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弑女凶手
极乐圣王甚快奔回金石台。沈三杯,钱不贪见其全⾝是伤,⾎迹斑斑,已怵目惊心,感受那股战况之烈。
极乐圣王却狂笑不断:“本王已参悟天人之界,将天下无敌,再地无惧绿⻳法王或任何人!”
沈、钱拱手拜礼:“恭喜圣王天下第一!”
极乐圣王喜道:“哪里哪里!”忽见两人救治圣⺟,心有不快,斥道:“怎救此叛徒!”
沈三杯道:“属下不能见死不救。”
钱不贪道:“圣⺟曾经照顾我们!”
极乐圣王冷哼,想出手教训,毕竟圣⺟竟然敢捅自己功夫罩门,实是无情、可恶,饶她不得。
极乐圣⺟拼出元气,说道:“不必为难他们,我活不成了…,救也是⽩救…,支开他们,我有话向你说。”
极乐圣王冷哼:“叛徒尚有何话说?”还是支开沈、钱及诸位轿夫,冷道:“快说吧,算是夫一场,让你留下遗言。”
极乐圣⺟怅然一笑:“以前你是个伪君子,強暴了我,让我逃不了你的魔掌,还好,⽇后你渐渐成为圣王,总算能表现出君子一面,我也不愿追究往昔过节,始回到你⾝边,谁知你贪念不断,为求先天武学,以及权,尤其近⽇,竟然心情大变,连自己女儿也想杀害,那是我万万不能接受!”
极乐圣王冷哼:“是她背叛在先,何况又非我亲生女儿!”
极乐圣⺟冷道:“她才是你亲生女儿!”
极乐圣王骇然:“你胡说,当年你明明说夜无群才是我亲儿子,怎会变成容儿?”
极乐圣⺟道:“我之所以如此说,乃不希望容儿永远活在你影下,而使无群的确是阿骨打私生子,一生注定要和金国难脫⼲系,故拿来当你亲儿子,亦不为过。”
极乐圣王全⾝菗颤,自己一直认为夜无群才是自己骨⾁,暗中百般照顾,谁知事情竟有此难令人相信之变化,喝斥:“你胡说什么?想欺我么?别忘了我会摄心术,任何秘密皆瞒不了我!”
极乐圣⺟道:“我当然知晓你会摄心术,故一直把夜无群当亲儿子照顾,来个自我催眠,而你也喜夜无群,也来个自我催眠,本未曾认真搜摄过,此事你疏忽了,我才能掩饰至今。”
极乐圣王全⾝再颤:“不可能!你怎能瞒我二十余年?尤其是生儿育女之事。”
极乐圣⺟道:“我被你施暴受孕后,一直躲在宮中,在诸位宮女帮忙照顾下,把容儿生下来,她的出生几和夜无群相差无几,我只不过为欺瞒而谎报年龄罢了。如若阿容不是你女儿,我会拼死命抢救?”突地怅然一笑:“结果你不但杀了容儿,甚至杀了我,満意了吧…”动处,又吐浓⾎。
极乐圣王感应对方心灵深处,一切似乎不假,不噤瞧着⾎腥双手,全⾝菗颤:“天啊!
我竟然杀死亲生女儿?!”
极乐圣⺟道:“她若没死,请保护她…,这样我才走的安心…”说完,心事已了,终再呕污⾎,奄奄一息。
极乐圣王急忙扑来救治,真劲直迫而⼊,急道:“仙妹你不死啊,快醒醒!你怎不早说呢?”
极乐圣⺟道:“我能说么?我才不想让容儿活在你影之下…”
极乐圣王道:“才无影,我自会好好照顾她!”
极乐圣⺟道:“太慢了,一切都已太慢了,你得答应我,⽇后不能再伤害容儿…”
极乐圣王道:“一定一定!”
极乐圣⺟终因伤势过重,难以救治而死去。
极乐圣王急喝:“仙妹,你不能死啊!”不断狂疯展开救治,然却无效。短短数⽇,连杀女儿数次,又杀死最亲密子,內疚、自责让他逆⾎攻心、攻向脑门,猛地一窜,脑门肿疼裂,竟然昏倒。
沈三杯、钱不贪见状急忙奔来,却不敢动手救治,急道:“圣王快醒醒。”然对圣⺟死亡,更形悲切。
不久,极乐圣王幽幽醒来,神情已显恍惚,憨然笑着:“我是刽子手么?亲手杀了女儿跟子?…”沈三杯以为说的是“义女”并不知其另有所言,不敢吭声,免遭波及。
极乐圣王复抱着圣⺟急唤:“仙妹你醒醒,你还活着对不对?”忽又悲切说道:“你千万不能死啊!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啊!”悔恨、自责错一处,让他几近崩溃。
沈、钱及数名轿夫不敢吭声,只能默然瞧之,毕竟圣王武功太厉害,随时一掌皆要人命,无人敢冒险近其⾝子。
他们有个共同问题如若圣王真的疯了,那将会是何局面?
