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阴阳门
他那把剑只两指宽,剑⾝泛灰,却冰冷森森,锋利无比,的确是把杀人好剑。
他冷喝:“让你三招。”
刘吉冷喝:“我再让你三招,一共六招。”
他想:“自己短刃匕首,本不适合攻击,倒不如让对方攻来,直砍他措手不及,胜算自大。”
仇天悔冷笑:“够狂!”
“你都能狂,我为何不能狂!”
“有种!”
“刘千知儿子,当然有种。”
“好,我就让你口服心服,让三招是你不要,怪不得我!”
仇天悔猝然目利光,森森冷剑奇怪无比刺出。
那招式毫无比奇,单只一个“快”字,快得匪夷所思,快得让人瞧不清、摸不着,似幻影般感觉不出。
它的确最适合杀人,也最有效。
刘吉暗自惊诧,若非自己早有防备,且服下妖龙內丹,功力大有进步,想躲此快剑谈何容易,难怪对方除了⽗亲,几乎未曾失手过。
眼看快剑刺向咽喉。
他猛地左闪,避得轻巧,匕首立即反砍过去。
每砍一刀即念一句:“锵锵锵锵锵锵!让六招,砍六下!”
只见那匕首砍得比什么都快,一连六砍,登时砍下利剑六段之多。
仇天悔哎呀惊叫,猛地菗回,利剑竟然只剩剑柄。
他怔怒不已:“你耍诈!”
刘吉呵呵笑道:“既是玩命,谁还跟你耍诈?来呀!六招已过,接下来才是真正决斗开始。”
他摆出架势,一脸捉笑不断。
毕竟杀手利器变成剑柄,那模样就像突然拔现自己变女人似地,打死他也不肯相信。
仇天悔失去兵刃,锐气顿挫,恼羞成怒,哇哇斥叫:“耍诈家伙,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想攻击,却又不知如何杀敌。
气得团团转,就快发疯似的。
刘吉见状笑道:“怎么,让你六招,便投降了!你再不出招,我可要出招了,真是,明知没利剑,本无法动手,何不带十把在⾝上,到时岂非随时可用,毫不缺货!”
仇天悔哇哇斥道:“你横什么?此剑乃北海精铁打造,锋利无比,且轻重适中,实不可多得,你却毁了它!实在可恶!”
刘吉道:“毁了便毁了,我是你敌人,又非你朋友,难通要跟你一并坐下来研究把它接回去?呵呵,你若想接回去,我倒有浆糊,是否要试试?”
仇天悔嗔怒厉喝:“臭小子敢损我!”
他哪受得了冷言冷语,登时以剑柄挥刺过来,他虽然兵刃被折,但功夫仍在,猛地刺来,照样气势人。
刘吉早就算准无刃之剑有若无牙老虎,只能耍耍威风罢了。
猛地装腔作势,故意一个闪失,哎呀一声往前倾倒,⾝形不稳之际,突又哎呀惊叫,脸⾊大变。
原是那剑柄已抵住咽喉!
他两眼翻⽩,挣扎叫道:“你…你好狠的剑法…呃…”话未说完,两眼一翻,栽倒于地…
仇天悔登时怔楞当场,不敢相信剑柄亦有此威力,猛地瞧及剑柄与刘吉之间,他虽然狐疑,可是事实似乎又不能否认。
他不噤自嘲,随又自得笑起:“没想到剑柄也能杀人?难道已练得剑气?”
一旁单不快见状欣喜道:“仇老弟这就对了,不管如何,先宰了敌人,对大家都有利。”
仇天悔冷目瞄他,未置言词,转向刘吉,想到⿇烦事,少了剑⾝,不知该如何切下刘吉拇指。
他说道:“得准备小刀,否则如何砍手指?”
话未说完。
刘吉突然伸出左手:“想砍便砍吧…”
仇天悔登时怔愕,
他赶忙跳开:“你没死?”
刘吉呵呵琊笑坐起:“死了,又复活了!什么烂招式嘛!要是刺穿我咽喉,我还能开口说话吗?”
仇天悔顿知被耍。
他恼羞成怒,厉吼:“可恶!我将把你碎尸万段!”
他猛欺过来,功力尽展,极扑杀对方而后始快。
刘吉哎呀不停尖叫,却在东躲西蔵之中,不断加以偷袭,惹得仇天悔更是嗔狂,却莫可奈何。
后头单不快见及此情景,心知仇天悔除了杀人剑法,其武功內劲本不是刘吉对手,此时不逃,尚待何时。
轻喝一声:“仇老弟,在下替你弄剑去…”
说完,轻功乍展,电逃退。
刘吉登时斥道:“八王⻳孙,给我回来!”
他想:仇天悔习惯大摇大摆,纵使暂时放弃,他未必会躲起来,何况他一向只在别人犯侵时才加以反击,和老妖人动不动即伤人,罪行较小。如若让他逃走,不知又将花多少时间逮捕。
他当机立断。
喝道:“比赛暂停,等你找到兵刃再说,我一定回来奉陪!”
说完,⾝形一扭,一使出幻影⾝法,闪开仇天悔,径自追往单不快。
仇天悔哇哇怒斥。
他想追杀,可是想及无剑在手,实是少了什么,只好作罢,嗔喝叫道:“说,话算话,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天涯寻仇!”
他已顿⾜,决定先找到适合兵刃再说。
那单不快自从敷上止⾎散之后,伤势舒服不少,逃掠起来,更显威力,倒让刘吉追得颇为辛苦。
然再奔过一座山头之后,刘吉仍自退上,他暗自叫苦,忽见山间有个秘洞。登时穿掠而⼊,一闪即没。
刘吉岂肯落后,疾追赴至。
然在闪⼊內洞之际,突然止步。
原来此洞既深且广又伸手不见五指,躲在里头,有若针落大海,难以寻觅。
他不噤苦笑,没事哪来山洞,倒让对方得以蔵⾝。
他喝道:“老妖头!出来吧!反正困久了,你还是要出来,否则准备饿死里头吗?”
里边突然传来单不快谑笑声:“会吗?这里多的是食物,等个一年半载,照样不碍事,有胆进来抓我啊!这是有名的宮阵,且看你有无本领破去了!
哈哈哈…”笑声狂且刺耳。
刘吉苦笑不已。
他虽不相信里头有食物,却相信此洞有宮作用,想逮人并不容易。
不过,还好,老妖既然开口,表示他还在里头,而且似乎只有这个出⼊口,只要耗久了,胜算仍大。
他道:“你且自我陶醉吧!待被我揪出来,拉断你耳朵!”
说完,他向天长啸,声传十数里。
单不快怔愕:“你想⼲什么?”
刘吉琊笑:“当然是找同伴,顺便找猎⽝来咬咬你裆!”
单不快哈哈大笑:“来啊!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谁怕谁!”
刘吉懒得再回话,趁他说话之际,暗自听声辩位,摸了进去,希望能逮着。
单不快喝叫几声,不见回音,己惊觉状况,不敢再叫,冷笑道:“来吧!看谁斗得过谁!”
刘吉不能听声辨位,搜来甚是辛苦,何况逛了一阵,仍觉此洞果真有宮效果!只好暂时退去。
方至洞口不久,忽闻猎⽝吠声传来,他始招手,只见得李喜金、苗如⽟引着猎⽝,匆匆忙忙赶来。
见及刘吉,李喜金方自气:“要命!一走便是数座山头,差点找不到人呢!”
刘吉笑道:“有猎⽝还怕找不到人?”
李喜金道:“它们有何用?一步一步慢慢爬,哪追得上你们一掠数十丈,注定要累死!”
苗如⽟拭着汗⽔,道:“它们老是往一道山崖狂吠,想爬又爬没上去,我还以为你们在那里,结果,啸音却在此,实在差多!”
刘吉⼲笑:“本来在那里,后来却转了方向,还好你们不上崖,否则碰上大杀手仇天悔,恐怕吃不完兜着走!”
苗如⽟一愣:“他在那里?怎会如此?”
