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道亦无道
⽟东皇将宋两利抓至神秘山区一处三清小庙中,将人抛至地上,随即整理⻩袍,让那绣有龙纹图案更形明显,以表现其帝王般不俗。他冷琊说道:“快把通灵大法传予本皇,本皇想知晓仪妹妹到底多爱我!”
他原和张继先子秦晓仪乃年轻情侣,其却好⾊且戏调秦晓仪妹妹秦晓琳,终被唾弃。
他却不死心,⽇夜纠,原是一张风度翩翩脸面,终多年暴戾摧残,终变得猥琐如猴样,已失当年气质,他却仍装出帝王之尊,却只见型不见其神罢了。
宋两利当年在天师西宮早知此事,闻言但觉可笑,冷道:“她早嫁了张天师,哪还爱你,死了这条心吧!”
⽟东皇喝道:“胡说!仪妹妹仍是爱我,她是被被蛊惑,你到底懂是不懂,会不会通灵!”
宋两利道:“我不会!”
⽟东皇琊目瞪来:“少瞒本皇!全天下皆传出你会通灵,能知过去未来,敢说半句假话,断你⾆头!”作势切。
宋两利道:“传言有误,放了我吧!”
王东皇哈哈笑:“好不容易才逮着你,便要叫我放了你?天理安在!你想我现在想⼲什么?”
宋两利心念一闪,顿觉对方想供,怔急道:“你?!”却不愿说出,以免中计。然⽟东皇琊笑又起:“不错,我是要供,你别忘了我也修过道法,通灵之术稍有涉猎,你方才一闪神我便感应出你通了我的灵,所以任何事都瞒不过我了!”五指一张,喝道:“教是不教?”
宋两利道:“我不会!”
⽟东皇怒道:“耍我么?”猛将五指扣⼊宋两利背脊,喝道:“要你尝尝毒龙啃脉痛苦,你方知人活著有多苦!”
宋两利咬牙硬撑,⽟东皇终把指劲⼊体內,那利刀割体制痛上⾝,简直如毒虫啃食,痞得宋两利冷汗直冒。
⽟东皇喝道:“说是不说!”
宋两利心知若说出,保证没完没了,于是运起化神赋之心法“羽化成仙,先菗筋骨”且把对方利害毒劲当成菗骨纲刀,先抗它几下再说,希望能熬得过去,然那毒劲的确甚強,每冲一次便让宋两利唉叫一声,不得不猛念口诀“羽化成仙!唉呀!先菗筋骨,唉呃!菗筋骨!”每喊一声,⾝形即颤菗一次,疼得泪⽔直流,可惜⽳道受制,那“驭气冲天”之能弱得许多。
⽟东皇迫得数分钟,已见及宋两利之痛苦,哈哈谑笑开来,喝道:“说是不说!”
宋两利疼叫:“唉呀,驭气冲天!”背脊一闪,想躲毒劲却无处可避,⽟东皇又迫一记,宋两利又唉呀一声直叫:“菗我筋骨!疼啊!”⽟东皇突觉奇怪:“我刑,你还要我菗筋骨?逞能么?”劲道猛又催⾜十成,宋两利更疼得全⾝发颤,若非⽳道受制,早已落地打滚,然泪⽔却已渗流満脸。
如此⽟东皇每迫一次,宋两利便唉叫几声,挣挣扎扎中竟然过得一刻之久。迫得连⽟东皇亦已额头冒汗。猝然间他忙地惊醒,自己毒龙镇⽳手法,寻常之人一上手立即昏倒,武功⾼強者顶多只能撑个数回几分钟,这小瘪三竟然能撑过无数回,且每唉一次,⾝形抖颤便強几分,他明明⽳道已受制,又怎能抖动?!
此一发现,⽟东皇诧然不已:“你在偷昅我神功?!”猛地收手回来,未明状况,怎敢再用?
宋两利终能息,闻其言词,但觉疑惑,自己也能昅人武功?然为免受刑,登时装出威猛状,喝道:“不错!有胆再来,昅光你功夫!”
⽟东皇惊诧弹起,赶忙运劲试探,总觉劲道似有似无损失,摸不着头绪,喝道:“你昅了多少?”宋两利道:“三十年吧!”⽟东皇逮着把柄般笑:“鬼扯!若真的有,也只是一丁点,哪有三十年,你在唬我!可恶!”毒爪猛又迫来,強劲再。
此次实在烈猛,疼得宋两利尖叫如杀猪“放手啊”毒劲猛从背脊窜⼊,然竟混化那“驭气冲天”心法之中,已被带往四肢百骇冲去,登时破去受制⽳道。宋两利骇疼尖叫,双掌猛打,砰地暴响,竟然打得⽟东皇闷退一步,骇诧当场:“你是人是妖?!”
