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啸天凌云
鄂中大洪山石旗峰!
景优美清丽,一片翠绿蓊郁的森森林木,形成了一片盈碧幽的雅静,人到了这里,不期然心平气和,俗念全消,有了几份“出尘”的感受。
但,这里可不是踏青旅游、探幽揽胜的去处…江湖上牛鬼蛇神,门魔煞,听到了“啸天盟”这三个字,眼皮一翻,两眼一直,会惊破了胆,吓飞了魂…不错,这里就是“啸天盟”总坛。
从山麓面而上一条山路,全是青石铺成,沿着山路两旁,一棵棵古松老柏,虬枝盘结,绿叶成荫,一股芬芳之气,令人心神俱;山路曲折盘顶,时而平乍展,时而峭壁相峙,如入山道中。
山路尽头,已登峰,矗立一座白石碑坊,高凡十丈,顶着横匾一方,龙飞凤舞,笔劲浑厚,刻出“啸天凌云”四个金漆大字。
越碑坊而过,现出一座金碧辉煌、苍翠相映的巍峨建筑,这里就是“啸天盟”总坛。
“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年纪已有三十四五岁,但他从外形看来,要比他实际年岁年轻了十年——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赤麟’’宗元甲,历尽艰险,经磨难,已尝试过多少次九死一生的场面,闯过数不清的刀山剑林,龙潭虎…
他,永远是那么镇静,稳沉,安详,自然,也永远是那么机智,神勇,敏锐,磊落。
宗元甲在天下武林,已扬开了“赤麟”的威名,江湖上已扎下他的根基——“啸天盟”
“啸天盟”是当今武林少数几个具有潜在势力,最有力量,最有威信的门派之一…“赤麟”宗元甲就是由他手创的这个门派的首领。
他是“啸天盟”至高领导人,也是拥有绝对权力的盟主。
“啸天盟”在江湖各省各地设有总舵、分舵,如若有风吹草动之事发生,用“响铃箭香”或“灵鸽”分驿传送,向总坛投递消息。
“啸天盟”有庞大的生财系统,江湖各地拥有极具规模的钱庄、店铺、酒油坊、牧场、酒楼、客栈,和水陆运送等各项买卖。
在鄂中大洪山石旗峰总坛“啸天盟”拥有一股雄厚的实力——盟主以下,有掌法,有“翔龙堂”、“黑虎堂”、“金鹫堂”、“花豹堂”、“白鹤堂”五处堂口,有“石旗四杰”、“金弋双卫”等高手。
掌法“木简金环”I、青,在宗元甲尚未创立“啸天盟”之前,两人已是莫逆之——目前宗元甲将其视作股肱,在“啸天盟”总坛,卜青位居第二,仅在宗元甲之下。
“翔龙堂”堂主“九天神龙”相云“黑虎堂”堂主“玄雷”海天威“金鹫堂”堂主“古竹客”萧追“花豹堂”堂主“开碑手”鲍奎,和“白鹤堂”堂主“玉山儒客”石晶,都是当今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
“石旗四杰”是“铁剑”浦雄“闪刀”邵中“飞斧”
乌森,和“金”吕鸣等四人。
“金戈双卫”是“燕子飞”僧浩,和“铁背熊”孟达两人,他们是盟主“赤麟”宗元甲的贴身护卫,此二人原来是黑道上出了名的煞星,后来受宗元甲的感召,投入“啸天盟”成了对盟主忠心不二的硬汉。
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廊宇衔接,占地辽阔,正中央矗立一幢舍,称作“湛玉楼”是盟主“赤麟”宗元甲起居之处;“湛玉楼”楼下“集义厅”是间宽敞的大厅,是宗元甲会见盟中兄弟谈话之处。
“赤麟”宗元甲在“集义厅”与掌法“木笛金环”卜青等谈话时,一位盟中弟子匆匆进来,向宗元甲躬身一礼,道:“禀告盟主,有您一封书信。”.宗元甲接过看时,原来是从外地来的一封“箭书”…
这名盟中弟子呈上“箭书”退出“集义厅”
“木笛金环”卜青问道:“盟主,是何处投来的‘箭书’?”