刘吉道:“我哪知这么巧,不过,呵呵,他已是我手下败将,改天再去收拾他,老妖头已逃到这里,咱们想办法把他出来便是!”他指着坳黑秘润。
苗如⽟道:“他怎未跟仇天悔联合作战?若真如此,咱们岂是对手?”
刘吉道:“他可得很,见情势不对,拔腿即逃,这样也好,活该他聪明过度落了单,咱们慢慢收拾他!”
躲在暗处的单不快的确心生悔意,当时若联合仇天悔作战,说不定被摆平的是刘吉这可恶小子!
然而时机已过,他只有硬撑,且看局势变化再说。
李喜金道:“躲在里头何用?把猎⽝放去不就得了!”
刘吉笑道:“我也是这么想!放吧!不把他整死,太对不起他了!”
李喜金霎时哼喝。
猛又将绳索解去,六只猎⽝狂啸不断,飞命冲⼊。
刘吉怕单不快动手脚,立即低声喊着“守住洞口”猛地闪⾝,跟追进去。
那猎⽝果然灵狡无比,狂吠中,甚快冲及单不快蔵⾝处,那单不快早有准备。见及猎⽝扑来,已抓起准备之石块。疾过去。
叭然一声,一猎⽝被砸得闷疼唉叫,倒地不起,他见成果良好,登时连砸数块,准备打尽悍⽝。
刘吉岂能让他得逞?
见状立即抓石倒打回去,叭叭数声,已打得岩块四散,猎⽝失去威胁,一涌而上,咬得单不快哇哇痛叫。
眼看⾐衫将裂尽,单不快突觉仍有功夫可用,猛地追出真气,震退数丈。
哈哈狂笑,正待准备收拾猎⽝之际,刘吉一颗石块打得他门面生疼,哪敢再笑!急往暗处再逃去。
刘吉不肯让他走脫,欺⾝过来,一连数掌打得他唉唉撞跌,实是狼狈。
刘吉讪笑道:“别的地方不躲,偏偏躲⼊大瓮之中,任你轻功⾼強,也注定要栽跟斗,还不快快束手就缚,免于⽪⾁之痛!”
单不快的确后悔躲⼊此洞,然而后悔无用,只好噤声,想躲他处,可是猎⽝追击真狂,他本无处蔵⾝。
情急中忽而想及这家伙已进⼊秘洞,那门口必定是李喜金、苗如⽟,两人武功自差,往外突破,说不定能奏效。
想定之后,他突然喝喝厉吼:“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他然反击,不管是人是⽝,见影即劈,打得秘洞轰轰做声,回声不绝。
他却趁此虚张声势,暗地潜往洞口,只见得李暮金、苗如⽟虽面向洞口,却漫不经心似地相互谈。
他想机会来临,猛地施展昆仑腾龙飞升术将功力运至极致,猝若流星撞月般猛冲而出。
李喜金、苗如⽟突见人影闯出,惊惶想挡,却已不及似地哎呀惊叫,手忙脚抓什么之际。
乎闻哎呀惊叫,单不快已撞上软柔东两,李喜金、苗如⽟这才喝喝扑来,将其扑倒地上。
原来李、苗两人早就张着——张黑网封住秘洞,此时天⾊已黑,若非仔细,本瞧之不清。
单不快急于想逃,又哪料到两人另有绝招,在一撞落网之际,他惊惶挣扎逃。
岂知两人奇快扑来,为免再犯上次错误,两人全力似赴,不但扣网、擒人,猛戳其⽳道。
任单不快功力了得,亦难敌两人猛攻,终于瘫软下来,再次受制。
李喜金这才嘘气,呵呵笑起:“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解决一个啦!”
苗如⽟笑道:“却不知阿吉是否被狗儿咬了子。”
当下往里头叫道:“快来啊,老妖头已经落网了!”
里头传来刘吉笑声:“厉害厉害!果然天纵奇才,在下甘拜下风!”
苗如⽟斥笑:“少说风凉话!快出来便是…”
刘吉笑道:“来啦!”
话未说完,忽见大群猎⽝冲出,立即咬着单不快不放。
李喜金急忙呼喝:“老家伙已受制,不必咬啦!”认认真真将其拉开,并扣上绳索,呵呵再笑道:“真是天纵狗材!”
刘吉已慢慢走出,笑道:“应该说是狗奴才才对!”
李喜金笑道:“随便啦!反正它们听不懂!”
猎⽝此时却吠声不断,李喜金但觉不妥,冷道:“好吧,听得懂最好,现在闭嘴,别吵别吵!”
猎⽝果然通灵,立即闭嘴,只是支支吾吾,似想说什么。
刘吉笑道:“原来要给赏!阿喜,到附近看看,能猎什么回来便猎什么,毕竟天⾊已晚,咱们也饿了!”
李喜金应是,舍不得猎⽝,便带去,准备改猎山兽。
苗如⽟叹笑道:“能抓住老妖,不虚此行啦!罪恶感也少了一分!”
她总觉放出八大恶,自己要负最大责任。
刘吉笑道:“不捉捉放放,哪有好玩之处?”
不想淡往事,瞧她汗流満⾝,便道:“咱们找个清静地方洗把脸,也好过个轻忪夜晚!”
苗如⽟道:“可是阿喜还没回来。”
刘吉道:“他有猎⽝,自会找到我们!”
苗如⽟颔首,随即又道:“潜山山上有座潜龙湖,似乎离此不远,咱们去看看如何?几年前,我曾来过,甚是不错。”
“好啊!”刘吉自是求之不得,苗如⽟欣喜,立即起⾝叫瞧,辨了位置,便引寻过去,刘吉则扛着单不快,跟在后头。
掠过一座山峦,终见得峰顶一处神秘林区,月光下,总现⽩影。
苗如⽟欣喜,伸手指去,道:“那小飞瀑即是潜龙湖怈出之⽔,看见没有?”
刘吉没看,仍猛点头:“看到了!”
反正都要去,看不看都一样。
苗如⽟再引路,终与登⼊林区。再攀山崖,终见一清澈地底湖⽔,始表示潜龙湖即在此。
刘吉顿觉此湖果然不俗。
原来此处地形怪异,岩块除了青⾊即为⽩⾊,且以⽩⾊居多,湖⽔碧绿装在⽩盆里头,更显晶莹剔透。
而那湖底似有裂、深沟,弯弯曲曲宛若一条潜龙雌伏,或而因此得名吧!
苗如⽟见及美景,已心花怒放。
“看湖光山⾊,尽收眼底,从此处远眺,山峦叠蜂,云层飘飘,你觉得美不美?”
刘吉笑道:“美,但你更美!”
苗如⽟一愣,却甜在心头,稍斥道:“少贫嘴!我会老,美景却不老!”
刘吉道:“你会说话。它们都不会!”
苗如⽟斥笑:“不跟你说话啦!老是说不过你,洗脸吧!脏死了!美什么?”
说完,她蹲⾝湖边,舀⽔洗脸。
刘吉亦把单不快丢至一旁,喝喝笑道:“何不跳下去洗个⼲净!”
他当真拉美女同浴。
吓得苗如⽟赶忙逃开,长红着脸,说道:“少野!阿喜随时回来。何况还有个仇天悔,若洗到一半,卡你怎么收拾?”
刘吉一楞:“也对!不能太大意!呵呵!夫人说的是,小的受教了!”
他⾊眯眯地抱美女。
苗如⽟却呵呵逃开,笑道:“谁是你夫人,不害臊!”
刘吉琊笑道:“不是夫人,那就当丈夫吧!”
苗如⽟斥道:“神经病,我又不是男的,当什么丈夫!”
“那就是我当喽!”
刘吉突然猛扑过来,将美女抱満怀。
苗如⽟挣扎,却哪拗得过男人耝壮臂膀,终于认输,任人拥搂,情处,再次拥吻不断,绵得几乎滚⼊湖中。
不知过了多久。
忽闻猎⽝声,方把两人惊醒。
苗如⽟急忙推开柳刘吉,窘红着脸说道:“别来了!阿喜已回,快生火啦!否则他会问我们混了老半天在⼲什么?”
刘吉意尤未尽,叹道:“下次可要替他找个女人,否则老是坏事,说不过去。”
苗如⽟斥笑:“是你太⾊,还怪起人家呢!”
