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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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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瞪“哼”了声,道:

  “这还用说…石兄弟,你少不得也赏他一盒‘炸八块…”

  “剑虹山庄”庄主“铁掌开碑”丁兆钧,无法理会这“炸八块”三字的含意,听来微微一怔。

  “布衣银箫”于瘦竹等三人,已知石鸣峰和“魔神”戈青之间的渊源,同时也曾听侯乙说过,石鸣峰扮妆成恩师戈青形相,掌毙“七爪修罗”闵堪,尸分八块之事。是以于瘦竹接口道:

  “侯道友,最好将这厮活口擒住,先问他一个来龙去脉,看看是否出自鲁北晏城,‘北冥会’掌门‘摘星攀月’邵震所主使?”

  侯乙点点头,道:

  “于道友,您这话说来也有道理。”

  孟玲接口道:

  “鸣峰,刚才丁庄主说的‘白沙塘’镇西郊‘海神庙’,咱们不妨实地去察看一下,也可以知道那一带的形势如何?”

  石鸣峰尚未回答,侯乙已接上道:

  “孟丫头这话说得有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孙‮八王‬勒索人家银两,⼲吗要送去‘海神庙’墙脚沿那口窟窿里?”

  “铁掌开碑”丁兆钧道:

  “‘白沙塘,镇离此不远,就在四十里之遥。”

  “寒霞秀士”骆胜倏然想到一件事上,道:

  “丁庄主,‘海神庙”是座香火已绝的古庙,扮妆‘魔神’戈前辈之人,送‘黑帖’给‘白沙塘’镇上富绅华铭振,指出在五天之內,须送三千两银子去古庙,放进墙沿洞⽳里…”

  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问道:

  “这厮又如何知道华铭振何时将银子送去…难道不提防会有第三者,顺手牵羊,把银子取走?”

  丁兆钧沉思了下,道:

  “可能‘海神庙’附近,暗中有守候之人?”

  “杯中神游”侯乙,接口道:

  “咱们现在谈的话,都是‘纸上谈兵’搭不上边际的,不如先去‘海神庙’,把近围情形看过后再说!”

  丁兆钧一点头,道:

  “侯道友说得不错,我等先去‘海神庙’,把那里情形做个了解。”

  众人来到离“九如湾”相隔四十里之遥的“白沙塘”

  镇郊“海神庙”

  这座“海神庙”像乡间祠堂般大的一座小庙…残墙斑剥,荒芜不堪,庙门‮端顶‬一块横匾,上面提的“海神庙”三字,已模糊不清。

  众人走来“海神庙”左边后看去,果然贴在墙脚处,有一口盆钵大的洞⽳。

  石鸣峰探头朝洞⽳里看去,黑乌乌的看不出一个究竟来…伸手摸进洞⽳,顺着洞⽳四周摸了一匝,突然轻轻“哦”了声,道:

  “洞⽳里端还有一口窟窿,贯通庙墙,通入这座‘海神庙’…”

  “杯中神游”侯乙,眨动醉眼,道:

  “石兄弟,洞⽳里还有窟窿?”

  石鸣峰点点头,道:

  “不错,里面这口窟窿贯通庙墙,我等进‘海神庙’一看究竟…”

  庙门里端,并未上闩,轻轻一推,庙门应手而开…

  众人随同石鸣峰衔尾而入。

  石鸣峰走来贴向外面洞⽳的墙脚处位置,庙里这块墙脚处所在,就有一口盆碗大的窟窿,通向外面。

  “铁掌开碑”丁兆钧,缓缓一点头,向骆胜道、

  “骆老弟,您在‘剑虹山庄’所问的话,答案就在这里…”

  一指墙脚处那口窟窿,又道:

  “华家如果把银子送来,放进外面庙墙处洞⽳,隔了一堵庙墙,此人就在此庙里挖出一口窟窿,收取银子…”

  “杯中神游”侯乙,吼了声,道:

  “人娘的,这个⻳孙‮八王‬,居然想出这样一个‘守株待兔’的主意来…”