宗元甲一看信封,道“湘境总舵‘金雕’晏兆雄…”
拆开“箭书”看去,微微一皱眉,道:“居然有这等事?!”
总坛五堂之一的“翔龙堂”堂主“九天神龙”相云接口道:“盟主,湘境总舵‘金雕’晏兆雄分驿传送,向总坛投来这封箭书,敢情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赤麟”宗元甲把手中书信递给相云,向“集义厅”上众人回顾一匝,道:“为了争夺庭湖水路地盘,‘青冥会’向湘境总舵‘金雕’晏兆雄挑战…中秋节前三设下擂台,到时一见高下…”.打擂台乃是早年江湖上的风气,尤其湘鄂一带,龙蛇混杂,帮会繁多…凡是武家派系之争,水陆地盘纠纷,以及私人积忿成仇,无法了断时,便来一摆擂台,决个生死,解决一切问题。
凡是上擂台的,并不限定需要人本身,双方可以邀集同门师友,同帮兄弟;甚至于凭着双方当事人的渊源、面子,发出请帖,邀请高手前来助阵。
“木笛金环”卜青道:“‘青冥会’不会不知道湘北常德‘金雕’晏兆雄,是‘啸天盟’派驻湘境的总舵主…‘啸天盟’在江湖上的实力…”
一身文巾儒衫“白鹤堂”堂主“玉山儒生”石晶接口道:“盟主,以属下看来,’6青冥会’会主‘霸山虎’狄平,有恃无恐,找上‘啸天盟’湘境总舵,极可能另有倚仗!”
笑笑,宗元甲道:“石堂主说得不错,‘霸山虎’狄平若无倚仗,仅仅为了庭湖水路地盘,还不敢下这件梁子。”
“花豹堂”堂主“开碑手”鲍奎大吼道:“他的,狄平这个孙,‘老寿星上架,嫌自己命长’…盟主,让我‘开碑手’鲍奎去湘北常德一行,找’上狄平一拳把这孙砸烂1”
摇摇头,宗元甲道:“这不是一拳砸烂的事,鲍堂主,‘青冥会’狄平找去‘啸天盟’湘境总舵,就是找上我‘赤麟’宗元甲——中秋节离现在尚有一段时间,我外出巡看各地总舵,分配一番,顺便会会这位‘青冥会’高手。”
“集义厅”上众人听来殊感意外…侍立道上,那个体格魁伟,双料身腿“金戈双卫”之一的“铁背熊”孟达,两颗牛眼一瞪,道:“盟…盟主,您去湘北常德?!”
缓缓颔首,宗元甲道:“不错,还有你,还有僧浩…”
侍立右旁的“燕子飞”僧浩,一哈,道:“是的,盟主…您去哪里,我和孟达寸步不离,就站在哪里。”
视线投向“木笛金环”卜青,宗元甲道:“卜青,我离开大洪山石旗峰一段时间,这里‘啸天盟’总坛大大小小事情,就在你身上…”
欠身一礼“木笛金环”卜青沉稳,恭肃的道:“卜青知道。”
一匹朱红色的骏马,红皮缀着银坠的鞍镫,天蓝色的紧身劲装,外罩一袭披肩…“赤麟”宗元甲那柄三尺八寸长的“虹宝剑”斜背右肩,另外那柄两尺六寸的“昆吾金剑”直挂左…
就这样,他带“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两人,离开了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
“金弋双卫”之一的“燕子飞”僧浩,曾在石旗峰总坛说过——盟主您去哪里,我和孟达寸步不离,就站在哪里。
但“赤麟”宗元甲对这两个贴身护卫,并没有叫他们“站”——出来外面就像道上兄弟,谈笑风生中把旅途上的时间打发过去。
轻轻摩挲着马儿长颈上的赤红鬃“赤麟”宗元甲朝两人环顾一瞥,问道:“你们说,‘青冥会’和‘啸天盟’,哪一个在江湖上够份量?”
僧浩和孟达互觑一眼…孟达咧嘴一笑,道:“盟主,这还用问…他娘的,‘青冥会’那些孙,皮发想松松筋骨,才找上咱们‘啸天盟’的…”
三人三骑,在这条迂回曲折却又十分宽敞的山道上,边行边谈着时,前面山道拐弯处,人影尚未见到,却传来一阵阵“丁当当!丁当当!”金铃击的声音。
僧浩勒住缰绳,道:“盟主,前面这阵声响,会是谁跟谁在拼命呢?!”