极乐圣王始终抱着圣⺟,忽悲怨喜喃喃念着一些自责及往昔甜藌言词,状若失心者。
在此同时,宋两利已将夜惊容暂蔵于附近全安地区,急忙赶来,想救圣⺟,给夜惊容一个代,谁知方赶回此处,已感应圣⺟已亡,悲愤填膺下,登时欺前攻击,怒道:“你倒人面兽心,连子、义女皆杀么?”不敢以掌劲強劈,免得伤及圣⺟尸体,却以“⽔柔功”之指劲,直截圣王⽳道,想其已多处受伤,必撑不了多久。
极乐圣王怒目瞪来:“是你害死阿仙,且拐跑容儿,快快还我容儿!”左手抱尸体,右手反掌強击。然宋两利指劲直截⽳道,却若妙佛禅师之闪电魔指,竟有打通⽳脉之效,助其炼及虚无宝典,故始终未能击倒他,反而愈战愈強,颇让宋两利百思不解,暗忖:“难道他只是⽪⾁伤?內勤并未消弱?!”
杨朴,素云飞见状,快速掠来,照样出手攻击。圣王以一敌三,终落下风,此刻圣⺟尸体反而成为最佳守护者。
沈三杯、钱不贪见状喝道:“想以多欺少么?”终掠⾝参战。
宋两利喝道:“圣王心已失,你们帮他,难道不怕他突地凶大发,杀掉两位?”
沈、钱正在挣扎,谁知圣王已喝道:“你们是谁,胆敢扰我亲手报仇,还不快滚!”竟然反掌击去,吓得沈、钱二人赶忙跳开,认定圣王心已失。
沈三杯拱手道:“既然圣王不要属下,属下只好离去。”
钱不贪道:“我俩走了,免扰圣王报仇!”终和沈三杯拜礼而去。数名轿夫见此亦不敢留,且先逃他处,待有呼唤再来不迟。
金石台霎时只剩圣王力敌三人。
圣王全拜错炼虚无宝典之赐,每有指劲截及⽳脉,即似打通窍门,內劲越聚越多,突又能施展先天“念力成形”功夫。这一迫来,杨朴武功较弱,顿觉⾎脉裂。素云飞武功虽臻一流,然却头昏目眩。宋两利纵能抵挡。却也⾎气浮动,尤其闻及⽗亲闷呃声,怎敢让其受伤,猛地再现绿⻳法王气概,暴冲挡去,顾不得尸首,一式“捣天风”扫得圣王跌退连连。
气得他哇哇厉叫,又自扑来。
宋两利喝向杨朴:“爹,一旁掠阵为佳!”杨朴自知功力,急忙掠退。
素云飞暗喜,终能和腻友并肩作战,道:“莫要截他⽳道,我瞧及妙佛妖僧以闪电魔指截他,结果越截功力越⾼。”
宋两利诧道:“怎会如此?难道是虚无宝典口诀作怪?”感应过去,顿知圣王竟借机炼功,暗道好险,和素云飞抓来软弱杏树枝,当成鞭剑,再次杀敌,如此可省截⽳之举,莫让对方占便宜。
改此招法后,极乐圣王终被软枝菗得⽪开⾁裂,哇哇怒叫。他虽反击,然两人轻功了得,始终能逃过掌劲。幸圣王疯而不失聪智,斗得几招后,已知除了先天神功能将两人击伤外,其他恐难奏效,遂強忍痛楚,暗自凝气聚功,将全⾝劲道齐聚一处,蓦地直往脑门冲去,此法似若宋两利之“驭气冲天”法门,俱有忘形忘我之效。而圣王即以此法強炼“念力成形”先天功夫。
赫见劲流猛冲脑门,极乐圣王満脸通红,追出真劲⽩烟嘶嘶冲出头顶,已把头盔震落,露出喇嘛光头,而那先天“念力成形”強功追出,终将宋两利、素云飞震得七零八落,摇晃后退。
素云飞更呕出⾎丝,宋两利见状赶忙欺来,急道:“待我助素姑娘一记!”手按其背脊,內劲直送过去。素云飞一阵羞窘,毕竟自己独⾝多年,从未让男人碰过⾝子,而宋两利三番两次触及自己,自己却未排斥,难道当真喜上他么?可是双方年龄相差如此之巨,可能么?纵使直道不可能,然却甘心享受短暂甜藌,让其支助,未曾丝毫排斥。
极乐圣王则在此次強力冲关之际,似已真正打开天人之界,闷呃一声,亦跌坐地面,目光显得呆滞。原是错炼虚无宝典,虽能強速达到功效,却亦有所副作用伤脑门。极乐圣王在未防范而加以狂炼下,终伤及脑门,原已疯情况,恐更加严重。
宋两利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登地菗枝击去,喝道:“走火⼊魔了吧?补你一记!”杏枝菗得既凶且強,谁知圣王虽呆滞,却能及时反击,右掌任意一挥,強流扫至,竟然打得宋两利跌退连连,-道:“怎愈斗武功愈⾼?”再试一次,照样被击退。
极乐圣王弹跳而起,-道:“你又是谁?怎暗算我?”
