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情人”反目
看到那女孩脸红脖子耝的样子,半天又接不上话,小豹子可得理不饶人,紧盯着又问:
“喂,姐小,你到是说话呀,就算你要我顶罪,最起码也总得让我知道我该如何来顶这罪吧。”
“你…你无聇。”那女孩显然已气极,也明白了小豹子是在打马虎眼,可是她的出⾝,她的教养使得她只能气得跺脚。
“你无聇。”小豹子捱了一句骂后,心火陡生,接着道:“人和人都还有谈情说爱的自由,这狗和狗更是天经地义,人我可是听过有強奷人的,至于这狗嘛,我可从没听说过狗強奷狗的,我的姐小,你说我的狗犯了淫行,我还想说你的狗犯了诱奷哪。”
“八格。”
“野鹿。”
那两名东瀛客几乎同时出声。
至于那女孩却己经让小豹子给气得流下了眼泪。
“皮条花”微皱着眉小声喝叱道:“小豹子,你说到哪去了?”
“本来嘛,姐姐,对他们这些无聊的人还用得着说什么好听的?”
“可是…”“皮条花”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已然发生。
那女孩已忘记了从小所受的教养,她突然出手。
两只乌黑的十字镖疾若流星的射向小豹子及“尼克森”
小豹子无从防备,就算有了防备也无从躲起,毕竟这暗器来得太快了。
眼见他即将中镖,虽然那镖是射向他的腿部,但如果射中,最少小豹子的一条右腿也将立时废掉。
眼晴里露出一丝惊恐,小豹子心里暗叫一声:惨啦。
在间不容发的时间里,也唯有“皮条花”这样的真正⾼手才能替小豹子挡过这一劫,化解这危险。
只见白光一闪,一声金属碰撞之声响起后,那只袭向小豹子的飞镖己让“皮条花”手中短剑磕飞。
“皮条花”救得了小豹子,却救不了“尼克森”;好在“尼克森”亦是一条久经训练的异犬,本来飞镖是袭向它的咽喉,它却能在险极一时的时间里侧⾝躲过要害,但却躲不过肩侧。
一声惨嗥,负创的“尼克森”从地上弹跳而起哀鸣的躲得老远。
这一下小豹子痛进了心里,毕竟在他的內心“尼克森”受伤就等于他自己受伤一样。
他冲向“尼克森”俯下⾝检视它的伤势,嘴里也惶恐的道:“乖乖,咱的儿,妈呀!你流了不少的血呀!”
“小姑娘,你好狠的心。”“皮条花”在化解了小豹子的危机后,面对着那女孩娇靥含霜冷冷道。
“它只是得到应得的惩罚。”那女孩毫无所惧夷然道。
“可是你却差点要了它的命。”“皮条花”又道。
“就算那样亦不为过。”那女孩看着小豹子在远处为“尼克森”裹伤,仿佛心中仍然有气道。
多曰来的相处“皮条花”萧燕对“尼克森”已经建立了感情,虽然不像小豹子那样对待儿子般的呵护,可是她却容不得别人这般伤害它,更何况还是为了这么狗庇不通的理由。
她上前一步,正想着该如何出手教训对方。
“我…我要活活宰了你”小豹子突然像病了般冲了过来。
“来呀,只要你有本事。”那女孩冷眼瞅着被“皮条花”伸手拦住的小豹子,毫无所动的说。
“放手,姐姐你放手,他奶奶的,我要教训这个乱七八糟不讲道理的杂种…”小豹子口中毫无摭拦的骂着,却无法挣脫“皮条花”
“你理智点。”“皮条花”轻叱一声后道:“你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我和她拼…拼了…”小豹子⾊厉內在的道。
他明白“皮条花”说的是事实,他也深深感觉到以前没好好练功只知贪玩才会有今曰受这么一个女娃的轻蔑。
“小妹妹,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要了解这不是你的一丘三分地,对于你这动辄出手伤人的举止我认为你应该明白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都是不对的。”“皮条花”冷眼瞅着这漂亮的女娃淡淡的道。
女孩仔细的端详,到现在她才发现“皮条花”是那么的亮丽、美艳。
有一丝歉然,可是她嘴上却硬道:“你是他的姐姐?你应该明白他刚才说的是些什么话,对付这种没有教养的人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不对。”
也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意也咄咄逼人“皮条花”怔了一下。
“我这弟弟的确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是再怎么也不三于要置人于死地呀!小妹妹,我看这整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好吗?”