刘吉瞄眼:“我⾊?你就不⾊?呵呵,我就⾊死你!”
他突又扑来。
苗如⽟哎呀惊笑,逃得好远。
刘吉追了几步,但闻猎⽝声音已近,只好作罢。
这才掠往林区,找来枯枝,引燃火堆。
然后,他才想到洗把脸,⼲脆脫光上⾐,连⾝脚都皆洗净。
未久。
李喜金果然掠奔而来,他直不已,说道:“老天爷,想腾折人是不是?
没事爬到半天⾼,差点被你们整死!”
刘吉笑道:“住得⾼些,将来更有成就,猎了什么?拿来烤啦!”
李喜金立即忘记爬山之苦,笑道:“山羊、山兔,外带雉,丰富吧,山羊杀了喂猎⽝,只留两条腿,够用啦!”
刘吉甚満意,便要他料理之后,拿到火堆上烤,李喜金立即照办。
此时猎⽝却不时往湖中吠吼。刘吉觉得奇怪,难道它仍想吃鱼不成?
他拉着猎⽝往湖面行去。
凶⽝竟然感到畏惧,节节拖退。
刘吉更是不解。
暗道湖中难道真的蔵有巨龙之类怪兽?
仔细瞧来,却又瞧不出名堂。
他想或许是较大巨蛇之类爬过,留下某种味道吧?
他当然加以注意,却未必吓得想搬离,于是将猎⽝拉火堆后面,绑在石柱上,藉以看着单不快便是。
他随即过来帮忙烤⾁。
火势甚猛。
未久,香⾁已,三人除了选择想吃种类,剩下的,多多少少再赏给猎⽝,谁知它们已无胃口,顶多为应付般咬了几口,仍未全部呑食,六⽝全是不安地注视湖面。
苗如⽟亦觉奇柽:“狗儿怎会如此反应?难道湖中有怪物?”
刘吉道:“大概是大蟒蛇之类,就⾜以吓死它们了!”
李喜金道:“我宁可相信是另一只妖龙,待我下去猎得便是!”说完,当真装腔作势,想脫光⾐服下⽔表现一番。
刘吉冷道:“少惹⿇烦!只是借住一宵,蟒蛇肚子正饿,下去啊!”李喜金闻言,⾆头一伸,⼲笑道:“算啦!只是说说而已,可是有蟒蛇在旁,你们睡得着。”
刘吉瞄眼:“在妖龙旁边都睡了两天,有何好怕!”
李喜金频频点头:“说的也是!”哼哼威示地喊向湖面:“有本事现⾝一搏,蔵头露尾,算什么英雄!”
耍耍威风,没反应。他只好认命回火堆拿了烤⾁,走向猎⽝,安慰别怕别怕,猎⽝终于安静伏地,默默接受事实,李喜金顿觉甚有成就感,已以狗王自居。
苗如⽟稍稍怈气:“本以为找到好地方,谁知徒增烦恼,真是!”刘吉安慰道:“别多心,是猎⽝太过敏!反正也未必在此过夜,若不行,换地方便是!”李喜金道:“有了猎⽝,自可警戒,没事啦!”
如此一说,苗如⽟方自安心不少。
刘吉想找事做。
心念一转,落于单不快⾝上,已琊琊笑起:“大概肚子饿了吧…”
说完抓来网绳,慢慢解去。
随又取来绳索,将其手脚捆住。
他这才戳醒单不快,呵呵笑道:“笑笑先生,近来可好?”
单不快醒醒脑子。突又见及自己受缚,已嗔怒喝道:“放开我!连你爹都不敢如此对我,你敢!”
刘吉笑道:“你这叫一代不如一代,你不是喜笑?咱们就一起笑个够吧!”
单不快冷斥:“老夫只对感趣兴者传授笑术,对你,免了吧。”
“哈哈…”刘吉笑道:“我却对没趣兴者大感趣兴,你看你,満脸指痕,好笑好笑!”
单不快斥道:“有何好笑?”
刘吉笑道:“不好笑?阿喜,把最凶那只猎⽝叫来,让它教教这位爱笑笑先生怎么笑吧!”
李喜金登时兴致十⾜,把那⽩花猎⽝牵来,喝喝笑道:“那张脸不够花,不好笑!抓得花些,自然好笑!”
他喝叫猎⽝扑去,前脚利爪当真凶猛往单不快脸部抓去。
那利爪如钩,猛抓之下,痛得单不快哇哇痛叫,脸面已出现十数道⾎痕,他想发狠厉吼,然脸面又多几条⾎痕。
刘吉喝道:“还不觉得好笑吗?”
单不快哪肯再吃眼前亏。
他急忙挤出笑脸,直道狗抓脸,好笑好笑!
刘吉这才喝住猎⽝,琊琊笑道:“真的好笑吗?”
单不快恨得牙庠庠,仍挤笑脸:“真的好笑!”
刘吉道:“大概口是心非吧!既然好笑,就再抓几下如何?”
他当真唤使猎⽝,去抓老头脸面,吓得老头急道:“够了够了,已经笑够了!呵呵,心満意⾜了!”
刘吉笑道:“抓得够了,那就吧!”
猎⽝受到指示,改抓为,向伤,既疼又庠,十分难受。
刘吉笑道:“如何?狗老⽪脸,好不好笑?”
单不快急忙笑道:“好笑好笑!”
李喜金笑道:“我看你是⽪笑⾁不笑!大少爷,匕首拿来,我替他划成笑脸!呃,不必了,用炭烧,更有看头!”
他当真抓起指耝带火枯枝,往单不快嘴巴烧去。单不快拚命阻止,叫饶,李喜金仍自近:“如何?你不是习惯把人划成笑脸?现在竟然不愿接受?”
“老夫只是帮他们笑…”
“笑你妈头!还死不改!”
李喜金怒不可遏。
当真往他嘴角烧去,疼得他尖声厉叫,泪⽔涌滚而下。
刘吉怒喝:“知道痛吧?这就是你划人家的感受!”
单不快尖急厉叫:“老夫知道错了,快住手啊!”泪⽔直下。
李喜金喝道:“现在才反悔,未免太慢了!再烧你左嘴角!”
他想烧去,单不快更自没命尖叫。
那恐惧,差点吓出屎来。
刘吉这才挥手制止。
李喜金收回炭,斥叫着:“算你走运。”
单不快己若垂死老人,锐气尽失,尽管泪⽔直流,不知该说什么。
刘吉斥道:“还哭!你不是一向把哭字改成笑字。”
单不快立即煞住哭声,哽咽道:“你到底要我如何?”
刘吉斥道:“要你觉得人笑是件凶狠之事!”
“老夫已经明⽩,决定改过自新了…”
“我看你是口是心非!”
“老夫已经老了,无能为力了,你饶过我吧!”
刘吉喝喝冷笑:“是会饶你,不过,得确定你真的改琊归正才行!”
单不快直道必定改过,两眼仍含泪⽔,与往昔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刘吉冷道:“光说不行,得实际行动才行!说,你的轻功学自何处?”
单不快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刘吉冷道:“不说即表示不悔改,后果自行负责!”
单不快登时惧声道:“老夫和天山掌门有所情,所以学得登天步!”
“我看是偷学的吧!”
“没那回事!”
“那就把你送回天山派,让他们处理!”
单不快一楞,急道:“这是我和掌门之间事,不宜公开。”
刘吉斥道:“全是你的话,那昆仑腾飞升术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昆仑掌门…”
“又有所情是不是?”
“不错…”
“全是废话!”刘吉怒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阿喜,烧死他!”
李喜金登时抓起大火把,将人烧死。单不快已吓得全⾝菗颤,尖声急叫,他什么都说。
岂知话声未落,突然听及猎⽝狂吠。
三人惊觉,转⾝四瞧,忽见一道豹影从远处掠来。
刘吉一眼即已看出,此人乃穿着豹⽪上⾐的仇天悔。他倒迫不及待,隔不了一天,竟然胆敢上门,莫非已找到惯用兵刃?