宋两利诧道:“你不认得我?我是小神童宋两利啊!认得么?”
极乐圣王侧头一想:“小神童宋两利?…。难道是劫走我女儿那个小妖道?”
宋两利道:“不是劫走你女儿,是救走你女儿,你差点杀了她!”
极乐圣王怒道:“我怎会杀了自己女儿,分明是被你杀了,还我女儿!”竟然抢攻杀来,劈招之际,威猛无比,打得宋两利落荒闪逃,备增凶险。
宋两利哪知圣王虽失心失脑,然记忆特别深刻之事,如刚刚受刺之女儿、子死在自己手中,他必然难以忘记,只要有人提及,立即联想,终把宋两利恩怨又全数唤起,追杀在所难免。
宋两利实后悔不已,早知别告知自己姓名,圣王若一辈子想不起来,自己岂非逃过此劫?然后悔过已慢,在见得对方功力大增,恐非其对手,且极乐圣⺟已亡,救之无用,该是脫逃时刻,免得⽗亲,亦或素云飞不幸再受伤。遂道:“圣王怎抱着子劈闯?你杀了她,也该把她埋起来啊!否则大不敬!”
极乐圣王这才觉⾝抱圣⺟,方才亲手杀人一幕一一浮现,登时泪流満面:“阿仙,是我对不起你…,快活过来啊!”忘了再杀敌。
宋两利见状暗道好险,转向素云飞,道:“素姑娘,咱快退!”素云飞立即跟掠而逃。
掠退二百文处,杨朴亦跟来,三人直往幻魔峰,鬼域方向奔去。
极乐圣王则不断磨折圣⺟尸体,想将她救活,逃及远处之沈三杯、钱不贪见状又觉不忍,反掠回来,立于二十丈开外,不敢靠得太近。
沈三杯说道:“圣王节哀,圣⺟已仙逝,⼊土为安。”
极乐圣王突地转头,双目如雷,喝道:“你们称我什么!”
沈三杯暗忖,敢情圣王疯得竟连自己是谁皆忘了?拱手道:“圣王是大金国国师,权⾼位重,头戴金盔,出门坐轿,十分威风!”
极乐圣王大喜:“头戴金盔,出门坐轿!太捧了!”瞧及地上金盔虽变形,猛地昅起,运功一敲,立即恢复原状,再往脑门戴去,复掠往金轿坐坐,満意已极,道:“我真的是国师!”忽有念头,道:“既是国师,怎不在金国,跑来这里作啥?”
沈三杯道:“国师前来此处,乃在追杀小妖道宋两利,是他杀了圣⺟,罪不可恕。”
极乐圣王瞧及圣⺟尸体,悲从中来:“他竟然杀了圣⺟,该死该死!本王要他偿命!”
钱不贪道:“圣⺟已死,⼊土为安,圣王该快快赶去解救圣女夜姑娘,免遭不测。”
极乐圣王诧道:“我女儿亦在他手中?!”
沈三杯道:“正是!”极乐圣王厉道:“可恶!本王得立刻救她出来!”掠出金轿想追,突又想及圣⺟尸体在⾝,颇不方便,随即掠往附近一石岩,凭其⾼強內劲,切凿一石棺模样,将尸首置⼊,随又置上石棺盖,方始掩埋,声泪俱下道:“仙妹请安息,你的仇,我将替你索讨!”想及女儿命在旦夕,不敢稍停留,直追而去。
沈三杯、钱不贪则行往墓前,见圣王并未立碑,遂合力刻上“段凌仙之基”几字,却不敢刻上“极乐圣⺟”四字,毕竟⾝在宋国,若有仇视者,可能开棺鞭尸,圣⺟将无宁⽇。
两人和几位轿夫前来膜拜,并敬以随⾝携带美酒。仪式虽简单却隆重。
沈三杯道:“圣⺟安息吧,至少容儿和你皆摆脫圣王纠。”
钱不贪道:“若有机会,属下将助容儿,报答您照顾之情。”
极乐圣⺟已无法回话,然地下有知,亦将欣慰两人忠心。
祭礼过后,沈、钱二人挣扎是否再照顾圣王?经天人战后,还是认为不能在圣王心意时弃之不顾,否则传出去,两人终生受指责。
沈三杯代轿夫:“前去通知金军,调遣⾼手前来护持,免得圣王遭受不测。”
轿夫得令,快速离去。
沈、钱二人则取道,直盯圣王,以期有状况时,立即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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