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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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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金宝凝眼瞧来,不知她倒底在何玄虚;“不知你爹给你吃了什么药,竟然那么灵?一夜之间把你这凶女人变成乖宝宝?”

  秦玉妃道:“是爹开导我,错不在师父,而且我也是太任了。何况您将成为我师父,我当然要对您特别尊敬了。”

  “不对不对,一定有原因!”洪金宝老觉得其中必有诈,只是任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出其中名堂。

  “哪有什么原因?师父太多心了。”秦玉妃轻轻一叹:“将来时已久,您就会明白。”

  心中却暗骂将来准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好吧,把早餐放在那里,我饿了自己会吃。”洪金宝觉得看着她,对眼睛杀伤力很大。

  “哼,想支我走,没这么简单!”秦玉妃暗骂,还是把餐篮置于厅前护栏,随又恭敬道;“不知师父何时指点我们武功?”

  “教武功?”

  “对啊,您不但是护院武师,还是我跟哥哥的武功师父,您忘了?昨天我爹不是跟你说好了?”

  洪金宝拍拍脑袋,的确忘了这么一条协定,他摆摆手:“走吧走吧,我吃饭自会去庭院教你。”

  “多谢师父!”

  秦玉妃这才毕恭毕敬蹲身为礼怀希望地告别离去。

  洪金宝瞧那身肥,实在想呕,学着她叫声多谢师父,也扭着股走一遭,自己都觉得想笑:“天下怎会出现如此奇女子。我胖,是因为吃了人参,而又身材高大,像个成吉思汗,威风凛凛,她胖的像酒桶,跌下来说不定还滚个十万八十里。这还不自认?喜欢装小姐?”

  越想越没趣,于脆不想她。瞧瞧那篮香早餐,自己的确饿了,可是又怕被下毒,脑筋一转,把篮中每样东西抓一点;外带稀饭一碗,找向隔三间那位武师,说是孝敬孝敬他的。

  那中年硕壮武师不疑有诈,也就乐于接受。三两下即把饭菜吃光,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洪金宝这才安心回到住处,把菜篮提回房间,舒舒服服享用可口早餐。

  边吃,他边想着秦家种种状况。

  那秦沐风人称老狐狸,心机自是不简单,在他未了解自己底细之前,即以豪方式聘回自己。难道只是为了用人?

  就算用人,也无须这么急促决定吧?

  他为何特别关心自己是否为屠龙真人弟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为何在他儿子上前挑衅时,他并不阻止?莫非想看自己有多少斤两?

  还好把他儿子一掌打惨,否则他会要出什么手段?

  至于秦玉妃的转变,到底又是何原因?

  她好像急着要拜师学艺?

  一切似乎和武功都离不开关系。

  “难道秦沐风最大目的即在于我的武功?”洪金宝顿有所悟:“就像我想偷他有关阵势秘术一样!”

  越想越觉得抓对了目标,洪金宝不冷冷笑:“有一套,耍的不痕迹,看我怎么整你们!”

  心中有了底,他匆匆吃完早餐,赶往庭院练功坪。秦玉妃提剑坐在石椅上,见着师父出现,立即起身拱手为礼。

  “师父您好准时。”

  “我有约时间吗?”洪金宝还是一如往昔态度,冷眼瞄人:“明天子时就起来给我打坐!”

  胖者最易贪睡,秦玉妃皱眉:“这么早?”

  “不然你以为天下第一神功这么好学?”洪金宝冷笑:“挨不了就别老是在此摆花拳绣腿。”

  秦玉妃暗骂神气什么,口中却说:“挨得了,一定挨得了。”

  洪金宝样瞄着她:“你哥哥为何没来?他不是也想学?”

  “他受伤还没好。”秦玉妃道:“您若要他来,我这就去叫他。”

  本来计划先由秦玉妃出面,隔两三天再加上秦沐龙,如此才不会让人有急于想学功夫之嫌,如若洪金宝自行提及,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洪金宝早看穿这把戏,冷冷挥手:“不必了,等他养好伤再来,否则累死在这里,还怪罪是我整死的呢!”伸手一指:“把剑丢掉!”

  “呃…”秦玉妃一时不解。

  “你没看我现在两手空空?”

