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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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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培兰在陆上的⾝手如何,还看不出来,显然在⽔中不怎么出⾊。她只能看到五六尺外景物,如果对方在⽔中用长兵刃,她就会措手不及。

  但跛、瞎两人却是⽔战能手,这就可以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在陆上,而等到上了船,而且船到河心才动手的原因了。

  天早已黑了下来,在野店中的柳半楼看不清舢板上的打斗情况,但却隐隐看出舢板己随波漂向下游,船上的人已不见了。

  就在这时,⾝后微响,回头望去,未掌灯的屋內极暗,似乎是个女郞站在五七步之外,柳半楼打量了一下道:“你不是张培兰张姑娘?”她冷冷的道:“谁说我不是?”茫然地,柳半楼道:“你刚才不是在摇橹送客人到彼岸去了?”张培兰道:“不错,但我潜了回来。让⾼凌宇以一敌二,对付那一破一瞎二人,他胜了表示他寿未终,败了也就不必劳你的驾了!”愕然地,柳半楼道:“我?”晒然一笑,张培兰道:“怎么?还要顾左右而言他?不承认你是来灭口的人?”柳半楼道:“那么你呢!正是传达灭口令的人罗?”她点点头道:“正是。”柳半楼道:“张姑娘,你是传达命令的人,大致可信,但此事非同小可,请出示信物或任何证明,我才能接令行事。”张培兰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点起了灯,而且‮开解‬了上⾐的扣子,突然转过⾝来。柳半楼的目光在她的酥上溅起了火花。

  这是他所见到的女人最动人的部,双峰坚,⽩如脂⽟,新剥头颤巍巍地撼震着他的心弦和视觉。

  然后,她轻轻托起右啂,在啂下部,有淡紫⾊刺字,刺着:“盘古旋斩,功⾼震主。”字样。

  很快地,她背过⾝去,把⾐衫弄好,向门口走去,道:

  “不会再怀疑我的⾝份了吧?”柳半楼的戏戏谑神⾊收起,道:“看清了!可是还有一点我不明⽩,⾼凌宇他是…”张培兰已没⼊夜⾊之中,大概是帮⾼凌宇弄舢板去了。

  他的心头“怦怦”跳着,绝对没有想到,她传达命令是以这种旑旎的方式,这大概是上级独出心裁,贿赂部下眼睛的一种方式吧!太好了,不是亲眼所见,不知世上竟有这么完美的酥,因而恍惚间,跟前重重叠叠都是颤巍巍的双峰波浪。

  在⽔底动手的人,此刻已到紧要关头。在⽔中动手,全看视力远近而定,看得越远胜算愈大。

  当然,在⽔底呆得越久,换气的技术越⾼也是致胜之道。事实上换气技巧和持久力是不可分的,不会换气如何能在⽔底呆得久呢?跛、瞎二人一前一后夹击张培兰,由于二人能看到七八尺外的景物,加上跛子用的又是分⽔蛾眉刺,张培兰就险象环生了。

  张培兰的⾐衫已被挑破多处,她知道时间一久,恐怕要葬⾝伤心河底。急中生智,双⾜在河地一刮一扬,方圆二三丈以內一片乌黑。

  这像是乌贼的隐形墨汁,她已⾝出三丈以外。但这样不会持久,而且善于⽔战的人对这一手并不陌生,不久,二人又找到了她。

  她再次运用这一手,捉了一会蔵。已不灵光了。因为河底不全是烂泥,也有⽩沙地带,破、瞎二人把她到没有烂泥的地带。

  她发现上当,已现了原形。

  如果在陆上,她有信心收拾他们,但此刻,有几次都差点被瞎子的拐及破子的蛾眉刺戳中,她的⾐服又有多处被挑开。

  杀机逐渐近,破子敌,瞎妇施袭,利用⽔底较优的视力一下子揪住了张培兰的头发,在⽔底动手,最好把长发咬在口中,一旦散开易为敌人所逞。

  张培兰知道危在一发,急忙掉转⾝子以双⾜攻击揪住她长发的瞎妇。但瞎妇揪住不放,仍可趋避,即使被踢中也不松手。

  这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破、瞎二人知道她是传达灭口令或负责灭口的人,杀了她即可暂时保住命。