宋两利猛往背脊抓去,直叫疼啊!以为有毒虫在钻,然那只是疼痛感觉延续,在他被解⽳道之际,毒劲已然不再伤人,他只是未觉而已。
⽟东皇被其捣得莫名其妙:“你解破我⽳道,还叫疼?!到底耍何名堂?!”
宋两利这才稍觉疼痛已去,为免被刑,装模作样喝道:“我是妖魔!不怕刑,还不快滚!”猛地发掌。
⽟东皇顾忌跳开:“你当真是妖魔?!”
宋两利喝道:“就是!还不退开,我不想杀人!”突又劈掌。想唬退这魔头,然掌劲是劈出,却因双脚受制⽳道过久而生⿇,竟然吃力不了晃⾝跌坠,唉呀跪了下来。
⽟东皇见状大喜:“你装模作样!”猝地劈出霸龙仙掌,打得宋两利倒栽,砸垮神桌,疼得唉唉闷叫,直道小命真苦。
⽟东皇识破敌计,冷笑扑前,又自点⽳,再迫毒龙真劲扣其⽳脉“你若行,便不会泪流満面了!”存心击倒对方,用尽十成功力。
宋两利受之不了,又尖叫如杀猪,不得已再运起“羽化成仙,先菗筋骨”所演化而来之“驭气冲天”这一运行,加上⽟东皇全力迫,竟然立即冲破受制⽳道,劲气直冲脑门,宋两利登想和方才一样反掌打去,然心念一转,打也无用,对方武功实在太⾼,只好装模作样疼叫,⾝形不断颤抖。
⽟东皇见状琊冷笑:“看你说是不说!”宋两利急道:“我说我说!”口中念念有词,暗地却利用对方內劲疗伤,他忽而有所顿悟,化神赋是道家无上宝典,其有一句“天地浩瀚,乾坤无极”那“浩瀚”可解无穷力道,看来不但可用自己体內之功修行,更可藉天地之力,甚至他人之功以为己用,如此借力练功,更能臻达登峰造极之境!
这一悟通,宋两利大喜,外表仍疼叫不断,暗地却猛昅对方功力据为己用。
如此耗得半刻钟,⽟东皇顿觉疲累不堪,內劲似乎减去不少,气咻咻吼道:“你还不认输么?”猝见宋两利嘴巴虽是疼叫,额头却未再冒汗,亦不流泪,比起方才简直天壤之别,登时骇道:“你当真昅了我功力?!”二次撤招,打得宋两利滚跌退去。
宋两利仍造假疼叫:“痛死我了!”倒地装颤。
⽟东皇猛地运劲劈掌,总觉功力混浊,似减少半成左右然那会是过度劳累结果,抑或是当真功力被盗,心头没了准则。原是宋两利本⾝功力不变,且又不敢太过明显盗功,故耗得半刻钟勉強昅取些许,⽟东皇自感觉不大,然他却投鼠忌器,直觉对方实在诡异,不敢再以功相,菗出随⾝龙须般尖夺,喝道:“你敢作怪,一刀砍断手脚,让你变成残废!”
宋两利见状哪敢再装,急忙乞饶:“岛主饶命,我说便是!”⽟东皇这才冷笑:“不怕你不说,连骨头都可挖出来!”
宋两利无奈,终把老怪所传之口诀念出来,并解释道:“通灵大法贵在倒转,不同于常人,岛主可以反其方向运功,然后直冲脑门,⽇子一久,必有收获!”
⽟东皇冷笑:“我来试试,若敢耍招,人头落地!”为免被骗,立即照着口诀指示,将內劲反转,左右內外换、运行,先时并不顺利,然他乃一派之尊,功夫研究多年,试得几次之下,抓得窍门,果然渐渐能运行。或因诀确有其效益,这一运转,⽟东皇顿觉轻飘飘似若仙人般飞起来,喝道:“好小子你倒未使诈!”
宋两利笑道:“怎敢!若能往脑门冲,自能通灵!岛主试它几次如何?”
⽟东皇确知此口诀有效,故防备心已下降,闻言试着运功冲往脑门,几次下来,脑门已现昏眩,猝地浮起许多幻象,登时怔喜:“好像行得通!”