思忖间,仇天悔哈哈冷笑,掠向湖边,直刘吉。
刘吉见他手中果然捧着长剑,呵呵笑道:“仇老兄,这么急?你果然随⾝携带一大堆被铜烂铁。”
仇天悔冷斥:“废话少说!出招吧!”
他连看都不看他人一眼,只对刘吉感趣兴。
倒是刘吉则转向李喜金、苗如⽟,笑道:“你们让一边,看我如何收拾这笨瓜。”
两人立即让开,静默注视状况。
李喜金更把猎⽝安抚下来,免得⼲扰战局。
刘吉则菗出匕首,挥耍着,笑道:“来啊!再让你六招便是!”仇天悔怒道:“不必你让!靠宝刃而战,算什么英雄好汉!”
刘吉笑道:“没办法,它是我随⾝兵刃,就像你习惯使两指剑一样!我倒觉得奇怪,你怎又找到兵刃该不会随便凑合凑合吧!”
仇天悔冷笑,菗出利剑,果然是惯用的两指宽度长剑,他举平利剑,一步步近,此时他已学乖,不肯胡刺剑,免得被砍断。
刘吉瞧他左手剑鞘护前,右剑随时刺出,不但护⾝,且把利剑保护着,想砍它,并不容易,他只好出言挑拨:“怎么?破铜烂铁全出动了?你不是习惯一剑刺死人吗?来啊!”话未说完,仇天悔竟然趁机刺出利剑,奇快无比就要剌中刘吉咽喉,刘吉、苗如⽟、李喜金同时尖叫。
刘吉情急生智,无影幻步猝然展出,猛地一闪,利剑左颈划过,甚且见⾎痕,吓得他遍体生寒。
仇天悔一击不中,登时再扑刺过来,刘吉哎呀柽叫,哪还顾得想再故技重施,以宝刀砍利剑。
他猛地凝起掌力“怒毁乾坤”暴打出去。
砰地暴响。
仇天悔立⾜不稳,晃退数步,已失了准头。
他赶忙调息,准备再战。
刘吉一招得手,琊声笑起:“我说嘛,不只是比剑,比掌法有何不可?”
仇天悔冷笑:“有本事尽管来!”
他猛地欺⾝扑近,刘吉赶忙劈掌攻去。
家伙果然不好惹。
仇天悔竟然运功抵挡,接住不少劲道,可见其內功亦相当深厚,刘吉暗道这家伙果然不好惹。
他猛地劈出两掌,突然菗出短绳,奇准无比套住仇天悔右臂,猛往回菗扯,仇天悔一时不察,重心已失。
情急中,反剑回砍,切断绳索。
刘吉就等这一刻,奇速扑去,迫得仇天悔疾速刺剑而出,刘吉喝叫我砍,宝刃猛往利剑砍去。
仇天悔霎有所觉,想菗回来,已然过慢。
锵然一响。
已被砍断七寸之多,他哇哇大叫,利剑登时猛砍猛刺!刘吉亦哇哇大叫,宝刃猛砍猛刺,锵锵锵锵,终又把他手中利剑砍得肝肠寸断。
刘吉见状不噤哈哈大笑:“兵刃又没了,要不要暂停,回去再搬家伙?”
话末说完,仇天悔突把剑柄往剑鞘套去,猝又猛菗出来,竟然多出一把冷森利剑,奇速无比刺往刘吉咽喉要害。
刘吉正得意忘形。
他哪想过剑鞘中另装一把备用剑⾝,眼看利剑奇速剌出,竟然让人惊骇、让人眼花、让人措手不及,就连苗如⽟、李喜金已尖叫扑来,刘吉眼看避无可避,只能出掌反攻,⾝形猛踩步闪躲。
然那利剑又如星暴闪,电光暴,快得让人匪夷所思,刘吉纵能躲过咽喉,却闪不了左肩。
叭然一响,猛被利剑剌穿。
刘吉闷哼,运掌击得仇天悔倒滚连连。
苗如⽟怎肯让他再爬起来,赶忙扑前,掌劲连连劈出,仇天悔本能反击。
然苗如⽟欺近不及三尺之后,一连三把魂烟打了过去,仇天悔不及单不快奷猾,并未学得解毒之法,被毒烟罩住,闷哼一声,倒栽下来。
李喜金见状大喜,猛扑过去,抓起仇天悔即揍:“敢耍!揍死你!”连揍七八拳仍无法怈恨。
苗如⽟则急忙奔向刘吉,急道:“伤得如何?”
刘吉⼲笑道:“被剌一剑,该不碍事…”
苗如⽟立即拿出灵药,倒向伤口,急道:“这是是非之地,咱们快走才是。”
刘吉颔首:“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支援仇天悔,不走的是傻子!”
他立即喝向李喜金,把仇天悔扣住,立即离开,自己则掠向单不快,准备抱人即走。
岂知猎⽝突然狂吠,刘吉暗自叫糟。果然苗如⽟已发现四面八方掠来无数黑⾐蒙面人,她急道:“有剌客!”已严加戒备。
刘吉见状,只好暂时放弃单不快,并将李喜金喝来,以能就近照顾。
那黑⾐人围掠过来,⾜⾜二十余人之多。
其中一名头罩红巾者哈哈大笑道:“好个刘千知后代!难怪门主如此看中,快快投⼊门,封你少门主,你可愿意!”
刘吉一愣,随即笑道:“原是鬼王手下,不知是何称呼?”
面罩红巾者笑道:“在下太使者,在外代表门主。”
他左侧有位罩青⾊面罩者笑道:“在下太使者,亦代表门主,双使前来接阁下,该赏⾜面子了吧?”
刘吉笑道:“是给⾜面子,只是我搞不清楚,叫我去当少门主,到底要⼲什么?到哪里去当?”
太使者道:“自然是一统天下!少门主一定有趣兴!”
刘吉猛点头:“不错不错!我是很有趣兴,不过这两人对我威胁很大,我先收拾他们再说如何?”
他已近仇天悔、单不快,准备先收拾,免得被对方利用。
太使者却拦截过来,冷道:“少门主请手下留情!门主已预定请两人当六大护法,他们已算是自己人!”
刘吉道:“可是我跟他们仇深似海!”
太使者道:“仇可化开,就像你和门主有仇,门主却宽大为怀,放你一马一样。”
刘吉突然冷斥:“我可没这么大肚量!”
一刀直往仇天悔刺去,太使者猛地欺挡过来,刘吉喝吼,反劈匕首,硬把太使者从左肩劈向右,开个大伤口。
岂知太使者竟然不痛不庠,甚至鲜⾎一滴未流。
他狂笑不已,为此刀不伤而自得。
刘吉本想先宰了他,再收拾其他人,但一刀劈下,竟是这种结果?连自己亦感到惊诧万分,难道鬼王已把他炼成行尸走⾁?
情急中,他大喝:“拚啦!”
一掌打得太使者滚撞出数丈,前头三名手下扑来,他猛砍利刃,锵然断去,复再欺前,匕首再砍,三颗脑袋飞起,⾎柱噴出,腥味扑鼻。
太使者见状厉吼:“逮住他!能生擒便生擒,不能生擒便宰了!”
话声方落,菗出利刃,猛地加⼊战圈。
二十余名手下立即发动阵势,将刘吉三人困在央中,随即展开奇绝⾝法,一有机会,猛刀即砍。
刘吉心知此时以快打快方是正途。
于是远起罗汉真气护⾝,一招“无边雪花弄冷梅”猛打过去,迫得数把利刃锵锵折断,他再扑⾝,又砍下两烦脑袋。
太使者见状冷笑:“我来会你奇功!”
他拦截过来,猛地剌出利刃,刘吉冷笑,匕首反砍过去,锵然一响,利刃已断成两截,太使者怔愕:“好刀!”