  “是。”秦玉妃肚子怨火,活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让人吼上吼下,而且她还得听话地将长剑丢在一旁。

  “身体跳几下我看看。”

  秦玉妃最是不喜欢这运动,但节骨眼里,她还是跳了几下。

  洪金宝直皱眉:“像你这样还想练上乘武功?人往上跳,还在下面,人往下落,还在上面,敌人只要捅你的肥就够你受了。”

  秦玉妃冷冰着脸:“请你别老是提肥字跟字行不行,你还不是一样。”

  “我哪像你,我的是结实的,像老虎,全身是劲,而且灵敏无比!”洪金宝耍了几下,果真身轻如燕。

  事实证明一切,秦玉妃无话可说。但想及洪金宝有意为难,不感到自己牺牲是否值得。

  “看来只有先行减肥才行!”洪金宝道:“每天先蛙跳三百下,跳绳三千下,抓石锁五百个,我要把你练成女超人!”

  想及一个女子变成健美先生,他暗笑不已。

  秦玉妃想减去这身赘也好,遂点头:“我练,口诀呢?

  我是说内功口诀。”

  “简单。”洪金宝道:“龙神功贵在于闭气,若闭得越久越有威力。”当下随便背一段连自己都搞不清的口诀。

  秦玉妃信以为真,猛背猛记,却只记得鳞片、散段,但她并不急,毕竟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窃得。

  洪金宝本想找绳索让她跳跃,但一时不知何处取得,灵机一动,捡起三尺青锋,暗自笑:“就以剑代绳,咱先来练一段,看这招大鹏展翅!”

  剑尖一送,直若大鹏挥翅,直过来。

  秦玉妃本以为只是玩玩,但长剑追近衣衫,他还不止,不吓着:“你玩真的?”

  话未说完,唰然一响,带差点被切断,被挑出七寸裂

  洪金宝捉笑着:“当然是玩真的,敌人岂会向你手下留情?”

  秦玉妃惊魂甫定,但见剑伤处,对方分明要自己出丑,眦目瞪来:“我不玩了!”

  “谁跟你玩,这是练功,由不得你!”

  洪金宝猝又一招“大鹏展翅”迫得秦玉妃仓皇逃开。他筋斗一翻,追掠过去,又来一招“黑虎偷心”此招原是拳术,但他剑法学的不多,只好换着使用,且赶着一个快字,猛刺出去。

  黑虎所偷之心自是女人脯部位,那长剑又快又急,秦玉妃一时难躲,刷然一响,左口被挑起一片衣衫,吓得她尖声大叫:“你敢非礼我?”

  “你再叫?不躲?好,看这招叶下偷桃!”

  长剑由下往上挑,自是相准某个部位。秦玉妃更是怒慌,叫声无,用尽吃力气逃躲。

  “再看这招平沙落雁!”

  长剑刚挑完下盘,但见胖子跳高,洪金宝即刻盘空,长剑猛砍,迫得秦玉妃落降,头发却甩起来,硬被切去大半。

  她吓坏而哭:“你你你…”话未说出,洪金宝一招“怒剑穿心”直往她发下串珠缎带挑去。剑过带断,玉珠滚天,秦玉妃落水狗般四处窜逃。

  洪金宝越玩越起劲,硬着猎物不放,像猫耍老鼠,想到何招用何招,一时追东,霎又抢西。追追杀杀之中早将秦玉妃那身软丝制成衣挑个百孔千疮,活像要饭的。她又急哭,泪水渗往眼影、腮红,早把整张脸绘成大麻花。

  洪金宝耍得过瘾,实在想不出其他招式时,才收剑放人,验收成果般笑道:“胆量不错,敢用身体试我剑峰,看你汗面,运动量该足够了,明天继续,相信不出三月,保证你苗条如草。回去吧,希望你明天再忘了带跳绳,我的剑又能派用场了。”

  “你不是人!”

  秦玉妃骂完,掩面大哭,甩头夺步逃开。

  “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洪金宝在享受被折魔越惨痛,反应越烈之效果。长剑猛抛,钉在练功坪正中央,他笑的得意,逛向四方去了。

  秦玉妃尽是哭,一路撞向他爹那栋风云居。居如尖塔,八卦造型,塔高三层,每层八扇门,大概逃又很方便吧。

  秦沐风出现第二层,但见女儿如此狼狈,急忙掠翻下来,把女儿请入一楼全是白玉或象牙雕制而成的雅厅。

  “怎会这样?”