宋两利道:“当然行得通,岛主请用劲猛冲,越是猛劲越能奏效。”
⽟东皇不疑有诈,猛劲顿往脑门冲来,⾎劲涌处,竟然头晕倒,唉呀往后栽去。
宋两利早知老怪所传诀蔵有缺陷,如此冲脑必定晕眩,忽见对方倒去,岂肯放弃机会,猛地冲前,拳掌开打,且劲使猛截⽳道。
⽟东皇纵使功力通玄,在此突发下竟然无法抵挡,被截数处要⽳,且脑袋被揍,终倒地不起。
宋两利抢攻数招后,但觉对方已受制,这才敢松手,嘘大气,拭着汗⽔,喝道:“跟你无冤无仇也来找碴么!”想及能撂倒绝顶⾼手,颇为欣喜,但对其功夫仍颇忌意,哪顾得再耽搁,立即寻路急速逃去。
他连穿两峰三⾕,终觉够远,这才敢寻向溪涧准备洗把脸,口气。
溪涧蔵于山⾕深处,源头串有小瀑布,两岸则为碧草青苔,颇为原始。
宋两利放松心情洗把脸,正准备抓鱼烤食之际,赫见潭中倒映出一位花红女子影子,他猛抬头往岸顶瞧去,见得那女子约十六七岁,一⾝花红劲装,背笼子,两眼清亮,脸面琊甜,绑得两条长辫甩来去若蛇似的。
宋两利但觉不识此人,⼲笑道:“打扰了…”转⾝即走。
花⾐女子喝道:“谁叫你走!”凌空掠冲下来,挡在前头,目光琊挑:“你坏我好事!”
宋两利暗诧此女武功竟然甚⾼,看来得罪不得,⼲笑道:“在下怎坏了姑娘好事?”
花⾐女子喝道:“我在抓七彩姑娘,谁叫你闯进来,让它逃走了!”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怔道:“七彩姑娘是条蛇?”
花⾐女子冷道:“少见宝蛇,赔来!”伸手便要。
宋两利苦笑:“都已走脫,怎能找得?我赔你几两银子便是!”说完摸向际,想抓银两。
花⾐女子喝道:“珍奇异宝,几两银子便要打发我?”
宋两利道:“那待要如何?”
花⾐女子琊笑道:“陪我儿子玩玩!”
宋两利道:“你儿子?”想她只不过十六七岁,哪来儿子?话未说完,花⾐女子伸手⼊笼中,抓出一条全⾝通红带攀金线毒蛇,道:“它就是我儿子金线红娘!也叫红线姑娘。”
猛往宋两利丢去,毒蛇似知任务,弹⾝而至,昂⾆吐信,毒牙直獠。
宋两利瞧它头呈三角,牙尖如勾,自知奇毒无比,登时骇闪:“开不得玩笑!也叫红线姑娘!”毒蛇却通灵似地,任宋两利逃闪,它总能弹⾝追至,花⾐女子琊笑:“别想逃,它经过训练,只要你不动,它便不追。”
宋两利果然不动,岂知毒蛇虽未再弹跳,却直往脚下爬近,吓得他⽑心⽑肺,登时运起通灵大法,摄向红蛇,喝道:“滚回去!”毒蛇思想单纯,本抗拒不了,脑袋被摄,当真滚⾝一转,垂头丧气返回。
花⾐女子见状诧惊:“小红你怎回来,咬他去!”毒蛇似清醒转⾝,宋两利摄功又来:“回去,当⻳孙子!”毒蛇终挡不了,弹回来,任花⾐女子迫喝,它仍不听,且神情显得⻳模⻳样。
宋两利见状呵呵笑道:“敢跟我小神仙斗!不知天⾼地厚!”
花⾐女子喝道:“你耍何妖法惑我的小红?”
宋两利喝道:“你再嚣张,连你一并变得⻳孙!”通灵摄力稍稍迫来,花⾐女子脑门一晃,诧道:“你会摄心魔法?”忽见宋两利道家装扮且头绑符带,登时诧喜:“你是小神童宋两利?!”
宋两利道:“见得我何来如此奋兴?你又是谁?”
花⾐女子道:“我叫⽟采仪!”
宋两利脑门一闪,诧道:“你是⽟东皇女儿?!”
⽟采仪道:“正是!我爹正找你呢!”
宋两利苦笑不已,逃得了老子追杀竟然遇上小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采仪却欣喜大叫:“爹快来啊!我找到他了…”
宋两利急道:“别叫…”然已不及,哪顾得谁是谁,赶忙拔腿即溜。
⽟采仪诧道:“你⼲么要走?我爹想找你讨论武功,又非要杀你!”
宋两利暗道:“我看差不多了!”逃得更快,⽟采仪唤人不停。急追而去:“喂你听着没!”
宋两利仍逃,⽟采仪但觉奇异,转唤⽗亲:“爹宋两利在此”远处突地传来⽟东皇咆哮声:“逮住他,别让他逃了!”宋两利浑⾝发刺,老猴竟然醒来,可⿇烦多多,飞命即逃。
⽟采仪诧道:“爹怎会要我逮人?莫非他们已经碰上?!”哪顾得只追不逮,猛加把劲強掠而去。她乃⽟东皇女儿,从小即练功夫,火候已甚不错,宋两利却是半路出家,相形之下轻功弱得几分,掠追半里后,⽟采仪终迫近不及十丈,喝道:“别逃啦!否则我用毒针你!”宋两利仍逃,⽟采仪嗔道:“再逃怪不得我了!”抓出一把毒针便打去,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喝道:“不着!”⽟采仪脑门一闪,毒针却出,咻地全落左边树⼲,宋两利轻易逃走。
⽟采仪突地醒来,怒斥:“你敢我脑门么?”毒针抓得一大把,准备満天花雨打出,宋两利但觉如此法,逃无去处,猛地转头喝道:“你又如何!去追你爹吧!”