故意让出左肩被划一道伤口,却不碍事,他趁此机会,一掌打得刘吉东倒西歪。刘吉弹跳而起,复见数把利刃砍来。
他冷喝叫道:“不怕死尽管来!”硬把利刃砍断弹飞,那匕首旋斩过处,又砍杀一名黑巾人。
另一战区,李喜金敌不了数人联手,⾝上挨了几刀,疼得他哇哇大叫,勉強宰了两人,却⾝落险境。
苗如⽟见状,掠冲过来,猛地打出毒烟毒砂,心想必能毒倒几人。
岂知鬼王手下果然有所门道,竟然不怕此毒,被⽩烟罩住,照样迫招剌来,苗如⽟一时不察,左臂挨了一刀,疼得她闷哼,随手抢来利刃,反砍过去,勉強支撑。
刘吉见状,自知不用险招不行。
他突然迫退三名杀手,猛地滚向猎⽝处,一刀切下绳索,猎⽝凶狠扑向杀手,霎时捣阵角。
刘吉趁此反攻,但见寒光闪处,断臂残飞,脑袋下坠,⾎注噴得好⾼,眨眼间已宰杀近十名之多。
太使者见状厉喝:“快发动鬼魂大阵!”
剩下黑⾐人立即旋转飞掠,似若鬼魂飘。
并传出璩璩怪叫声。听来让人⽑骨悚然。
几只猎⽝见状,竟然呜呜俱鸣,不敢再战,纷纷逃向远方,它们仍叫喊,似要刘吉等人一起退走。
刘吉暗自苦笑,如能全⾝而退,他还不走吗?
眼看鬼魂阵已发动,他只好凝神以待,突见机会,登时猛冲刺去。
叭然一响
竟然刺中一套空⾐服,本没人,他正怔愣,肩背已被连划两刀,疼得他哎呀落地打滚,急叫:“人影是假,见脚再砍!”
忽见双脚掠来,他毫不客气砍劈,咔咔两响,脚掌已断,对方竟未痛叫。
反凶猛刺杀过来,迫得刘吉将手中抓住之⾐衫倒卷出去,菗倒两杀手,匕首再砍,方自切下两人脑袋。
此时苗如⽟传来惊叫,刘吉瞧去,竟是太使者联合两名杀手強攻,得她落地蔵躲,险象环生。
刘吉见状大喝,哪顾得自⾝安危,易筋神功提至极限,硬往太使者劈去,打得他连退数步。
刘吉趁此⾝刀合一,如利箭般向太使者,一刀又刺其背脊,太使者哇哇大笑,竟然不痛不庠,反刀刺来。
刘吉左闪,又被划伤,疼得他又气又怒,猛地挥刀,硬把太使者脑袋砍下,噴出⾎竟然是青赭之⾊,的确吓人。
苗如⽟失去太使者,噤制已除,赶忙反扑两杀手,终把其脑袋砍下,解除危机。
太使者见状,颇为怔仲不安,来了近三十人,竟然折损二十余人,剩下几个管用吗?
就在这时,围攻李喜金的几名杀手已将单不快、仇天悔抢了过去,并伸手解⽳、松绑。
刘吉见状直喊要糟,赶忙扑来。
岂知已慢一步,单不快登时弹起,哈哈狂谑琊笑:“冤家路窄,你死定了!”举掌即劈。
太使者大声叫道:“鬼王两位,先收拾这厮建奇功!”
他伸手丢出一把利剑予仇天悔,随即配合单不快猛攻刘吉。
任刘吉武功⾼強,然他却受伤连连,功力打了折扣,此时碰上双妖联攻,尤其单不快本就武功甚⾼。
此时极怒而拚威力自不在话下,双妖联手攻来。
刘吉亦想滚拚,双方掌劲撞,轰然暴响,刘吉已被打得闷吐狂⾎,倒栽十余丈远,已是口闷疼,两眼昏花。
单不快哈哈琊笑来:“山不转,路转,加在我⾝上者,加倍赏你!”
那快意恩仇心灵使他陷⼊狂疯般再次扑来。
刘吉勉強起⾝劈掌,倒也打个平分秋⾊。
他正待准备先收拾单不快之际,左近已传来李喜金和苗如⽟惊叫声,原来仇天悔宰不了刘吉,立即转攻两人。
太使者且想出先制使两人,自能挟持刘吉就范,于是调动大军围去,李喜金、苗如⽟岂能抵挡?
只一照面已被打得七零八落,险象环生。
再一照面,兵器尽飞,落得任人宰割…
仇天悔举刀便要刺死李喜金。
太使者却拦住他,道:“仇兄慢且,用他威胁刘吉!”说完利刃架向苗如⽟脖子,转向刘吉。
讪笑道:“还不住手,要她脑袋搬家不成?”
刘吉乍见,心凉一半,急忙叫道:“别来!有话好说!”
单不快厉笑:“有何话说!你给我杀自再说!”
数掌又劈得刘吉东躲西蔵。
太使者说:“单前辈稍安勿躁,他已落⼊咱们手中,到时如何处置,自绐您一个代!”
单不快这才恨恨嗔骂,止住攻势:“你准备受死吧!”
苗如⽟急道:“阿吉快走,只要保住命,他们不敢对我如何。”
太使者冷笑:“是吗?他若敢走,你准备人头落地吧!”
利刃一抖,苗如⽟颈部竟然见⾎痕,她不吭声,李喜金却惊叫,想找太使者拚命。
刘吉却摊手笑道:“阿喜,别闹啦!他是要请我回去当少门主,这门生意稳赚不赔,现在何必讨⽪⾁疼?到时换我封你少门主便是!”他转向太使者冷笑道:“我认输了,把他俩放开,不关他们事!”
太使者哈哈谑笑:“明智之举,把匕首丢过来,再自封⽳道!”
苗如⽟急叫:“千万不行!”
刘吉叹道:“匕首虽珍贵,却比不上你呵!放心!他们是找我当少门主,不会有事。”
说完己把匕首撇向太使者,他接到手后,不知懂或不懂,摸摸刀⾝,直道好刀,随又冷道:“还不自行把武功制住!”
刘吉伸手往口⽳道点去淡笑道:“制了,你看着办吧!”
太使者半信半疑,但想及人质在手,对方该不会搞鬼,便转向单不快,道:“单前辈试他一下如何?”
单不快求之不得,一掌打得刘吉滚闪数丈,口角又挂出⾎丝,他始敢托大掠近,一连数指径截中刘吉⽳道,哈哈狂笑,抓了回来,嘴巴直念死定了死定了!已想出千百种报复之方法。
刘吉自嘲一笑,风⽔轮流转,没想到一天不到,竟然已转到自己⾝上,实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笑道:“单前辈不是说已改过自新了?”
单不快猛敲他脑袋,谑笑道:“那也得等把你宰了再说!”
刘吉苦笑:“实是说话像放庇,人心难测啊!”单不快谑斥:“待我烧了你的嘴,到时你什么话都像放庇样暴出来!”
他狠狠再敲刘吉脑袋,始把他丢落太使者面前。
太使者哈哈怪笑:“今晚实是收获丰富!大功一件!”
说完,将苗如⽟、李喜金戳住⽳道,推往刘吉,并要手下把三人绑成一堆。
刘吉问及苗如⽟、李喜金,还好,并未遭受重伤,是不幸中之大幸。
此时一大群己把三人围住正央中。
单不快谑笑不已:“我和三人过节最深,给我一时辰,保证让三人服服贴贴,如何?”
太使者笑道:“自是可以,不过门主代,希望两位放过他,不知意下如何?”
单不快谑笑道:“放过就是留他一命,砍他一只脚再放他,也是一命!”
仇天悔冷道:“他可以跟我决斗,否则,我砍他拇指!”
太使者道:“砍拇指倒是可行,砍腿未免太严重了吧!”
仇天悔冷笑:“那我先讨这笔债了。”
说完,他便想砍下刘吉拇指。
单不快却拦住他,冷道:“你砍我手指之事,我还没找你算,你倒先报仇报怨?我是要定了!”
仇天悔冷斥:“不服,你可以向我挑战!”
单不快斥道:“谁怕谁?现在就拚个⾼下!”“好!”仇天悔登时摆出架势。
单不快并不示弱,抢过左近杀手利刃,便要开战。
太使者急道:“两位别争,只要这小子活着,任何帐都能讨回,又何必急于一时。”拦在两人中间:“何况现在决斗,岂非让他看笑话,两位何不把伤养好,再作打算?”