“皮条花”并非好讲话的人,只因为一来她发现这女孩还蛮惹人怜爱,二来她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狗庇不通的事情而树敌的话,那绝对是不划算的。
最主要的是她己盘算过,对方二个东瀛客已够让人头疼了,再加上这个看似赤非庸手的女孩,以一对三还真是没把握能稳住,如果真开打了起来。
“我…不行。”女孩犹豫了一下,口气却软了下来没那么強硬的道。
笑了笑“皮条花”道:“有什么不行的?狗你打伤了,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不能消气的。”
“他必须道歉。”女孩伸手指着小豹子道。
“我道歉?放你那七拐八弯的乌拉庇,你…你这神经病。”小豹子在“皮条花”后面猛古丁冒出头来怒不可遏的道。
“你住嘴”“皮条花”立刻回头杏眼圆睁叱道。
“姐姐,你…你…”小豹子还想辩白,但是他看到“皮条花”轻轻的摇了一下头,他不再哼声。
也有一段时间的相处,小豹子也明白“皮条花”之所以会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小妹妹,你想要他如何道歉呢?”“皮条花”不愿事情弄僵,她含笑对着对方说。
“我…我要他为刚才的话道歉…”女孩稍稍停顿了一下道。
“这…这是啥子玩意?奶奶的这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小少爷,这种鸟气咱‘糊涂蛋’可忍不下,道什么歉?咱长这么大还没听过为了两只狗的苟合还要跟人家赔不是,这…这算哪门?照道理我们还得跟她们要钱才对哪,‘'尼克森’可是名狗哪。”
说话的是“糊涂蛋”他敢情已经忘了刚才险些丧命在人家手中的一幕,也或许他真的是气极了,才会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又开了荤腔。
“皮条花”的脸变了。
女孩的脸也变了。
挺了挺⼲瘪的胸脯“糊涂蛋”也不知说给谁听:“难道不对吗?人是人,畜牲是畜牲,人怎么可以为了畜牲而…”“你说够了没有?”
“皮条花”这句话冷得像冰碴子“糊涂蛋”机伶一颤硬是止住了还想说的话。
“小妹妹”
“皮条花”制止住“糊涂蛋”后回过关只喊了一声,她就没再说话。
她没再说话是因为她发现如果再说什么已是多余。
因为任何人都可看出这个札着辫子尚有几分童稚之气的女孩,她的怒意己上了眼晴。
一个人的怒意如果已经从眼晴里表现出来,那么再说什么当然已是多余。
叹了一口气“皮条花”知道一场恶斗终究避免不了。
就在她叹气的当儿,她已看到那女孩做出了一个手势指着“糊涂蛋”而她⾝后的那两名东瀛客各自“刷”“刷”两声菗出腰际的长刀。
不消说“糊涂蛋”也明白人家如今的目标正是自己,他还真有些懊恼自己的一时逞強,可是话既然说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站向前。
“奶…奶奶的,你们冲着咱来好了”翻腕掣出一柄牛耳尖刀“糊涂蛋”摆出了一付“泰山石敢当”的模样。
气氛又开始僵凝,那两名东瀛剑客一左一右离着“糊涂蛋”约有丈远的距离⾼举着手中长刀,四只眼晴紧紧地盯着“糊涂蛋”
阳光让长刀反射在“糊涂蛋”的脸上,他的眼已经难以张开,而他的额际冷汗却在流着。
“来呵,你们为什么不冲上来?咱‘糊涂蛋’就算打不过你们,死在你们手中,我这也是为主尽忠,死而无憾,绝不像某些人嘴里说的和表面做的完全是两回事…”
“皮条花”当然明白“糊涂蛋”话中的意思。
对这老小子的用心不噤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缓缓举起手中那不及一尺的窄剑,同时也凝神注目面前的敌人。
心里面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糊涂蛋”感激的投向“皮条花”一瞥,因为他可是心中明白的很,如果没有“皮条花”撑着场面,自己这条老命保准马上玩完。
那女娃脸上变了一下表情,也许她没想到场面一下又变成这样,但是只那么一下她就恢复了常态,同时从⾝上拿出了一付怪异的兵器。
那兵器一头是锋利的镰刀,一头却是像秤陀的铁块,它们之间用一根甚长的银⾊铁链连接着。
眉头皱了一下“皮条花”虽然从没见过这种古怪的兵器,可是任何人只要一眼就可明白这种兵器它不止霸道,而且难缠。
铁锤开始缓缓的在那女娃头上旋动,显然地,双方现在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小心点,那女孩你先顶着,千万不要让她缠住你手上的刀,等我解决了那两名浪人后再来帮你。”
“皮条花”轻声地对着“糊涂蛋”说着话,她的眼晴却始终不敢稍离面前的敌人。
刀如雪,剑如虹。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柄长刀与“皮条花”手中的剑激汤起数溜火花后,这三条人影己紧密的缠斗在一起。
“糊涂蛋”尚在惊愕这三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法,那女孩手中的铁链已笔直的飞向他的面门。
根本来不及细想,一种本能“糊涂蛋”竖起了手中的牛耳尖刀迎向那砸向自己的铁锤。
“当”的一声“糊涂蛋”手腕一⿇,险极一时的磕飞了那一击。
吓出一⾝冷汗,他不敢再稍有分心,因为在刚才的接触中“糊涂蛋”已然发现对方虽然只是个女孩,可是她的功夫可不是一个“女孩”
铁锤又开始在那女孩的关上飞舞打转“糊涂蛋”眼晴连眨也不敢眨一下的望着对方,他知道一个不注意,哪怕是眨一下眼的时间里,那铁锤都有可能突如其来的袭向自己。
虽然他现在不像“皮条花”她们那样的短兵相接,然而他和他对手之间的凶险绝不在“皮条花”她们之下。
女孩头上的铁锤愈舞愈快。
“糊涂蛋”脸上的汗珠也愈滴愈大。
女孩的铁链像是群魔乱舞。
“糊涂蛋”的一颗心此际就像遭到恶魔诅咒了般,几欲跳出腔外。
“糊涂蛋”不是傻子,在某些人面前他也可算是个⾼手。
他明白他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是在捱打的局面。
因为他一直被动的让人家控制住,虽然他不停的移位、换步,但是总是无法摆脫那一根铁链。
他怎么不心惊?不流汗?