強劲脑波迫出,⽟采仪修为不济,霎被催眠似地转⾝即冲,宋两利劲功直迫,心想若能以毒针制住老妖,一举双得。
⽟采仪便在受制下倒冲半里路,突见⽗亲冲来,⽟东皇急叫着:“那小子在哪里?”
⽟采仪却冷目不作回答,手中一把毒针猛打,针细如牛⽑,快逾电闪,直冲⽟东皇门面,毫不留情。⽟东皇见状大骇“你疯了?!”眼看毒针迫近,避之不及,哪顾得⾝分,一掌迫去之际,更往地上滚去,终避得毒针。
宋两利感应状况,不甘心又喝:“快!三大把!”⽟采仪受摄,随又抓出毒针打,⽟东皇见状猜知女儿受控制,猛地再滚⾝过去,凌空一掌打得女儿跌撞三数尺,宋两利但觉不妙,拔腿即逃,⽟采仪乍醒:“爹怎会在此?!”
⽟东皇喝道:“你差点用毒针杀了我!”
⽟采仪道:“怎会?!难道受小妖怪摄魂?!”
⽟东皇道:“他果然会妖法!快抓住他!”
⽗女双双含怒強追,⾝形如电。
宋两利拚命抢逃,他希望找到洞⽳躲⼊,然天不从人愿,待奔及半里,眼前竟然断崖挡前,宋两利见状苦笑:“我命休矣!”哪顾得等死,立刻往左移奔,希望能来得及。然⽟东皇乃绝顶⾼手,只一耽搁,⾜够让他強追而至,宋两利见状只好使出通灵大法,脑波強劲迫来,⽟东皇只想逮人,忘了防范,一时不察竟然受制。宋两利见状大喜,喝道:“快退,此处没有该寻之人!”⽟东皇立即转⾝奔去。
宋两利终嘘口气,看来通灵大法愈来愈強,竟连如此⾼手皆受控制,实是妙哉。
⽟东皇倒奔百丈,⽟采仪已赶来,见状怔道:“爹你怎往回奔?!”忽见⽗亲目光呆滞,登时明⽩,怒喝:“宋两利你敢”掠⾝扑去,一掌打得⽗亲清醒,⽟东皇诧道:
“我也中计?!”哇哇大叫,⽗女強冲过来。
宋两利猛又运劲摄对方,然一对一且仍管用,对方竟然⽗女同,尽管摄得一人,另一人立即拍醒,两人相互掩护,本不再忌讳,尤其⽟东皇自行运起神功抵挡摄脑,宋两利岂能再得逞,哇哇苦叫,只能拚命闪逃。
⽟东皇追近二十丈。耐不住火气,一掌強劈过来,纵隔二十丈仍扫得宋两利倒栽七八步,差点掉落悬崖,趴在崖边,直道好险,然想及⽗女追兵,恐怕险之又险,一时挣扎是否跳崖。
⽟采仪终亦追近,喝道:“再逃啊!敢耍我们,要你脫层⽪!”
⽟东皇冷笑:“天底下只有你敢耍我!自断一臂,留你活命!”
宋两利心一横,喝道:“别这样,否则我跳崖,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当真作势扑。
⽟东皇见状大骇:“别跳,有话好说,且把通灵大法传予我再跳不迟!”
宋两利冷道:“传了你也学不会,⼲脆死了算了!”作势又想跳崖。
⽟东皇乍急:“别跳,我把女儿许予你如何?她千娇百媚,美绝天下,无人能比!”
⽟采仪闻言诧道:“爹你怎可以胡言语!”脸面为之飞红。
⽟东皇道:“他也不错,神霄派小神童,皇上面前红人,连天师派都得向他磕头!”
⽟采仪窘道:“我不要!”
宋两利道:“不要最好,你这小毒女,谁娶了你,怎么被毒死都不晓得!”
⽟采仪嗔喝:“你敢骂我小毒女!”抓出一大把毒针:“看我死你!”当真要打去。
⽟东皇急忙拦住:“怎可杀了你丈夫!快收起来!”
宋两利道:“该好好管教!”
⽟采仪喝道:“闭上你臭嘴!”又想针,⽟东皇急道:“不能!”抓得女儿倒退便掠。
⽟采仪道:“爹你这⼲啥?”