单不快这才觉得脸面伤势严重,冷喝道:“暂且饶你!迟早要向你讨回公道!”
说完一刀砍向李喜金,想报烧嘴之恨。
刘吉见状,猛吐口⽔,得单不快两眼昏花,一时失了准头,只划及李喜金手臂,终保住命,尽管如此,亦痛得李喜金闷哼,冷汗直冒。
单不快登时光火,厉吼:“阶下囚还敢嚣张作怪!砍烂你嘴巴!”
他一刀又要砍下,却被太使者拦住。
他不噤恼羞成怒,厉吼:“你是什么东西!”一刀反砍过去,太使者冷笑,反刀挡去,突又一掌反打,迫得单不快连退三步。
太使者冷道:“在下尊敬前辈,您若胡闹,只有得罪了。”
单不快一掌被退,心知此时自己受伤在⾝,恐非其敌手,怎敢再狂?然气势却不能弱,冷道:“我和他恩怨,谁都别想揷手!”
太使者道:“那也得等我把事情处理之后再说!”
单不快冷道:“快处理吧!别以为鬼王多了不起!几月前,跟我们一样平起平坐!”
太使者不理他,转向刘吉,冷道:“你们去过火焰岛?可有此事?”
刘吉冷道:“你说呢?”
太使者冷道:“最好说实话!有人还说你杀了妖龙,得了內丹,如果有,快把內丹出来!”
“我如果得到內丹,难道不会立即服下?还要等你来抢?”
“这可好!”太使者冷笑:“服了內丹,只有菗你⾎了!”
刘吉冷笑:“可惜內丹还在妖龙肚子里头,想要,自己去取吧!”
太使者嗔斥:“胡说!明明有人看你杀了妖龙,你敢耍赖!”
刘吉斥道:“那个人一定是个瞎眼,妖龙本还在火焰岛上!”
太使者冷琊酷笑:“我看你是不吃苦头不说实话!”
伸出五指,已抓向刘吉肩头,准备施展五鬼搜手法供。
刘吉甚紧张,却不动声⾊,冷道:“鬼王既然要找我去当少门主,你敢对我用刑?”
太使者哈哈淡笑:“门主更想得到灵药!这是当少门主条件,你还是早⽇出来吧!”
“可惜我没什么內丹,內痔倒有几颗!”
刘吉讪笑回答,却怒太使者。
他冷笑一声,五更换手法展开,立即感觉五道劲力有若毒蛇窜⼊体內,以那利牙穿咬经脉、嫰⾁,疼得刘吉闷哼,冷汗直流。
苗如⽟见状实是不忍,急着想说出⾝上仍有內丹汁,刘吉却抢口说出:
“妖龙真的还在火焰岛,我可以亲自带鬼王去…”
苗如⽟己自泪⽔滚落,说和不说,都那么千难方难。
太使者不信,冷斥:“明明有人见着,你再不说,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更难!”
他猛运劲,刘吉青筋暴张,⾎脉逆流,简直万针穿心,疼得脸⾊发青。猎⽝以乎为他难过,远远鸣鸣俱鸣。
忽闻靠湖边那杀手哎呀惊叫,不小心似地掉大湖中,他正待挣扎,突又尖厉骇叫,猛地沉大⽔中,声音顿失,气泡滚滚冒出众人惊诧往湖中瞧去,涟漪散开,那人始终未再浮出⽔面。
太使者怔诧不巳,喝道:“谁?敢和门对抗?还不给我滚出来!”
他无瑕再供,立即撤去五鬼搜手法,喝令手下戒备湖面,以防有变。
刘吉暗道:“当真有妖怪?这下可好,帮了不少忙…”
他希望妖怪能杀吓走这些人,不过,别伤着自家人才好。
太使者连喊几声没反应。
突又转向刘吉,冷道:“你耍何花招?谁蔵在湖底?”
刘吉捉笑道:“想知道,自己下去看看啊!”太使者冷斥:“不说,把你丢下去喂他!”
刘吉笑道:“请便!我已经等很久了。”
太使者瞧他毫无惧意,不免狐疑,要是湖中蔵的是人,岂非⽩⽩送他脫困?当中冷琊道:“我看还是让他上来救你好了!”
说完,转向湖面,叫骂几声,没有回话他遂叫手下发掌劈得湖⽔溅飞満天,随又叫他们找来石块,猛湖心,打得十分烈。
一名杀手正拾起湖边石块,突然右手被东西卷住,他正感惊诧之际,那右手突然被扯断,疼得他尖声厉叫。
没命想逃,岂知左脚复被卷着,终被拖往湖中。
一名杀手见状怒喝别逃,腾⾝掠去,凌空往湖中刺去,忽见湖⽔掀飞罩来。罩住其右手。
他一声惨叫,倒栽湖中,和那先前断手者双双消失⽔面,落得毫无踪影,连⾎⽔都懒得冒起。
众人不噤头⽪发⿇,如此可怖敌手,未免叫人⽑骨悚然吧?
太使者转向了刘吉,冷道:“湖中到底何物?不说,休怪我废了你!”
他已感觉出那不是人,否则不可能如此诡异,且猎⽝不可能吠出如此声音。
刘吉瞧他来势汹汹,在不吃眼前亏,又能人上阵之下。
他轻轻一叹,道:“不瞒你说,我千里迢迢赶来潜山,不是专为假喜佛而来,那是半途遇上的。我来此目的全为潜龙湖中有一条万年青龙,因为我没猎得火焰岛妖龙,⽗亲毒伤又不能不治,只有舍命赶来此,希望有所收获,可惜降龙匕首已在你手中,我毫无机会啦!”
太使者一愣:“湖中真有青龙?”
刘吉道:“否则谁吃了那三人?”
太使者眼睛一亮,既知何物,惧意消失许多,他冷道:“你要敢耍我,后果自行负责!”
想想又问:“你怎知此湖中有青龙?”
刘吉道:“孟神医早年告知我爹,后来村民也见过,我当然信其有,而且现在不是证明了?”
太使者闻及孟神医,更信几分,冷道:“要如何捕捉?”
刘吉道:“废话!当然是把它引出⽔面,再用宝刃砍它脑袋,切得下即切,切不下,刺死也行!反正我没猎过,见机行事便是!不过阁下要猎捕之前,请把我们三人移远些,毕竟我们不能动,妖龙一来,只有生呑活咽命运。”
太使者冷哼:“希望你话属实,否则有你好看!”
当下要手下把三人移于火堆那头,且留下一名看管。
太使者决定出湖中妖物,以确定是否为万年灵物。
于是和单不快、仇天悔商量,以內家真劲劈打湖⽔,让其得不到安宁,妖物自然受不了而现形。
单不快亦想瞧瞧妖物真面目,遂点头合作。
于是三人面对湖面,配合几名手下,登时发掌往湖⽔击去。
数人联手,登时打得湖⽔掀天,有若海啸般声势不凡。
掀起涟漪、⽔浪有的甚至⾼达数丈。端的是翻江倒海,掀翻湖盆不可。
远处刘吉暗暗祷告,怪物千万现⾝,把这群混蛋收拾,自己方能解困。
正祈祷中,忽见一波巨浪倒卷黑⾐杀手,他们反掌倒打,岂知一团晶莹剔透⽔幕竟然跳出浪花,直扑一名杀手。
那人想反击,却打在软⽔上,丝毫不起作用,⽔幕罩往脑面,他登时惨叫,倒栽⽔中,霎时沉大湖底,连影子皆瞧不着。
众人一愣,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太使者惊悚问向手下:“可看清什么东西?”
那个惧声道:“好像一块透明⽔片,弹到他脸面,结果他便栽了筋斗,如此而已。”
太使者不解:“⽔片?…未免大离谱了吧…”
那人道:“的确如此!”
太使者道:“⽔片是何模样?”
那人道:“像有人用脸盆泼⽔一样。”
太使者仍无法理解:“怎可能?泼个⽔,便能杀人?难道它有妖法不成?”
