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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见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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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之上。

  “威武…”

  两排差役齐声高呼声中,知府大人要升堂了。

  吴老板、潘玉莲、马虎及镖师和趟子手等人八以及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使得大堂为之爆

  知府大人终于面了,小赌很失望,他并不是那位廉明公正、不畏权势、能断的包青天。

  那副尊容,倒像平剧里的三花脸(丑角)。

  三花脸,不使小赌想直起了国三花。

  唉!都是赌国三花惹的祸。

  如果不是丑女秋香找到他们三人,就不会去见赌国三花了。

  如果不是那朵玫瑰花提出那赌注累进的赌法,小赌就不致因为赌本不足,想到临时用翡翠麻将去典当。

  如果不去盛记当铺,就不会…

  “啪!”惊堂木一声重击,把小赌从胡思想中惊醒过来。

  “威武…”

  两排站立的差役齐声高呼,尾音拖得长长的。

  只听那知府大人喝问道:“本府问你话,为何不答?”

  乖乖!知府大人早己在问话了,小赌居然充耳未闻。

  他茫然抬头道:“大人间我什么?”

  知府大人的三花脸一沉:“本府问你姓名!”

  “我叫任小赌,大人就叫我小赌好了。”

  知府大人沉声道:“哼!听你这名字,必是个嗜赌的人。”

  小赌得意地笑道:“大人答对了,有奖!”

  “啪!”惊堂木重重地一拍。

  “威武…”差役齐声高呼。小赌心想-又不是说书的,你老拍那玩意干吗?

  这个都不懂,这叫摆官架子显威风,好将被问的人吓得心惊跳,一切从实招来,连包青天审案,也得柏那么几下,好没见识。

  知府大人板起脸道:“大胆任小赌,小小年纪不但嗜赌,且沦为窃盗,看来本府若不用重刑,你是不会招认的。”

  小赌情急叫道:“慢来,慢来,大人不可用刑啊!”“那你是认罪了?”

  小赌一怔,茫然道:“认什么罪?”

  知府大人向一旁站的吴老板、潘玉莲犬妇一指,朗声道:“他们告你三人,闯入盛记当铺行窃,失风逞凶,打伤数名伙计,复又拒捕,如今人赃俱获,你们尚有什么话说?”

  “有。”小赌振声道:“大人既说人赃俱获,人是在这里,请问赃物何在?”

  知府大人指着案头的布包道:“赃物在此!”

  小赌笑问道:“大人可知布包里是什么?”

  知府大人被问得一怔。

  小赌心知这个三花脸尚未打开布包看过,不暗喜,即道-“大人未打开看过,自然不知是何物,那娘们一口咬定我们是贼,东西既是她的,她应该知道吧!”

  说时,向潘玉莲一指。

  一旁的师爷立即趋前,向知府大人附耳嘀咕几句。

  只见知府大人微微领首,伸手把两撇仁丹胡一捋,道:“潘玉莲,你可知布包内是何物?”

  小赌三人互望一眼,出贼兮兮的会心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那意思似说:“哼!

  不管你是潘玉莲还是潘金莲,只要你有本事说出布包内是何物,咱们即使坐大牢也认了。”

  那知这女人相当厉害,微微一怔,即从容不迫地道:“青天大老爷,店子平都是我当家的在管,昨晚他身体不适,才由民女临时照顾一下,偏偏就遇上了这档子的事儿,当时民女吓得魂都没了,根本没看清他们偷了什么…”

  知府大一施眼色,师爷即将布包双手捧起,走向潘玉莲面前道:“现在你看清楚了。”

  好个刁钻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布包便道:“打开来一看,不就知道包的是什么了。”

  废话,打开来看谁都知道。

  师爷反而为之一怔,又听潘玉莲补充道:“方才我巳说过,店是我当家的在管,库房里典当的东西那么多,我哪知道丢了些什么!”

  她真狡猾,分明不知布包里是何物,居然振振有词,来个一推六二五。

  师爷转向吴老板道:“你总知道吧?”

  吴老板瞥了潘玉莲一眼,才怯生生地摇摇头。

  小赌这时可逮着理了,大声道:“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这布包根本不是他们所有。

  “啪!”“威武…”

  惊堂木一拍,知府大人又要说书了。

  他向小赌一指道:“没有问你,不许说话!”

  小赌敢怒不敢言,只好憋了这口气,再做一次好汉不吃眼前亏。

  知府大人向吴夫妇道:“你们既不能说出包中之物,如何能证明,它确为你们所有?”

  小赌一时兴奋,忍不住叫道:“大人真是包青天,明察秋毫。”

  谁不喜欢戴高帽子,就算包拯再世,想必亦不例外。

  知府大人很受用,含笑捋着两撇仁丹胡,眯着眼睛道:“任小赌,听你之言,莫非知道布包中是何物?”

  小赌振声道:“东西是我的,我自然知道。”

  知府大人笑道:“哦?你倒说说看,这布包内是什么东西?”