孟达接口道:“我们前去一看究竟…”
剑眉微微一轩,宗元甲道;“我等尚未清楚原委真相之前,且作壁上观,不能贸然手.....”
孟达应声道;“盟主不必叮嘱,我们知道…”
两腿一夹马肚,随同僧浩疾往山道拐弯处而去…宗元甲策马,近前看去,遥隔三四丈处一块山坡地上,正展开一场厮杀…打斗战的双方,年纪都在三四十岁之间。
那个身材颀长看来年岁较轻,手执一“豹尾”只守不攻,嘴里在大声道:“岳大哥,你是怎么回事…兄弟我‘云中鹏’田,言语上如有冲撞冒犯之处,可以向你赔个不是,也不必来个舍命厮杀.....”
对方是个身腿,以长剑作兵器的中年人…对田所说的这些话,恍若无闻…两眼直瞪田,手中长剑厉招迭出!
“云中鹏’田一个踉跄,身子噔噔往后跌退…起一股悲愤、暴怒的声音,又道:“‘旱地蛟’岳申,你我义结金兰,不啻同胞手足,我田有何处得罪了你,你竟亡命搏杀,要将我田置于死地?!”
“旱地蛟”岳申依然一言不发。
一偏腕把,一式“金丝垂钓”剑光一垂,剑身一划,易上为下,朝田腕肘猛斩过来。
壁上观的“赤麟”宗元甲是个剑术行家,见岳申施展这一招式,不暗暗了口冷气,但心里却又纳闷不已。
从刚才“云中鹏”田话中听来,此战中的两人,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兄弟…他二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误会,此“旱地蛟”岳申竟用这等毒厉的剑招,对付自己义弟?
田霍地一坐,一个“苍龙捣云”身法,身形闪出五六步外“…心头悲愤、怒之余,也豁出命跟义兄岳申上手!
单臂一抡“豹尾”势如劲风“铜山西崩”直向对方斜肩带背,敲了下来。“旱地蛟”岳申,扬身缩头,贴地如,由下错了过去——连人带剑“海鸥掠波”直刺义弟田中盘软肋。
“云中鹏”田闪身回“当”的一声,把对方的长剑架住。
壁上观的孟达,两颗圆滚滚的牛眼连转,嘴里嘀咕的道:“这算哪一码子事…两人还是结拜兄弟,来个死冤家活对头的厮杀?!”
僧浩接口道:“不会错,孟达…一只碗不会响,两只碗响叮当,其中定有曲折内情!”
“赤麟”宗元甲目注前面山坡地上打斗场面,心里也有僧浩的那样想法。
“旱地蚊”岳申喉间像进一颗果核似的,不出声,不开腔,手中这把长剑,劲道一点不含糊。
剑光天矫宛似一条翩空游龙,挥挥霍霍,寒光一片…
进如饥鹰饿虎,退如骇鹿兔,把义弟田卷了个风雨不透。
“云中鹏”田身怀绝学也不弱,手中这“豹尾”翻翻滚滚,还攻还拒,直冲横,头尾,夹起呼呼划空劲风,把他义兄这柄长剑挡住。
两下里这一眨眼之际,就过了三十余回合。
“旱地蛟”岳申,虽然为了某种原因“认不得”眼前亡命厮杀的是他结义兄弟,但,手中这把长剑,却真有两下子。
岳申喉间发出一股“咕!岵!咕!”的怪声,上排牙齿用力咬着下,施展出一门剑术中称霸的“水催魂三剑”…
第一招“撞鼓鸣钟”开田“豹尾”剑如长虹,标向对方窝1“云中鹏”田一提“豹尾”一式“连环八打”横出格。
“旱地蛟”岳申,易实为虚,避过身“燕投枝”“咧”的一抹寒光,向田小腿直挑过来。
田心头一沉,了手脚,来个“平步青云”身法,拔身纵起。
敢情这门“水催魂三剑”剑招连环,幻变莫测…
就在田飘飞而下的刹那,岳申身子一旋,剑风一绕,一个“大风车”身法,随着“惊虹走云”“寒光三闪”两招连绵而出!