  “布衣银箫”于瘦竹,轻轻一声“不错”抑低了声音,道:

  “这座‘海神庙”占幅面积不大,我等不妨就在此庙內搜查一番,可能有所收获。”

  这座“海神庙”仅只前后两殿,前殿有供放的神龛,和神龛下面一条长桌,至于后殿倾斜‮塌倒‬,看去已不成“殿”形。

  众人同意“布衣银箫”于瘦竹的建议…

  虽然庙殿上黑黝黝的,光亮照不进来,但不须要搜查,拢目看去,前后两殿上的景物,都可以辨认出来。

  “玉枝金雀”孟玲,走来前殿纵目回顾一匝,当她视线投向供放神龛的长桌下面时“哇”声惊叫起来…

  孟玲⾝怀绝技,但究竟是个年轻姑娘家,骤然间的触目发现,使她不期然的惊叫起来…

  一指长桌下面,道:

  “你们快来看,这里躲着一个人呢…

  孟玲这一出声嚷叫,众人纷纷都围集到“海神庙”的大殿上来,朝她所指的长桌下面看去…原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要饭。

  这老要饭两眼一大一小,鼻孔朝天,嘴唇上翘,露出満嘴⻩牙,面如瓜皮,发似一蓬乱草,穿着一袭百结鹑衣,长得奇丑无比。

  但放神龛的长桌,就像一块“条糕”这老要饭就躺在这四脚撑起的长桌下面。

  这老要饭看到有六七人围集拢来,他也睁大一双眼珠,朝众人直愣愣看去。

  江湖上,不论黑白两道,⾝怀绝技,不露真相,异妆怪饰之流,时有所见,时有所闻。

  乞食要饭的,乃是江湖上拥有一股势力的穷家帮中弟于,更是俊才迭出,不能等闲视之。

  最近有人扮妆昔年“魔神”戈青形相,肆暴行虐,无恶不作了…

  此扮妆之人既有一手“乔妆改扮”之绝,则不无可能,就是大殿龛桌下这个奇丑不堪的老要饭,所扮妆,旨在“守株待兔”富绅华铭振送来的三千两银子。

  “布衣银箫”于瘦竹,哈哈一笑,走前一步,向长桌下面的老要饭,道:

  “朋友,那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尊驾易容变相,此番来此‘海神庙’是恭候财神爷上门…”

  老要饭从长桌下爬了出来,站起⾝,‮勾直‬勾望着于瘦竹,道:

  “大爷,您…您是那一位,咱…咱吴三过去并没有见过您…”

  于瘦竹微微一笑,道:

  “你叫‘吴三’…吴三,你不去镇上大街小巷乞求布施,匿蔵在这里‘海神庙’做甚?”

  老要饭吴三,翻翻眼皮,道:

  “大爷,这里‘海神庙’是个无主的荒庙,你能来,咱吴三同样能来得…至于大街小巷乞求布施,这是咱吴三的事…”

  “布前银箫”于瘦竹,冷叱一声,道:

  “说得有理…”

  这个“理”字出口,时臂疾吐,右掌三指,以“铁扫帚”架式,扫向老要饭“曲池⽳”

  于瘦竹这记“铁扫帚”递出,搭向老要饭“曲池⽳”后,也虽然死不了,亦得落个重伤。

  老要饭“哎”声怪叫,要躲开于瘦竹掌指之袭,一个踉跄,蹬蹬蹬连步往后跌退。

  “布衣银箫”于瘦竹,出手这记“铁扫帚”架式,可虚可实…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老要饭踉跄跌退,落进“布衣银箫”于瘦竹眼里,已知对方并非是练功夫的武家…

  也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生恐伤了无辜,出手的“铁扫帚”架势,中途煞了下来。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转,含笑上前,道:

  “吴三,你说得不错,这儿‘海神庙’是无主荒庙,谁都可以来…你不去大街小巷乞求布施,躺在大殿横桌下,敢情那是‘受人之托,忠人于事’?”