⽟东皇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放了他吧!”拖着挣扎女儿当真退去。
宋两利不噤皱眉,这名狐狸会要谋么?通灵大法摄去,⽟东皇已有防范,摄之不着,至于⽟采仪则恨死自己,只不过被拖着走而已。宋两利见人走远,终试探往回潜行,先窥对方行踪再说。
然他方走十数丈,突觉⽟采仪竟有偷袭念头,倘来不及反应,地面猛地暴出叭声,只见得小球暴开,数十毒针噴刺过来,相差不及半尺之近,任宋两利预知危险亦难逃命运,唉呀一声,双脚中十数针,登时疼⿇难动,摔坐下来。
⽟东皇⽗女霎时哈哈谑笑,反扑过来。宋两利苦笑不已,两只大小狐狸精演得实在太好,自己不察,着了道儿。
⽟采仪喝道:“别人不耍,竟耍本姑娘!且让毒针废了你双脚,永远成残!”
⽟东皇却忌心颇重,立即截其数处⽳道,仍不放心,抓出细针又往其⽳道刺去,喝道:
“不信你仍能逃出本皇手掌心!”
宋两利苦笑道:“一切结束,我传你通灵大法便是!快替我解毒吧!”
⽟东皇斥道:“秘功自是要传,却不能解此毒,你太狡猾了!”
⽟采仪笑道:“放心,此毒只会废腿双,不会要你小命!”
宋两利无奈,一切唯等老安天排了。
⽟采仪道:“爹,该如何处置他?”
⽟东皇道:“我自有妙法!”猛地一掌将宋两利击晕,抄在手中,唤向女儿,道:“此蛇山离茅山不远,咱去那里!”
⽟采仪怔道:“爹要把他送人?”
⽟东皇道:“灵界修为,方虚默內行许多,这小子贼得可以,连耍爹好几记,全是爹外行之结果,何不让方虚默出通灵大法,咱在一旁拿现成口诀,乃虚默武功不及我,且和本门无利害关系,他该愿意。”
⽟采仪道:“可是我们尚有几条毒蛇未抓着。”
⽟东皇道:“⽇后再来,它们永远走不掉!”
⽟宋仪道:“好吧!且先收拾这可恶家伙再说!”
于是⽗女俩寻得方向,直掠而去。
茅山洞天福地无数,总坛设于华洞天。且现峰峦叠翠,松柏苍劲,⽩云缥渺,山泉飞瀑处处,果然佳景天成。道家十大洞天之一,受之无愧。
方虚默自觉品味,不愿造殿兴巨宮,而以古朴洞天为修行地,忒也别树风格。
他和刘通正为宋两利之事耿耿于怀,而图思报复之际,忽见⽟东皇⽗女逮人前来,颇让两人怔诧不已,急忙奔出洞天一窥究竟。
⽟东皇的确抓扣宋两利前来。方虚默怔道:“⽟岛主你这是?!”
⽟东皇笑道:“你不也想找他?我代劳了!”
方虚默道:“岛主将他送予本人?”
⽟东皇道:“正是!”方虚默心念一闪,暗道,莫非对方已得到通灵大法,只想抛弃⿇烦?
⽟东皇道:“我想和你合作,要这家伙出通灵方法,掌门以为如何?毕竟你较內行。”
方虚默忽见⽟东皇脸面虽经修饰,仍颇见红痕,想来吃过苦头,终相信对方仍未取得秘法,当下慡声笑道:“岛主既然亲自前来,在下岂有置您不顾之理,快请快请!”
立即肃客⼊坐。他平⽇⾼傲,从未以“在下”自称,此时见及大礼,便自脫口而出,大献友善。
⽟东皇⽗女已被引进天然石窟般洞天福地,里头布置古朴,除了最內壁供奉诸神外,右侧则为石桌石椅,专事泡茶饮酒,招待客人,左侧则天然山泉滴落成池,养有莲花鱼群,修道清雅风范隐现。
⽟东皇被安坐石椅,宋两利则放置地面,方虚默立即换得小童泡茶。至于刘通则发现⽟采仪竟是如此天生丽质,大为好感,便自动邀约:“敢是⽟姑娘?茅山洞天福地无数,可要在下带你走走?”
⽟采仪瞄他一眼,长相中等,未厌未喜,只觉他两旁太⽳红痕如蚯蚓,颇为特殊,便问:“你那是被腹小蛇咬的?”
刘通道:“不是,天生俱来,师⽗说是龙神下凡,那是隐蔵龙须,我觉得不赖,便未以发隐去,若姑娘有意见,我可盖去。”
⽟采仪道:“没意见!”
刘通道:“那可要游洞天福地?”
⽟采仪道:“可有毒蛇?”
刘通道:“有几只青角蛇。”
⽟采仪目光一亮:“快带我去!”刘通暗喜,立即引人出洞,飞奔而去。
⽟东皇见及此状,笑道:“两人倒合得来!”