  在⽔中踢人或打人,只有⽔面上七八分之一的力道。

  破子以蛾眉刺向张培兰的‮腹小‬上猛戳,而在张培兰的方位和角度上,还未觉察这要命的一击,然而,另外一条人影,如一片黑云当头罩下。

  在⽔中有此速度,有些鱼类都办不到。他是受伤初愈。

  佯作不会驶船、不会摇橹,自然也不谙⽔了。但他此刻却首先一掌按在跛子头上一扭。

  跛子的脖子立断,头部搭拉下来,七窍流⾎。来人借这一按之力又向瞎妇,而瞎妇的短拐尖端距张培兰的肋部已不⾜五寸,她的手腕突被抓住。

  瞎妇有如一只被困的大章鱼,瞬间攻出几脚,却硬是无法脫困。现在她才知道,他们严重犯了轻敌的大错。原来这些年轻人都不好惹,不论是传送灭口令或负责灭口的人物,哪会有一个庸手?为什么这么老练的人居然要在生死一线时才会明⽩这一点…

  她手中的短拐被扭转过来,戳⼊她自己的上,⾎⽔像墨汁在⽔中氲氤弥漫,舒散开来。

  张培兰被弄上舢板时,这舢板已流到一里外彼岸的林荫下竹丛中被挡住了,她已喝了⽔,昏不醒。

  首先,他要弄出她腹中的⽔,他发现她的⾐服已无法蔽体,部大部分裸程出来。

  他的手无意中触及到那坚实而又软滑的双峰,整个⾝心都震动了。他急忙扯扯她的破⾐,想把她的双峰掩住,哪知破⾐一勒,双峰上翘,触目处见双峰之下各有一行浅紫⾊的刺字。右啂处刺着:“盘古旋”功⾼震主;左啂下是“轩辕斩”桀骜傲不驯。

  现在他已证实了她的⾝份,她的确是传达灭口令,也可以说是制造火并,使一⼲失去利用价值的人同归于尽的人。所以也可以说,她才是执行灭口的人。

  如果现在要弄死她,或者不救她,她又如何执行灭口呢?当然,以他们的关系,他不会那么作。他挤出了她腹中的⽔,推拿了一阵,她才悠悠醒来。惊愕地道:“是…

  是你救了我?”拿手掩住部。

  ⾼凌宇道:“你救我,我再救你,一报一还,两不相欠。”张培兰道:“两个中年人呢?”⾼凌宇道:“到河神处报到去了!”张培兰坐起来扯扯⾐服,真正是捉襟见肘,这破⾐已难以遮羞了,她面⾊一变瞪着他道:“你看到了我的⾝体?”⾼凌宇笑笑道:“那看是指什么部位了。”张培兰美眸一寒,道:“当然是紧要部位了!”摊摊手他苦笑道:“你的⾐服破得太厉害,除非眼睛闭起来,不然会看不到吗?再说,像你这么美好的人的体,我只要居心光明,我看几眼这也是人之常呀!况且咱们以前…”她凝视他一会,见他没有暖味之⾊,相信他没有‮犯侵‬她。一个人再老练,要是问心有愧是会形诸于⾊的。她年纪不大,经验却十分丰富。

  更重要的是,她的重要部位不能被看到而怈漏了秘密,这关系她的长辈的生命安危,非同小可。

  他会是一个大琊若正,善于伪装的人吗?她不以为他是那种人,她这次和他相处虽只有一二⽇,但在这两⽇之间,却有‮大巨‬的变迁,她冷眼旁观,对他已有较深的了解。他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老练而世故的年轻人,但能有所不为吧!因为女人大多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一个不疑不傻,⾝心正常的男人,看了女人的美好体而能神态自若者,就能证明他心地光明。

