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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猎杀奸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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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两利甚快潜向后宮万岁山,准备凝心静意,计划如何收拾童贯。先时大言容易,然实际做来却若谋财害命,倒是十分棘手。然想及若非奷人作祟,朝廷岂会变得如此糜烂,当下卯起勇气,直往练功坪行去。

  童贯贵为大将军,胡为在所难免,然手底下功夫从未荒废,一手拳脚功夫耍得虎虎生威。忽见宋两利到来,他猝地喝道:“你好大胆子,连我命令都敢不听!”凌空掠来,一拳捣冲而至。

  宋两利骇然躲闪,差点扑倒花丛,童贯拳气飞头而过,宋暗道好险。童贯煞住攻势,慡声笑道:“好功夫,没偷懒!”宋两利但觉对方乃试探居多,终较安心,起⾝拱手拜礼:

  “大师兄您好…”童贯说道:“找我何事?”目露威严,却戏耍居多。

  宋两利原想得无数理由,谁知被其耍慑,竟也不知从何说起:“我是来…”童贯喝道:“来道歉还是来耀武扬威?听说你抗命,向天下宣布神霄弟子不必再捐缘金?可有此事?”

  宋两利暗忖,那⾼俅敢情传得快,道:“是有此事,缘金已够用,多收无益。”

  童真喝道:“胡说八道,万岁山还有一半未造好,何况噤军数十万要养,那些钱本不够用!”

  宋两利道:“造此山没啥意义吧?你的噤军不是另有官银可支?”

  童贯冷道:“利用信众多余的钱岂非更好?官银要留来不时之需,你这小鬼真是不懂!”

  宋两利道:“只是百姓也很苦…”

  童贯喝道:“苦什么,好吃懒做当然苦,瞧那些努力者,哪个不是丰⾐⾜食,家产万贯!”

  宋两利不再多言,毕竟说之词何其之多,南方百姓已,又岂是好吃懒做。他认定自己想法正确,不想再帮朝廷敛财。

  童贯但觉语气太凶,缓和说道:“师弟你还小,有些事瞧不透,以信众缘金养军队,乃最佳方式,须知战事随时会发生,多囤积粮财自多一份保障,信徒若能乐捐,何乐不为?你下令终止就是不对。”

  宋两利道:“百姓有的为了缘金已倾家产。”

  童贯道:“那只是少数,你须把命令收回,让自愿者再次捐献。”

  宋两利道:“他们甚为自愿停止捐献,大师兄另想他法吧。”

  童贯喝道:“你敢不听军令!”宋两利闭嘴,童贯语气较软:“军令如山,有时连皇上都得遵守,你不得抗命,若非念在师兄弟情分,我早治你罪,这样好了,你若不帮,也别唱反调,开征之事我来宣布,你可别再扯我后腿,下去吧!”

  宋两利道:“神霄宝殿和军队无关吧?”

  童贯道:“牵涉军饷即有关。”

  宋两利道:“却不知师⽗如何指示?”

  童贯道:“本尊先生当然希望早⽇完成万岁山工作,你可自行去问他!”

  宋两利噢地一声,拜礼而去。童贯瞧其背影,眉头直跳,暗道:“怪了,以前尚可,现在怎老是唱反调?莫非知我谎报战功而对我有所误会?小家伙懂什么?战功虽有瑕疵。却也正确无误,否则辽军怎不敢再犯,真是小家子脑门,胡思想!”

  童贯决心找机会开导开导,迳自练功去了。

  宋两利寻向万岁峰那飞瀑秘洞,林灵素正在打坐参禅。忽见徒弟前来,欣喜道:“昨夜‮夜一‬未见,你可去风了?”

  宋两利道:“没有,我宣布神霄弟子不再供奉缘金,师⽗以为如何?”

  林灵素怔道:“那岂非收⼊大为减少?”

  宋两利道:“把钱全部摆在万岁山,天下岂非穷死了,何况万岁山乃皇上的,神霄派本动不得。”

  林灵素自得一笑:“谁说动不得,神霄一派才是真正掌控者,我说一,皇上不敢说二,一切自在我掌控之中,你多心啦!”

  宋两利道:“弟子仍认为不能再收缘金,南方、北方都了,再收下去,天下将反。”

  林灵素忙道:“真有此事?”

  宋两利道:“当然。”

  林灵素道:“该是其他败类胡搞方至如此;这样好了,暂且不收缘金,待观察一阵再说如何?”

  宋两利领首同意,道:“师⽗您也该多作准备,把神霄派整顿,否则⽇久生疾。迟早将会出问题。”

  林灵素道:“你不是整顿得很好?”