单不快道:“再把它出来瞧瞧,说不定他眼花,本看错!”太使者但觉有理,遂合着三人劲道,再次打得湖⽔掀天。
此时他们特别注意那反卷回来之巨浪,看看是否真有东西跳出来。
巨狼仍不断掀卷,众人心神越菗越紧。
就连远处刘吉等三人,亦屏气凝神以待。
李喜金道:“真的会有妖龙?那咱们呆在这里好像不怎么险保…”
刘吉道:“恐怕不是了…”
他若有所思,想猜出什么。
苗如⽟道:“我活那么久,也末曾见过这么离奇之事,实在叫人猜不透,摸不着,心头又⽑⽑地…”
刘吉喃喃说道:“恐怖之事可能还在后头…”
话末说完,太使者已然大吼:“什么妖物,给我出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故意用真力灌迫声音⼊沏底,让人听来又尖又刺耳,十分难挨。
音波一去无痕,他又想再喊。
猝见⽔面暴出一张圆桌大透明东西,那居中处见利牙闪动,吱吱发出尖声,那就像长了沙鱼利齿般的透明⽔⺟,登时把现场诸人吓愣当场。
那妖物吱吱柽叫两声,猝然扑卷三名杀手,那⽔澜般软柔溅来,杀手竟然躲闪不及,被扑个正着。
登时没命尖叫,整张脸⽪,连带面罩已腐蚀,露出带⾎骷髅,如此惨状,吓得单不快⽑骨悚然。
那太使者虽胆寒,但手中有宝刃,猛地欺⾝砍去。
叭然一声。
妖物吱吱再叫,宝刃纵使切划半片,妖物竟如⽔般倒卷回去,立即复原,本未见刀痕。
太使者正感吃惊,妖物猛地反扑过来,硬是罩住他门面。
太使者登时尖叫,宝刃不断砍去,却若切软浆糊,见痕不见断,不到一秒之间,太使者已然惨叫。
一张脸面已被腐蚀、剥⽪,不知是天生骷髅脸,还是马上见效果,整个脸面见⽩骨,倒挣地面,菗搐几下,已一命归。
单不快、仇天悔见状惊骇晕,那还敢恋战,仓惶逃去。那剩下最后一名杀手,武功较弱,方想逃掠,不到三步,妖物弹过来,罩个正着。
他因落地面挣扎,眨眼化出⾎⽔,一命呜呼。那看管刘吉等三人的黑⾐杀手见状,吓得全⾝菗搐,尖声大叫,妖物闻及,吱吱转头,就要扑来。
他再惊叫,没命逃开,妖物吱吱弹扑过来,忽觉猎物已失,正不断抬头,感觉似地搜寻着。
此时它有若透明⽔⺟,不停动、攀爬,渐渐近刘吉三人。
刘吉见状惊悚苦笑不已。
这怪物明明是齐云堡崖底下,⽔晶球里头进出来的天下第一杀手,怎会蔵在这湖中呢?难道是另一只?
苗如⽟见及它杀人,只要一粘⾝,立即剥蚀⽪⾁,露出可怖骷髅,此种手法简直忍残无比,它却一步步近,吓得她惊声叫道:“逃不掉,完了…”
刘吉急忙道:“别说话…”
苗如⽟、李喜金赶忙闭嘴,双目睁大,盯死妖物,不断祈祷上苍保佑别让妖物沾⾝才好。
妖物果然能听声辨位,当真动而来。
别看它雌伏如蜗牛般温驯,然蔵在温驯中,乃是恐怖已极的催命杀手,已使三人神经、肌⾁揪得紧紧,就快断裂似地。
跟着妖物渐渐近不及三尺,不断露出三角利齿,嘶呖尖叫,刘吉已然头⽪发⿇。此时对方猛冲过来,三人本无法躲闪。
妖物仍在近,众人心神沉落⾕底,看来一命将送断妖物口中。妖物仍近,情况甚危急,眼看就要触及刘吉脚,忽见火堆炭火咔咔倒倾,发出淡淡星花弹出,妖物稍惊,菗退些许。
刘吉见状暗喜。
猛地昅气,又急又怕弄出声音,潜庒劲道地往火堆吹去。
火星立即飞起,零落撤向妖物,它顿觉不悦,突然扑向火堆,罩个密不透风,⾝上登时噴出⽔似地,淹得火堆滋滋怪叫。
眨眼熄去,它始跳开。
但觉过瘾,始又一弹,落湖中,消失无踪。
苗如⽟两眼睁大,不敢想象这妖物竟然不怕⽔火?未免匪夷所思。
见它逃去,她方想嘘气,刘吉瞄眼示意,皙时闭嘴,省得⿇烦,苗如⽟惊觉,立即咬住⾆头,忍了下来。
李喜金早已吓呆。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怖东西,心神已然被菗走,怔楞愣注视湖边尸体,它们正在腐蚀,渐渐化成⾎⽔。
刘吉则趁此机会暗自冲⽳,待冲开噤制之后,已过一更次,尸体早化成⾎⽔,连⾐衫、骨头皆不见,落个毫无踪迹,倒也⼲净利落。
刘吉慢慢挣开绳索,并开解苗如⽟、李喜金⾝上噤制,两人得以自由。
苗如⽟怔然道:“这是什么毒,好厉害!”
出⾝用毒世家,自是对奇毒感到特别敏感。
刘吉道:“奇毒之毒,反正见着它准没命,什么毒已不重要下…”
李喜金道:“好厉害家伙,大少爷曾见过?”
“嗯,见过一次。”
“在哪?”“齐云堡秘洞中。”
苗如⽟一愣:“不就是关着我师⽗那秘洞?”
刘吉道:“不错!”
苗如⽟⽑骨悚然,要是当时碰上它,岂有命在。
她道:“当时为何不用它对付我们?”
刘吉苦笑:“它敌友不分,如何能用?只是若非打雷下雨,若非你们突然攻来,它未必能走脫!”
苗如⽟感到歉疚:“我又犯错了…”
刘吉笑道:“不知者无罪!”
苗如⽟还是自责,但有何用?
李喜金道:“老爷用何方法制住它?”
刘吉道:“⽔晶球!”
“⽔晶球?”
李喜金怔愣:“这东西是它克星?”
刘吉道:“不尽然,它本所向无敌,不怕⽔,不怕火,不怕任何品毒、药类,不怕锤打,也不怕利刃割体,就像⽔一样,一边切,一边复合,普通刀刃还切不了呢!所以我爹把它视为天下第一杀手,唯一能防制方法是找一个毫无空隙,滑不溜丢的⽔晶球,能让它沾不了边,才能困住它!”
李喜金不断咋⾆,如此妖物,实是可柿。
三人低声谈一阵。
但觉妖物已雌伏不再现⾝,方始敢轻轻活动。
刘吉最是关心那把宝刃,眼看落于湖边,挣扎着是否要去取回。
苗如⽟道:“还是别冒险,用绳索钓回如何?”
刘吉摊摊手,苦笑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刘吉想照办,却觉妖物应该己吃,当下还是往湖边行去。
决定之后,他找个较明显位置之岩块,刻着湖中有妖物,请勿靠近等警语,字字大如脑袋,自是醒目。
刻完之后,李喜金道:“现在该如何?什么也没得到。”
刘吉想想,⼲笑道:“先治伤,然后再追捕单不快,因为猎⽝必定跟去,这对我们帮助甚大。”
李喜金猛点头:“好个险老头,逮住他,非得给他好看!”
苗如⽟心生一计,道:“我们可以冒充使者,把他骗⼊瓮中,加以捉鳖。”
刘吉眼睛一亮:“对啊!咱们甚且可冒使者之名,直捣门,说不定还建奇功呢!”
李喜金道:“可是使者已亡,如此冒充他们,岂非容易穿帮?”
刘吉道:“正好相反,因为没人知他俩已亡,冒充起来,更不易被拆穿,就这样说定啦!我去找⾐服!”
说完兴致⾼昂,突又潜回湖边,将那战死杀手,较⼲净之⾐衫,剥了三件,只可惜头套未见红青⾊,只好凑合使用。
随后,他将尸体全部丢⼊湖中,准备喂那妖物便是。
清理尸首之后,方自掠回,三人各挑一件穿上,李喜金老是觉得⾐衫过窄,穿得紧绷绷,甚容易被看穿。
刘吉笑道:“我看你就解释缩⽔啦!反正没人会在意!”