  老要饭吴三脸⾊一怔,欲语还休,顿了顿,才向侯乙这边,道:

  “大爷,小老儿是个要饭的,谈不上‘受人之托,忠人于事’…‘海神庙’里呆一天,这位大爷就赏咱吴三一两银子,这比大街小巷乞求布施強多了…”

  “羽化九腾”吕方问道:

  “吴三,你逗留这里‘海神庙’,一天一两银子…这银子是谁给你的?你在这里‘海神庙’又是怎么回事?”

  老要饭吴三,朝大殿上众人游转了一眼,才道:

  “银子是一位‘古’大爷赏的…若有人在庙墙外那口洞⽳里放下东西时,咱吴三要马上去告诉这位‘古’大爷…”

  “寒霞秀士”骆胜问道:

  “吴三,你来此地‘海神庙’,有几天了?”

  老要饭吴三,拨动手指算了算,道:

  “今儿是第四天。”

  众人见老要饭吴三说出这些话,已可以推断出一个大概情形来。

  石鸣峰接口问道:

  “吴老丈,您所说的那位‘古’大爷,是何等样一个人物?”

  吴三见这位器宇轩朗的年轻相公,称自己一声“吴老丈”听来十分受用,就即道:

  “这位古大爷年纪四十左右,一张长长的马头脸,个子颀长,穿的是件黑⾊的锦袍…”

  石鸣峰听到这些活,已知道是扮妆自己恩师之人的庐山真面目…心念闪转,又问道:

  “吴老丈,您跟那位古大爷,过去就认识?”

  老要饭吴三摇‮头摇‬,道:

  “公子爷,咱吴三不认识那位古大爷…咱是离此地‘海神庙’二十里,一处‘西家口’镇上要饭的,那位古大爷住在‘西家口’镇上一家‘东新客栈’,他把咱找去的。”

  吴三两颗一大一小的眼珠,朝众人游转一匝,目光落向“玉枝金雀”孟玲⾝上时,多看了眼,道:

  “你几位大爷,不像是官家衙门中人…找上咱吴三,问到古大爷⾝上,不知为的何事?”

  “布衣银箫”于瘦竹,接口道:

  “吴三,刚才⼲某出手,是试试你是不是有武家功夫的底子,你可别见怪…”

  微微一顿,又道:

  “江湖上数到⾼节亮风,就推穷家帮中弟子,虽然穷得一⼲二净,却是清‮白清‬白…”

  “这个六七十岁的老要饭吴三,听到于瘦竹这些话,那张瓜皮的似的脸孔,突然亮了起来…两眼朝子瘦竹一霎不霎看来。

  于瘦竹一笑,又道:

  “吴三,你间说我等问到那位古大爷⾝上,为的何事,就是江湖上百变不离其本的一个‘义’字…‘穷’是穷自己,不能害了别人…吴三,你说是不是?”

  老要饭吴三,连连点头,道:

  “不错,不错,您这位大爷说得有理…”

  “布衣银箫”于瘦竹,将“白沙塘”镇上富绅华铭振,给人送去“黑帖”勒索纹银三千两之事,告诉了老要饭吴三,接着道:

  “找你吴三来这里‘海神庙’的那位古大爷,就是送‘黑帖’去华家那人…如不将银子送来‘海神庙’墙沿洞⽳,那姓‘古’的要宰了华铭振的独子…”

  老要饭吴三脸⾊一怔,道: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咱吴三可一点也不知道。”

  “杯中神游”候乙,哈哈一笑,道:

  “吴三,若是你知道这回事,相信不会一天拿他一两银子,替那姓‘古’的跑腿啦!”

  老要饭吴三点点头,道:

  “这位大爷说的一点不错…现在咱吴三已知道这回事,就不稀罕他银子,咱还是挨家挨户做咱的老要饭了!”

  “铁掌开碑”丁兆钧道:

  “吴三,你肯不肯做一桩功德善事?”

  老要饭吴三,朝自己⾝上这件百结鸨衣看了眼,道:

  “大爷,咱吴三是求人布施的老要饭,还能做些甚么功德善事?”

