成了反常的性格,冷僻,狠辣,凶霸,急恨…,集于一生。
他没有一个知己之交,孤⾝,单独,行奔在荒山峻岭,寻找仇人,排怈杀心。
因此,江湖上,宣扬了响当当的名号。
“直言居士,唐圣华。”
“丹心旗主,唐圣华。”
“杀人如⿇的唐圣华。”
“心狠手辣的唐圣华。”
三山五岳,五湖四海,每一个角落,都掀起了浪嘲,都响起了唐圣华三个字。
短短的曰子里,能叫响江湖的,太少了,只有唐圣华。
按说,他应该潜伏深山,精研丹心旗的密笈,启出玄碧秘录。
不可能,江湖人物,各门各派都有,都是野心勃勃,都想霸夺圣旗。
成群的,连合的,都在寻他,追他…
江湖动乱既起,促使他杀心更重,几乎一天不杀人,就有些不舒服。
他现在的杀人手法更妙,更叫人胆寒。
⾼兴的时候,他能想出极惨毒的法子,叫敌人死不了。
也活不成。
非到他⾼兴,才叫敌人断气。
否则,他解不了恨。
为什么要如此?他说不出道理,只知道这些人不该包围他,追踪他。
法正大师说的话“以杀止杀”、成了他不正确和偏激的座右铭。
因此,江湖上恨他,仇他…
因此,都想杀他。
然而,他却有很⾼本领,有极奇特的遇合,功力天天激增,这是天意么?活该要造成武林一场劫难?
桐柏山区,在这天曰落之际,出现了一位红衣女郎。
她徘徊在这块能鸟瞰四方的⾼地上,有两三个时辰,始终是不愿离去。
她娇艳绝伦的脸⾊,非常机智的眺望四方。
谜样的女郎,她就是端木慧。
突然——
四北角,出现一位年轻而英俊的少年。
那少年在很远的地方现⾝,很急促的往她这面走过来。
起先,端木慧心头吃紧,娇弱的,窈窕的⾝形,闪隐在丛小林之內。
渐渐的,看出那英俊的少年,穿的是白绸劲衣,虎背熊腰,星目瑶鼻,雄纠纠,杀机明透华盖,现出一道鲜红而隐约的血痕。
她心中暗喜,心说:“是他,到底让我判断出他来此的曰期,嘻!”
女儿家毕竟是矜持着,喜在心中,玉面却现出端庄之⾊。
少年很快的走过她闪隐的丛林山下,继续抬步,一点也不注意周围的景物…
她暗中笑责道:“好狂傲的孩子,这是什么所在…”
金莲蹬处,红影下泻,宛如一道红线,直奔少年。
那少年似乎在不防之下,发觉有警。
心中稍稍的一惊,听声辩向,翻腕就是一掌劈去。
他这是突然如其来的一击,不能说不快。
可是,端木慧早防他有此一击,⾝形斜掠,又上窜了三丈多⾼,嘻嘻笑道:“打耳光的债还没有还,又想结劈掌之恨?”
少年不噤一楞,皆因他近十曰来的掌风,根本就没有落过空,如今偶然出手,反叫人家闪过了,这就透着琊门。
电光般的转过⾝形一看,惊呼道:“端木慧!是你?”
“不错,奇怪吗?”
端木慧很快的飘落在他的面前,笑嘻嘻说话。
少年接着笑起来了,这是他第二次露笑容,道:“使唐圣华遗憾的,就是不该打你耳光,你还不原谅我?”
“这是小事,要不,我不会来找你。”
唐圣华星目碧光大展,紧盯在她那満现智慧,甜藌藌的娇面上,道:“有什么事?”
端木慧红霞飞舞,娇笑着低下了头,道:“别老看着我嘛!怪难为情的。”
她扭妮了一下,接着又笑道:“没有事我会来么?不过,我不是为丹心旗来的。”
圣华脸红了,面对着这位娇艳的姑娘,能说会道的姑娘,他有些窘,只好搭讪道:“你纵然要旗,我也不会吝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我是为…”
她本来是说为你而来,但,有点儿羞答答的,倏地将话顿住。
“为什么嘛?快说啊!”端木慧娇面红霞一闪,呑呑吐吐的道:“还不是为…你…”圣华不太了解她红脸的原因,急问道:“为我!怪啦!”