  小赌不假思索地道:“一副麻将牌。”

  知府大人微微一怔,诧异道:“麻将牌?”

  小赌补充道:“不错,是一副价值连城的翡翠麻将。”

  知府大入一施眼色,示意师爷将布包置于案上,打开一看,是一个精致的长方锦盒。

  师爷将盒盖揭开,果然是一副翡翠麻将。

  知府大人见猎心动,一时兴起,忍不住伸手取出一张麻将,置于拇指、食指、中指三手指之中。拇指轻麻将背面,食指托住麻将,中指则由下而上用力摸向牌面,而后齿笑叫道:“发财!”

  将麻将一翻,果然是绿色的发字。

  那副得意之情,就跟小赌在如意轩初见弱翠麻将时的兴奋一模一样。

  全堂为之莞尔,只是不敢笑出声来。

  小赌却毫无顾忌地道:“原来大人也于此道,回头过完堂,咱们凑一桌来上八圈,较量较量。”

  知府大人这才自觉失态,用力一拍惊堂木,不,他顺手一抓,拿起的不是惊堂木而是那张麻将。

  不过麻将拍在桌上,照样发出啪地一声。

  众差役习惯的高呼:“威武…”

  全堂轰然大笑,幸好被威武声了下去。

  知府大人恼羞成怒,声俱厉道:“任小赌,这翡翠麻将价值连城,绝非你所有,必是从某处窃得,典当得款花用,还不快快地从实招来。”

  小赌想不到这位知府,说变脸就变脸,情绪就像善变的天气,简直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嘛!

  但是,事实上这付翡翠麻将是他们在如意轩趁火打劫,顺手牵羊浮到手的。

  此刻,小赌怎么能待出它的来路?

  知府大人见他无言以对,更是怒喝道:“来人呀!大刑侍候!”

  小赌三人一听,惊得魂不附体。

  刑具尚水取来,小赌已沉不住气,又来个好汉不吃眼前亏,招啦!

  阴暗的牢房,巳经令人难以忍受,偏偏还要听三宝、四平不断的抱怨,小赌真是倒了霉。

  三宝又一次问道:“为什么你要承认翡翠麻将是偷来的?”

  小赌一直相应不理,这回总算开了金口:“这话你巳经问了八次,累不累?”

  三宝生气道:“你不回答,我还要继续问第九次,十次,十一次…”

  小赌不胜其烦地道:“好好好,我投降,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算服了你总成吧!”

  三宝得理不饶人道:“不成,除非你说出理由来,能让我们心服口服。”

  小赌无奈道:“好吧,我问你,如果我说实话,如意轩的那么多条人命,是否要跟咱们扯上?”

  三宝怔了怔道:“说的也是…”

  四平却不服气地道:“那你为什么盖,说失主是从波斯来的商人?”

  小赌笑骂道:“你真是猪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波斯商人巳经买下寒玉血纹骰走了,人家是死无对证,我这叫走无对证啊!”四平是存心鸡蛋里找骨头,话锋一转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你是见了赌就设命,要不是想跟那什么赌国三花赌十局,就不会惹上这身麻烦,现在可好了,咱们三个被一口咬定是贼,百口莫辩,看来这个冤狱是坐定啦!”

  三宝惊道:“该不会砍头吧?”

  小赌故意道:“砍头有什么了不起,人家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只要十五年,又是一个任小赌。”

  四平紧张兮兮地道:“小师兄,真要砍头?”

  小赌连声道:“呸呸呸呸!话都不会说,什么小师兄真要砍头!”

  四平忙更正道:“我是说咱们三个真的会…“他比了个砍头的动作。

  小赌一本正经道:“据说开封府不用刀砍,而是用昔年包青天留下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把你往铡上一放,一声令下,铡刀就往上那么一铡!”

  他是唱做俱佳,一面说,一面还带表演。说到最后一个铡字,双手一捧腹,一弯,倒了下去。接着两眼一瞪,两腿一伸,死翘翘了。

  三宝和四平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赌突然身跳起,道:“你们说,惨不惨?”

  三宝和四平齐声道:“惨!惨!”

  小赌更添油加醋地道:“岂止是惨,简直是惨不忍睹。唉!我命好歹也!”

  三宝优虑道:“小师兄,难道我们就在这里束手待毙,等着龙头铡拦一铡?”

  小赌嗤之以鼻道:“少臭美,龙头铡是侍候一品官的,驸马爷陈世美才用得上,你还不够格,就狗头铡凑和凑和吧!”

  四平大叫道:“我!我要…”

  狱卒来至木栅外,斥道:“你要干吗?鬼喊鬼叫的!”

  四平忙改口道-我…我要拉大便,这位大哥,能不能让我出去方便一下…”

  狱卒冷哼道:“你就憋着吧,放风的时间已过,要等明天一大早。”

  四平愁眉苦脸道:“这能憋到明天?”