剑道如电,点咽喉,扫膛,挂两肋,其快如矢,其猛如雷。
“云中鹏”田闪避不及,暗叫一声“不好”…
就在这石火电光之际,一抹冷虹死光来自九天,一声冷叱;“朋友,慢着!”
一声“铿锵’金铁鸣中,二尺六寸长的“昆吾金剑”挡退“旱地蛟”岳申手中长剑…宗元甲身形快得就像原来就站在岳申跟前。
岳申瞪了宗元甲一眼——他这一眼虽然是“瞪”但并不含有怒意,而是在惊诧突然中,所显出的这份神态。
璨生辉,剑光暴指宗元甲!
宗元甲“昆吾金剑”适时跃至。
又是一响“当”的声起,火花四溅——两剑硬招架上,起一股弹力,岳申才拿桩不稳,往后跌退。
宗元甲似乎要在这个“谜”样的岳申身上,找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并不趁势追击,双目凌芒如电,朝岳申这边看来。
岳申一下从鼻子呼出低吼哨声,再次身欺进,长剑漫成剑影,向宗元甲兜头罩下。
宗元甲冷然一笑,手中“昆吾金剑”将九十九袭,融作一袭…看不出哪是虚,哪是实,把岳申罩下的剑影,叮叮当当声中,震退七步。
业已退向边上的“云中鹏”田,发现飞将军随云而降,是个轻功身法快得不能再快的年轻人——宗元甲看来是个才始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九死一生中,从岳申剑下救下自己一命,他愣愣站着,愣愣朝宗元甲看来。
“赤麟”宗元甲,身经无数次诡秘绝伦,置人于死的陷阱,见多识广,阅历渊博…他从岳申一双近乎木然,却又狞厉的眼神中,已找出这个“谜”中的答案。
他并不趁势追招再上,将这个“敌人”置于死地,他要让另外那个“云中鹏”田,知道这“谜”中的答案——
因何同室戈“旱地蛟”岳申,因何亡命搏杀。
宗元甲从刚才“云中鹏”田那两句话中听来,这桩厮杀似乎发生在仓猝,突然之际。
田根本不知道这桩厮杀,起于何种原因,是以义兄岳申冲杀过来,只守不攻。
但“旱地蛟”岳申,并未作任何解释,恍若无闻,手中长剑厉招迭出,似乎要将义弟“云中鹏”田置于死地
才甘心。
彼此义结金兰,成了异姓兄弟,显然不可能有杀父夺,不共戴天之仇!
而“旱地蛟”岳申,亡命搏杀义弟田,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位“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从岳申两道迟钝木然的眼神看来,虽然对方出手锐利威猛,但此人“真”似已失。
现在岳申眼中所看到的,那是一个自己能将其置于死地的“人”——但已“认不得”此人是谁!
好端端一个人,如何会“真”失?
从眼前的演变看来,原因当然不可能是他义弟“云中鹏”田。
一对异姓兄弟结伴同行,岳申“真”失,既非出于他义弟田,那是有另外一个人暗中使了手脚,来个“驱虎噬狼,一死一伤”之计。
宗元甲从这个诡秘离奇的“谜”中,已给他找出这个答案来。
就在这眼前的短暂间“旱地蛟”岳申一声闷吼,再度身扑来…
“赤麟”宗元甲横身一侧“昆吾金剑”已于左手,右掌戟指疾吐,落向岳申背心三处要…他这一手不重不轻,捏住准头,重则当场毙命,轻则不起效果。
岳申背心三处要受创,一个踉跄扑向前面,两膝一跪,仆倒地上晕了过去。
“云中鹏”田一脸惊愕之,急急走近前,向宗元甲抱拳一礼,道:“这位兄台,此岳申乃是在下田结义兄长,可能起于误会才起——场厮杀....您....您.....”
这时“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两人,下了坐骑也走近过来。
宗元甲见他话到这里,已理会过来,缓缓一点头道:“在下刚才作壁上观,已知你二位是结义兄弟…宗某并未在岳申身上下重手,只是暂时让他晕过去而已…”
目注田,宗元甲问道:“田兄,你二人乃是异姓兄弟,不知出于何种误会,使岳申要将你置于死地?”