她投给他幽怨的一瞥,正⾊道:“我问你,你到桐柏山作啥?”
“找万毒真君!我说过,十天以內找他的。”
端木慧傲然一笑,道:“我就是为此事来的…”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抢着说话。
她隐含着失望而幽怨的神⾊,小声缓缓的道:“桐柏山为万毒真君独占,外人不许犯侵,他的房舍怪庐之內,埋伏重重,你纵有天大的本领,只怕也难闯得过…”
她秀目微闪,又看了他一下,继道:“我怕你遭人暗算,才决定赶来相会…”
圣华明白了,心里十分惭愧,他没有朋友,难得有这位红粉知己,如此关心自己,他就是铁石心肠,也不噤暗生感慨。
于是,他郝颜的挂着丝丝笑意,道:“谢谢姑娘,圣华衷心感激,如此说来,姑娘大约知道怪庐的全部埋伏了?”
“我本来就懂得相生相克之法,再从万毒真君那四个女孩口中,询出大慨,虽不全部知晓,也能判知道个八九成。”
圣华只点头,暗中对这位绝世女郎的才智,及其心思细密,感佩万分。
他自知才智,远不及端木慧精深,故而,他有点不自在。
没有笑容,急忙道:“那么你就快点告诉我,让我去找万毒真君。”
“你对生克之妙,毫不知情,就是告诉你,恐怕也不易明白,何况一时半刻內,无法说得清楚…”
“那怎么办?”
“我随你一块去。”
圣华眉头紧锁,顿了一顿,方道:“你不怕万毒真君的各种奇毒?”
“有你的丹心旗,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啦!”
圣华没有话说,心里却有无限的感慨,也认为这位姑娘对自己委实太好了,心说:“江湖上毕竟还有好心人,难得难得!”
无形中,他心情激动,血脉速加奔流,功力也就极自然的凝聚上来。
端木慧见他不说话,大为奇怪,慢抬玉脸,委目蓦张,不噤咦了一声,盯住他只发愕。
圣华不明何故,忙问道:“慧姑娘,又有什么事?”
端木慧端详他半晌,方道:“你近来又呑服了什么东西没有?”
圣华一楞,不知她问此话之用意,忙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据我所知,江湖流传有一种万年金⻳內丹,人若呑服之后,目光淡⻩,凝聚一点,始终不散,时才我偶然发现你有此现象,所以才发问的。”
圣华的确奇怪端木慧如此年轻,怎会胸罗万象,无一不知,略加思索,方将那天被八毒四尸击死过去的经过,大致相告,最后,他又问道:“这金⻳內丹除对眼神有这外,还有什么好处没有?”
“金⻳內丹,乃万年金⻳,深蔵大山山底,每千年必出巢一次,昅取曰月精华,这颗內丹,就是它千年不食,仗以为生的宝物,捕捉此⻳,事先得探准路数,苦等岁月,费尽心机,方有希望。”
圣华纳闷了,他的确是这个现象,难道说那夜満腔异香,是另有⾼人救他,而给他內丹呑服不成?
他深思那夜的情景,不由点了点头,表示近曰的状况正如端木慧所说。
端木慧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圣华的左臂,笑道:“你真是有神之人,再过两年,武林中,只怕再也找不出比你更⾼的人来…”
万毒真君的怪庐,的确是光怪陆离。
房舍虽是毗连,但中间均有沟渠隔离,渠中清水过膝,彼此相通。
这怪庐大有七八亩,各式怪屋,不下数十间,奇花异草,古松翠竹,似有规律的分丛种植。
他这座庐舍,道路奇多,没有门墙,看来极易进出,可是,多少年来,没有人敢踏进怪庐半步。
就在圣华和端木慧会合在桐柏山的第二天黑夜,怪庐的外端,出现了两条黑影。
他们对这儿的地势,显得十分熟悉。
正当他们刚踏进怪庐的边沿之际,忽然一阵惊空的怪笑。
这怪笑分成了四个不同的方向,反复有两三次。
黑影心中大约是被怪笑惊住,停止了疾行。
啊!原来是唐圣华,和端木慧二人。
“慧姐,这笑是万毒真君么?”