  丁兆钧道:

  “吴三,有钱‘修桥铺路’,固然是功德善事…没有钱,一张嘴两条腿,一样能做功德善事…”

  吴三一声轻“哦”一副不解之⾊。

  丁兆钧又道:

  “你偏劳两条腿,去‘西家口’镇上一次…再用你这张嘴向那位古大爷说,有人把东西放进‘海神庙’墙脚洞⽳,请他来这里一次…这是你所能做到的一桩功德善事。”

  吴三虽是一个要饭的,但这数十年来过着风风雨雨的曰子,也是一个“老江湖”了…看到众人⾝上佩带兵刃长剑,已知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头,老要饭吴三道:

  “使得,这位大爷…跑腿不必化钱…”

  说到这个“钱”字,已跨出“海神庙”庙门的门槛而去。

  “杯中神游”侯乙“阿哈”笑了声,向“剑虹山庄”庄主丁兆钧,道:

  “丁庄主,你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另外还有一件事,可不能瞒过你大庄主…”

  话到这里,朝石鸣峰这边看来…石鸣峰已理会侯乙的含意,微微一点头,替代了回答。

  “铁掌开碑”丁兆钧,微感诧然问道:

  “不知侯道友所指何事?”

  “杯中神游”侯乙,一指石鸣峰,问道:

  “丁庄主,你可知咱醉老头儿这位石兄弟的师门来历?”

  “铁掌开碑”丁兆钧见问得出奇,不由哂然道:

  “醉兄,这还用你来问,江南武林谁不知道,这位。白玉龙’石少侠,乃是鲁西巨野,一代剑术宗师‘摩天神龙’向公瑜向道友的传人!”

  侯乙“嘻嘻”一笑,道:

  “不错,不错…还有呢?”

  丁兆钧听到“还有呢”三字,怔了怔,道:

  “侯道友,石少侠除了‘摩天神龙’向公瑜道友外,敢情尚有其他师门?”

  “布衣银箫”于瘦竹,见两人话到这里,接口道:

  “丁庄主,我等此番来访‘剑虹山庄’,就是陪同石少侠来了断一桩公案…”

  丁兆钧对这几句话,听得很清楚,却是无法会意过来。

  “杯中神游”侯乙,就把石鸣峰与昔年“魔神”戈青的渊源说了出来…接着道:

  “当初在‘剑虹山庄’掌毙‘七爪修罗’闵堪的‘魔神’戈道友,是咱这位石兄弟所扮妆。”

  “铁掌开碑”丁兆钧连声轻“哦”…听来感到十分意外。

  “杯中神游”侯乙,向石鸣峰哈哈一笑,道:

  “石兄弟,又是你‘闹肚子’,‘上⽑坑’的时候啦…

  快去吧!”

  “铁掌开碑”丁兆钩,见侯乙突然向石鸣峰说出此话,一脸百思不解之⾊…石少侠“闹肚子”要“上⽑坑”你醉老头儿又如何知道?”

  石鸣峰一摸搭在肩背囊袋,点点头,道:

  “是的,侯前辈,鸣峰现在就去!”

  话落,疾步出“海神庙”而去。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眯,把石鸣峰“闹肚子”“上⽑坑”的这回事,含笑告诉了丁兆钧,接着道:

  “那个姓‘古’的家伙找来‘海神庙’,由石兄弟扮成他恩师戈道友形相,前去应付…咱们这伙人,找个地方作壁上观行啦!”

  这里“海神庙”一带,人迹罕至,荒芜不堪,野草丛长,错石鳞峋…众人各个蔵⾝人隐僻处。

  风声飒然,人影闪晃…“海神庙”屋瓦檐沿处,飘落一抹⾝形。

  此人⾝材颀长,一张马头脸,⾝穿一袭黑⾊锦缎长袍,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马头脸中年人,脚尖才始沾地,突然传来一阵苍雄长啸声…宛若电掣风飘,一个看来年纪六七十岁的老者,衔尾翩然而下。

  老者哈哈一阵长笑,朝向马头脸中年人,道:

  “朋友,你可识得老夫?”