  “爹,您要替我报仇,是他把我伤成这样的!”秦玉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想扑向父亲怀中,差点把人倒。父亲避开,她想扑玉雕大师椅,又挤不下去,只好改扑红地毯,哭的更起劲。

  “怎会?”秦沐风也搞不清楚。

  “他藉着练功之名,要我练跳绳减肥,没绳,他就用剑要我跳,我不肯,他就来真的!”秦玉妃边哭边把经过说一遍,随又泣声不已:“他是故意整我,爹您要替我报仇!”

  秦沐风眼神直缩:“他是有点故意!”摸着女儿头发,心思起伏一阵,随又恢复冷静:“其实你也真的太胖,实在不适合练武,他替你减肥也没错。”

  “爹!”秦玉妃挣开父亲,怒道:“你也替他说话?你看不出他真的在整我?”

  “当然看得出,”秦沐风安慰笑道:“这才是正常反应,你昨天跟他翻脸,今天就要人家教你武功,在气头上,他当然来。”

  “这么说,我这笔帐是白挨了?”

  “凡事要往后想。”

  “不是你受苦,你当然如此说!”

  “爹想不通,你当时为何不去找绳索,让他有机会找藉口整你?”

  “谁知道他来真的?”

  “这就是你的不对,”秦沐风正道:“他虽然有意整你。

  却也得师出有名才行,你不让他有藉口,他哪敢来,至于练石锁等等重活,表面是他在整你,但实际练武人本就该练这功夫,你以前没练,就当做现在补回来,不就成了?”

  “爹,我不想成为什么女超人啊!”“那你就别得他太急,”秦沐风想想。又说道:“好啦!

  好啦!明天开始,我盯紧些,看他有欺负你时就出面,这样你该没什么负担了吧。”

  他想一味女儿委曲奉承别人也不是办法,能做到皆大欢喜才重要。

  秦玉妃心绪果然安定许多:“他还叫我午夜起来练内功。”

  “好啊!”秦沐风眼睛发亮:“内功最重要了。”

  “爹没看到,这是他故意在整我?”

  “那又如何,练内功根本不必劳筋劳骨,你把打坐当睡觉不就成了?”

  “我是说,能不能叫他改在白天练?”

  “这…”秦沐风道:“算了吧。就算他有意整人,你也该考虑,有的内功的确要在晚上练始有效果。说不定他练的就是这种功夫,你硬要他改成白天,反而得不偿失。”

  秦玉妃咬咬牙,忍了下来,想起可恶洪金宝,恨恨道:“要是你敢耍我,将来你会死的很惨!”

  “他还叫你做什么?”

  “我要他传口诀,他念了,但我记不多。”

  “这样好!”秦沐风喜于形,赶忙拿出纸笔:“写下它。”

  “你不怕那是他编的?”

  “临时编出,不可能全无真本句子,只要咱记久了,自然能编出完整东西。”

  秦玉妃想想也对,遂记多少写多少。

  父女俩面对面讨论口诀到底有何效果,不懂者则留到下次——亦即是今晚午夜,再向洪金宝救教。

  午夜果真到来。

  秦玉妃真到来。

  秦玉妃还是敛起白天怒意,换上新装,又赶往洪金宝住处等待学内功。

  洪金宝瞄着她,心头老是莫名想笑,直道:“你这人倒是忍者,越是整你,越是忍辱负重。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拜你为师了!”

  秦玉妃一副任劳任苦模样。洪金宝为打发她,随便念一段口诀,然后叫她爬上八角亭顶上,把那圆葫芦拆掉,勉强可立足。名为龙神功,自是叫她做出神龙舞爪模样,张着嘴巴,面向月亮个够。

  其实洪金宝故意把她摆高,目的是要让其它守卫看笑话,这秦玉妃就是忍得住,终夜不懈地架在亭顶上。

  洪金宝早就进入梦乡睡他大头觉。

  一连三天,秦玉妃果真任由洪金宝折磨,白天要蛙跳,练石锁,夜晚练内功。洪金宝在耍久后也觉得没趣,随又加入秦沐龙,他懒得再耍人。只教些基本功夫口诀,让两人各自打混去。一有空,他则东探一些有关阵势消息,西探附近鬼怪地形,总想找出有关宝藏蛛丝马迹。