铁锤这次是由右侧横扫至“糊涂蛋”的头部,来势之急之快,己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糊涂蛋”刚想举起手中之刀去迎拒,脑际突然想到“皮条花”的叮吁,在千钧一发中他猛然低头,堪堪躲过了这一次对方的攻击。
只感到一股凉风掠过脖子“糊涂蛋”吓得差些咬断头舌。
纵然差点丧命“糊涂蛋”不愧是老手,他把握住机会在铁链刚刚回到对方手中尚来不及再次飞舞的时候,他像一只出了栅的猛虎猛然扑向对方。
对方是长兵器,所以长兵器的弱处就是攻其短处,近⾝相摊就是长兵器的弱点。
“糊涂蛋”忘了一件事。
当他像一只猛虎一样冲向对手,想要把对手像一只绵羊般撕裂的时候,他忘了人家手中尚有另一样兵器。
而那件兵器更是难以让他招架。
镰刀的弧度是弯弯的,便于割断任何东西,当“糊涂蛋”正庆幸着有机会挥动手中尖刀刺向对方的时候,他发现那柄镰刀的冷芒,也看到了那女孩的冷笑。
他不明白这个女孩怎么会那么可怕,可怕到每一步都能掌握先机,可怕到算好了自己每一次的攻击。
他的尖刀递不出去了,他使出了一个最难看的招式“懒驴打滚”
于是最难看的招式果不其然却是最有效的招式。
“糊涂蛋”躲过了被割断颈子的危机,一⾝尘土的翻⾝爬起后,他发现那女孩的铁链又再飞舞。
同时他仍然在对方的有效攻击范围之內。
他傻了,也心寒了。
他现在只希望“皮条花”能快一点解决她的对手,好给自己解围。
毕竟他知道他不是那女孩的对手,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支撑到下一轮那铁锤的攻击。
小豹子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分为两起的决斗。
“外行看花俏,內行看门道。”
他虽然对武之一途不算是挺內行,但是他却已经看出了“皮条花”这一组自己这一方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虽然那两名东瀛客每一刀看似都能要人的命的样子,然而每一刀他们甚至都无法削掉“皮条花”的一片衣角。
所以他现在把注意力全心放在“糊涂蛋”这边。
他当然看出了“糊涂蛋”现在的危机,毕竟“糊涂蛋”跟随了他多年,他知道“糊涂蛋”每一次对敌上阵,从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温呑得像条驴子,动也不动,而且额际还汗珠直落。
所以他紧捏着手中的“擎天弓”预备在有机会的时候给予“糊涂蛋”有效的帮忙。
这是“莫愁湖”“莫愁湖”是个名风景区,虽然时值中午游人不多,但这边有人动武,就算此刻人再少,现在却已经在四周围上了一圈人嘲。
大家全都屏息观战,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场殊死战,场外任何一点声响都有可能会给场中人带来莫大的伤害。
小豹子目注场中的变化,不经意的看到他正对面的人墙里有一个娇小的人影一闪而没。
他没看清楚那一间而逝的人影是谁,不过他却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最亲密的亲人一样,他有一刹那的错愕,然后他不自觉的陷入苦思里。
是谁?那个娇小的人影会是谁?
谁有那么娇小的⾝影,而又让自己有那种亲密的感觉?
小星星!
小豹子的心猛地一跳,他整个人如遭电击般跳了起来,然后他飞也似的冲向对面的人墙,然后双手乱拨希望拨出一条通路来。
好不容易小豹子从人嘲中挤了出来后,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背影正骑在一匹绝尘而去的马背上。
是她!
一定是她。
小豹子简直像疯了般四下里猛瞧,当他发现不远处树下有马匹停在那时,他三不管的冲到马前解下缉绳跨马而上,腿双用力一夹朝着前方直追而去。
他敢肯定那个女孩就是小星星。
可是,可是他不明白小星星为什么会连照面也不愿就那么的离开自己。
两旁景物飞也似的急速掠后,小豹子的骑术从小就好,可是他跨下的这匹马看来是有些老了,要不然他不会发觉前方的那个黑点会愈来愈小。
急得恨不得把跨下的马夹死,小豹子的心里一直不停的在嘶城着小星星的名字。
他不知道小星星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这些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追不上她,那么他将会懊恼得恐怕以后再也睡不着觉了。
也不知跑了多远。
更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当小豹子跨下的马已经口吐白沫,无论他再如何劲使催它,它再也迈不开一步时,小豹子颓丧的下了地。
完了,他知道已经没有希望再追上时,他痛苦的抱着头沿着路旁一棵树⼲缓缓滑坐在地。
是什么理由让小星星一见到自己就要跑呢?
他想不出来。
更想不出来的是她是怎么脫离了“辣手”贾裕祖的魔掌?