方虚默道:“是极是极,岛主若无意见,或可谈成这门亲事!”
⽟东皇哈哈畅笑:“且看年经人发展了,本皇当然乐观其成!”先前方想将女儿许予宋两利,此时又看上刘通,原是想以此拉近和方虚默关系,且先获得通灵大法再说。
至于男女是否有缘,那是后事。
方虚默但觉徒弟能娶得⽟采仪,自是造化,而有了对方支持,⾜可对付龙虎天师派,甚至天下诸派,何乐不为?
⽟东皇不想浪费时间,立即说道:“你认为宋两利真能通灵?”
方虚默道:“看是假不了,我曾和他过招。其灵力相当強劲,传闻是绿⻳法王转世投胎。”
⽟东皇道:“那是先天通灵,不知可有秘密本能?”
方虚默道:“就算先天,亦需修行,咱要的正是那修行方法。”
⽟东皇道:“既然有法,全靠掌门取得,老实说我过他,结果竟是得了假东西,差点走火⼊魔。”
方虚默道:“他说了何口诀?”
⽟东皇道:“倒反口诀,似乎是老怪所传,他大概胡修改!”当下将口诀解释一遍。
方虚默道:“此乃运气方法,和感应摄心口诀完全不同。”
⽟东皇道:“那该如何才正确?”
方虚默道:“修行灵法虽有秘本,但一如禅宗,往往一句话若能悟通,便可获得一窥天地人三界。”
⽟东皇道:“只一句话?那倒难悟了…”
方虚默道:“全凭慧,咱先把他弄醒,探探状况再说!”
⽟东皇这才伸手菗去宋两利⽳道银针,并击数掌,宋两利始幽幽醒来,昏沉中仍感觉腿两⿇疼,不听使唤,怔急道:“你们尚未替我除去毒针?!”
⽟东皇冷道:“好好配合,自会替你解去!”
方虚默道:“⽟皇仙岛之责天下无双,你且认命,莫要做出损人不利己之事,否则后悔莫及!”
宋两利这才发现对方,苦笑道:“你们联合了?就为了通灵大法?!”
方虚默道:“不管如何,你仍须说!”
宋两利苦笑中已盘算该如何解困,然腿双受制实是最大威胁,且走一步是一步了。
⽟东皇等之不及,喝道:“说了,立刻解去你腿上之毒,否则三⽇一过,变成残废,无药可救!”
宋两利道:“该说的不是说了么?”
⽟东皇斥道:“在方掌门眼前,容不得你说谎!花招也免了,通灵大法可学可不学,你的命难道也可要可不要!”
宋两利道:“当然是要了。”
⽟东皇道:“那还不快说实话!”
宋两利道:“先前所说全是实话!”
⽟东皇怒道:“大胆!”数道指劲栽去,疼得宋两利唉唉痛叫,冷汗直冒,⽟东皇仍吼不说便下重手。
方虚默道:“我来!”伸手罩住宋两利,冷道:“或许武功对你不管用,这招‘引鬼穿脑术’你且尝尝!”
宋两利从未听过,然心知决非好路数,神情为之紧张,急道:“我都说了,只是他本不懂!”
方虚默不理,喝地一响,五指运出劲道,直追宋两利脑门。他且念念有词,尽是引鬼索魂之咒,霎时见得周遭风惨吹,似有冤魂厉鬼直往宋两利钻去。
⽟东皇但觉遍体生寒,运功抵挡,宋两利脑门更寒,顿觉不只劲道⼊侵,更有不⼲净东西直钻而来,他哪敢大意,赶忙运起“驭气冲天”抵挡,然其武功受制,抵挡有限,而那方虚默似知技巧,劲道由上而下,宋两利本昅收不得,被迫之下已觉脑疼心寒,冷汗直涌,全⾝菗颤不已。
方虚默得一阵喝道:“说是不说?”
宋两利急道:“早说了!‘羽化成仙,先菗筋骨’就是口诀啊!”⽟东皇诧道:“这就是口诀?!”当时以刑他,不也曾听及此话,难道即是秘密所在?喝道:“然后又如何?”
宋两利道:“筋骨菗掉便成仙,自能通灵!”
方虚默喝道:“如何菗法?”
宋两利道:“就像现在用刑我啊!快放手,疼啊!”⽟东皇诧骇不已:“练此功还要用刑?!”
方虚默登时菗手,将人推倒,喝道:“你利用我等用刑加以练功?!”