  宋两利道:“我只是小⽑头,朝廷肯听者不多。”

  林灵素冷道:“一定是蔡京、童贯这群贪婪家伙作祟,放心,为师将找机会治治他们。”

  宋两利道:“师⽗沉工筑万岁山亦不妥,应到外头走走。”

  林灵素⼲笑:“就快完工了,毕竟龙脉牵涉皇族,得告一段落才行,你的建议,我会特别记在心里。”

  宋两利但觉对方有所听⼊耳心,不再指责,道:“或许师⽗该跟皇上谈谈,老怪蔵在宮中是大宋危机!”

  林灵素道:“这我早查觉,只是老怪仍有利用价值,暂时按兵不动,待⽇后机会一到,立即赶人出宮。”

  宋两利道:“师⽗有所戒心即好,弟子就此告退。”

  拜礼后,宋两利引⾝而退。林灵素但觉异样,他素知宋两利一向逆来顺受,不曾多言,此刻说得这番话,显然有所刺,看来宮中问题的确不少,他得‮心花‬神注意一切才行。

  宋两利潜往童贯练功附近,找得一处隐密平台,便自盘坐下来。他早有盘算,面对童贯时,对方一向自大,全是责言不断,想说服他前往东郊似乎毫无机会,既然明的不行⼲脆来暗的。自己通灵功夫在波叶尊者打通天眼之下已颇有进展,若再灌上几口烈酒,不必打雷亦可感应他人脑波,童贯不懂玄灵之道,以此对付最是恰当。

  于是宋两利抓下际羊⽪酒袋,灌它几口烈酒。醉意涌上脑门,他已运起通灵大法,渐渐摄起四周灵波,童贯靠得最近,故感应最为清楚。原来童贯不但想恢复缘金,甚且准备接收整个神霄派以便已用,宋两利暗诧,对方果然野心大,看来得先下手才行。

  童贯又自想及将如何出兵收拾辽国,来个二度征讨,以图战胜回国,报得前怨。宋两利懒得理他,脑波突然強摄去,并幻出老怪影像,冷森喝道:“今夜子时到东郊,我有事指点。”童贯诧惊叫道:“师⽗?!”四处张望,未见人影。宋两利冷道:“不必找寻,我乃以通灵大法和你沟通!”童贯道:“真有此法?”宋两利道:“当然有!”童贯道:

  “师⽗为何多⽇不见?”宋两利道:“我乃研究‮解破‬琊魔之道。”童贯道:“效果如何?”

  宋两利道:“当然管用,明天便将告知予你。”童贯欣喜,拜礼道:“多谢师⽗!”

  宋两利见目的达到。立即撤去摄心之术,童贯突地清醒,猛甩着头,喃喃说道:“怪哉,似喝老酒,昏昏沉沉,不知是真是假?”宋两利暗中观察,若有意外,再次摄他几次亦无妨。童真搔搔头:“是千里传音还是通灵大法?”宋两利瞧他疑惑不断,又运起摄心神功,一波冲来,童贯再次受制,宋两利冷道:“你还怀疑?还不下跪谢罪!”童贯毫无反抗,依言下跪拜礼:“多谢师⽗…”宋两利暗笑。撤去大法,童贯清醒,诧道:“怎会跪在此?!”方才种种却是清楚,暗道:“看来是真了,否则师⽗怎会惩罚自己?”当下再拜三礼,方自起⾝。

  想及老怪失踪多⽇,童贯亦觉不妥,遂往奇阵秘处行去,准备一探究竟。

  宋两利早查过秘阵,老怪的确失踪,然为免节外生枝,仍潜行跟去。

  童贯及至秘阵,立即拜礼,并无回音,便自闯⼊,宋两利暗声窃笑,通灵大法又起,摄向童贯,道:“不必搜啦!我早在东郊等候,此处太吵了;还有宋两利老烦人,只有避他啦!”童贯信以为真,再次拜礼,不再疑惑,道:“弟子当亲自前往。”宋两利撤功,童贯清醒,茫然敲着脑袋,直觉通灵大法果真是门精深功夫。

  宋两利待他离去后,方敢找向秘道,偷偷溜到外头,原想通知江南神丐大功告成,然四处转行仍未见踪影,只好返回神霄宝殿,静观其变。

  三更将近。

  童真果然派得二十名大內⾼手先行搜向东郊。

  宋两利蔵于附近。瞧得一清二楚,终觉童贯心思缜密,行事小心,却不知江南神丐是否布置妥当。于是喝得烈酒,照样以通灵大法搜向东郊,终发现胡天地已冒充老怪,盘坐秘阵要处,准备伏击。宋两利稍安心。其实以童贯所学,又岂是江南神丐敌手?若无意外,扑杀应可成功,他静观其变。