  匆匆一月已过。

  慕容寒雪并未与他联络,洪金宝也把秦家探了七分

  唯有秦沐风那座风云居始终没机会进去。大概所有秘密都摆在里头吧。

  这一个月,改变最大的该是秦玉妃。

  她在白天苦练,晚上猛熬夜之下,肥胖身躯竟然受不了而瘦了一圈,大约从北极熊变成猫熊,虽然还是胖,却也弹跳不再肥抖。

  她欣喜若狂,连夜不断赶制新衣,而且每练完功夫,必定先量身材、重量,端的已有走火入魔倾像。

  此时她似已不在乎能骗得什么武功,她只在乎自己能瘦多少,眼看镜中女人一天天变瘦变漂亮,她甚至开始感激洪金宝了呢?

  每天早餐不但丰富,而且香味更俱全多了。

  洪金宝瞧她渐渐变美人,竟也未再那么排斥她,或而考虑是否要跟她谈情说爱,虽然是假的,却也应该有了装模作样的感觉。或而能套出什么秘密,那岂不事半功倍,一举夺魁吗?

  今夜,月圆。

  已近初冬,晚间霜结枝头,投照月光下,直若水晶山林,景煞是好看。

  洪金宝正在考虑是否要约那还在角亭顶端练功的小胖美人下来联络感情。她蹲的如龙似凤,倒有一番格面。

  忽而左侧靠墙桂树丛中闪出一道青影。洪金宝在暗示下凝眼瞧去,竟然发现来者是一月不见的慕容寒雪。

  洪金宝欣喜心头,环看四处,并无异样,随即装做想去小解模样,悠哉地晃了过去。

  “你怎么敢混到这里?”

  “问你自己!”慕容寒雪细声斥道:“混了月余,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完蛋了呢!”

  “没那么严重。”

  “探出想到的东西?”

  “哪有这么快?”洪金宝手指暗中比往石亭顶头:“母还在生蛋,不过,就快了。”

  “叫你追她,你竟然帮她减肥?”慕容寒雪有点啼笑皆非。

  洪金宝干笑:“她是忍者的,越折磨,她越兴奋”

  “也没叫你搞了一个多月。”慕容寒雪道;“三天给我到手”

  “三天?”洪金宝斥道:“你以为我是超人?”

  “如果不行,我今晚就下手!”

  “今晚?”

  慕容寒雪点头。

  “你没毛病吧?”

  “没时间了。”慕容寒雪道;“快到寒冬,山上要是封雪,任何方法都解不了阵势。你只要负责引开秦沐风,我去偷。”

  “你知道秘本藏在何处?”

  “他那座风云居,对不对?”

  “你进去过?”

  “没有,不过…”慕容寒雪轻笑;“我就可以进去了。”

  “可别出不来才好。”洪金宝道:“那里好像布机关,你要小心。”

  “大不了拆他房子就是。”慕容寒雪不愿多谈:“你准备引人,再过一个更次,我会摸进去,若事成,以乌鸦叫声联络,若失败,不必联络,你准备到牢里看人。”

  洪金宝颇为紧张:“碰不得东西可别摸。我试着把他引开,你好自为之。”

  当下故意拉拉头,表示小解完毕,返身回走。

  慕容寒雪满意一笑、潜入暗处,他一身黑衣,身手又灵巧无比,根本未发出任何声息即已遁去。

  洪金宝则思索着该如何引人方自有效。这老狐狸晚上很少离开那栋房子,想找藉口并不容易。

  制造混乱喊抓贼或刺客?

  行吗?

  说不定更引秦沐风注意,把秘本抓在身边,怎能偷得着?

  想着想着,目光想向秦玉妃,心头有了底。当下喊声道;“练的如何?下来,我再教你新口决。”

  秦玉妃只要听到叫声,立刻欣喜上心头。

  她老想洪金宝的招法,虽未必对功夫有效,却对体重有绝对影响。她抹着汗珠轻笑着;“找我有事?”

  瘦了下巴的她,看起来倒有几分杨贵妃的神韵。

  洪金宝点头:“接下来是很重要的课门,你懂不懂电?”

  他想以此引向五峰山的闪雷阵区,若秦沐风的厉害,自当了解什么是电,要他来解释,自是名正言顺。

  “电?”秦玉妃一时会意不过来。

  “就是打雷时、天空闪出光芒的东西。”

  “哦、我明白了,是闪电嘛!”秦玉妃会意一笑:“这跟练功有关?”