宋两利只要能免除刑,其他已不在乎,急忙点头:“对了,刑得越凶,我功夫越強…”
方虚默脸面菗动,不知该如何应对,若真如此,练此功恐怕千难万难了。往⽟东皇瞧去,想征得意见,⽟东皇却信得几分,毕竟先前即以酷刑供,然对方虽愈叫愈疼,岂知其⾝躯反应却愈来愈強,不但冲破噤制⽳道,甚至可能盗昅自己武功,当和此功有关了。
⽟东皇道:“如何练法?快快写下!”心想若真有效,受点酷刑亦划得来。
宋两利道:“就是运用诀配合口诀使用,即能大成!”
⽟东皇斥道:“胡说八道!”一掌又想打去。
方虚默阻拦:“⽟掌门且住手,供之事予我来,三⽇之內必有结果;待我先证实他是否说真话方为要事!”
⽟东皇道:“那便快快拆穿他谎言。”
方虚默道:“恐怕得晚上了,这小子俱通灵之能,若在⽩天可能制他不了,及至夜晚,借魂力量,在下必有把握!”
⽟东皇瞪向宋两利:“多几下还是得说,你逃不掉!”
宋两利无奈轻叹:“都说了,你们全不信,我又能如何?”
方虚默不想让他多说,唤向手下:“把他抓到‘万魔洞’关起来!且上手镣脚铐!”
截得数指封去宋两利武功。
⽟东皇不放心,银针再次打去,刺其⽳道。
宋两利立即晕倒,茅山弟子抓人即走,直往內洞行去。
⽟东皇道:“那地方全安么?这小子琊得很。”
方虚默道:“放心,唯一通路即在此,只要⽟兄能守住,任谁也逃不了,何况那洞名曰‘万魔’,除了惊险,且有恶魔把关,他难逃一步。”
⽟东皇道:“全凭方兄作主了。”心想此处既是唯一通道,守着便是。
当下双方聊些灵界及不相⼲之事,方虚默始安排左近立独雅房让⽟东皇住下,他则以准备刑为由前往万魔洞。⽟东皇但觉此处正巧可瞧及通路进出,不怕宋两利脫逃,遂安心盘坐下来,竟也偷偷悟起“羽化成仙,先菗筋骨”口诀。
方虚默则直穿百丈秘洞,及至尽头,忽见断崖,崖上悬挂百丈吊桥,两头皆有护卫看守,见及掌门,一一拜礼。方虚默对能拥有此两界般之奇异地形颇为自傲,行来甚是凛凛生风。茅山道法能屹立江湖一席,此洞天福地、冥魔洞功不可没。
待行过吊桥,已听得风幽凄,森雾罩崖,鬼界气息涌现无遗。二十丈处则有一黑洞,洞前题有“万魔洞”三字,左下角题有“生人勿近”四字,⽇久生斑,平添鬼气。
方虚默已习以为常,步⼊万魔洞,黝黑光线中仍能见得洞內竟然古墓连连,埋了不少死人,且有骷髅兽骨森森挂自墙角坑洞,直若葬之岗。若非灵界之人,瞧此一幕,亦受惊吓而不敢侵⼊。
方虚默甚快穿过坟区。已抵內洞,宋两利则被丢于石上,边仍见腐⾐、兽骨,鬼气森森。
方虚默几指将人点醒,含笑而立,道:“你全安了!”
宋两利昏沉中瞧着四周:“这是什么鬼地方?”
方虚默道:“不错,是厉鬼之洞,茅山派收妖无数,降鬼万千,有的不能消灭,全养在这里,尤其几具活尸,更是凶猛,天下无人能挡!”
宋两利诧道:“茅山算是正派,也敢养鬼养僵尸?!”
方虚默道:“哪派不养?孤陋寡闻!”装出笑脸:“不过你毋需太过担心,只要配合本人,保证你没事;⽟东皇已提出条件,他愿以‘霸龙神功’和你换口诀,你可愿意?此功在武林亦是数一数二,十分难得!”
宋两利道:“都说了,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方虚默道:“我信!此句即是求仙口诀没错,只是能悟通者不多,你且多录几句,我则慢慢向他解释,两相得利,谁也不伤谁,如何?”
宋两利道:“行,但要拿酒菜来,还有解药!最好连地方也换掉,怪不舒服的。”
方虚默道:“酒菜并无问题,至于解药得等⽟东皇答应才行,我且替你多求情,而此处正是修行灵界最佳地区,你何不利用一番?”
宋两利道:“无此必要吧,我恨少跟他们打道。”
方虚默道:“那便再往內洞,里头另有清静洞⽳。”
说着抓起宋两利往內壁一按,竟然出现通道,行约二十丈,终现一清雅密洞,左侧临断崖,光线直透,毋需点灯,洞中置有有、石桌,桌上且置笔纸,显然早有准备。
方虚默将其置于石桌,笑道:“写个几句吧,通灵全靠天分,⽟掌门纵使取得口诀亦未必能悟通。”
宋两利但求先自保再想法脫困,便拿起⽑笔,沾上朱砂,画写几句,他原识字不多,然在宮中,为配合皇上喜瘦金体,太监郝元且教得甚多,此时写来竟也字迹见形见格,颇有味道。
方虚默道:“符画久了,当真有收获!”