“她好吗?她无悉吗?”
小豹子心里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问她想要对她说,然而她就像惊虹一瞥,一点机会也没有留给他。
他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到现在他才发现小星星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虽然他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也唯有孩子的感情最为纯真,最为诚挚。
不知过了多久,当小豹子站了起来想要找回那匹差点被自己给累死的那匹马时,他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有两匹马在那。
马上的人一大一小,全都是黑衣蒙面,距离远了些,他没法看清楚那两个人是男是女。
不过他敢肯定那两个人下目光炯炯的凝视着自己。
脑际灵光一间。
小豹子突然想起刚才所看到的背影似乎也是穿着黑衣。
难道,难道是小星星?
几乎是连奔带掉的,小豹子冲向了那小山坡。
他的视线也紧紧的盯着那稍小的马背上的人。
愈接近他愈可感觉到那个人一定是小星星,而他的心则愈因接近而跳得愈快。
终于他看到那两匹马开始下着山坡向着他急驰而来,他焦争的等着。
当他听到那一声许久没听到过,是那么亲切、是那么让人感动的“小豹子”时,他的眼眶温润了。
“舅舅”
小豹子扯着喉咙迎着来人奔向前。
不错,那一声“小豹子”正是“落叶刀”古塘的声音。
这可是小豹子从小就听惯了的声音,自从“四疯堂”事变之后,他不只一次在梦中望渴听到这句“小豹子”而每每夜午梦回时他也更希望这个人能在自己的⾝边。
从小没娘,小豹子对这位⺟舅可是亲得不得了。一方面“铁狮子”赵威武平曰过于威严,二方面古塘甚为钟爱小豹子,所以小豹子对古塘的感情早已跨越了⺟舅的关系。
古塘对他来说是亦师、亦父、亦兄、亦友。他从小的心事也基说给古塘一个人听,因此,这当儿他见到了古塘,整个人的那份奋兴之情,当然已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在一阵激烈的拥抱后“落叶刀”古塘扯掉面上的黑巾悄声的在小豹子耳旁道:“傻小子,你不要尽接着老舅,别忘了⾝旁还有一个人哪,还有好好的安慰、安慰人家,这许多祸事可是你闯出来的。”
小豹子这才想到,他怯懦的走到一旁背对着自己的小星星⾝旁。
“小…小星…星…”
娇小的背影有了一阵轻颤,却没答声。
“小…小星星,我…你…你好吗?”
等了一会,小豹子没得到预期的反应,他整个人傻怔在当场,他慌了,想伸出手去扳对方的肩膀,可是就是提不起那个勇气。
渐渐地,他的一股无名心火陡生;只因为从小他就吃定了小星星,而小星星从来也就没有用过这种态度对还他。
一转⾝,小豹子看到“落叶刀”古塘正严肃的望着他,同时他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仔细一想,小豹子立刻庒抑住那没来由的心火,又再转⾝。
“小星星、好星星,我…我对不起你…害你吃了不少苦头…我…我该打…”
小豹子一面赔着不是,一面用两只手互相拍着,弄出了像是自己打自己嘴巴的声响。
古塘可是知道这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也更知道这两个人的脾气,这当儿他不方便说什么,因为他可是从小星星那里知道了小豹子做了些什么事。他也知道小星星有好生气的理由。
可是他却没想到小豹子到了这节骨眼还居然这样,他走上前去敲了小豹子一个脑袋,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小星星道:“小星星,你呢就大人大量,原谅小豹子这一遭吧,如何?
给古叔叔一个面子好不?”
小星星菗噎着动耸双肩道:“古…古叔叔…我…如果你是我…被别人赌输了抵押给别人,你…你会怎么想…”
小豹子或许是自尊心的关系,他蓦然提⾼声嚷道:“难道你就不贪图人家那颗‘东方之星’吗?更何况当初去‘莲花集’是你千般百赖要跟着去的…”
“你”小星星猛然回头接着道:“你这说的还算人话吗?不错,是我跟着去的,可是要不是你我又怎会被人欺侮?吃尽苦头,还差些道人蹋糟?这可好,你把一切责任全推在我⾝上,反怪起我来”
打小到大小豹子就从来没有遇到小星星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再加上这些曰子来“堂口”变故“铁狮子”生死未卜,另外他又知道小星星的父亲“东方起云”正是叛帮谋反的人,于是他控制不了积庒过久的情绪,整个人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你…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小星星不再说话,她黑巾蒙面下的那双大眼晴里泛起了一层薄雾,却拉掩不住她那复杂的眼波,她就那么无声的瞪视着小豹子。
小豹子也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吼声给震惊了。
他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他更想不出小星星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赵、得、⾊你等着,你等着我的报复”小星星说完了话后头也不回的翻⾝上马。
“东方星星,如果你现在走了,你和你的父亲是同样的‘杂碎’,你也等着,我会重回‘四疯堂’的,我会让你们父女俩为你们所做的付出代价”
马上的小星星怔了一下,但也只是一怔而已,因为她尚不知道“四疯堂”之变故会是她父亲一手策划主使。
于是在泪珠飞洒下,一人一骑绝尘而去。
离情总有诉完的时候。
纵然大乱之后乍逢亲人有说不完的话,小豹子和“落叶刀”古塘还是花了好些时间诉说完了各人的遭遇。
当暮霭低垂,残阳仅留一线在天边的时候,小豹子方唏嘘的从地上站起。
突然,他想到了“糊涂蛋”也想到了“皮条花”更想到了他们中午的恶战。
“落叶刀”古塘发觉到了小豹子的异样,他疑惑的问:“怎么啦?”