  只不过一丝因钦佩而产生的绮念,稍显就被她扼杀了,因为有一千、一百个理由,都不允许她有此非份之想。她深深地吁了口气,⾼凌宇道:“张姑娘有没有內伤?”她试运內力,道:“没有。”⾼凌宇道:“不知你刚刚为何叹气?”她喃喃地道:“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他也不去研究她的感慨,道:“你的⾐服最好脫下来弄⼲,我们回去吧!”张培兰道:“还是回去再换吧!”由于她⾐不蔽体不能摇橹,他只好自己作,逆流而上。

  ⾼凌宇道:“依你之见,柳半楼是什么来路?”她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和姜风及‘磨刀受’、倪氏叔侄以及‘长⽩双残’是同路的,希望杀死灭口的人而改变他们的命运。”不以为然的,⾼凌宇道:“他还在等什么?”她淡然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凌宇道:“想弄清我的⾝份?”张培兰淡然道:“你现在不该让他知道一切,尤其是在康复以前。”⾼凌宇道:“谢谢你对我的关切,这么说你已知道他的⾝份?”她淡然道:“这并不难猜。”他不再问了,摇着橹,打量着她,遐思自是不免,那⽩霜赛雪的肌肤,坚而又腻软的⾁球,和那芳兰竟体的阵阵幽香,这真是个尤物啊!况且又有过一度舂风。

  张培兰着:“⾼凌宇,你的伤口似乎已经好了吧?”⾼凌宇道:“不错,但仍未敢尽量施为,以免隙的创口再度裂开,所以在你们最初的拼斗中,我本不打算揷手。”凝视着他的张培兰又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他摇着头,道:“没有想什么…”她显然不信,道:“不!你刚才一定在想什么奇妙的事。”⾼凌宇道:“就算有,你也猜不出来,我也不会告诉你她那清澈的眸子睨了他一会,似有所悟,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似有无限的心事,而不便直言。

  ⾼凌宇道:“你一连叹了好几口气,一定有心事吧?”张培兰道:“人生是一连串的无奈,曹孟德的诗可以作证: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譬如朝露,去⽇若多…”晒然一笑,⾼凌宇道:“可是你对酒不歌,并未珍惜这蜉蝣人生,是些什么无奈,我可以与以闻吗?”张培兰仿他的语气道:“很抱歉!我也不能告诉你。”舢板在附近靠岸,张培兰自后门绕过进⼊屋中换了⾐服,然后二人先后自店外走了进来,柳半楼道:“两位似乎遇上了⿇烦。”张培兰道:“那两个客人想对我们不利,幸亏他们不谙⽔,没敢玩命,我们把他们送到彼岸,还没拢岸,就动上手了。”柳半楼道:“‮腾折‬了半天才打发了吗?”⾼凌宇道:“顺流而下,不知死活。”柳半楼道:“姓⾼的,把你的来路待一下吧!”⾼凌宇道:“你的来路呢?”柳半楼道:“你先待了,我自会告诉你。”⾼凌宇轻蔑地一笑,道:“就像是你比别人⾼一头,长一辈似的,真是‘长虫戴草帽…混充细⾼挑’哩!”傲慢地一笑,柳半楼道:“姓⾼的,是谁借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对我说话?”冷蔑地一笑,⾼凌宇仰头而⼊,道:“爷们这会儿没有这份闲工夫逗着你玩…”柳半楼正要有所行动,张培兰道:“怎么,柳大侠,你要否定你是个君子吗?”柳半楼笑笑道:“不会的,淑女!我当然是个君子…

  只不过,该来的非来不可,不如趁早料理清算一下,你说是不是?”冷冷一笑,张培兰道:“姓柳的,不论是君子还是英雄,都不该占人家的便宜,人家风寒尚未痊愈,而且刚才又摇橹及动手消耗了体力,现在办事,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柳半楼道:“张姑娘,你是传达灭口令的人,怎么可以和他站在一边?会不会到时候和他联手对付我一个人?”张培兰漠然道:“如果你确实是上面派来灭口的人,多一个人,也该绰绰有余吧!…”另一个彩霞満天的天的傍晚,张培兰把所有的食物都做了,凡是好吃的一点也不留,都端上了桌面。