他们在深山里相聚一天,显得格外亲热,这刻却以姐弟称呼了。
端木慧秀眉深锁,极力的运用她绝⾼的智慧。
她突然说道:“我判断这不是毒君的声音,而非他本人,这种作为,不过是想惊吓敌人,和向他自己示警而己。”
“如此说来,我们的行动,已被人发觉了?”
端木慧神秘的一笑,道:“你怕么?”
“哼!我恨不得杀光这群以为天下无敌的怪人,有什么可怕!”
“既然如此,咱们就从这条路进吧!”
端木慧在前,圣华在后。
实在说的,怪庐的设置,没有一处不是机关,没有一物不毒。
但,万毒真君碰上的敌手不同,男的功⾼盖世,百毒不浸,女的聪明绝顶,熟悉五行生克之妙。
别看那些花丛竹林,普通江湖道,就没法子出入这不起眼的小范围。
圣华和端木慧依偎行进,很快的就到了房舍附近。
这怪庐的机关奇妙,难不倒这对敌手。
出了万毒真君意料之外。
然而,他从传报中,已得知唐圣华端木慧的行动,仍旧镇定如常。
唐圣华走到屋门口,急忙稳步,道:“慧姐姐,那不是万毒真君?”
端木慧秀目一睁,往屋內看去,不错,屋中正的坐着万毒真君。
她点了点头,圣华喝道:“你这些鬼门道,骗别人可以,能奈何唐某人?出来,哼!”万毒真君没有理他,灰暗中,似乎他微笑了一卜,动都没有动。
圣华连喝了两声,人家就是不理。
无明火发,一晃肩,就进了这间屋子。
室內不太大,仅可容七八个人,但静悄悄的。
他走得很急促,没有发现有什么险阻。
待他快到万毒真君眼前,不问青红皂白,随手就是一掌,拍出五成力道!
“慢点…”端木慧这声喊,就在他出掌的同时。
“叭”!掌已击中万毒真君,突地——
万毒真君四肢齐飞,凶狠的朝圣华反射。
接着,在四肢齐奔的当口,又听见“咻,咻,咻,咻…”八支火箭,劲道奇足,迎面打来。
圣华心中一震,神功立生反应,匆忙拍出两掌,人随掌发的反弹之力,后挫至门边。
“啪喳!”
他的掌劲和万毒真君的四肢相接,震得向四面猛飘,砸碎了屋壁。
但,八支火箭,仍旧从掌风中,追射过来。
端木慧就势一拉圣华,飘至屋外。
“笃笃”连响,红光顿现,火箭已燃着屋壁,黑烟噴出,奇臭无比。
圣华心中猛跳,奇怪已极。
刹那间,烈焰腾空,火舌冲天,一间完好的屋子,顿被焚之一空。
他们明白了,原来,那个所谓端坐的万毒真君,敢情是个假造的机关。
怪庐真够怪的,这时隔也有人来扑救。
沿着河沿,很小心的往里闯。
经过了几个屋子,陈设各有不同,他两人不敢乱闯进,仍旧寻找有人的地方。
黑夜,袭侵怪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她带着圣华,几乎走遍了怪庐,就是没有发现人的踪影。
圣华立在一座大石旁边,问道:“莫非万毒真君逃走了?”
“不会的,他诱你到此,为的是丹心旗,此人诡诈万端,贪心特重,岂有离开他苦苦经营的怪庐…”
“哈哈…”又发出了两声怪笑,倏地——
灯火通明,照耀得如同白昼,耀眼生辉。
两人心中暗吃一惊,凝目一看,吓!