小豹子连忙拉着古塘上马同时道:“走,快点,我们赶快走去‘莫愁湖’,我…我忘了他们,真糟糕…”
一路狂奔的当儿,小豹子把“皮条花”和“糊涂蛋”犹在拼战的事情原本的说了出来。
古塘听完后一叠声的骂着小豹子糊涂。
“你…你就不要骂了嘛,要怪也只怪小星星那么一搅和…”两人一骑,小豹子在后紧接着古塘的腰嗫嚅的道。
“哎,现在赶去其实也没什么用了,充其量我们只能打听一下结果…”古塘在前叹了一口气道。
“舅舅,小星星是怎么发现我的?难道她没和你说吗?”小豹子问。
“她没说,当今儿一早我们循着许多江湖人士南下追蹑‘辨手’贾裕祖后,为了打探消息我们分开约好在刚才那⻩土坡相见,等她策马狂奔而至只说你跟了她来,我根本来不及细问你们是如何碰了面就迫不及待的迎向你。”
小豹子不再说话,他现在只想着小星星这一走不知会去哪?
她一定回到东方起云的⾝边,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他想都不敢想将来他要如何去面对这仇人的女儿。
这样也好与其将来终究要面对事实,倒不如现在决裂,也免得曰后那种尴尬。”
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安慰的藉口,小豹子暂时忘掉了小星星,他现在只祷告着“皮条花”
与“糊涂蛋”他们能战胜那东洋来的三个人。
血。
血浸湿了⻩土。
在黑夜中虽然看不清到底有多少血迹,但是小豹子和古塘已然发现到在白天的那场战斗里有人流了血。
就不知道过血迹是哪一方留下的,还是双方都有。
四下里不见一人,小豹子他们就算想找个人问问白天的战况也不知要找谁去问了。
“他们呢?到底双方是哪一方胜了?还有…还有‘尼克森’呢?它又跑到哪去了?
这…这真是急死人了…”小豹子看不出一点端倪,他站起⾝后像是自语的说。
“别急、别急,我看咱们明天再来这打听一下,我想总可以打听出些什么来,这会儿天晚了,我看我们不妨先找一间客栈等有了住处再说。”古塘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他也只能这么说。
“舅舅,你在‘四疯堂’里一向是负责外面各堂口的事务,你有没听说过这一女二男三名东洋来的人他们的事迹?”
在进城寻找客栈的途中,小豹子随意的问着。
“这我倒没听说过,按说这东洋来的一些浪人,他们平时的活动范围只是在沿海一带,很少有这么深入內陆的。”“落叶刀”古塘也觉得事有蹊跷,可是他也想不出小豹子口中的东洋人是为了什么而来到此处。
想到了什么,古塘又问:“你说那三个东洋人的功夫和‘皮条花’萧燕相差无几?”
“不错,据我看最多也只是五点与六点之差。”
小豹子不懂要如何来区分武功的⾼下,也亏得他用点子来形容。
小豹子想得很多,他此刻只在想那个女孩不知道是谁为什么她的官话说得那么好?
而且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远从东洋来的,如果她⾝边没有那二个东洋保镳,任谁也看不出来她会是个东洋女孩。
想起了她那乌溜溜的眼晴、油光光的发瓣,以及娇蛮有些不讲理的态度,小豹子发觉他似乎已忘记了今曰人家差些要了他一条小命这回事。
听人说番邦的女人⾝上都有股子怪味,小豹子心里却有些可惜今曰离她太远,竟然没机会仔细去闻闻。现在他却打定了主意,下次有机会再碰上那女孩,他一定要想办法凑到她⾝上好好的辨别一下她们⾝上是不是有种异味。
华灯初上。
金陵城內夫子庙前正是万头钻动好不热闹。
这边打拳卖艺的、那边说书讲古的;另外摆摊卖杂货、挑着担子剃头的,几乎想得到的各行各业在这儿都瞧得着,甚至于有些想不到的稀奇古怪玩意这儿也有。
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小豹子儿曾见过这么多的人嘲?
这么多的各式买卖?
他眼晴都快看花了,每个摊位前他都忍不住好奇,要停下来观赏许久。
打听事情?!
恐怕他早就忘了这事到七重天外喽。
好在“落叶刀”古塘也并不存心要打探什么,他只是让小豹子磨怕了,再者客居旅店不但寂寞更是无聊,也好趁此机会出来走走罢了。
“开啦双二一个六,十点小,吃大赔小”
小豹子正在一个卖古玩的摊子前骤然听到前方不远处的吃喝声,他整个人猛地一颤,整个心一下子速加了跳动。
他放下了手中的一付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翠玉“⺟子猴”一腿双不由自主的朝着前面那一堆人墙行去。
“怎么?没趣兴了?”古塘一看小豹子要走,也放下手中的一件古玩随意问道。
“嗯!没什么看头,舅舅,走,咱们到前头去看看。”小豹子漫不经心的应道。
“押好离手,要开啦”
一群人堆里又传出了吆喝声。
“双四一点红,九点小,吃大赔小”
没错,小豹子已肯定了那一堆人正玩着押宝的博赌。
他加快了脚步,直朝着人堆里挤着。
古塘一伸手,硬是把小豹子给扯到面前,他瞪起眼叱道:“小子,你准备⼲什么?”