  “当然有。”洪金宝问:“闪电威力厉不厉害?”

  “嗯!”“我的武功厉不厉害?”

  “一招就把我哥哥打倒,当然厉害。”

  “这就对啦!”洪金宝颇为得意:“要练天下第一神功,必定要用非常之法。老实说、我的屠龙神功全是拜雷电之赐。”

  秦玉妃凝眼瞧来;“这么说,我食月光华只是幌子?”

  “也不尽然,只是如果能用雷电打通道,自可事半功倍。”洪金宝道:“食月光华却要一二十年,两者相差何只千里。”

  秦玉妃着欣笑,洪金宝将这秘密说出,已表示他对自己已完全信任,这正是另一个局面开始:“你要教我引用雷电的方法?”

  “不错。”洪金宝道:“可是我担心的是我找不到雷电可用。你能不能把你爹找来,他懂的奇门阵势不少、应该知道哪个地方雷电较多。我也好先探其雷电强弱,再决定传你何种口诀。”

  “口诀分那么多种?”

  “其实是引用雷电方法不同而已。”

  秦玉妃自从瘦下来之后,心头早怀着感恩态度,不管食月光练功方法有效或无效,她还是乐于尝试。至于叫父亲一事,她道;“现在就要请我爹出来?”

  “好啊,反正今天夜很好,边向他请教边赏月也不错。”

  难得洪金宝如此有情趣,秦玉妃怎好煞他风景,立即点头:“我去去就来。”

  说完,嫣然一笑,含情带娇地去了。

  洪金宝心头七上八下,以此方法引人,理由难免牵强些,但临时要达成任务,他已无其他更好办法,估且一用了。

  若将来出现任何副作用,只有等到将来再解决。

  望着慕容寒雪消失暗处,他猛打手势,也不知对方看见没有,只希望一切能进行的相当顺利。

  不到半刻钟,秦玉妃已把稍带睡意的父亲拖来练功坪。

  “幸不辱命,我爹来了。”秦玉妃邀功地说。

  秦沐风但见洪金宝在午夜时分还如此认真,自己若再一脸睡态,未免有失待客之道,遂强打哈哈,趁着拱手之际动转一下肌,使精神更集中些;“听小女说,你准备要解开屠龙神功之谜?”

  “是的。”洪金宝见他出来了,心中重石随即卸下。

  现在得尽量拖延时间,必要时还得背出真正口诀以引他,好让小雪子有足够时间完成任务。

  “玉妃这武功需要雷电配合?”秦沐风问。

  秦玉妃接口道:“我大略说了一遍。你可以再说详细些。”

  洪金宝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雷电威力打通任督两脉,使功力大增。”

  光听及任督两脉,秦沐风眼睛不由一亮,他武功并不顶高,自是无法自行打通,现在竟然有此机会,岂不妙哉。

  他压抑内心喜悦,表现淡然带趣道;“你就是以此练得神功?”

  “不错。”洪金宝稍耸肩头:“我足足电了三天三夜才打通任督两脉。”

  “少侠既然能找到雷电…再找老夫,岂不多余…”

  “呃…”洪金宝暗骂一声老狐狸,这节骨眼里还想套话?幸好这些日子相处,对他已有所了解,早在方才空当已想好对策:“我是在天山练成的,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去?”

  “天山?”秦玉妃立即反对:“鸟不生蛋,往返还要数月,我受不了。”

  “这就是啦!”洪金宝道:“我考虑过今媛是千金小姐,才想问你,这附近是否有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又得想其他方法,其他口诀了。”

  “好像有…”秦沐风道:“以前曾听一位友人说过,赶明儿问问看就能确定。不知少侠所说的方法跟口诀…,对不起,老夫有点好奇…”一脸不该窥人秘密的干笑着。

  洪金宝又自暗骂几声老狐狸,明明知道地方还故意找藉口。他不,把早已想妥方法说出;“就像针灸,将金针道上,然后利用方法引来雷电加以打通。只要雷电够劲,任督两脉很容易打通。”

  秦沐风皱眉:“雷电威力何其之大,平常人只要一闪中即焦死,怎能引用于体上…”

  “这就是屠龙神功奥妙之处。”洪金宝笑道;“等我解说清楚。你就明白了。”

  “老夫洗耳恭听。”秦沐风摆出一副诚恳模样。

  洪金宝在有意拖延下,只好先来一段小口诀当开场,要两人记清楚之后才继续道;“雷电是有大小,但我们可以把它引开,像树一样,越到地底,越是细小。”

  “不错,用金属可以引开雷电。”秦沐风支持这说法。

  洪金宝道;“然后把小树在身上的金针不就成了?