  中年人目注看去…

  鬓发皤然,古铜⾊脸肤,一件对襟大褂并未上扣,拦腰束上一条布带。

  中年人看到老者这副形相,心念倏然游转之下,往后退了两步…一指,道:

  “老头儿,你…你莫非是‘魔神’戈青?”

  老者哈哈笑道:

  “不错,真是…朋友,你又是谁?”

  中年人眼神闪转,一顿,道:

  “‘千面黑狐’古蒙。”

  “魔神”戈青,一双利箭寒冰似的眼神,投向“千面黑狐”古蒙,问道:

  “古朋友,你来此地‘海神庙’做甚?”

  “千面黑狐”古蒙,冷然一笑,道:

  “‘魔神’戈青,你走你的阳关道,我闯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多此一问?”

  “魔神”戈青,脸敷寒霜,冷冷问道:

  “古朋友,最近湘、鄂两地,扮妆老夫形相,在江湖上肆暴行虐的是谁?”

  古蒙嘿嘿一笑,道:

  “老头儿,别来这门子道貌岸然…你也未必真是昔年杀人逾数三千的‘魔神’戈青!”

  “魔神”戈青又哈哈笑了起来,道:

  “古朋友,老夫一套‘玄天七嵌掌’,昔年睥睨江湖,震慑天下武林…是真是假,你在老夫‘玄大七嵌掌’下,走几招如何?”

  “千面黑狐”古蒙听到此话,心头暗暗一沉,但却是⾊厉內在,嘿嘿笑道:

  “有何不可?”

  就在这时候,人影闪飞“唰!唰!唰!”掠风声中,数道⾝形出自“海神庙”附近的嶙峋错石,和⾼过人头的野草堆中。

  短暂的刹那“千面黑狐”古蒙犹未分出是敌是友,当这些出自错石,丛草之人,手执兵刃,向他怒目而视时,古蒙已知道这伙人非友是敌,是与“魔神”戈青一伙的人物。

  古蒙心自暗暗一寒,但向“魔神”戈青嘿嘿笑道:

  “老头儿,原来你是有备而来的!”

  “魔神”戈青做然一笑,道:

  “‘千面黑狐’古蒙,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邀人助阵,何说阁下区区之流…这几位武林同道,仅作壁上观而已。”

  “千面黑狐”古蒙听到这些话,心头稍稍一宽,但眼前此“魔神”戈青,昔年江湖上人人“谈虎⾊变”又岂是等闲之流所能比拟。

  “魔神”戈青,一个“手弹琵琶”之势,冷然一笑,道:

  “‘千面黑狐’古蒙,出招吧!”

  古蒙二个箭步上前,掌挟劲风,招走“混元铁砂掌”中“单掌推山”之式,向“魔神”戈青华盖⽳劈进。

  戈青一声:

  “来得好!”霍地一个转⾝,用“玄天七嵌掌”中“冰山颓崩”一招,前来封架。

  “千面黑狐”古蒙变招易式,一声吼喝“黑虎露爪”疾向戈青下盘‮腹小‬催来。

  戈青见对方变招迅快,双臂一叉,一个“金蛟剪”向下一截。

  名家交手,三两回合,便知对方实力…

  “魔神”戈青,跟“千面黑狐”古蒙交上手后,发现对方出手虽然浑雄,但內家功力的造诣,却远不如过去“碧云寺”主持法明老和尚。

  戈青有了这一发现,就准备“速战速决”将对方截下。

  至于“千面黑狐”古蒙这边,此刻才始察觉到,这个“魔神”戈青⾝怀之学,果然不同凡响,尤其一⾝內家功力,已抵炉火纯青之境。

  “千面黑狐”古蒙,有了此一发现,便不敢轻敌,或稍有疏忽。

  “魔神”戈青见对方挪退两步,一声激厉长啸,把“玄天七嵌掌”掌法,狂雨暴风般的施展出来。

  古蒙见对方来势汹涌,就以北派绝技“混元铁砂掌”来应战。

  此“混元铁砂掌”乃是北派技艺中,精华所集,跟“玄天七嵌掌”照面交上手,至少以眼前来说,倒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双方一来一去,眨眼之间,已走了四十余回合。

  “魔神”戈青一声薄叱:

  “着!”