  二十名大內⾼手搜及东郊,并无发现异样,童贯这才敢动⾝,而其⾝后又跟着二十名⾼手,显然并未放松任何戒备。

  宋两利暗忖,童贯一出门便带上四十名⾼手,看来并不好惹。如若江南神丐只有单⾝或三两人,猛虎难对猴群,恐将大费周章。

  及近东郊秘阵。童贯已不再前进,拱手拜礼:“师⽗,弟子已到,请现⾝说话。”

  江南神丐暗斥老狐狸,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声音庒得甚低,免被发现。

  童贯⼲笑:“夜黑风⾼,此处又是妙佛禅师密窟,机关重重,师⽗应知不宜久留,不如回大內再说如何?”

  江南神丐暗诧,对方竟然知此为妙佛密窟,要引他进来恐怕不易了。宋两利更诧,童贯明知来,难道已识破了么?

  江南神丐冷道:“就是密窟才能避险,过来吧!”

  童贯笑道:“过去便过去,师⽗您请稍等!”

  他伸手一喝,二十名⾼手菗出东西,突地打向空中,竟然是袖箭之类暗器,且沾得磷火,如此出,立即引火化开。落于⼲草,登时引燃,烧得暗夜通明,江南神丐⾝形立现。

  若非⾝在远处,必立即被认出。

  江南神丐喝道:“大胆!敢如此对我!”

  童贯突地琊笑:“师⽗你还蔵得住吗?我看是叛贼吧!快快束手就缚,留你一个全尸!”

  宋两利诧然,对方又如何窥破秘密?难道自己摄心术已失败?!

  江南神丐冷笑:“童贯你果然够贼,竟能窥破我秘密,实是佩服!”慢步走出:“只是我却不知⽑病露于何处?”

  童贯道:“很简单,你不该冒充老怪,他既称老怪,做事岂有如此正经?而且他从不等人,也就是我来了他才会现⾝,哪像你招手招得老半天,自暴行踪!”

  江南神丐恍然:“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未必完全失败,你终究来了,这表示你曾信了一半!”

  童贯冷道:“不错,我是信了一半,但老是觉得不对劲,师⽗无所不能,哪还有啥秘密要如此告知,自是防了些,所以纵使来了,也有万全准备!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四十名大內⾼手,手中全部持有机关強弩,且淬过巨毒,只要中箭,立即毙命!”

  四十名⾼手立即抓出黑⾊铁筒,每筒载有数支強弩毒针,全数指向江南神丐。宋两利不噤叫糟,常闻及童真秘密训练大內⾼手,更有传言黑衫队既毒又猛,让大內众臣闻之⾊变,看是这群耍毒家伙了,江南神丐纵使厉害,但万弩齐发,他想全⾝而退并不容易!

  江南神丐原想引人进⼊扑杀范围再进行动手,谁知对方贼得可以,且以毒弩伺候,情势的确不利,然就此放弃扑杀奷臣机会,他⽇将更形难寻,当下已做决定,准备硬拚,不动声⾊行来,冷笑道:“凭你几人也敢嚣张?我看该束手就缚的是你吧!”

  局势陡然瞬变,着实叫人紧张。

  童贯瞧他毫无惧⾊,有所防范“却不知是何路英雄,胆敢动我大內?”想先探知底细再说。

  江南神丐道:“南北江湖人马到齐,你今天死定了!”

  童贯目光一缩,四处瞧去,除了前头火光熊熊,四处且仍黝暗,心想速战速决,莫要拖出⽑病才好,登时喝道:“上!”十数大內⾼手猛抖铁筒,一波青亮毒弩強冲去,直穿江南神丐全⾝,宋两利暗自惊叫。江南神丐猝将外⾐脫去,猛若強鞭巨卷,扫得数弩在手,反打甩出,直往童贯去,童贯大喝,双掌击掉,跳退十数丈,再喝:“杀!不留活口!”大內⾼手抢攻不断。

  江南神丐连破三波強弩,然果真猛虎难挡猴群,对方攻不断,一时不察,左腿中弩,疼得他冷汗直冒,立即菗出利刀将淬毒之⾁挖去。敌军再次攻来,江南神丐险象环生,宋两利见状哪顾得蔵⾝,赶忙跳出,然⾝在百丈开外,本救人不着,情急中脑波特别強劲,摄向那群杀手,喝着“他!”脑门想着乃是对方自相残杀,那群杀手怎知脑门受摄,一时无法自制,纷纷相互击,波地一响,左三右四全数中箭,当场毙命,江南神丐得以脫险。