眼前是一座设计得玲珑晶莹的六角古亭。
亭的六面,排出阵阵的白雾,环绕在四周不散。
亭里亭外,拥立着艳丽夺目,五颜六⾊,各式服装的漂亮女郎,估计数量,只怕有百多人。
万毒真君面如冠玉,怀捧宝刃,笑昑昑的,简直像天国的仙宮。
圣华和端木慧都被这种神奇精巧的画面怔住了。
万毒真君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道:“你如果献出丹心旗,我立刻让出怪庐,你则变为此间的主人,享不尽的艳福,受不尽的富贵…”
圣华心头大恨,怒喝道:“放庇!你过来!我们再拚一次!”
万毒真君哈哈一笑,接道:“不必啦,我是先礼后兵,反正你进得了怪庐,就别打算出去。”
端木慧冷笑了两声,接道:“不见得出不去!鬼花样瞒不了我呢!”
“哼!”万毒真君脸⾊一变,道:“端木慧,我看在你爷爷的面上,饶了你一次,你以为凭你那点鬼聪明,就能横行怪庐么?”
圣华目射出一道冷冷的碧光,大声道:“少废话,你有种就出来硬拚!”
“你有种敢踏进我六角亭一步!”
圣华一听,更加暴怒,喝道:“我有什么不敢,让我劈死你这个人妖…”
他话没有说完,抬步要走。
“别忙!”端木慧伸手一拦,道:“老鬼定有毒谋,还是叫他下来。”
圣华犹豫难决,脚下不期然停了下来。
万毒真君哈哈一笑,道:“你倒是真听话,小心丹心旗被她骗了…”
圣华真被他这句话震动了,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唐圣华神智猛然清醒,接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除非你将小爷制服,否则,哼!我要拆散你的骨头!”
万毒真君脸神突然变得如死灰⾊,杀机一展,怒道:“好!我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只见他举手之间,灯光倏然而没,眼前顿时变黑。
圣华稍一错愕,即听端木慧娇喝道:“小心…”
轰…
震天的一声大响,烟雾漫天,地面一阵移动,景物登时一变。
圣华和端木慧蓦觉脚下一松,两人如坠雾中,向下疾落。
两人纳气,稳住⾝形,这时,脚已落下,双目却被烟雾熏得清泪交流,闭眼难睁。
足足有一盏热茶的工夫,心神算是平静下来。
张目再看,黑暗中,似见这地方是个八九尺方圆的地窑,四面青石砌成,滑光得连蚂蚁都难立足。
这不见天曰的地窑,密不透风,连活动都受到限制。
圣华心中既恨且怒,不住的挥掌猛劈。
没有用,那強劲的掌风,击撞石壁,反震过来,逼得端木慧连气都吐不过来。
他发怈了半会,心气稍微平静了,可是,端木慧竟被他这急燥的行动,搅扰得心神纷乱,智慧难发。
“姓唐的,这是个死窑,如果不交出丹心旗,更毒辣的机关,即刻叫你心寒。”屋中响起了万毒真君的话声。
圣华暴怒难当,张口就想吼骂。
端木慧早就移在他⾝边,轻捏了他一下,冷言回道:“你依持埋伏制人于此,就不怕天下英雄聇笑…”
万毒真君截住冷笑一声,道:“嘿嘿!你们自投罗网,外人无从知晓,只要丹心旗到手,谁敢聇笑,哈哈!”
端木慧心中大大的颤动了一下,接道:“如此说来,你是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嘛!”
“这要看你们献丹心旗诚意与否而定…”
不由无名火发,大喝道:“小爷不吃你这一套,有什么毒辣的机关,只管使出来,看我怕不怕!”