  一招“云龙舒爪”再招,‘海流环环”三招“推山填海”已连绵递出“玄天七嵌掌”三招。

  “魔神”戈青“玄大七嵌掌”接连三招出手…一招比一招凌厉,一招比一招奥秘!

  “千面黑狐”古蒙,双掌荡开“云龙舒爪”…再招“海流环环”已至…

  古蒙拔⾝跃起八尺,⾝形跟着飘坠而下…第三招“推山填海”已衔尾袭到!

  “千面黑狐”古蒙“哟”的一声吼叫,胸窝处犹若挨上一记千斤重锤所击,⾝形弹飞而起,接着又是一响“蹦”的声,结结实实摔落两丈外的地上。

  嘴角鲜血,滴滴往外流了出来!

  “千面黑狐”古蒙,从地上纵起,举起手臂,衣袖抹去嘴边血渍“嘿嘿”一笑,道:

  “‘魔神’戈青,你出手还真不含糊…”

  这个“糊”字才从嘴里吐出,抹嘴角的衣袖一扬“嘶!

  嘶!嘶!”破风声中,三支金光熠熠,飞刀似的暗器,以“川”字形阵式,向“魔神”戈青袭来。

  壁上观的“杯中神游”侯乙,出声惊叫道:

  “戈道友,小心,‘透骨赤练金锥’…”

  “魔神””戈青,估不到此“千面黑狐”古蒙,⾝受掌伤之下,还会出手暗器…

  ⾝形一矮,对襟大褂巨袖向上一挥“当当当”声中,三支“透骨赤练金锥”震飞而出,弹落地上。

  “千面黑狐”古蒙,再一扬袖,又是三支“透骨赤练金锥”鱼贯打出…

  这次“赤练金锥”出手,成“品”字形,用了“三环套月”发射暗器阵式,向“魔神”戈青,左、右、中三路,齐齐打到…

  每支“透骨赤练金锥”相距两尺,任凭对方向左右闪避,也难脫出“金锥”威力之外。

  “魔神”戈青却是不慌不忙…

  一展“铁板桥”绝技,上半⾝向后一仰,贴近地面不到五寸,三支“金锥”由胸腹飞过“嗒嗒嗒”直落嶙峋错石堆中。

  “千面黑狐”古蒙,出手“金锥”两次落空,就地一个“懒驴打滚”之势…

  就在这扑地一滚的刹那,肩时用力,一连又是三支“金锥”出手。

  这次,古蒙用了“柳条穿鱼”出手暗器阵式,迎面平射,急如弩剪,向戈青下三路袭到。

  “千面黑狐”古蒙,这一次出手,乃是出于对方不意。

  由于扑地一滚,距离接近,已不到两丈之处,势难脫出“金锥”所袭。

  但“魔神”戈青又是何等样人物?区区“透骨赤练金锥”岂放进眼里?

  戈青见“千面黑狐”古蒙,滚地发射暗器,哈哈一笑,使个“白鹤冲天”⾝法,向上一拔,全⾝笔直,纵起丈来⾼!

  三支“赤练金锥”夹着“嘶嘶嘶”破风锐响,在戈青脚下抹了过去。

  “千面黑狐”古蒙,出手暗器,三次落空…

  再一抖手,取出最后三支“金锥”翻⾝一滚,用了“寒星掠月”阵式,抡腕飞出。

  这种“寒星掠月”暗器手法,乃是三支“金锥”列成一条金线,略作弧形,向凌空的“魔神”戈青,接连标去。

  “千面黑狐”古蒙,这次出手,有他的想法…

  对方⾝子悬空,发不出劲力,自己这一出手,他少不得挨上其中一支“金锥”

  但,此刻露脸现⾝的‘魔神”戈青,显然不会遭其所制!