  狱卒理也不理,径自走了。

  三宝手足情深,关切道:“四平,你当真要…”

  四平向木栅外一望,见狱卒巳走远,始轻声道:“我是想找机会开溜啊!”三宝道:“对,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得动动脑筋,快想法子逃出去!”

  四平向他耳语道:“小赌的鬼点子多…”

  哪知两人回转头一看,小赌竟又躺在墙角干草堆上翘起二郎腿在那里闭目养神。

  三宝这下可火大了,冲至小赌面前道:“别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鬼样子,你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咱们陪你送命,可是死得冤枉,外带莫名其妙!”

  小赌眼皮一翻,道:“三宝,你说这话就太不够意思了,我去死,怎么舍得把你们留在人间,当然得有志一同,这才是共生死的好兄弟呀。真差,差差差!一路差到底!”

  三宝眼圈一红,道:“说的也是,谁叫我们是共生死的好兄弟,就是陪上两条命,也不能让你一个人…”

  正说间,突然铁门一响,牢头陪着师爷进来,身后尚跟了两名带刀差役。

  三人顿吃一惊,相顾愕然。

  四平惊道:“这么快就执刑了?”

  小赌跳起身来,拍拍身上沾着的干草,叹道:“三宝、四平记住,明年的今,就是咱们三个的忌辰。唉!这真是不愿同年同月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死啊!”牢头巳来至木栅前,示意狱卒开锁。

  三宝忍不住惊问道:“现在就执刑?”

  四平气愤道:“听说执刑前,犯人得吃喝一顿,咱们怎么没有?你们难道想贪污!”

  师爷趋前,双手一拱道:恭喜三位!”

  小赌怒斥道:“你这狗头军师,居然还说风凉话!”

  师爷笑道:“三位已经无罪开释,在下向三位道贺,难道错了吗?”

  小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师爷道:“三位已经无罪开释,可以出狱了。”

  三宝喜出望外,情不自地怪叫道:“呀呼!咱们不需再过十几年,今天就又是三条好汉啦!”

  小赌诧异道:“老兄,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位说书的大灭,看三国演义入了,在演捉放曹呀!”

  四平自作聪明道:“我知道,大概是那位大人牌瘾犯了,临时栽不到搭子,要咱们去陪他摸八圈卫生麻将。”

  师爷摇摇头笑道:“失主巳撤消告诉,并且替三位了保,所敞大人命在下前来放人。”

  小赌更觉诧异道:“那个波斯商人回开封了?”

  师爷摇摇头,道:“不是他。”

  小赌一怔,追问道:“是开当铺的那对夫妇?”

  “也不是。”

  这下可把小赌考住了,抓抓头皮道:“那又会是谁呢?”

  “人就在外面,三位出去就知道了。”

  栅门已开,小赌三人头雾水,随着师爷等人出了大牢。

  我的妈呀!想不到在外等候的,竟是丑女秋香。

  赌室保持着昨夜的原状。

  八仙桌上放着纯金铸造的宝缸,及象牙盒里整整齐齐排列的三十二粒象牙骰子。

  那张五百万两的银票,用一锭足有五十两重的金元宝着。

  小赌三人己经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问,仍未见赌国三花到来。好在有那些彩衣婢女随侍在侧,频频以银制器皿,送上精美可口食物待客,使他们吃喝得不亦乐乎。

  三宝一面啃着鸡腿,一面意犹未足道:“应该准备些猪脚面线,为咱们去去晦气的!”

  四平咽下一大口美酒,轻声道:“猪脚面线倒可以免了,该来点表演节目助兴。”

  小赌瞪他一眼道:“你当这里是夜总会-!”

  话甫落,突闻当地一声锣响。

  三人出其不意地一怔,相顾愕然。

  锣晌的余音未绝,丝竹之声继之而起,弹奏出悦耳动听的旋律。

  乐声不知来自何处,却见自天花板上缓缓垂落下一片薄若蝉翼的纱幔,正好挡在距三人约丈许的面前,如同将赌室分隔开来。

  室内灯火突然全灭。

  当纱慢后灯火逐渐复明时-已有八名少女载歌载舞。

  “哇!”

  三人失声怪叫起来,想不到当真有节目表演八狄娱佳宾。

  隔着一大片纱幕,八名少女的美妙舞姿,若隐若现,似梦似真,直把三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鬼,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悦耳动听的旅律,宛如天籁,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间几回。

  曼妙轻盈的舞姿,犹似沉鲁落雁,彩蝶翩翩飞舞,更令人目不暇给。

  他们三人实在想不透,既然以歌舞娱客,为何面前隔上一片纱幕,故意让人看不真切,看不清楚?

  当纱幕后亮度逐渐增强后,他们终于恍然大悟,获得了答案。

  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八名少女除了披在肩上,以两手各执一端,用以舞动的一条长长的彩带,全身竟然是光溜溜的。

  难怪设计了这片纱幕,借以遮羞,间时制造出若隐若现的神秘气氛。

  八名一丝不挂的少女,怎好意思袒相见?尤其面对的观众,是三个未成年的小鬼。

  这种大胆表演,应属限制级!