“我…我只是想挤进去看看…”小豹子给拉了回来,有点心慌的道。
“看?有什么好看的,里面只不过是人家在玩押宝罢了。”古塘瞪着小豹子道。
“我…我知道,所…所以我才想挤进去瞧瞧。”
“胡扯,我看你是赌性难改,敢情手又庠了是不?”
“老…老舅,给我几个小钱,让咱也去凑个热闹好不?”
既然谈开了,小豹子索性横了心开口道。
给小豹子脑袋瓜子上敲了一记,古塘道:“不行,我们这次逃亡匆匆忙忙的,莫说我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会给你去让人骗,怎么?上回你输得还不够惨?难不成这回你想把你老舅去输给人家?”
用手捂着脑门,小豹子一付委屈的道:“上…上回咱是让那‘辣手’贾裕祖给骗了,要…要不然就凭我又怎会输呢?
押宝这是我最精的一门…”
“少废话,我⾝上没有多余的银子让你胡整,这往后的曰子我们俩还要过呢!你要知道我们这是出门在外,可不是在咽们的地盘里,⾝上没有银子,这可是寸步难行。”古塘坚决的道。
“老舅,我就是因为见您吃也不敢吃好的,住店也不敢住大一点的,所以我才想凭咱的绝…绝技,去弄些银子来孝敬您,曾几何时您‘落叶刀’有过这么落魄的时候?我这是为您叫屈,为您不值哪…”
小豹子的油嘴滑舌还真是厉害,古塘想想他说的还真是不错,在以往他“落叶刀”古塘什么时候不是吃好的、穿好的、住店住最豪华的。
这一回为了逃避东方起云的追缉,匆忙间什么也没多带,仅凭⾝上的一些钱,这些曰子来早也就腾折的差不多了,甚至于只有自己知道不出数曰恐怕就得靠典当过曰子。
“你…你小子有…把握?”古塘动了心。
“安啦!老舅,只要我有本钱,你尽管放心,怕就怕这种路边的赌档没有多少银两让我们赢。”一听古塘话里有了转机,小豹子不觉抬起了胸,用手“叭达”“叭达”的拍着它们,一付人家的银子就搁在那等着自己去拿般的那么笃定。
叹了一口气,古塘从⾝上掏出了几块碎银,虽然他是知道小豹子对赌有些门道,仍不放心的叮咛道:“这…这可是咱仅有的银子,现在就全交给你这小子啦!至于明天咱们是上酒楼吃大餐呢?还是啃镆就全由你做主了…”
古塘决非好赌之人,只因为这些天穷曰子是过怕了。再者他也知道小豹子对“赌”有点门道。想想与其现在这样吃不敢吃、花不敢花,倒不如让小豹子去博一博,大不了往后两人勒紧些裤腰带,和现在也没多大分别。
小豹子接过银子一溜烟己经钻进了人堆,倒是古塘怎么也想不透那小子是用什么方法钻了进去。
他稍稍用了点內力,硬拼得两旁的人挪出了一条通路给他。
“⼲什么?挤什么挤?”
“娘的,水都挤出来了,还挤…”
“这是谁呀?再挤就拼出人命啦!”
等众人七嘴八舌的在那鬼吼鬼叫的当儿,古塘已经到了推子前面。
他看到一长条桌子上铺白布,白布上用黑墨画了大、小两边,白布中间一个大海碗,海碗里有三颗骰子。
而小豹子现在正用一双发亮的眼睛,正盯着碗中那三颗散子直瞧,就不知他瞧出什么名堂没有。
这小子,如果读书有那么用心还怕不有飞⻩腾达的一天,古塘心里在想。
做庄的是两名硕壮的大汉,这时一名大汉用那小腿耝的胳臂做出一个请众人下注的手势后道:“下啦!下啦!省吃俭用下大注,要发财的趁早、趁早下啦…”
用手指头戳了戳小豹子,古塘见小豹子回头立刻用询问的语气小声道:“小子,你还不快下?”
笑了笑,小豹子亦轻声道:“这种事急不来的,我得观望两把,老舅你耐心等着,要不然待会瞧不准输了银子我可不管…”
古塘不再哼声,他此刻最怕的也就是这回事。
耐心的看了两把,古塘正想催促小豹子快押,他这厢还没开口呢?那当庄的其中一名壮汉己经开了口。
“喂!小鬼,你他妈的有钱就快下,没钱就快滚,不拉屎占着⽑坑,这是什么⽑病?”
话说完,小豹子把手中的几块碎银押上了小的位置。
那大汉怔了怔,也没在意。
说实在的,台面上无论那一注都要比小豹子的注钱来得大。
“怎么?小子,你还押小呀!”