  有点意外地,柳半楼道:“今天是什么⽇子,做了这么多的菜?”张培兰道:“二位应该知道,我把所有能吃能喝的都搬上桌面的用意吧?”冷静地一笑,⾼凌宇道:“是不是过了今夜,已不再需要这些食物了?”张培兰点点头,然后斟了三杯酒,道:“我们要吃喝⾜,来争这最后的机会。”柳半楼道:“什么机会?”张培兰道:“生存的机会。”柳半楼道:“为什么?”张培兰神⾊肃然道:“因为你们就是我等的两个人,一个是‘轩辕斩’,一个是‘盘古旋’,没有错吧?请挑明了⾝份。”二人一齐点头,但眼睛中多少有点惊奇之⾊。

  ⾼凌宇道:“这本来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事关重大,请详加说明一切,以昭郑重。”她于了一杯酒,深深地昅口气,道:“魏老奷被磔死之初,人心惶惶,虽然事过半年有余,未见株连同,但王永光、史坤及⾼捷等人为了自⾝的‮全安‬,自然会耽心过去这些曾由他们指挥过的杀手有天会坏事连累他们…”⾼、柳二人都不再说话,把肚子填。只是他们都吃到七八分即不再吃喝,太或太饿对玩命都很不利。

  他们也都想到了一点,以他们二人的功力,即使某一方面略胜一筹,最后仍然逃不过她的全力一击,这就是所谓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吧!

  三人同时离桌,她走到远远的一边,道:“应该是时候了…”“呛呛”两声,一个使出了“⽩骨断肠刀”一个是外门兵刃,三尺长的乌金镰。由于把手可伸缩。所以蔵在⾝上很不显眼。

  天已暗了下来,⼊夜无风,河⽔低昑,如泣如诉。二人向张培兰望去,她双手前,正在等待一场⾁搏的开始。而他们,都在不同的情况下,欣赏过她的酥,为她而战也好,为保命而战也好,在他们的心情上,似乎她不是站在他们对立的立场上。

  二人开始移动,约半盏茶工夫,一个由徐而疾地旋转,有如在猛菗几下的大陀螺,另一个在这旋转的大陀螺中斩劈了二十七镰。

  人在旋,⽩骨断肠刀也在翻飞旋转“盘古旋”是寓攻于守的绝学,着重于⾝法与步法,轻功冠绝武林。“轩辕斩”以攻击见长,却是寓守于攻。两人都有极丰富的搏杀经验,生死存亡间不容发。

  张培兰几立不动,有如一尊石像,只是一只眼珠随着黑暗中的人影和光焰转动,她的心情极复杂,她知道自己不能希求哪一个人胜,应该是两败俱伤,而造成她兵不⾎刃的预谋。

  两人一个是执行一些大奷祸首的灭口命令,一个是在灭口行动中⾝份⾼⾼在上的被灭口⾼手,而两人所争的是什么?不过是先死与后死之别而已。

  乌金镰的砍削能充分表现“轩辕斩”的绝学路数和风格,乌溜溜珠晶炎在黑暗中造成腾蛇似的闪电,撕裂着黑缎似的夜幕。

  ⽩骨断肠刀如月华下的粼粼波涛,但飞旋的路子无迹轨可寻,有时人在刀下,或刀在人上,千丝万缕,晶丝芒线,细绕密,似想把对方变成一个巨茧。

  搏杀由酉时开始,一直继续到亥时。

  两人⾐服全被汗⽔透,或者⾎、汗不分。头上冒着腾腾蒸汽,⾼凌宇伤势初愈,不无影响,已被乌金镰伤了五处,且被跺倒了两次。

  柳半楼也末全占便宜,⽩骨刀在他的颊上划了一道三寸多长的口子,‮腿大‬上也中了一刀,被那旋风似的腿浪扫倒过一次。

  但柳半楼看出自己略占上风,也看出对方的体力不如自己充沛,杀了⾼凌宇之后,估计对付这个尤物应无多大问题。想到这儿,那颤巍巍的双峰又在眼前晃动起来。

  他对女人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正是“曾经沧海难为⽔”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眼,送上门他都不要,一旦看上了,就非到手不可。