  幸好三个小鬼尚未动凡心,只是充好奇,看得津津有味,不致想入非非。

  正看得出神,彩衣婢女又送来食物,居然是三碗猪脚面线。

  三宝不由地惊诧道:“哇!赌国三花真不是盖的,简直是咱们肚子里的回虫。”

  等三名婢女离开后,小赌始轻声道:“糟了!”

  四平一怔,忙道:“小师兄,你说什么糟了?”

  小赌正道:“你们忘了?师父曾经提到,江湖中有一种测心术,能凭自己的意念,测出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赌国三花,一定于此术,否则怎么三宝想要猪脚面线,四平想看表演,马上就兑现。”

  三宝笑道:“那好呀!待会儿我尽量多想些,让她们忙得团团转!”

  四平附和道:“对,咱们就想赌国三宝全到手,看她们能不能来。”

  小赌道:“你真会异想天开,利用她们将赌国三宝全到手,咱们就不用去找了,对吗?”

  四平得意地道:“是啊!这主意不错吧!”

  小赌轻斥道:“不错你的大头鬼!”

  四平不服道:“怎么?你能想出比这更好的主意?”

  小赌皱皱眉头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猪脑!我只担心,如果他们真会测心术,这赌十局的结果,我恐怕就没有稳胜算的把握了。”

  三宝急问道:“为什么?”

  小赌尚未说明,全室灯火又突灭。

  他们只顾说话,不知不觉中,表演巳结束。

  当灯火复明时,八名少女已无影无踪,纱幕正迅速向天花板上升回。

  赌国三花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丑女秋香,双手捧着装翡翠休将的锦盒。

  玫瑰歉然笑道:“抱歉,抱歉,让三位久等了,咱们在里面欣赏那副翡翠麻将,一时爱不释手,竟忘了这里还有客人。”

  小赌振奋道:“哇!你们真不简单,连翡翠麻将也回来了。”

  玫瑰笑道:“我们既然冒充失主,这副麻将是失物,自然得物归原主呀!”

  小赌大拇指一竖,道:“不简单,说到冒充失主,咱们还没谢过三位…”

  玫瑰笑道:“不必谢,我们只为了赌约!”

  小赌尴尬地笑笑,面有难道:“可是,我的赌本尚未凑足…”

  玫瑰道:“你有这副翡翠麻将,还怕什么?咱们赌注可以加十倍,第一局从十万两开始!”

  小赌吓了一跳,惊道:“第十局就是五千一百二十万两?”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玫瑰却轻描淡写道:“不错,你的心算也及格嘛!”

  小赌道:“胜负如何算?”

  赌国三花在八仙桌对面坐下,婢女忙将未吃完的三碗猪脚面线收去。

  玫瑰坐定后,示意丑女秋香将翡翠麻将置于桌上,始从容不迫地道:“很简单,你若胜了,我们如数照付,分文不少,如果你输了,就得把这五百万两银票连同翡翠麻将留下。”

  小赌略一沉,毅然道:“好,怎么个赌法?”

  玫瑰将三十二粒象牙骰子全部倒出,散在桌面上,道:“第一局叫状元红,骰子全置于宝缸中,最多只许摇三下,看双方谁摇的红色四点多,多的一方则获胜,此三局如何?”

  这种赌法,小赌从未玩过,但他信心十足,毫不犹豫道:“好,你先请。”

  玫瑰谦让道:“你是客…”

  小赌作个手势,道:“不,女士第一,还是姑娘先请。”

  丑女秋香巳取来筹码,恭立桌旁,准备为双方计数。

  筹码双方各十个,有碗底大小,亦为象牙雕琢而成,分别镶以一至十粒红宝石,以资识别,代表数字。

  玫瑰不再客气,道:“有僭了!”

  她纤纤玉手向桌上一扫,掌心如有力般,散在桌上的三十粒骰子,巳悉数尽入手中,一粒亦未遗漏。

  就凭这一手,即可看出她手法不但熟练,而且可能内功不弱。

  小赌暗自一怔,未敢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她的手法。

  花翠蝶号称不败观音,虽然遇上小赌,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输九局,事后被人称为连败观音。

  但她的赌技,家学渊博,得自其父教传,确属第一的。

  尤其她的摇缸手法,熟练美妙,更不是盖的,让赌客输了也甘心。

  可是此刻小赌见了玫瑰的手法,不得不相信,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玫瑰将三十二粒象牙骰子散地置于纯金托盘中,虽是随手一撒,却未见一粒骰子红四向上。

  这似乎又是故意卖手法。

  她微微一笑,将纯金罩杯扣上,伸出了纤纤玉手捧起主缸,突然两快一慢连摇三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桌面。

  正要伸手揭开,小赌忽道:“慢着!”