  刚开始时先用小的,到后来再用的,久而久之、效果就出来了。”

  秦沐风频频点头:“好方法!却不知少侠如何刺?”

  “呃…我没带金针…”其实洪金宝除了上次被煞冷雪刺过之外,他哪懂得什么叫针灸。

  “老夫身上倒有几支,是为了随身治伤用的。”秦沐风竟然抓出银亮亮细针:“其实在听及小女所言,我已想到雷电渡之说,也就带来了,你能示范一下吗?”

  洪金宝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如此局面。本想找藉口拒绝,那秦沐风却已将银针推到手中,不接下是不行了。

  然而接上手又该如何使用?真他妈的惨,自己竟然连道长的是何模样都搞不清楚(以为道亦有模样),怎生帮人刺

  情急中,他不怪起屠龙真人竟然没教自己这门功夫,还称什么天下第一?

  “请把任督两脉位置送来。”洪金宝还是摆出架势,情急生智。

  心想这老头一身锦袍,除脑袋巴手腕在外头之外,他要人刺,总得掀衣解带吧。

  就算是头、手部位,只要一送过来,自己找个位置就刺,虽可能差偏,但找个试藉口大概还可唬过去。

  秦沐风倒不疑有诈,淡然一笑,很快想拖开背衣袍。

  洪金宝眼睛不由一亮,这可好了,是在背自己胡乱刺,老头根本看到,准能过关的。

  岂知秦沐风想到洪金宝虽对秦家不错,却也是个外人,而且身份一直无法查明,自己怎能冒此危险、要是突然被暗算,岂非死的不明不白?

  当下心念一闪,道:“就以小女示范吧,老夫想瞧瞧,你刺了我,便什么都没瞧了。”他干笑地表示歉意。

  秦玉妃只要能为洪金宝服务,立刻叫好,随即想拉开背衫,得洪金宝一颗心七上八下。

  “好个!”洪金宝暗自骂道:“也不想想自己是女的,竟敢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不害臊?”

  然而白背已,这小三八还在催快,迫得洪金宝一支银针抓在手上,不知该落刺何处。

  “你的真多,位置不怎么好找…”洪金宝得找话来掩饰自己窘境。

  秦玉妃倒变成乐天知命,不再对多过敏。嫣然欣笑:“比以前少的太多了,将来再瘦下来,就更好找啦!”

  “是该如此…”

  眼看秦沐风好似等的不耐烦,洪金宝这针若不刺下去,真的就要让人起疑了。

  他想闭上眼睛,随便找个地方刺刺,能中则中,不中再刺,反正痛的不是他。

  然而就在他刺不刺之际,西南方突然传来似是门墙撞破,倒塌声,更似千斤石门撞闭声,轰得夜鸟惊飞,回音不绝。

  秦沐风先是一愣,但听及声音发自自己住处,顿时叫声不好,哪还有心情看人表演,急急喝声掠去。

  洪金宝暗自嘘口气;“怎么刺都中,干嘛溜这么快?”

  为报复秦玉妃肥胖无脑,七支银针一把刺下去,痛得秦王妃唉呀叫痛。

  “针炙怎会这么痛?”记得三年前跌倒,足踝受伤,被父亲针炙过,并无此疼状,她挨的甚是后悔。

  “刺中任督两脉当然痛,否则怎会特别难打通!”洪金宝有了报复快

  “快拔出来,我不玩了。”

  “自己拔,要多练习,否则将来没人在,你叫谁打通任督两脉!”

  秦玉妃苦着脸,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

  洪金宝则在一旁欣赏这婆糗态。西南方又有声音传来,似乎是大批人马追掠声,他心神一凛,这才想起还有个慕容寒雪。

  这还得了,他莫要中伏才好!