田见宗元甲问出这话,瞠目结舌,一时回不出话来,好一阵子才道:“在下和义兄岳申来自前面‘河塘’镇上,途中并无不愉快之事,义兄岳申突然亮出长剑,要将田某置于死地…出于何种误会,因义兄闭口不语,舍命扑杀,田某委实想不起来1”
仆倒在地的“旱地蛟”岳申,四肢起了一阵搐…
腹中又是一阵呜叫“噗!”的吐出大口腥味黑水,一翻身,席地坐了起来…
一双颓然失神的眸子,缓缓游转,落向田身上时,岳申喑哑的问道:“田兄弟,我怎么会来这里的…呃,混身酥软,没有一丝劲道!”
朝席地而坐的岳申注视了眼,田走近前,一脸百思不解之,问道:“岳大哥,刚才的事你都记不起来了?”
岳申听到“刚才”两字,手掌轻轻敲了敲自己头额,半晌,才道:“你我走出‘河塘’镇街一家‘元利酒店’…后来…“
又把那句话问了出来:“我怎么会来这里的…混身酥软,席地而坐?!”
似乎遇到一桩不可思议的事,田脸门微微起了一阵痉挛,话声不像出自嘴里,而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指了指,道:“岳大哥,刚才你在这块山坡地上,挥剑扑杀,要将兄弟我置于死地…幸亏这位宗兄出手解围,不然,我田已血溅七尺,横尸地上了…”
岳申两颗眼珠直瞪出来…不相信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但,田又怎么会空来风,编造出这样一段谎言?
脸门扯了下,岳申很费劲的道:“会....会有这种事情?!”
笑笑,宗元甲问道:“岳兄,现在你体内觉得如何?”
岳申朝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望了眼…据刚才田说,就是他出手解围,不然田兄弟已丧命在自己长剑之下。
人家关切的问出这话,不能不给对方一个回答…岳申还是喑哑的道:“谢谢你…只是岳某感到全身酥软无力,一点劲道也提不起来…”
指着地上那滩腥味的黑水,宗元甲道:“岳兄,可能你误食毒物,使你‘真’失,才同室戈,要将你结义兄弟置于死地…很抱歉,宗某为了要揭开这桩诡秘离奇的‘谜’,拍下你背心三处要,你气血运转,吐出这滩黑水,才会使你周身酥软无力,没有一点劲道…”
怔了怔,田问道:“宗兄,我岳大哥误食毒物,他…他怎会吃下毒物,又是谁给他吃的?”
宗元甲不想笑的笑了笑,道:“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岳兄回忆中离开‘河塘’那家酒店,后来的事都记不起来…你们在那家酒店中,有没有碰到异样的事,有没有遇到怪异的人?”
“旱地蛟”岳申“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来后,身子还像风吹杨柳似的摇摆不定…舌尖嘴,吼声道:“他的,一定是那个老王八蛋…”
“云中鹏”田也想到那个人身上,接口道:“岳大哥,你是指那个半斤骨头八两,瘦得像晒衣竹竿似的那个姓‘姜’的老头儿?!”
岳申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那个老王八蛋…”
“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两人静静听着…盟主在跟人家说话,两人不敢嘴进来。
宗元甲听来出奇,接口道:“那个姓‘姜’老者,是你们二位的朋友?”
那一双颓然失神的眼珠,又闪出缕缕光芒来,岳申狠狠道:“的朋友,谁认识这老王八蛋!”
田道:“中午时分,田某和岳大哥在‘河塘’镇街一家‘元利酒店’吃喝…我们边吃边谈着时,旁边单人一张桌坐那个姓‘姜’的老头,遂自荐,上来搭讪,说是酒中无伴,凑个热闹.....”
话到这里,目光投向岳申,显出一副怀疑的神情道:“岳大哥,那个自称姓‘姜’的老头儿,我们跟他素昧平生,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在我们身上施这手脚?”
岳申这一听,听来有理,一时回不出话来。
宗元甲道:“那个‘姜’姓老者,坐在你们两位咫尺邻桌——你们吃喝谈笑时,可能‘隔墙有耳’——你们有没有谈了些令人注意的话?”