  玫瑰住手笑道:“小兄弟,有什么不对?”

  小赌重施故技,把对付花翠蝶那一套用上,笑笑道:“方才我忘了说,开宝应由对方的人开,彼此一样,以示公平,姑娘认为如何?”

  玫瑰毫不犹豫道:“好!”随即将按在罩杯上的手放开。

  小赌不动声,若无其事伸出手去,一接触罩杯始恍然大悟,为何这宝缸要以纯金铸造了。

  因为,内力无法渗透罩杯,做不了手脚。

  由此看来,赌国三花相当自信,不以动手脚取胜,赌的完全是手法上的真功夫。

  小赌不由地暗自惊服,今总算遇上了真正的对手,无可奈何,他只好笑了笑,随即将罩杯揭开。

  呈现在眼前的三十二粒象牙骰子,竟然堂彩,全部是红四朝天。

  没有欢呼,没有喝彩!

  赌国三花方面所有的人,似乎早已有成竹,认为这是当然的结果。

  小赌、三宝、四平却都傻了眼。

  骰子只有三十二粒,绝不可能摇出三十三个红四,充其量仅能战个平手。

  玫瑰做个手势道:“小兄弟,该你了。”

  小赌强自一笑,将托盘中三十二粒骰子倒入罩杯内。

  只见他略一迟疑,突将罩杯扣上托盘,双手高高举起猛摇一下,即置于桌面中央。

  玫瑰诧异道:“好了?”

  小赌微微点头,含笑比个手势,意思是请对方开宝。玫瑰左手挽右袖,仲出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揭开罩杯。

  三十二粒骰子如同动都未动过,跟方才一样,粒粒红四朝上,也来了个堂彩。

  “哇!”

  三主和四平发出了欢呼,既然不可能胜过对方,这已是最佳成绩。

  玫瑰淡然笑道:“小兄弟果然高明!”

  小赌谦道:“彼此彼此,只不过平手而已。”

  丑女秋香即将镶以红、蓝宝石的筹码,向左右各推出一枚,表示双方不分胜负。

  第二局开始了。

  玫瑰伸出右手一把抓起三十二粒骰子,一粒粒连续迅速-向空中,左手突然抄起罩杯,以杯口向上,将落下的骰子一粒接连续一粒入杯内,未漏接一粒。

  接着将罩杯一翻,扣盖在托盘上。

  好快的手法。

  玫瑰面有得,嘴角微牵,带起一丝笑意,比个手势道-“请!”

  小赌伸手揭开罩杯,不由地一怔!

  好家伙,又是一个堂来。

  三宝、四平的心猛地一沉,不相顾愕然。

  小赌哪甘示弱,一把抓起了三十二粒骰子,全部向空中一-,如同天星斗,又像天女散花。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出手如电,抓起罩杯一阵挥动转翻,竟将纷落下的三十二粒骰子悉数接人杯内。

  这一手比玫瑰更高明,显然是存心在炫耀,故意一手给她们瞧瞧。

  “笃!”地一声,罩杯己扣上托盘。

  小赌很潇洒地做了个跟玫瑰方才同样的手势,道:“请!”

  玫瑰出诡异的微笑,不慌不忙地揭开罩杯。

  “啊!…”

  小赌、三宝、四平同时发出惊呼。他们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托盘中的三十二粒骰子中三十一粒是红四,却出现一粒么点。

  怎么可能呢?

  小赌在问自己,他绝不相信自己会失手,出了这个错。

  这只怪他一心炫耀,未曾察觉一旁的那位水仙,朱微启,轻轻吹出口气,便使自空中落下的三十二粒骰子,其中一粒走了样。

  玫瑰向水仙一瞥,出会心地一笑,似在感谢她的暗中相助。随即转向小赌道:

  “承让承让!”

  小赌总算很有风度,强自一笑道:“佩服佩服!”

  丑女秋香即将镶有两粒红宝石的筹码,推向左边,表示第二局玫瑰获胜。

  玫瑰笑道:“小兄弟,你输了一局,这回该我先摇了。”

  小赌实在不服气,仍以方才的手法,再重复一次。

  罩杯揭开一看,小赌三人几乎当场昏倒。

  惨,惨,惨,简直惨不忍睹。

  差,差,差,一路差到底。

  想不到盘皆黑,其中只有一粒红四朝天。

  小赌懊丧地跌回椅子上,如同泥塑木雕。

  三宝和四平的脸都发绿了,简直哭无泪。

  除非玫瑰来个全黑,否则小赌这一局巳输定了。

  但怎么可能呢?即使三岁稚童随手摇那么两下,至少也会摇出几个红四,何况是赌国三花中的玫瑰。

  小赌三人连看都不想看,随玫瑰怎么去摇。

  直到她放下宝缸,娇声道:“小兄弟,请开宝吧!”

  小赌才如梦初醒,苦笑道:“这回我弃权,你自己开吧!”