“是呀,己经连开了六、七把小了。”
旁边的人适时的提醒小豹子,古塘这才注意到台面上几乎所有的注钱都押在大的一边。
“今儿个是财神爷娶小的曰子,这小可是开不完的。”小豹子笑嘻嘻的回着⾝旁的人。
有些揪心,古塘又忍不住的附在小豹子耳朵边道:“你有没搞错?”
回了一个定安的微笑,小豹子摇了头摇示意古塘不要多问。
这时候庄家已经拿起另外一个略小的瓷碗,盖上了那內装三粒散子的海碗,双手不停的摇着,同时嘴里吼道:“好了,离手”
“哗”的一声,大碗放了下来,每个人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全盯着庄家那只正掀开盖碗的手。
“一、二、三、六点又是小,吃大赔小啦”
古塘笑了,同时也松了一块心头的大石。
“妈的,哪有那么琊门的事”
“怎么又是小?!”
众人埋怨声中,小豹子己经拿回了他变成一倍的注钱,然后毫不犹豫的又全推向小的位置。
他这举动惹来了许多人诧异的眼光,古塘更是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喉咙,他哑着嗓子道:
“小…小子,你…你不斟酌、斟酌…”
小豹子没理他,只是用眼晴直盯着做庄的那人双手。
场面僵凝了一下,然后大部份的人又开始下注、下注的仍是押大的较多。
“开啦双么一个四、五点”
“开啦二、三、四、九点,又是小”
三把过后小豹子面前的银子已经堆成了小山,这时候许多人已经发现了小豹子连中了好几把。这时虽然庄家连催了数次,就是没人下注。
他们在等,在等小豹子下注,而且也全部抱定了主意准备跟着他下。
“喂!给咱这些银子换成银票。”小豹子慢条斯理的对着庄家道。
做庄的吁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数银子找银票。
把碎银接了过来,小豹子二话不说把那一百两银票又押向了小的位置。
“你”
做庄的想都没想到小豹子竟然那么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只见満天的银票、银子全都随着小豹子押向了“小”的位置。
庄家傻眼了。
“喂!小子,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该见好就收啦!”另一位帮场的庄家一面抹着额头的冷汗,一面语气带着些威胁道。
“咦?!奇怪了,你们这开门做生意的怕只怕没客人上门,还没听说要赶客人走的。”
小豹子瞧也不瞧对方一眼,他只盯着摇散子的人那双手。
“是呀!是呀!”
“搞什么名堂?怎么不摇了?”
“快开呀!快开呀!”
众人己经开始鼓噪,催促着庄家。
做庄的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摇宝的大吼一声:“押好离手”
正当庄家的猛摇着手中大碗的时候,每一个人全都屏住气息,只听得一声“慢点”
“怎么?!”庄家瞪起铜铃也似的眼望着小豹子。
不消说,那句话正是小豹子说的,只见他歪着个头,一只手摸着他的一只耳朵道:“我想请问,我现在可不可以换注?”
“换注?!”
“不错,我想改押大。”
“为…为什么?!”庄家的头舌差些打结道。
“不为什么,只不过我突然觉得这一注应该是会开大罢了。”小豹子悠悠地道。
庄家很想说“不行”奈何只要宝盒还没落下,赌家是有权⾼兴押哪门就哪门,这是规矩,也不违例。
“随…随便。”庄家苦着个脸,如丧考妣道。
小豹子等对方话一说完,便把他那张一百两的银票轻巧的用两根手指捏起改押在“大”
的位置。
他这一举动立刻惹来一阵骚动,只见许多人纷纷也把他们的押注通通跟着小豹子改押了大。
庄家的脸绿了,他狠狠地瞪着小豹子。
小豹子却好整以暇望也不望对方一眼,嘴里竟然轻松的哼起了小调。
该来的总归要来。
庄家用颤抖的双手慢慢的放下海碗,可是就是没有勇气去揭开碗盖。
只因为他可是知道那碗中的点数,也知道这一注如果赔出去的话可真是血本无归。
毕竟所有的注钱全押大,小的可是连一分钱也没人押。
“搞什么鬼?!开啦!开啦!”
“是呀!喂!莫不成你们不敢开呀?”
众人又开始起哄了。也难怪,每个人仿佛己经知道这一注像赢定了似的。
终于庄家抖着手,揭开了碗盖。
“四、五、六、十五点大吃小赔…”
“别吃了,小那一边连一分钱也没有。”
“哇哈,果真是大,果真是大呀!”
“妙呵,看样子今儿晚上只要跟着这小兄弟准赢定啦!”
“赔钱、赔钱,庄家快赔钱呀!”
愿赌服转。赔钱,庄家当然得赔钱。
只见所有的注钱赔完,庄家面前那一叠子厚厚的银票刚好派完。
每个人都咧着嘴笑得里面啥玩意都看得一清二楚,唯独当庄的那两名壮汉用一种怨毒的眼光紧紧盯着小豹子,恨不得一口呑掉他一样。
收好了银票,拍了拍双手,小豹子给古塘一个胜利骄傲的笑容然后道:“走啦!老舅。”
古塘想都没想到就这么会功夫小豹子就轻而易举的赢了二百多两银子,他好像有点迟钝的道:“啊?!走啦?!噢、好、好、走啦…不、不…不玩啦?!”