宋两利淡笑回应,待口诀写妥,方虚默念都不念便抓在手,含笑而去。宋两利但觉奇怪,凭其处心积虑,怎未问及真假?然自⾝的确伤势不轻,无暇多想,盘坐下来,想以內劲冲⽳,甚至毒,希望有效。
方虚默甚快寻往“灵神雅居”⽟东皇落脚处。⽟东皇正在屋前青石台参悟通灵大法,方虚默立即将口诀献上,笑道:“掌门请收下通灵口诀。”
⽟东皇诧道:“那小子说了?!”
方虚默道:“他还小,功力仍弱,怎能抵挡你我要胁,经我一番灵功相,他终于受不了,写了真东西。”
⽟东皇哈哈畅笑:“那好那好!”抓得口诀喜出望外,念得一遍又一遍。
方虚默道:“不过那小子另有所求…”
⽟东皇道:“他要什么便给他!”
方虚默道:“他想要掌门的‘霸龙神功’口诀。”
⽟东皇诧道:“胃口那么大?!不行!此乃我独门功夫,怎可随便授予人!”
方虚默道:“只是权宜之计,若不给他,他可能来个⽟石皆焚,谁也得不到好处,毕竟他毒伤在⾝,给不给解药,那是⽟掌门之事。”
王东皇恍然:“对啊!他原就死路一条!”正待同意之际,忽又想及什么,瞄眼道:
“我写出来,你会偷学?”
方虚默道:“凭我茅山脉功夫,毋需再盗他人武功,⽟掌门请放心,毕竟通灵大法比任何功夫管用!”
⽟东皇心念一转,暗忖:“对啊,通灵大法若能学成,何在乎其他武学,且茅山派洞天福地无数,人员众多,和天师派、灵宝派、神霄派各⾜鼎立,我武功未免不齿,我且写予那小子,待三天后再收回,谁也得不到!”当下领首:“行!我抄录一份便是!”方虚默笑道:“掌门果真能瞧穿一切!”
⽟东皇道:“弄个假的唬这小子!”
方虚默道:“希望实真,毕竟他能通灵,骗之不了。”
⽟东皇感到棘手:“有此种人活在世上,实在⿇烦!”终于同意写下霸龙神功口诀。
方虚默则暗笑于心,他原想获得通灵大法,然宋两利说出口诀之后已有所悟,心知通灵除了苦修,全靠天分,自己藉着符-多少能一窥灵界,故有口诀自是易修得灵术,然⽟东皇之霸龙神功亦是武林一绝,若能同时获得两样功夫岂非更妙,故灵机一动。耍出此计。纵使⽟东皇可能作假,然九真一假之下,他⽇亦可慢慢修正,总比空无一物来得实在。
⽟东皇果然将內功心法录得一份,予方虚默,道:“全数在此,你且叫他将通灵大法也写个清楚,大家公平易!”
方虚默笑道:“没问题,在下前去办事!”立即拜礼而去。
他且唤得手下准备酒菜,随又赶往秘密书房,将手抄本印往书桌宣绢,那朱砂原已⼲去,他却只这么拓印,竟然复制成功,原是朱砂乃特制品,纵使外表⼲去,仍俱翻拓之能,⽟东皇可要栽-斗了。
方虚默不敢耽搁太久,只一拓印,立即将拓本收妥,提着酒菜又往万魔洞行去,竟然将霸龙神功口诀一并出,颇让宋两利讶异:“他当真肯写下来?!”
方虚默道:“你练练看,是否有假,若有,我再替你争取!”宋两利应是,却无多大趣兴,想填肚腹再说。
方虚默道:“先写下后半段通灵大法,莫要让我失信于人。”
宋两利遂又拿起笔纸,胡写后段口诀,方虚默拿着它前去差。
宋两利暗忖,自己对通灵大法仍在摸索阶段,又怎能写出正确方式,且混合化神赋胡诌几句,若对方能悟通才叫天才,届时可得向他们请教,然对方各怀鬼胎,难道会甘心将霸龙神功口诀写上?闲来无事,研究一番便是。
他边喝酒边读着霸龙神功口诀,想一窥究竟。
方虚默立即返回“灵神雅居”将通灵口诀予⽟东皇,乐得他笑不合口。方虚默道:
“为证明本人无私,三⽇之內便和掌门一同研究通灵大法,不再离开此地半步。”
⽟东皇大为欣赏:“方兄果然守信守义,本皇佩服!两相研究也好,可省去不少功夫!”
于是两人摊开通灵口诀,各自绞尽脑汁以研悟,渐渐进⼊忘我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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