  玫瑰摇摇头道:“我巳有言在先,摇完之后,不可再碰宝缸的。”

  小赌只好转向三宝道:“你做我的全权代表吧!”

  三宝面有难,转向四平道:“我没洗手,别碰脏了那么漂亮的金杯,你来吧!”

  这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

  四平没有人好吃,只好硬着头皮,无可奈何地伸出颤抖的手,如同向火中取栗,突然迅速揭开罩杯。

  奇迹!

  简直是奇迹!

  不可能的奇迹发生了!

  呈现在四平眼前的,竟然是全黑!

  “小…小师兄…”

  四平的舌头好似打了结,已激动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小赌连看都不看一眼,沮然道:“我知道,这一局又输了。”

  四平终于大叫道:“不,你赢啦!”

  怎么可能?

  小赌气得跳了起来,正要狠狠给他一巴掌,眼光向托盘中一瞥,惊诧地呆住了。

  只听三宝振奋大叫:“咱们真的赢啦!”

  三人顿时喜出望外,拥抱在一起,又笑又跳又叫的闹成一团。

  小赌看看三宝和四平道:“我说嘛,输不了的!”

  他顿时又神气活现起来了。

  三宝和四平相互一望,不也点了点头。

  第四局开始。

  走马换将,对手换上了海棠,也多了一副宝缸。

  她轻启朱道:“前三局旗鼓相当,双方各一胜一负一和,现在我的赌法叫喜相逢…”

  小赌接口道:“好名字。”

  海棠嫣然笑道:“这种赌法,就是各取六粒骰子,由一方先摇,摇毕置于面前,不揭罩杯,然后由对方摇另一副宝缸,摇毕即开宝,再揭开对方的罩杯,后摇的那六粒骰子必须与其对手的六粒骰子要完全相同,始算获胜,错一粒就输了这一局。”

  这种赌法倒新鲜。

  小赌心知这种赌法较之玫瑰状元红更深奥,不仅考验听觉,要听出对衣摇的是什么,更要凭自己手法摇出跟对方同样的六粒骰子。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这后摇的人岂不是大吃亏了。”

  他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海棠笑笑道:“这个你放心,为了公平起见,咱们赌四局,双方各先后两次,谁也吃不了亏的。”

  小赌跃跃试道:“好,姑娘先请。”

  海棠人如其名,雍容华贵,伸出一只雪白的玉手,慢条斯理跑拈起了六粒骰子,全部将红四朝上置于托盘贪后将罩杯扣上。

  小赌三人聚会神地注意她的每一个动作。

  尤其是小赌,更需要全神贯注倾听六粒骰子,在宝缸内跳动的声响。

  要知这种特殊赌法,绝非单凭内功深厚或赌技手法湛即可稳胜算的,而是要两者兼备,才能有获胜的机会。

  这时海棠已将宝缸上下摇动数次,然后置于桌上,风情万种地微笑道:“小兄弟,该你了。”

  小赌依样划葫芦,也将骰子一粒一粒地拈起六粒,全部将红四朝上置于托盘中,然后将覃杯扣上。

  双手捧起宝缸,猛摇数下,也置于桌上。

  这是紧张的一刻!

  海棠先揭开罩杯,盘皆红,仍是六粒红四朝天,仿佛是生了似的,一动也未动过。

  小赌微微一笑,揭开自己的覃杯,可不也是六粒红四朝天。

  “哇!”

  “咱们赢啦!”

  三宝和四平乐不可支,又跳又是怪叫,那份兴奋雀跃,有如中了第一特奖似的。

  丑女秋香将一枚镶有四粒蓝宝石的筹码,推向右边。

  海棠不愧是赌国三花之一,颇有风度地笑笑道:“这一局我输了,小兄弟,你请先摇吧!”

  小赌扣上罩杯,心想-你们可能会测心术,我若心里想摇出什么,你必然是会知道的。

  嘿嘿!我自己都不去想,看你怎么测。

  对!就是这个主意。

  小赌双手捧起宝缸,随便摇儿下,轻飘飘地置于桌上。

  海棠眉头微蹙J以乎方寸已,毫无信心,略一迟疑,始双手捧起宝缸,用力摇了三下。

  等她将宝缸一放下,小赌即怪声叫道:“离手!离手…开啦!”

  这吆喝、架势、神情,简直跟赌坊当庄的维妙维肖。

  伸手一扬罩杯,开出的竟然是六粒红四朝天,使小赌自己都莫名其妙,难以相信了。

  海棠揭开罩杯一看,却是么二三四五六。

  这一局,小赌又获胜了。

  连胜两局,使得小赌三人欣喜若狂,几乎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

  不料乐极生悲,接下来的两局却又使他懊恼了。一局是小赌错了一粒,一局却被海棠摇出全封。

  她果然厉害,立即还以颜色,连续扳回了两局,又成了平手。

  第八局,再度走马换将,轮到了水仙上阵。

  她又改变了赌法:“这最后三局,叫小兵立大功。”

  小赌颇感兴趣地道:“这一定是比比看谁的点子小喽!”