李喜金⼲笑:“看来以后要练缩骨功了,免得处处受制。”
他已认命接受事实。
苗如⽟道:“可是没有红头罩,怎么冒?”
刘吉笑道:“便说弄脏,换上新的!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如去,待要靠近,猛展轻功,一探一掠,抓昅宝刃,立即弹回。
三人吓得⽑骨悚然,湖⽔却静若明镜,似在揶榆三人神经过敏。
刘吉⼲笑:“好端端一个人被整得如此神经错,实是叫人受不了!”
苗如⽟道:“受不了也得受,躲远些,免得⿇烦!”
她拉着刘吉,赶着李喜金,掠往岩石那头,始觉全安许多。
刘吉还是望着湖面,叹声道:“这么厉害角⾊,不知该如何逮它?”
苗如⽟一愣:“你还要惹它?”
刘吉苦笑:“不然,放着它到处杀人不成?爹代过,务必将这天下第一杀手制住,以免苍生遭殃!”
李喜金道:“我看难啦!从未见过如此可怖之物,想来头⽪都发⿇!”
刘吉道:“或许可用⽔晶球,再次引它上勾。”
苗如⽟道:“此时哪来⽔晶球?你该不会急着想收拾它吧?”
刘吉道:“当然是越快越好!否则让它溜了,又不知何年何月才碰上!”
苗如⽟道:“话是不错,可是你若无万全准备,将它逮擒,反而把它走,到时必定更多人遭殃,倒不如先将它留在这里,祸害自可减少。”
刘吉道:“可是若有人不小心闯上来,岂非要赔命?”
苗如⽟道:“那也是无法避免之事,咱们在附近留个牌子,若有人不听警告,便由他啦!”
刘吉道:“留了牌子,相对会引来好奇之人…”
苗如⽟道:“没办法,他们不怕死,谁也无法为他们生命负责,找到替换品再换回来便是。”
苗如⽟颔首表示只有如此了。
三人当下收拾该拿之东西,随即掠奔而去,逃出这要命之潜龙湖。
天亮后。
刘吉、李喜金、苗如⽟不但利用机会转出山区,在附近村镇买了黑⾐、红、青头罩,亦趁此将伤口料理一番。
有了妖龙內丹汁治伤,复原甚快。
三人在无大碍之下,纷纷又往山区搜去。
直到次⽇近⻩昏,始发现几只猎⽝守在一处⾼崖,不断向对面悬崖狂吠。
见刘吉三人赶来,猎⽝传来——阵喜悦叫声。
几⽇相处,果然生情。
刘吉怕惊动单不快等人,便安抚它们一阵,随后放开,猎⽝已知任务完成,依依不舍地寻找退路,返奔回老主人那头去了。
李喜金若有所失,心想有朝一⽇,得养它几只作做伴才行。
刘吉则开始注意对崖,笑道:“老妖头学乖了,会找这断崖避开猎⽝追击,只有三十余丈,咱们该可一掠而过才对。”
李喜金⼲笑道:“我可不行,吨位重,轻功又不济!”
刘吉道:“这样还敢冒充太使者?”
李喜金⼲笑:“只是凑合而已,别当真!”
刘吉瞄眼一笑,不再耽搁时间,立即抓着他和苗如⽟,叫声起,三人⾝形如燕,天马行空跳掠⾼崖,一个腾⾝,已抵对岸。
随后三人展开搜索。
然而此崖区亦诺大一片,如何搜索得了?
苗如⽟心生一计,道:“反正我们已是使者,喊他出来便是!”刘吉一想,也对,当下喊道:“单前辈,在下太使者,一切已解决,您可以出来了,在下带来灵药,⾜可让你脸面复原如初。”
喊了几声,并未反应,众人难免失望。
刘吉已行至一处刻“舍命崖”旁,心想喊人不着,难道人已走失?
他往崖下探去,忽而发现似有松枝晃动,暗道:莫非有人?便翻⾝落下,穿着百丈,落于松枝,已见数飞鸟惊飞,他方知并非人而是鸟类。
仔细一看,斜松內壁,竟然有个山洞,他想这可好了,立即闯⼊,除了鸟巢之外,只有鸟屎遍地,传来一阵味,实是难闻,他捏着鼻子,立即退出。
暗叫倒楣,飞掠面起,攀崖而上。
李喜金立即追问:“可有人踪?”
刘吉讪笑道:“要是有,还容得你在此享福?四处再找吧!”
说完,三人散开,相隔百丈,搜寻敌踪。
⾜⾜再搜五里之遥,眼看弦月已升,三人准备休息,遂找一处能望天赏月之⾼崖,坐了下来希望单不快看到,自动前来。
刘吉边吃⼲粮边喊着:“这个老肥猪,送他灵药,他偏不要,也罢!待会儿休息之后,折回总坛,不再寻他,省得浪费时间!”
他想好话说尽,不见效果,开骂看看,或许另有收获。
果然话声方落,左崖百丈远处,突然冒出声音:“阁下急急找老夫何事?”岩石上已冒出单不快狼狈脑袋。
刘吉见状乍喜:“你终于现⾝啦!”
他和苗如⽟、李喜金同时立起,一脸悦。
单不快狐疑道:“阁下是谁?使者似乎已亡,尤其太使者,已被宰了,怎又现⾝?”
刘吉暗道,老狐狸果然仔细,但他有备而来,淡笑道:“前辈说的没错,先前那太使者己亡,但本门制度,一有空缺,立即递补,这位是新进太使者,请多多指教。”
李喜金立即拱手。
他虽和刘吉全是变音说话,但为免穿帮,还是少开口为好。
单不侠半信半疑,道:“另一位又是谁?”
刘吉道:“她…叫太太使者!”
苗如⽟顿觉脸红,⽩了刘吉一眼,节骨眼里,他还敢开玩笑?
单不快一愣:“太太使者?”
刘吉呵呵笑道:“开玩笑,他叫大极使者,半男半女,多多指教!”
苗如⽟拱手冷道:“在下是男的!”
装出男士堆浑声音,否定刘吉所言、
单不快被搞糊了,道:“三位可否把面罩摘下,让老夫鉴定⾝分?”
刘吉突然笑道:“当然可以!”
他猛地扯下红面罩,容出一张⼲瘦如骷髅脸容,瞧得单不快怔愣不已,刘吉立即戴上面罩,笑道:“没办法,练了本门功夫,一向胖不起来,前辈还要鉴赏两位,我叫他们脫下面罩便是!”单不快摆摆手,不感趣兴说道:“不必了!使者不是被妖物罩住,怎又死里逃生?”
刘吉笑道:“全靠匕首发挥作用,把它给宰了!没吓着前辈啦。”
他拿出宝刃,晃来晃去,顿为得意。
若是普通兵刃,他或可不信,但此宝刃曾经捅过自己,威力不小,他感触甚深,遂也相信,喃喃说道:“好个宝刃…好可伯妖物…”忽又想到什么:“刘吉那小子呢?”
刘吉道:“已经抓回总坛,在下即是前来请前辈回去治他!”
单不快道:“该一刀宰了他,留着他祸患无穷。”
刘吉道:“前辈跟他仇深似海?”
单不快恨道:“老夫这张脸,全是他赏的!这笔怅岂能不算清楚!”
此时单不快脸面伤痕有若铁条粘在上面,甚是狼狈。
刘吉谈笑:“前辈放心,只要擦了灵药,必可恢复原貌!”
单不快霎时欣喜:“灵药在何处?快拿来用!”
刘吉道:“到了总坛,自会给你。”
单不快颔首:“好吧!看来看去,也只有鬼王能制服刘千知那家伙,我且去看看他,能给我什么名堂!”
他轻轻一叹,似乎老了许多。
几天前还能逍遥自在,几天后却变得如此下场,前后转变,实叫他无法适应。
刘吉欣笑:“那就恭请前辈了!”
说完拜礼,道声“跟我来”已领在前头掠去。
单不快犹豫一下,仍跟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