岳申两眼直直的朝田看来。
田沉思了下,道;“宗兄,酒中聊谈,天南地北,并无固定的话题…我和岳大哥不啻同胞手足,更是无话不谈…”
岳申眼皮一翻,眼珠转动道:“田兄弟,那个姓‘姜’老王八蛋,怕不是‘青冥会’中的兔崽子?”
岳申这话一出口,不但宗元甲,连旁边静静听着的僧浩、孟达两人,四颗眼珠都直瞪出来——他们此去找的,正是“青冥会”会主“霸山虎”狄平。
田尚未回答,宗元甲带着试探的口气,道;“‘青冥会’与你二位有过节梁子?”
田喟然道:’“‘青冥会’与‘寒川门’有水火不相容的夙仇…”
这一听,听出弦外之音,宗元甲道:“你二位是‘寒川门’中高手?”
到目前为止,田还不知道这个年纪二十出头“年轻人”的身份来历,但刚才这姓“宗”的了一手,那才是真人不相的高手。
田脸一热,笑了笑,道:“宗兄,‘高手’两字不配,只是‘寒川门’中弟子而已.....”
话题一转,又道:“照此看来,有此可能…我们在‘元利酒店’吃喝时,正谈到‘寒川门’与‘青冥会’恩怨过节上。”
有话梗在喉咙里,不吐不快——一铁背熊”孟达憋了好一阵子,忍不住冒出一句,道:“盟主,咱们此去找的正是‘青冥会’的那些孙,他们二位对‘青冥会’的情形可能知道一些。”
一语惊四座…“赤麟”宗元甲尚未接口,旁边田、岳申两人,都给诧然惊住。
武林中人物,对江湖上各种称号,当然再清楚不过…
“盟主”也就是一个帮会门派中的掌门人。
僧浩和孟达两人像“哼哈二将”似的站在宗元甲身后,其中一个以“盟主”两字称呼,这年轻人又是何等样来历?
宗元甲似乎未曾注意到这上面,微微一笑,向孟达道:“不错,孟达…等一会,我们不妨向他们两位讨教一下…”
“旱地蛟”岳申朝田这边望了眼,田向宗元甲抱拳一礼,问道;“敢问宗兄,是哪一帮会门派…”
侍立右边的“燕子飞”僧浩,已接口道:“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宗元甲微微一笑,没有作更多表示。
两人到此刻,才始知道这“年轻人”的身份,来历…
显然感到意外至极。
宗元甲移转到刚才那话题上,道:<(gp老者若果真是‘青冥会’中人物,你两位吃喝时无意中了底细,他就来个遂自荐,在岳兄食物里暗中使了手脚…‘驱虎噬狼’,来个一死一伤!”
岳申呼叫不迭,道:“入娘的,这老王八蛋委实可恶——咱岳申险些伤了自己兄弟!”
宗元甲剑眉微微一轩,问道:“岳兄,那‘姜’姓老者,话中是否漏出他的行踪去处?”
岳申搔了搔后颈,道:“岳某并未注意.....”
田一声轻“哦”道:“不错,‘姜’姓老头儿曾说过附近‘白河桥’镇这样一个地点…‘白河桥’田某知道这一去处,但会不会是这家伙信口胡扯出来的?”
摇摇头,宗元甲道:“姓‘姜’老者在你二位身上,已有了‘驱虎噬狼”一死一伤的主意,就不必担心你们再会前去找他报复,也就不须要信口胡编,找个不实在的地点来…”
微微一顿,又道:“这老头儿也不曾想到,你两位会怀疑到他暗中下了手脚!”
“旱地蛟”岳申那张昏后醒转过来的白苍苍的脸色,已恢复了原来的神态——“格崩”一咬牙,道:“他的,这老小子,咱岳申差点把自己兄弟害了,咱好歹要他出一个公道来!”
“云中鹏”田目光投向宗元甲,道:“‘白河桥’地方不大,姓‘姜’老头儿又是一副骨瘦如柴的外形,不难找到他行踪出没之处!”
宗元甲向僧浩、孟达二人道:“你二人合骑一头马儿,另外那头牲口给他们两位作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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