  水仙微微领首道:“不错!咱们仍以六粒骰子为准,不论怎么摇,只要开出来,六粒骰子加起来的点子最小,就算获胜,为了公平起见,各用一个宝缸,’不分先后,双方同时摇,同时开宝。”

  这比刚才的喜相逢容易多了。

  小赌充信心道:“好!”双方均从容不迫,各自罩杯扣上托盘,双手捧起,心照不宣地互望一眼,突然一模一样的动作,将宝缸猛摇一阵,缓缓置于桌上。

  “开!”

  双方同时揭开罩杯,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十二粒么点。

  六粒骰子加起来,最少是六点,双方平分秋,不分胜负。

  小赌与水仙相对一笑,各自作个手势“请!”

  宝缸在摇动。

  三宝、四平的心在砰砰地跳。

  双方摇好放下,一声疾喝:“开!”

  罩杯一揭,又是十二个骰子股朝天。

  丑女秋香双手齐动,向左右各推出一枚筹码。

  结果下来,第一局不分胜负,小赌连胜第三、四、五局。玫瑰则胜了第二局,海棠却连胜六、七两局。

  现在水仙与小赌,双方两局未分胜负,等于九局仍是平手。

  水仙笑道:“剩下最后一局了,小兄弟,你要好自为之了。”

  小赌不问道:“如果仍是平手呢?”

  水仙有成竹,诡异地笑了笑,道:“不会的啦!这最后一局,我们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小赌忽道:“姑娘,你方才说,无论怎么摇都可以?”

  三宝和四平一听这话,心知小赌准备用话将对方套住,大概是要以手法出奇制胜了。

  水仙微微领首道:“当然可以,只要不是用手摆,随你怎么摇都算数。”

  小赌喜出望外,笑了笑说道:“这话可是你自已说的,大家都有听见的,你可是不能赖皮呀!”

  水仙报以妩媚地一笑,娇声地道:“咱们若存有此心,就不会设法将你从大牢里了出来。”

  小赌强自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咱们还是废话少说了,各凭本事,一决这重要的一局吧!”

  双方各自扣上罩杯,捧起宝缸,摇了起来。

  这是最紧张的一刻了。

  三宝与四平把脸绷得紧紧的,眼珠子随着宝缸一上一下的转个不停,而心几乎从口中跳出。

  双方各摇数下,同时将宝缸放下。

  水仙忽道:“小兄弟,先看看你的点子如何?”

  小赌毫不犹豫道:“好,没问题。”

  伸手一揭罩杯,果然不出三宝和四平所料,他以杯中叠罗汉手法,将六粒骰子一粒接一粒,直直竖起。

  最上面的是骰子股,等于只有一点。

  这已是立于不败之地,即使对方也有此能耐,仍然是平手,否则就赢定了。

  三宝与四平紧绷的脸,如雪似的溶化了,笑得更像一朵花了。

  水仙不由地赞道:“好手法!”

  小赌急道:“是你自己说的,无论怎么摇都算,只要不用手摆…”

  水他嫣然笑道:“我没说不算啊!小兄弟,你急什么劲儿?”

  小赌这才放心道:“那就看看你的点子吧!”

  水仙又笑了笑,仲出兰花手,突将罩杯一扬。

  “啊!”小赌三人齐声惊呼,托盘中竟然空空如也,不见一粒骰子。

  水仙得意地笑道:“小兄弟,你是一点,我却一点也没有,所以这最后的一局是我胜了。”

  言毕,手一张开,只见六粒骰子托在掌心。

  小赌气愤叫道:“这是使诈,不能算!”

  水仙振振有词道:“小兄弟,你是仗内力深厚,了一手杯中叠罗汉手法,我也是以内力,在扣罩杯时,暗将六粒骰子人掌中,可说是异曲同工。只是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罢了!”

  三人同时一怔,又同时齐声大喝道:“这不算…”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水仙出手如电,兰花手一扬,掌中六粒骰子己疾而出,分取三人。

  小赌三人措手不及,只觉眉心心经前华盖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经过多少时辰,三人同时从昏中清醒过来,己是凌晨。

  定神一看,竟然是躺在发财赌坊大门口。

  小赌霍地跳起,用力地甩甩脑袋,惊诧道:“咱们怎么躺在这里?”

  三宝坐在地上道:“我好象做了个怪梦…”

  四平接道:“是啊l我也做了个怪梦!”

  小赌道:“什么怪梦?”