  先前那轰声大像了,洪金宝哪还有心情再待此消遣别人?赶忙拔身而起,追掠过去。

  风云居此时灯火通明,照得像白色象牙塔般发光。十几名护院武师早围在四周。洪金宝赶来,第一次碰上前次在湖中被自己打落水中的秦绝,他怀恨地冷目瞄来,不愿同路地闪向别处。

  洪金宝懒得理他,赶忙问身旁边一位手握大刀的壮汉,他回答有刺客。

  “抓到没?”

  “庄主还没出来。”

  “刚才不是有人叫喝?”

  “是野狗,已死在那边。”

  洪金宝顺着他手势瞧去,在草坪、地砖界处果然躺着一只死黑狗。他方自嘘口气,看来小雪子还有希望。

  当下也做出警戒动作,绕着四处寻走,看看是否能得到小雪子暗示,也好利用机会掩护,助他逃去。

  盏茶光景已过,一切静的可怕,忽而大门敞开,秦沐风冷漠立在门口。

  “没事了,退回去吧。”他摆着手,想支开所有人。

  秦沐龙不放心:“爹,真的没事?”

  “嗯!一切明天再说。”

  庄主既然如此坚定,当属下者也只好听令行事,随即收拾东西,连同那条死狗一并带走。

  洪金宝但觉秦沐风心事重重,敢情小雪子并未受困,甚且可能已拿到秘本,他暗自高兴。为免起疑,也跟着大群人退去。

  秦沐风连同儿女都支开,但见所有人都走个光,他才冷森地往住处行去,带上门,隔绝出路。

  他往前行,绕着圆梯爬上三搂,那是一间布置极为高雅之书房,左侧大部经典子集墙。右侧则是大大小小抽屉,像药房橱子。

  书橱、药橱界地面则留有一把断剑,橱子也少了缺口,想是有人以剑撬开药橱,却耐不了压力而断折两截。

  这该是慕容寒雪之杰作。

  秦沐风默然走来,拾起这把断剑,审视良久,似想从中瞧出是江湖何派系所惯作,但这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的三尺青锋,几乎任何刀剑铺都买得到。

  他不得不放弃从断剑上寻线索,将它置于书桌,随后按下藏于桌子底下的机关纽。药橱为之掀开,他走过去,壁中置有暗箱,里头堆了不少宝贵图画及册子。

  “会是谁?他能打开这秘门,自然对机关阵势有所研究。”

  秦沐风冷静思考,尤其对方能逃出重重机关,更非庸手。

  这人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他已查过暗箱所有东西,并未遗失什么。

  莫非他以李代桃僵之术换走正本?

  秦沐风为之紧张,很快翻动所有重要图画及册子,仔细端详察看,倒来瞧出任何膺品。

  “这就奇了,不偷东西也不换东西,他来这里做什么?”

  秦沐风百思不解,想到难处,开始来回踱步。大约过了几分钟,药橱突而自动关闭,他忽而悟通什么,两眼再次瞧向那把断剑,并且再次把药厨开,在角落已经发现另一截剑尖。

  他冷笑几声,已猜出闯入贼人当时的确在这里翻找东西。由于这机关早就设定每三分钟会自动关闭,每开一次又得花费数分钟。

  那人为了争取更多时间,才出长剑顶向药厨,借此更能详细翻找东西。

  结果长剑不支药厨重量而断裂,药厨猛往回挤,他必定吓着而跳开,始让撞击声音大作,他看情势不对、立即逃开。

  秦沐风满意自己判断,现在困扰的是,这人是准?他要找什么东西;照时间推断,他必定停留数分钟以上,想必已翻过里头不少东西,而且…。

  秦沐风不凝缩眼睛:“他很可能在我一出门就闯进来,莫非他跟洪金宝有关系?否则怎会那么巧?”

  虽然他想过歹徒也有可能是埋伏良久,此刻才等到机会闯进来。但他更宁愿怀疑洪金宝有嫌疑。如此不但可以找到合理假设,而且更可寻求证明洪金宝是否真的和贼人有所牵连。

  想及此,他不出狡猾残酷冷笑:“谁想跟我作对。简直自找苦吃!”

  瞧着那堆图画、秘本,他笑的更

  且说洪金宝回房后,正待躺在上好好享受捉弄秦家快之际,从那张紫檀木龙底下突然翻出一位黑衣人,吓得洪金宝一拳就要捣过去。

  “别来,是我。”

  “你?”洪金宝乍见,竟是慕容寒雪,这家伙竟然躲在自己房间,还逍遥自在:“你疯了?”赶忙探往窗口看看是否关的紧密:“大家都在抓你,你竟敢还留在这里?”