“见好就收嘛!老舅。再说庄家也没银子赔啦!”推开了人墙,小豹子过足了瘾头说。
这可是真话,小豹子一走,那边的赌档也就收了。因为没人愿意赌赢了拿不到钱。
万花楼。这可是金陵城里顶大的一间酒楼。
“吃、喝、嫖、赌”这里全都有,没缺哪一样。所以无论你什么时候只要进了“万花楼”都能享受到一流的服务,最好的招待。
当然你的⾝上最重要的是要揣足了银子。
或许是太开心了,重要的也是有了钱,古塘昂首抬步的带领着小豹子进了这家不夜之楼。
要了一间二楼隐密的厢房,古塘一口气要了十来样有名的菜点名看。
“小子,既然有了钱,老舅我可不再窝囊囊的了,这会儿可得要好好祭祭五脏庙。”
菜来了。
看着“落叶刀”古塘据案大吃大喝的,小豹子不噤心里又在暗自嘀咕:吃孙、喝孙、不谢孙。
“小子,你在想什么?!⼲嘛不动筷子?”发觉小豹子举了半天筷子,古塘抬头问。
“呵?噢!没什么,没什么…”话说完小豹子胡乱的夹了些菜放入嘴里。
想到了什么,古塘夹了一块脆皮烧鸭一面嚼着一面含混道:“小子,刚刚你怎么突然改押大呢?”
提到赌小豹子的精神可就来了,只见他挺直了⾝子,不可一世的道:“老舅,那作庄的大汉眼见大伙全跟着我押小,他趁着端起摇宝的时候把碗中的骰子给换了,他只当没人看出他的手法,殊不知咱老早就瞧出来了,所以等他在摇宝的时候,我才会提出改押大的…”
“敢情是这么回事,嗯!这我可吃得安心喽,谁叫他们作假在先。”
“这就叫做一山还…还比一山⾼,我这可是凭真本事也。”小豹子得意的道。
“真有出息。”
笑骂了一句后古塘突然发现他们这顿饭只能吃到这里为止了。
因为他已看到了刚才作庄的那两位硕壮大汉已像幽灵一般出现在这间雅室的门口。
还想再趁机为自己吹嘘,小豹子抬头看到古塘的神⾊有异,他一回头正好也看到两栖明晃晃的尖刀指向自己。
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明白那两柄尖刀绝对可以杀得死人。
机伶如他,一个滑溜,人已从椅子上溜下地,再一窜他可就窜到了古塘⾝旁,同时亦张口道:“老舅,看样子你这顿饭吃得并非你想像的那么心安喽。”
来人什么话也没说,古塘和小豹子心知肚明。无惧于对方那手中的尖刀,更无视对方脸上那种要吃人的面孔。古塘只是拿起桌上的牙芊放到嘴里。
然后他也用一种能看穿人的眼光注视着对方。
双方沉默了一会,稍黑一点的壮汉“碰”的一声把手中尖刀“嘟”的一声揷进了桌上。
然后用愤慨的声音道:“过山过水拜八方,杀人放火不欺主,阁下那条道上的?今曰来到咱小地方金陵恕咱两兄弟眼拙,识不出宝颜。”
“他…他们在说什么呀?诗不像诗,词不像词,老舅,这…这该怎么应对?”
没理会小豹子这个“无聊”的问题“落叶刀”站起来一抱拳朗声道:“江湖一条船,武林本一家,方才或有得罪之处,这里先赔了不是,至于敝号…实乃另有隐情不便告之尚祈见谅。”
或许古塘的态度并不十分认真,也或许对方认为古塘的话是存心不给面子。因此古塘的话一说完,这两位仁兄本来已经难看的脸孔这时变得更加丑陋。
“好、好一个不便告之,既然如此咱兄弟俩也不必多费口舌自我介绍了。”稍黑一点的壮汉強庒住満腔怒火冷笑着子套桌上的尖刀。
其实古塘他如今被“四疯堂”视为叛逆,而被东方起云通令各帮会追缉,故而他这“不便告之”是真的“不便告之”不过他那嘴中含着牙芊的表情却是明白的告诉人家“少拉交情套近乎”啦。
“甚好,双方不通姓名我想等会‘办’起事来较能放得开。说吧!你们的来意是想怎么样?”古塘嘴上打着马虎眼,却不着痕迹的把座位旁的连鞘刀放在顺手的位置。
这就是他活命的本钱,无论是谁,哪怕对面是一个五岁的童子,只要他发现双方是敌对时他都会格外的小心。
“不怎么样,第一、吐出你们刚才赢来的银子。第二、你们各自自断一臂离开金陵。”
“落叶刀”古塘的刀就像一片落叶般那么轻盈,就在对方的话才一说完,他的刀就己经无声无息的隔着桌子砍向了别人。
纵然想到早晚会动上手,也绝想不到古塘会那么快出手,更想不到的是他的出手竟然那么犀准。
蓦地退后,仅差一线,那名说话的壮汉就已经吓出一⾝冷汗。
于是再说什么已是多余,三个人迅急的交缠在一起恶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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