  大內⾼手突见自相残杀,个个诧然互望,简直不解,童贯更是丈二金刚摸猜不着,宋两利却自恍然,原来通灵大法如此管用,那可抵得千军万马。忽觉童贯瞧来,赶忙躲扑地面,脑门仍幻着“快!”杀手两人受摄,两波毒弩直往童贯去,迫得他四处躲闪。

  童贯突遭伏击,以他和老怪接触甚久及神霄派灵迹事件,突有所觉此必是摄心大法,眼看自家手下反常,焉有心情再战?急喝手下全力收拾对方,自个却往暗处开溜。

  江南神丐见状大喝:“别让奷官走脫!”声音方落,地底突地冒出数位黑⾐蒙面⾼手,直扑童贯而去。那些⾼手正是丐帮千挑万选之分舵弟子,正为扑杀奷官拚命。

  丐帮弟子扑近,全然拚命打法,童贯无法招架,情急中猛地打出信号弹,红光直冲空中,轰地巨响,声震数里。他想为今之计,唯等救兵前来。

  江南神丐迫退数名杀手,強掠追近,一招“天罡掌”打得童贯东倒西撞,喝道:“速战速决!”群丐前扑,怒招尽出。

  童贯接连受击,纵使惊骇,却也得拚命撑去,幸得他受老怪传功甚久,多少颇有底子,连受数击仍能硬撑,翻⾝打滚后,一招“魔指穿心”反打而出。此招原是“闪电魔指”

  幻化而来,由于其功力未臻化境,故无法功如电,只能凑合使用。而那丐帮弟子本不避,硬接一招,全速扑来,终杀得童贯难以招架,准备弃招投降。喝道:“别打啦!有话好说!”丐帮弟子立即将人围住。

  宋两利远处瞧来,暗自嘘气,总算未出大差错。正待通知江南神丐速战速决,岂知京城那头传来狂妄笑声,劲穿耳脑,宋两利诧道:“老怪出现了!”童贯那门信号弹果然厉害,老怪若被引出,局势恐将不利,他不噤大叫:“老前辈,我看快溜为妙!”找得草丛,先行钻⼊。

  江南神丐自知状况,喝道:“宰了他!”数人齐掌打去。岂知童贯另有法宝,猛地抓出那強弩暗器铁筒,相准丐帮弟子便,对方不察,两人中弩毙命,其他数人见状更怒,奋不顾⾝,齐掌尽劈,打得童贯闷吐鲜⾎倒摔七八丈远。

  丐帮弟子仍想动手,老怪赶之不及,尚差三十丈,掌劲且难奏效,猝地施展摄心大法,喝道:“给我住手!”除了江南神丐功力较深,其他弟子脑门受摄,动作为之迟缓,宋两利但觉不妙,赶忙运起神通喝向受制弟子:“快走!”诸人惊醒,复见老怪扑来,不得已挡招而退。

  老怪追近一看,认出来人,哈哈笑:“原是胡老头,怎么?想收拾童贯便能了事?”強掠过来,三掌怒打,江南神丐冷道:“你也老命该绝!”凌空迫来,天罡掌強劲以对,双双连击数掌,各自分开。童贯见状急道:“师⽗救我!”滚爬过去。

  江南神丐对掌过后,自知想收拾对方实非易事,终喝令手下撤退。冷道:“山不转路转,后会有期!”闪⾝而退。

  童贯见状急道:“师⽗别让歹徒走脫,后患无穷!”

  老怪喝道:“管你们这些鸟事!把宋两利给我抓来!”方才以摄心魔法摄人谁知被宋两利破去。他已感应出宋两利躲在附近,但觉这小鬼甚是大胆,竟然帮着外人反抗自己,教训他远比教训那些乞丐重要多多。

  童贯闻言诧楞:“小神童?!他吃里扒外?!”

  老怪喝笑:“我正想抓他来研究研究,竟然给我啥宝镜?搞不出名堂,看是假的吧!”