  “江湖名言,最危险就是最安全地方,”慕容寒雪大大方方坐于前八仙桌旁,斟起热茶即喝:“何况秦沐风武功差得很,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又何必逃?”洪金宝提讪地说。

  “唉呀!只是不想那么早撕破脸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得手了没有?”

  “什么?”

  “你偷的秘本啊!”“太多了,我一时不知要拿哪一本才正确?”慕容寒雪有点尴尬。

  “笨,不会全部搬走!”

  “你才笨,里头足足两箩筐,怎么搬?”

  “不会用挑的?”洪金宝讪斥:“我是说挑担子的挑,不是叫你挑东捡西的挑。”

  “随你怎么说,反正任务已经失败。”

  “失败还敢来找我?”洪金宝斥道:“真想一拳把你轰出去!”

  慕容寒雪干干一笑:“其实也未心然完全失败,当时我快找到那秘本,谁知那扇厨门竟然断长剑打了回来,我神经过敏以为有人暗算或机关发作,立即跳开,结果什么也没偷着。”

  “失败就是失败,多解释多漏气。”

  “所以我才来找你、”

  “找我干嘛?想重新再来一次?”

  “不错。”

  “你有完没完?”洪金宝斥道:“刚才你才溜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你这不是自投罗网?”

  “谁又料到我胆子如此之大?”慕容寒雪颇为得意:“出奇方能制胜,尤其那秦沐风在知道有人想偷他东西之后,必定会把秘本藏在更隐密之处,下次要找就难上加难了。”

  这话倒是真实。洪金宝眉头不锁了起来、思索一下,终也接受,道:“你要我怎么做?”

  “把守卫引开。”慕容寒雪道;“我会再出现,你故意带头追,我偷偷藏起来,你把人带走,我再回头找东西。”

  “好吧!”洪金宝道:“得手之后呢?我还要混在这里?”

  “怎么?你开始对那胖妞有意思了?”

  “扯什么劲?我只是不想做的太明显,让人怀疑我是细。”

  “随你啦!”慕容寒雪道:“我只是觉得既然秘本已到手,混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准备好了没有?最好连薪水一起带上。”

  听他意思,好似要人走路。

  洪金宝想想,的确,自己混在秦家,目的就是偷得秘本,至于情,对这位老巨滑之人,又有什么好套的?

  “好吧,走就走,三百两可不少。”洪金宝还是从头翻出几绽元宝,寒的口凸、这才笑脸人:“走吧!跟那胖肥猪混了一个月,整个人都快疯了。现在是解时刻了。”

  慕容寒雪话直笑:“为了救你出苦海,请跟我来!”

  说是让人跟,自己却先掠出门,闪向暗处。

  洪金宝却也不怪他,打从十年前开始,两人就已拜把,还有什么不了解。自己还有引人任务,暂时是不能曝光。

  于是先躲向窗暗处,默默等待某种声音。

  但问东南方传出有刺客之动,洪金宝这才破窗而出,直掠屋顶,发现慕容寒雪蒙着脸直往西北方向逃去,他冷喝斥叫“哪里逃”身若游龙,天马行空般追掠过去。

  以他功夫,在秦家自是无出其右,一掠之下,已追在最前头,和慕容寒雪保持十余丈距离。

  眼看纵过北厢房屋顶,即可突破那丛松墙而逃出秦家势力范围。慕容寒雪奇快回劈两掌,阻挡洪金宝,以能让后边追兵距离拉的更近。

  洪金宝冷喝一声,拔空三丈,双手连轰数掌,打得慕容寒雪闷疼唉叫,奇速飞坠屋顶那头。

  洪金宝大喝哪里逃,兀自追杀过去。

  那慕容寒雪在下坠之际,使出倒挂金钩,钩向屋檐角处。洪金宝追来,却故意连劈数掌,从地面轰向松树墙。

  最后一掌打得松枝甩晃,叶上冰霜随之碎飞,远远瞧去,正如一个人突然冲穿而过情景。

  洪金宝又自大喝别逃,人如弹丸冲过去。后头追兵不疑有诈,十余道人影全都急起直追,刹那间追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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