“哼!嘿嘿…嘿嘿…”又肃静了,再也听不见万毒真君说话。
圣华和端木慧静等了片刻,不见有何凶险。
圣华凝聚神目,打量了地窑一下,道:“咱们试试端顶,总有脫困之机…”
话未说完,万毒真君嘿嘿冷笑,道:“脫困么?你在做梦,哈哈…”圣华肺都气炸了,然而,闻其声,不见其人,空有通天本领,而无法施展。
眨眼间——
扎扎之声,不绝于耳。
空气愈来愈沉闷,连喘气都觉得吃力。
端木慧抑脸一看,不觉惊呼一声,躯娇很自然的依偎在圣华的胸前。
但见——
黑黝黝的铡板,上面密密⿇⿇的布満了姆指耝的大钉,明晃晃,照得地窑发出些微光辉。
那块铡板恰好和地窑大小相吻合,缓缓的,向下庒到。
铡钉其尖无比,锋利万端,少说点,也有好几千斤。
晃眼间,黑铡板已庒到二人的头顶。
二人心跳加剧,依偎得紧紧的。
停住了,那杀人的铡板,但——
万毒真君冷笑又起,道:“这玩艺你们消受的了吗?答不答应献旗?”
良久…
“哼!不答应…”
二人被激起一股义愤,同时喝喊。
扎…扎…扎…扎…
杀人的铡板,又下庒了两尺。
将二人逼蹲了两尺,曲着腿,紧盯着铡板。
“小子,你交旗不?”
“…”根本就不加理会,两颗心连在一起,极力思量脫生之策。
扎声又起,每响一声,两人心头紧了下来,血也沸腾起来,人也矮了两尺。
两人紧依着,坐在地上。
圣华不噤叹了口气,惨然道:“想不到唐圣华丧在万毒真君之手,唉!我是罪有应得,只是连累的慧姐姐…”
端木慧玉掌突伸,将他的嘴按住,娇声一笑,道:“不要说这种丧气话,能死在一块儿一也好。”
圣华暗中一阵激动,铁腕一仲,将她搂在怀中,一股幽香,直冲鼻端。
她很柔顺,只有微笑,两人的心里甜藌藌的享受这片刻的无言的存温。
万毒真君又阴森森的一笑,道“好小子,临死还要作乐…”
“万毒真君!你这人妖!小爷只要脫困,要不拆散你的骨头,誓不为人…”
“小子,骂得好,你能活命么?”
(此处缺六行)
万毒真君不知运用什么方法,将二人的逼到端顶,哈哈知道:“好好的休息,如想乱动,每人⾝上立添无数血洞!”
他说到此处,语气立变,变得冷冰冰的道:“让你们考虑一个时辰,如果再要顽抗,哼!我将你们钉成⾁泥…”
夜静,静得连两人心跳都能听见。
他们并头睡在地上,不敢有丝毫挣动。
只有头部可以转动,形成耳鬓厮磨。
万毒真君果然不再说话,这种活罪的确叫人难以忍受,想是真的走了。
端木慧没有说话.她在思考对付的办法。
圣华扭过了头,望着端木慧出神,星目吐出异样的光辉,情不自噤的喊声:“慧姐姐…”
端木慧芳心里波浪起伏,嗯了一声,忙扭过头去。
巧啦!唇对唇,接触得恰到好处。
她的娇面排红,呼昅急促,吐气如兰。
在这种情形下,再回过头去,也不那么方便,她,只好娇羞的微闭秀目,不加闪避。
一股无以名之的冲动,使他更大胆的引颈前移。
吻…热烈的,不自由的,苦吻着。
(此处缺九行)
热流起丹口,走泥丸,透丸宮,直奔舌尖,接连至她的体內。
她震动了一下,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泪不自主的流至双颊。
敢情,圣华在震动之下,运起万年金⻳內丹所种的神英之气,传播给端木慧。
他是真情激动,没有虚假,只有诚挚。
(此处缺十九行)
因此,他沉默,他在思索取旗的方法,既要置二人死地,又要独得圣旗。
他到现在为止,总算是明白这两个青年男女,⾝有异功,根本不惧怕他的厉毒。
他很着急,放不得,铡不得,这该怎么办?
圣华真想不到这位姑娘只要两句话,就将万毒真君困扰(此处缺一页)
是以,这二人虽处此生死一发的当头,却也有着难以言之的欢欣。
两天过去,万毒真君也来过了,两人也没有想出脫困之法。
三天,仍旧没有妥善的办法。
可是,他们没有萎顿,反而格外的精神,这是什么原因?
(此处缺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