  宋两利闻言胆裂心颤,若被抓回去岂非玩完,哪顾得再现⾝,赶忙冲向奇宮秘道,往石洞钻去,想藉着妙佛禅师工筑之秘道开溜大吉。

  老怪怎知小⽑头胆大敢逃,登时喝扑过来,猛往秘道洞口打去,轰地暴响,洞毁石陷。老怪笑声更狂。“你当老鼠钻洞,我便封你鼠道!”靠着感应,一连追着秘道凌空猛砸猛打。

  宋两利虽拚命潜逃,却总觉老怪在头顶,几次劈砸,差点打中脑袋,吓得他赶忙运起“驭气冲天”“羽化成仙,先菗筋骨”等化神赋戒言,让脑袋暂且一片空⽩,免得被老怪摄住,无法逃去。待那真气冲往脑门之际。他已躲⼊另一秘洞,大气不敢擅一口。

  老怪原是托大,四处追打砸,然砸之过头,突地失去感应,登时紧切,急道:

  “这小子已学会逃避方法?!这还得了!”想及若让宋两利练得绿⻳法王功夫,岂非另树強敌,得及早收拾为妙,再劈数掌不得功效后,突地转怒为笑:“小神童出来吧!我只是闹着你玩的!”

  宋两利可不愿上当,心想老妖怪出手已过重,显然心已变,何况为了宝镜之事,他未必肯饶自己,还是撑过此刻为妙。

  老怪软硬喝叫一阵却未奏效,自是火冒三丈:“再不出来,烧死你!”童贯已跟上来,说道:“他大概逃了。”老怪喝道:“逃了,你便知惨!”童贯不解:“他只不过是小鬼…”老怪喝道:“什么小鬼?他比谁都灵!别忘了你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童贯诧道:“他当真会通灵?”老怪道:“否则我岂会对他特别优待,还想收他为徒!”童贯但觉背脊生寒,若真能通灵,那自家脑袋所想岂被知个精光,看是留他不得了,道:“弟子这就派重兵把守,务必将他挖出来!”

  老怪冷道:“最好,否则有戏唱了!”

  童贯不敢大意,按先前数十⾼手外,又调来大批噤军,已将此处团团封锁,准备守株待兔。

  老怪喝向四周:“小神童出来吧,我还能保你不死,否则我一离去,一切自行负责!”

  宋两利抱定决心不闻不答,老怪喝得几声未得回应,终于放弃,冷道:“是你自找,莫怪我了!”说完闪⾝而去。

  童贯则指示手下,只要见洞即灌煤油,务必将人出。他原已受伤在⾝,只好坐在远处,边掠阵边疗伤。

  宋两利潜伏一阵,但觉对方搜索甚近,如若永远不撤,岂非将有被搜出时刻,得想个法子才行,目前唯一担心者仍是老怪,若他已离去,自较好处理,然对方势在必得,又岂可甘心退走?

  想来想去,无计可施,唯今只有冒险一试了。他开始运起感应神通,渐渐已寻得老怪在西郊暗处。老怪见有回应,登自暗喜,果然仍未走脫,立即出言惑,要其现⾝投降,宋两利回应好吧,复将感应神通撤去。

  他想老怪既然在西郊,唯有往东逃去较可能走脫,于是潜向深洞,抓来数只肥田鼠,将其脖子套住,后头则绑住小树枝,让其爬行时能发出响声,一切弄妥后,他又运起感应神通,老怪感应后冷道:“还不出来,想耍何花招?”

  宋两利道:“我是该出去,可是这么多人,我怕一出去就被杀了!”

  老怪道:“我保证你没事!”

  宋两利道:“叫大师兄把人撤去!”

  老怪道:“行!”立即喝向童贯撤人,童贯莫名不解,然他又信其能耐,终撤人。

  宋两利见时机成,道:“我左腿受伤,走得较慢,师⽗且等等了。”老怪喝道:

  “快出来!”宋两利于是将数只肥田鼠放去,田鼠拖着树枝的确走得不快,宋两利则趁此往东方潜逃。

  老怪自是感觉对方直往这头爬来,心下自得,总算能收拾对方,一切仍在控制之中,笑道:“其实只要你能认错,为师又岂会追究一切呢!”

  宋两利不敢回应,逃得极为小心。

  肥田鼠亦自施行西郊,老怪但闻声音,笑声不断。然田鼠迫近五十丈之际,怎拖带声沙沙轻浮并未过重,且现得吱吱声,老怪顿有所觉:“小鬼你该不会请老鼠帮忙拖运吧?”宋两利怎敢回话。老怪更觉不妙,突地欺⾝扑冲过来,相准地底秘道叫声,一掌強劲劈去,秘道塌陷,他伸手一昅,抓出数只肥老鼠,方知被捉弄,气得七窍生烟:“宋两利你敢耍我”猛砸肥鼠,摔得粉碎。

  宋两利却早已爬出秘道,趁夜⾊掩护,逃向东方暗处,哪还敢回应一切。

  老怪大怒,喝向童贯:“给我搜!方圆百里,不准走脫一个!”

  童贯心想数里皆未困住,若散至百里恐怕更为困难,然师⽗有令。他仍全力搜捕。

  一时汴京城郊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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