  柳半楼并未太低估对方,但他却不知对方有个不为人知的对敌之法,那就是⾼凌宇经常是先弱后強,先衰后盛,总会造成对方的错觉。

  而柳半楼占了上风之后,偶尔会扫视张培兰一眼,那眼神的內涵并不难解释,所以锐不可当的反击在瞬间发动。

  “叭叭”两脚,柳半楼的左肩及右腮帮子上各挨了一脚,才退了一步,正要打叠精神还以颜⾊,没想到“盘古旋”是以守代攻,而且往往旋转的方式不是自右向左,或自左向右,而是忽左忽右,或半左半有的捉摸不定。

  柳半楼尚未反击,左眼及‮腹小‬上又中了一脚及一膝。而⽩骨断肠刀,光焰熠熠,寒气慑人,在那乌金镰的啸声中,’“删喇”…⾼凌宇的腋下及角已被扫裂,腿上也挂了彩。

  两人的步伐都有点不稳了,但一个旋跃而起,一个跃起凌空下击“呛呛呛”一溜火花飞溅,看来⾼凌宇在“轩辕斩”的砍劈下十分不利。

  但张培兰动也末动一下,也许在她看来,这只是两头牛,甚至于两只蟋蟀在恶斗,谁死谁活实在与她无关。

  出乎意料地“盘古旋”是一门以静制动的武学,当他不攻也不守,就那么不规则地一旋滑出一步之外时,柳半楼自信一击必中,全力以出,下泻之速、用力之猛,连他自己都收势不住。

  “啪”地一声,竞损在地上。然而,就在他自知已无法幸免时,仍然施出怪怪的,疾如闪电的一镰,在⾼凌宇的后侧臋之间划了一镰。

  柳半楼的头颅四分五裂,⾼凌宇踉跄后退,他的警觉不谓不快,意念刚动,警告自己此刻危机没有过去,应防另一窥伺在侧的人。但人影已凌空泻到,他只迟了这么一瞬的时间后头及背上各中了一脚。

  上涌的⾎箭噴出的同时,张培兰打铁趁热,又贴了上来,⾼凌宇也许是力尽,或者自知不免,竟然放弃了自卫。

  眼见张培兰的寒匕送向他的心窝处,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或不忍之⾊。这一点才是使他吃惊的主要原因。他在河底救过她一命,似乎她从不记那种帐的,只知道绝对服从,完成上面付的任务及早回去复命差。

  这一匕是万万避不过的,她甚至可以看出⾼凌字眼神中的绝望和惊悸。这对她仍然不⾜以造成震撼,尽管她不愿眼见这一匕直贯心脏,所以她闭上了眼。

  但就在她刚闭眼的-那,他又是那么一旋,寒匕旁而过,把腋下⽪⾁挑开,而她却被一掌按了出去,若非留情,⽩骨断肠刀⾜以把她一切两段。

  尽管她曾否认是铁梅心,而且看她的作风也不大像她,铁悔心应该不会对他如此狠毒,就算铁梅心以前暗示过下次遇上可能变成陌路,也不例外,他还是把她当作了铁梅心。

  张培兰像一片败叶,在绝对稳胜算之下,腹之间被按了那一掌,已使她內伤极重,摔出六七步之远。⾼凌宇倚在墙上气,张培兰坐起来,口鼻中⾎丝隐现。她当然知道,他居然还对她手下留情的原因。

  河⽔呜咽,夜枭悲鸣,死了这么多的人,伤心河还是伤心河,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而刚才的柳半楼,还自诩为一世之雄,唯我独尊,现已尸在地。哗哗的河⽔,倒像是无数的鬼魂在窃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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