  三宝整理一下思绪,说道:“我梦见咱们在这里等花老头父女,突然来了个丑丫头,带咱们去见什么赌国三花…

  四平又接道:“我也是啊!”“啪!”三宝和四平各挨了一巴掌。

  小赌斥道:“见你们两个的大头鬼,真是睁着眼睛说梦话,哪有咱们三个人都做同样的梦。

  三宝和四平齐齐地不一怔。

  三宝惊诧道:“怎么?小师兄,你也做了同样的…”

  梦字尚未出口,小赌手一扬,吓得三宝就地一滚,滚了开去,总算是逃过了那一巴掌。

  小赌哼了一声道:“告诉你们,这不是在做梦,是真有这么回事。”

  四平更觉惊诧道:“你是说,我们真的拿翡翠麻将去典当,结果被人当贼抓住,关进大牢,后来被那丑丫头释出来,跟她回去…”

  小赌若有所思,沉一下道:“我记得最后一局…”

  忽听三宝叫道:“翡翠麻将在这里!”

  原来他翻滚一去,正要撑身爬起,一眼发现身边一个布包,未及打开看,就失声叫了起来。

  小赌急忙上前,蹲下打开布包一看,果然是那价值连城的赌国三宝之一。

  “怎么回事?”

  小赌莫名其妙,捧着翡翠麻将发起愣来。

  四平急问道:“小师兄,还有那张五百万两的银票呢?”

  小赌伸手向怀中一摸,摸出了那张银票,不更莫名其妙地道:“怪事,她们怎么…”

  三宝接口道:“她们赌诈,赢了自然不能算数。”

  四平附和道:“对!分明是咱们赢了,她们应该要给我们五千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呢!”

  小赌霍然心动,当机立断道:“走!找她们要银子去!”

  三宝跳起身来,乐不可支道:“哇!这下咱们可发啦!”

  小赌三人迫不及待地照着丑女秋香带的路,急急地直奔城西,来至那座巨宅前。

  三人齐齐一怔。

  怎么一夜之间,巨宅就变了样?

  记得昨随丑女秋香来时,巨宅尚是富丽堂皇,一派豪门巨富气势。而此刻所见到的,却是败落萧条景象,仿佛年久失修,久已无人居住。

  小赌纳罕道:“咱们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三宝断然道:“错不了,就是这里。”

  四平自作聪明道:“哼!准是她们心虚,怕咱们来讨赌债,故瞳布成这副穷哈哈的样子,想博取同情。”

  三宝愤声道:“想赖赌债不给?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

  小赌道:“对!咱们上门要债。”

  三人冲向大门,举手就朝门上用力连拍,完全是一副债主上门的气势。

  拍打半天,却是毫无动静。

  三人不怒从心起,正待用脚踹门,突有一驼背老者经过,见状诧异问道:“喂!

  你们这三个小娃儿,大清早,跑来这里干什么?”

  小赌理直气壮道:“讨债!”

  驼背老者一怔,更觉诧然道:“讨债?讨什么债?”

  “讨…”

  小赌觉得讨赌债说不出口,气愤道:“不管什么债,反正是来讨债的就是了。”

  驼背老者道:“你们是要向谁讨债?这座宅子巳经空了一二十年没有人住了啦!”

  说完,摇摇头,径自走了。

  小赌三人惊得呆住了!

  梦耶?真耶?

  如果是梦,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可能三个人做同样的梦?

  如果是真,为何一夜之问,巨宅整个变了样,而驼背老者又说此宅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了?

  小赌实在不信这个,毅然道:“别信那驼子的鬼话,咱们进去看个明白!”

  大门既然敲不开,凭三人的轻功,哪难得了他们。

  好在时值凌晨,巨宅又地处僻静,一看四下无人,三人立即跃身越墙而入。

  落身院中,只见目一片肃杀,与昨所见的截然不同。

  三人直闯大厅,呈现在眼前的,更是珠纲遍结,尘埃厚积。驼背老者说的不错,看这情形,此宅确已多年无人居住。

  四平天胆小,心里已直发,怯生生地说道:“小师兄,咱…咱…咱们快快离开这里吧!”

  小赌却艺高胆大道:“不!我非明白不可,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如同识途老马,登堂入室,一马当先领着三宝和四平直闯那问富丽堂皇,美仑美奂,赌其一应俱全的赌室。

  赌室确实有一间,但却面目全非。

  他们全傻了眼,终于相信驼背老者的话了。

  难道,三人当真做了同样的梦?

  他们实在无法理解!

  三宝突然惊道:“小师兄,咱们别是遇上了狐…”

  仙字尚未出口,四平已吓得魂不附体,惊呼一声:“我的妈呀!”转身就夺门而出。

  小赌阻不及,只好与三宝双双追出。

  三人逃出巨宅,一口气奔至大街,始惊魂甫定。

  小赌突然想到丑女秋香曾提及,说花氏父女跟赌国三花赌过十局,此事只要问他们,定然能获得答案。

  至少可以知道,是否真有赌国三花其人。

  然而,一连苦候多,花氏父女仍然未来过发财赌坊,使小赌三人望眼穿。

  无可奈何,为了怕席良和地狱门主担心,他们只好带着这解不开的谜,离开了开封,暂时将这段奇遇-置脑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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