  內家修为,轻功造诣,已驾凌炉火纯青,出神人化之境。

  戈青⾝形凌空拔起;右脚脚尖,一抵右脚脚背,立即头上脚下,一个“云里大翻⾝”迳自由古蒙的肩背,飞掠而过,轻轻飘落地上。

  如此一来“千面黑狐”古蒙的第四次“金锥”出手,又落了个空。

  就在双方几个起落之间,古蒙用四种不同的暗器发射的阵式出手“金锥”…

  而“魔神”戈青,也用了四种不同的⾝法,一一闪开…真个兔起鹰落,把壁上观的“布衣银箫”于瘦竹等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叹为奇观。

  “千面黑狐”古蒙,见自己十二支“透骨赤练金锥”完全落空,不损对方一根⽑发,已知道自己遇上生平唯一劲敌…

  就在他眼珠闪转,有所打算之际,戈青一声冷叱,就若一头巨禽似的扑近跟前,道:

  “‘千面黑狐,古蒙,事情尚未交待清楚,便要来个一走了之,可没有那么简单…”

  嘴在说,手并未闲下…

  右掌戟指疾吐,一个“寒水沉羽”之式“唰唰”声中,铁指剁入“千面黑狐”古蒙两肩琵琶骨。

  戈青戟指吐处,不轻不重,恰到要处,只把“千面黑狐”古蒙,左右两肩的“环骨”卸了下来。

  古蒙挨上“魔神”戈青这一手,虽然死不了,但一⾝武功消失,双臂已是终⾝残废。

  “千面黑狐”古蒙一声惨厉呼叫,⾝子抖索,仰天翻倒地上。

  这时“杯中神游”侯乙“玉枝金雀”孟玲“布衣银箫”于瘦竹“羽化九腾”吕方“寒霞秀士”骆胜,和“剑虹山庄”庄主“铁掌开碑”丁兆钧等,纷纷围集拢来。

  “杯中神游”侯乙,一手把古蒙揪起,醉眼一瞪“哼”了声,道:

  “人娘的,你这个⻳孙‮八王‬,你‮蹋糟‬人家时,有没有想到你自己也会有今儿这一曰?”

  “铁掌开碑”丁兆钧,接口道:

  “古蒙,你不想皮⾁受罪,就得说个清楚明白…”

  “千面黑狐”古蒙,颓然道:

  “你等要古某说些甚么?”

  “布衣银箫”于瘦竹间道:

  “古蒙,你受了何人主使,扮装成‘魔神,戈道友形相,来江南武林,奷淫掳掠,做出这些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之事?”

  “千面黑狐”古蒙,垂首道:

  “鲁西晏城,‘北冥会’掌门‘摘星攀月’邵震。”

  “寒霞秀士”骆胜问道:

  “古蒙,你⾝怀北派‘混元铁砂掌’之技,师承何门?”

  “千面黑狐”古蒙,眼前已落入江南群雄之掌,不能不回答对方所问之话…低沉的道:

  “古某师承关外‘凌角老人’任机…”

  骆胜缓缓一点头,道:

  “果然是这巨憝传人。”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瞪,道:

  “孙子,你想活着离开这里‘海神庙’,咱们问你的话,你得老老实实说个清楚…”

  “好汉不吃眼前亏”…“千面黑狐”古蒙,点点头替代了回答。

  侯乙问道:

  “古蒙,‘摘星攀月,邵震除了要你顶了‘魔神’戈道友名号,来湘鄂两地‮蹋糟‬人家外,这老小子还有想些甚么花样,来对付戈道友?”

  “千面黑狐”古蒙,道:

  “古某来湘鄂时,‘摘星攀月’邵震拟邀‘八荒铁蹄会,掌门‘赤雷啸虹,邓昆,和‘卧龙山庄’庄主‘铁胆金戈,萧彬,明年端午节后,三人作一次会聚,商议如何联手并肩,对付‘魔神’戈青…”

  “杯中神游”侯乙“哼”了声,道:

  “人娘的,这主意倒不错…”

  转向古蒙这边,问道:

  “古蒙,这三个老小子,除了联手并肩对付‘魔神’戈道友外,‘摘星攀月’邵震,有没有再想出一些其他新鲜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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